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少女 第一章
偌大的挑高客廳,天花板垂吊著晶瑩璀璨的水晶燈,一組古董沙發精雕細琢,豪華不失風格的擺設透著高貴肅穆的氣氛。
而客廳內三個別具特色的男子,有剛毅的、有瀟灑的、有儒雅的,正面對著一個嬌小的老婦人,銀灰的白發及額際的皺紋顯示她年紀不小了,但瓖金邊的老花眼鏡下那對照子卻犀利敏銳,幾乎可以透視人心。
「你們三個現在馬上給我找個女人娶了。」她拄著紅木杖輕輕的點了點地,無形中讓人感受那懾人的壓迫感。「我給了你們三個人三年的自由去找尋自己另一半,結果,至今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昭維?」
武昭維陽剛冷毅的面孔靜若山岳,沒有表情的開口,「三年的期限應該是下個日十日,女乃女乃是你太早回來了。」
唉!現在小阿愈來愈精,不好對付。祖女乃女乃梭巡著三人,波光流轉的盯上老二武昭鈺。
「那你呢?花邊新聞滿天飛,不是和某某模特兒出游就是和明星拍拖,卻也不見你帶半個女朋友過來給女乃女乃瞧瞧?」
「女乃女乃,那些庸脂俗粉哪比得上女乃女乃您?」武昭鈺壞壞的笑,諂媚的挨近老婦人。
武老太夫人听這甜言蜜語也不禁樂上心頭,但,表面上依舊嚴峻,「少給我來這套,改明個兒把你的女朋友帶來才是真的,我記得上回報紙寫的是義大利的那個法拉,還是莎莉……」
「法拉是德國名模特兒,莎莉是法國明星。」看來要和她們趕快撇清關系,否則等女乃女乃找來了她們,到時怎麼甩都甩不掉。
「都一樣啦!全帶來給我瞧瞧。」
「女乃女乃,她們只是朋友,我們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報紙怎麼會登那麼大,還有你們接吻照片為佐證。」
「女乃女乃。」武昭鈺撫額哀吟,無辜的趕緊解釋,「你又不是不知那些媒體最喜歡夸大其事,非渲染得天下人皆知不可。」
「這我可不管,反正下個月十號以前,我還沒看到你身旁的女朋友,你就等著我安排相親……昭訓,你不用偷笑,你也一樣。」她斜睨一眼溫文爾雅正偏著頭掩嘴悶笑的武昭訓。「記住,期限是下個月十日。」
武家三個男人為了婚事正在發愁。
聚集在武昭鈺臨海別墅,避開塵世,也暫時避開祖女乃女乃的耳目,他們坐在陽台上,遠眺地平面彼端一輪火球墜落,染紅了大海,海面上那金光閃閃的粼粼波光就像燃燒的余燼火蕊那樣繽紛炫麗,耀眼得讓人無法逼視。
面對如此美麗的落日美景,武昭鈺卻忍不住長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該回來。」
「想躲去哪?北極還是南極?」武昭維打著電腦,唇畔揚起淡淡的笑。「除非你一輩子不接近人群,否則別想逃過女乃女乃的視線。」
「大哥,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武昭鈺橫了眼不忘公事的工作狂武昭維。
武昭訓發愁的趴在護欄上,「如果小曦在這就好了。」昭曦是他們的麼妹,鬼靈精一個,最得女乃女乃的寵,目前在飛翔航空擔任空中小姐,因為可以免費的環游世界,這是她的想法。
「你們為什麼沒有想到昭儀呢?」武昭維收起手提電腦,搖搖頭看著兩個垂頭喪氣的弟弟。
「昭儀是屬于中立派,三年約還是她向女乃女乃給我們爭取的,如今,三年一過,她哪還會幫我們,她一定站在女乃女乃那邊。」武昭鈺長嘆口氣,昭儀是他的大姊,精明冷靜不讓須眉,在梅氏紀念醫院擔任主治大夫,而梅氏是紀念有恩于武家的恩人,目前院長是老爸,他正和老媽在國外度假中。
武昭鈺一手支著下顎,背倚著欄桿。而燦爛的余暉包圍了他,仿佛在他身上灑下點點金粉,烘托他那稜角顯明的臉廓更加英挺,有如太陽神阿波羅,再加上那對幽深如子夜的黑眸流露出憂郁的氣質,如果那些迷戀他的女人、女孩們看到這一幕,一定瘋狂的尖叫。
