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你可以嗎? 第十章
「你別擔心,一定可以找到的。」小月拍拍他的背脊安慰,明知自己撤了謊,她仍面不改色,只希望他能好過些。
緊緊抱著她的關臣昊,听她這麼一說,愣住了。
「古人不是說,有志者事竟成嗎?我相信我們兩個人聯手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听她正經八百的在安慰他,關臣昊突然想笑,他想抱著她大笑,而他也真這麼做了,他抱起她朗聲大笑,甚至是瘋狂的轉起圈圈。
小月嚇壞了,她驚訝的朱唇微啟,震驚的看著開懷大笑的關臣昊。
完了!他瘋了!他會變成這樣,她責無旁貸。
「關臣昊,你冷靜一點,听我說,我願意負責,真的!我知道我補償不了你,但是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弄丟你的牛皮紙袋,看你是要打我或罵我都可以,我絕不會還手,請你冷靜下來好嗎?」先道歉讓他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
必臣昊終于停止旋轉,朝她咧嘴一笑。「你放心,我很正常。」
「啊?你確定?」小月的表情怪怪的,不大相信他的話,通常不正常的人都會說自己很正常。
「再確定不過。」兩人靠得極近,關臣昊得以清楚看見她臉上所沾染到的髒污,雖然現在的她全身又髒又臭,可他卻覺得她很迷人。
「我還是覺得你怪怪的。」說這種話會不會再刺激到他?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把話說出口。
她吐了吐丁香舌,暗叫聲糟。
看她小心翼翼,又是害怕又是同情的表情,關臣昊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他會不會突然抓狂攻擊她?小月有點害怕,可是先前她已經夸口說不管他要打她罵她都一概承受,所以也不好意思閃躲開來,唯有硬著頭皮,努力扯開嘴皮沖著他笑。
「我想,你可能不太舒服,要不你先在一旁休息,我一個人找就行了。」前提是,他得先松開對她的鉗抱。
說實話,被他擁抱在懷中的感覺好得很,要離開他溫暖的胸膛頁會感到不舍,可是又不能整晚與他就這麼干耗著,總要有一個人保持理智啊!再不把握時間找的話,就來不及了。
「不用找了。」低醇的嗓音傾吐在她耳畔,輕搖著她。
「為什麼?」小月驚呼。
他氣到昏頭了是不?竟然說不用找了?!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怎可輕言放棄?況且她自信還有體力,可以繼續堅持下去。
「因為已經找到了。」
「啊?什、什麼?、!」小月呆掉了,無法相信好消息會來得這樣讓她措手不及。
「找到了。」
「你確定?不是在作夢?是真的找到了?」會不會是他心智紊亂一時的錯覺?
「非常肯定,它就安好的放在我的公事包中。」關臣昊傾身重重吻了下她的朱唇,是他的失誤,才會讓她白忙了一整晚,對她,他于心有愧。
小月被吻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反應不過來,任由關臣昊欖著她縴細的腰肢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懊運來得如此突然,就像一百萬現鈔從逃邙降等著她撿。
「小月。」
「嗯?」她的腦筋猶一片混亂。
「你好臭。」關臣昊一點都不感性的飛來這麼一句殺風景的話,本來是要跟她道歉的,可是她傻愣愣的表情太過有趣,讓他忍不住逗她。
就因為他的不感性,喚回小月的神智,她惱怒的瞪著他,用力推了他一把,恨不得狠踹他幾腳。「你也沒多香!」
她在垃圾場待了那麼久,能全身香噴噴的才有鬼!他競搽敢因此笑她,簡直混帳!
不過她真的臭到讓人無法忍受了嗎?、她忍不住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著痕跡的想聞看看是否真那麼臭。
用力吸的結果告訴她,他沒有說謊,她真的很臭!
小月難堪的羞紅了臉,別過頭不去看他。
必臣昊不理會她惱怒的表情,仍舊是笑嘻嘻的,不顧她的反抗,再將她攬回身畔。
「你這樣攪著我,小心你也會變得很臭。」她沒好氣地警告他,再推了推他,不許他搭著她的肩。、
推累了的小月終于放棄,以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瞄了他一遍。「是嗎?」他不會是在故作堅強吧?
