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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子以身相許 第十六章

作者︰唐絹

慶蒔跑沒幾步,腳就騰空了。一伙人就這樣架著慶蒔,浩浩蕩蕩地往韓家潭胡同上最好的妓院走去。

街上的人看到慶蒔的遭遇,皆冷眼旁觀,無人出手相助。畢竟這貝子爺的風流**在內城、外城可都是出了名的,連在大街上都敢隨便對民女出手,也沒官員能治得了他,在這風月場閉走一個妓女又算什麼?

可憐的慶蒔,在大漢的鋼臂緊箍下,連脖子都不能扭,只有眼珠子無助地轉啊轉……

而這混亂的場面,都被遠處的一個男子看進。他寒著臉,跟著這隊人馬,來到了韓家潭胡同上最豪華的一等妓院「慶元春」。

這位家里有三妻四妾的貝子爺,是慶元春的常客。老板和領家嬤嬤對這皇族貴客可是又愛又恨,每回總是謹慎又恐懼地接待他。

他把本樓的花魁、花娘都拐回家當妻妾,讓本樓損失慘重不說,他們甚至還得忍受他三天兩頭帶進外頭的姑娘,來慶元春借房逍遙快活。不過,看在他是皇親國戚,每回也不吝惜千金的份上,他們都忍下了。

所以,看到慶蒔被眾大漢給架了進來,他們也見怪不怪,只能涎著嘴臉,討好地招呼這皇族爺︰「爺,今晚還是來間『醉歡房』嗎?」醉歡房可是慶元春里一等一的上房。

「對!對!」貝子爺口齒不清地說︰「還有燒酒,多拿點燒酒來,爺要喂這可愛的小兔子喝酒,然後再一起快活……」

慶蒔一听,全身顫栗,身子抖得像秋風掃落葉。可大漢們才不管哩!照樣把慶蒔給抬進了醉歡房里。

慶蒔一被放下,趁著空隙就快手快腳地鑽出房,但大漢早知道她會來這一招,一把又將她給推進了房里,還大喝威脅︰「你敢逃,就把你腿打斷!」

醉醺醺的貝子爺一進房,就嘿嘿嘿地沖著慶蒔壞笑,等燒酒都送了進來,他馬上把人都趕了出去,緊緊地關上房門,然後一邊寬衣解帶,一邊朝慶蒔走來。

「嗚呼呼……小妞啊小妞,爺還沒看過這麼清女敕的妓女哩!」貝子爺露出了他的大肚皮,肥肉抖得讓慶蒔好想吐。「快!快!快來爺的懷里啊!讓爺好好地疼你啊!來啊!來嘛——」

說完,這貝子爺就忽然沖了過來,要抓慶蒔。

慶蒔哇哇大叫,縮著身閃避。沒想到他醉了,動作還這麼靈活。

貝子爺又笑。「唷?小兔子想跟爺玩游戲?好哇!好哇!那爺來當那蒼鷹,蒼鷹要來抓小兔子嘍!」然後把小兔子生吞活剝,給吃了!

「你、你不要過來!」慶蒔揮舞著拳頭,大喊︰「我、我會打你!打死你!」

為什麼同樣是男人,格調會差那麼多?慶蒔想起了李蘭英,他喊那些肉麻的話能那麼動听,可這男人喊起來就這麼下流、讓人作嘔。

「打啊!打啊!」肥老爺又要撲過來抓她。「要把爺的肚皮打得舒爽,可是很難的啊!」

慶蒔躲過這一波攻擊,但是小腳沒收好,竟然被貝子爺給抓住了。貝子爺yin叫一聲,馬上把慶蒔拖到他身下,然後猴急地就要月兌慶蒔的褲子。

慶蒔哇哇尖叫。慶蒔猛力掙扎。慶蒔滿腦子都是李蘭英,滿腦子都是梅崗——老天!她這樣傷害梅崗、污辱梅崗後,她竟然還妄想他會來這兒救她,他或許根本不知道她被抓到這兒來咧!

她要認命了嗎?她要嗎?

