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走的孩子 第十一章
「本報訊」美國第**音樂舞蹈季由漢克-威諾所領導的「綠湖」舞蹈團拉開序幕,「綠湖」的第一場表演獲得所有舞評人的極力推崇。「舞神的精靈」華裔年輕舞者寶兒-戚,再度令人耳目一新,以她獨特的舞技,精湛的表演及天真無邪的氣質贏得贊賞,據數位舞評人說她可能會獲選為本年度最年輕杰出的舞蹈新人獎……
「本報訊」美國第**屆音樂跳舞季,新人華裔舞者寶兒-戚,今晚在華盛頓紀念館演出,搏得所有的心,動人的舞姿及其天真無邪的氣質將舞蹈帶入一個新的紀元,據報導,她可能會獲得提名本年度杰出舞蹈新人獎……
他丟開所有的報紙,兩眼無神地直視斑駁的天花板,隨手抄起桌上的酒瓶灌滿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燃燒著他所有的神經,他卻毫無所覺。
桌上擺著一本新的相簿,里面全是寶兒的笑容,寶兒的身影。
幸福的青鳥拍拍翅膀,頭也不回的自他的窗口飛了出去。
舞蹈季開始了,幾天以來,報上有關的報導全是寶兒的名字,寶兒的相片被大大的擠在一堆鉛字中間朝他微笑。
寶兒成功她克服了她對舞台的恐懼,成功地據俘了所有人的心,就像她擄獲他的一樣容易。
自第一次看到寶兒舞蹈的錄影帶,他就知道寶兒在舞蹈方面不可多得的天賦,連他這個門外漢都看得出來的事,那些真正的行家當然更是趨之若鶩了!
他不該有感覺的,但他真的感到很驕傲,她會屬于他的,她曾經只差一點就成為他的妻子。他真的該死的替她感驕傲。
小埃送來公演的入場卷,還是貴賓席的,他有些黯然地說寶兒很希望他去。他知道他在說謊,戚家人最大的好處便是說謊極度沒有天份,從小埃避他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在說謊,寶兒很可能根本沒提過他、沒想過他。
他不怨她,她本來就是個孩子,他也因她是個那樣可愛的孩子而愛她,而一個孩子很少被什麼事困擾太久的!
那張票一直微躺在桌子上,他沒去看、不敢去看,無法再讓自己碎成粉末的心再冒被風吹走的危險。
案親打了電話過來,問他結婚的貼子要印什麼日期,他苦笑著說把那些貼子丟了吧!
沒有婚禮了!
卑筒的那端沉默了好久,方世城沒再多問什麼,只問了他一句,你還好?他卻好久好久都回答不出來。
你還好他怎麼會好他的心碎了,他的生活一團糟,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但他仍沙啞地答了一句還好,他的父親重重地嘆了口氣,無言地掛上電話。
荊泰生打來電報,要他回台灣處理事情,她必是知道了他的狀況了,希望他再次逃難。
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宋西華更是在只說了一句話的情況下,立刻替他訂了一張機票,而他卻遲遲沒有上飛機,還想逃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就要這樣提著行李離開每個傷心地他終究還是沒有走,而留在美國,終日與酒為伍。
醉吧!
至少在這個傷心的季節里,醉他個人事不知,地老天荒吧!
寶兒坐在梳妝台前,茫然地瞪著鏡中的自己。
第四天了,群智仍然沒有來,她為他保留的位置一直是空的,空得讓她恨不得大哭一場。
每天上台,她唯一的期望便是看著他含笑坐在那里,看著她,用他的眸子告訴她不必害怕,有他在一切都不必害怕。
可是他一直不曾出現。
她知道他這次是傷透心了!沒有給他任何理由便要求解除婚約。
她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表情有多震撼、多絕望,她好難過,好想把她所害怕的一切全都告訴他。
可是萬一她真的會和漢克有過什麼,那該怎麼辦?
信群智的個性,他是不會和她解除婚約的,他會咬牙娶她,咬著牙愛她一輩子!
她怎麼能將他的幸福喪送在自己的手?
家里的人全都不諒解她,她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了,這次連小埃都不能原諒她了!
她讓小埃去送票,他回來後半句話也不肯跟她說,她知道群智一定是傷透了心而拒絕小埃的邀請,而小埃是很喜歡他的!
自從她和群智解除婚約,漢克的態度明顯的變了,尤其這次公演的成功更使他開心得合不攏嘴,在人前人後他對她也是極盡扒護之能事。
而舞團里的眼光也更加的不悄!
她終于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他們根本不承認她的努力,而將她的成功歸于美色運用得當及無限的僥幸運氣!
她的傷心,沒人有人知道!
她好想念和群智在一起的日子!
