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泪难休 第一章
初识
爱情,或许就是这样吧!
莫名守候真心多年,
就只为了那街边匆匆的一瞥,
两心交会,
爱怨交结……
仲夏的微风——的吹,吹得人人神清气爽,-意怡然。
“学长、学长!”
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唤,耿皓耘止住步伐,困惑地回身。
“你叫我?”看着女孩气喘吁吁的跑向他,他询问着。
奇怪,印象中他并不认得这清秀可人的女孩呀!
“呃……对,我……”她努力调-呼吸,想完整表达她的
意思,只不过效果似乎-─不怎么有效。
雹皓耘维持着一-的温文,耐心等待下文。
懊不容易,她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呼吸,但抬眼望向他
卓尔不凡、神采飞扬的绝伦俊容,心跳又开始不-律起来,
把持不住的倾慕情愫在胸口——成-,娇柔的脸庞染上淡淡
的羞涩红霞。
“你-定说了吗?”不解风情的木头男孩催促着,无视对方
欲语还休的娇态及连瞎子都看得分明的强烈爱恋。
“呃……耿学长,我……”小脸更红了,此刻就只差没有一-
手-可遮掩她的含羞模样。“怎么样呢?”无意识地瞥了下
腕-,他与父亲约好了。
才刚蹙起眉,不经意望见她乍喜还嗔、含情——的神态,他怔
了一下,好似有所领悟。
老天!别又来了!
他在心底哀哀申吟,开始后悔刚才没有一走了之。
“耿学长……呃,是这样的,我们外文系打算办联-,所以……”
哦,老天!怎么有人可以帅成这个样子!唉她在他的凝注下芳心
大乱,忘了今夕是何夕,差点语无伦次起来。
难怪全校不论学姐、学妹全对他狂恋不已,他的俊美绝伦、他的
眩目丰采、他的潇洒落拓……无一不使女孩们怦然心动、情之所钟!
哦!上苍啊!在他温柔的眸光下,她甘心化为天地间的一缕轻烟,永
远与他相系相依,更愿当只扑火的蛾,为他而燃烧……
拢起的眉宇蹙得更深,这女人真没礼貌,和人说话竟心不在焉、魂不
守舍,自个儿神游太-去了!
“小姐!”他捺着性子再一次叫唤。
“呃,啊?!”女孩如梦初醒,望着他的目光一片茫然。
这女人是白痴!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上述你的言论,我可否当它是
邀请?”
“当然、当然!”她点头如捣蒜,“全外文系的成员都衷心期盼你的到来。”
她可是身负众人的期望,此番任务若是不成功……她会被全系的女同学
乱棒K死!
如果是这样,会很难以启-吗?她早先干嘛期期艾艾、口吃了老半天仍
说不出个所以然?
奇怪的女人。
“还……还有,这……”她含羞带怯,始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雹皓耘忍住叹息的冲动,试着揣测她的意思,“你手上──”他指指
她迟疑着不敢递出的信,“是给我的吗?”
没办法,他若不代她说完,恐怕到夕阳西沉,她还在这里跟他“你你我我”
的,他可不认为和一个小女孩在校门口玩比手画脚的猜-游戏是一件多有
趣的事。
这会儿,人家小泵1的脸可真红得像只熟透的-子了!又嗔又赧的匆匆递
上信后,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便转身飞快离去。
般什么!雹皓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地看着她逃命般仓卒走远的背影,
满心不解地低首看向手中的信。
是邀请卡吧?这女人说话没头没脑的,有诚意邀请,却连他到底答不答应
参加都忘了问,真是少根筋!
当目光触及手中写着他姓名的素雅信封时,他意外的发现里头是几张泛着
幽香的信纸,他微一怔愕,反射性地再一次抬眼望向模糊的纤盈身影,-
那间似乎领悟了什么!
那一刻,他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极明显的,他又再一次当了不解风情的
呆头-!
***
因为那名令他哭笑不得的小学妹,耿皓耘误了与父亲耿敬群的约定时间,
既然-竖都是迟到,早去晚去也就没有多大的差别,反正老爹对这种“意
外事件”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所以,他便一点愧疚感也没布有,十分悠闲-意的享用他的午餐。
不经意的流转目光,他瞥见了左前方座位的女子。她并不引人注目,尤其
身上老气古板的妆扮更让耿皓耘直觉她是个不苟言笑、乏善可陈的女人,
那么,既然她如此平凡普通,为何他会不自觉的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呢?
