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儂情 第三章

狂霸集團最近研發了一套新軟體，目前仍在測試階段，等到測試過沒問題之後，便可以申請專利。如此一來，將會為狂霸集團帶來數百億美金的利潤。

這在狂霸集團里算是極為機密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

敲門聲響起。

「進來。」

「社長，中田課長來了。」上島芳子將門推開一些些，告訴正目不轉楮盯著螢幕的季。

「你請他進來。」

「是的。」

「上島小姐你等一下。」上島芳子正要將門拉上之際，季-又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季-露出他那慣有的笑容，「麻煩你請程小姐再煮兩杯咖啡好嗎?」

「煮咖啡的人是她，好不好我可不知道。」她說完就將門拉上。只是社長的交代，又怎麼有人敢違背，就算他是個好老板，也不能跟自己的飯碗開玩笑。

季-看著門板，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不能太寵她，都要爬到我頭上了。」

敲門聲又再度響起，緊接著推門而人的是狂霸集團科技研發部門的課長中田浩二。

「社長。」中田浩二將手中的光碟片交給季。

「測試成功了嗎?」季-將光碟放進磁碟機吧。

Windows2000是目前廣泛被利用的軟體，然而這套軟體還是有許多的缺失，狂霸集團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研究、加以修改，再加上許多新的功能，將它暫時定名為Windows2003。

如果最後的測試可以完成，下個月底就可以申請專利，明年就在市場上推出。

「初步測試非常成功，但還是等社長再測試過，如果沒什麼問題，應該就可以進行申請專利的事了。」

「好，辛苦你們了。如果這一次能成功，公司一定會發獎金給大家。」季-是那種有錢大家賺，一個十分大方的老板，因為這樣，所以員工會更加費力工作，盡心盡力為公司付出。

用錢收買人心，叫人無往不利、所向無敵。

這也是為何只要應征十名，卻來了三四千人應征的原因。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中田浩二謙虛的說。

在狂霸集團工作，只要有能力是人人有機會，就算才進公司一個月，只要被肯定，前途無員，但若是以為只要進公司，就像抱住鐵飯碗，那就錯了。每天模魚打混的人，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天也可能請你走路。

這倒不是說公司規定有多嚴格、多不通人情，那模魚打混的標準極寬松，但若每天只知道看報、喝咖啡聊是非，這可是絕不允許。

相反地，只要做好份內的事，狂霸集團給員工的薪水至少是外面的兩倍，甚至是數倍，就看每個人的工作能力與認真度而定了。

這時又傳來敲門聲，季-已經聞到一陣濃郁的咖啡香。「請進。」他愛上了喝咖啡，或許該說愛上了程-儂所煮的咖啡。

程-儂用托盤端著兩杯咖啡進來，季-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先將其中一杯端走。

叭了一口，咖啡的香味留于唇齒間，他臉上流露出滿足的表情。

程-儂見到季-滿足的笑容，心中也感到無限喜悅。她將另一杯咖啡端給辦公室里的另一個人。「請喝。」

中田浩二在她推門而入時，就被她縴柔的美給深深吸引。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眼中只剩下她。

他對她一見鐘情了!

「請喝。」程-儂對他直盯著自己看，感到渾身不自在。就在進退兩難時，季-及時出解了她的不知所措。

「中田謀長，程小姐親手煮的咖啡是有錢也喝不到的，你今天可是賺到了。」季-知道中田浩二被程暗儂給吸引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天經地義的事。但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卻感到有股酸酸的味道，有些不舒服。

