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行 第四四章 地室行刑
司馬敬說罷,雙腿一彈,電射而起,半空中獨臂一掄,「追魂鈴」晃起一團黃色光影,挾著「鈴!鈴!」震耳金音,猛向茹老鏢頭迎面罩來!
茹老鏢頭估不到這曾與自己有一面之識的司馬敬競然說動手就動,心神一懍,見「追魂鈴」鈴音震耳,掘魂奪魄,一團黃色光圈,挾著刺骨冷風罩向面門,深知厲害,不敢硬接,晃肩挫步,飄身一丈開外,同時以成名多中的鐵掌,「周處斬蛟」,反臂向「追魂鈴攔腰劈出!
掌風狂嘯,席卷而至,「追魂鈴」司馬敬大賜一聲︰「來得好!」
半空中折腰急降,單足一點地面,身形貼地滑出數尺,「追魂鈴」演「震鈴驚龍」絕招,猛打茹老鏢頭前胸!
司馬敬不愧為十大高手之一,身法快,招式奇,真可使人嘆為觀止!
茹老鏢頭微微一驚,立刻把一雙鐵掌,施了個風雨不透,與「追魂鈴」司馬敬打在一起!
只見掌風銳嘯,鈴音震耳,二人俱是快攻快打,晃眼打了個數個照面!
竟是半斤八兩,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銀蕭奪魂」章士朋在一邊看得直皺眉!
因為他們還有要事急待辦理,不耐久戰。「獨腳飛魔」李舉見盟弟久戰不下,當即厲嘯一聲,獨腳一跺,身形凌空而起,半空出招,與「追魂鈴」司馬敬雙戰茹老鏢頭!
茹老鏢頭獨戰「迫魂鈴」,勉強打了乎手,如今「獨腳飛魔」加入,立感壓力加重,但仍憑著一雙鐵掌,奮力苦戰!
「銀簫奪魂」心中焦急,見「塞外雙殘」二人合手,一時之間,仍不能取勝,雙眉一皺,把爛銀簫湊在嘴邊!
「嗚律!嗚律!」吹了起來!
其音清越,其律悲涼!
隱含有「美人遲暮,英雄窮途」之感!
動著手的茹老鏢頭立刻心神一震,深感窮途末路,英雄老去,爭強斗勝之心全失,手腳為之一慢!
司馬敬見狀,抓佐機會,「追魂奪魄」,「追魂鈴」幻起五尺方圓的一個黃色光圈,鈴音銳嘯,猛砸茹老鏢頭面門!
茹老源頭神情恍惚之中,突感涼風壓面,定神一看,黃色光影已近面門,駭極之中,施出「鐵板橋」功夫,身形往後一挺,仰面朝天,倒縱出去!
茹老鏢頭急中生智,這一招本可躲過迎面下砸的「追魂鈴」,但旁邊還有個「獨腳飛魔」,見茹老膘頭身形後仰,向後縱去,前胸門戶洞開,飛起獨腳,猛向茹老鏢頭前心踩去!
這一腳,「獨腳飛魔」用了十成功力,加上全身重量,怕不有千鉤之重,真要踏實,可以把茹老鏢頭胸骨踩碎!
茹老鏢頭身形後仰,再想換式已不可能,萬般無奈,「巧燕翻雲」,向一側滾出!
「獨腳飛魔」大喝一聲︰「著!」
單腳一挑,足正蹋在茹老鏢頭肋下「軟麻穴」上,茹老鏢頭「吭」了一聲,一路翻滾,被「獨腳飛魔」一腳踢出一丈開外!
所幸末踢中要害,但茹老鏢頭已昏迷過去!
