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情黑天鵝 第七章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連練習也一直這麼心不在焉。」婁于雍乾脆將音樂關掉。
蕾貝嘉往他那邊滑了過去。「于雍,對不起。」
「你大哥前幾天來LA,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麼?」她一切失常的行為,似乎是從見過她大哥之後開始的。
「不是的。」
「你老實告訴我,那天你要去飯店找你大哥,結果你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
「我——」她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讓他更確定心中的答案。
「你去見過他了!」
從她被綁架一案在新聞上被壓了下來,他就已經猜到是他那個神通廣大,擁有呼風喚雨能力的外祖父所為。
既然他連這種事都了若指掌,他和蕾貝嘉的事,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外祖父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滑冰運動員,他絕對不可能會允許他和蕾貝嘉交往,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來阻止他們在一起。
蕾貝嘉驚愕地睜大雙眼看他,「你……」
「那一天是不是我外公叫人來帶定你?」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他直盯著她。「你知道你被綁架一事,為什麼始終沒登上報紙的社會版面嗎?」
「難道是你外公的關系?」原來他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連警燦詡要听他的話。
「我外公是怎麼逼你離開我?」
「你知道他要逼我離開你?」原來他們祖孫倆都有特異功能,一個神通廣大、一個能未卜先知。
「只要不是他挑選的對象,不管是誰,他都一定會想盡辦法來逼走對方。」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滑冰運動員。」這也是他明明並不愛坦亞,卻仍和她在一起三年的最主要原因,只因為「他」反對。
「你外公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滑冰運動員?」她只是個滑冰運動員,並不從事見不得人的行業呀!真是沒道理。
「因為我爸爸也是個滑冰運動員,而我更不听他的安排,執意的要選擇他最痛恨的事來做。」
「原來你成為滑冰運動員,背後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他的父親也是個滑冰運動員,就是因為有這麼好的遺傳因子,難怪他能滑得這麼好!
「你還沒告訴我,他是怎麼逼你離開我?」
「他讓人將關于我的事全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他要我在一個星期內離開你,否則我爸爸的公司將會倒閉,還會因此負債累累。」她將賀爾說過的話告訴他。「不過我才不會被他嚇唬到,我爸爸的公司在台灣,你外公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能說要他倒閉就倒閉。」
「不,他既然這麼說,絕對做得到。」安集團擁有足以左右全球金融經濟的能力,若他想讓哪一間企業倒閉,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了。
「于雍,你是說真的嗎?你不是也在嚇唬我的吧?」
「我記得你大哥說你已經有好久沒回台灣了,你就利用這段時間順便回去看看你父母。」
「不要,我不要和你分手。」她緊緊地抱住他。
「我並沒有說要和你分手。」
「既然這樣,你還要趕我回台灣。」
「如果你不回台灣,難道你真的要你爸爸辛苦了一輩子的事業,就這麼毀于一旦嗎?」婁于雍將她推離身邊。「你先回去,過一陣子我會回台灣去看你。」
「真的嗎?你沒騙我?」
