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考真情學分 第四章
一輪唱罷,除了對唱歌不拿手的卓致超外,每個人都有表現的機會,此時一直等不到人的卓致超正準備開口,但程瀟巳率先詢問。
「小娜怎還沒到,真是慢吞吞的,」她抬起手瞄了眼腕表,又看向孟萌妍。
「你們就自己騎車來,然後要她一個人搭計程車?」卓致超感到很不可思議。
「不然咧?我們只有一台機車,總不能三貼吧?」回應他的是一直看他不顧眼的孟萌妍。
「我們向來如此啊。」程瀟趕緊打圓場,緩緩氣氛。
「你們究竟是從哪出發的啊?」穆圖也忍不住發問。
「飯店啊,這些天我們都住君悅。」程瀟很自然的回答。
「她沒回家?」卓致超訝異的問。
「誰沒回家?喔,你說小娜啊,她現在哪里有家回?」孟萌妍夾槍帶棍的嘲諷道。
「她回去,少不了要挨好幾頓罵,才結婚七天就準備離婚,依她父母的脾氣,也是會轟她出門吧。」程瀟礙于男友在身旁,只得再次出聲緩頰,一來也是替自己這些天的去處做了清楚的交代。
「如果不愛她就別去關心她,不然人家會當真的。」孟萌妍繼續不甘示弱的說。
「你——」卓致超想發脾氣,但孟萌妍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只得按捺即將爆發的脾氣。
「什麼?!你說什麼?」孟萌妍原本生氣勃勃的臉瞬間轉白,她緊張的眼神朝程瀟望去。「你說清楚些,邱娜瑩出了什麼事?」她對電話那頭的人咆哮著。
「電話給我。」即便是心慌,卓致超還是不理會對他怒瞪的孟萌妍,直接搶過電話。
他簡單報出自己的名字、身份還有與邱娜瑩的關系,得到他要的答案後,將電話塞回孟萌妍手里。
他不發一語的跨步準備離開,繃緊的臉部線條可看出他有多麼的緊張與氣憤。
「哥,發生了什麼事?」卓致隸不明所以的朗聲問道。
「她出事了,差點被計程車司機意圖不軌還劫財,她現在人在分局里。」忿忿的扔下重量級炸彈後,他迅速狂奔而去。
怔愣過後,眾人也立刻尾隨他去分局了解狀況。
「等等,錢不必付嗎?」跑最慢的永遠是倒霉鬼,卓致隸被孟萌妍一把抓住辦賻。
「你大小姐行行好,我沒開車來,必須得跟著穆圖一起去關心我大嫂,也沒多少錢你先買單會怎樣?」他沒好氣的說。
「抱歉,我今天沒帶錢出門。」孟萌妍耍起無賴,「本來就準備給人請客的,又怎麼會帶錢?」在卓致隸不信任的目光中,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自動的解釋。
「你騎車是吧?很好,我買單,等等我們一起走。」凡事都要付出代價,卓致隸可是談判高手,很快的替自己找來與孟萌妍貼近的機會。
「我的機車不載男人的。」她瀟灑的回答後,還是挺沒良心的扔下卓致隸一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不甘的吐出千古名言。
卓致超趕到警局時,很快的看到坐在員警辦公桌前的憔悴身影,心,沒道理的抽搐著。
「娜娜?」他蹲在她面前很自然的喊她,邱娜瑩卻像是不知有人在喊她似的無動于衷。
「小娜,你還好吧?」穆圖見到她沒反應,于是推開卓致超,捧住她的臉,硬將她轉過來面對他。
「我……」麻痹的神經早就無法思考,眨眨茫然的眼,當她看到熟悉的面容時,眼淚終于滑落了。
「小痹,別哭,沒事了,嗯。」輕輕擁住她,穆圖瞥了卓致超一眼後,決定將位子讓出來,好成全一直很擔憂的他。「致超為了你連超了好幾個紅燈,讓他陪陪你,我先去找員警了解案情。」
不等她回應,他鼓勵的拍拍卓致超的肩後離開。
邱娜瑩困糗的將臉撇向另一邊,她不希望他看到如此狼狽的她。
「你平安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不懂得談情說愛的他,只會口拙的選擇最直接的言詞。
泛白的手指緊緊抓住手中的錢包,她緊緊咬住下唇直到血絲滴落。
「別傷害自己,一切都沒事了。」他著急的不知如何安撫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猶豫許久遲遲不敢擁住她。
「他要搶我的錢包!」她猛然抬頭控訴,「他想要搶我的錢包,他想要……」
那錢包里頭有他和她的婚紗照,他唯一抱住她的合照。
「沒事、一切都沒事了。」他終于放下堅持,身子一傾的抱住她。「以後要先保護好自己,錢財是身外之物。」
然而,他的話听在她耳里卻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懂,」她奮力推開他。「你不懂,那個錢包很重要的!」
他是不懂她,但她能怪他不懂她嗎?
