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相公 第六章
「你一直吻我有什麼目的?」坐在莫麟身前,荊無雪心跳如雷,全身發燙,尤其是貼著他的後背不停的與他摩擦,引發一陣陣火般戰栗。
「你讓我又想吻你了。」他揚起那一貫讓人模不透的詭異笑容,輕佻的貼近她耳後呵著熱氣。
「別鬧了,我來廣州可是辦正事不是來跟你玩親親的。」在她認為,像二姊玩親親是鬧人也可避掉逼婚,同理他也是。
「我不是跟你玩,我是認真的。」他真想敲開她小腦袋,看那里面到底裝些什麼。
「你看,那麼多人圍在那不知在做什麼,我們過去瞧瞧。」仰起小臉,她疑惑地看著他,被引開注意力的她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些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莫麟額際掛著黑線,乾脆低頭重重的落下懲罰之吻,深深的采擷她口中甜蜜。
「是失火。」眼尾餘光掃到,她想也不想推開他,大膽溜下馬背。
擁抱落了空,他人還沉浸在失溫的吻中。
「該死的!」他自認吻技一流,被他吻過的女人無不意亂情迷的倒在他懷里,唯獨她與眾不同,而那會讓他更渴望和她每一次的親親。
「莫麟,你快來,蘇州茶坊失火了。」
他懊惱的下馬,「來了!」
「怎麼會這樣?」荊無雪憂心如焚,鑽過人牆看著大夥忙著救火,她正要上前幫忙,肩上一個大掌猛地按住她。
「別過去,已經來不及了。」莫麟慵懶的眼微眯起一條危險的細縫。這大火來得不尋常。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這里也不至于發生大火。」
「你來也無濟于事,改變不了事實。」他輕擁她入懷,瞧她珍珠般的眼淚一顆顆斷了線似的落下,讓他好心疼。
別勢漸小懊減得了。她傷心的哭聲低低切切,回蕩在風中,撞入他心底,看來由詡風流瀟灑不羈的他,這輩子是栽在她的手里了。
「不知道有沒有人傷亡,等等,李伯!」她掙開他,飛奔向另一個男子。
莫麟有些不悅的眯起眼,那是一個身材臃腫到三下巴都冒出來的中年男子,龐大的身軀就像彌勒佛。
「無雪丫頭,你怎麼來了?」李伯看到她有些錯愕。
「二姊叫我來的,上回來時沒遇著你。」抹去淚,她試圖保持冷靜,「李伯,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茶坊會起火?大家都平安吧?」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幸虧沒有人員傷亡。」李伯視線落到她身後,「原來是莫少爺。」
「李伯,好久不見。」莫麟不卑不亢的一揖。
李伯是蘇州茶坊的總管,也是荊齊修年輕時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雖說都在廣州城,但因為經營的領域不同,李伯和莫麟鮮有機會踫面,莫家生意遍及海內外各國,而蘇州茶坊大都在國內。
「是啊!以前看你們都還是小阿子,沒想到現在都那麼大了。」轉向荊無雪,李伯和藹的問︰「無雙叫你來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沒什麼,她只叫我過來看看,誰知道……」現在可好全燒光了,也不用看了。
「沒關系,燒光還可以重建。」莫麟佔有的摟著她的腰。
「說得沒錯。」李伯撫髯,一雙眼梭巡著這對兩小無猜,「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對,都忘了無雪也已經不小了。」
「李伯。」荊無雪臉紅。
「呵呵。」李伯朗聲大笑,這時遠處有人呼喚。
「真抱歉不能招待你們,李伯還得去處理善後。我先離開一下。」說完,他便朝呼喚他的人走去。
「我們也去找間客棧休憩。」莫麟深思的望著冒著餘煙的火場,怎麼只有茶坊被燒,隔壁的金紙香箔店反而沒事?可見火源是自內部燒起。但,在茶坊內工作的人都是十數年的老經驗,會那麼不小心嗎?
