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的惡作劇 第五章
如果不是報上那則大導演下跪想挽回美女心的消息,馬立群還不會那麼積極地想再和郝郁芹踫頭,但在鄧世偉出國前,他還特別交代馬上讓要注意郝郁芹的一切舉動,如果在這半個月之間,事情有變化,那他不用等鄧世偉處死他,他自己就可以先以死謝罪了。
而這回馬立群可不是空著手去的,他特別談定了法國一家知名食品公司的代理權,拿著廣告企畫案,準備讓郝郁芹過目,不管談不談得成,至少這些天他要天天拖住她,不讓那個導演有機可乘,否則他可無法向鄧世偉交差,日子可慘了。
不過令天郝郁芹可不是一個人前來,她帶了一個女人,這女人看來嫻雅、大方、清麗不俗,和出色、漂亮的郝郁芹相比,她像是一朵吐著幽香的百合,讓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在他打量柯希妍的同時,柯希妍也不動聲色地注意著他,他的確如郝郁芹所說,有著不凡的氣質,和一般世俗的男人不同,是她會欣賓的典型。
「馬立群,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雖然只是第二次見他。但郝郁芹表現得好象他們是熟朋友似的,「這是我的「妹妹」,柯希妍。」
「柯小姐,妳好!」馬立群禮貌地打著招呼。
「馬先生,你好!」柯希妍很得體、落落大方地說。
「我怕自己說不過你,所以特別找了一個幫手來。」當然不能明說是要他們兩個認識,郝郁芹技巧地用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借口。
「郝郁芹,我看需要幫手的人是我。」馬立群幽默地說。
「我可不是母老虎!」
「但妳夠難纏的了︰」
「你可以不要找我啊!」郝郁芹用肩膀撞了柯希妍一下,「誰都知道我這個人好商量,不會無理取鬧。」
「我可以證明。」柯希妍微微一笑地說。
「那她鐵定是一個雙面夏娃!」馬立群對著柯希妍說︰「她讓我們總裁傷透了腦筋。」
「郁芹有時是刁蠻了些,但她絕不是不可理喻的人,只要能讓她服氣,她絕對是最合作的人。」柯希妍說的也是事實,郝郁芹是這樣的女人。
「柯小姐,既然如此,那請你幫幫我,好好地勸勸她,只要她肯拍我們鄧氏集團的廣告,合約內容一切好談。我們都可以答應她,這回我們拿到了一家法國知名食品公司的代理權,雖是食品,但都很高級。」馬立群尋求援助地向柯希妍搬救兵。
「我想這是你和郁芹的事……」
「其實這不是我和郝小姐的事,這是我們總裁和郝小姐之間的戰爭,我不過只是個小兵,在中間傳傳令、當兩邊的出氣筒,妳知不知道我有多無辜?」馬立群吐著苦水。
「你可以置身事外,」柯希妍柔柔地一笑。
「我能嗎?」
「你當然可以,你難道沒有自主權嗎?」
「我當然有自主權,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好比妳,今天妳一定不是很樂意來,但在郝郁芹的「強迫」之下,妳也只好來這麼一趟,所以我說我們都無法置身事外。」他好象把柯希妍當成是同一國的同志。
柯希妍依然保持著甜美的笑容,就算她今天不是很樂意前來,至少她也沒有那麼不甘心,而他給了她一種沒有白跑一趟的喜悅。
奧郁芹很滿意地听著他們的對話,看來她這個紅娘是當對了,這兩個人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
馬立群和柯希妍閑扯之後,又把視線轉向了郝郁芹,今天他的主要目的可是她。
「郝郁芹,我的未來可全靠妳了,我的生死大權是操在妳的手中,妳可以讓我好過口,也可以讓我「生不如死」,所以如果妳是一個善良的女人,請你行行好,否則我只怕得回家吃自己,雖然我是一人飽全家飽,但失業總不是一件多光榮的事。」馬立群使出苦肉計。
「所以妳是未婚的?」郝郁芹有些驚喜的表情。
「郝郁芹,如果妳對我……」馬立群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那我勸妳最好「馬立群,你少自戀了,我對你沒有興趣!」
「感謝上蒼。」
「我的目的是……」因為柯希妍在桌底下的腳狠狠地踩了下郝郁芹,所以郝郁芹立刻改口︰「馬立群,我只是覺得像妳這樣的男人,沒結婚挺可惜的!」
「這之中當然有「故事」……」馬立群的嘴角浮起一個有些落寞的笑容,「不過妳不會有興趣的。」