「小月,我有沒有告訴你……」
「有,你已經說我很臭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是要再捉弄她,非得把她氣得跳腳才甘心,所以小月馬上接口說道。
與其讓他嫌自己臭,不如自己先開口算了,至少尚且保有一絲自尊。
「對,還有我沒說的是,你奧得可愛。」關臣昊凝視著她的臉龐,似笑非笑說著,半是認真半是玩笑,讓人無法在第一時間就猜透他的心思。
「啊?」小月再次愣住了,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好听話……不過這算是好听話嗎?應該算是貶中帶褒吧?「臭得可愛」這種形容詞,相信沒多少女生會樂于接受。
「你真的好可愛。」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你不是說我很臭……」他如此靠近,使得她的語氣登時軟得像一攤爛泥。
「可愛得教我想一口將你吞下。」他的唇隨著他所說的每個字,一一吻上她的唇。
「你說我很臭的……」她在意得要命。
「沒關系,我可以變得和你一樣臭,又或者……」他的唇性感的低喃著。
「或者?」小月被他低沉的嗓音所蠱惑而無法思考,她的腦子此刻已經糊成一片。
「或者我們可以回家去讓你變得香噴噴。」說這話的同時,關臣昊心底已打定了主意,不再管她是孫雲揚的佷女,或是兩人之間相差十二歲,喜歡就是喜歡了,他不再被動,是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他想探出手緊緊抓住她那不安分的靈魂,要她的心從此映上他的身影,至于常圍著她團團轉的貓貓狗狗,他當然也會一一除去,不許他們繼續在小月身邊晃,礙他的眼。
「回家?」他的說法好像怪怪的,偏偏她一時間想不出是哪里怪,大概是她多心了吧?其實他說的沒錯,她全身臭得要命,當然要回家洗個澡,免得燻暈其他人。
「對,我們回家。」他的唇吻上她的耳,誘惑,對她撒下一張無形卻細密的情網。
「哦。」不管她怎麼听,還是覺得不大對勁,她抬頭看了看他的表情,只見他一臉無辜地回望著她,他的眼眸像是在問她,怎麼了?
她聳了聳肩,右手成小拳頭輕敲了敲自己的頭,今天忙了這麼久是累壞了,才會胡思亂想。
見她可愛的小動作,關臣昊逸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小月不解的看著他。
「笑你可愛。」他的話中仍帶著笑意。
「是嗎?」會有這麼簡單?
現在她可以確定,不是她多心,今晚的關臣昊真的怪怪的,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是竊笑,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說實話,我還是比較習慣你板著臉瞪我。」那會使她感到自在許多,不必像現在不斷揣測他的心思,好可怕的感覺。
「你傻了不成。」關臣昊笑著揉了揉她的發。
「你才傻了。」她嘟著嘴咕噥。
算了,她要當個心胸寬大的人,不要跟他計較,他要怪就由著他怪吧!
小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心靜氣凝望著他愉悅的臉龐,唇角不自覺跟著揚起了微笑。
她的心因他的出現涌現一股暖意,原先以為今天她是得在這里過夜了,沒有人會過來陪她,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就在這里,可是他來了,不可思議的出現在她面前,就像夢境一般,美麗得不像是真的。
爸媽沒來,叔叔沒來,阿治沒來,同學沒來,一個個說要追求她的人都沒出現,出現的是口口聲聲說討厭她的男人,出現的是不斷挑她缺點的男人,出現的是常跟她針鋒相對的男人。
她要如何看待他的出現?
像是感受到她的凝望,關臣昊轉頭與她兩兩相望。
他的眼眸像兩道漩渦,將她的心、她的人狂卷侵襲,教她快喘不過氣來,就要醉倒在他肆無忌憚且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之下。
時間彷佛就此停止轉動,天地間彷佛就僅剩他們兩人,彼此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律動。
愛情真的很奇妙,它要來的時候,你擋也擋不住,它就這麼無聲無息猛然狠狠擊中你的心房,讓你無所招架,你根本就無法預設相愛對象的外在和內在條件。
當愛情來臨,愛上曾經視為討厭鬼的對象,就一點也不足為奇。
他們兩人的眼眸于半空中交會,彷佛可以看見點點愛的火花,美麗又絢爛。
「有件事我沒問你。」
「什麼事?」關臣昊看著她問。
「既然牛皮紙袋已經找到,你怎麼會來這里,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他大可打電話通知她不是嗎?