也许,是因为她言谈中自然流露的娇俏灵动,及脸上闪着的那抹属于精灵
般的澄净笑-吧!
这神采、这阳光般无邪纯真的俏丽明媚,出现在这一身刻板的-束下,显
得格外突兀,极不搭调。
榜厚的镜片遮住了她的眼睛及脸部不少面积,使他也无法正确揣测拿下眼
镜后的她该是何等样貌,更无法确定拿下眼镜后的她,是否有着灵灿晶亮
的似水明眸。长长的黑发被挽成只有上了年纪的妇人才会-的老式发髻,
使她无形中给人严肃而精明干练的形象,但同时也令她整个人失色许多。
再加上保守到近乎封建的套-,让人对她有了至少年逾三十的错觉。
但,一个“老女人”能有如此灵动纯净的明媚丰采吗?
与她同座的,应是她的情人吧?否则她又怎会卸下刻意营造的凝肃形象,
露出小女人的娇媚与纯真?而对方似乎也是以娇-且包容的怜爱目光在
凝注着她。
似乎察觉了自己停留在她身上的注目超乎寻常,他赶忙调回视线,暗暗
诧异自己对这女子竟兴起了不曾有过的探究情绪,这对他而言是头一遭,
以往他对女人向来是敬而远之,不想、也不能对女人有太多感觉。
打从读幼稚园开始,就有小女生为了抢他旁边的座位而哭闹不休;在成
长过程中,更有N次女同学为他大打出手的情-发生,争风吃醋的剧-
日日上演,在啼笑皆非之余,谁能再指望他对女人存有任何感觉?早呈
麻——态了。
而她──奇怪,他怎会有股似曾相识的错觉?彷-这张脸孔并不陌生,
在哪儿见过呢?他一时想不起来。
摇了摇头,他不愿多想,对于“女人”这种生物,他“避之犹恐不及”
的心态早已成了习惯,自是没有自寻麻烦的道理,打小时候至今,他吓
都吓怕了。随意望了眼腕-,哇!这回真是混得太-了,难得的歉疚浮
上心头,他招来侍者结。未免老爸发飙,他最好快些动身。
起身前,那对男女也同时离去。他耸耸肩,随后走出了餐厅。
***
停妥车,他俐落的跳下保时捷,随意拂过垂落在额前的发丝,阳光下神
采飞扬、充满青春气息的俊朗容颜,出色得令人眩目。
抬首看了眼矗立在眼前的企业大楼,再看看手-上的指针,心头不禁爬
上些许心-与歉然,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复了原先的光彩洋溢,反正老
爸早就习惯成自然了嘛,也就见怪不怪啦!
踩着轻快的步调,正欲走入大楼,随意的一瞥,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
道熟悉身影,他不自觉放缓步伐,一道趣味盎然的笑意悄悄爬上唇角。
瞧瞧他见着了什么?原本以为应该一丝不苟、行为端庄的女子,竟然形
色匆匆的跳下车座,最令他感到好笑的是,她一边跳下车,一边还手忙
脚乱的边跳边为她的右脚穿上高跟鞋,在慌乱的跳离丰田-车一小段距
离后,驾驶座上的男人忙下车叫住她,将她那个础眼得要命的眼镜递给
她,耿皓耘这才发觉难怪他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了──原来她没戴上眼
镜嘛!正欲看清时,她已匆匆戴上。
只见她飞快地在男人颊上一啄,一转身,深深吸了口气,迅速一整衣容,
然后沉稳而优雅的进了大楼。
哇!前头的耿皓耘简直叹为观止,很难将眼前这个迷糊可爱的小女人和
先前那个冷静沉着的女子联想在一块儿,她究竟有多少面风貌呢?
他早她几步到达电梯,嘴角那抹笑意犹未退去。他见她加快脚步往他的
方向走来,斜倚在电梯-,他也很有耐心,一-尔雅温文的等候着她。
待一脚踏入电梯后,她轻吁了口气,在有机会看清-上的指针时,不着
佰-地悄悄吐舌,本以为掩饰功夫天衣无-,却不晓得,这般俏皮的模
样早落入耿皓耘眼底。
“谢谢。”虽然迟到了,但基本礼貌她可没忘记。
一如他所料的,是公式化的淡漠语调,若不是曾见识过她凝肃面孔后的
另一种风貌,他可能真会被她此刻不苟言笑的模样所误导。
“几楼?”他也礼貌而客气的询问。
“十五楼,谢谢。”
懊一个冰雕美人──算“美人”吧?他还不怎么确定。
她并未浓妆艳抹,巧妙的淡妆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疏冷与漠然,他凝视
着她的侧容,只要不看她存心误导人的-束,他首度发现,她的五官似
磅颇为细致,就不知道她真实的样貌究竟为何。
电梯在到达五楼时停下来,走进一名男子。
“-!真巧,项-书,人生何处不相逄,我们可真有缘,连搭电梯都能
巧遇呢!”
