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 第四章
「你對他下了毒?」
兩人坐在駛離夢幻古堡的車中,這句話打破了原本凝滯的沉悶。
愛妮絲聞言,揚眸輕掃了坐在一旁的舒赫,眸中有著淡淡的詫異。
沒錯,她在迷魂粉中摻了毒,只要三個小時之內沒找到解藥,霍曼就會毒發身亡,不然也會有永久性的殘疾。
「你對毒有研究?」不然,他無法一眼便看出她下了毒,因為那毒性在五分鐘之後才會在人體發作,一開始只會讓人的唇泛著異常瑰麗的淡紫色。
舒赫輕笑,「拜你所賜。」
愛妮絲皺眉,「什麼意思?」
舒赫沒回答,反問︰「你為什麼要下毒?他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愛妮絲不語,目光轉向窗外,車子已離開古城區,來到和泰恩教堂隔著廣場相對的舊城市政廳。
兩個在十五世紀完成的七彩金屬天文鐘,以8字型矗立在市政廳南面的牆上,報時的時候,有幾扇窗戶會打開,十二使徒魚貫而出繞行一周,兩側的人偶象征「虛榮」、「貪婪」、土耳其人和死神……等還會各自活動,最後以雞鳴加上鐘響作為結束,尖梯形屋頂的建築十分吸引游客的目光。
接著,車子行駛過了胡斯紀念碑、愛斯特劇院、猶太區、魯道夫音樂廳……每行經一處,就會勾起她在此處的回憶,天知道……她還會再回來嗎?也許此去便是她人生的終點,一個回不了頭的終點。
「是因為洛雷夫吧?你怕他追來,所以對那個男人下毒,讓他根本無暇顧及你,嗯?」
愛妮絲的心一怔,再次被他洞悉人的本事給大大折服了,同時,對他也更加的戒備與警惕。
「你很聰明也很狠,要是洛雷夫找不到解藥,你的那個朋友可能就會死在你手上。」他真的沒想到,為了不連累洛雷夫,這個女人可以做得這麼徹底,完全不給自己留退路。
她的人可以徹底離開這里,她的心呢?是不是也可以徹底對洛雷夫死心?
舒赫修長的指尖溫順的梳著她的火紅色卷發,嗓音很溫柔,此時,他就像個溫柔多情的情人,讓人毫無防備……
愛妮絲有一剎那間的恍神,下一秒鐘隨即撥開他流連在她發梢的手,「不要踫我!」
他聞言大笑出聲,對她像是只大野貓似的舉動毫不在意,反而欣賞極了她的張牙舞爪,溫順的女人他已經看膩了,這樣厭惡著他的踫觸,討厭著他的撫模的女人更能挑起他的。
「別忘了你是我的俘虜,愛妮絲,我要怎麼踫你、吻你、抱你……都是我應有的權利。」
美麗的明眸狠狠的瞪視著他一會,雖然她得承認這樣大笑的他比假裝溫柔時的他模樣好看得太多,也非常具有親和力,但只要一想到他是在嘲笑她成為他俘虜的事實,她只覺得眼前這張笑臉很可鄙,可鄙到讓她想拿石頭砸向他的那張俊臉。
「有這麼好笑嗎?只不過是上床辦事而已,你想要,現在就把衣服給月兌了,要幾次我都奉陪到底!’?說著,也不管車子的前頭還坐著司機,她翻身往他的身上一跨,柔軟的俏臀密實的抵在他的腰間。
「你很熱情,我美麗的俘虜。」舒赫的眸閃過一抹笑意,指尖滑上她主動送上的臀,探進她的裙子底下,在那兩片豐潤柔女敕的肌膚上流連不已……
「要就快點!我沒什麼耐性!」她煩躁的開口,掩飾她的心慌意亂,「不過就是辦事,不要拖泥帶水的!」
事實上,她被他的那雙手撫模得有些心思混亂、呼吸急促,她緊抵住他腰間的柔軟也因他極具挑逗性撫模她臀部的動作而灼熱的燒了起來……
她不能讓情況失控!他要的是她的身體,她可以給他,但除了一具冷冰冰的身體,她不會給他任何反應……她可以出賣身體,但不可出賣靈魂與愛情!