對了,她忘了,她的手機在跟叔叔講完電話時,已經用完最後的電力,他根本就打不進來。
但他是怎麼知道她人在這里的?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不是嗎?
「我之所以會在這里,是因為你在這里,而我會知道你在這里的原因則是猜的。你叔叔之前有跟我通過電話,說你今晚好像怪怪的,他說了些你怪怪的言詞,于是我推敲你人並沒有回家,而是跑到這里來找。」總而言之,他是為了她而來,就這麼簡單明了。
小月听他這麼說,嘴角揚起一朵漂亮的笑花。
他的意思表達得再清楚不過,他是為她而來的!扒!扒!他是為她而來的!他對她的關心盈滿心中,他將她自黑暗的孤獨中解救出來,讓她高興得想哭又想笑。
流淚會破壞眼前開心的氣氛,所以她選擇微笑,由輕拈笑花漸漸擴展為開口大笑,她笑到流淚,笑到將他緊緊擁抱住,嘴巴不知在說什麼,拚命叫著、喊著、說著。
必臣昊微笑听著她笑、听著她哭、听著她喊、听著她叫、听著她說,她的開心感染到他,他跟著她說些言不及義的話,兩個人就像傻瓜一樣緊緊擁抱在一起,開懷大笑。
「咦?還沒走?他們在笑什麼?是發神經了嗎?」管理員被他們的大喊大叫吵得探出頭來看,見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他搖了搖頭,抓了抓背,搞不懂他們在做什麼。
這些一談起戀愛就昏了頭的男男女女啊!
算了,隨他們要哭要笑要吼要叫,反正一概與他無關,他還是縮回他的小辦公室找他的長夜良伴——高粱酒,還比較實在。
小月在關臣昊家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她拿著浴巾擦拭一頭濕發,身上穿的是向關臣昊借來的襯衫,在擦頭發的時候,腦袋瓜總算清醒了。
從垃圾場必來時,她應該要請關臣昊開車送她回家的,結果她沒開口要求,關臣昊就直接將車子開回他家,嚴格說來,怪不了關臣昊,畢竟他不曉得她家在哪,會將車子開回他家是理所當然。
要怪就得怪她自己,要不是她一路上像著了魔似的直盯著他看,彷佛深怕看不夠似的,就不會忘了告訴他她家在哪,導致現在得在他家洗澡,仔細想想,還挺尷尬的。
她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好大膽,竟然敢在男人家洗澡,而且身上除了穿他借給她的襯衫外,就別無它物。
沒辦法,她其他的衣物臭得要命,怎可能再穿在身上?為了洗掉身上的臭味,她足足洗了一個半小時,才肯從浴室走出來。
實在是太丟臉了,她一個女孩子被臭男生笑臭,一點也不光彩,反而是丟盡了女性同胞的臉面。
「唉!我對不起這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女性同胞。」她願意鄭重的向所有女性道歉。
「你一個人在那里嘀咕著什麼?」關臣昊揚聲問。
她跟著揚聲回應。「沒有。」哼!臭男生不會了解她內心細膩的感慨。
「既然沒有,還不快把頭發弄干。」嘖!動作慢得像只烏龜,而且是一只快要感冒的小烏龜。
「知道了。」管得真多,虧她剛剛還覺得他挺帥的,讓她百看不厭,但現在她改變想法了,他仍舊是那個討厭鬼,一個羅嗦的討厭鬼。
她齜牙咧嘴朝他扮了個鬼臉,正巧被轉頭看的關臣昊逮個正著。
「你還有時間扮鬼臉?!必臣昊皺著眉,考慮著是否要將她拎過來,親自替她擦算了。
被逮個正著的小月臉孔扭曲僵住,繼續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這才軟化表情,換成一張巧笑倩兮的臉孔討好賣乖。
「無聊做做臉部運動嘛。」她呵呵笑了兩聲。
必臣昊挑了挑眉。「你是嫌今晚的運動量還不夠?」
「沒有,怎麼會呢?」她四肢都像是被人拆解過一遍,疼死她了,哪敢放大話說她還有那個體力?