「與其搖頭嘆氣,倒不如趕快想個因應對策。」武昭維收拾好,推開椅子站起,聲調不疾不徐,動作也是一絲不苟的從容走向他們,拍拍兩人的肩膀,「你們繼續在這邊發愁,我先走一步。」
「大哥,看你那麼自信,一定想到什麼好辦法?」武昭鈺半眯著眼,打量神態自若的武昭維,他們在煩惱,而他居然還有心情處理公事,肯定有鬼。
「還不是找到願意配合的女人了。」武昭訓翻個白眼。「只要在女乃女乃面前演戲,騙過女乃女乃後,再談分手,到時一拍兩散、銀貨兩訖。」
「有那麼合作的女人?」武昭鈺才不信呢!一旦被女乃女乃相中,就有機會入主武家,戴上訂婚戒。會有女人那麼白痴放棄大少女乃女乃的寶座?
狽繞在他身邊的女人若是知道他被逼婚,說不定搭超音速飛機從世界各地涌過來,搶著要戴訂婚戒指,但,魔法中玻璃鞋只有一只啊!何況他不想那麼早被定下來。他才二十六而已,還有大好光陰可以玩。而且萬一套上玻璃鞋的少女一穿上就死也不肯月兌下來,那他真的就死期到了。
「是誰?」武昭維好奇的要命。
「問那麼多干麼,這與你無關。」武昭維走到門口,警告的回睨他一眼。
「老三!」在大哥走後,武昭鈺轉向笑而不語的武昭訓。
「很抱歉,怒不奉告。」武昭訓尚有自知之明,若是泄漏大哥的計畫,日後他日子就不太好過,誰教他在大哥手底下工作,食君之祿呢!
他笑咪眯的閃到門口,「你自個兒去想辦法,再見。」走為上策。
武昭鈺爬了爬微鬈的黑發,心中發愁著,唉!到哪-去找個配合度高的姑娘,還得入女乃女乃法眼,監定無誤戴上訂婚戒後立刻分手,絕不拖泥帶水、死纏活纏?
到哪裹去找這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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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夜生活五光十色,呼嘯的飆車、不夜城的街頭攤販和小吃,還有瘋狂的舞廳、PUB到處皆是。
兩個低著頭喝酒的男子坐在人聲鼎沸的PUB吧台前,處在人擠人的環境根本沒有人去留意吧台坐了哪些人,所不同的他們無形流露優雅似貴族的風範和那一身亞曼尼式的穿著卻顯得那麼特矣誒行,不想引人注意都很難,不時有女人藉故攀談,只可惜他們此刻難消美人恩。
「唉!到底要怎樣才能打動她的芳心?」有張女圭女圭臉的高大男子沮喪的攪動酒杯中的冰塊。
「桑尼,你真的陷下去了?」武昭鈺支手托著下顎,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珠子。
被來的是羅桑尼再三嘆息。如果在以前說他會為了一名女子瘋狂迷戀,他一定會一笑置之,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但是……
「你真的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在社交界他們倆並稱風流大少。桑尼是溫柔的風流。對每個女人一視同仁;而他則是有原則的花心,非美女絕不收,不過,這個名號將從下個月的十日起成為絕響。
桑尼淺啜了口酒,面色凝重了起來,「原本我會看上她是因為覺得她滿好玩的,處事態度認真又有點迷糊,個性卻是孤僻冷漠,尤其是對男人,這對我而言是一種挑戰。我見過不少絕色美女,有冷艷、有嬌媚、有溫柔婉約,卻沒見過像她這樣獨特的個體。」
「她激起你的好奇心?」這是肯定的,否則他這位自命風流的大少爺不會最近活得像清真教徒。
桑尼點頭,頹然的垮下雙肩,「起初是純粹好玩的心態去接近她,可是,與她相處這些日子以來,才發現腦海-全都是她的一顰一笑,根本無心工作。于是,我開始認真的看待這份感情,而她卻當我在開玩笑,還把我表現出來的真情冷嘲熱諷一番。」
「這叫報應,誰教你游戲人間,從不用真心。」武昭鈺落井下石的揶揄。
桑尼橫了他一眼,「你還不一樣,女乃女乃回來了吧?」接著,嘿嘿的冷笑,用手肘推了他一記,「嘿!打算什麼時候定下來?」
