怨你太愛我 第六章
「真難得,那家伙竟然不在?」當雅希拿著餐盤送早餐到房內時,谷玲瓏意外得知這個消息。
「是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听說無怨大哥昨天下午就回日本了,我原以為他只是要出去談生意罷了。」雅希將手上的餐盤放好後,順便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冬天的溫暖朝陽灑進屋子。
此刻,東京應該快下雪了。雅希望著窗外,一顆心早已隨著任無怨飛回日本。
他,為何不帶她一起回去呢?沒有他,她留在台灣有何意義?雅希不自覺地低嘆一聲。
「那家伙也會作生意?混黑道的作什麼生意?」谷玲瓏將雅希的憔息全看盡眼底,卻故意視而不見。不用想也知道,雅希的憔息因何而起。除了任無怨,不會有第二人了。
「無怨大哥和一般的黑道完全不一樣,他是我見過的黑道分子中最有魅力內涵的。」雅希將視線自窗外收回,回到床畔。
「有魅力、有內涵的男人我見多了。營地的工作夥伴大都是碩士以上的學歷呢!而且個個有個性,溫文儒雅、熱情豪邁、天真善良……各種類型都有。」谷玲瓏望著眼前豐盛的日式早餐,食指大動。任無怨那家伙不在,讓她心情大好、胃口大開。
「黑道的人不一樣,大部分黑道分子都是很殘酷無情的……」雅希見谷玲瓏一派樂觀的模樣,心底涌起一衽d酸楚。
這個女人顯然對任無怨毫無興趣,這種心無所屬的灑月兌性格,正中任無怨下懷,他向來不愛死心塌地的女人,個性難馴的女人才能燃起他征服挑戰的。
「黑道的人我是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不過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黑道就是人渣的代名詞,是社會的惡瘤、國家的米蟲。」谷玲瓏喝著味噌湯,滿臉不屑。
「才不是呢!無怨大哥不是這種人。」雅希急著辯解。
「你是他的女人,當然替他說話。」谷玲瓏眼底藏著了然。這可是兩人見面以來雅希第一次說話足夠大聲。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雅希垂下眼瞼,聲音又轉回細小。
「你不是他的女人?」谷玲瓏從食物堆中抬起頭。「難不成你是他妹妹?」這話當然是她瞎說的。
「不是……我什麼也不是。」雅希的神情更加黯然,螓首低得無處可躲。
「你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吃?」谷玲瓏向來心軟,她不忍見雅希益發落寞,也就不忍再追問了。
「我吃過了,你慢慢用。」谷玲瓏的話打翻了雅希積忍多時的堅強和脆弱,還來不及轉身離去,淚水便已潸然落下。
「等等……」谷玲瓏出聲喚住雅希,並隨手移走眼前的餐盤。
雅希停下腳步,背對著她。
比玲瓏忍著腳痛滑下床,一拐一拐地來到雅希面前。
「我不清楚你和任無怨之間的關系,但我看得出來,你相當傾慕任無怨。」谷玲瓏拉著雅希的小手。「如果你真的喜愛那男人,就應該信任他,並且讓他知道你心底的感受,而不是默默承受愛上後所帶來的痛苦,那對你並不公平啊。」谷玲瓏為雅希心闞,感到委屈。
如果任無怨真值得雅希真情以待,她就該有勇氣表達心底的感受,不能就因為她為他葬了心,活該得忍氣吞聲,含淚吞下備受冷漠的痛苦。
「你……怎麼知道……」雅希訝然抬起滿是淚水的臉蛋,愣愣地望著谷玲瓏。
「這沒什麼,我天生就有解讀別人心事的能力。」谷玲瓏將雅希摟進懷中,柔聲安慰她。
這女孩水汪汪的眼楮寫盡悲哀和無奈。唉,任無怨這家伙真是混蛋!傷了如此純真的少女心。
「谷小姐……」此時此刻,雅希之前對谷玲瓏的成見和妒意消失無蹤。谷玲瓏是個相當熱情坦率且善解人意的女人。任無怨會待她特別,不是沒有原因的。