「這火來得太突然。」他喃喃的低語飄入荊無雪的耳中。
***
此刻,荊無雪和莫麟坐在莫家經營的客棧上房,純真的笑容從她臉上消失,換上了憂郁。
「要不要吃點東西?」莫麟輕摟著她的縴腰,柔聲問道。
「我不餓。」輕撫著掌心上的小幣,「我想回家。」
「也好,有空我再陪你回去,我也該回莫家老宅看看。」看到她沒有了笑容,他心頭擰痛。
「我想自己回去。」就等莫艮將冬梅帶來。
「你就這樣回去?難道你不想知道茶坊失火的真相?」
「李伯說是意外,他跟了我爹十幾年,不會騙我。」還好人員全數無恙。
「那你相信我嗎?」轉過她的身子,他直視她。
她睜著清亮澄澈的眼瞳,望著俊逸無儔的他,略微一怔後注意到,她依賴的鄰家哥哥已經變成氣宇軒昂、英姿勃發的男子了,莫名的,她心頭有如小鹿亂撞,遲來的羞澀爬上粉頰。
螓首點了下,遲鈍的她終于明了了這陣子的種種異常感覺是為何?她喜歡上他了!
「那就好,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渾然未覺小丫頭心理的變化,他打算展開新一步追求計劃。
這時,敲門聲響起。「少爺。」
意識到彼此的貼近,荊無雪掙月兌開他,「是莫艮跟冬梅。」
莫麟暗吁,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在她清澈的水眸中看到春潮?
「小姐。」她沖上前去急拉開門,迎面冬梅一把抱住她,好撫平驚嚇過度的心。「冬梅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吧?那些壞人有沒有對你怎樣?」
荊無雪搖搖頭,「蘇州茶坊給燒了。」
「奴婢和莫艮方才從茶坊被人帶來客棧,茶坊燒了還可以重建,只要小姐你沒事就好。」冬梅審視她全身上下,確定完好後才松口氣,這時,她感覺到一雙銳利似刀的視線正射向自己背後,「莫少爺。」
「莫艮,我有一事交代。」莫麟斂起平日的嘻皮笑臉,從冬梅懷中欲攬過荊無雪,卻被她不著痕跡的避開。
在明了芳心為何悸動後,她無法再自然的與他貼近。「我跟冬梅去前廳吃飯,你們說話。」
他攏起劍眉,吃味的瞪著兩個女人相偕離去的親昵畫面,他才是她相公,她和個婢女都比和他親近。
「少爺?」莫艮從未看過少爺臉龐有如此豐富的表情變化。
「把門關上。」他轉身進入內室。「我要你動用所有的人力查出客棧火燒真相,揪出主嫌,絕不輕饒。」平靜的聲音透著森冷,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
「小姐,你有心事?」冬梅盯著荊無雪,訝異她變得沉默。
因為這家客棧是莫家的產業,就算是午膳客人爆滿的時間,掌櫃的還是騰出二樓的清靜雅座給莫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冬梅,怎麼辦?」倚靠著二樓雅座的窗台,荊無雪索然無味的咬著箸,滿桌的美食無法讓她動心,思緒不知飛向何方。「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不可以告訴別人。」
「什麼事那麼神秘?」
「你得先答應我。」她小心謹慎的瞟了瞟周遭的客人,確定沒人往這邊瞧才敢低語,「我想我戀愛了。」
「什麼?」冬梅驚叫,「這是真的假的?」渾然未覺她們主僕倆的怪異舉動,已經引起鄰桌側目。
「噓!小聲一點,這事我還沒讓人知道。」
「對象是誰?」冬梅注視著兩頰嫣紅的小姐,她一副分明是戀愛中女人的神情,回想方才小姐都跟未來的姑爺在一起,難道……靈光一閃,她壓低了嗓音,「你說的人該不會是莫……」