「銀簫奪魂」收住策聲,司馬敬趕上前去把茹老鏢頭提了過來,同時又在茹老鏢頭「昏睡穴」拍了一掌,此時茹老鏢頭連昏帶睡,真正是不省人事了。
「追魂鈴」司馬敬向「銀蕭奪魂」一笑,道︰「這老兒真扎手,若不是章兄的策法奏功,說不定還要多費一番手腳呢!」
「銀簫奪魂」道︰「不要多說了!快走吧!少君可能已等急了呢……」
突听樓窗傳來幽幽的聲調,道︰「以多為勝,算得什麼英雄?‘豹突山莊’的人都叫你們丟光了!」
「獨腳飛魔」轉臉望了望,樓窗前那長發掩面的少女,回頭對「銀簫奪魂」道︰「我們倒忘了,此處還有慕容府的一條根,不如一齊干掉,給他來個斬草除根……」
「獨腳飛魔」說此話時,聲音很低,但不知那長發掩面的少女如何听到,只听她接口道︰「你們要想殺我滅口嗎?那就快點動手!不然,待我白哥哥若是來了,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司馬敬大怒,,同時怒喝道︰「我就先把你這瘋丫頭斃了再說!……」
「銀簫奪魂」把「追魂鈴」叫住,道︰「她一個瘋女,諒也不會成多大氣候,司馬兄,不必為此耽誤時間了,快回去向少君覆命!」
三人說著,由司馬敬單臂提起昏迷不省的茹老鏢頭,向前院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仍然一片漆黑,進到大廳之中,靠壁一條長桌、桌上擺著書籍古玩,但在桌下卻有一個暗門,三人走至桌前「銀簫奪魂」章士朋,以手中爛銀簫向桌下暗紐一點,呀然轉開一道暗門,三人魚貫而入,走過一條長長雨路,只見壁上數十支火油大燭,廂得滿室雪亮,卻是一間非常寬廣的地下暗室!
室中央擺著一只長案,案後數十張金交椅,當中椅上坐的,正是那自衣銀扇儒生!
白衣銀扇書生左首是一個身穿金光閃閃、瓖嵌有片片魚鱗片的羽衣生得非常俏麗的少女!
這少女衣飾別致,除了那金光閃閃的魚鱗珠片羽衣,一支風頭釵,那鳳凰似是真珠串成,顫微微滴珠垂翠,隨著俏麗少女左右顧盼,而悠悠晃動,看起來韻致宛然,別有一番韻昧!
這身打扮,在中原婦女身上從未見過!
真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又似龍宮玉女臨塵!
這少女美是夠美,但細眉入鬃,鳳目含威,俏麗之中竟流露著無比的煞氣!
這白衣銀扇書生與金衣鳳釵少女高踞首位,兩旁坐著不少勁裝疾服的武林豪客!
在密松林劫鏢的「魔鬼島八妖」、「桃花四仙」也赫然在座!
「佛印法師」傷勢似已痊愈,與白發婆婆及長髯老人坐在一處,這三人形影不離,正是威名顯赫的「海外三煞」!
此外,慕容府十大高手,倒有七八位與八妖四仙等人坐在一起!
但本莊的主人,「摘星手」慕容涵,以及其妻子、兒女,也就是那救過展白的中年貴婦、冷傲無情的「凌風公子」,以及展婉兒,均被捆綁在暗室中央的巨柱上!
熱血俠腸的亂發怪人雷大叔,赫然也與慕容家的人綁在一起!
還有,「燕京鏢局」的一干鏢師,約有四五十人均被捆綁住手腳,丟在案前!
這顯然是「豹突山莊」已經易主,「南海門」鵲巢鳩佔,而原來的主人、慕容涵一家卻已作了階下之囚!
慕容府十大高手,以及三千食客,大多數叛主降敵,只有少數忠貞之士,如雷大叔等人,卻已同時被擒!
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江潞上爭雄稱霸,波譎雲詭,令人難以預測!
「銀簫奪魂」章士朋,「追魂鈴」司馬敬,「獨腳飛魔」李舉,把茹老鏢頭丟在階前,向白衣銀扇書生一拱手,道︰「幸不辱命,‘鐵掌震河朔’茹國雄已經拿到!」
白衣銀扇書生回頭向金衣風鋇的少女笑道︰「師妹,可以發落了吧?」
那金衣鳳釵少女,鳳目陡睜,眼中精光懾人,左右掃射了一遍,眼光所及之處,競使在座的群雄,個個心中寒顫,慌忙低下頭去!