项可岑忍不住在心底哀嚎,闷声不语。
缘你的大头鬼!她真是倒了八辈子楣,连搭电梯都会遇到这头猪!也许
她该考虑找时间去改改运了。
雹皓耘默默旁观,不发一语,见那男人色迷迷的盯着她瞧,而她又一脸
悲惨-,他就知道有好戏可看了。
“怎么不说话呢?当然啦!我很喜欢无声胜有声的情趣,但我们是不是
懊找个地点好、气氛佳的地方?就今晚如何?你……”
这是哪一国的蠢话?
她低下头,忍不住白眼一翻再翻,只要见到他,叹息已成习惯。好无奈!
无巧不巧,她这娇俏可爱的神态,又让一旁的耿皓耘全然捕捉,他唇畔
的笑意更深了。
“何经理!”好再一次叹气,“我晚上没空。”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只要尝试接受我,就会发现我有很多值得
欣赏的优点,而且……”
优碘在西药房!她此刻需要的不是优碘,而是阿斯匹灵──头疼啊!
“你要我说几遍,我、没、空!”她压抑着,不想爆出大吼。千万别逼
她,她可不希望因为这头猪而-了辛苦建立的形象。
“那──明天也行。”猪哥就是猪哥,死性不改。
可岑闭了闭眼,无语问苍天。老天爷啊!巴这头没智商的蠢蛋同为人类
实在是她的耻辱。
“你答应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回答,没关系,一切我全明白。”何经
理喜形于色,眉开眼笑。
他……他明白什么?项可岑吓得瞪大了眼,她不过才眨个眼,怎么世界
马上就风云变色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迷惘的望向一旁的陌生男子,
而耿皓耘则给了她一个同情万分的眼神。
天哪!天要亡她!
“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可岑。”一得美人默许,他立刻改了称谓,急切
地靠向她,在项可岑的惊慌失措中死拉住她的手,想一倾渴慕之情。
“喂、喂……”可岑立时花容失色,本能地往一旁缩去,惊慌中,完全
没有察觉自己正紧偎向耿皓耘的臂弯。
直到退无可退,她惊叫:“我有男朋友了!”
何经理一愣,耿皓耘则没有太大的讶异。
“你……可岑,妹太傻了,何必为了抗拒我们之间的强烈感情而说这些
违心之论呢?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深情,怎忍心再伤害我?”
“谁骗你了,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所以,请停止你的无聊言行,别说今
天、明天,只要对象是你,我一辈子都没空!”
“我知道你言不由衷,可岑,别再折磨我了,我是真的爱你,接受我好
吗……”
乱-心一把的,也不怕听的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眼看着热情的唇猛往她
的脸-近,项可岑又气又急,慌乱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脸一偏,踮
起脚尖忙往身侧的陌生男子唇上匆匆一啄,两个男人同时错愕地呆住。
严格来说,那甚至不能算是“吻”,淡淡掠过的温热,根本来不及感受它
的存在,但耿皓耘竟还是难以解释的心旌震漾。
何经理瞬间沉下脸,表情难看极了。
“你现在相信了吧!”把心一-,为了-底摆月兑困扰她许久的烦人纠缠,
她豁出去了!玉臂一展,环上耿皓耘的腰,昂起小下巴直视何经理,“他
是我的男朋友。”
何经理一听,老羞成怒,“小子,你哪个部门的,敢和我抢女人?”
“我?”耿皓耘笑得高深莫测,“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只要我愿意,就
什么都是。”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少和我打哑-,你知不知道我轻而易学便可以使你-了饭碗?”
雹皓耘仍是好整以暇、不关痛痒-,神情似在嘲笑他的愚蠢,“我都说我
什么都不是了,还会在乎你砸我的饭碗吗?”
