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懶得做情婦 第七章
藍皓和倪莎妮不是很熟,但他至少知道她曾是弟弟的情婦,不過她好象和藍煒已經沒有太多的往來,不知道她出現在他辦公室的用意何在。
「妳走錯辦公室了。」他的神色有些冷漠。
「我是找你的,藍大公子。」
「妳找我?」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也不浪費你的時間,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倪莎妮審視著他的臉。「傳言你和鄺小亞分居了,你現在正缺一個情婦。」
藍皓的臉色有些陰沉,但是他不吭氣。
「而我一向是個稱職的好情婦。」她給了他一個媚笑,意思已經很清楚。
「妳是藍煒的情婦。」他怕她忘了的提醒。
「曾經。」她微笑。
「妳是說……」
「我現在可以當你的,或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情婦。」
「我和藍煒是兄弟。」他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
「你們是兄弟,但你亦是一個男人,我又不想嫁給你,我只是想找一個能照顧我的男人,你剛好是藍煒的哥哥,剛好姓藍,只是如此而已!」倪莎妮的眼神只有魅惑、挑逗。
「所以妳根本不在乎我和藍煒的關系。」
「不在乎耶!」
藍皓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男人,他對她一笑。「妳回去吧!如果我有這需要,我會向藍煒要妳的電話。」
「藍皓,不必放感情,我不是想和你談情說愛。」
「我知道。」
「我要的是……一個有錢的男人,一個肯在我身上花錢的男人。」倪莎妮完全沒有保留的說。
「我清楚。」
「我等你來電。」
「再看吧!」
單姍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但是只要卓品群一約她,她的理智就會被感情戰勝,然後她會向安蕾編借口,偷偷溜出來約會。
這是不對的,她一直向自己強調,可是……她仍一次又一次犯錯。
卓品群和她的約會地點一向都是挺隱密,不會踫到熟人的地方,他那個未婚妻人面廣,認識的人什麼圈子都有,所以他一向不在台北市和她見面,兩人總是跑到外縣市去踫面。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偷偷模模、見不得人的感覺,每一次和他見面,總叫她滿心的罪惡,她不要當別人感情的介入者。
「卓品群,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不要再約我,我也不會再和你出來。」單姍生氣的說。每見他一次,她總會說上一次。
「單姍……」他敷衍她的點點頭。
「這里是哪里?」
「宜蘭。」
「我們居然跑到宜蘭來約會?!」
「這里不會踫上熟人,台北……太小了!」
單姍的感覺真的很差,她又不是條件不好,又不是長相抱歉,只要她放個風聲出去,追求者八成會擠破花店的大門,可是如今她竟得偷偷跑到宜蘭來和卓品群見面,這是什麼低級的感情啊?!
「我要回台北了!」她突然使起性子。
「單姍,我好不容易抽出一下午的時間……」
「那你去陪你未婚妻好了!」
「我不想陪她,」卓品群拉著她的手臂。「我知道妳很不爽,但是請妳忍耐一下。」
「你叫我要忍耐什麼?」她不想自己委屈。「你對自己的劈腿很得意嗎?」
「妳以為我想?!」他亦惱了。
「那你就不要來煩我!」單姍吼著。「你已經有未婚妻,根本不該來招惹我,而如果真要算帳,我還得去找我那個老公,如果不是他雞婆介紹,今天我也不必這麼倒霉。」
「我說過,別再叫藍煒老公!」卓品群居然很在意這事,他不當是玩笑話。
「起碼他是自由的。」
「我也可以是……」他比她更大聲。「我可以解除婚約,但妳總要給我一點時間。」
「卓品群,我並不想介入你和你未婚妻之間,只要你停止打電話給我,我們可以結束的。」單姍逼自己快刀斬亂麻。
「我會再打電話給妳、我會再約妳。」
「你……」她生氣的捶著他的胸口。「你真的是一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單姍,我不要失去妳。」
「但只能怪我們認識得太晚。」
「我和我未婚妻……」卓品群第一次認真的談及。「我們不討厭彼此,兩家的事業也有一些交集,所以當我們的父母認為彼此門當戶對,可以結為連理時,我和她都沒有反對。」