「這輩子除非我不結婚,我若是結婚的話,我的老婆只會是你。」他雖然未曾對她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然而這句話對他來說已是個承諾。「來吧,我們一起來個雙人花式滑冰。」
「嗯。」她將手交到他的手中,由他的帶領下,雙雙翩翩飛舞。
隨著音樂,婁于雍時而將她高高撐起、時而拋跳、時而快速旋轉,乘風飛行舞姿優雅動人。
兩人之間擁有的絕佳默契,讓他們都感到驚愕。
爆冰舞台上最令人懷念的雙人黃金拍檔是莫斯科的歌蒂耶娃和葛林柯夫這對夫妻檔,他們的默契極佳,配合得天衣無縫,也因為他們的超完美演出,曾經贏得無數次的世界冠軍和奧運金牌。
遺憾的是在一九九五年時,葛林柯夫在一次的冰上練習時,因突發性心髒病死于他最愛的舞台。
蕾貝嘉曾經想過,倘若有一天,她能有機會和喬斯一起以雙人方式參加比賽,就算她會像葛林柯夫一樣,死于冰上,她也死而無憾。
柏爾一見到喬斯終于肯主動來找他,心中是驚喜萬分。
也該是時候了,他從十五歲離開家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
「那女孩已經回台灣了嗎?」賀爾見到孫子,心中就算是萬般喜悅,也不形于色,表情依然嚴厲。
「十年來你不是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我,你還需要問我嗎?」
「混蛋,我是你外公,你竟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若不是他是安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他哪需如此對他低聲下氣。
「那你就不要當我是你的孫子不就成了。」倘若讓他的血流乾,就可以切斷他和他之間的血緣關系,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那麼做。
但不管他再怎麼不願承認,他仍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從你一出生就已經注定是安集團的繼承人,就算你再不願意,你也只有認命。」
「是嗎?你真的要將公司交給我嗎?」
「你肯回公司接任總裁的職位嗎?」
「我若是接任總裁職位,我是有實質的權力,還是只是個傀儡?」
「我若是只要一個傀儡,又何必低聲下氣的苦等你回來。」
「這麼說不管我做任何的決定,你都不會干預是嗎?」
「當然。」賀爾知道他聰明絕頂,領導集團絕對沒問題。
「很好,你就先讓人將公司轉登記在我的名下後,再讓人通知我,到時我一定馬上回公司。」
「你願意回公司,沒有任何的條件嗎?」賀爾總覺得他有些詭異,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我若說了,你會答應嗎?」他諷刺地說。
「你若是想和那個叫蕾貝嘉的女人在一起,我絕對不會答應。」
「那你又何必問我。」
「你——」這輩子唯一敢如此跟他頂嘴的人就只有他……不,還有蕾貝嘉那黃毛丫頭。「你什麼時候搬回家住?」
「怎麼,你要去住養老院了嗎?」
「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是嗎?」賀爾真的會被他給氣死。
「那為了你能長命百歲,我還是繼續住在那里,那座設備完善的人間監牢就留給你自己慢慢去蹲吧!」
婁于雍不再回頭看他氣炸的臉,瀟灑的轉身離去。
九月的台北,艷陽高照,天氣依然熾熱得令人難耐。
開芯宸回台灣已經一個多星期,她突然回來,家里的人是又驚愕又高興,問她怎麼會想回來,她只是說要休息一陣子便沒多提什麼,而除了剛回來的前幾天,大哥帶她去吃了很多台灣道地的美食外,接下來的幾天便全待在家里。
十一歲就去了美國,在台北她根本沒什麼朋友,除了年紀相仿的表兄弟姊妹外。
但這個時候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誰有時間陪她呀!
她好想于雍呀!
才一個多星期,她終于明白度日如年的痛苦了。
開芯宸趴在窗台上,仰望著蔚藍無雲的天空。這個時候LA是晚上的時間,他是回家了,還是流連在PUB里喝酒狂歡?
「宸宸,你在做什麼?」何芳瑜端了一盤切好的西瓜進來。
「媽。」她站了起來,往床上一躺。
「怎麼了,怎麼無精打彩的?是不是天氣太熱,熱著了?」
「沒有啦。」整逃詡放著冷氣,怎麼會熱呢!