叩!叩!叩——

是敲門聲。

躺在地上的兩人一愣,又不理會,一人繼續月兌褲子,一人繼續掙扎。

踫!踫!踫——

敲門聲變得更猛烈、更急躁。

然後,慶蒔听到了李蘭英的聲音。「開門!開門——」

「爺!你可不能這樣霸道啊!」領家嬤嬤阻止的聲音。「里頭可是貝子爺哩!你敢頂撞?你命有幾條啊?」

但李蘭英還是用力地拍門,最後甚至把門給踹開。

李蘭英走了進來,看著被壓在地上、褲子被月兌了一半的慶蒔,然後眯眼瞪著那肥豬貝子爺,眼神火得像是要把他給煮熟似的。

「王八羔子!」貝子爺覺得被冒犯,起身沖向李蘭英,揪住衣領,把他損到牆上。「敢擾爺的興!你不知道爺是誰嗎?」

慶蒔見李蘭英就要被打,趕緊爬起來,抓住那肥貝子的粗手。李蘭英是來救她的,她很高興,可是她不希望他因此受了傷。

「家僕冒犯了貝子爺,是嗎?」然而,李蘭英卻用一種平靜的口氣說。

貝子爺一愣。「這是你家僕?」接著哼笑一聲。「管她是不是你家僕,今晚爺要定她了!誰叫她走路不長眼楮,撞上了爺!」

「原來如此。」李蘭英寒著臉,竟用命令的語氣對慶蒔說︰「你撞上了高貴的貝子爺?」

慶蒔咦了一聲。李蘭英不是來救她的嗎?怎麼有點幫著腔的意味?

「的確該罰。」李蘭英嚴厲地說。然後,又對貝子爺勾著不冷不熱的笑容說︰「那就請爺好好享用她。」

他輕易地扯開貝子爺的肥手,然後走到門口,把門帶上——

看著李蘭英決絕離去的身影,慶蒔緊緊地咬住嘴唇,以免自己哭出聲來。

原來如此,她又在自以為是了。是嘛!在她那樣污辱他、惹他生氣之後,她怎麼還敢奢求他英雄救美呢?是她活該,是她貪心,是她妄想!她要被這貝子爺生吞活剝,那就來啊!來啊!她應得的啊!

「噯!你主兒是個商人吧?」貝子爺捏住慶蒔倔強的小臉,酒氣噴在她嘴上。

「真是識時務!咱們干完事後,爺一定要好好的認識認識他,或許還能談成很多交易呢……」

慶蒔注意到,貝子爺的話越說越小聲。

因為他看到李蘭英雖然把門帶上了,但是他自個兒還留在房內,而且竟又踱了回來。更令人吃驚的是,他一邊走來,還一邊月兌衣服?

等李蘭英寒著臉站在他們身旁時,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褲子,而他的手還是沒閑下,繼續解著套褲系在腰上的帶子。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貝子爺喊道。

「奴僕有罪,主子也該受罰。」李蘭英把褲帶子解開,當著這兩人的面就把褲子給月兌了。「請貝子爺在享用我的奴僕前,先享用我吧!」

貝子瞪凸了眼。唔!好個精彩的雄性風景啊,連他也要甘拜下風……

慶蒔也嚇歪了嘴,連那最春色的除夕,她都還沒看過李蘭英這副模樣。感覺血液不只是全聚集到她頭上了,而是整個在她的腦里爆開!忽然她腿一軟,就從貝子爺的懷里滑到了地上。

見慶蒔離開了貝子爺,李蘭英馬上抓住肥貝子的手,將他往床上帶。貝子爺哇哇大叫︰「該死!你給我放開!什麼叫做享用你——我可沒這癖好!」

「貝子爺不用擔心。」李蘭英粗魯地把貝子爺壓到床上,然後爬上床,一個跨步,就坐在那爺的肥肚上。「我那奴僕還是個清白姑娘,而我也是第一次。瞧!您不覺得我很白嗎?我的皮膚也很女敕。來!」李蘭英抓起貝子爺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模。「您模,您好好的模,盡情的模,就把我當成個姑娘家,好好的享用。今晚,我也甘願跟您耗,讓您模個夠、愛得夠,要搞到天昏地暗我都奉陪,直到您解了饑渴為止!」