「既然如此,那你就該--」
「單姍,我和她之間沒有至死不渝的愛情。」
「我們之間就有嗎?」單姍諷刺道。
「我只知道我不要過生活中沒有妳的日子,即使一個星期只能見妳兩、三次,我都會很珍惜、很快樂,而這種快樂……我在我未婚妻身上是得不到的。」他慎重的說。
「卓品群,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的未婚妻,她是個能干、精明、美麗的女人,你們是一對,你們很像是那種上流社會的夫妻。」單姍平心而論。「她很適合你,你們父母的決定是對的。」
「但我只想忠于自己的感情。」卓品群強硬的說。
「你只會把事情搞砸。」
「我是未婚的。」他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行徑是出軌、是背叛。
「你有未婚妻了!」
「我身分證上的配偶欄是空白的。」
「你是在狡辯,」單姍更加生氣。「知道安蕾嗎?她不久前還挨了藍煒一個耳光,工讀生偷偷告訴我的,還求我不能讓安蕾知道說我已經知道,所以在安蕾的面前,我只能裝不知道,私底下我想去找藍煒討公道,可是討了公道又如何?我又能討什麼公道?那是藍煒和安蕾的事,我知道他對安蕾還有感情,可是那個大白痴自己還弄不懂。」
卓品群聳聳肩。
「我告訴你這事,是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復雜化,我不要變成第二個安蕾!」
「我不會打妳。」他馬上保證。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毋需糾纏不清。」
「單姍,我會解決的,」卓品群不會也不想當鴕鳥。「我不會拖太久的。」
「在你解決之前,請你不要再來煩我。」
「辦不到!」
「卓品群……」
「真的辦不到!」
「是她嗎?」
「看她就是一副狐狸精模樣。」
「總要弄清楚。」
「不會錯啦!」
「如果打錯了人……」
「我們一定要替安娜出一口氣,開花店又怎樣?就比較有氣質、比較高尚嗎?爛女人就是爛女人!」有人很不平的尖酸罵道。
「問一下吧!」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第三者。」
「如果情報有錯……」
「芳茹,妳怎麼這麼膽小、這麼婦人之仁,別忘了妳男友劈腿時,安娜可也替妳出了氣哦!」
「我只擔心弄錯對象。」
「肯定就是這個了!」
「不是听說這花店是由兩個女人合伙出資,現在只看到一個而已,妳們不要太沖動。」
「先打再說!」有人如是建議。「反正是警告,又不會出人命,別再拖三拉四了。」
于是有四、五個女人突然像是恐怖份子般的沖進花店,看她們穿著一身高貴的名牌,可是當她們砸起店、打起人來,卻完全不像是「上流社會」的女人。
「妳們在干什麼?!」安蕾完全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反應,她傻傻的問著,胸口剛剛還挨了一拳。
「砸妳這個狐狸精的店!」有人罵她。
「我……我不是狐狸精,」安蕾馬上說︰「妳們是不是弄錯了?我--」
有人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妳還敢不承認?像妳這種女人,只會愛慕虛榮、貪圖享受,一見到有錢男人就撲過去,妳很賤哦!」
「妳們……」安蕾喘著氣,又怒又羞。「我已經不當情婦,我--」
「原來妳真這麼爛!」
「妳自己都承認妳是情婦了。」
「妳是所有正派女人的公敵!」
這下她們都認為自己沒有打錯人,所以更加手下不留情,于是有人轉向一旁看起來怯生生,像是來打工的年輕女孩。「妳給我們安靜的看,沒有妳的事。」
「老板……」工讀生不知道她這個老板怎麼這麼容易遭受暴力對待,可是她真的也只能束手無策的看,免得自己亦被打。
「可是我已經……」她明明早不當藍煒的情婦,如果單姍在,一定能救她,偏偏單姍又不在。「我不再是情婦了!」
「卓品群居然養了情婦……」
「安娜真是倒霉。」
「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叫她以後不敢再去招惹、勾引別人的男人。」又是一個巴掌打上安蕾的臉。
「妳們……」她無助的只有被打的份。「不可以這麼目無法紀。」
「誰跟妳講法紀?!妳這爛女人!」
看到眾人又朝她攻擊,安蕾的第一個反應是護著自己的臉。身上的傷好遮,但是一張臉卻是要每天見人的,她不能讓自己的臉花掉,至于踹在身上的腳,或是打在她身上的拳頭,她都還可以忍受、可以咬牙撐著。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去招惹有婚約的男人。」
