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賢夫 第十章
易席若的個性變得不再那麼開朗活潑,臉上也不再時時有笑容。一場愛情真的可以讓人成長,然而她卻是因為失戀而逼得她成長。
這一段時間,她一個人冷靜下來,想想自己竟為了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和風亞樵吵架,甚至還因而分手,真的是很笨。是她親手將風亞樵推向徐安兒身邊,但就算徐安兒真的是風亞樵的女朋友又怎麼樣,只要他們還沒結婚,她就有機會。
包何況風亞樵還曾親口說過愛她的,不是嗎?她該相信他!
易席若現在後悔得不得了,但是後悔又能怎麼樣,是她先將話講得那麼絕的,現在她哪還有臉去找他。就算她去找他,他也未必肯再理她。
都這麼久了,他如果不再生她的氣,早該來看她,至少也該打通電話給她。
算了吧!別再自作多情了,他的身邊不是已經有一個徐安兒了嗎?哪還會再記得她!
易席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陣子她做過最多的事就是咳聲嘆氣。
「第三十三聲。」
突然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出來,嚇得她猛然回頭一看。「你們想嚇死人嗎?」她們三個什麼時候跟在她後面,她怎麼都沒有發現?
「從教室出來我們三個就跟在你後面,我們才在奇怪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們。」高水惠對她的失常感到不解,不管她們怎麼逼問,她就是不肯講。
「永惠,你說什麼第三十三聲?」沈培琳不解的問。
「笨,就是席若的嘆息聲,從出教室到現在總共嘆了三十三聲。」郭幼君解釋的說。
「你們三個無不無聊。」易席若說完又轉過去,繼續往前走。
她們三人跟了上去,四個人一同並肩而行。
「席若,你知不知道風亞樵在台灣的演唱會下個月就要開唱了?」郭幼君問道。這幾天報紙幾乎都有關風亞樵演唱會和他將退出演藝圈的消息。演唱會的票也將在下墾期開始發售,因為這場在台灣唯一的一場演唱會,將是他最後一場版別演唱會,所以演唱會的票,一票難求。
「你告訴我做什麼?你是他的歌迷,我又不是。」易席若故意說得自己和風亞樵一點關系也沒有。
「怎麼沒關系,你都和他拍過廣告,這支廣告還是風亞樵的首支廣告,他的處女作就這麼給了你,你怎麼能說一點關系也沒有。」沈培琳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這支廣告時也嚇了一大跳,後來打電話給郭幼君,才知道原來易席若跑去香港,還當了風亞樵的助理,並且和他拍了廣告。
在廣告的最後一幕,風亞樵親吻易席若的那一幕,不知羨煞了多少女人。
這一段時間,易席若就像失蹤一樣,讓人找不到,開學之後,不論她們三個怎麼逼問,她就是什麼都不說。
「我說沒關系就沒關系,你們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易席若的語氣中充滿著哀求。
「席若,你到底是怎麼了?」高永惠關心的倒不是風亞樵的事。「你從開學之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不再有笑容,每天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讓人看了真替你擔心。」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事。」她和風亞樵都已經分手了,況且他們這一段情從開始到結束,短暫得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就算告訴她們,她們或許還會笑她傻,是她一相情願,那又何必多說。
「你這個樣子還叫沒事!」郭幼君一向神經比較大條,不太懂得察言觀色。
「幼君,席若說沒事就是沒事。」沈培琳有時會被郭幼君的粗神經給氣死,她看不出席若不想多談嗎?