她好想念那段不必跳舞,不必注意身材的歲月!
門悄悄打開,金莎莉居然捧了一大串花進來。
「莎莉?」
她滿臉不悅,但卻明顯的對她的敵意消除了很多︰「這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為什麼?」寶兒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眼楮直瞪著那一大捧雪白的百合。
莎莉將花舉到她的面前︰「我一直說你沒有實力,這代表我的歉意,你的成功是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雖然我很不甘心,但這是你應得的,你的確跳得比我好。」
寶兒無比感動地接過花串,忍不住落下欣喜的淚來︰「謝謝你!這是我收過最有意義的花!」
莎莉不太自在地聳聳肩,她真的很無法理解,像寶兒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對漢克那種人投懷送抱,她有才氣而且受到肯定,不需要漢克,她也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而她卻選擇了最糟的那條路。
她搖搖頭,有些遺憾寶兒的人格有污點,但在競爭激烈的舞蹈界,黃種人的確是比較幸福的,或許她不該再為那一點小事而看不起她。
「那我走了,你好好加油,我祝你成功。」她很真誠地對寶兒說。
寶兒臉埋在花串中,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莎莉正要好開門出去︰「莎莉?」
「嗯?」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寶兒注視莎莉不再猙獰,又變得美艷的臉,鼓足了勇氣開口︰「是關于你上次說我的身體的事。」
莎莉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問這種問題,但她的眼神又是那麼認真——
莎莉關上門走到她的面前︰「如果我說我上次只是因為嫉妒你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你大概不會相信吧?」
她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花,哀求地握住莎莉的手︰「我是真的想知道,這很重要的,求求你告訴我。」
第五天的公演,群智終于還是來他舍棄了正中央的貴賓席而和一個年輕的少女換了角落幽暗的位置,那個少女欣喜若狂的告訴他,她對寶兒簡直崇拜得五體投地,這是她第五天來看她的表演了,因為沒錢,所以只好一直坐在最偏僻的角落。
群智微笑將票放在她的手上,他不在乎是不是能坐在最好的位置,反正他只要再看她最後一眼就好了!
他答應自己,只要再看一眼就走,只要再看她一次,他就立刻坐上飛機直飛台灣,然後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要憶起她!
舞台的燈光柔和,幃幕仍低低地垂著。
寶兒仍站在舞台的中央瑟瑟發抖,但仍以最完美的姿態結束了她的舞而博得滿堂彩。
她是不是還是一樣害怕她會不會知道今夜舞下有一雙不管她成功失敗都一樣只注視她的眼?
他憎恨自己的懦弱、憎恨自己的無能,但他仍坐在那里,手上緊緊握著印有她的相片的節目單。
貶場中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而舞台上的燈光漸漸亮了起來。
突然一雙手無聲無息地搭上他的肩,他驚跳起來,小埃陰郁的臉出現在他的身後︰「小埃?」
「你終于來了,為什麼坐在這里?我給你的票在前面,寶兒今天會需要你的。」
他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正要開口問個清楚,小埃已沒入會場的黑暗中,他這才發現小埃今天竟穿了他的黑色騎士服進會場。
背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他將注意力轉向舞台。
布幕緩緩拉起,介紹內容的旁白同時響了起來,在音樂出現之後,一場舞蹈正式開始。
他從不是個粗俗的人,他會失學演唱會,會聆听樂團的演奏,但他從未看過現代芭蕾舞。
總是覺得那太優雅,近乎有點矯柔造作,除了美之外,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
但現在他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被舞台上那鼓動的生命力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庇灑的汗水,舞者近乎痛苦陶醉的神情,強烈的肢體語言,狂暴的節奏,那個不算大的舞台上有著數十個年輕的舞者,他們在燃燒。
整個舞台被他們生命的火焰映得罩上一層光圈!
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要在這個舞台上,這個時間里,悉數揮霍怠盡!
寶兒在其中,她是最搶眼的一個。
她優雅,仿佛不存在這世界上似地優雅,卻又那麼強烈、那麼——痛苦。
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痛苦的訊息,那麼清晰,那麼銳利!
他感同身受地坐立不安起來!
舞台上的寶兒不是他所熟悉的,她那種絕望的神情是他生平僅見!
群智的神經拉得死緊,隨著寶兒的每一個動作而震動隨時都會有繃斷的危險。
舞台下的人全給震懾住了!如痴如醉地看著舞台上的一切,所有的光陰和空間全濃縮在舞台上,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只險了舞台上那恣意的燃燒!
將近一個半鐘頭的表演,對他來說感覺好像一生一世,他直直地看著寶兒,在心里吶喊著求她看他一眼。
曾經發生過的事現在全不重要了!他只關心她、擔心她,除了她的平安,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是他必須在意,應該在意的!
