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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情婦 第四章

作者︰唐絹

一個多月過去了,何煥昌雖然已經不再軟禁心蓮,心蓮卻再也走不出自己的房間,她變得自閉、沉默,一點都不像過去活潑的她。

拔煥昌去找唐家理論的舉動也不了了之,因為何家的工廠出了一點問題,在汐止的廠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生大火,導致何家的事業損失慘重。

最近何煥昌忙著調頭寸,沒時間管心蓮的事,當然也不知道心蓮最近的轉變。

梁淑嫻看到女兒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里,丈夫忙著工廠的事,根本不管女兒,她雖然擔心心蓮,卻束手無策。

這天心蓮仍然把自己關在房里,梁淑嫻開門進來,看到女兒呆呆坐在窗前,她嘆了一口氣。「心蓮?」

心蓮目光茫然地轉過頭,看到梁淑嫻,她輕輕問了一聲︰「媽,有事嗎?」

「這是給你的帖子。」梁淑嫻拿出一張紅色喜帖,放在心蓮腿上。

「心岑?她要結婚了?」取出信封里的紅帖,心蓮驚訝地微張小嘴。

「嗯,心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她要結婚了,你一定要去恭喜人家。」梁淑嫻道。

梁淑嫻不清楚女兒突然變了一個人的原因,心蓮又絕口不提,她只能期望心蓮能走出房門,回復成過去那個活潑、開心的女孩。

心蓮猶豫了一下。「我知道……」她終于說。

雖然她很不想出去,更何況是參加婚禮酒席。但媽媽說的對,心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要結婚了,無論如何都要去恭喜一聲的。

「明天媽陪你上街去買新衣、新鞋好不好?」梁淑嫻看到女兒已經松口,高興地道。

心蓮卻搖搖頭。「爸的工廠還好嗎?」她看著母親,擔心地問︰「昨天我听到他打電話跟陳伯伯調頭寸,好像不是很順利……」

「別瞎操心了!」梁淑嫻拍拍女兒的手。「你爸在商場膘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心蓮低下頭不說話,父親都開口跟陳伯伯調頭寸了,她心底明白,這件事絕不會像母親說的那麼簡單。

「好了!心岑結婚,你不打扮、打扮,對得起好朋友嗎?剛才她還打電話過來說要請你去當招待呢!」梁淑嫻道。

「心岑剛才打電話來?」

「是啊,剛才你在午睡,我沒吵醒你。」

心蓮點點頭,又轉頭望向窗外。

「心蓮,你跟媽媽說一說,為什麼悶悶不樂的好嗎?」

心蓮搖頭。「沒有……」

梁淑嫻瞄了眼擱在一旁的雜志。「是因為唐司言嗎?」

心蓮的臉色微微變化,但她仍然沒有開口。

梁淑嫻嘆了一口氣。「你不說,媽也不能勉強你,不過如果是為了唐司言……我想他已經不在意了,你不必擔心他會報復你父親。」梁淑嫻誤解了女兒的心意。

她接下道︰「何況,他連拍婚紗照都不到,如果不是你爸一廂情願,我認為這樣的男人不嫁也好。」

心蓮低下頭,一句話也沒說。

對于唐司言,她沒有任何想法、也不容許自己有多余的想法……

畢竟兩個人的婚約已經是過去的往事了。

梁淑嫻見心蓮始終不開口說話,她又嘆了一口氣,只好道︰「媽去煮晚飯了。你打個電話給心岑,她已經回台灣了。」梁淑嫻說完話才走出心蓮的房間。

母親走後,心蓮又轉頭望著窗外,一直到天空漸漸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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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岑舉辦結婚喜宴那一天,心蓮還是到了。

畢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心岑結婚,她要是不出現就太不夠朋友了!