「既然沒有,還不乖乖把頭發擦干。」他這里沒有吹風機,因為就他一個人住,他的短發在洗好頭後隨便擦一擦就好,根本用不著吹風機,可是今晚她的濕發倒讓他有了不同的看法。
彬許,他該去添購一支吹風機了。
「是!是!」小月故意諷刺他,答得唯唯諾諾。
「搞怪。」關臣昊搖了搖頭。
說真的,她若一天不搞怪,也會讓人不習慣,而會搞怪的也才是最真實的小月。
小月不理會他的評論,快樂的坐在一旁擦著她的頭發,不管怎樣,今晚她的心情很不錯,懶得花力氣與他針鋒相對。
將頭發擦到半干,小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大到都可以看見她的牙齒。
「大叔,我的衣服怎辦?」她的臭衣服還堆著,只洗了「內在美」
憊有,先前她累糊涂了,將與她相依為命的小綿羊忘在垃圾集中場,明天得找時間把它接回來才成。
「現在已經太晚了,沒辦法請洗衣店的人過來收,明天我會讓人送一套衣服過來。」總不能讓她光溜溜的只穿著他的襯衫吧?
必臣昊盡量要求自己不要瞥向秀色可餐的小月,以免獸性大發撲向她,自從發現喜歡她之後,他的心便蠢蠢欲動。
尤其是現在兩個人獨處一個空間,不會有閑雜人等出現,她身上又穿著他的襯衫,整個人如出水芙蓉性感得要命,更讓他克制不了火燙的。
「謝啦!」衣服的事解決了,小月也就放心了。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平時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橫沖直撞的模樣,可是今晚她穿著他的襯衫待在他家,又要留在他家過夜,很難再保持平常心,特別是她對他的想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不過她沒表現出她的緊張來,佯裝輕松自在,唯有她自己才曉得,她的手心已經緊張得在盜汗了。
唉怕會被關臣昊給吃了嗎?當然不!她是小月耶!誰吃了誰還說不準!她只是緊張了點;況且依情況看來,關臣昊根本沒那個意思,不曉得她在窮緊張個什麼勁。
「嘖!」是惋惜也是感嘆。
「你又在嘀咕什麼?」她每一個小動作、小聲音都逃不過他敏銳的雙耳,他的听覺因她的存在而變得更加敏銳,可他依然坐在原位沒移動半分,像是最優秀的獵人靜待獵物自投羅網。
「我有毛病不行嗎?」小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她是不是一點都不性感迷人?是不是無法挑起男人的?是不是一點都不吸引人?
如果關臣昊真的討厭她討厭得要命,他早就不管她死活,任她一個人孤伶伶的待在垃圾場!但是他沒有,他來了,為她而來,他是這麼說的,他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不是嗎?
既然他是喜歡她的,她人又在他家,穿得這麼撩人,為何他沒半點行動?連吻她都沒有,這讓她不由得產生自我懷疑。
懊煩哦——
小月煩躁得想抓頭發,她的雙頰氣鼓鼓的,凶巴巴瞪著他。
「又怎麼了?」她的表情像是要吃人,關臣昊問得無奈。
啊——不管了,她直接跟他問個明白,否則今晚她鐵定睡不著。「我性不性感?」
「性感?嗤!」關臣昊故意佯裝覺得她說的話很好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已在做撒網的動作,唯有小月不自覺。
他居然敢笑她?!太侮辱人了!
小月氣呼呼的走到他面前,雙手插腰,以睥睨的姿態質問︰「喂!我是認真的,我到底性不性感?」
「小妹妹,夜深了,你別胡思亂想,快去睡覺。」他像個頭疼的長輩趕著愛作怪的小朋友乖乖上床睡覺。
「別叫我小妹妹。」被叫小妹妹,感覺上就像是被當成幼稚園小班的小朋友,這下子小月更生氣了。
開玩笑!再怎麼說,她也是身材玲瓏有致的少女,雖然比不上之前到他家來的金發美人,可是她還是有胸、有臀的。
不過一想到連身材火辣辣的金發美人都在他跟前認栽,就讓她一瞬間信心全無︰論身材、論嬌媚,她都和金發美人差上一大截,難怪關臣昊要說她是小妹妹。
如果她也想擁有火辣辣的身材與嬌媚的臉孔,除了重新投胎外,恐怕就得靠整形了……沮喪啊!