「雅希,叫我玲瓏就行了。」谷玲瓏替雅希拭去眼眶邊的眼淚。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雅希一臉訝然的仰起臉。
「昨天進門時,那家伙不是問你龍山寺好不好玩?還喚了你的名字。」谷玲瓏笑著反問,她終于將雅希的敵意解除了。「你今年多大?怎麼和任無怨認識的?」見雅希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決定幫助雅希。
「我……快十八歲了。」雅希訥訥地回答。
十八!比玲瓏微蹙眉頭,那家伙真是摧殘國家幼苗。
「我爸爸從年輕時就是黑社會的小膘混,直到一大把年紀了都還只是別的大哥的小苞班,沒有混出任何名堂。他好賭成性,嗜酒如命,經年累月沈迷于賭博和喝酒。直到有一天,爸爸終于因為積欠大筆賭債被黑道的人追砍到家中,家付不出錢,最後我便被那些人帶到酒店,賣給了店家,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她硬著聲,淚水又輕輕掉落。
「所以我說黑道就是人渣,沒一個仔東西。」谷玲瓏替雅希抱不平。
听到雅希淒涼的身世,谷玲瓏頓覺自己的幸運。雖然一出生便被母親拋棄,至少她還有黑瀧家的關愛,將史的父母待她如親生兒女般,讓她不曾欠缺正常家庭的溫暖和親情。比起雅希,她是幸運多了。
「因為我的抵死不從和反抗,讓酒店傷透腦筋,所以他們把我關在一間房間,並把我折磨得半死。到最後我忍受不了,準備乘機逃月兌,並決定萬一逃月兌不成將以死代表我的決心,就在我乘機逃出酒店內的小房間,並被一群保鑣追打的時候,我無意中闖進一間VIP包廂,無怨大哥就是當時撞見的。當時他正和其他人來酒店消費,而我則是狼狽不堪的闖入……」
「是他救了你,所以你才沒被那群保鑣逮回去受罪?」谷玲瓏萬萬沒想到她的故事竟如此曲折,富戲劇性。
「嗯,可能是看我模樣太難堪了,無怨大哥便出手幫我。那家店是鬼組管理的地盤,按照行規他是不能直接帶我走的,但他卻那麼做了。後來,听說鬼組因為這件事情和神德會鬧得不愉快,最後還是鬼組的大老出面安撫下游組織,總算才平息這場風波。」雅希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往事歷歷。「後來無怨大哥不但幫忙我那不成材的老爸付清債款,還出錢讓生病的母親住院,而且就連弟妹的生活費、學費,他都一並伸出援手。無怨大哥對我們的恩情,我是一輩子也還不了了。」
「所以為了報恩,你就自願留在他身邊,供他差遣?」谷玲瓏依然無法明白雅希留在他身邊的原因。
「起初是因為那些鬼組的人還不肯放過我,所以家經常受到他們的騷擾,後來無怨大哥知道這件事,便要我住在他的地方,如此一來,那些家伙也就不敢造次了。一個月後事情已經平息,無怨大哥要我回家,但我執意不肯,以想報恩為由,硬是賴在他身邊。而無怨大哥以為我心底仍對鬼組懷有恐懼,也就默許我的無理要求了。」雅希的語氣充滿感激,字字真誠,真情流露。
「你雖然和任無怨住在一起,但卻不是男女關系,這要讓人知道了,沒人敢相信。」谷玲瓏如此認為。
「無怨大哥一直把我當成妹妹般照顧,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不曾帶我出現在公共場跋,對于我和他同在屋檐下的事情,他一直刻意保持低調。就連他身邊的女人,也以為我是家的女佣。」一想到他不曾間斷的伴,雅希就感到心痛。
「你一個人在那個屋子,一定很寂寞。」谷玲瓏可以感受雅希寂寞的心緒。
「只要能在無怨大哥身邊,我就很滿足了。縱使他不愛我,心想的是別的女人,我也無所謂。」從被賣入酒店到遇見任無怨,進而愛上他,這些日子來的生活變化,令雅希的心早已蒼老、絕望。
「你還年輕,外面的世界不但寬闊更充滿希望,你不該把自己關在心牢中。」谷玲瓏一語道破心底事。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無怨大哥……」雅希搖頭,淡淡一笑,眉間盡是化不去的新愁。