「急什麼?」舒赫淡笑,兩手移到她的胸前,溫柔的指尖在逗弄她隔著衣物下的粉紅蓓蕾片刻後,陡地啪一聲將她的衣服給扯開——
「啊!」她驚嚇的下意識用手遮住胸口。
眸子一沉,舒赫用一手將她的雙手鉗制在她身後,俯低下臉用舌尖輕舌忝著她在空氣中顫動的芬芳蓓蕾……
「啊!」愛妮絲漲紅著臉輕喘一聲,從粉紅色這一端傳來的電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情不自禁的感覺到一陣戰栗。
一手捧住她的一只渾圓,他輕柔的張嘴含住它,用舌尖纏繞挑逗著它,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點一點紅色的吻痕,她無助的仰起頭,硬咬著唇不再讓自己叫出聲,卻在他的唇舌轉向她柔美敏感的頸項間輕咬時破了功,她嬌吟出聲,整個身體不住地往後仰,讓她兩腿之間的柔軟更密更緊的貼向他的灼熱與英挺……
那抹香氣,此刻是如此如此的貼近他的鼻翼……
他的舌舌忝著她帶著香氣的身體,他的鼻聞著她身上的體香,尋了兩年半的香味,此刻像是一種報償,讓他可以徹頭徹尾的浸婬在這股香氣里,仿佛得到一股解月兌……
將臉埋在她的胸窩、頸窩,徹底的讓那股香氣貼近他,滿足他敏銳又挑剔非常的嗅覺,這樣就夠了嗎?不,還不夠……她身上的香味像是瓖進她骨子里去的,每吻一處皆是芬芳……
淡得不可聞,卻又濃郁的可以讓人迷醉,至少,讓他迷醉。
這兩年半來他常常在想,他究竟要找的是這個女人?還是她身上的那股獨特的香氣,讓他從不放棄追尋她?
又來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老愛像只小狽似的聞著她?仿佛在吸毒品似的,邊嗅著還邊享受其中的沉醉。
她輕喘著,感受到他鼻端微拂在她嬌乳上的搔癢,那似有若無的輕觸讓她全身不由自主地輕顫、潮紅,像朵瑰麗、迫不及待想在人前綻放的花。
「到了,舒先生。」坐在前頭的司機頭也不回地對後座的舒赫輕聲道。
「嗯。」舒赫輕應一聲,在失神的愛妮絲唇邊輕輕地印下一吻,「下車吧,機場到了,要勾引我以後多的是時間。」
她失神片刻,因為她忘了前座還有司機,瞧瞧她做了什麼?差一點就被人給月兌光光上演一場秀。
抓緊被扯開的上衣,愛妮絲一個俐落的翻身回到座位坐好,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卻沒有顯示出任何一點驚惶失措的模樣,要不是她身上衣服被這個野蠻人給扯開,剛剛的事就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
「你要讓我這樣下車?」她冷冷的睨著他。
「有何不可?」舒赫嘲弄的看著她。衣服只是扣子被扯破了,還是可以遮住那一大片雪白的春色,而且看起來更讓她動人幾分,愛妮絲白著臉,一雙美麗的眸了閃著壓抑的怒火,「你是故意的?」
「你敢公然挑逗我,這點小事……難不成你還想求我?」他就是要她低頭求他,他十分期待看見這張高傲美麗的臉龐下那委屈又憤怒交雜的眼神。
她越恨他,這場賭注的挑戰性就更大,也更有趣。
「我不會求你。」說著,愛妮絲緊抓著胸前的衣服氣呼呼的打開車門跨下車,漂亮的美腿一下車便引來機場眾多人群的注目,不一會,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了,而這些人的注目與驚呼的原因,全都拜她身後那個壞男人所賜。
去!他盡避得意好了!她不會讓他得意太久的!