這一天,她穿著一件紫紅色的無袖針織上衣去參加心岑的婚禮,雖然這一段時間過去,她看起來瘦了不少,但微微上點妝後,她仍然是整個婚禮上最明媚動人的女孩。

心蓮來到結婚宴會地點才知道原來新郎也是唐家的人,這一次婚禮上來了不少記者、媒體,而有幾個好事的記者已經認出心蓮。

心蓮不自在地躲在酒會的角落,她不該听母親的話,穿上這一身醒目的紫紅色針織衫的。

她怕的是,極有可能在酒會上遇到唐司言……

「心蓮?」

心蓮嚇了一跳,旁邊突然有男人的聲音叫住了她。她遲疑地轉過頭,看到一張熟識的面孔——

「心蓮,果然是你!」方尚為笑著走近心蓮身邊。

方尚為是心蓮在大學的同事,不過方尚為十分優秀,年紀輕輕已經拿到MIT經濟博士學位,回到國內馬上被聘為副教授。

方尚為是一個性格爽朗的人,平時和心蓮斗嘴、開玩笑,兩個人交情還不錯。

「嗨!」心蓮尷尬地打招呼。

學校里幾乎所有的老師都知道心蓮結婚的消息,不過他們大概也從報紙上得知了唐家退婚的事。

「你還好吧?你看起來瘦了很多。」方尚為一反往常找心蓮拌嘴的德性,語氣顯得十分關心。

心蓮點點頭,綻開微笑,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吃東西了沒?我去替你拿點心好了!」酒會是西式自助餐,讓所有的來賓自由取用美食。

心蓮還來不及說什麼,方尚為已經去替她拿東西吃。

「才一個多月就找到新歡,速度挺快的!」

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語調里充滿調侃的意味,听起來多麼熟悉!

心蓮全身僵住,她背脊挺得很直,卻無法轉過頭去面對他——唐司言。

「怎麼?沒有勇氣面對我?」唐司言嗤笑。

盯著她嬌媚的臉蛋,她身上這件鮮紫色針織衫,緊緊里住她婀娜曼妙的身材,每一分曲線都暴露無遺——

原本只有他最清楚的柔軟線條,現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展現在酒會現場每一個男人面前——他突然不高興起來!

「別擔心,」他眯起眼楮主動繞到心蓮面前,咧開子だ住她低垂的眸子。「那卷底片我還好好保存著,只沖洗了一份留給自己觀賞——」

「住口!」

心蓮再也忍不住了,她捏緊了拳頭、抬起頭,嬌紅的臉蛋鐫著憤怒,眼底卻凝著一絲掩抑的心傷。

唐司言挑起眉,穿著義大利手工西裝、英俊挺拔、全身貴氣的他竟然像個痞子一樣嗤笑——

「干麼?反正那天我已經看過你的身體了!一卷照片又怎麼樣?會比那天還有臨場靶嗎?」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為了剛才那個男人綻放,一絲莫名其妙的憤怒掠過唐司言全身。

他向來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然而只要一遇上她,他體內的邪惡因子就會全部蘇醒!

「你無恥!」心蓮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咒罵。

「無恥?」唐司言撇起嘴,笑容里滲入了一絲冷酷。「敢再罵一句你試試!我保證你父親的公司在銀行里會貸不到一毛錢!」

心蓮的心霎時涼了。

她怔怔地瞪著唐司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知道「唐氏」集團在全世界的金融界有非常大的影響力,可是她沒料到唐司言會卑鄙到動用「唐氏」的力量來羞辱她!

「怎麼,不說話了?看來你還挺識時務的!」唐司言嗤笑,殘酷地進一步嘲諷何心蓮。

「我知道你要讓我爸的公司垮掉,就像跺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但是婚禮那天讓你丟臉的是我,你想怎麼報復就沖著我來,不必針對我爸!」心蓮一字一句、心冷地道。

「報復?」唐司言冷笑。「那樁婚事本來就是我不要的!你逃走正合我意,省得我花力氣事後找借口離婚!」

听到唐司言無情的話,心蓮的胸口一陣悶痛。

「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父親,並且把我的底片還給我!」她壓抑著鼻酸,勇敢地和他冰冷的眼光對視。

「底片還給你?」他嗤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要看我高興!」

心蓮倒抽一口氣。「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唐司言眯起眼,正要開口,方尚為已經回來。

「心蓮,我替你拿了起上面包還加了法式芥末醬,你最喜歡的……」

方尚為端了滿滿一盤子的菜回來,卻看到兩個人僵立在角落,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的尷尬場面,他愣了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尚為,我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心蓮走過去拿開方尚為手上的盤子,挽住他的手臂。

「當然沒問題!」方尚為爽快地答應,沒留意到唐司言陰晴不定的眼神。

方尚為的父母是江父在商場上的朋友,因此他才會陪著雙親來參加江心岑的婚禮,不過他這個人向來灑月兌、自在慣了,結婚喜宴一向讓他覺得拘束,要不是遇到心蓮,他早就想走了!