「我有!」郝郁芹馬上說。
而柯希妍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她的興趣可遠遠地超過了郝郁芹,她也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大理由,否則像馬立群這樣令女人有安全感、這樣正直、正派的男人,不可能會沒有女人想擄獲他。
「這樣吧!」馬立群不愧是談判高手。「只要你簽了約,我就告訴妳這個「故事」。」
「馬立群,你這樣很好詐哦!」郝郁芹批評著。
「不強迫的。」
「我說過我不會和鄧氏集團合作。」郝郁芹又重申了一次,「就算你們簽到了什麼多好產品的代理權,我也不會替你們拍廣告!」
「那如果是服裝的代理權呢?妳是模特兒……」
「NO!」郝郁芹堅決地說。
「可惜啊!」馬立群看看郝郁芹又看看柯希妍,「這「故事」很美、很淒涼的,可嘆我沒有文學藝術的細胞,否則我一定會把它改成一篇小說,賺賺讀音的眼淚,不一定比得上「麥迪遜之橋」。但總也可以令人難忘、低回不已了……」
一提到「麥迪遜之橋」,柯希妍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此一焦點,這部片曾讓她哭得頭疼了一天,吃了不知多少片的阿司匹林,那樣確切的愛,在男女主角一生只發生一回,而在真實的人生中,柯希妍不知道自己「確切的愛」在哪,哪一個男人可以給她。
「我是個編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把它……」柯希妍沖動地開口。
「柯小姐,妳……」馬立群有些失措。
「這樣子好了,」郝郁芹立刻會意,她慧黠地一笑,「你們慢慢聊,我還要趕一場服裝發表會,不能再陪你們了,你們自理。」
「郁芹……」
「郝郁芹……」
奧郁芹翩然離去的舉動令柯希妍和馬立群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在她走後,馬立群也不能馬上就說要走,這樣太不給柯希妍面子,但是要他向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女人談他的「故事」,又好象不太適合。
「柯小姐……」馬立群挺為難的,「我不知道郝郁芹會這麼一走了之,我……」
「如果妳不想說或不方便說,那就不要勉強,本來就是我太唐突、太冒昧了。」柯希妍不好意思地表示。
「不,我是怕妳听了覺得好笑……」
「我不會!」她隨即保證。
「那……」
「其實這個故事很簡單……」再續了一杯咖啡之後,馬立群娓娓地道來,「五年前我有個未婚妻,可是就在她要去試結婚禮服的途中,出了一場車禍。在她臨死之前,她只告訴我說今生無緣做我的新娘,希望來生還有機會再續情緣……」
易感的柯希妍听到這里,眼眶已經泛紅,這是一個多麼執著、深情的女子啊!
「為了一些結婚的瑣事、細節,我和怡敏常常吵、不時有口角,甚至我們都曾負氣地說婚不要結了,但在怡敏死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有多希望她沒有發生那場車禍,希望自己能有機會和她共度一生……」馬立群聲音啞啞地道,哪怕這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柯希妍一個凝重的深呼吸,人往往是如此,要在失去之後才知道珍貴。
「怡敏死後,我發現自己人雖活著,但心已經跟著她去了,我沮喪過、頹廢過、不思振作過,一直到我父母的淚水,才將我喚回現實。」
「你一定愛她很深……」柯希妍輕輕地說。
「如果不是我們總裁適時地再拉我一把,這會我可能已經成了酒鬼,萬劫不復了。」
「這麼听來,鄧世偉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柯希妍對鄧世偉的觀感已有改變。
「他是不錯!」馬立群微笑,「比不錯更好!」
但是這會柯希妍關心的不是鄧世偉,而是馬上讓的「愛情故事」。
「後來呢?」她或許真的可以自己動手,把馬上讓的故事寫成一篇小說。
「一年過去,當我漸漸恢復之後,開始有人關心起我的愛情、婚姻,于是陸陸續續有人當媒人,要幫我介紹、要我去相親,可是一次又一次地令他們「絕望」之後,他們已經對我死了心。」馬立群並不是在夸耀自己的深情,而是直陳事實。
「妳是說你這五年來……」