「媽知道你最喜歡吃西瓜,趕快來吃。」何芳瑜將裝著西瓜的盤子放在桌上。
「哦!」她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西瓜,食不知味的一塊一塊的吃著。
「好不好吃?甜不甜?」
「好吃、好甜。」
「宸宸,你在美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有事先通知一聲就突然回台灣,回來以後總是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何芳瑜真的很擔心她是不是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呀!」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瞧她那茶不思、飯不想的模樣,應該是為情相思。
「媽,沒有啦,我只是因為時差的關系,所以胃口才比較不好。」開芯宸不希望媽媽亂猜,只好隨便找個藉口搪塞。
「你這次回來,打算要待多久?」
「媽,這麼快您就要趕我回美國了嗎?」她靠在媽媽身上,就像小時候一樣撒著嬌。
「媽還希望你都不要回美國了,就留在台北,要念書台北也多得是學校可以念。」
她摟著媽媽,「媽,我知道您疼我,可是……」
「媽知道你熱愛滑冰,也是因為你的執著和努力,我和你爸爸就算再不舍,也只好放手讓你去追求你的理想。」
「再給我兩年的時間,若是我仍然無法突破,我就會放棄,回來台灣。」
「媽媽只要你快樂,懂嗎?」
「媽,我好愛您。」
「你是媽媽最乖、最寶貝的女兒,媽媽也愛你。」
開芯宸告訴自己要打起精神,兩年才回家一次,她不可以再讓爸媽為她擔心。
「媽,我們出去喝下午茶,然後再去逛街Shopping好不好?」
「當然好,外面天氣這麼好,出去走走也好。」
「那你趕快去換件衣服,我等一下在樓下客廳等您。」
十分鐘後,母女倆都換好了衣服,開芯宸挽著母親的手臂一起走出家門,坐上計程車。
「媽,我們這麼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是姊妹,這樣我好吃虧耶!」
「你這孩子,你媽媽都要消遺。」還是女兒貼心,總是會講窩心的話。兒子雖然也很孝順,但怎麼就是比不上女兒。
「我說的是真心話,哪是消遣您。」
「宸宸,如果你不去美國學滑冰,能一直陪在媽媽身邊,那不知該有多好。」
每當母親這麼說時,就是開芯宸感到最為愧疚的時候,父母在不遠游,她卻是一去九年,或許會更久,她真是個不孝順的女兒。
「媽,叫大哥趕緊娶個老婆來陪您呀!」
「你大哥簡直就是個工作狂,就連星期天也整天待在公司,我想要他娶媳婦,只怕等到我們頭發都白了,也不敢指望。」
「大哥真不孝,您放心,我會替您教訓他。」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呀!」何芳瑜輕輕捏了下她的瞼頰,充滿著疼愛。「昕陽可是你大哥,你還教訓他。」
「就算他是大哥又怎麼樣,只要他不孝順,就該教訓。」
就在母女倆說說笑笑中,計程車已經停在東區。
「媽,我們先去逛百貨公司,然後再去喝下午茶,晚一點再打電話給爸爸和大哥,要他們一起出來吃飯。」
「都依你。」
母女倆邊定邊聊,就像是姊妹一樣,讓經過她們身邊的人都忍下住投以羨慕的目光。
這麼一逛下來,手上已經提了大大小小的七、八袋,兩人逛得樂不思蜀,連下午茶也忘了去吃。
一直到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她們才驚覺已經六點多了。
「媽,今天買得好過癮呀!」
「全買別人的東西,你也能買得這麼高興。」
「當然嘍,您想想晚上爸爸和大哥看到我們幫他們買的東西時,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多棒呀!」
「好了,我們快走,你大哥快到百貨公司的門口了。」
「嗯。」
她們來到百貨公司的門口,等不到五分鐘,開昕陽就已經到了。
開芯宸先將今天的戰利品放進後車箱里,再坐進後座。
「你是不是將整個百貨公司的東西都搬回來了?」開昕陽從後視鏡看著她燦爛的笑靨,花一點錢可以換得她的笑容,這些錢花得值得。
「大哥,你說話不要太夸張。」
「听陽,你爸爸呢?」
「我剛剛已經先送爸爸到餐廳了。」
「大哥,我們晚餐要去吃什麼呀?」
「吃四川菜,你不是很喜歡吃辣嗎?」
「太棒了,真是知我者莫若兄也。」她拍著馬屁。
敗快地,他們來到了餐廳,開昕陽將車交給泊車小弟,帶著母親和妹妹隨著服務生來到事先訂好的包廂。