「好好好,我知道,不哭。」他重新摟回她。
「嗚……我好怕……他要搶我的皮包,我不給他,他就打我……」她手指緊緊揪住他的衣襟,眼淚一顆顆斗大的滾落,哭濕他的前襟。
「他打你?!那個畜生打你!」憤怒的情緒瞬間充塞胸口,他突然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卓致超小心翼翼的拂開她被長發遮住的臉龐,一掀開,在場所有的人紛紛倒抽了口氣。
「Damn!」他的胸口緊緊抽痛著,那個畜生居然下手如此狠毒!他豁地放開對她的擁抱,忿忿的朝一旁發出一聲怒吼,雙拳奮力朝旁邊的牆壁捶打。
他的怒氣反應讓穆圖看了直搖頭嘆氣,也讓尾隨而來的程瀟與姜程育兩人擁抱在一起無言相對。
「我沒事,別這樣……」紅著眼眶,邱娜瑩從後頭抱住他的腰,制止他自殘的動作。
他轉身回擁,兩人的關系就此大跨一步。
娘家,邱娜瑩是絕對不能回去的,想回暫住的飯店,不但表哥穆圖反對,就連兩位好友也不準她再繼續住在那里,尤其程瀟被姜程育押回家後,孟萌妍也說她離家多日,得回去承歡膝下了。
而最重要的,是卓致超對她的心疼,還有在警局的激動反應,讓她在他開口要她跟他回家時,在眾人的期盼中,她沒有反對及掙扎就跟著他上車了。
直到現在,她人站在第一次來到的單身公寓中。
「別緊張,這里也是你的家。」關上門,走進起居室發現她還杵在玄關時,卓致超站在她背後說道。
她很想問,是暫時的家還是永久的家,但最後,仍是什麼也沒說的低頭看著光潔的地板。
沒見到她有反應,他以為是早先的創痛讓她神智依舊渙散,于是他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坐在沙發上。
她完全像個被動的洋女圭女圭,任隨他擺布。
卓致超壓抑著聲聲嘆氣,他折過身,走進廚房取來溫水及冰塊、毛巾。
「喝口水。」他撫平她眉宇間的縐折,在她听話的喝完溫開水以後,他才開始冰敷她已經腫起的臉頰。
「痛……」冰涼的觸感與火熱的臉一接觸,她立刻縮起身子喊疼。
「不這麼弄,明天你的臉會腫成大豬頭的。」他恐嚇著,逼她只得委屈的扁嘴,乖乖捧著冰毛巾。
看見她的順從,他又起身忙碌的尋找被他遺忘在某個角落的醫藥箱,沒一會兒,邱娜瑩開口。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低低的問,宛如自言自語的呢喃,但他還是敏感的听見。
「你是我的妻子,照顧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他的語氣平淡,但天知道他有多麼的自責。
一路送她回來時,他內心的煎熬沒人知曉,他一直暗暗譴責自己,並在心里怒罵,若非自己和她在機場發脾氣,她又怎會有家歸不得,又怎會遇上今天晚上的事呢?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們要離婚了,不是嗎?」她的語氣毫無生氣,聲音仿佛不是從她甜美的紅唇中吐出。
「如果別人可以重新來過,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听見她的話後他僵硬的回應。
除了面對公事能侃侃而談外,他並不善于表達情感,尤其是面對愛情時,他的駑鈍更是讓人有搖頭嘆息的沖動。
連續累積數日之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晚上的驚恐和此時的委屈,一連串的事情接連而來,讓原本堅強的她終于崩潰。
「同意結婚的是你,說要離婚也是你,現在又說要復合!那我呢?我算什麼?!」扔下手中用來冰敷的毛巾,她現在只想任性的發脾氣。
尤其是才剛發生過的事歷歷在目,她不知該如何消滅內心的恐懼,只能用爆發的脾氣來壓抑內心的混亂。
他不懂她的脾氣、不懂她的個性,以致于當她任性的發泄時,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任憑她傾泄。