比玲瓏深深明白雅希對任無怨的情感,不是三言兩語可化解,于是她沈默下來,心底涌起沈重的無力感。
雅希的個性是內向害羞的,但雅希面對感情的勇氣卻是坦率真誠的,換作是她,她根本無法如此坦然的對人表達心底的真情感。說來可悲,二十六年來,她尚未真正深愛過一個男人。她很清楚,一旦女人奉上了真心,便會失去自己的靈魂,成為男人的愛情俘虜。
女人一旦葬了心,隨之而來的便是葬心後的痛苦。她不樂見失去靈魂的自己,因此一直死守心扉,從不讓人踏進一步。就連將史,也是他心扉門外的拒絕戶。
嚴格說起來,她這個觀念先進、獨立自主、作風豪爽的現代女,還比不上雅希這小女人來得勇敢堅強。充其量,她自己只是個不敢面對感情的膽小表罷了……谷玲瓏苦笑一聲,無奈且心闞地靜望淚容滿面的雅希。多情自是多沾惹……梨花欲謝恐難禁。
「老大,你何苦和中村鬼雄撕破臉,就算他真的在蒙古慘案扯你後腿,現在也不是和鬼組稱敵的時機,你這麼做,只會替自己惹來一身腥。」司套b木跟著任無怨離開鬼組總部,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他寒著臉詢問。他真是愈來愈不了解任無怨近來的作為了。
「和鬼組終究要攤牌,只是遲早問題。」任無怨面無表情地望向車窗外。
愛冷的街道上到處張燈結彩,充滿白色聖誕氣息。歡樂平安的節慶一到,就連任無怨的心也心不在焉起來……
「老大……」司徒木怔愣住了,好久好久他不曾見過任無怨這種出神發呆、魂不守舍的表情。
「停車!」任無怨忽然開口。
于是車子平穩地在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邊停了下來。
「老大,機場憊沒到。」司徒木的神情繃得老緊。身為任無怨的泫身保鑣,他有責任維護他的人身安全。
「我想買個禮物,跟我一起來。」任無怨緩緩走下車,片刻不停留。
「買禮物?你想買什麼東西吩咐一聲就行了。」司徒木跟著下車,快步追上任無怨的步伐。
「我想挑的東西,別人買不到。」任無怨冷冷走在十二月的大阪街頭,挺撥俊朗的黑色裝扮再再吸引路人的眼光。
斑挑俊撥的身材襯著高領的灰色西裝長褲,輕柔保暖的喀什米爾羊毛長大衣烘托出他的與眾不同,從頭到腳的一身名貴行頭,更增添他尊貴的王者風範。如此集風火于一身的黑色男人,要人不多望一眼也難。
任無怨毫不理會擦肩而過的種種目光,他自顧自地走著,直到一間古董店前。
「老大,你要買禮物送給誰?」司徒木無法相信,誰值得任無怨親自挑選這一份心意。
「玲瓏。」任無怨二話不說地走進店內,腳步停在一只玻璃櫃前。
迸董店內古物雜陳,各式各樣的古物陳列在店內,或披掛或靜躺。充滿古老風格的店家,彷佛停滯了時光的輪轉。
司徒木听到了這個答案,便不再開口,驚愕之餘,他明了多說無益。
「客人好眼光,這只中國元朝年間出產的古玲瓏是玉之上品,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只了。」店家老板相當年輕,昏暗不明的燈光下,全身上下那中國民族風的衣著,充滿神秘感。
「這只古玉鐲就叫玲瓏!」任無怨揚眉,伸手接過年輕老板遞來的鐲子。
「所謂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若客人能夠成為這只古玲瓏的主人,一定是上天的闔意安排。」老板的文學修養和口才倒是挺不賴的。
「就算不是上天安排,我也會成為它的主人。」任無怨撫著手中這只溫潤圓滑、透晰晶亮的古玉鐲,顯然對它相當鍾愛。
「既然如此,玲瓏就是先生的了。」店家老板呵呵一笑。「是要送佳人的吧!需要特別包裝起來嗎?」這年輕人的容貌相當特異,一臉落腮胡遮去大半面孔,眼神卻精炯得發亮。
「不用。」他搖頭,示意身旁的司徒木付帳。
