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财女 第七章
被海风吹到头昏脑胀的初瑟,在没有地方可去的情况下,终究还是乖乖回到花耀今的舱房。未料一进到里头,一片黑暗,唯有卧房那扇圆窗透出几丝光线。
门没锁,代表应该是他故意不锁门等她回来的,但里头怎么会一盏灯都没有?
惫是他忙了一晚,早早就寝了?
糟,这下子,她要睡哪?
她忖度着,才走近床边,一阵酒气冲天,吓得她倒退一步。
她定睛一看,就见花耀今和衣睡在床上,就连被子都没盖,加上这光用闻就会醉的酒味,她赌他一定是醉翻了。
“没事干么喝这么多?”她开了灯,坐在床缘,看着入睡的他,几缯刘海横过饱满的额,落在他浓纤的长睫上,她看得有些手痒,忍不住替他拨开了发,唾弃他比女孩子还要长还要密的眼睫毛之后,确定他并没有醉酒的不舒服,想了下,决定帮他把西装月兑下来。
她拉开西装,扯掉领带,解着他衬衫的钮扣,每解一颗,便多露出一寸他深藏不露的厚实胸膛,教她想起那日他近乎全果的身段,又加上章姐说的话,她解扣子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不是你吧,不可能是你吧?如果是你,你应该会跟我讨恩情的啊。”她喃喃自语,完全无法想象她日思夜想不敢忘记的救命恩人就是他。
他那么会讨恩情,一丁点大的事都要提醒她,记得礼尚往来,而救她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怎么反而提也没提过?
“我讨了,你会给吗?”
“吓!”她吓得要缩回手,却来不及了,已被他抓得死紧。
“别想逃。”他沉喃着。
初瑟稳定心神,瞪着眸色清笃的他。“你没醉?”
“我只是休息一下,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抓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醉若醒,眸色性感得犹若圆月底下的一抹薄扁。
“你满身都是酒味。”所以她无法确定,他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醉了。
“因为有人伤了我的心。”
“谁?”
“你在装蒜?”他揽起浓眉。
“我?”
“除了你,还有谁伤得了我?”他已经很久没尝过那么令人不舒服的滋味了。
“我哪有?”她局促不安地反驳,他落寞的神色让她莫名其妙的很不舍。
“你否定了我。”他的手微使劲,但不是无法反抗的强迫,任她选择要不要依偎他。
“哪有?”初瑟感受到他的力道,下意识乖乖地顺着他,趴在他的胸口上,很后悔刚才干么帮他解扣子,害她的脸直接躺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羞得她的脸颊也烧烫起来。
“你说,跟我不是那种关系,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会是……”他双手环着她的背上,温热的掌心轻抚过她的背。“这就是我要你好好考虑之后,你给我的答案吗?”
“我……”她张口结舌,努了努嘴。“只是随便说说,你干么那么在意?”
因为那些话伤到他?难道说,他是真的喜欢她,而且不是现在,是从很久很久就开始了?
“喔,那么你的答案呢?”他的手抚上她被海风吹得有些打结的长发,细细以指帮她梳开。
初瑟叹了口气,“你会在意我的答案吗?”
“你觉得我不在意吗?”
“你要是在意的话,会把我丢在宴会现场,自已被那些蝗虫似的女人包围住吗?”她说时不忘哼哼两声,想要彰显她毫不在意,岂料却是欲盖弥彰,满是反效果。
听出她话里的酸味,他的心竟轻易地被哄拐,死心塌地的更想要她的爱。
“你也感觉得出她们是蝗虫,那怎么不拉我一把?难道你不怕我就要被蝗虫给侵犯了吗?”
“我以为你喜欢,哪好意思坏了你的兴致。”哼,她很识大体的好不好?
“怎么可能?我不是说了我喜欢的是你吗?”他轻逸着笑,胸口微微震动着。
“真的喜欢?”她抬眼瞪他,眸底满是怀疑。
“不然,你想要我怎么说?喜欢你?爱你?”他笑得邪魅,深邃的眼里满是风情。“说了,你会回应我吗?”
“我……”初瑟垂眸想了下,忍不住问:“既然是你在夜店救了我,怎么我说了,你却没承认呢?”
“我一定要承认吗?”
“干么?为善不欲人知喔!”完全不是他的个性。“而且,你那时怎么会有那么多钱顶下夜店?”