心蓮回報他一個甜美的笑容,便拉著傻笑的方尚為走了。

唐司言陰沉地瞪著兩個人的背影,猛地舉起捏在手中的酒杯,仰頭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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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蓮終于又回到學校去教書。

現在家里的情況和以前不同,從前她工作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現在家里的經濟陷入窘境,她不能再像前一段時間一樣,閑閑待在家里當米蟲。

「心蓮,我一直沒問你,上次在江家的結婚酒會上,你身旁那個男人是不是唐司言?」

她正坐在系上辦公室里批改學生的報告,方尚為突然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開口問她。

心蓮愣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微微點頭。

「他和你說什麼?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方尚為道。

「也沒什麼,對了,尚為,你的書寫得怎麼樣了?」心蓮把話岔開,她知道方尚為在替一家出版社寫有關財經方面的書。

「我——」

「心蓮,你的電話!」

方尚為還沒開口,突然有人在辦公室外喊。

心蓮站起來走到電話旁邊,才剛拿起听筒,就听見電話另一頭傳來母親急迫的聲音——

「心蓮,你爸爸中風了!」梁淑嫻的聲音暗啞、哽咽,顯然是已經哭過了。

「中風?怎麼會……」

「你快到台大醫院來,再遲我怕你爸、你爸他——」梁淑嫻一句話說不完就哭起來。

心蓮手上的話筒瞬間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望著電話,不用猜也知道母親要說的是什麼……

「怎麼了?心蓮?」方尚為看她的臉色不對,關心地問。

「我爸他——他中風了,現在在台大醫院……」心蓮雙唇顫抖地喃喃道。

方尚為愣了愣,回過神來便說︰「快走,我開車載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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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漠的婚禮雖然已經結束,唐司言仍然留在台灣處理公事,直到將回香港前一天早上,他才剛回到飯店的大廳,一抹縴細的身影突然沖過來擋住他的去路——

「唐司言——你是我見過最無恥、下流的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心蓮沖過來擋在唐司言面前,她眼底含著淚、臉蛋因為激動而泛紅。

唐司言注意到四周已經有不少好奇的眼光投射過來,他沉下臉。「你要是想再一次成為社交圈的笑柄,大可以站在這邊哭哭啼啼!」

心蓮愣住,唐司言已經拉著她走進飯店電梯。

一進電梯後,心蓮立刻甩開他的手。

「你為什麼這麼卑鄙?!我不是已經說過,你盡避沖著我來,為什麼要對付我爸爸?!」

「你胡說八道什麼?!」唐司言皺起眉頭。

「你為什麼叫銀行不要借錢給我爸?!你知不知道我爸因為借不到錢,擔心的中風了!」心蓮哽咽地質問他,兩串眼淚同時流下臉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最近我忙得很,沒空管你們何家的小事!」他冷漠地道。

「你別否認了!對付我們何家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高興賴什麼事情在我頭上隨便你!我忙得很,沒空陪你玩!」唐司言冷冷道。

電梯門打開,心蓮本來要說什麼,因為唐司言已經跨出電梯,她只好跟在他後面出去。

電梯門一打開就是總統套房,這是飯店總統套房的直達電梯。

「好,算我求你,求你去跟銀行說一聲,不要再為難我爸了!」為了父親,心蓮拉下臉求他。

唐司言冷笑一聲,听而不聞地打開冰箱取出礦泉水,旋開蓋子後仰頭就喝。

心蓮尷尬地站在客廳,唐司言當她是隱形人一樣,喝完了水就開始解開襯衫扣子,理也不理她。

「你沒听見我的話嗎?我都已經求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心蓮揪心地望著他無動于哀的臉。

「沒有人讓你求我!」半晌,他終于開口。「再說,就算你求我,我也沒有幫你爸的必要吧?」

心蓮的臉孔倏地刷白,她蒼白的嘴角顫抖,呆呆地站在華麗的套房中央。

她打電話從心岑的口中得知唐司言住在這家飯店後,就激動地沖過來,完全沒考慮到後果,現在面對他的羞辱,她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必頭往電梯走,心蓮全身微微地顫抖……

「怎麼不求我了?」唐司言突然道。

心蓮頭也沒回,她繼續往前走,仿佛沒听見唐司言的話。

「現在能救何煥昌的人只有我了,如果你再求我一遍,或者我會大發慈悲,免費幫你們何家一次!」唐司言嘲諷道。

心蓮停下腳步。「只要你不害我們,我就很感謝你了!」

唐司言冷笑。「信不信由你,不借錢的是銀行,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現在就算何煥昌拿著公司股分去抵押,也借不到一毛錢。」