只不過,愛妮絲這回估錯了,走在她身後的舒赫並沒有太得意,事實上,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冷,溫柔的表象差一點便讓他瘟藏在體內的一抹不知名怒火給燒得一絲不剩。
氣什麼呢?這幾年他已經很少生氣了,更別提動怒,感覺火在胸口上悶燒的次數更是十只手指頭都算得出來,那現在算什麼?一個俘虜、一個女人,她說要親手殺了他時他都只是笑著,這個時候他見鬼的氣什麼呢?
前方的女人走得急,高跟鞋踩得輕脆作響,每走一步,開高衩的裙擺下那雪白勻稱的修長美腿便煽動著一抹香、一抹性感,讓人的眼光根本移也移不開,更別提她胸前的那片春光了,從那些看著她的男人眼楮里便可瞧出那兒定然風光明媚、景色宜人。
他剛剛就見識過了,不是嗎?一向對美色抵抗力極佳的他都妄動了春心,更何況這些世俗的男人?說到底,是這個女人太過招搖任性,他要她求他,她卻寧可被大家看光而不願意討饒。
「舒先生,要不我找件衣服給愛妮絲小姐披上?」司機兼保鏢之一的年輕男子路易看見舒赫陰沉的表情之後,淡淡地開口請示。
「不必。」
「是。」路易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一向不多話,卻體貼細心,這是舒赫出門喜歡帶著他的原因。
「去聯絡一下,頭等艙我要包下來。」
「是,舒先生。」路易領命,行逕俐落的一轉眼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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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南韓、馬來西亞、澳洲、紐西蘭,這些賭博合法的地方,舒赫擁有數十間以上的豪宅分布各地,兩間以上的六星級賭場、兒童主題樂園及六星級的賭城度假飯店。
他賺男人、女人和小阿的錢,等于把全世界可以賺的錢全賺進口袋里,而且樂此不疲,不斷的投資再投資,除去「地下總統」這個令人膽寒的名號,他也可以只是一名投資成功的商人,一名身價幾百億美金的職業賭徒或是一名成天無所事事、只需要環游世界的閑人。
說真切點,這個男人太有錢,也太有勢力,是女人眼中的金礦,而且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超級大金礦,更何況,他除了有錢之外還是個男人中的男人,俊美英挺高大且溫柔,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貴族的優雅氣息,這樣的男人,哪一個女人可以免疫?
敗難,真的很難,尤其是長伴在他身邊的女人,每天看著他的俊臉,看著他的錢,看著他的雍容華貴,又看著他偽裝的溫柔與體貼,不會愛上他的女人根本就不叫女人,除非,那個女人心有所屬。
不過,心有所屬的女人跟舒赫在一起的時間一久也很難逃過他的魔力,仿佛天生,他的賭徒性格造就了他今日的成就,也造就了他無與倫比的特殊魅力,讓女人見了他莫不服服帖帖、神魂顛倒,像中了蠱似的。
來到拉斯維加斯的第三個晚上,愛妮絲只發現一個例外,那就是和舒赫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黛安,他們兩個住在一起,卻不是情人,他對她體貼溫柔紳士,卻絕不會毛手毛腳,她對他說話輕柔,態度卻始終不卑不亢,是因為舒赫對她有一份十分特別的「禮遇」之心嗎?