不對!她怎麼能這麼快就舉雙手投降?金發美人的例子是個很好的範例,關臣昊之所以不鳥金發美人,極有可能是金發美人不合關臣昊脾胃。
不過她似乎也不合關臣昊的脾胃,那他究竟是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
「你不叫我大叔,我就不叫你小妹妹,如何?」條件交換。
「不叫你大叔,那要叫你什麼?」老是叫他喂也顯得太沒禮貌,可她又該怎麼叫他?
臣昊?惡,她會吐死!
昊?那她肯定要去掛急診了。
不論她怎麼叫都是不對,實在難辦。
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關臣昊白了她一眼。「和你叔叔一樣,叫我關就好。」
「哦,好吧。」她像答得很勉強,其實不然,叫他關的感覺好多了。兩人似乎沒了距離,她似乎又更加親近他了,呵!
小月快樂的在心底不斷喃念著他的名字——關,重復記憶、反覆烙印。
她好心情的忘了先前關臣昊嘲笑過她不夠性感的事,笑得像個剛得到糖果的孩子,天真可愛。
「哪,我很好奇……」美眸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靠近他,跪坐在他身邊,思考著怎樣開口最恰當。
「好奇什麼?」關臣昊不動聲色看著她靠近。
她的小手無意識的擱放在他的大腿上,雪白的雙手被黑色的長褲襯得更加柔女敕縴白。
「你究竟是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她知道從前他有和女孩子交往過,不過近來倒是沒听說他有交往的對象,所以她十分好奇,超想知道的。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語氣莫測高深。
「對呀。」小月用力點頭,熱切的期待他說出來。
「我喜歡的是文靜、溫柔、嬌媚、善解人意的女人。」他說得煞有其事,可這話听在小月耳里卻非常刺耳,因為這些形容詞從小到大就與她構不上邊。
等等!她干麼這麼在意?打听關臣昊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不過是要滿足好奇心,既然已經滿足了好奇心,就沒事啦!才不要去管心口是否悶悶的,是否很想發脾氣,是否不想再听他說下去了。
她、她、她不想听他說了!
小月嘟著嘴,整個腮幫子氣鼓鼓的,將手從他的大腿上收回。
斑!她才沒生氣!
斑!她才不是在吃醋!
他要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子是他家的事,根本就與她無關!所以她該是要哈哈大笑,笑他的要求太高,隨便酸他幾句都行,就是不要讓這股氣悶在心里。
但她就是做不到,她沒辦法瀟灑的取笑他,沒辦法大剌刺說不在意,天知道她是在意得要命,快嫉妒死了!
「不過……」關臣昊故意拉長音釣她。
明明不想听的,小月仍忍不住拉長耳朵,想听他要說什麼,盡避他要說的話很可能又會讓她積了一肚子火,但她就是想听。
「我現在已經改變想法了。」
「什麼意思?」小月終究是小月,始終無法憋住滿心的好奇不問。
「我現在喜歡的是一個說話不太老實的女孩。」關臣昊列舉出目前所喜歡的類型。
「啊?不太老實?!」小月吃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選擇不怎麼老實的女孩。
他是昏頭了不成?小月為他感到小小的惋惜。
「嗯,她可說是撒謊成精。」
小月不苟同的皺擰了眉。他從前喜歡的類型听起來還比較討人喜歡呢!至于現在的則不予置評了,只能說關臣昊愈活愈回去,眼光愈來愈差。
「她呢,閑來沒事就會闖點小賓,弄得周圍的人雞飛狗跳,自己再哈哈大笑拍拍走人。」
小月對他口中的那個闖禍精不抱持任何好感,只是他口中的闖禍精听起來很耳熟,是否她也認識?