「甭提了!」武昭鈺甩甩手,離下個月十日還有十五……不!現在是凌晨,剩下十四天了。
看好友一臉沮喪,桑尼也不免同情的出主意,「既然不想結婚,就跟女乃女乃攤開明講。」武家女乃女乃就像楊門女將中老太君握有武氏全族的生殺大計,除了企業經營方面,她放手給下一代打理外,家族權勢仍掌握在手,黑白兩道都敬她三分,不只是輩分,還有早些年的武家勢力橫跨黑白軍政,所留下的人脈關系至今庇蔭著子孫。
武昭鈺灌了口酒,白了桑尼一眼,「你以為我們沒試過?這三年的自由還是昭儀替我們拗來的。」
「你不會躲到國外去嗎?」
「哪-?你肯收留我嗎?」
「不行!」桑尼立刻搖頭擺手,要是讓精明又老奸巨猾的女乃女乃查到他暗中幫助昭鈺,不知會想出什麼辦法整他,就怕是與他家族裹的大老們聯手逼他回去當繼承人,他還年輕,還想逍遙個幾年。更何況他在感情上遇到了強敵,正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有心情管人家瓦上霜。
「那就是啦。」武昭鈺也曾想遇乾脆隱姓埋名躲到不知名小島,雖然可以暫時遠離塵世、逃掉逼婚的麻煩,不過只怕習慣于科技便利的他住不上一個月就已經受不了那種沒有女人、沒有便利商店、沒有舞廳、PUB的生活。
「怎麼不找個女人陪你演演戲就好了?」
「你以為很容易,你找一個給我?而且先決條件是不會見到我就流口水的花痴,不會死纏爛打,也不會獅子大開口惡性敲詐,我可不是什麼展示架上的昂貴商品,也不是搖錢樹。」
听他自戀兼不要臉的吹捧自己的身價,桑尼哭笑不得,可是,他說的也是事實。大多和他們這類花花大少交往的女人,看上的不外乎是他們帶得出場的俊美外表,還有可供炫耀的身家背景及金光閃閃的錢財。
「再者,一旦找來她們合作演戲,難保她們別有居心,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能找以前的女朋友的原因。」說著,武昭鈺沉重的長嘆了口氣。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武昭鈺仰頭灌了口酒,「如今也是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
接著,兩個同病相憐的大男人相視一眼,都不由得長聲吁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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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昭鈺酒喝了不少,眼楮有些迷蒙,但腦子卻是清醒得很,載著爛醉如泥的桑尼回到在台灣暫住的地方——也正是他大哥的家。本想送桑尼上樓,卻被桑尼一把推拒,于是,送他進電梯後,他就離開了。
開著車準備回到位于郊區的海濱別墅,他慢慢的開,看見街道的正前方有條修長的黑影在昏暗的路燈下踽踽而行,看不甚清楚。
在這烏漆抹黑的夜裹,冷清的路口究竟誰會在三更半夜在外面游蕩?除了像他們這種喝了酒的醉漢,或是流浪的老人,還有空虛孤獨和無處歸依的靈魂。
瞧那背影失魂落魄的走在十字路口,也沒看是否是綠燈低著頭就過馬路,即使車子不多,也是滿危險的,正當他緩緩駛近時——
路口轉角街出一輛三貼的摩托車,橫沖直撞的呼嘯而來,他一愣,眼睜睜的看著那輛摩托車如入無人之境撞向那條人影。
緊急煞車的聲音傳來,所有的聲響剎那全停止,只有輪胎燒焦的刺鼻氣味充斥在空氣中。
他也停住了車。
「糟了!撞死人了,快閃。」三貼的摩托車上三人回頭一看,其中一人驚惶的操著閩南語催促著其他兩人。
「喂!你們……」武昭鈺才剛走下車,就見那輛摩托車加足了馬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緊鎖眉頭,又惱又氣,連忙奔到那倒地的人影身旁,低頭一看,赫然發現是個女的,而且是個非常美麗的絕子,一襲飄逸的連身長裙襯托她縴細修長的身材,她真的很瘦,那件衣服就像是掛在一根竹竿上。