姿勢很曖昧,話同樣很春色,可是李蘭英卻是說得咬牙切齒,字字句句滿是狽勁,跟那話里的內容一點也不搭。

「哇啦啦啦——你這個瘋子!瘋子!」貝子爺大喊︰「來人啊!來人啊!快進來,修理這瘋子!我要被這瘋子玷污啦——」

慶蒔大驚,但李蘭英仍是冷靜。「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沒人要玷污您啊!包何況人家的功力還沒爺的高明呢!」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諷刺他。

門被一群大漢踹開,大漢看到床上那團景象,下巴都掉了下來。貝子爺又大怒一聲,才喚醒他們。慶蒔大喊不妙,他們操起拳頭,就要去打李蘭英。

李蘭英見情況不對,從容地爬下床,護到了慶蒔身前。有個漢子要來打他,他一拳精準地過去,把那漢子的牙打斷,讓他滾到地上找牙去。

其他漢子又要過去打他,李蘭英冷冷地對嚇癱在床上的貝子爺說︰「我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的。」

李蘭英再揮一拳,把漢子打翻。他看著貝子爺又說︰「爺認識智親王吧?」

貝子爺一愣,連忙喊停。他質問李蘭英︰「提他干嘛?」

危機緩解,慶蒔這才驚醒,發現李蘭英真不羞臉,就這樣赤|luo|luo|地站著同大伙說話?她趕緊撿來他的衣裳,替他綁在腰上遮住那雄性風景。自個兒則站在後邊,幫他擋住那豐滿的「桃子」。

「如果我記得沒錯,爺是智親王的八子,對吧?」李蘭英眯著眼說。

「算你識相!」貝子爺驕傲地說︰「當今聖上見到我爹都還要禮讓三分呢!」

他爹是先皇的第十一子,做過軍機大臣行走,資歷很深呢!

「那爺一定認識王爺。」李蘭英勾起嘴角,說︰「而且知道王爺的身價。」

貝子爺開始覺得不對勁。听宮里的人說,皇上近來身體越來越差,而繼任的呼聲喊得最高的,就是這位智親王。隨著皇上龍體的日漸衰弱,這智親王的地位可是水漲船高呢!

「如果爺還是不肯原諒我家奴僕,那我只好請王爺勞駕一趟,來向貝子爺調解調解……」李蘭英作揖後,抬起頭,笑道︰「爺意下如何?」

「這、這……」貝子爺被他自信的笑容震到,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反駁︰「笑話!你是他的誰啊?他憑什麼替你調解?」

「我不是他的誰。」李蘭英說,「只是之前對宮里的生意業務,都是依靠著王爺的順手幫忙去打通的。」

貝子爺要信不信的樣子,讓李蘭英決定再下一帖猛藥。「而且我也是從王爺那兒听來,令尊上月被聖上罷職了。真有此事?」

貝子爺倒抽一口氣。

老天!這平凡的商人……怎麼可能知道他爹因為太老邁,而被皇上罷職的事?

這事他們家都不敢對外宣揚呢!畢竟那可是失勢的歹事,一旦被人發現他爹沒了權勢,他家兄弟要怎麼作威作福下去啊?

這個商人能從容自若、氣定神閑地直視他的眼,同他說話,原來是有後台的,不、不好惹啊!

貝子爺只能窩囊地認輸了。他趕緊堆起笑,嫵媚地說︰「呃,既然這樣,那、那……今兒個爺就不計較了,只是被奴僕撞了一下,沒事沒事,惹不到智王爺那兒去。我酒喝多了,身體不適,咱們就先告辭了哈!版辭了、告辭了……」

在李蘭英冷冽的注視下,貝子爺急得連衣裳都不敢在房里穿,赤著膀子就逃出了外頭,而他的隨扈則替主子收了衣堆,也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危機,就這樣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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