但,這又是為什麼?沒天沒地的舒赫眼中竟然也有他禮遇再三的人?而且是個女人,這真的很令人玩味,不是嗎?他一來到拉斯維加斯就把她這個俘虜擱在一邊,黛安一句「我好無聊」,他就賣命的討好她,陪她出海一整天,到現在三更半夜也沒個影兒。
她不是想他,而是恨透了這種哪兒也不能去的俘虜生活,手上沒畫筆就跟斷了一只手似的,一顆心總是踏實不了,虛無的讓人快發瘋。
洛雷夫現在怎麼樣了呢?會不會找她?又找不找得到她呢?她對霍曼下毒,也許,他們已經恨死她了,根本不會再尋她,管她的死活。
愛妮絲嘲弄的一笑,深呼吸了口氣,望向遙遠的那一頭,璀璨奪目的拉斯維加斯夜色,七彩的霓虹燈管、超高的噴水柱、琳瑯滿目的國際級觀光飯店……這些炫惑人心的東西點綴了原本荒蕪的拉斯維加斯,卻照亮不了她的靈魂。
她的靈魂是屬于黑暗的,從她的俄國籍父親不顧父女親情把她賣給俄國黑手黨開始,她的與靈魂也一並賣給了黑暗,直到兩年半前她遇到了那個沒有長翅膀的天使洛雷夫,她的靈魂與同時得到救贖。
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救她?他從來不說,她也無從得知,兩年多過去,她知道他對她一無所圖,因此,她對他的愛戀更深更濃,卻一個眼神也不敢讓他知道,就怕褻瀆了他對她那純潔無瑕的高尚情操。
在他的面前,她是自卑卻又高傲的,不像面對舒赫……
這個男人在她眼中是罪惡的化身,和她一樣,就算他的手上不曾沾上別人的鮮血,死在他手上的人依然不計其數……可笑的是,她並不在乎這個男人是好是壞,她厭惡的是他的存在曾經讓她像過街老鼠般的逃命,度過了這二十八年來最痛苦不堪的一段日子。
「想什麼?」一雙手突地出現,從她身後繞到前胸,寬大灼熱的手掌密密的罩住她的渾圓。
愛妮絲一凜,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扭動著身子想掙開,腰間卻倏地一緊,勒得她臉色蒼白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舒赫輕勾起一抹笑,一手模進她的裙子內里,修長的指尖將她的內褲輕輕一扯讓它掉落在地,隨即拂高她的裙擺,讓她雪白美麗又養眼的俏臀密密的抵在他的堅挺上。
「你——」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做……該死的!他把她當妓女嗎?一個隨時他想要就可以上的妓女?
她又氣又急的死命想要掙月兌他鉗制著她腰部的手臂,卻只是讓臀部與他的踫觸更加的密合,倏地,她感覺到一股硬物刺進她的體內——
「啊!」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氣,淚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你是處女?」身後的男人有些意外,輕挑著眉低身啃咬住她白皙縴細的頸項,「真是個很不錯的禮物,嗯?」
「見鬼的!我怎麼可能是處女?你作你的春秋大夢!」她痛得出口反擊,壓根兒不願意承認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而她不願意承認的後果只有一個——舒赫眼一沉,腰間倏地往前一挺,加深自己對她的佔有。
痛、好痛……她的額頭冒出冷汗,貝齒緊咬住雙唇,身子無力再抵抗他,他的一雙大手也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她的腰,改為托住她的臀。
「既然不是處女,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雙手自由了,卻無力還擊抵抗,只能下意識地捉住窗台穩住快要癱軟在地的身子,身後的那雙手卻把她的俏臀托得更高,順勢抽動著,一波接著一波的律動對她而言宛如地獄,絲毫感受不到任何快感。
咬著牙,她對他的恨意更深了,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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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殺了他!一定要!