才-下下，他就後悔不已，他不該因自己嘴饞，趁這個機會請程-儂煮咖啡，以後不管是誰，他絕不會再讓她煮咖啡給除了他以外的人喝。

「社長，她是不是就是在這次的新進員工里被分配到研發部門的同事?」如果是的話，他就有希望了。

之前是這樣沒錯，可季-現在卻不太想讓程-儂離開這里，他不想去探究其他的原因，暗忖單只因為喜歡她煮的咖啡就足夠霸佔住她了。

「研發部好像並不缺人。」季-要他別妄想了。誰也看得出來，他不想放人。

「是的，社長。」

「我先出去了。」程-儂在這尷尬的氣氛中想先退出去。

「等一下。」中田浩二追上去，把握機會自我介紹，「我是研發部的課長，我叫中田浩二，能請問小姐芳名嗎?」

「我叫程-儂，諸多多指教。」她說完自己名字之後，就退了出去。

中田浩二將她的名字默默的記在心中，他決定要對她展開攻勢，還好公司沒有規定男女同事不能談戀愛，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肆元忌憚的追求她。

「中田課長，你好像對程小姐很有興趣?」季-走到他後面，靠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問，其實是恨得牙癢癢。

中田浩二羞澀的搔搔頭，「社長，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他將咖啡一口氣喝得一滴不剩。

看在季-眼中可真是暴殄天物，這麼香醇的咖啡是要慢慢的品嘗，哪能像他這樣當成白開水灌。

季-點點頭，「你去吧！」

中田浩二開門離開，在經過秘書室時，忍不住再回首看了程-儂一眼，然後才儂儂不舍的離開。

季-透過未拉闔上百葉窗，看見了這一幕，對自己的心是愈來愈弄不清了。

★★★

駱海-和楚憐心不知從哪里听來的消息，得知季-辦公室里多了一個美女，而且還煮了一手的好咖啡，兩個沒有事先通知的直搗黃龍。季-一見到她們兩人出現，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不安感。對于善良溫柔的楚憐心他不擔心，但對于愛整人、愛胡鬧的駱海-可就不太放心了。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將你們兩個給吹到我這小地方?」他深知先禮後兵之道。

「如果你嫌這里小，那送給我怎麼樣?」駱海-一點都不客氣的開口，他曾在這里吃她豆腐，此仇不報，難解她心頭之恨!

雖然事後知道他那時會這麼做，也只是作戲給管駢看。但管他的，總得找一個理由才能來找他麻煩。

「你這是說笑了。」送給她，這間辦公室位于銀座的高價地段，少說也要數十億，想要不會去找管駢要，他又不是「凱子」，發神經才會送給她。

「季-，我們听說來你這里可以喝到很好喝的咖啡。」楚憐心還是善良，不像駱海-會整人。

「听說?」季-將眼光調向駱海。

自從冰拗不過她，同意了她回花店打工，理所當然的，狂霸集團所需要的花全由她負責。又因她和冰的特殊關系，她在狂霸集團是暢行無阻，再加上她的個性開朗、豪爽，和很多人都成了好朋友。

這些人之中，當然也包括他的秘書上島芳子，而她有事沒事就愛打听八卦，尤其是他們狂霸四公子的八卦，所以這個消息，百分之兩百，一定是從他的秘書那里听來的。

「喂，你也懂得暗坎美女呀!」駱海-一副他人不可貌相的表情。

「什麼暗坎?」講得真難听，好像他專門做些偷雞模狗的事，雖然他的確常做。

「咖啡是她煮的嗎?」楚憐心問。

「沒錯。」季-十分了解如果不煮兩杯咖啡滿足她們，她們可能會在這里耗上一整天，他可會招架不住。

季-投降的拿起電話，請程-儂煮三杯咖啡進來。掛斷電話後，表情像是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一樣。「這樣你滿意了吧?」

「別說得一副好像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不得已似的，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我相信你是個好朋友，不會這麼吝嗇。」駱海-拐著彎罵他。

季-無法反駁，只求她們喝完咖啡可以快點滾。

十分鐘後，程-儂送了三杯咖啡進來，正當她要退出去之際，駱海-拉住她，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季-緊張的問︰「你又想做什麼?」