何经理气得牙痒痒地,“你叫什么名字?!只要你待在这个公司,我就能
令你好看。”
“给我好看?行,有胆就去告御-,就说──嗯,我想想,说你老人家
巴年轻小憋子争风吃醋,一个叫耿皓耘的小子害你啃了香蕉皮,令你灰
头土脸、颜面无光,如何?”
“耿皓耘是吧?给我记住,我──”
没等他说完,耿皓耘已一脚将他踢出早已在十楼停住的电梯,并让电梯
顺利往上爬。早就该消失了,省得看了-眼。
一等门关上,可岑立即松手,红云不受控制地飞上嫣颊。
“谢谢你的配合,还有──很抱歉,我似乎连累你了。”
“没什么,反正我不在这里上班。”他扬扬手中的书本以-证明,“我
惫在-书。”
“喔!这样我就安心了。”-!电梯在十五楼停定,项可岑首先步出,“再一次感谢你,后会有期。”
雹皓耘但笑不语,目送纤柔身影远去,唇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
……这是什么世界呀?儿子无情无义、放他-子他能忍受──要是不
能承受,他早八百年前就气死了──可是,也不能残忍到连他向来敬业
的-书也晃点他呀!
雹敬群撑着下巴,深深自省,到底他近来做了什么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的事,怎会落得今“众叛亲离”呢?
轻缓-律的敲门声响起,将他由自艾自怜中解救出来。
“进来。”尚在反省当中的他,无精打采地漫应道。
“嗨,老爸。”耿皓耘踩着轻快的步伐进入,“怎么垂头丧气的?是股
票跌了吗?还是你又这里疼、那里痛了?”一听是他,耿敬群立时抬起头,死瞪着潇洒帅气的儿子,“死小子!你
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迟到这么久我都还没骂你,你居然一见面就咒我?!
早知如此,我真情愿当初别生你,生粒鸡蛋煎来吃掉都比较划算!”
这些话他早就听到麻-了,每回他迟到,耿敬群便会-叨类似的话语。
“亲爱的老爸,我不晓得你这么思念我,你竟为了想我而想得相思成-、
望眼欲穿。”耿皓耘不理会父亲的-眉竖眼,自得其乐的调笑道。
“望你的头啦!”耿敬群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二话不说,将一个档案-往
他身上-,“干活去!”
又来了!雹皓耘认命的叹口气,老爸老是将他当成廉价-工,日积月累的
压榨他的-力。
但是他也不吃-,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天皇老子都没有他大牌,他可以
“扬眉吐气”、“造反无罪”,再怎样嚣张、放肆,老爸都拿他没。
他挑挑英挺的眉,食指勾呀勾的。耿敬群也很识相,乖乖的让出他的宝座,
而他那个没大没小的儿子居然就真的大摇大摆、老实不客气的一坐了
下去。
这、这、这……世风日下,唉!如果不是习惯了,他可真要大叹自己对于
扮演的父亲角色的失败了。
雹皓耘大致——了一下档案-中的-容,旋转椅一转,滑向-大办公桌旁
安置电脑设备的桌前,聚精会神投入工作的此刻,年轻俊逸的容颜凸显出
不该属于二十来岁年纪的卓然刚毅,竟出色得教人惊叹。
雹氏企业是间-模宏大的企业团体,为防商业间-的-入,重大的企业资
料设密——存是有绝对必要的,而这耿大总裁便将鬼主意打到自己的儿子
身上。耿皓耘是电脑方面的鬼才,老爸有事,当儿子的自然义不容辞罗!
当下他便爽快的允诺。几年下来,耿皓耘倒也没让他失望,凡是他设计
的程式,简捷中必有着绝对的-密,繁琐中又有着条理不紊的-则可寻,
层层关卡的绝妙设计,除非设计者本人,否则不论对电脑再精通的人,
想窃读其中的资料,-透率完全等于零。
对于这个天才儿子,耿敬群真的是没话说,也不能说他没志气、对儿子
低声下气,有什么办法呢?谁教他必须倚重耿皓耘的天才,只好任由他
嚣张,时事比人强,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修长十指如行云流水般在盘盘上穿梭滑动,耿敬群万般无聊的靠在桌前,
顺手拿过方才耿皓耘随手搁下的书本随意翻动一下,未料一封封令人眼
报撩乱的信-如雪花般片片飞落。
雹敬群俯身拾起,看着封封写着他宝石儿子大名的娟秀字-,他以司空
见惯的语调戏-道:“我说,耿少爷,你到底是去读书,还是招蜂引蝶、
卖弄风情泡马子的啊?”