「別說出來。」急捂住冬梅的嘴,她羞赧的瞄瞄四周,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窺視她們,「萬一讓人听去,告訴他就不好了。」
「為什麼?讓莫少爺知道有什麼關系?反正這是大家遲早會知道的事。」看著她猶豫不決的神情,冬梅長嘆,「那要不要讓老爺知情?」
「不要。」荊無雪月兌口叫了出來,然後才放低音量,「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處理。」
「那麼小姐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雖然我跟他自小就認識,但分開那麼久,他變那麼多,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更惱人是他身邊有那麼多紅粉知已。
「小姐……」冬梅黛眉低顰。
「無雪你也在這用膳?」
「李伯,要不要一起坐?」荊無雪一見來人,立刻起身相迎。
「李總管。」冬梅站起,拘謹的向他一福。
「不了,只是剛巧來這用膳,看你們在這聊天,過來打聲招呼。」他擺擺手婉拒道。
「茶坊的善後處理還好吧?」荊無雪關心地問。
「嗯。」他撫髯轉移話題,半眯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你們剛剛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斜睨冬梅一眼,荊無雪擠出笑,耳根子泛熱。那些話要是讓李伯知道,經他之口傳到爹耳里,她就沒臉回蘇州了。
「既然你不願透露,那就算了,有空到李伯家坐坐。」他深思的注視她好半晌,點點頭便笑著離去。
「茶坊燒掉了,李伯這麼多年的心血毀于一旦,這對他一定打擊很大。」荊無雪愁上眉梢。
「小姐,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擔心別人,先擔心你自己吧。」冬梅取笑著。
「冬梅。」紅霞布滿她整張嬌靨,可是想到莫麟的紅粉知已遍布大江南北,她她的小臉頓時黯淡下來。
***
愛星點點,弦月如勾。
寂靜的夜,荊無雪坐在梳妝台前,冬梅已先退下歇息了,她逗弄著小幣,忽然,一陣——的腳步穿過回廊,引起她注意。
她悄悄探出縷花的窗子,迅速將小幣揣入懷中。
「是莫麟,他這麼晚要去哪?」她毫不考慮的跟上。
「確定是在百花樓?」莫麟問著身旁的莫艮。
「是,夢姬和雲娘兩位姑娘已經替少爺絆住他。」
「很好,記得等會到百花樓別忘了好好犒賞她們。」莫麟輕搖羽扇,看起來好自在愜意,這是荊無雪從未看過的他另一面貌。
「她們還說為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求少爺成親後莫忘了她們。」莫艮覷了覷少爺小心措詞。
「當然,她們都是我的紅粉知已。」朗聲輕笑,莫麟渾然不知身後跟了只「老鼠」。
「今天的事不讓荊小姐知道可好?」
「不要緊,她不是那麼小心眼的姑娘。」她還巴不得他娶別人呢。想到這點,他重重的嘆息。何時她才能開竅呢?
穿過冗長的靜巷,出口一片光明,人群洶涌,喧囂熱鬧,跟一街之隔的沉寂僻靜有著天壤之別,讓荊無雪看傻了眼。
只見莫麟主僕一出現,立刻被一群衣著華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圍住,在眾星拱月下進入一棟華宅,門上匾額寫著——百花樓。
荊無雪總覺得這種地方好像听常上妓院的二姊提過……等等,妓院!
他竟然來妓院!