安蕾搞不清是經過了多久,也無法算清她被踢了幾腳、被打了幾下,她的頭發被扯,她的手臂上、胸口都有長長的指甲痕,她知道她會有大大小小的瘀青,還有……她突然頭痛欲裂,沒想到她們連她的頭都打,接著一陣的昏眩襲來,她不省人事的昏過去了。
安蕾醒了過來,躺在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醫生說她有輕微腦震蕩,需要觀察一晚,此刻陪伴在她身邊的單姍,總算是放心了。
「安蕾,妳快把我嚇死了!」
「花店……」她感傷不已。「這會一定毀了。」
「妳還擔心花店?!妳擔心妳自己吧!」單姍又是罵又是流眼淚。「上次是被藍煒賞了耳光,而這次--」
「妳知道?!」安蕾插進話。
「妳以為妳可以瞞過我?」
她嘆氣,然後不再說話。
「這次是怎麼回事?」單姍不能不問。
「我不清楚,」安蕾回憶。「大概是五個女人吧!她們一進來就砸店、就給了我一個拳頭,然後叫我不要去招惹什麼有婚約的男人,我說我早就不當藍煒的情婦了,但她們還是打罵我,然後又踢又踹的……」
單姍整個人僵住。
「妳知道藍煒和人訂婚了嗎?單姍,他如果訂婚應該會告訴妳這個老婆。」安蕾說,心中有吃味的情緒,但她真的沒听說藍煒訂婚的風聲。
無法開口,單姍真的是又怕又怒。原來今天躺在這里的人應該是她,安蕾是代罪羔羊,她根本是無辜被打的。
「單姍,」見她一直不出聲,安蕾反倒安慰起她來。「我沒事了啦!只是皮肉傷。」
「妳被毒打成這樣……」
「還好臉沒有花。」安蕾自嘲。
「如果我在店里,那麼妳--」
「妳搞不好也會被打。」
「安蕾,妳不知道,」單姍非常的自責。「都是因為我,是我!」
「妳?!」她完全狀況外。「單姍,和妳沒有關系,她們好象是要替人出氣,可是我想她們找錯人了,我沒有搶人家的老公,我向她們澄清她們不听,她們像是一群瘋婆子。」
單姍輕泣。「安蕾,都怪我!我不該拉妳合伙來開這家花店,更不該和……」
「單姍,妳沒有錯,是我自己要和妳合伙開花店,這不是妳害的,妳不要怪自己了。」
單姍猛掉眼淚。這會她能說出真相嗎?她真的恨死自己、恨死了卓品群!這一定和他的未婚妻有關,她一定已經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已有貳心,于是警告她這個第三者。
「別哭,真的已經沒事了。」
「安蕾,妳太天真了。」
「天真?我?」
「妳不該被打的--」
「她該被打!」藍煒突然出現在病房里,看到她狼狽,慘不忍睹的德行,他好想再打她一頓,他非常生氣,想宰了那些打她的人。
「藍煒!」單姍忘記掉淚,像是復仇天使般的瞪著他。「你是不是人啊?」
安蕾反而沉默的略垂下頭,什麼也不想說。
「你走,我們不想看到你!」她當起安蕾的保護者。「你不必來幸災樂禍。」
「單姍,這里沒有妳的事了。」藍煒平靜的告訴她。
「錯,是沒有你的事。」
「安蕾我會照顧。」
「我不要你的照顧。」安蕾猛地抬頭。
「你上次還打了她一巴掌,藍煒,你想照顧她?我看你要等到下輩子了。」單姍得理不饒人。「我會陪在她身邊的。」
「單姍,離開這里。」藍煒淡淡的說。
「你……」
「交給我。」他的眼神有種令人無法違逆或是對抗的堅定在。「安蕾是我的女人,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是你的女人!」安蕾明明不能激動,她一激動就會頭痛,可是她不能再讓藍煒控制她的人生。「不再是了,我就算被打死也是我的事,你不要再來擾亂我已經平靜的生活。」
「你真的可以……」單姍屈服于藍煒那霸氣、不顧一切的眼神。
「我要帶她回家,如果醫生允許。」
「我不會跟你回去!」安蕾怒吼。
「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妳了。」藍煒發誓。
「我不要--」
「由不得妳!」
安蕾硬是被藍煒帶回家,這個家是她自己的窩,並不是他當初送她的那房子,她只來過一次,印象中就是寬敞又豪華。
藍煒把安蕾安置在他的大床上,他們倆沒有交談,因為他知道她不會想和他說話,他只是溫柔、體貼、細心的做每一個動作。
「我要回去。」安蕾突然冷聲道。
「等妳好一些吧。」藍皓回她一笑。
「我現在就可以--」她想下床。
「躺好,我去拿開水給妳吃藥。」
「我沒事了。」她硬要和他唱反調。
藍煒往床沿一坐,將她按回床上,目光帶著縱容、呵護。這會他不想也沒有氣好生,她都已經莫名其妙被打成這樣了,他還和她吵什麼、冷戰什麼?