「老板,這只玉鐲多少錢?」司徒木掏出身上的支票本。
「一億日圓。」年輕老板語出驚人。
「什麼?你開黑店搶錢!」司徒木怒目相向,這家毫不起眼的破店怎會販售如此天價的東西?對方一定是刻意抬高價錢。
「客人,這只古玲瓏是無價之寶,這種價錢對它算是污辱。」年輕老板一副不舍割愛的神情。
「木,付錢就付錢,誰要你羅唆!」任無怨可是大氣不喘,冷冷丟下話後,他帶著玉鐲跨步離開。
「你就不要讓老大知道這玩意見是假的,不然他鐵定轟了你這家店。」司徒木狠狠丟下簽好的支票,冷聲警告。
這種來路不明的古物,在尚未鑒定之前,誰知是真是假?就憑著「古玲瓏」這三字,就讓老大眉也不皺地砸大錢買下它,真讓人感到不值。
「那只古玉鐲可不是普通的寶物。」老板沈笑一聲,對司徒木的威脅不為所動。「用人間的有形財物換取一段千年情感,你說值不值?」年輕老板若有所意地看著司徒木。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總之你不要耍花樣,不然你這條小命還有這間破店絕對難保。」他凶狠地撂下話,頭也不回地離開店內。
「縱使經過千年輪回,緣定的情分終究逃不了。」一身神秘感的年輕老板撫著下領轉瞬間消失無蹤。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就連老天爺也不願袖手旁觀地當起月下老人來了。
「玲瓏姊,無怨大哥回來了。」雅希興奮的聲音直入玲瓏耳畔。
「咦,怎麼這麼快?」谷玲瓏從書本中抬起頭,聲音充滿失望之感。
這家伙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怎麼一晃眼就回來了?現在還沒到晚餐時間呢,看來她今晚別想好好吃一餐了。
比玲瓏索性將手上的書本往地上一丟,直撐著下巴坐在窗畔,原木看書的好心情全被這消息搞亂。
「怎麼,巴不得我永遠不要回來?」她失望的聲音才剛落下,任無怨便出現在房門口。
「無怨大哥……」雅希回過頭,被他這麼快的動作嚇了一跳。才見他下車,怎麼一會兒就上二樓來了。
「雅希,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喜愛通風報信?嗯?」他的視線僅掃她一眼,隨即走進房內。
「我……」雅希咬著唇,心慌亂地不知所措。他一定因此而討厭她了……
「出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他冷冷下令,整個人往太妃椅坐下。
雅希不敢吭聲,只能含著淚水乖乖轉身……
「等等!」谷玲瓏出聲喚住雅希,沒好氣地滑跳下窗台。
痹乖!這一輕跳,又讓她的腳扭了下,唉,她總是輕易忘記傷腳的存在。
皺著眉,她一拐一拐地走來雅希面前。
「我們的午茶時間還沒結束呢,怎能說走就走?」她拉住雅希的手,故意和任無怨唱反調。
「可是……」雅希的眼神越過她身後,怯怯地落在那男人身上。只見他翹著二郎腿,眼神狂野地看著谷玲瓏。
「沒有可不可是的,我可不喜歡留下那一大壺花茶和餅乾自己享受。」谷玲瓏的情緒顯得不佳。
她的不滿來自雅希的唯唯諾諾,以及他的殘酷霸道。
「我還是先出去好了,等無怨大哥同你說完話,我再進來。」雅希終究還是屈服于這男人的無情,與其被他嫌惡,她寧可得罪谷玲瓏。
「你……」見雅希轉身離去,她一時也找不出任何話語留人,就這麼眼睜睜見雅希含著淚水關上房門。
「看不出來你還有多餘的熱情來行俠仗義。」一旁的任無怨翹著腿諷譏道。
「蟑螂就是蟑螂,趕都趕不走。」她才懶得理他,不得已越過他面前拐著腳走回窗台邊。
誰知她才走沒兩步,任無怨忽然半路攔截下她,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
「喂,你干什麼!」她抗拒著。
「閉嘴!」任無怨抓住她胡亂揮動的雙手,熾熱的唇覆上她的,封吻住她憤怒的抗議聲。