「沒有。」
「五年來你沒有和任何一個異往?」柯希妍有些錯愕、有些難以理解,以目前社交的頻繁率,他不可能過著只有同性的生活。
「公事上的接觸當然是無法避免,但是私事上,」馬立群搖頭,「的確是沒有。」
「而你打算再這麼過下去?」
「有何不可?」
「但這有些……」柯希妍想說「不人道」,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
「我無意標榜自己的專一,只是以前的女子在丈夫死後守寡,也是那樣就過了一輩子,既然那麼多的女性能做到,我為什麼不能?她們有很多是年紀很輕就開始守寡的。」馬立群不知道自己熊和柯希妍說這麼多。
「但情況不同!」
「情況或許不同,她們守寡的理由可能也只是受限于世俗及當時禮教、傳統的壓力,但是我愛怡敏,我願意為她這麼做。」馬立群簡單地說。
「真的沒有女人可以取代你那……死去未婚妻的地位?」柯希妍有些越界地問。
「柯希妍,」馬立群不再生疏,很自然地稱呼著她,「這無關取不取代,而是我再也不想涉足情感了。」
柯希妍盯著他,不子置評。
「那種自己所愛的女人死在自己懷中的滋味,已不是椎心刺痛所能形容,有那麼一剎那,我以為我會跟著她死去,我會心跳停止,但獨活下來的感受更痛苦,那種不能和自己所愛的人相守的慘痛,可以逼瘋一個正常人。」馬立群握著拳頭說道。
柯希妍真希望有這麼一個男人也這樣地對她,那麼即使要她早死,她也沒有任何的怨尤。
「我覺得眼前這樣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變。」馬立群說道。
「你不想再愛?」柯希妍低低地問。
「不想。」
「也不想被愛?」
「全都不想。」馬立群的手無聊地翻著桌上他帶來的那份廣告企畫案,「好比「麥迪遜之橋」里的克林伊斯威特所說︰「那樣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回」,我已擁有過,那就足夠了。」
本來是愛死「麥迪遜之橋」的柯希妍,這會卻開始恨起「麥迪道之橋」的這部電影,好象是在鼓勵馬立群的執著和從一而終。
「柯小姐,」他又回復到客套,「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她的心一震。
「可以請你在郝郁芹的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嗎?妳也知道我們總裁這會人在日本,而那個導演……」馬立群猛地想到似的,「他真的向郝郁芹下跪求取原諒嗎?報紙沒有夸大其實、渲染?」
「許柏倫真的下跪了。」柯希妍點頭道。
「那麼他是真的想挽回?」馬立群提心吊膽地問,「郝郁芹的反應如何?她原諒他了嗎?」
「如果妳是郁芹,妳會那麼容易就原諒把自己丟在聖壇前,然後和別的女人去道遙的男人嗎?」柯希妍反問。
「當然不會!」馬立群毫不考慮地就回答。
「所以短時間之內,郁芹不可能投人許柏倫的懷抱。」這點柯希妍可以打包票。
「那就長時間而言呢?」
「沒有人敢說。」
馬立群這會也不敢去想什麼「長時間」以後的事,他只想撐完這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之內只要沒有什麼和解、私奔、結婚的事發生,只要郝郁芹還是郝郁芹,那一切就「功德圓滿」,他也只能顧到這麼多。就這麼多了……
並沒有在日本待上半個月,由馬立群每天的報告及他所看到有關台灣娛樂圈的報導,丟下了只開到一半的重要會議,鄧世偉立刻束裝返回台北,日本他是一逃詡無法再多待下去。
不知道自己這次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放不下,總之他心里就是念著郝郁芹,當他知道那導演又回頭,然後又是下跪、又是眼淚的招數時,他只感到不齒,這樣的男人只會教人更加唾棄,男子漢就要敢做敢當嘛!
馬立群打听到郝郁芹在「凱悅」有一場服裝的展示會,由中正機場一下機,鄧世偉就直奔「凱悅」,對他而言,只有見到郝郁芹才重要。
今天的服裝主題是一九九六的夏裝展示,既然是夏天的衣服,自就是輕、薄、短、小、透明,所以當走在伸展台上的郝郁芹發現到坐在台下的來賓里有鄧世偉時,她差點摔了一跤。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要去半個月嗎?