「可是——」
沈培琳在她還來不及再開口之前及時捂住她的嘴巴。
「我們四個好久沒一起去看電影了,等會我們就去吃飯然後再去看電影,你們說怎麼樣?」高永惠提議著。
「好呀,反正沒事。」沈培琳第一個附和。
「贊成。」郭幼君也舉雙手贊成。
「你們去看好了,我想回家休息。」易席若不是想掃她們的興,而是她真的提不起興來。「我先走了,拜拜。」一走出校門便看到一輛公車停下來,她趕緊向她們揮揮手,上了公車。
沈培琳在易席若上了公車之後,才對郭幼君說︰「你真是超沒神經,難道看不出席若一副失戀的樣子嗎?」
「從沒見過她談戀愛,哪來的失戀?」郭幼君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聲的叫了出來。「啊……難道是……」
斑永惠和沈培琳同時點點頭,對她的後知後覺感到無奈。
「這怎麼可能?」郭幼君傻傻的問。
「為什麼不可能。」兩個人一起丟下這句話後,也走向公車站牌,郭幼君恢復過來後,快步的跟了上去。
***
「我回來了。」
坐在客廳里,一如往常只有外婆和最早下班的範依予……
「今天怎麼比較晚?」老女乃女乃關心的問。
「我去書局買了本書。」易席若撒了點小毖,其實她是跑去書局看雜志,找看看是否有關于風亞樵演唱會的售票消息。
「買了什麼書?」範依予問。
「買……」她根本沒買,叫她怎麼說?「我本來是要買,可是後來沒找到。」
「是這樣的呀!」範依予在心里偷笑。「啊,對了,今天有你的信,是從香港寄來的。」她特別注意她的表情。
「信,信在哪里?」易席若馬上開口問,香港寄來的,會不會是風亞樵寄給她的?
「只是一封信就能讓你緊張成這個樣子,你不是已經和他分手了嗎?既然這樣,就連信都不要看了。」
「表姊……」
「依予,你就別逗她了,你看她緊張成這個樣子。」老女乃女乃忍住笑意。
「好吧,我上樓去拿給你。」
「我跟著你一起上樓去拿。」易席若跟著範依予一起上樓,她是一分鐘也不能等了。
範依予回房間將那封信交給她,其實這封信根本不是風亞用寄來的,只是陳克強寄來的演唱會JJ票,位子還是貴賓席,住在在里的人每一個人都有一張,只不過易席若的那一張最為特別而已。
「如果你真的忘不了風亞樵,就不要再為了那值不了幾塊錢的面子問題硬撐下去。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你想他。」
易席若搖搖頭。
「你不會想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吧?」
「我是知道,但是在醫院的時候,他表現得那麼絕然,就算我真的打電話給他,他也未必肯接我的電話。
「你連打都沒有打過,又怎麼知道他不會接你電話。」範依于走到床頭,拿起電話,交給她。「如果你真的想打,現在就打給他。」
「我……」易席若只是呆呆的看著電話,想打又沒有勇氣。
「如果你不想打,那就算了。甚至連他寫來的信你也可以不用看了,就當做你從沒認識過風亞樵這個人。」
範依子走回去,將電話放回原來的地方。
易席若卻更快一步沖過去,拿起電話接下一串她早已深鎖在腦海的數字。這一個電話她從來沒打過,卻能記得如此的深刻,在她的潛意識中不知已撥打過幾百遍了。
易席若听著一聲聲的電話聲,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終于接通了。
「喂。」風亞樵帶點疲憊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她的耳中。
她單是听著他的聲音,眼淚就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喂、喂,說話呀!」風亞樵在電話那一頭道,然而他卻好像听見小小的吸泣聲。他的心怔了一下,會是席若嗎?「既然打了電話,為什麼不肯開口?」
易席若依舊只是听著他的聲音,此刻的她竟然覺得能听到他的聲音,就已經感到非常的幸福了。
是她太傻,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卻已來不及。
「你是不是……」
易席若在風亞樵猜測名字之前,斷然的將電話給切斷了。她害怕會從他口中听到別的女人的名字,她真的怕。
只要能再听到他的聲音,她已經滿足了。
範依予只是搖搖頭的走過去,將電話收起來。「如果連你都不給自己機會,是不會有人給你機會的。」說完這句話後,便下樓去了。
她還有機會嗎?