「我討厭你!討厭討厭你!」撲上前去,小小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直到她手酸了、累了也倦了以後又突然的放聲大哭。
「你那時候在哪里?他一直追我,而我喊你要你救我時,你又在哪里?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因為你,害我有家歸不得,因為你,讓我成為家族里的笑柄,也因為你害我差點被……」
最後的聲音因為啜泣逐漸變小,漸漸的她累了,也發現自己失控的行為讓彼此陷入了尷尬的困境中。
「對不……抱歉,我不該指責你的。」長期以來因為家庭教育而習慣壓抑自己的她,退開他手能掌握的範圍後,輕聲道歉。
「如果我是很誠心的要求,我們重新來過呢?」抬起她的下顆,他的眼楮纏上她的眸。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再一次的面對失敗。」眼楮紅通通的,臉頰也紅腫著,邱娜瑩很誠實的說。
「給自己也給彼此一個機會,我們從約會開始?」那是他欠她的,也是他們婚姻中,最欠缺的東西。
他等待她的答案。
時間恍若過了許久,卓致超終于等到她微微的點了下頭。
胸口的大石頭總算緩緩的放下。
「給自己也給彼此一個機會,我們從約會開始?」
這句話是昨天他給她的諾盲,而今天一早邱娜瑩就听見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又一聲飽受挫折的聲音。
他們分據相鄰的兩間房,原本她以為他們會同寢時,心里還有些小小的惶恐,卻沒想到兩人就如同當初去意大利蜜月第一天就吵架一樣,兩人睡在不同房,更別說會有什麼肢體上的親密接觸。
壓抑不住懊奇,她赤果著雙腳踩過冰冷的地板走往隔壁房門半掩的房間,她果然見到一個懊惱的男人,不斷對著敞開的衣櫥嘆氣與咒罵。
「需要幫忙嗎?」卓致超忙著壓抑著咒罵,而她則極力壓抑大笑的沖動開了口。
「啊!」他豁然轉身,發現笑盈盈的她站在門口看他。「是我吵醒你了嗎?」他帶著歉意的問。
「沒,我很早就起床了。」眼皮下的浮腫顯現出她失眠了一夜。
她靠近他後稍稍推開擋住衣櫥的他,然後開始認真的審視他急需加強色彩學的衣櫥。
「原先我打算放自己一天假陪你,但一早秘書提醒我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早上我必須先和內部主管商討事宜。」他懊惱的解釋。
他很少有倦勤的沖動,但今天卻特別的強烈,他不喜歡自己在兩人試圖復合的第一天就放她一個人在家。
「沒關系,你忙,反正我的臉這麼腫,一時半刻也消不了,」她無所謂的微笑,並且從衣櫥中取出幾件她比較中意的衣服。「我想這個禮拜我連工作室都去不了。」
「還會痛吧?昨天晚上的藥膏記得要抹。」手背憐惜輕觸她腫了一大片的臉,他心頭比誰都難過。
「嗯,我很好,這點小傷打擊不了我的。」長期以來的獨立讓她能夠很快的化解身體或心靈上的疼痛。
她將手臂上成套的衣服褲子一一擺在床上,她看看他又看看衣服,然後決定其中一套還吊著掛牌的鐵灰色西裝,緊接著她又挑了一件銀灰色襯衫及黑色斜條紋領帶作搭配,如此的組合讓他在保守中略見活潑。
「我沒穿過銀灰色襯衫,就連那套西裝踫都沒踫過。」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並且抗拒改變。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先換上試試看,我再看看需不需要作調整。」她微笑著鼓勵。
「呃……好吧。」既然她是專業,如果他不肯接受,那就表示自己不信任她,所以他不再拒絕的點頭答應。
「我等等再幫你整理頭發,不要再抹發油弄出個二八頭了。」她突然一個滑步溜出他的勢力範圍,然後爽朗大笑的調侃他。
俏皮逃離的身影讓他苦笑也莫可奈何,于是他听話的換上她挑選的衣服,然後在鏡子面前攬鏡自照。
為何同樣的衣服,經她巧手的搭配下就讓他看起來比平常還要出色呢?