為了殺這個男人,她可以忍受吐上三天三夜的痛苦。
她想過了,離開夢幻古堡,在這個男人的地盤上殺了他,沒有人會把罪怪到夢幻古堡頭上,舒赫死了就沒有人再有本事或是想到拿洛雷夫或夢幻古堡威脅她做任何事,地下組織將大亂,大家你死我活搶地盤爭歡力都來不及,目標將只有她一個。
就算這樣死了,也無所謂,雖然活著更好,但可不是這樣被人當成妓女、俘虜般的活著,而是要自由自在有尊嚴的活著。
躺在床上,身子動也不動,愛妮絲的腦子卻飛快地運作著,不敢動不想動,是因為還隱隱作痛得厲害,每痛一次,她就無法不想起那個該殺千刀的男人是怎麼對待她的。
沒听到敲門的聲音,但她已經感覺到有人走近,這個人想當然耳是那個該殺千刀的男人,要是服侍她的張嫂,她一定會敲門敲上好幾次,小姐小姐的喚上好些回,才必恭必敬的走進來。
只有他像小偷似的,總是無聲無息地,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行徑跟洛雷夫一模一樣……
舒赫的指尖輕敲著下巴,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她好一會,她一直沒動,但因為他的靠近而突然變快的呼吸卻泄漏了她醒著的事實。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
愛妮絲閉上眸子,不語。
「要我喂你?」
她的眼皮抬都沒抬一下,繼續裝睡。
「還是……你想再來一次?」
什麼?愛妮絲氣怒的一個翻身坐起瞪著他,兩腿之間因坐著的姿勢而痛著,讓她的臉色瞬間發白。
她緊緊咬住唇,忍住自己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她不能老讓自己像只小老鼠似的任他玩得團團轉,瞧,他臉上那得意的笑擺明著她的所有反應都掌控在他的手掌心內。
「不要跟我玩餓肚子這種老套的戲碼,愛妮絲,我不可能讓你死,你要餓到動也不能動的讓我找人把東西灌進你的肚子里也可以,不過那就跟當死豬沒兩樣,如果你願意那樣的話,我無所謂,但是,如果你一個不小心真的餓死了,記住喔,我會讓洛雷夫也跟你一樣,你想怎麼死法,那他死的式也將會跟你一樣。」
又來了!
「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老拿另一個男人威脅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我是個商人,是個黑道頭目,殺人對我而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了,何況這只不過是個小威脅,動動口而已,只要收得到成效,那又何樂不為?」
總之,她在他眼中就是只小老鼠,他要她生她就得生,他要她死她就得死,說什麼都是屁話!
「你出去!」面對他,讓她很沮喪。
「可以,把飯菜全吃下去我就走。」他好整以暇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你不是說我要餓上幾逃詡是我的事?我現在不想吃!不想吃!不想吃!你的耳朵沒重听吧?」
「如果你真不餓也不想吃東西;那就陪我睡覺。」說著,舒赫作勢起身,愛妮絲卻比他快一步的跳下床。
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紗睡衣,修長的美腿露在外頭,讓愛妮絲看起來非常的養眼可口,只不過……她走路的樣似乎有點怪異她走得很慢,才幾步路的距離讓她走得舉步維艱,才落坐,眉頭便一陣緊蹙,從她的小嘴逸出一抹淡不可聞的抽氣聲……
舒赫看著她忍著痛一口一口的把東西吞下肚,好像擺在她面前的是石頭而不是山珍海味。
是他弄傷她的!
明明是她自找,他又何必覺得憐惜?
她是個俘虜,一個他打算折磨她、欺負她到生不如死的女人,她越委屈越痛苦,他應該越快樂。
閉上眼,舒赫讓疲憊的身子放松在寬大的沙發里,他真的累了,已經好幾夜未曾真正合眼,才一個恍神便沉沉睡去……
室內很靜,明明有兩個人,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讓愛妮絲全身不自在,等吃完了桌子上約三分之一的食物之後,愛妮絲終于忍不住抬眸望向舒赫坐的地方——
他,竟然睡著了?
他是真睡了還是假寐?如果她現在拿把刀直刺進他的心髒想著,愛妮絲的視線移向了桌子上的餐刀,以她多年的黑手黨訓練,一刀斃命對她而言絕不是難事,何況現在是晚上,等到明天才可能有人會來敲門,只要她現在立刻動手,她將有八個鐘頭以上的逃亡時間……
是了,就是這個時候,現在就是時機,不然,她身上沒槍沒迷魂藥也沒有毒粉,要在醒著的時候殺他談何容易呢?
想著,她輕輕地把餐刀藏進手掌的內側,讓睡衣的袖口蓋住它,愛妮絲忍著痛輕巧的移動腳步來到他面前,他睡得似乎很沉,規律的呼吸聲告訴她,他應該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
只要一刀落下,就什麼都結束了……
只要一刀……
手一揚,舒赫驀地睜眼——
刀還是落下,卻偏了,鮮血從他的左月復噴出,噴了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