開芯宸一見到父親,高興的走過去用力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爸,好想您。」
「你這孩子。」開啟仁看到女兒,笑容就露了出來。
「怎麼,還有客人呀?」何芳瑜看到在座的還有一個年紀和兒子差不多大的男人。
開芯宸听到媽媽這麼說,這才發現還有個陌生人在,眉頭不由得輕輕一蹙。原以為只是家人共進晚餐,卻沒想到還有別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男人。
簡直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芯宸,爸跟你介紹一下,他叫陳書家,是公司的業務部副理。」
「董事長太太、開小姐你們好。」
「你好。」何芳瑜一看就知道老公的意思,不免也多看這個叫陳書家的幾眼。相貌是長得挺俊的,只不過名字取得不太好,書家、輸家,真是不好听的名字。
「你們別看他還這麼年輕,能力可不弱,真是所謂的青年才俊。」如果他能當他的女婿,以後公司交給听陽和他,業績一定能比現在再成長數倍。「你們年輕人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的,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爸,您正值壯年,絕不會是位在沙灘上的前浪。」
「老了,等過兩年,你結婚之後,我就將公司交給你,好和你媽媽一起享享清福。」開啟仁就算再下服老都下行。
「爸,您今年才五十幾歲就想退休,人家王永怯詡已經高齡八十八歲了,還在繼續為台塑集團奮斗。」
「每個人人生追求的目標不同,我沒他那麼大的雄心壯志,我這一生的願望只要我愛的妻子、兒女都能過得快快樂樂就夠了。」他一手牽住妻子的手,一手握著女兒。
幸福其實很簡單,唾手可得,端看懂不懂得去把握。
陳書家充滿羨慕的看著開家一家人的幸福。
柏爾果真讓人將安集團的負責人變更至喬斯的名下,才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喬斯已經變成全美國最具影響力的金融大亨。
紐約的華爾街股市也隨之由他操控,只要他想讓股市漲,股市就絕不敢跌;要股市跌,股市就漲不了。
原來一個人握有這樣的權力之後,的確是會想掌控所有的事,包括一間公司的生死存活,就連人的感情也想用金錢去買賣。
婁于雍很清楚,這樣的人生並非他所要,他要的只是一種幸福、平凡的生活,有他所愛的人,有愛他的女人一起生活,這就夠了。
看著電腦螢幕上不停閃動的數字,已經連續三逃詡跌停板了,跌愈多,他愈高興,但只怕會有人氣到中風!
「砰」的一聲巨響博來。
婁于雍穩如泰山,一點都不為所動。
柏爾怒氣沖沖的走進辦公室,手上的拐杖用力的往他的辦公桌上敲下,筆紙整個彈跳起來,震落在地。
「你是存心想毀了我辛苦創立的公司是嗎?」
「你的公司?」婁于雍把玩著手上的筆,臉上悠閑的神情和他的氣急敗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你年紀雖然很老了,但我記得你並沒有得老人痴呆癥,怎麼會忘了這集團在一個星期前已經登記在我的名下了,現在集團的負責人是喬斯-安,不是賀爾-安。」
「你這混小子,我讓你繼承公司,是要你讓公司更穩定、再擴大,不是讓你毀掉公司,你不但拿了一大筆錢去贊助滑冰協會,培訓年輕的滑冰運動員,甚至還拿了一千萬美金捐給老人之家,現在還放出假消息,讓公司的股票連續三天跌停板。你知道這會讓公司損失幾億美金嗎?」
「你可能弄錯了,公司股票會跌停板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
「我的責任?」
「沒錯,第一,是你想盡辦法要我接下公司︰第二,我捐錢給滑冰協會那是因為我熱愛滑冰,理當出一點力;第三,捐一千萬美金給老人之家,是替你積福報;第四,我原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只是個庸材,股票會跌停板,完全是因為投資人對新任負責人的不信任。」
「你根本只是在狡辯、強詞奪理!」
「不過你干什麼氣成這個樣子?公司現在是我的,我都不擔心了,你又窮著急個什麼勁?」
「這是我豐辛苦苦努力、奮斗了四、五十年才有的成果,我絕不會容許你這麼毀掉它。」
「那簡單呀!」他從辦公桌後走出來。「這張椅子坐久了容易讓人得痔瘡,你若想再坐,我現在就讓給你。」
「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有你這樣的孫子?」這一輩子沒有人敢違背他的話、與他做對,就只有他,天生賤骨的不怕死!