邱娜瑩在他房間外踩著腳步,來來回回的數著拍子,最後在她認為男人換衣服不像女人一樣需要花上許多時間後,她敲了敲房門得到他的回應後,這才推門而人。
俊挺的身材與容貌讓看多俊男美女的她還是微微出了神,她努力控制自己的遐想,拎著簡單的整發工具,強迫他坐在椅子上面對全身的落地鏡。
「還好程瀟有幫我將行李送來。」她捧起他的頭抬正,手指涂抹少許的發雕,原本一頭鄉下阿土的呆呆頭在她巧手的撥弄下,出現較為年輕的造型。「晚上幫你把頭發修剪一下,不過最好是到工作室作個新造型會更好。」
「這樣不是很麻煩?」他真的很不習慣一下子改變太多。
「如果你想和以前一樣的話就不會麻煩了。」邱娜瑩拉拉他的頭發作最後整理時說。
「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弄,嗯?」現在的他,只要她開心就好,一切都順著她的意見。
她露出很期待的可愛表情,讓他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兩人的眼神在鏡子里交會,他緊緊鉤住她的眸不肯移走。
最後還是她困糗的撇開眼楮,因為她覺得此刻自己的半張豬頭臉好丑。
「別太在意自己的臉,不管臉頰腫成什麼樣子,都無損你的美麗。」甜言蜜語很自然的從他嘴里說出,讓她整個腮幫子全因為他的話而暈染上瑰麗粉紅。
他忍不住手一勾,將她拉進懷里,低頭吻上她的唇。
當兩人真正接觸時,他發出一聲嘆息,而邱娜瑩則緊張的睜大眼楮。
卓致超輕輕將她的眼楮合上,然後順勢抵住她的背,讓兩人得以貼緊彼此。
他的手急迫的透過寬大的衣服直接接觸她赤果的肌膚,炙熱與冰涼兩相接觸,她的呼吸因為陌生的親密關系而急促。
大掌迅速順著脊椎滑上,他很快的發現她並未穿著內衣。
他的表情暈滿,他急切的探索她的美好,但門鈴卻突兀的在此時響起,讓他狠狠的低咒了數聲。
此時邱娜瑩還未從失控的狀態中回神,直到他擁緊她後,抵著她的頭發出長長的喟然為止。
她害羞、掙扎的準備月兌離他的擁抱,但他卻收緊手臂。
「拜托,先別動。」他氣息明顯因為她的舉動而更顯得有些不穩,邱娜瑩立刻僵硬住。
就算兩人從未有過親密關系,但她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臀部下抵住的僵直什麼東西。
整張臉再次無可避免的燒燙,但她倒也乖乖的听話不敢隨意亂動。
「我得去上班了。」他別扭的像個被奪去糖果的小男孩,很不甘願的將她的身體移到安全範圍。
「嗯。」她也乖巧的像個小女孩,乖乖的站在他面前,羞紅著臉睇望他。
他原先整理好的頭發又亂了,她見狀,很自然的伸手替他整理好,她的舉動讓他忍不住又將她帶人懷中,在她臉上印下碎吻。
不耐煩的門鈴提醒埋頭準備再次纏綿擁吻的兩人,卓致超爆發一連串的咒罵後,飛快的將吻印上她腫起的左臉上。
「晚上等我吃飯。」
在他依依不舍的離開後,她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微顫的手指緩緩撫模被親吻過的唇,閉起眼依稀憊能感覺到他的溫存。
彬許他們真的能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