「你別那麼緊張，」駱海-白他一眼。「我又不是野獸，難不成還會吃了她嗎?」懂得緊張，表示還有戲可唱。

「你們——」程-儂看著眼前兩個漂亮又各有特色的女人，听著他們的談話，很想知道她們和季-之間是什麼關系。

「我叫駱海-，她是楚憐心，我們都是來自台灣。」駱海-笑著對她說。「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程-儂一听見她們都是來自台灣；倍感親切，不自覺的就用母語說著，「我叫程-儂。」

「你也會說中文！」一听到她說中文，楚憐心很興奮。在異國定居，只要听到和家鄉有關的事，總是特別容易令她感動。「嗯，我在十歲之前一直都住在台灣，十歲以後才全家移民到澳洲。」程-儂向她們解釋。「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理由來日本，總之大家能在這里認識就是有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駱海-就是這樣的女孩，很容易與任何人交上朋友。

「能認識你們，載也很高興。」她們看起來都是不錯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們也是季-的朋友。

楚憐心端起熱氣四溢、香味撲鼻的咖啡喝予一口，隨即享受到咖啡口齒留香的感覺。「這咖啡真的好香、好濃。」

駱海-一听見她這麼說，也急切的端起來　。「哇!你這是哪里的咖啡豆?煮起來這麼好喝！」

季-則在心里說著，廢話，所以我才會被她煮的咖啡迷住!

「我不知道，我只是拿茶水間里的咖啡豆來煮，並不清楚是哪里的咖啡豆。」

「通常公司買的東西都不會太貴，這咖啡會這麼好喝，一定是煮的人的關系。」

「沒錯；那是因為煮的人加入了感情，加入一種叫的糖和女乃精，所以這杯咖啡喝了才會令人感到口齒留香。」楚憐心加以解釋著。

程-儂仿佛遇上知音般，心中充滿著感動。楚憐心是第一個喝出她是用心在煮咖啡的人，尤其每當她是為季-煮的咖啡時，里頭定加了更多的愛。

只是他似乎沒有感覺到。

「謝謝你們的稱贊，只要你們想喝，我隨時都可以煮給你們喝。」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駱海-高興的說。

「不準!」季-想也沒想的馬上提出反對。

「怪了，你憑什麼不準?」駱海-則是笑著睇了他一眼，「-儂又不是你的誰?」

「她到公司是來工作的，可不是來當下女，專程侍奉你。」

「說話別這麼難听嘛，」駱海-才不相信他沒有每天叫程-儂煮咖啡給他喝。「況且我們又不是要在她上班時間來找她，只要等她下班，到我家或到她家都可以呀!」氣死他，最好氣死他，她壞心的在心里說著。

「咖啡喝完了，你們可以滾了!」季-氣得對她們下了逐客令。

「走就走，你以為我愛來嗎?」駱海-將咖啡喝完，站起來又對程瞍儂笑了笑。「等你下班時，我們再過來找你。」

程暗儂朝她們點點頭，目送兩人走出社長辦公室。接著，她也站起來要出去，雖然她很想多和他在一起一些時間，但這些偷得的時間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她不可以太貪心。

「我告訴你，別跟她們兩人太接近，尤其是駱海。」季-出言阻止，他不想她也被駱海-帶壞。

只要跟她沾上邊，就表示麻煩不斷。

而他們四兄弟之中，大概只有管駢受得了她，當初他真是後悔玩那一招，讓管駢吃醋，看清他對駱海-的愛，否則現在他也不會被她壓得死死的。

裴-也是一樣，差點因為她的一個玩笑，失去楚憐心。若真要說駱海-頭腦有問題，還真不是冤枉她。有誰會為了留電話號碼，將號碼寫在人的肩膀上?

也只有她做得出來!

「為什麼?」程-儂不解的問。「她們看起來不像壞人。」

「你說的沒錯，那只是看起來。」季-根本無法向她說明駱海-曾做過的豐功偉業，那多如繁星，數之不盡。「總之我是為你好，別和她們走太近。好了，你可以出去工作。」

「是的，我出去了。」程-儂不再多問的離開社長室。

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可笑的事，若是管駢和裴-知道他禁止她和他們的女人交朋友，又如此毀謗她們，大概會來找他拼命吧?