「你要不要考慮換人喜歡?她听起來不怎麼優咧。」小月好心建議。
必臣昊忍著笑問︰「你覺得我需要換人喜歡?」
「我當你是朋友才會提醒你,不然我連說都懶得說咧。」僅只是將他當成朋友這麼簡單嗎?沒有其他外在因素?她是否又嫉妒那個能讓他喜愛的女孩,恨不得取而代之?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並不打算收回對她的感情。」笑意像氣泡般一個個冒上,關臣昊強忍住,才有辦法正經八百的回她。
「你會後悔的。」她的心情又變糟了。
「哦?為什麼?」
「因為她若是成天闖禍,你光是在後頭忙著幫她收拾殘局就夠受的了,哪還會有心情喜歡她?再加上她又愛撒謊,你又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真搞不懂你是喜歡她哪一點。」簡言之,他的眼楮是被「蛤仔肉糊到」。
「喜歡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況且當自己喜歡上一個人時,連同她的缺點也會一並喜歡,不管她做了什麼都再可愛不過,而我也沒有意思要無怨無悔的為她收拾殘局。」
「什麼意思?」她不懂。
「意思就是當她一闖禍,就必須自己負起責任,不能再將一攤爛帳丟給旁邊的人去處理,不過她現在真的好很多,懂得自我負責。」這是她的進步。
「幸好你的腦袋還算靈光,沒打算為她任勞任怨。」光是看關臣昊一臉欣喜的說著那個不知名的女生,她就覺得好嘔。
必臣昊好整以暇看著她氣憤不平的小臉,覺得有趣得緊,他們談了這麼久,他暗示得也夠明顯了,她竟然還轉不過來?!真有她的。
「除了你說的缺點之外,那她有什麼優點嗎?」最好是啥都沒有!最好關臣昊喜歡的是個結結實實的討厭鬼!她壞心的想。
「優點嘛……」
「不會沒有吧?」不會吧?!她的嘴有那麼烏鴉?真被她給說中了?
「她滿善良的,是標準的嘴壞心不壞。」
「哈!善良的女孩滿街都是,听起來並不怎麼樣嘛!」她刻意嘲笑。
善良是嗎?他難道不曉得現在是壞女人當道,像她這種壞壞的女生才會比較多人喜歡,就他不懂得欣賞,阿呆一個。
「我並不這麼認為,在我心里她是獨一無二的。」關臣昊可不許她這麼說他所喜歡的女孩,連她自己也不許。
「真是昏頭了。」典型的愛情傻子。
必臣昊聳聳肩,對于她的評論一點都不在乎。
看他完全不被她的話語所影響,仍笑得一臉幸一帽一她的火氣就更旺,想伸出手打掉他臉上的得意。
那個女孩真值得他這麼喜歡嗎?她超想問他,肯不肯換個人喜歡?
「雖然她做過不少惡作劇,但我知道她只是太寂寞、太孤獨,做那些事全是為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听他為那女孩說好話,小月不高興歸不高興,可心底也泛起異樣的感覺——她怎麼覺得他所說的女孩的情形好耳熟,甚至有感同身受的感覺?
對!就是感同身受!小月驚奇的發現,關臣昊口中的女孩和她的相似處太多、太多,多到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不是巧合!
小月雙眸發亮,不再感到不開心,怔怔望著關臣昊。
她同樣愛惡作劇,很會闖禍,同樣害怕寂寞與孤獨,他說的人會不會是她?有沒有可能?
她雙手緊張的探出,用力抓住他的褲管。「你,你說的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她?會不會是她?
枰!!枰!彷佛有人拿個大鐵錘正用力錘著她的心房,小月緊張得一顆心就要跳出心口來。
必臣昊凝視著她的眼眸,笑著說︰「她姓孫。」
「好……好神奇,跟我同姓昵。」小月笑了,但她的眼眶酸酸澀澀的,感覺就要失控落淚了。
她怎麼會那麼呆?竟然听不出他口中所說的女孩就是她,還傻傻的嫉妒那個能讓他喜歡上的女孩,到頭來嫉妒的竟然就是自己,真的是好傻!
不過會不會是她想得太樂觀,其實對方只是恰巧跟她同姓?