只見那金衣鳳釵少女情麗無比的臉上,浮起一種令人望了心膽皆寒的煞氣,以冰冷的如同從北極冰原里吹來的寒風一般冰冷的語調,說道︰「還有一男一女為什麼沒有擒到?」
「海外三煞」慌忙站起,誠煌誠恐地說道︰「啟稟公主,那少年展白與‘鬼面嬌娃’,不在本莊之中,容以後慢慢查訪好了!」
金衣鳳釵少女,面有不愉之色,還要發作……
白衣銀扇儒生接口道︰「想他們兩個乃是局外之人,現在先不管他們了,還是先……」
金衣鳳釵少女面色一沉,道︰「你竟敢幫著外人說話了!」
白衣銀扇書生似是極為懼怕這倩麗少女,連忙賠笑道︰「師妹,言重了!師兄怎會幫著外人說話?」
金衣鳳釵少女連聲冷笑,道︰「你心里想什麼,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白衣銀扇書生連聲苦笑,只把銀扇在掌心連敲,卻再也答不出話來……
金衣鳳釵少女白了銀扇書生一眼,陡然玉掌輕擊,「拍!拍!」兩聲脆響,叱道︰「開香堂!」
立刻桌後布幔之中,走出十二個短發垂留、手捧香爐的白衣童子,魚貫走至桌前,兩旁雁翅排開!
十二只香爐內檀香高燒,煙霧袋袋,立刻彌漫了全室,室中之人,鼻孔中都嗅到了一般淡談的幽香!
奇事發生了,眾人一嗅到這淡談幽香,清醒的人感到一陣迷憫,眼中所見都是莊嚴神聖之像,心中所想只有崇拜與服從,連一點反抗的意念都興不起了!
而昏迷的人,受傷昏迷與被點中穴道昏迷的人,反而清醒了!
所謂清醒,不過恢復了知覺、視覺、听覺……心中的靈智卻一樣陷入了迷惘之中!
此時連茹老鏢頭也清醒了過來,張眼一看眼前奇異的景狀,不由當場怔了!
就在眾人神思恍惚、心靈迷惘之時,又在布幔後邊走出數十蒙面大漢,在這些神秘蒙面大漢往返晃動、搬泉拉椅之間,整座地下密室,又換了一副景象!
只見當中懸掛了一幅長可及丈的條幅,這條幅上非字非畫,卻是一個芒頭赤尼的全身人像!
這畫中人像,奇古突幾,塌額禿頂,壓耳毫毛,鼻孔翻天,方額闊口,在腦門正中有一條裂縫,仿佛頭頂生了一兩個肉角一般,其貌有如伏羲,絕不類現代生人!
橫額寫了八個大宇︰「開山鼻祖,南海一君!」
像前置了一個高有三尺、大有十圍的巨大銅鼎,銅鼎之中不知所燃何香,一線白煙筆直地沖向屋頂,絲毫不倚,有如一道噴泉,被屋頂一阻,又以濃雲狂卷之勢向四壁倒垂下來!
使整個室中,充滿了煙嵐瘴氣,使人仿佛有置身于洪荒大野、或雲外奇峰之感!
銅鼎之前,地下又平放了一塊四尺見方的厚木板,木板上刀痕宛然,直掇掇地插著五柄明晃晃的鬼頭刀!
這五柄鬼頭刀,錚明瓦亮,比一般江湖人物所使用者略短,長不到三尺。但刀柄上五個鐵鑄的魔頭,都涂得五額六色,青綠鬼臉,赤發撩牙,猙獰可怖!