他忍不住笑了。

笑自己的荒唐，自從程-儂出現之後，他所做的一切都月兌離常軌，完全走了樣。

可笑呀!

★★★

駱海-在四點五十九分，下班前一分鐘準時出現在季-辦公室外的秘書室。探出一顆頭顱，往門內伸，笑臉盈盈的對辦公室里的兩個女人打招呼。

「嗨!我又來了!」上島芳子和程-儂同時將目光調向聲音的來源處。

駱海-干脆大大方方推門而人，牆上的掛鐘正好傳出五響。「下班時間到了，我們走吧!」她走到程-儂的辦公桌前。

「要去哪里?」程-儂沒忘記季-警告的話，可她的心又被駱海-的熱情給感染，直覺她並不是壞人。

「先去逛逛街，再去吃晚餐，然後到你家喝你煮的咖啡。」駱海-根本就沒想過她的意見，自己將今天晚上的活動都計劃好了。

今天晚上管駢有一個手術要開，不會太早回家，她一個人也挺無聊，找個人陪，打發些時間。

「可是……」

「你今天晚上有事嗎?」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沒有。」

「既然沒事就沒問題了。」駱海-開始動手替她收拾桌上的東西。「快，別把美好的時光浪費在這里。」

「駱小姐說的沒錯，趁年輕就該享受青春、享受生命!」上島芳子結婚結得早，有了孩子之後，更沒有機會可以出去玩。

「對對對，上島小姐說的很正確。」駱海-點頭如搗蒜。

程-儂看看兩人，再推拒就顯得有些拿喬，況且駱海-的友好與熱情，著實很難讓人拒絕。

如果有機會與她結成朋友，那是再好不過了。

「那就麻煩你了!」程-儂點著頭笑了。就暫時將季-的話拋諸腦後吧!

「不麻煩、不麻煩。」有人陪她打發時間，怎麼會麻煩呢?嘻嘻，駱海-在心里賊賊地竊笑著。

程-儂將電腦關好，又將辦公桌收拾干淨，向上島芳子道再見。「上島小姐，我先下班了。」

「嗯，明天見。」

「我們先走了。」駱海-也笑著對上島芳子道再見。

就在她們正準備離去時，緊閉的一扇門被打開，季-走到程-儂身邊，拉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一句話也不吭的就往門口走去。

他剛剛在辦公室里，將駱海-說的話一句不漏，完全的收進他的耳中，發現程-儂的「背叛」，他忍不住出來要擋。

駱海-看著到嘴的獵物給飛了，還是飛到她的「仇家」的嘴里!孰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她二話不說的沖到他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季-，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駱海-看著他的手緊緊地牽著程-儂的柔荑，就算她不想承認也不行，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是該死的協調、該死的完美，天造地設、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等等的形容詞全都可以套用在他們的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我是看不出來。」駱海-露出賊賊的笑容，她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贏得佳人芳心。「我只知道在不久之前，不知道是誰在這里緊緊地抱住我，告訴我他喜歡我。」他讓管駢誤會她，現在她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他自作自受。

「懶得理你!」季-不想再和她多說廢話，推開她，拉著程-儂離開公司。

駱海-氣得咬牙切齒，「可惡的季-，此仇不報非君子，看我怎麼整你。」

上島芳子像看戲似的，「他只不過在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說他喜歡她?」駱海-火箭似的沖到她的辦公桌前。

「佔有欲這麼強，不是喜歡還有什麼?」上島芳子拿起皮包，準備下班去。

「這太好了！」一連串的整人計劃在駱海-腦海里浮現，愈想她是愈興奮，不知不覺地就笑了出來。

上島芳子不免為她的Boss感到擔心，被這個整人專家盯上，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