僵著一張臉地走完剩下的台步,郝郁芹實在沒有勇氣再走出來,但是她倔強的一面又不容她長畏縮縮,所以她還是撐完了全場。
服裝展示會一完,她立刻像是要躲債似的往後門要溜,她不想和鄧世偉照面,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僅在後,鄧世偉已守在那里。
「要跑啊?」鄧世偉笑容滿面地看著她,也不過才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她,他發現她更美了。
「誰跑?」郝郁芹武裝起自己,一臉的酷樣。
奧郁芹身上所穿的衣服令鄧世偉大皺眉頭,那衣服透明得有些不象話,雖然看起來美、飄逸、可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視線,但鄧世偉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這麼招搖,如果可能。他希望她像阿拉怕回教國家的女子那樣穿衣服,只露出個眼楮就好!
「去換掉!」他命令著。
「換掉什麼?」郝郁芹一時听不懂他指的是什麼。
「換掉妳身上的這套衣服。」鄧世偉的口氣更加強硬,「妳這樣有穿好象沒穿似的,想制造問題嗎?」
「你少沒有眼光了,這可是令年最流行的衣服和布料,而且我怎麼穿並不關你的事!」她和他唱反調。
「郝郁芹,妳知道我這樣半途回來會讓鄧氏集圓損失多少錢嗎?」鄧世偉不是在向她討人情,他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真心,「難道我這樣對妳還換不到妳的一個笑容和一句好听的話嗎?」
「如果你想听巴結、奉承的話,那你最好回你們公司去,那里一定听得到!」郝郁芹假笑地回答他。
「妳……」鄧世偉簡直氣結到家。
「如果沒事……」郝郁芹一副急于月兌身的表情。
「有事!」他吼了一聲。
「鄧世偉,我的耳朵沒有聾,你不需要這麼大聲,每次都是你自己來煩我,可不是我送上門去找你的,請你說話客氣一點好嗎?」知道自己必須比他更凶,否則她會被他壓下去,她可不想當有「被虐待狂」的女人。
「那個導演是怎麼回事?」鄧世偉懶得繞圈子。他很直截了當地說。
「哪個導演?」
「妳被幾個導演拋棄過?」鄧世偉沒好氣地說,郝郁芹明知他指的是誰,卻偏要和他兜圈子,「那個前些天才向妳下跪的導演!」
「你知道了?」郝郁芹有些吃驚。
「否則我為什麼從日本趕回來?」本來鄧世偉是不想承認的,但在這邊放左右而言他更沒有意義。
「你這個人很奇怪呃!有人向我下跪干你什麼事?你自己要那麼百般無聊地趕回來,卻把帳算在我的頭上,很可笑呃!」她諷刺著他。
「我不準妳原諒他!」鄧世偉又下令。
「哈哈!」郝郁芹冷哼。
「郝郁芹,如果妳想結婚、如果妳想要名分、如果妳想成為某個男人的太太,那我可以娶妳、我可以讓妳當鄧太太、我可以做妳的丈夫?這些對我而言都是易如反掌的事!」鄧世偉向她求婚。
「問題是我沒有興趣嫁你、我不喜歡當鄧太太、我也不要你做我的丈夫。」郝郁芹也講得明明白白,「鄧世偉,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發生住拔關系了!」
「難道我真的比不上那個導演?」鄧世偉有些光火了。
「我沒拿你們兩個做比較,是你自己在比的。」郝郁芹一副不干她事的表情。
「他負過妳!」鄧世偉已經氣得伸手去抓她的肩,「妳根本沒有理由原諒他。」
「鄧世偉,你不見得對我有多好……」
「是妳自己要和我發生關系。也是妳自己處處和我針鋒相對,我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尊放在妳的腳底任妳踩踏,妳還指望我怎麼做?」他很震怒地說。
「我沒指望什麼……」
「妳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只要你別再來煩我……」
鄧世偉真的人得說不出話來,雖然和郝郁芹發生過關系,但是他還沒有吻過她的唇,這會為了讓他閉嘴,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物上了她的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反正情況不可能再更糟了……被「強吻」的郝郁芹先是傻傻地不知反應,等她知道反應時,她的嘴已被他的舌頭侵入,他的吻彷佛是要深入她靈魂似的,而不只是感官上的一時刺激,因他把她摟得好緊,她的整個人都貼到他的身上去了。
要不是她冷不防地踢向了他的小腿骨,這一吻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會演變成何種的狀況,但這一踢,的確教鄧世偉疼得雙手抱腳,一張俊臉全扭曲成了一塊,她這一踢是夠陰毒的了。