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谷玲瓏根本來不及防備。他的唇如炎焰般炙熱,強力索求著她的回應,十足的霸道和佔有。
而鼻息間的熟悉男人氣息淹沒她的神經,她根本無法思考和抵抗,只能任他侵略、滿足。
他不停吻咬她的唇,交纏她的舌,非得逼她作出回應才可罷休。
「放……開我……」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眼自她唇間斷續喃出,這是她棄甲曳兵前的最後掙扎。
任無怨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他要征服她,要她自口中發出臣服的申吟,要她為他展開炙熱的雙腿,要她主動愛他,要她孕育他的小阿……
他狂野地吻著她,探索她的唇、她的齒、她的舌,吻得激烈、徹底又饑渴……
天,她無法呼吸,這男人吸盡了她的力氣,她感到全身發軟,只能無助地攀附在他懷中,急促地渴望獲得新鮮空氣。但是她愈加渴望擺月兌他,他的侵略便更加狂蕩、無法無天。
她感到腦部缺氧,全身好似燃燒起來……
「夠了……」她開口懇求,語氣早已軟化。
見她滿臉通紅,可憐兮兮地渴求新鮮空氣,他這才滿意地松開他緊抓的手,離開她誘人的唇。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望她那被吻咬得紅腫的唇,及滿臉通紅的炙熱臉蛋。他的手仍緊抱著她,來回著她的背脊,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我恨你。」谷玲瓏咬著唇,依然氣息急促地攀附著他的頸項。她無力抵抗,只能將螓首深埋在他懷中,不讓他見她難堪的模樣。
她竟然對他的吻有所反應和渴求!她恨恨地自責著。雖然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但她不允許自己敗在這男人手中,被他的激情征服……
「除了恨我,你還在想什麼?」他撫著她的發,愛極了她窩在他懷中嬌柔模樣。他只允許她的嬌柔為他展現,其餘的男人休想沾惹一分。
「你的技巧太差了……」她抬起故作鎮靜的臉,冷冷譏笑他。
「喔,是嗎?跟那個家伙比較呢,黑瀧將史?」她的話讓他的眼神轉為深沈,難道她不明白,他是禁不起她這般刺激的。
「我……怎會知道,你弄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不是技巧差是什麼?」她心虛地回避他的眼,懼怕他眼底深沈的。
不對,完全不對,他和她的關系不該演變成這種地步的。她怎能任由他予取予求,胡作非為。她不是雅希,並沒為他葬了心,她還有能力可以抵抗他的。但……在他熾熱的懷中,她卻動也動不了。
「那是你的身體在回應我的吻,才會令你感到窒息。由此可知你對男女之事,根本一點經驗也沒有。」他半取笑、半心喜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之前的猜測和妒意根本是多餘的,這小女人純潔無瑕得如白紙般,根本無庸擔心她和黑瀧將史之間的曖昧關系。
「我們兩人只是工作夥伴,你不能如此待我。」她被放在床上,他那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恙羊。她想起身,卻被他的雙手穩穩壓住,動也動不了。
「工作夥伴只是藉口,我想要的不只是你腦袋中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他彎來,一手箝制住她,另一手則解開自身的高領襯衫,胸前扣子一解開,健碩性感的胸肌一覽無遺。
「為什麼是我,我不明白,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面對他那該死的壓迫感,她緊張得全身僵硬。