天哪!為什麼還不結束?
就在他咒罵第一千次的時候,音樂戛然而止,觀眾屏息三秒鐘,然後如雷的掌聲轟然響起!
他立刻起身往後台走去,甚至不想看舞者們的謝幕,對他來說,現在只有找到寶兒,听到她親口說聲她沒事,他才能放心。
手表上的定時呼叫器尖銳地響了起來,提醒他該出發到機場去他不耐煩地拍掉它,焦急地在後台里尋找寶兒的身影。
「先生,這里是不準外人進來的。」壯碩的警衛撲在他的面前,和氣但不失威嚴地說道。
「我是來找人的!」
擺人警衛搖搖頭,指著出口的方向叫他出去。
「裙子!這里!」小埃的聲音從正前言的樓梯間傳來。
方群智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拳朝警衛的小骯用力擊了下去,他猛然蹲,閃過警衛突然倒下的身體,朝小埃的方向奔去。
「站住!」警衛呼痛大吼,抱著肚子追了上去。
寶兒穿著舞衣走向漢克臨時的辦公室,莎莉的話一字一句地躍入腦海︰「上次你們公演的最後一場,我過來看,你們非常成功,我到漢克的辦公室去想和他說聲恭喜——
我看到你們在一起,漢克對你說只要你繼續跟著他,他會把你捧成全美最紅的舞星——」
她的臉色不自在,不斷的清嗓子︰「呃——你知道,你們當時衣衫並不是非常整齊,而且顯然正打得火熱,不只我看到,瑞妮、愛妮和其他的團員也都看到了,你一句話都不說就沖了出去,所以我們猜想——」她的話聲逸去,因為她再也听不到下面的話了!
寶兒鐵青著臉,那天的記憶猛然躍進腦海時她這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想不起來當天的情況!
因為她太驚駭了!
她走到漢克的門前,沒有敲門便闖了進去。
「寶兒?」漢克喜出望外地站了起來︰「你自動來你現在應該去謝幕才對那些人等不及要和你拍照、獻花呢!」
「你那天也是和我說相同的話。」
昂克臉色一變︰「你在說些什麼?」
「事實,你不是一直強調事實我現在來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她悲忿地說著,雙手握成拳頭。
昂克連忙走到她的身邊,神色有些緊張︰「寶兒,你一定是太累了,來,坐下來,我們有話慢慢說——」
「不要踫我!」她尖聲大喊︰「你這卑鄙的混帳!」
「寶兒——」
「我尊敬你,我當你是神一樣的崇拜你,你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那種事?」寶兒無比憎恨地瞪著他︰「我那天來找你,告訴你我不想再跳舞了,過重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求你讓我有個喘息的機會,你非但不同意,居然還想——還想——」
「寶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悲哀地冷笑︰「我在說些什麼你的心里清楚!你企圖用暴力使我就範,如果不是莎莉或其他的團員正好趕到,現在的我就成了你的禁臠了不是我意外失蹤正好稱了你的心意,你叫我的家人不要報警,因為你害怕我會抖出一切,使你在舞蹈界活不下去!對不對!」
昂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愛你!如果不是我太愛你,我也不會一時昏了頭向你求愛!我——」
「求愛?那叫強暴!」
「寶兒!」
她瞪著他,再也支撐不住地崩潰在地上痛哭失聲︰「我不敢相信你會對我做出那種事!我那麼信任你,我那麼喜歡你、相信你,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
昂克閉了閉眼,突然下定決心似的一咬牙,將小房間的門用力關上。
寶兒聞聲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漢克?」
「我很抱歉,寶兒,但我不能讓你毀了我的一切,你知道我是多麼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寶兒,嫁給我吧!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你是我的天才,如果你不跳舞,那我要怎麼辦才好」
寶兒猛然跳了起來,沖向門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哪!」
昂克用力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離門邊,用力壓進沙發里。
寶兒驚恐地掙扎,絕望得希望現在立刻死去!
她怎麼這麼傻?她怎麼會自己送上門來?
她真的是天字第一號大白痴!
「別哭!我會疼你的。」漢克喘息地在她的身邊低語,毫不留情地將她的舞衣撕成碎片——門驀然被沖開,小埃和群智滿臉殺氣地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地揪起漢克禽獸般的身體一陣痛打。
她驚懼得發不出半點聲音來,直到發現了地上的男人竟是方群智,她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嗚咽出聲,緊抓住破碎的衣服,不顧一切地奪門而出!