此時白衣銀扇書生及金衣風極少女已分坐銅鼎兩旁,原先慕容府的門客以及「南海門」的屬下高手挨肩列坐兩邊,十二個白衣童子,都站在眾人座位之後,把手中香爐高舉過頂,任那易島清香與銅鼎的煙嵐,混合一起,氤氳如霧!使整座地下暗室平增神秘之感!
暗室中央,有四根撐梁的巨柱,每根巨柱上綁了一人,「摘星手」慕容涵、慕容涵之妻中年貴婦、「凌風公子」、展婉兒,四根巨校正好綁了慕容家四個人!
其余的慕容府上忠心食客,雷大叔以及燕京鏢局的鏢師、茹老鏢頭等,則分別反縛雙手,散置地上!
這場面,這氣氛,有使人透不出氣來的恐怖!
這分明是江湖黑道上令人膽裂的「刑堂」氣派!
一切布置,均在數十蒙面大漢熟練手法下完成,前後不到頓飯時間,萬事均已就緒,金衣鳳釵俏麗少女一擺頭,就在她這顧盼生姿、風情萬種之中,透出了令人膽寒徹骨的殺氣!
在她擺頭的當兒,那些黑衣蒙面大漢恭施一禮,一齊彎腰退下,又退回布幔之內。
猛然「當」的一棒鑼響,惋然震鳴,寂然無聲之中,這突然的鑼聲,震得眾人心膽皆顫!
只听那金衣鳳釵少女,用一種仿佛來自古墓幽魂口中的陰沉聲調道︰「‘南海門’此次君臨中原,為的消除中原武林敗類,重整中原武林清規,凡是巨惡大奸,以前作過瞞心昧己的罪行之人,都在清除之列!」
眾人鴉雀無聲,室中空氣均為之一窒!
金衣鳳釵少女鳳目開合之間,精光懾人,她那一身瓖嵌魚鱗珠片的金衣,在數十支燭光照映之下,更是閃閃放光,她周身都散發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以致無人敢正眼相視她一眼!
她見眾人無人發聲,鐵手一指「摘星手」道︰「慕容涵是當年‘江南七俠’之一,為貪圖富貴,暗算殺害結義盟兄‘霹靂劍’展雲天,該不該死?」
眾人口不由己,同聲喊道︰「該死!」
「殺!」
被反縛的茹老鏢頭暗吃一驚,因為他發覺自己口中,競也喊出一個「殺」字!
他心中並無此念,但口中竟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金衣鳳釵少女縴手輕指,說了聲︰「行刑!」
布幔啟處,五個蠻壯如中的赤膊大漢,猛然沖出,每人在厚木板上拔下一柄明晃晃曲鬼頭刀,跨步翻身,鬼頭刀打閃,只听「嗖嗖」連響,刀崩血現,「摘星手」慕容涵,一代梟雄,雙臂雙腿,一顆頭,已經跟軀體分了家!
這正是江湖黑道上「五刀分尸」酷刑!
那五個蠻牛似的赤膊壯漢,這拔刀殺人的動作,其快如風,眾人還未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五人已五刀分尸了,抬腿搬起輕底,各把鬼頭刀的血跡在鞋底上擦了擦,同時一甩手,「哆!哆哆!……」五柄鬼頭刀,依然直掇地插在木板之上!
五人如旋風似的一轉,又退回布幔之中!
慕容涵被殺,慕容涵之妻已經嚇昏了過去,「凌風公子」的狂傲早巳丟到烏有之鄉去了,此時嚇得面色慘白,嘴唇索索直抖,只有婉兒,那嬌小柔弱的姑娘,此時競杏眼怒睜,破口大罵︰「狗賤人!這殺父之仇,就是到了陰曹地府,姑娘也要找你索回這筆血債!……」
對婉兒的破口大罵,那金衣鳳釵少女競置若罔聞,依然以冰冷的聲調,指著嚇得昏死過去的中年貴婦道︰「這婦人,助夫為惡,且不安婦道,該不該死!」
她明明是命令式的口吻,卻向眾人動問。
說也奇怪,眾人仍然口不應心地哄然應道︰「該死!」
「殺!……」
在這眾人哄應聲中,隔壁隱隱傳來爭辯之聲!