「郝郁芹!」鄧世偉的話由齒縫中迸出,這一會他真的會毫不憐惜地給她一頓好打。
「你罪有應得!」郝郁芹並不槐疚地說。
「我會……」他的雙眸射出了憤怒的火花。
「本姑娘不是被嚇大的。」她對他做了個鬼臉。
「妳給我記住……」
但是郝郁芹像個做了壞事被當場逮到的孩子般,已逃之夭夭了,她不管下一次踫面時會是什麼場面,但至少這會她已佔上風,這就夠了!炳哈哈……
令晚是柯希妍的生日,這兩個女人每年都會幫對方過生日,都會想一些新的點子給對方驚喜,由于台北來了個澳洲籍的男月兌衣舞團,本來湊著新聞熱潮,郝郁芹準備請柯希妍去「刺激」一下,沒有想到柯希妍竟懶洋洋地拒絕了她的提議,只打算安靜地吃一頓飯。
柯希妍的反應自然令郝郁芹好生納悶,好吧!安靜吃就安靜吃,但問題是柯希妍太「安靜」了。
奧郁芹看著晚上吃得不多,一大塊牛排剩下還有三兮之二的柯希妍,她藏不住卑地問了,「多了一歲令妳心煩?」
「有什麼好煩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
「那妳有心事?」
「妳看我像有心事的樣子嗎?」柯希妍變了個人似的,在認識了馬立群之後,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變了,她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柯希妍了。
「像極了!」郝郁芹一針見血。「像個等不到愛人的老處女般,只曾在那自怨自文似的。」
「郁芹,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妳才該開心一點啊!」
「我開心不起來,自從……」柯希妍立刻改口︰「最近我老覺得胸口悶,心情一直很沉郁。」
「為什麼?」郝郁芹認真地問,「妳會有什麼好煩的嗎?談工作,妳是出版社里的重要人物,一人之下,二、三十人之上,若論感情方面的困擾,偏偏妳這女人眼高于頂,至令還沒有男人可以讓妳看上眼,莫非……妳是在煩沒有人追?」
「郁芹!」柯希妍有些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為沒有男人追在煩惱了?「妳講點正經的好不好?」
「我是真的不知道妳有什麼好煩的!」
柯希妍本來也這麼覺得,本來她也很安于有份好工作、有好朋友的生活,她不會寂寞,她活得快樂、充實,她不需要愛情,至少在她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出現之前,她可以活得自在,但馬立群打破了這神話。
「莫非……」郝郁芹領悟過來了。
「郁芹,妳……」
「是馬立群,是因為他,他對了妳要的型,他合了妳的胃口,妳對他有興趣?」郝郁芹輕拍了下自己的腿,一副她居然後知後覺的表情。
「但是一點用也沒有!」柯希妍並沒有否認,不過她的表情是悲哀、是帶著濃濃的愁。
「為什麼?他是單身啊!」郝郁芹不懂。
「還是沒用。」柯希妍一臉沮喪。
「他有要好的女朋友了?」
「他沒有!」
「不要告訴我他居然是同性戀!」有個很可笑的事實,一些好男人都是同性戀者。
「馬立群他不是個同性戀,但是他……」柯希妍臉上有個很諷刺的笑容,「他這輩子不可能再愛女人了。」
「這是什麼話?」郝郁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希妍,妳是不是弄錯什麼了?他還沒有結婚,又沒有女朋友,也不是個同性戀,而他卻無法再愛女人,為什麼?他受了什麼大刺激?被某個女人遺棄在聖壇前?」
「不,比這還慘!」柯希妍苦笑。
「還有比破人遺棄在聖壇前還慘的事?希妍,妳倒要說說看,讓我開開耳界,看妳這模樣,妳想必是知道原因,所以妳才會這麼的陰陽怪氣,我洗耳恭听,說吧!」郝郁芹一臉急切的表情。
「馬立群曾有個未婚妻,可是在五年前出了車禍死亡,因為他愛她太深,所以……」柯希妍很簡略地說︰「他這輩子不打算再愛女人、再談感情了。」
「有這回事?」
「他有理由騙我嗎?」
「當然沒有!」郝郁芹在心里咒罵著自己,她不該有一點的懷疑,難怪她第一眼見到馬立群時就覺得這個男人很特別,有一種很堅貞的氣質。
「郁芹,其實我應該很高興在這功利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但是我……」柯希妍咬了咬唇。
「妳欣賞他。」郝郁芹不會用喜歡這樣的字眼,就好比她第一次見到鄧世偉,她並不喜歡他,但她覺得他是個男子漢、是個人物,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她比較不會嘔,結果卻給自己惹來了麻煩。