***
風亞樵的演唱會終于開演,唱片公司怕一些歌迷為了購買演唱會的票而徹夜排隊發生危險,因而決定這次演唱會的票一律用電話訂購,然後再將票郵寄出。
當然也引起了一波的電話熱潮,唱片公司甚至將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調來當做臨時接線生,只為了應付不斷打進來購票的Fans。三萬多張的票,在短短的三個小時之內已經全部賣光。一些打不進來的FanS只能充滿著遺憾,等著看電視轉播。
才下午四點多,位于台北市中山足球場的演唱場所外已經有大排長龍的FanS等待人場,而從足球場里不斷傳出彩排演唱的音樂聲。
易席若坐在人口處對面的一間咖啡店里,雙眼直盯著演唱會的入口。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範依予還問她今天下年要不要一起去听風亞樵的演唱會。她知道陳克強寄了八張票給大家,連她那三個好同學也都各有一張。
她不知道這是風亞樵的意思,還是陳克強的自作主張。
五點一到,人口大門已被打開,一早就來排隊的歌迷全部一擁而上,工作人員只好趕緊再將門關上,只留了一點點小縫,拿著擴音器對外面的歌迷大聲喊著——
「請大家維持秩序,慢慢來,一個跟著一個別擠。」
說完之後,才再度將門打開,門外的這一群歌迷還算是听話,一個一個跟著進去,或許是因為守秩序的關系,速度快了很多,沒多久整個足球場就已經擁進了三分之二的人潮。
今天的演唱會畫分了好幾個區,其中有一區是風亞樵專門治定的,只為了留下一個最好的角度讓易席若看清楚他的演唱,一場演唱會的一些曲目更是他為她而唱。
天色很快的蒙上一層黑幕,街道上的霓虹燈全都亮了起來。
演唱會並未開始,歌迷的情緒卻早已沸騰到最高點。
快七點了,易席若突然站起來,付了錢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足球場入口,在門關上的前一刻沖了進去。
她的舉動被早已等待在人口處一旁的陳克強看見了,他從門一打開就站在一旁,一雙眼楮直盯著四周,就怕會漏掉她。
誰知這小妮子真是太不重視風亞樵了,竟在最後一刻才來。
不過還好,她還是來了,他總算可以去向風亞樵報告,他可以好好的唱完亞洲巡回演唱的最後一場,也是他的歌唱事業的最後一次表演,可以有個完美的Enddig。
突然間,整個足球場的燈光瞬然熄滅,只留下舞台上微弱的燈光。舞台下的歌迷情緒已High到最高點,風亞樵身著黑色服裝走出舞台。他的舞台裝不若其他的歌手以華麗亮眼取勝,因為他只想用歌聲感謝所有愛護他的歌迷們。
風亞樵一出場綁隨即接開始了一連串的歌曲演唱,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有用他的歌聲與歌迷們做最直接的接觸。
一連唱了多首曲風不同的歌曲,音樂總算停了下來,風亞樵站在舞台的最前方深深一鞠躬,大喊了一聲謝謝之後,又開始了演唱。
現場有許多記者,大家都被他作風奇特的演唱會給震撼了,一首接著一首一直沒有休息的連唱了兩個小時,他沒有下去換過任何的一套衣服,也沒有停下來喝過一口水,除了那一句由心而發的「謝謝」之外,沒有多說一句話,風亞樵完全憑他完美的歌聲來證服所有的FanS。
這就是風亞樵,一個在亞洲地區刮起一陣超級颶風的歌手,一個充滿著神秘的歌手。
在這時,舞台上的燈光又再次暗了下來,風亞樵拿起麥克風走到最前面,全場只有投射在他身上的燈光。沒有音樂的伴奏,他用著他優美的聲音輕唱著一首最浪漫的愛情歌曲。
唱到末了,風亞樵停了下來,對著全場的歌迷們說︰「這一首歌,是我為我所愛的女孩子寫的第一首情歌,也是我第一次的演唱。我知道她現在也在這里,雖然我看不到她,但我相信她一定能听得到我為她而唱的歌,更能了解我的心。」
說完之後,他接著唱最後一句,「我愛你……」
原本鴉雀無聲的氣氛響起一陣陣不絕于耳的熱烈掌聲,鼓動著全場。所有的人都被風亞樵簡單卻深情的告自所感動。
大家都在猜測,那個幸運的女孩,是不是兩、三個月前報紙上的那個女孩子,那個叫徐安兒的幸運兒能得到風亞樵全部的愛,真是讓人嫉妒又羨慕,卻也給予最深的祝福。
坐在最角落的易席若早已感動得淚流滿面,無法自己。她知道風亞樵說的那女孩是自己,她好傻呀!她怎會以為他不愛她;她怎會以為他護著徐安兒就是不愛她呢?