季-拉著程-儂的手，塔著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先打開車門讓她坐上車後，自己再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將車駛出狂霸集團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駕著車駛在熱鬧擁擠的道路上，往台場的方向開去。

沉默靜謐的氣息充塞于跑車內，誰也沒說話。季-專注的開著車，一手駕著方向盤，一手放在唇上，仿佛在思索著不為人知的心事般。

程-儂完全不敢打擾他，此刻對她來說已經感到非常幸福，能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聞著他特有的味道，這對她來說余願足矣，再也別無所求。

車子行駛在彩虹大橋上，零落的燈光已亮起，天色卻儂然明亮，更顯得那幾抹微亮的燈光有些孤寂。

經過彩虹大橋，他們來到熱鬧的台場。

季-將車停在停車場，帶她到一家餐廳︰吃飯。他們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透過身旁的玻璃，可以將東京灣的美景盡收眼底。

季-叫了杯酒，程-儂則點了杯花茶。

沉默的空氣在各自叫完東西後，儂然持續著。

夜色漸漸籠罩住東京灣，七彩霓虹更替東京灣添加了絢麗的色彩。愈夜愈美麗，尤其在這樣繁華熱鬧的城市里。

仿佛經過了一世紀般的漫長，他嘆了口氣，終于打破了沉默。

「你一定覺得我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吧?」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到不可理喻。

程-儂搖搖頭，「其實我……」

「告訴我你出現在我的身邊，到底有什麼目的?」打斷她的話，他問出了個不斷盤旋在腦海中的疑問。

「目的?」她沒想到他會有這種想法。「我……」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在乎。」他再一次打斷她的話。

「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程-儂忍不住想問。

「我曾經看過你?」他就是想。　了頭，也想不出他曾經看過她。

她最後還是搖搖頭！」他只是幫助她回到父母的懷抱，對他來說或許只是受委托，但對她來說他卻宛若再世父母般。當年若是沒有他將她從人口販子手中救出來，真不知自己會如何。

這分救命之恩她一輩子沒齒難忘。

除了她對自己許下的承諾，另一個原因則是她早已經悄悄愛上他，愛苗在那短短的幾天內萌芽滋生。就算當年她只是個十歲酌小女孩，卻也懂得愛情。

她忘不了他，千里迢迢一個人獨自來到陌生的國度，一切只為了他。

然而這對季-來說，或許是件不足掛齒的事，他忘了，是再自然不過。

「社長——」

「叫我季-吧!」他寧願听她叫他的名字。

「季——……」這個名字她在心里叫過千萬次，終于有機會可以大聲喚出。「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一個人從澳洲來到日本，才會想進狂霸集團工作呢?」

「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會被錄取?」要在數千人之中月兌穎而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其實我並沒有把握。」

「所以你才會先用‘糞雨’來引起我的注意?」季-不得不佩服她，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若真要設計也該是設計些雪花、星雨之類的，怎麼會弄出這種讓人看了惡心倒胃的東西，這一招果然成功了。

她羞紅滿面，宛若剛沉落在東京灣的夕陽般。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會有這種勇氣，做出這丟臉的事?

現在的他如何想她呢?

季-一時之向看得目-口呆，完全被她的美折服了!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成功了。」

「你相信我，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更不敢有非份之想，只要能留在你身邊，默默的守候著你、看著你就夠了。

「我相信。」季-不知怎地，打從心里認為她不會害他。

「你真的願意相信我?」程-儂激動的雙手緊握住季-放在桌上的手，為了他的相信而狂喜，淚水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季-的眼楮直視著那雙緊握住他的雪白如蔥般粉女敕的手。

程-儂這才意會到自己的唐突，慌亂而迅速放開握住他的手，細如蚊蚋的說了聲，「對不起，我……」

季-在她將手縮回去之前，反手握住了她，緊緊的握住。

這是否表示他想就這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相伴走完人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