听一嬌媚的女聲說道︰「我說過是領你來看熱鬧,不叫你多管閑事!」
接著一粗壯男聲說道︰「這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思,我怎能袖手旁觀!……」
金衣鳳釵少女微微一愕,鳳目陡睜,回首四顧,似已發覺有人隱身暗窺!
白衣銀扇書生也愕然變色,四下而觀……
突然,「轟隆!」一聲大震,磚石亂進,塵灰飛揚,磚壁石牆忽然倒塌下來!
室中人一陣大亂,站坐在牆壁附近的人紛紛起身回避……
就在那倒塌牆壁、磚石四飛之中,猛然竄出一條人影!
那人影一晃,在室中昂然站定,竟是一個長身玉立、豐神俊朗的翩翩美少年上
這少年身穿天蠶絲織成的網袍,散發在頭頂挽了一個直遙發,猶如渾金璞玉,俊美之中現出一團忠厚之氣!這俊美少年正是展白!
眾人一見是展白出現,不管識與不識,同時為之一震!不過卻是感覺不同。
茹老鏢個個面現喜色,心知來了救星!
雷大叔滿臉驚奇!因為他估不到展白有如此功力,能夠把那麼厚的磚牆震塌!
「凌風公子」也是滿臉驚奇!不知展白怎會隱身在秘室夾壁之中?
婉兒卻是又驚又喜,哀聲叫了聲︰「展哥哥!」
「海外三煞」驚詫地站了起來!白衣銀扇書生面色倏變!
那金衣鳳釵的俏麗少女,不知怎的,冷慘的臉上競出一片艷容,望著展白鳳目放光,但已不是懾人的冷光,而是迷人的嬌媚之光!
展白能叫四大豪門之女,一見傾心,自有他醉人的儀表,若不然以金衣鳳釵少女的冷慘高傲,豈會一見動容!
白衣銀扇書生,即是「南海少君」一見「南海龍女」也就是那金衣鳳釵少女從未現過笑容的臉上,見到展白,臉上竟然現出笑容,不由心中大妒,暗想︰好事怎麼全讓這小子包了?立即猛叫道︰「‘海外三煞’何在?叫你們捉拿的沒拿到,卻在這里出現了,還不上前給我拿下!」
「海外三煞」倏然變色,白發婆婆「冷艷紅」猛地起身一站,厲聲吼道︰「好小子!泵女乃女乃找你沒找到,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賜聲中,各形掠上前,猛然向展白劈出一掌!
展白揮掌一接,「 」的一聲大震,勁風四激,暗室中數十支火油大燭搖搖欲熄!
展白淵停岳崎,站在那里紋絲末動,白發婆婆卻被震得倒退了三步!
白發婆婆怪目圓睜,滿頭白發猶如狂雲飛蓬,狠狠望著展白,她真不根信,數月之前曾傷在自己掌下的少年,競能一掌把自己震退!
「佛印法師」在一旁道︰「老太婆,小心!這小子不知吃了什麼藥?掌力忽然增強了!」
「海外三煞」雖然形影不離,常在一起,但平日互相笑談慣了,正話反說,反話正說,從未規規矩矩的交談過。」佛印法師」在密松林劫鏢吃了展白的虧,這時提醒白發婆婆留神本是好意,而且話也是老實話,但白發婆婆卻向相反的方面想去了,她以為「佛印法師」是嘲笑于她,隨呀呀一陣干笑道︰「賊禿!休長他人志氣,看老娘這一掌!」
笑聲中,運集了十二成真力,又猛向展白襲來!
展白見白發婆婆這一掌比剛才一掌更加猛烈,他亦十成功力,打出一記「天佛降魔掌」絕學!
兩股巨大無濤的掌風勁流,猛然相撞,突听天崩地裂一聲響,磚石飛揚,塵灰彌空,整座地下室都被震得倒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