迅捷的十指顿了一下,“我说,耿老爷,此言差矣!”他转过头,“你哪
一只眼睛看到我泡马子了?都是马子来泡我!你以为我爱自找麻烦啊?”
“-!懊狂妄的口气!你不“搔首弄姿”,会引来一群狂蜂浪蝶吗?”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郁卒啊!”他明明记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女人就一
蚌个前仆后继的黏上来,他有什么办法呢?
瞧瞧,这是人话吗?
雹敬群失笑地连连摇头,“你-!伤了不计其数的女人芳心,早晚会自食
恶果,当心报应哪!”
“这就不-您老操心了,多谢金言。”摆明了当马耳东风,漫不经心。
“不听老人言,吃-在眼前,老天爷是公平的,别哪天被女人整惨了,
为女人心碎时,才哭着怪老爸没提醒你!”
“我会为女人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他的剑眉挑得老高,好似打娘胎
出来还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雹敬群又不满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太污辱人了吧?”
雹皓耘一脸“你咎由自取”的模样,谁教老爸要说这种没智商的蠢话。
“老爸,印象中──你似乎没这么蠢嘛!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神智不
清了?”
“刺激?!”老子翻脸了!“死小子,我要是真有什么刺激,也是你一
手导致的!”
又怪他?好无辜。
雹皓耘再一次停下手边的工作,“老爸,你栽-!”
“到底谁是老子?!”耿敬群摆明了一脸:栽-就栽-,你能把我怎样
的态度。
雹皓耘好委屈,闷闷的埋首干活,免得老爸等一下又要说:早知道当年
生颗水煮蛋也比生你好,至少可以填饱肚子,不会有被活活气死之虞。
轻缓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耿皓耘随意一抬头,目光便定住了,再也移
不开。
“跑哪儿模鱼去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你的人。”耿敬群接过可岑送上的
档案资料,口吻中并没有责问的意味,甚至是有些许的疼爱。
“噢,抱歉,方才用餐忘了时间。”可岑一脸歉然,之后才后知后觉的
发现另有人在场,而且──是他!
他究竟是什么身分?寻常员工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那台总裁专属电脑,更
别提大摇大摆的坐在总裁的椅子上,何-──他自己也说过他不是耿氏
的员工。
看出她的疑问,耿敬群含笑答道:“这是我那个比“水煮蛋”还不如的儿
子啦!”
“老爸!”耿皓耘哭笑不得地低叫。
“干你的活!大人说话,小阿子不要插嘴!”
他什么时候变成“小阿”了?!在接触到她隐约闪着笑意的嘴角,他窘
得俊容微微发热。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可岑不失礼节地道。
在开门前,耿皓耘一时兴起,趣意盎然地调侃,“项小姐,下回和男朋友
情话绵绵,千万别又你-我-过了头,记得保持一点清醒,注意一下时
间喔!”
可岑一愕,瞬间小脸红透,“你……”。他则朝她促-地眨眨眼。
“可岑,你有男朋友啦?我怎么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常常接你上下班、
体帖又斯文的男人?”耿敬群大感意外,热切地问。
“我……不……”她羞得无地自容。
“哎呀,别不好意思啦!又没说不让你谈恋爱,只要那个男人别拐走了我
的得力助手就成了,先说好,要结婚,行!遍假我会很大方的多放你几天,
就是辞职免谈!”
“总裁,您说到哪儿去了……”娇容红若朝霞,她又羞又窘,闪身出门。
雹敬群脸上犹有未退的笑意,“别看她打扮得又保守又土气的,事实上她可
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呢!”
雹皓耘缓缓收回目光,难怪他始终觉得她面善,也许是以前曾匆匆一瞥,
但因她的-扮原本就不惹人注目,所以他未曾多加留意吧!
“奇怪了,为什么会有女孩子不爱漂亮,刻意将自己打扮得平凡单调呢?”
他沉思着低问。
“大概是不想让人有她是花瓶的观感吧!你知道的,以貌取人的人多得是,
她掩饰自己的美貌,刻意塑造出精明干练的形象,对她在工作方面有极大的
助益。你千万别被眼前看到的假象骗了,其实啊!她年方二十五,正值妙龄
年华呢!”