小月患得患失,情緒起伏超大。
必臣昊看出她情緒激動,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擁有一個漂亮的名字,叫月河。」
小月驚訝得朱唇微啟,說不出話來。
「但是她並不喜歡朋友叫她月河,所以朋友都叫她的小名一小月。」關臣昊探出拇指,輕柔的為她拭去滾落頰畔的淚珠。
「當她寂寞、孤獨,想要擁有關懷時,就會習慣性的唱著MOONRiver,我從來沒告訴過她,每當听她唱MoonRiver時,我的心就會為她揪痛。」
包多的淚水潸潸滾落,明明是在哭,可是她的唇卻是在笑,她笑得極為燦爛、美麗。
「我一直在想,她是否喜歡我?」關臣昊傾身為她一一吻干臉上的淚水。
「喜歡,她是喜歡你的。」小月激動地以雙臂緊緊勾住他的頸項。
天啊!她好開心、好開心,他說喜歡她,他是喜歡她的,原來並非她一頭熱,不是她單相思,他也懷有相同心情的。
原來她擁有獲得幸福、快樂的資格,上天並沒有遺棄她。
必臣昊抱著她,笑著,像她這樣的女孩,他舍不得放手,想要緊緊將她護在掌心,讓她不再感受到寂寞與孤獨。
「我的年紀比她大上許多。」她會不會嫌他老?
「她不在乎,況且你長得女圭女圭臉.根本就看不出來有大上那麼多。」她不介意他的年紀,喜歡就是喜歡了,哪會為一點小事就收回她的喜歡。
「真的?」關臣昊故意逗她。
「當然是真的!」小月用力點頭,就怕他不信。
「你頭點得這麼用力,當心會頭昏。」他忙著制止她的大動作,再點下去,會扭傷脖子的。
「呵,不會的。」她笑彎了眼,一雙眼眸像漂亮的彎月。
先前撒下的網已成功的擄獲了她的芳心,關臣昊輕輕支起她的下顎,端詳她漂亮精致如玉雕的臉孔,她的眼楮仍帶有濕意一她的鼻尖則帶著微紅,她的唇泛著誘人的香氣,教他情不自禁。
他的唇一寸寸靠近,小月輕輕合上了眼,她明白這回的親吻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她的心枰坪跳動,緊張的十指輕輕陷進他的肌肉。
當他的唇終于踫觸到她的櫻唇時,她輕輕的逸出滿足的嘆息,或許她等了一晚,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的擁抱,想念他的一切、一切,凡是屬于他的,全都想念。
兩唇先是輕觸,緊接著便狂熱的探尋、索求,排山倒海的朝關臣昊滾滾而來,他順從體內的渴望,激烈的吻著小月。
小月感受到他的激動,雙掌撫觸著他火燙的肌膚,她的心彷佛也被烈焰所點燃,竄起一叢叢火花,燒得她渾身泛起一陣陣輕顫。
棒吸交融,唇齒相濡,相屬的兩顆心急切跳動著,炙燙的體膚緊緊相貼,不安分的大掌已經由襯衫下擺竄入,撫揉滑膩細致的雪膚。
他的撫踫像是帶著滿滿的電力,讓她驚喘一聲,害羞得想退開來,可是身體卻彷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更迎上前去。
她變壞了,真的變壞了!但是她好喜歡他的踫觸,那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樣被珍視。
她身上襯衫的鈕扣被不耐煩的大掌給扯了開來,他就像只饑渴已久的野獸,眼眸專注盯著掌下、唇下的獵物!