心蓮倏地回過頭。「你胡說!鮑司的營運狀況一直都很好,銀行為什麼不借錢給我們?」

「營運很好?」唐司言嗤笑。「那是在何煥昌的工廠發生大火之前,火災發生以後,何煥昌的工廠無法如期交貨,面臨信譽破產的危機,台灣商界人人都知道,何煥昌的公司幾乎就要停擺了!你想,在這個情況下銀行還會借你們錢?」

心蓮呆住了,她冒冒失失地跑來,沒料到父親的公司已經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

心蓮明白,那是父親辛苦幾十年才有的成就,眼見就要一敗涂地,他當然會急得中風!

「如果想挽回何煥昌的事業,你只有一個方法!」唐司言慢慢走到心蓮面前,他閃爍不定的眸子盯住她蒼白的臉。

「那就是求我,求到我肯幫你為止!」他冷血無情地道。

「我剛才已經求過你了。」心蓮怔怔地說,她不相信他會改變主意幫自己。

他只是在戲弄她!

「求?」唐司言哼笑。「剛才你的態度分明是在「質問」我,那不叫求!」

「那你要我怎麼求你?」

唐司言的薄唇勾出一彎弧度。「很簡單,陪我一個星期,用你的身體來「求」我!」

事實上他一直在密切注意何煥昌的營運狀況,他早就料到,何心蓮總有一天會來求他!

心蓮迷惑地凝視他,起初她天真到听不懂他的意思,當一見到他臉上嘲謔似的笑意,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想要我?為什麼?你說過你並不想和我結婚……」她呆呆地問他。

唐司言挑起眉,神態輕佻地說︰「老天,你生在古代嗎?現代人居然還弄不清楚——結婚和上床根本是兩回事!」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樣嘖嘖搖頭。

心蓮瞪著他,不懂、不明白……他怎麼能把上床這種事說得這麼簡單、輕松、廉價?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還可以告訴你另一個理由——」

唐司言收起笑容,英俊的臉孔又回復冷漠。

「只有我不要的,從來沒有我唐司言得不到的女人,別以為你耍了我能安然無事、全身而退!這樣,夠清楚了吧?!」

心蓮腦子里「嗡」地一聲——

他還是忘不了結婚當日,她選擇逃婚帶給他的恥辱!

即時他已經當著全國媒體面前宣布退婚讓何家難堪,仍然要直接羞辱她,才算完成他的「報復」!

那跟心蓮一直以為的,靈肉相契是愛的最高真諦完全相反,對唐司言來說,「恨」才是他們上床最大的主因!

她沒料到,他心中對自己的恨意竟然會這麼強烈,完全沒料到……

嘟嘟——嘟嘟——

心蓮的行動電話突然在這個時候響起,她杲呆地拿起手機。「喂?」

「心蓮,你在哪里?!拔伯母要我找到你……」電話那一頭傳來方尚為著急的聲音。

他送心蓮到台大醫院後,就一直留在醫院陪她,後來看到她打了一通電話後就沖到醫院樓下,攔了計程車就走,他追都追不上她,當然也很擔心!

「我……我馬上就回去了。」心蓮喃喃地問︰「尚為,我爸還好吧?」

「伯父還好,可是我看伯母的臉色很蒼白,好像隨時要倒下了。」方尚為在電話那一頭回答。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醫院——」

唐司言突然走過來搶走她手中的手機,迅速切斷通話。

「你做什麼?!」

心蓮想奪回手機,唐司言卻扣在手中不還她。「剛才電話那一頭是誰?」

「你別管,把我的電話還我——」

她伸手想搶回自己的手機,唐司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放開啊!」心蓮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就算現在回醫院陪何煥昌也沒用!他需要的是「錢」救命,可不是你!」唐司言冷酷地說,順手把手機摔在地上。

心蓮被他這暴力的舉動嚇得呆住。

但她心底非常清楚,他的話雖然冷酷,卻是事實。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掙扎地扭著手腕,不惜傷了自己。

唐司言五指一拗,心蓮痛得尖叫,更用力捶打他——

「痛嗎?嗯?那就求饒,你開口求饒我就放了你!」他咧開嘴,嘲謔地撇嘴低笑。

「你變態!放開我啦——」

「不放又怎麼樣?」他耍無賴地嗤笑。

突然他拉著心蓮一起倒在地下,完全不在乎一身昂貴的西裝是不是會弄皺、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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