「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少有了。」
「那妳想怎麼辦?」
「怎麼辦?」柯希妍一臉的茫然,「郁芹,我能怎麼辦?這不是我的問題,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或許該和馬立群談談。」
「郁芹,我不需要你來居中拉線,勉強他。」柯希妍把話講白。「感情要講緣分,天底下又不只他這一個男人才會如此深情,我只是……覺得有些心痛,如果他未婚妻不死的話……」
「那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果。」郝郁芹一笑,「相愛容易相處難,就因他們沒有結成婚,她又過世了,他才會愛戀得這麼深,如果他們結了婚,那這會……搞不好又是一對怨偶。」
「郁芹,妳很悲觀呃!」柯希妍有些替馬立群打抱不平似的。
「這是人性。」
「總之一句話,我……」柯希妍自己都無法很明確地表達出來,「郁芹,妳別插手管這件事了,如果馬立群有什麼想法,他自然就會付諸行動,如果我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無法激起他心中任何漣漪的女人,那我又何苦去自取其辱呢?」
「但你們兩個是真的很配嘛!」郝郁芹有些可惜地說︰「而且他就頁打算這麼孤寂過一生?」
「听他的意思好象是如此,否則他也不會對我說得這麼明白、清楚,他並沒有對我保留他的感覺。」
「沒得玩了了」郝郁芹搖頭。
柯希妍不語,今天這生日可過得真苦澀……
奧郁芹已經盡可能地避開可能會踫到許柏倫的場跋,她不想再上報、不想再看猴戲,就算她曾經對他還有一點點的感覺,可是在他那做作的一跪之後,她已看透了他這個男人,他根本只是在玩愛情游戲。
但偏偏好死不死的,在西華飯店的大听,她正要離去,他正要進來,結果就這樣踫上了。
「郁芹!」許柏倫很熱情地上前,因為他注意到大廳里有個報紙的影劇版記者在座,而那記者似乎注意到了他們,正眼明手快地拿相機,在許柏倫的想法里,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只要上了報就是新聞,就是增加了知名度,所以他馬上牽起了郝郁芹的手。
「你神經啊!」郝郁芹立刻甩掉了他的手,好象他的手有毒似的,「我不認識你!」
「郁芹,我們可不可以別像仇人啊?」許怕倫一臉的笑意,「就算妳沒有意思再和我結一次婚,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啊!」
奧郁芹打了個冷顫,一副她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表情,她當初是怎麼會同意嫁這卉男人的?幸好他逃婚了,幸好她沒有鑄成大錯。
「有個洗發精的廣告很道合妳,業主正在和我談,要我找廣告明星,我覺得……」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很忙!」沒將話听完,郝郁芹馬上回絕。
「我可以等妳排出空檔。」
「就算我一逃鄴十四小時閑著,我也不會接!」
「妳還這麼恨我?」
「許柏倫,這和恨沒有關系,這是「厭惡」,這是「無法忍受」,承認吧!你只是目前閑著,還沒有找到新的目標,否則你早忘了我這個人的!」郝郁芹發現自己是從最近才開始了解他的。
「郁芹,妳完全誤會我了,妳絕對不了解我的懺悔有多真心,我的歉意有多誠摯,我……」許柏倫不怕死地上前擁著她的肩,「再給我一次……」
拜狠地踩了他一腳,但郝郁芹的臉上卻帶著笑,她知道一定有人在注意他們,所以她維持著她的水準。
「好痛!」許柏倫自動地縮回了他的手,但因為是在公共場跋的大听,所以他不敢有大動作,更不敢彎去看他的痛腳,這下一定給她踩淤青了,他到現在才知道她是個多凶悍的女人。
「警告你少對我毛手毛腳的!」郝郁芹的笑容末減,但說出來的話卻猶如從冷凍庫里出來的。
「我只是想表現友善!」許柏倫一臉無辜。
「你只是想上報!」郝郁芹完全了解他的心態,他那一跪,為他爭取到不少的同情和諒解,但對她是沒有用的,她才不會被報紙左右,更不信那二記者的寫法,「找別人和你演吧!」
「郝郁芹,多一個朋友就是少一個敵人,這一點妳還沒有學會嗎?」許柏倫提高音量。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寧可要一百個敵人,也不要你這種「朋友」!」說完,郝郁芹揚長而去。
「郁芹……」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在場的那名記者卻已經拍下了不少張的相片,明天又有新聞可以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