她真的是好傻呀!傻得好可憐,失去這一份愛情,全是她咎由自取!
苦果終要她自己去承受!;
易席若在風亞樵唱完這一首沒有伴奏的情歌之後,默默的離開了。
守候在門外的陳克強早已預料到她會先離開的可能,因此便先等候在這里。果然讓他給料中了!’
「演唱會都還沒結束,你就這麼走了呀!」陳克強的聲音從始後面傳來。
易席若驚然地轉過頭去,「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專程在這里等你。」他笑著走向她。
「等我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你听到了。」還裝傻。
「听到什麼?」
「當然是听到他為你而唱的情歌了。」陳克強一臉的竊笑」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的情歌是為我而唱,說不定他為為了徐安兒唱的,你別在一旁替他說話了。」易席若裝傻的說著。
「到底是為了誰而唱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她的脾氣真是拗呀!既然來了也不願去坐風亞樵專程為她預留的位子,卻一個人躲在最遠的地方,默默听著他的歌。
如果再這麼下去,一份真愛也會被她給氣跑了。
「我說過我很笨,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別耍脾氣了,我現在帶你一起過去。」
「去哪里?」她不解的看著他。
「當然是去後台等他,演唱會就快結束了,難道你不想跟他說聲恭喜嗎?」
「我不去,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叫他來找我。」
陳克強忍不住搖搖頭,「我真不知道是面子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雖然愛情重要,但自尊也很重要。」
「好吧!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他,若是他和你一樣,覺得自尊比愛情重要,到時我也愛莫能助。」
易席若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掉頭離去。
陳克強大嘆,月下老人真不是人干的。
***
「要走我們一起走吧!」
易席若被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轉頭尋著聲音的來源,眼前所見的人給她帶來了更大的震愕!
「老爺爺!」
「我嚇到你了嗎?」勞伯笑著走過去。
「老爺爺,你怎麼會在這里?」易席若揉揉眼楮,剛才在他的臉上,好像看到了笑容,這不會是她眼花產生的錯覺吧?
「我來听我孫子的演唱會。」勞伯拄著拐杖繼續往前走。
易席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邁開步伐追了上去,走在他身邊,自然的扶著他的手臂。
「你在醫院說的那些話,我一個人想了很久,或許我是真的錯了!」
「啊!」她又愣了一下。
勞伯看著她這副蠢模樣,開懷大笑了起來。
「我原本想不透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亞森不惜與我反抗也要與你在一起,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她是個善良的女孩,而這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老爺爺,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她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他的目的,愈來愈糊涂了。
「我听到了。」勞伯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听到什麼?」
「听到亞森當著那麼多人對你所唱的情歌.所做的愛的告白。如果我再硬生生的拆散你們,那我就太不近人情了。」
「老爺爺,我和風亞樵已經分手了,我們兩人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易席若听到他已經同意她和風亞樵在一起,心里卻沒有多大的喜悅。
整張俏臉沉了下來,十分的落寞。
「你放心,我跟你保證,演唱會一結束亞森就會去找你。」勞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小丫頭,告訴亞森,不管他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干涉他了。」
「老爺爺,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他?」
「就像你說的,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一向不太好,也缺乏溝通,在我們之間有一條很難跨越的鴻溝。」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需要去溝通、去修補呀!」
「那你願不願意當我和亞森之間的那一座橋梁?」勞伯笑著問她。「我還要去趕飛機,先走了。」他往停在路旁一輛黑色的賓主。車走去。
「你現在要回香港嗎?」
「我要回英國。」勞伯坐了進去。「等學校放假後,讓亞森帶你來英國玩。」
「老爺爺,你真的不反對我和風正樵在一起嗎?」
他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說話,將車窗升上後,車子便開走了,留下仍是一臉傻愣愣的易席若站在路邊發呆。
***
演唱會直到十點才結束,老女乃女乃一行人快到十一點才回到家。
才一進家門就看見易席若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她的樣子好像今天晚上沒出去過般。
「席若,你怎麼會在家?」範依予以為她下午出去,晚上一定會跑去看風亞樵的演唱會。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家?」易席若反問。
「你沒去看風亞樵的演唱會嗎?」範依斐也感到有些奇怪。「他唱得棒極了,尤其是後面的那一段簡短卻深情的告白,讓人感動死了。」風亞樵果然是個優質男人,這樣的男人要人不愛他也難!