「我身邊的鶯燕雖多,卻沒一個是我所想要的。」他相當滿意她的心慌和無助,于是他彎來,開始輕咬她的粉頸。
「不對,你身邊的女人才有能力在床上取悅你,我的專長是考古學,不是床上功夫。」她試圖推開他龐大的身軀,卻徒勞無功。
他的唇啃吻著她的頸、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聲沖刷著她,方才稍稍平息的激情又莫名其妙地輕易被點燃。
「你以為我只想要你的身體嗎?」他抬起頭來,略帶嚴肅地低望她。
「不是嗎?」她別過頭反問。「難不成你還需要男歡女愛的情感?」她嘲諷。
這男人真貪心,的玩弄滿足不了他的野心,竟然還進一步索求男女情愛。他非得將一個女人的自尊與信心完全踐踏才得以滿足?失去已夠糟了,她無法想像若失了心,該如何活下去……
「我要的是這個……」他伸出手,解開她的衣扣,探入衣襟內。
她花容失色,全身激起一股心驚的戰栗感。
他的手覆在她胸前的渾圓小丘上,緊緊捏揉住。
「我不但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他俯來,灼熱的唇低覆在她挺立的丘峰上。
「不……」像是觸電般,她整個人拱了起來。本是推擋的雙手,在如海中漂浮的困境,竟轉而緊抓住他的臂,尋求更大的解放感。
「這麼敏感。」他吻了又吻,直至她的圓丘雙雙挺立。
吸吻的同時,他溫熱的掌在她身上四處游移,企圖點燃她身上的每一欲火。
她的手則死命地緊掐他的肩膀,無法放松。
懊死,難道她就這麼失身給他,毫無抵抗能力?迷惑的她完全無法思索這個問題,就在她猶疑該不該全身而退的同時,他的手已滑至她那修長結實的大腿內側。
「不!」她叫了出來,伸手制止他的進一步侵犯。
「現在才喊不,已經來不及了。」他暫縮回手,迅速月兌去自身的襯衫,並解下腰際間的皮帶。
「我的心不可能給你的,你別費力氣了。就算你強迫我,也只能得到我的人,不可能逼出我的真心。」她趁他月兌衣的空檔,整個人直往床角縮躲去。
他征服不了她,她絕不讓這男人征服……
「在我還有耐心之前,乖乖過來把我的褲子月兌了。」他故意丟了道難題給她,樂見她手足無措的糗樣。
「不要!」她一口拒絕。拒絕的同時,雙手死命抓著床單,就在他解衣的萬分之一秒間,她忽然清醒,沒有愛情基礎的不是她最排斥的嗎?她差點迷失在他充滿挑逗的激情中。
她決定,一定要抵死不從。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才會有這麼凶的眼神。」他上了床,雙手拉住她的小腳踝,硬是將她從床頭拉回床尾。
「我的還沒好……好痛……」她皺著臉哀叫道,根本無從抵抗起。
「等一會兒你才會知道什麼叫作痛。」他邪笑一聲,撩起她的連身裙擺褪至腰邊。
她那僅著下半身誘惑著他的視線。美麗的腿部曲線及純白色內褲的組合,是令男人失去理智的根源。
比玲瓏大感不妙,這次真是插翅也難逃了。她閉著眼,不忍目睹地別過頭去。
他挑逗她,用手指勾起她的小白褲,準備褪下……
「玲瓏!玲瓏!」
蚌地,一陣慌亂喊聲打擾了兩人的激戰。
是將史!比玲瓏睜開眼,一個不祥預感隨之跳入腦海中。
「專心點!別分心。」任無怨顯然也听到了喚聲,但他沒有中斷游戲的意願。
「放開我,我要下樓去。」她抗拒著他的繼續侵犯,神情變得蒼白無血色。
「你若真想黑瀧將史平安無事,就該乖乖听話,不要試圖惹我生氣。」他已失去耐性和她玩游戲,現在他只想讓她屬于他,與她結合為一。
「玲瓏!玲瓏!你在哪?」
擺瀧將史淒慘的喚聲再起,這次感覺更近了。
「如果你不希望合作破裂,就別擋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和力氣,她狠狠推開他,自他強硬的勢力中逃出。