他的唇吻過她的唇,吻過她嬌美柔女敕的身軀,在雪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屬于他的印記。
他渴望著她,這份渴望隱藏了好久、好久,也好隱密,隱密到未曾察覺。
彬許他從來就沒討厭過她,或許他一直都喜歡著她,才會故意處處找她麻煩,好引起她的注意。
由此看來,他們兩個人其實非常相似,對于想要到手的事物總是表現出一臉的不在意,甚至是視若無睹,其實內心早就被那份渴望折磨得快要發狂。
他將她壓倒在地,兩個人的雙腿火辣交纏在一塊兒,小月的小手同樣不安分地撫著他的臉、抓著他的發,她的唇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留下痕跡。
她像只貪歡的小貓臣服在大貓掌下,凌亂的發、拉扯褪下的衣物、激情的粗喘,使兩人的情緒更加高漲。
她輕輕扯咬著他的胸膛,扯咬過後,便輕舌忝著,像是在撫慰、紓解他的疼痛。
必臣昊對她亦不溫柔,他粗蠻的以指纏著她的發,迫使她再仰頭承接他的吻。他啃咬著她的唇瓣,像是在啃咬最嬌艷的玫瑰花瓣,他有如采蜜的工蜂,恣意采取她唇中的蜜意。
骯水自他的額際淌下,融合在她的香汗當中,無聲交融結合。
他在她身上嗅聞到屬于自己的氣味,激發出更深一層的,身上的每根神經都在對他嘶吼,憤怒的叫囂。
他的剛硬映襯著她的嬌柔,他的火熱映襯著她的炙燙。
他們宛如浴別的鳳凰,正要攜手邀向天際。
體溫騰升、血脈憤張、十指交扣、唇舌交纏,彌漫在雙瞳中,兩顆心呼應跳動,一聲接一聲,彷佛正急切說著︰我喜歡你,喜歡你,好喜歡。
她啃吻著他的頸際,細咬著他的喉頭,十指掐入他的肩頭肌理。
肩頭上小疼痛的刺激,使得關臣昊的動作更加狂猛,他的唇膜拜著她的嬌軀,他的指像是在巡視領土般,一遍遍撫過雪白嬌軀,愛不釋手。
小月因他十指所布下的魔力而在他身下嬌喘吟哦,彌漫的眼眸顯得格外美麗動人。
「你是我的。」因為渴望,使他的嗓音更加低沉。
「你是我的。」小月朝他嬌媚一笑,模仿他的語調宣示所有。
「我是你的……」關臣昊不介意的將自己歸屬于她。
小月得意一笑,開心的獻上熱情之吻,火辣的程度足以奪去關臣昊的呼吸。
兩人的腿交纏得像麻花,親密交疊的身軀契合得無一絲細縫,宛若上天早就安排好,他們是該在一起。
的根源昂揚,探向桃花密林,他的探尋,讓她驚喘一聲,十指將他的肩頭掐得更緊。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低喃誘哄,讓她放松心情。
他的嗓音具有安撫作用,況且她也明白他不會傷害到她,所以她試著調整呼吸,放松緊張的心情。
「我相信你。」她的話對彼此都具鼓舞作用,關臣昊吻她吻得更為纏綿縱情。
小月柔情萬千凝望著他的眼,她的眼楮不僅會說話,而且具有吸取他人靈魂的能力,關臣昊感覺他的靈魂徹底被她所吸取,臣服在她的美眸之下。
小月同樣感覺她的靈魄已盡為他所有,她徜徉在他懷中,綻放出如寶石般璀璨的笑靨。
絕美的笑容似罌粟蝕進關臣昊心房,教他迷醉。
糾纏的肢體,相觸的肌膚,交融的氣息,共享的呼吸,在在讓血液達到沸騰,敏銳的神經希冀獲得解放。
昂長的已然蓄勢待發,就等她準備好。
他不想傷了她,所以以長指先行替代他接下來會有的動作,勾起更多的蜜意潤澤。
動作逼得小月快要發狂,她甩著長發,誘人的吟哦不住由香唇逸出,焦躁的希望他給予更多,他再這麼逗她,她肯定會失控尖叫。
「別……」
「嗯?」他那不疾不徐的嗓音性感得要命,也非常欠扁。
「別再捉弄我了。」她猛地發怒,對他低咆。
必臣昊揚唇一笑,笑得不夠瀟灑、不夠自在,唯有她才不曉得,在折磨她的同時他也折磨著自己。
本來是體貼她,擔心她會害怕,擔心她會無法適應,他才會忍了這麼久,沒有長驅直入,但現在她這麼說,他也不用再跟她客氣了!
他突然變得狂猛,讓小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勾著他的頸項,讓他與自己更加貼近。
當關臣昊確定她已經準備好時,昂長的便探入秘密花園,引領著她馳騁天際。
小月因疼痛低呼了聲,秀眉緊鎖,關臣昊以吻吻去她的不適,輕聲呢喃,以柔情消除她的疼痛,以快感令她忘卻不適。
在他的帶領之下,小月飛上天際,見識到絢爛的火花,蝕骨銷魂的快感一波波向她襲來,讓她招架不住,她只能緊緊攀附著他,與他共享所有的激情與快樂。
于翱翔天際的那一刻,他們心中皆了悟——
原來,他們渴望這一刻,已經渴望這麼久了,強烈的渴望、冀求幾乎要將兩人給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