「我去了呀,不過沒听完就先回來了。」
他們都已經回家了,風亞樵如果會來找她,也該來了。他到底會不會來?如果他不來的話,那她又該怎麼辦?
易席若不禁開始擔心著,她干麼拿喬,就算跟著陳克強到後台等他又不會怎樣?
現在後悔來不及了吧!
「那你一定沒听見他專為一個女人寫的、唱的情歌,真的是好。感人呀!尤其是最後面的那一句‘我愛你’。如果我是那個女孩,我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範至偉夸真的表情,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你們就別再逗她了。」老女乃女乃笑著阻止他們,要他們別再捉弄易席若了。「風亞樵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他現在人就在門外,你趕快——」她話都還沒說完,易席若就像旋風般沖了出去。
「她沖得還真快!」範至偉張大著嘴說。
易席若帶著驚喜的心情打開門,期待著能奔進風亞樵寬厚的臂彎中,然而門外卻連只螞蟻也沒有。
她的心就像坐著雲霄飛車沖上高峰,又再瞬間俯沖而下。
她難過得好想哭!
「你在找什麼?」風亞樵的聲音從一旁的樓梯間傳出來,當他從樓梯的拐角走出,卻發現她的眼眶已經泛紅,眼中的淚水就要掉下來。「席若——」
易席若的眼淚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早已奪眶而出。
風亞樵被她如珍珠般晶瑩的淚水給揪緊了心,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臉靠在他胸前。B
「為什麼都不來找我?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要我。」
「當初是你執意要求分手。」現在才來怪他為什麼不來找她?「如果我來找你,你拿掃把將我轟出去,那我多丟臉呀!」
「你不來找我,又怎麼知道我會拿掃把轟你出去?」易席若抬起頭看他,一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眼楮更加的晶瑩剔透。「況且我當時說的是氣話,誰叫你當真了。」現在又說是氣話,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風亞樵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再溫柔的吻上她嬌柔的紅唇。「告訴我,當你在報上看到我和安兒的緋聞時,你相信嗎?」
「開始是相信,又心痛得要死,後來冷靜下來想想之後就不相信了。」
「為什麼一直都不打電話給我?」
「我打過!」只是沒有勇氣開口。
「打了不開口,跟沒打又有什麼兩樣?」她就是太好強了,才讓兩人多吃了不少的苦。
「你知道電話是我打的?」風亞樵點點頭。「那你為什麼不打給我?」
「我是為了讓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他在她的唇上一邊吻、一邊說著。
可惡!唉她傷心難過了這麼久。
「亞樵,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曾經到醫院來找過我?」
「他找你做什麼?」風亞樵一臉愕然。
「他拿了一千萬歐元要我離開你。」
「你收了那筆錢了嗎?」
易席若一副很後悔的表情,搖搖頭。「沒有。」她連他給她的賭注支票都撕了,又怎麼可能會收下他爺爺的錢。
愛情怎麼可以論斤秤兩的來賣!
「你怎麼會這麼笨,你知道一千萬歐元是多少台幣嗎?」
「是多少?」
「差不多有三億多台幣,要是我一定會收下那筆錢。」風亞樵愛冷的敲了她的頭,心中卻高興自己他果然沒有愛錯人。
她實在是「蠢」真得太可愛了!