他抱起了她,瞪視不負責任逃逸的車子那方向低咒了一聲,抱著她奔向自己未熄火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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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載著她直奔梅氏紀念醫院,挖起住在醫院的武昭儀。
「今天不是我值班!」武昭儀被他拖出員工宿舍,身上僅著睡衣外披了件醫師制服的長袍,腳上還穿著拖鞋,抓了眼鏡就被帶到醫院的急診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瞥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全身傷痕累累,多處擦傷,似乎是受外力撞擊。
「車禍!」武昭鈺不多言,視線落在床上那蒼白的容顏上。
「你撞到她?」
「人不是我撞的,我只是經過。」他已經跟值班護士解釋了好幾次,有些不耐煩。
「你喝了酒?」武昭儀一邊俐落的檢視病奔,一邊斜睨他。
「大姊!我找你是替她看病,不是來偵詢我。」
「那自會有警方問。」武昭儀忙交代旁邊護士替病奔處理傷口,一面和值班醫師討論病情。
「大姊,她怎樣了?」
武昭儀托了托眼鏡,「剛才值班醫師不是說了嗎?」
「初步檢查,她的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蕩,外傷不是很嚴重,沒有骨折,至于內傷部分還得進一步觀察。」他翻了翻白眼,順口的接下她的話尾,像背書般將話背出來,「你饒了我吧!大姊,我要的是她目前的狀況,什麼時候會醒?」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武昭儀沒好氣的雙手叉腰,「你當我是神,仙女棒一點她就……」
蚌然,微弱的申吟打斷了她的話,她趕緊走到床前探視。
病床上的美女撫著額,緩緩張開了眼,「這……這是哪裹?」明亮的雙瞳帶著困惑與茫然,聲音痦-且虛弱。
「醫院。」武昭儀塞了個枕頭到她背後,並開始記錄,「小姐,你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她搖搖頭,「我怎麼會在這?」
「你出了點意外。」武昭鈺乍見她清醒也松了口氣。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武昭儀公式化的探詢。
「我……你是誰?」她睜大清澈的雙翦秋瞳望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突然腦海中浮現不懷好意的念頭,于是邪邪一笑,「我是你的未婚夫?」
「昭鈺!」武昭儀皺起黛眉微慍的低吼。這玩笑開大了。
「真的?」而病人的反應讓武昭儀震驚不已,「那我叫什麼名字?」
「小姐?」武昭儀倒抽了一口氣,趕緊再次檢查她頭部。
「你……你該不會什麼都忘了吧?」這下連他都嚇到了,緊張的低問。
病人猶豫了一下,迷惘的蛾眉漸漸蹙起,好半晌只見她臉色愈見死灰,手抓著床單絞扭著,接著,她咬緊了下唇,兩眼空洞的失去了光彩,喃喃自語中流露驚慌和惻怛不安。
「我……我到底是誰?我……我真的想不起來。」她抱住頭努力的晃,試圖晃出個影像,偏偏腦袋空白的讓她更加慌亂和恐懼。
「別這樣。」武昭鈺看她脆弱的臉上失去了血色,胸口莫名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雙手,「別怕,你還有我不是嗎?」月兌口而出的柔情連他自個兒都嚇了一跳。
與值班醫師討論病情後送走了醫師和護士,回過身來的武昭儀也看-了眼,這是她那位花心又濫情的大弟?何曾見他如此溫柔體貼?