要顶下章姐的夜店,林林总总算一算,没个一千也要八百万,依章姐的个性,不大可能给他打折,而且铁定还要现金支付。像他这么居家的宅男,从没见他工作过,他要上哪生出这些钱?
在她记得这件事是父母去世之后没几天发生的,而且他也是在那几天就搬走。
“我有钱还要先通知你吗?你以为我天天待在家里,不需要生活开销吗?”他哼着,没意愿掀开八百年前的旧账。
别怪他语气酸,而是她家人全都知道他当年事以设计程式在赚钱,就唯独她不清楚,他被忽视的程度有多严重,由此可见一斑。
吧么脸摆得这么臭,她又说错什么了?抿了抿唇,她忍不住又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就是一股冲动,但现在,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哪有人因为这种答案而去买夜店的?”她嗫嚅道。“做了又不说,不觉得不合理吗?”
“好让你感谢我?”他不需要感谢,纯粹是想做而做。
“不好吗?”本来就该感谢。
“我要你爱我,只要你爱我,而不是因为我曾为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心怀感激地想爱我。”他如夜幕幽深的魅眸,定定地揪着她。“如果你现在决定爱我,只是因为你知道我曾为你做了什么而感动,那我宁可不要。”
宗臣烨派人跟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的一举一动、遇见什么人、交谈过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真没料到,船上这么大,她偏遇见那姓章的女人,意外地扯出他极欲掩饰的过往。
“可是,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没有喜欢你?”厚,这人怎么老爱赌这么大,是太有自信,还是他的爱恨真这么分明?
“你喜欢我。”他缓缓笑开,扯开了略薄的唇,露出一口白牙,沉峻的神色因而缓和显得柔情万分。
“有吗?”他怎么比她本人还确定?
“只要你从现在说爱我,你就一定会爱上我。”
“这么有把握?”
“因为,你不可能再遇上比我更爱你的男人。”花耀今笑着,不是戏谵的,冷哂的,而是纯粹为笑而笑,笑得满足而感动,好像得到全世界似的。
“爱上你有什么好处?”她趴在他的胸口,被他的笑给感染。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无芥蒂地依偎,氛围如此自然地将他们包裹住,让他们可以嬉闹玩笑,自在相处。
“好处多到数不完。”他双臂微使力,将她拉到面前,轻啄着她的唇。“好比这个。”
“喂,你都不用问的喔?”初瑟羞涩地抿紧唇。
“请问我可以吻你吗?”他逼近气息,隔空摩挲着她的唇。
“这个时候就不用问了啦!”讨厌,他体内的恶劣因子还是存在的嘛!
他吻上她的唇,从轻尝到深吮,呼吸渐乱,她被反压在床上,眸色混乱,浑身酥麻得像是着了火,她快要不能思考,整个人轻飘飘,感觉他的吻在游移,像蝶儿般在她脸上轻飞跳跃。
蚌地,一把更炽烫的火烧上她的肌肤,教她蓦地瞪大眼。
“你!”天啊,她的衣服咧?
手脚太快了吧,怎么可以这样?
面对她无声的眼神埋怨,花耀今勾着无辜的笑。
“你不是说不用问?”
她努了努嘴好想抱怨,但当他的气息将她圈绕,当他的热度将她焚透,她脑袋整片空白,他充满力量的躯体,像烙铁般地烧灼着她,而当他撕裂她时,她猛地倒抽口气,紧抿着唇,神色痛苦地看着他。
可是,他的神色比她还痛苦?
痛的到底是谁?