驚怒和羞憤塞滿胸臆,她不假思索的亦往百花樓走去,可還沒踏進門檻就被攔了下來。
「姑娘且慢,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評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有著驚艷。
「我當然知道,這是妓院,我二姊常來這種地方。」荊無雪很怕跟丟人,拚命探頭梭巡莫麟兩人的人影,偏偏被一群姑娘擋去視線。
艷嬤嬤掩口嗤笑,「姑娘家上妓院,別笑死人了,你不會不知道妓院是做什麼的吧?」
「嗄?妓院是做什麼的?」她真的不知道,二姊從來沒說過。
艷嬤嬤身後的姑娘都笑得花枝亂顫,「妓院是給男人來「辦事」的,姑娘家可不能進來,你還是死心吧。」
「可是我二姊是妓院的常客,也沒听說哪家妓院不歡迎。」荊無雪顰眉咕噥道︰「難道女人不能進去「辦事」?」
周遭的人一听全笑翻了。
艷嬤嬤忍笑,「姑娘,看你穿著打扮非尋常百姓人家,你爹娘難道沒教你說妓院是男人才能來的地方?」再看了她一眼,她搖搖頭,「真可惜,好好一個姑娘腦筋卻有問題,有沒有興趣到我這做事?」
「做事?」荊無雪困惑,「如果替你做事我就可以進去嗎?」
「當然,憑你的條件,我可以培養你成為百花樓的紅牌。」她從她身上看到了滾滾而來的錢財。
「紅牌?是百花樓的招牌嗎?就像客棧門外立起的招牌?」
「也可以這麼說。」艷嬤嬤眼底閃過算計的光芒。
「我不要,我才不要掛在門上當你們的招牌,我還要回蘇州,怎可能站在門口當招牌,你還是去找其他人吧。」
眾人哄堂大笑。
「艷嬤嬤,這丫頭真有趣,是你們這新來的姑娘嗎?」一旁的年輕人听到這一段,興致濃厚地問,「我包下她。」
「艷嬤嬤,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可是常到你們這捧場,這姑娘我要了。」一個福泰的中年人毫不猶豫掏出大把銀子。
「她是我先看上的。」
「是我!」
「這……」艷嬤嬤看著一群人為著一個根本還不是她們百花樓的姑娘爭吵,著實左右為難,可眉眼間也不掩得意,竟讓她挖到這一塊瑰寶……寶,人呢?她這才發現原本站在人群中央的小泵娘已經消失了蹤影。
「大武,剛才那位姑娘呢?」她連忙喊住正忙著調解的護院。
「沒看到。」大武搖搖頭。
「該死的,大家快去找,誰先找到那位姑娘,艷嬤嬤重重有賞。」此言一出,所有的護院和姑娘立刻動身找人。
***
至于鬧出事端的荊無雪渾然不知底下的這些騷動,自顧自的上了二樓,看著長廊上緊閉門扉的房間傳出嬌笑浪吟聲,不知莫麟在哪里的她心想著,不如一間間的打開看,總會讓她找到的。
來到第一間,听見里頭姑娘哭叫著「不要、不要!別這樣……」听那叫聲,她直覺有姑娘被欺負了。
「你有沒有怎樣?」房里申吟聲越來越大,掩蓋住她焦慮的探問,她心急的沒多想動手推了下門,門居然沒鎖。
隨即,她沖進屋內,「放開那位姑……姑娘……」目睹床上衣衫不整、重疊在一起的男女,她的話在舌尖打住。
正在行好事的男女被她突然打斷而僵住,尷尬的瞪著她。
「你是誰?」床上的姑娘首先回神,她沒見過這陌生丫頭。
「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都沒穿衣服?」荊無雪呆楞,那姑娘看起來面色紅潤沒怎麼嘛!
「關你什麼事,還不快出去。」看身上的男子正對陌生丫頭流口水,怕花錢大爺被搶,她薄慍的嗔道︰「還看什麼,我們繼續,別理這黃毛丫頭。」扳回色迷迷男子的臉,她挑逗的扭動了軀。
「喔!對不起,我馬上出去。」荊無雪隱約察覺到自己似乎看到不該看的場面,面河邡赤的正要轉身,一個匆忙,懷中裝小幣的木盒掉了出來。
「啊……老鼠!」尖叫聲貫穿屋頂。
「小幣,快過來,對不起。」她趕緊抓住小幣,一臉歉意的離開。
又闖禍了。她將小幣收好,朝下一間房間走去,這回她沒敢亂闖,安份的敲了兩下門,門自己開了。
粗喘聲傳來。
她看見一男兩女,男子夾在中間,兩個姑娘袒胸露臀,男子也是赤果果的,腰間肥肉下垂,三人歪七扭八的交疊著,男子還不住抖動……
荊無雪好奇的蹲在陶醉的三人旁邊,睜大眼楮,「你們在做什麼?」
「啊……」兩名姑娘轉頭,呆了下,發出慘叫的是男子。
那淒厲的叫聲差點害她耳朵聾了,捂起耳,荊無雪趕緊離開現場。
之後她每走進一問,就听見一間傳出慘叫,然後就見男子往門外沖,姑娘在後面邊叫邊追。