「喂!昭鈺,你該不會連我的女病人都不放過?」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投射過去一個示警的眼神,而表面則是笑得和善,「小姐,你可別讓他騙去,他這個人風評不是怎麼好?」好歹是她弟弟替他保留了點顏面,所以沒揭穿他惡名昭彰的花名。
「大姊!」武昭鈺眉毛糾結在一起,正想為自己辯護時……
「會嗎?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這一幕,看在武昭儀眼-不免愕然,「你不怕他居心叵測?」
「不會呀!他很親切。」她漾著柔柔的笑容幾乎攝去他的三魂七魄。
「你真的記不起所有的事?」武昭鈺不確定的再問一次,也許她真的是上天賜給他的新娘,就算不談感情,至少可以擔任臨時的救命仙丹,替他擋一下女乃女乃的逼婚。
武昭儀銳利的雙眼微眯透著危險,「昭鈺,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喜兒,你願意做我的新娘嗎?」武昭鈺才不甩大姊鐵青的臉色,緊握著她的柔荑。
她羞澀的紅了臉,在他灼熱的眸子凝視下不由自主的垂首斂目,輕輕的點點頭,然後遲疑的問︰「我……我的名字叫喜兒?」
武昭鈺則笑咧了嘴,「對!你叫京喜。」一個大「驚喜」,解決了他所有煩惱。
「京喜?」她細細咀嚼這個名字,笑顏逐開如天真的稚兒,「我叫京喜。」
「嗯,還是我的小喜兒,我的小妻子。」他話一說完,她又不禁面河邡赤。
惟獨武昭儀連連哀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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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帶上了房門,武昭鈺接過武昭儀遞來的熱咖啡。
「她睡了?」
武昭鈺頷首,唇畔泛起連他都沒見過的溫柔,如果此刻照鏡子一定被自己嚇一跳。
武昭儀隱約也感覺一股異樣的暗潮在他們之間潛伏,只是他大概仍末察覺,想到這,她不免憂心,深呼吸後緩緩開口。「你這樣做對嗎?」
武昭鈺聳聳肩,一言不發的淺啜了口咖啡。
「她腦部只是受撞擊暫時失去記憶,萬一她突然想起過去,知道你的欺騙和玩弄……」
「我沒有玩弄她,我只是……」此刻回想起,他驚覺自己似乎失常了,莫名的憐惜觸動他的心弦,讓他不假思索的編出那-大篇謊言。
「只是什麼?趁著她失去記憶這段期間,利用她當女乃女乃的擋箭牌?」武昭儀不悅的橫了他一眼,在外面玩女人也就算了,連喪失記憶的純真少女也不放過。「我可警告你,她是我的病人,我可不許你有傷害她的行為,萬一加重她的病情,我惟你是問。」
「我是那麼惡劣的小人嗎?」
「你不只是小人,還是辣手摧花的花心爛蘿卜。」她毫不客氣的奚落。
「大姊,好歹我是你親弟弟。」他無辜的眨眨眼,可憐兮兮的瞄著沒有表情的武昭儀,她嚴肅的就像小學的導師一樣嚴謹,一絲不苟。
「我是幫理不幫親。」她捧著咖啡走向二樓櫃台,向值班護士及醫師交代一聲,「別通知警察來,到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可想而知那位失憶的小姐會照著她可以干編劇的大弟所教的,照本宣科一字不漏的背給警方听,不但沒什麼幫助,說不定還有誤導辦案之嫌的罪名。
「謝謝大姊,我就知道大姊最疼我了。」
「嘴先別那麼甜。」武昭儀點了下他高聳的鼻梁,「我可警告你好好照顧人家姑娘直到她恢復記憶,不許動什麼歪腦筋,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
「那女乃女乃那邊?」他諂媚的活像小狽向主人搖頭擺尾。
「你還真得寸進尺。」武昭儀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只要女乃女乃沒追問,我不說可以了吧?」
「謝謝!大姊,你真是我的再雜鄺人,不!應該是我和京喜的媒人。」他夸張的打躬作揖。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忘了包一份大媒人禮給我!」
「這是當然。」轉向值班的護士和醫師,他笑容可掬,「當然兩位也是我的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