「寶兒!」群智大吼,既不放心寶兒又不放心小埃一個人對付漢克。
「你快去要不然她又會出事了!」小埃大喊。
「可是——」
「有我在。」那名黑人警衛殺氣騰騰地踏了進來︰「請你去追寶兒小姐,這里交給我。」
他丟給他一個感激的笑容,沒命似地追了出去。
紀念館的後面是一大片運動場,而前面則擠滿了散場的人潮,寶兒當然不會往前跑,所以他便沒命似地在運動場里尋找,運動場的最邊緣通向外面的馬路,他非常擔心失去理智的寶兒又會沖到馬路上而發生意外。
在角落是個小型的兒童游樂台,快十點了,那個地方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但他知道——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筆直地朝那個地方奔去。
「寶兒?我是群智,你快出來,寶兒?」
破碎的嗚咽細細碎碎地傳了出來,他朝聲音的方向輕輕地走了過來︰「寶兒?」
突然人影一閃,雪白的舞裙飛揚著朝大馬路奔去。
「寶兒!必來!」
寶兒不顧一切地往前沖,一輛載滿了狂歡的青少年的吉普車歪歪斜斜橫沖地駛了過來。
他大驚失色!
天哪!不要再來一次了!
「危險!」他縱身一跳,抱著寶兒的身體飛撲在地上,將寶兒緊緊的攬在懷里。
那輛車尖聲怪叫呼嘯而去,他申吟著坐了起來,寶兒的重量和那一撞的沖擊力使他有些頭昏腦脹。「天哪!真是該死!」
群智申吟一聲,將寶兒抱離馬路,坐在路邊滿心恐懼地檢查寶兒的身體︰「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可不能再撞頭了!寶兒你說話你可以失去記憶,可是如果你把我忘了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我沒有——」她哽咽著睜開眼楮︰「我沒有把你忘記!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謝天謝地!」他喃道,抱著她的力氣大得足以使她跌進他的身體里︰「謝天謝地,你沒事!你嚇死我了!天哪!你嚇死我了!」
寶兒靠在他的懷里,哇地一聲放聲大哭,將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傷痛都流泄到他的身上,像個孩子似地任他輕哄憐惜。
「沒事了!別哭,他會受到受罰的,你沒事了——」
「對不起——」
他不知道她是為了哪一件事在向他道歉,但他不容許自己的心再次燃起希望。
他抱著她,像一個長輩一樣給予安慰,而他的感情則隨著那枚戒指,不知埋藏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了!
「回去吧!大家都在擔心你。」
寶兒抬起頭,淚水掉得更急了,她開口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不再愛她了!
她傷透他的心,所以他不要她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悲從中來,更是哭得柔腸寸斷。
群智無奈,只好由著她哭,卻狠下心來不去安慰她,他已經受過太多次傷了,只要再一句話,哪怕是最無關緊要的話都會讓他灰飛煙散!
收拾好行李,他對他曾住餅二年的房子,做最後的巡禮,他終于要走這里曾有他這二年來最刻骨銘心的記憶,如今他必須關上門,對這里的一切說再見。
他應該可以了無牽掛的走了,畢竟寶兒已經沒事了,雖然她會有好一陣子傷心,漢克對她造成的傷害使她幾乎無法再站起來,但她會很快復原的。
舞台上的她充滿了生命力,散發著耀眼的光輝,相信不久以後她會遇到一個和她一樣年輕、一樣杰出的男孩——
他的心糾纏成一團,光是想像寶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歡笑哭泣就足以使他寢食難安!
他會復原的!
他一再地告訴自己,只要不再想再看到寶兒,那麼他一定會復原的,即使這可能會花掉他一輩子的時間!
群智微微苦笑,提起行李將那扇門關閉。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尖叫,而他選擇忽略這一切,不允許自己回頭,決然地坐上計程車,直奔機場。
從計程車的後照鏡中,他一直隱約看到幾句身穿騎士服的騎士,他告訴自己那是多心,沒想到他一跨出計程車,一輛重型摩托車已在他的面前猛然剎住。
「這個給你。」騎士自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扔給他。
「這是——」
「上了飛機再看,祝你一路順風。」騎士丟下話,一陣風似地飛馳而去。
他莫名其妙地瞪著手中的小靶子,大概是小埃送他臨別贈禮吧——
他怎麼知道自己今天要走?
昨天是寶兒最後一場鮑演,他坐在最後面,很用心的看完全部,才終于甘心地決定踏上飛機,可是他還沒見任何一個戚家的人。群智不解地瞪著手中的盒子,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他再不去輸手續很可能會趕不上這班飛機,反正在飛機上有得是時間,他到時候再慢慢看吧!
終于上了飛機,他好奇地打開那個盒子——
他定在當場,好半晌動得!
他簡直不敢相信,盒子里裝的竟是他扔出去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