他沉穩的說︰「安蕾,回到我身邊來。」
「你再說一次。」她懷疑他的腦袋出了問題。
「回到我身邊。」他再說。
「不!」她嚴拒。
「安蕾,不要再倔強了。」他提高音量。
「我不會回到你身邊。」
「妳看看妳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的模樣令他痛心、不忍,也令他大動肝火。「妳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不堪、這麼狼狽,這麼落魄嗎?」
「我又不知道我為什麼被打,更不知道打我的人是誰,這不是我的錯,我完全不清楚這件事發生的原因,我更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男人被我勾引了,我並沒有去搶任何女人的未婚夫。」安蕾像連珠炮似的說。
「妳一定有得罪人。」
「搞不好是被你那些情婦--」
「我沒有情婦了!」藍煒終于說出。「我和她們都已經「買單」了。」
安蕾像是看到鬼似的望著他。
「妳不信的話,可以去打听。」
「一個都沒有?」她小聲的問。
「一個都沒有。」他收回了按著她肩的手。「安蕾,我要妳回來,我不會再養其它情婦,就是妳了,就妳一個!」他以為他已經為她做了最大的犧牲、最大的讓步了。
「所以……」安蕾還是有些迷糊。「對不起!我的頭有點昏,讓我弄明白些,你是說要我成為你唯一的情婦?」
「對!」
「唯一的情婦?」她加重語氣。
「安蕾,我說得出就做得到,妳不必再和其它女人競爭,妳不必擔心妳得和其它女人爭寵,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妳是我唯一的情婦。」藍煒保證。
「情婦……」她哽咽。
「唯一的!」他再次強調。
如果她有力氣,如果她不是被打得這麼慘,她一定會狠狠的給他幾拳,她一定會把他踢到天邊去,這個男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藍煒,你一定要這麼侮辱我,你才甘心嗎?」
「侮辱?!」
「你習慣打落水狗、習慣落井下石嗎?」她怒問著他。「拜托你!我在這里懇求你,請你去找其它的情婦回你身邊,我沒有這個福分,我也承受不起,你就饒了我吧!」
「安蕾,妳真的這麼不知好歹嗎?」
她一副抵死不從的表情,用盡全身意志力的起身。「請你幫我叫車,我要回自己的家。」
「安蕾,妳到底要我怎樣?」從來不曾六神無主的他,這會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放過我!」
「但我要妳回來我身邊……」
「我頭痛、渾身不舒服,我現在只想回自己家療傷,藍二公子,求求你,謝謝你來醫院探視我、謝謝你好意帶我回你這,但這都不是我要的,讓我回去吧!」她向他哀求。
「安蕾,妳確定妳不是在唱高調?」他的眉毛嚴肅的皺在一塊。「我可不會再提出這種要求。」
「謝天謝地!」
「哪天妳想通要回我身邊,我可是不會……」
「你放兩千萬個心,我不會。」
「安蕾,妳是全宇宙最蠢的女人!」他沒有風度的罵著她,「妳比白痴強不到哪里去。妳明明可以吃香喝辣、明明可以擁有一切。」
「我現在擁有的,是你一直無法給我的。」
「什麼?」他一臉凶惡狀。
「尊敬。」
「安蕾!」他咬牙切齒的吼。
「藍煒,我想你還是不懂,你一直都沒有弄懂。」安蕾冷靜道。他們倆是真的沒有明天了……
鄺小亞走進主臥室,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藍皓在收拾東西,他正把一些較貼身的衣物放進大皮箱里,這不像是要搬到客房住,反而像是要離家出走。
「藍皓,你……」
「妳不是堅持一定有人要搬出去嗎?」
「你要搬出去?」她一震。
「這不是正合妳意嗎?」
「你真的……」她反而不是那麼開心了。
「既然妳這麼受不了我踫妳,既然在妳眼中我是這麼自私、盲目,那麼……」他對她一笑。「我還是從妳的視線中消失好了。」
「你會提出離婚嗎?」鄺小亞偷偷的擔心著。
「我不離婚!」他的答案仍然不變。
「那這樣……」
「但我可以養情婦。」他向她示威的說。「小亞,妳不要我,沒有關系!要我的女人多得是,我都差點忘了我是藍氏集團的總裁,我有權、有錢,什麼女人我要不到,我不是非要妳不可。」
「你……」她變了臉,覺得難堪。
「好好把我的兒子照顧好,」藍皓命令她。「妳就只剩這一項利用價值了。」
「藍皓!」鄺小亞氣到臉色發白,但又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