「你說現在要怎麼辦?」
「拿來。」他爺爺那筆錢是討不到了,他欠她的可不能再賴。
「什麼東西拿來?」風亞樵常被她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露水。
「三千萬,還有我拍廣告的酬勞。」
「我早已經給過你了。」
「我把支票給撕了,根本沒有拿到半毛錢。」現在她可是後悔死了,怎麼可以愛情沒了,連錢也沒了。
憊好現在愛情又回來了,如果能再有錢那就更好不過了。
「那是你的事,誰叫你要跟錢過不去。」風亞樵耍賴的說。
「喂!’」易席若掄起拳頭往他胸前捶打著,「你存心要我做白工呀?」
風亞樵對于她這不痛不癢的捶打一點也不在乎,他用他的手將她的小手給包裹起來,壓在他的胸前。
「你已經有了我,還在乎那些錢嗎?」
「當然在乎,因為那是我應得的。」她已經跟錢過不去一次,怎麼可以再過不去一次。
「那你說,你是要我,還是要錢?」
「我當然要你。」
風亞樵十分滿意她的答案,看來還是自己重要。
易席若卻不讓他沾沾自喜太久,馬上又跟著說︰「但是我更要錢!」
「易席若——」風亞樵真的會被她給氣死,她真的是他的克星。
「我就在這里,你不用叫這麼大聲,我可以听得到啦。」
「如果你只能選一樣,你到底要選什麼?」這個女人,實在太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今天他在演唱會上為她而唱的情歌真是白唱了,一點都感動不了她。
演唱會一結束,陳克強就告訴他,易席若在听完他唱的告自情歌之後就走了,也不肯到後台等他,她就非得這麼地折磨他不可!
「真的只能選擇一樣嗎?」人難道真的不能夠貪心點嗎?
「只能一樣。」風亞樵堅定的說。
易席著十分的為難,想了好久之後才終于有了答案。
「那我當然選擇你。」
「算你聰明。」風亞樵對她的答案感到滿意。
「我當然聰明了,有了你就像有了一台提取不盡的提款機,反正你的錢以後也都是我的錢。」
「你就這麼篤定我以後一定會娶你嗎?」他反過來捉弄著她。
「我警告你,除了我之外,你絕不準再看別的女人一眼,否對我一定會把你的雙眼挖出來,如果你再抱別的女人,我一定會把你的雙手砍下來去去喂狗。」就是因為他摟著徐安兒,讓她失戀了三個月,這日氣她再也忍不下去。
風亞樵听到她嫉妒的語氣,高興得笑了出來。她終于懂得嫉妒,懂得佔有。這三個月的等待和相思總算沒有白費。
「你笑什麼?牙齒白呀!」
「席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高興。」
「我不準你看別的女人,你還這麼高興,你沒有問題吧?!」
「我高興的是,你終于明白愛是一種佔有。」風亞樵將她圈得更緊,再度的吻上她的唇,將他所有的深情全傾注于這一吻中。」‘我全部的愛將只給一個叫易席若的女孩,雖然她有點凶、有點不講理、有點霸道,但我就是愛她。」
易席若被他感動得又紅了眼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
「我愛你,好愛好愛。」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愛。」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她傻氣的一連說了好多好多次我愛你,听得風亞樵簡直要飛上雲端。
懊幸福呀!
「我也愛你、愛你、愛你、愛你……」他也傻氣的回了她無數聲的愛。
「既然你真的這麼地愛我,那你可不可以把那三千萬給我?」
「易席若!」
「我開玩笑的嘛!」易席若趕緊的將手圈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將他的怒轉化成軟綿綿的情,直到天長地久。「還有一件事。」
「你說」
「你爺爺今天也去听了你的演唱會。」
「你說他來台北听了我的演唱會?」這對風亞樵來說,是件令人無法置信的事。「他現在人呢?」
「去機場了,他說要馬上回英國去。他還說……」
「說什麼?」
「他說……等我學校放假時,要你帶我去英國玩。」
「你想去嗎?」
易席若點點頭,去英國一直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她想死了。
「這輩子,我願意陪著你到天涯海角。」話一落,再次俯下頭,吻住她的小唇。
幸福就像一朵朵小報飄散在他倆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