敗意外的,任無怨並沒有阻止她的閿離。他側身躺在床,如獵豹般的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比玲瓏心急地拐著腳滑下床,一跛一跛地走到房門口,並隨手扣好胸前鈕扣。
才一下樓,一團混亂的場面映入眼簾。
擺瀧將史全身是傷地半倒在廳中,雅希則一臉慌張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司徒木冷漠地站著觀看,全然不插手。
「住手!你們在干什麼?」谷玲瓏邊喊邊忍著腳痛步下樓梯。
「玲瓏,你沒事太好了……」黑瀧將史看得出只剩半條命,他奄奄一息地牛躺在地,由雅希遮護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他傷痕累累的可憐樣,她的心燃起一把怒火。
「玲瓏姊,這個人說是你的朋友,執意要進來,結果在外面和保鑣們起沖突,司徒木放他進來,要他在大廳等,但他不肯,結果就被打……」雅希紅著眼解釋。
「將史,你要不要緊?」谷玲瓏沖到他面前,蹲扶抱起他。他身上的大小傷痕多得數不清,新舊皆有,看得出對方出手的狠勁。
「玲瓏,別跟這些黑道在一起,昨天你離開後,他們把我狠打了一頓,我本來想早點來救你的,身上的傷卻讓我拖到現在才來,你……要不要緊?」將史躺在她懷中,他半撐著眼見她衣衫凌亂的模樣,心如刀割。
「我不要緊,你別擔心,我立刻送你去醫院。」谷玲瓏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只求他平安無事。
「你們以為這是賓館,任由你們來去自如?」任無怨的聲音出現在旋轉樓梯上,只見他光果著上半身,慢條斯理地步下階梯。
罪魁禍首一出現,谷玲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怨。
「人都被你們打成只剩半條命,你還想怎樣?昨天我已經願意乖乖跟你回來,你為何還不放過他,唆使部屬出手傷人?」她蹲抱著奄奄待斃的將史,神情冷厲地質問。
「我想怎麼做,並沒有跟你報告的必要。況且你自身難保,難不成還想拯救老情人?」他緩步來到兩人面前,望見她的憂心和擁抱,眼底有著妒火。
「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你簡直卑鄙下流得不可言喻。」她緊握拳頭,理智和怒火交戰著。
「再說一次!」他的黑眸轉為深沈,赤果的上身肌肉緊繃。
「要我說一百次也行。」她放下將史,站了起來。「混黑道的沒一個是好東西,而你是其中最差勁、最卑鄙無恥的!」迅雷不及掩耳,她賞了他一巴掌。
現場的氣氛瞬間凝住!
在場的司徒木、雅希、將史及其他隨從部屬,莫不屏住氣息、驚愕不已,尤其是雅希,她無法想像一旦她惹怒他所產生的後果。
任無怨懾人的眼轉為陰沈不定。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好似要扭斷般殘暴。
「你有膽打我,就該有膽承受惹怒我的後果!」他抓著她的手臂,二話不說的準備把她拖上樓。
「放開我……」她想抵抗,卻力不從心。他抓她抓得好痛,根本無法還手。
「放開玲瓏,不要踫她。」將史拉住他的腳,死拖著他。
「礙事的家伙!」任無怨一腳踢開他,毫不留情。
「將史!」玲瓏見將史被狠踢一腳,心都碎了,她的憤怒更是火上加油。「你不是人,你連人渣都不如!」她無法掙月兌他的箝制,只能破口大罵,吐他口水。
「你……真的找死!」他伸手抹丟臉上的唾液,神情難看至極。
二話不說,他粗魯的拖她上樓,拖進臥房。
「無怨大哥……」雅希很想幫助玲瓏,但她又沒有勇氣忤逆他。
她不曾見過他為女人如此發火,這是第一次。盛怒之下的他,如炎談焰炙燙,任何人一接近,只有玉石俱焚的覺悟。
「玲瓏……」將史趴躺在地,說出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