「或許是你上輩子沒燒好香吧!記得,這輩子在僅剩的時間里,多多燒香拜佛,下輩子可能就不會有我這樣的孽子。」
「好了,我投降,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
「不管我想要什麼,你都給不起。」
「這世上沒有我給不起的東西。」這世上連感情都可以用金錢買賣了,還有什麼他買下到的。
「你以為有錢就什麼都可以買到嗎?」
「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絕對可以買到。」
「哼!」婁于雍冷然一笑,陰冷的目光緊瞅著他。「你能用錢再買一對父母給我嗎?」
「你父母已經死了,你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
「沒錯,我父母已經死了,所以就算你再富有、就算你的錢多到能將整個太平洋給填滿,卻也買不到所謂的親情,更買不到真愛,明白嗎?」
「喬斯,你媽媽是我唯一的女兒,如果當初她肯听我的話,不執意的嫁給那個混蛋,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自殺身亡。我失去我唯一的寶貝女兒,難道我就不傷心、不難過嗎?」
「我父親都已經過世了,你到現在還要這樣污辱他。」
「他的死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他不該連我女兒都害死。」
「不,我父親的死不是咎由自取,全是你一手安排的,就連我媽也是被你害死的。」婁于雍怨恨的指責著他的殘酷,若不是他,他的父母仍是健在,他會有一個他渴望的幸福家庭。
柏爾臉上閃過一絲詫然的神情,人也往後顛簸了幾步。「你……你在胡……胡說些什麼?!」
「當年你花了一大筆錢,讓人找了個舞女去糾纏我父親,故意將我父親灌醉一起過夜,最後甚至還說懷了他的孩子,要我父親負責。至于那一場車禍,或許純粹是個意外,卻讓你因此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
婁于雍將他花了好久的時問才終于調查清楚的事,一一的說給他听,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話替自己辯解。
「我媽媽因為承受不了失去最愛的痛苦,才會將我帶回美國交給你,而你卻以為我媽媽是因為父親的背叛,傷心欲絕的回家來,卻怎麼也沒想到我媽媽卻因為愛我父親,而選擇與他共赴黃泉繼續未了的情緣。」
「你怎麼會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永遠包不住別。」
柏爾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早已是滿臉皺紋的他,現在更形蒼老。
「沒錯,你或許是這世上錢財最多、最富有的人,但卻也是個最可憐、最悲哀的人,你甚至到現在還是愚蠢又無知的認為,錢真的能阻斷一份堅貞的愛情。」
婁于雍的一字一句仿佛像一把尖銳的利刃,殘忍又狠心的一刀刀往他的心中用力的刺下。
「但是我媽媽的死似乎未給你帶來任何的教訓與警覺,你依然想用同樣的方法逼走我所愛的女孩。我和蕾貝嘉雖然受到你的威脅、恐嚇,不得不隔著太平洋分隔兩地,但就算我們無法在一起,我們之間的愛情卻永遠不會逝去,這也是你這個只認得錢,不懂得愛的人無法了解的事。」
他在賀爾已經被他刺得遍體鱗傷的心口上,再抓一把鹽巴撒下。
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相信這一次,他應該不會再派人跟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