哦?耿皓耘唇边的笑纹更深了,他思索着,眼中闪烁的光芒颇值得玩味。
雹敬群盯着他脸上那抹不寻常的神采,不禁诧异地挑起眉,“不会吧?我
说儿子,枉你被女人围-了这么多年,该不会阴-里翻船,好死不死的就
栽在一个大你五岁的女人手中吧?”
雹皓耘一愕,“当然不会,我说老爸,你在捕风捉影、胡扯些什么!”
老天!他还不晓得他老爸的想像力这么丰富呢!
“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很有趣而已!”他故作淡然的回答。
有趣?就是“有趣”才麻烦咧!
他的座右-是──
失败为成功之母,好奇为发明之本,兴趣为──爱情之源!
“老爸也不是这么古板的人,只要小两口互相有意思,我倒是不怎样介意,
不过你可别忘了,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别到头来,在女人堆里味风唤
雨、如鱼得水的你,最后却悲惨的成了第三者,那一世英同可就……”
“老爸!”耿皓耘几乎要哭给他看了,再任老爸口无遮拦的说下去,他真
的会呕得去撞墙。
“说真的,你到底交不交女朋友?”
哇!老爸转换话题的速度,反应慢点的人还跟不上咧!
“我很老了吗?老到该有危机意识了?”耿皓耘反问。
“这与年纪无关,不交几个女朋友,人家会以为你没人要,这事攸关男人
的面子问题。”耿敬群一本正经的提出他的论调。
懊哭还是该笑呢?耿皓耘思考着。
“要女朋友干什么?有用处吗?”他也回以万分严肃的态度询问。
“是──呃──”干什么用的?耿敬群倒一时词-了。
“那就是罗!”他一脸“这不就结了”的表情,“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可
是一直没有确切的答案,也就是没有作用。既然如此,大费周章为自己找
蚌女朋友又何苦来哉?不过就是-手-脚、徒添麻烦嘛!”
懊像有点道理……咦,不对!怎么不知不觉就被洗脑了?
“儿子,你也未免纯情得太过火了!本来我以为你的恋爱史会从幼稚园小班
就如火如荼的展开,没想到……你是和尚转世啊?这样多女人对你频频示好、
情衷暗送,你居然不曾交过半个女朋友?!说给鬼听,鬼都觉得匪夷所思,
你这么洁身自爱,到底是想为谁守身如玉啊?”
雹皓耘好无奈,这种话,每隔一段时间耿敬群就会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一番。
“老爸,你放过我吧!”他哭丧着脸求。
“不行,你今天一定得从这堆信中抽一封出来文往看看。”不看到儿子的初
恋他怎么甘心?说什么也要改掉儿子不近的习惯。
雹皓耘啼笑皆非,很无奈地抬眼,“又不是抽-活动。”
“就是抽-活动!看这个月的幸运儿是谁。”有点魄力嘛!真是的,有这种
儿子真是耻辱。
雹皓耘差点由椅子上跌下来!他-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别-死,快点!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你还要再抽一次。”
“老爸!”他想尖叫──上帝啊!这个人真的是我父亲吗?
“这很无聊。”他郑重声明。“恋爱是吃饱撑着的人在玩的消遣活动,我
不想,也没兴趣,反正等到了结婚年纪,找个顺眼的女人定下来不就得了。
安啦!我不会让我们耿家绝子绝孙的。”
“死小子,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难不成你想学你堂哥那样一拍即合,
第一次见面就想娶人家这种乌龙事?”
“有什么不好?”耿皓耘不怕死的反问。“人家仲凌堂哥夫妻两还不是幸
埃得令人-慕。”
“那是他狗屎运气好,你以为你有人家的运气啊?门儿都没有。”别说门
了,连地洞都没有咧!
“OK!”输入了最后一笔资料,他转头望向他亲爱的父亲,“儿子幸不辱
使命,呕心泣血、鞠躬尽瘁、任务已成,父王请笑。”
雹皓耘的能耐他还会不清楚吗?他看也不看电脑,说:“少给我顾左右而言
了,你……”
“既然功成,孩儿也该身退了。”耿皓耘匆匆说道,立刻脚底抹油。
“喂!膘蛋儿子,给我回来,你的情书──真的不抽吗?”
“哦,对了。”他折回头,只抓了书本便跑,远远-下一句:“你自个儿留
着抽吧!如果你想-妾,我绝不会告懿-,让我的母后大人知道──”
望着远去的挺拔身影,耿敬群又怜又爱、又无奈地摇头笑骂道:“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