她疑惑地看著這一團亂。奇怪,她只看又沒做什麼,為什麼這些人這麼驚惶失措?不過,人全跑光了也好,如此一來她可以確定莫麟沒有在二樓,她往三樓去。
***
三樓房間門隔比較遠,所以只有幾間廂房而已。
荊無雪還是照老法子,一間間找人。
來到第一間,還沒抬手敲門,她听見門里傳來嬌媚的笑聲。
「莫少爺,你那麼久都沒來看夢姬,我要罰你喝完這杯酒。」
「莫少爺,你好討厭,有事才想到我們,雲娘不理你了。」
「呵呵,那你們說,你們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們?」
是莫麟的聲音,就是這間了。
突然,房里沒有了聲音。
然後是一聲氣喘吁吁的嚶嚀,「才一個吻就想打發。」
吻?他吻別的女人!這念頭閃過荊無雪腦海,一股酸氣在胸口發酵。
「荊小……」莫艮正走上樓,乍見蹲在門邊竊听的荊無雪,舌頭霎時像打了結似的說不出話來。
她對他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是莫艮嗎?」
「是,少爺我探听消息回來了。」莫艮僵硬的走過荊無雪身邊,覷了眼她微慍的神情,看樣子少爺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還站在門外干麼?還不進……」門一拉開,莫麟震驚得眼珠子突出,結結巴巴地道︰「雪……雪兒,你你……來這干麼?」
荊無雪慢條斯理的起身,「食色,性也,是男人的本性,我二姊果真說得沒錯。」用力的踢了他一腳後,她轉身跑下樓,險些與正要上樓的人相撞。
「找到了。」
「好啊!就是你破壞姑女乃女乃的好事,看你怎麼賠我?」
「你害我們百花樓損失慘重,就拿你來抵。」艷嬤嬤一把揪住荊無雪。
「放開我,我什麼也沒做。」
她噙著下唇,一副嚇壞的模樣讓追出門的莫麟心口一緊。
「且慢,她是我的人,誰敢動?」莫麟掃了眼艷嬤嬤抓住荊無雪的手,「放開她!」
艷嬤嬤聞言嚇得趕緊放手。
「誰是你的人,你有那兩個姑娘就好了,還理我干麼。」荊無雪噘起小嘴,揉了揉被抓痛的皓腕。
莫麟一怔,喜悅充塞他胸口,他遲疑的問︰「你這是在吃醋嗎?」太好了,他的小新娘總算開竅了。
「吃醋?我干麼吃醋,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她決定不要喜歡他,也不要嫁給他了。
「雪兒,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心頭被她的話刺了下。
四周的人總算恍然大悟,這姑娘竟是莫莊未來的少夫人,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莫少爺他們可得罪不起。
「我告訴你我決定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回蘇州向我爹提這件事,我們之間完了。」說完,挽起裙擺她轉身跑開。
識相的人群趕緊讓開一條路。
「雪兒,你站住。」莫麟急忙要追,他殺氣騰騰的眼瞪著前頭阻礙他路的人,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擠出,「你們這些人別擋我的路,滾!」
「少爺。」莫艮戰戰兢兢的低喚,看著被他的狠戾嚇壞而倉皇推擠下樓的人,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該提醒少爺一件事。
「莫艮,別來煩我。」該死!她居然跑離他,他這輩子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偏偏……
「你們這些人是烏龜嗎?動作還不快一點,全部給我讓開,否則我就讓百花樓成為歷史名詞。」
隨手一掌擊向身旁牆壁,「砰!」一聲巨響,牆裂了個大洞,揚起不少塵埃,眾人逃竄的速度果然加快了。
「可是,少爺……」
「你到底想干麼?」他回瞪不幫忙就算了還一直要叫住他的莫艮。
「你為何不用輕功?」莫艮很想笑,憋笑的黝黑面孔鼓如球。
莫麟發出一連串咒罵,一眨眼,便從這群驚惶的人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