懊想问,然而她没办法,尤其当他缓缓律动时,她几乎要尖叫,幸好他适时地吻上她的唇,封住了她快要抓狂的怒吼。
他的吻如风似水,安抚着她,引领着她收藏着他的灼热,让他可以深埋到柔润湿潮的顶点,抹灭了痛,取而代之的是惹人慌乱无措的激僳,让她几欲疯狂,但他却还没打算放过她。
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烙下喜悦的痕迹永不餍足。
在结束豪华游轮之旅,抵达杜拜之后,两人随即转机回台湾,他们感情理该继续甜甜蜜蜜,不过回到台湾的第一天,初瑟的脸就绿了。
“干么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样?”拓荒者亚洲区金融总部大楼,执行长办公室里,花耀今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边分出心神看着抿嘴不说话的女友。
“你骗我。”她冷冷地控诉。
“我骗你什么?”他很忙,但还是很赏脸地给她一记无辜的笑。
“你说要帮我请假,结果都没有,害我被开除了,连遣散费都没有,还在资历上杯盖下工作不负责的黑记号。”她冤死了、赔死了。
她回到银行要销假上班,才知道她旷职多日,已经被开除了。
“哪有什么关系?你继续当我的特助。”他放下工作,对她张开双臂。
“特助是要干么的?”天色太亮,缺了浪漫情调,她不想再这么严肃的办公环境跟他卿卿我我,于是乖乖地继续坐在候客沙发上。
“就是负责我的起居、我的生活。”她不就他,他自然就她,起身大步走到她身边,无视她意愿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那是管家。”啐!苞游轮上的工作一样,半点挑战性都没有。
“是老婆。”
初瑟瞪大眼。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他顺手拉弯她的唇角,灵巧的指头顺便扯眯她的眼,假装她正在微笑。“你已经把你自己交给我,难道不希望我负责?”
“不要玩我的脸啦!”初瑟微恼地扯下他恶作剧的双手。“会不会太快了点?我们才刚交往。”
“会吗?我倒是很想赶紧有个家,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家庭。”
“对了,你的父母呢?”她突然问道。
说熟嘛,他们确实也有点熟,毕竟都认识好几年了,虽说她跟他互动并不热络,但她知道他的存在,也一直很注意他的存在,以防他老是欺负她。
但,对他的认识,可说是寥寥无几。
他在她家隔壁住了三年,从没见过有人来拜访他,他也很少外出,后来她的父母离世没多久后,他也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其实,那一阵子,她是有点恨他的,因为她的父母视他如己出,他却没有同等回报。
“不在了。”他口气很淡。
“喔,那你没有兄弟姐妹吗?”她猜是这样,所以他才很喜欢到她家串门子,因为她有一对过分热情的父母。
“算有,也可以算没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哪有这种模凌两可的答案?”
“算没有好了。”站在他的立场,他宁可没有。
“哪有这种说法?”
“不谈那些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继续当我的特助,帮我整理资料,还有图表汇整。”他嘴里发落着工作,双手却极不安分地对她上下其手。
“……你现在在干么?”喂,花先生,有点过分了唷,请尊重这里是神圣的工作场跋,好吗?
“补充精神。”
“你当我是什么?”
“我的灵魂。”他神色认真,眸色清笃而俊魅。
“你怎么不会脸红啊?”满脸通红的初瑟忍不住问。
她这个听的人都羞得好想挖坑自埋了,为什么他这个说的人,态度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说真心话,为什么要脸红?”花耀今低哺着,双手请捧她的细女敕的脸庞。
“你不相信吗?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一点都不觉得累……”
长指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溜不至她的鼻她的唇,爱恋不舍地在她颈间摩挲。
初瑟脸红心跳,水眸惊栗泛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用最深情的表情诉说教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
他的嗓音低醇,低哺汝夜魅诱人,说着那种连续剧里教人浑身发抖的恶心台词,她应该要觉得很想吐,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做作,反倒被他的言语给挑诱得好亢奋。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吻,那么——”
“你今天下午就不用工作了。”一抹站在门边很久的影子,终于无奈地替花耀今接了卖关子的下文。
这人正是花耀今最忠实的秘书道格。他送初瑟进门,便一直站在门边,等着花耀今的吩咐,岂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竟被彻底遗忘,眼睁睁地看着他的Boss因私忘公。
身为秘书,提醒上司是他的职责,再多难说出口的话,他还是必须出口。
“……你现在要是不走,我保证,你往后也不用工作了。”花耀今嗓音软暖如风,但字句却漾刻着雪,冰冻刺骨。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威胁人喔!”初瑟羞恼地跳起来,远远月兑离他一个不小心就粘上来的双手。“我要工作啦,不然我要回家。”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不防不行。
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他的男色里。
“还有什么问题?我教你。”花耀今朝她勾勾手指。
“不用,道格会教我。”她二话不说的逃到道格身后。
报耀今眸色阴霾地瞪着他,道格闪也错,不闪也错,只能闭上眼忍受着他冷锐如刀的视线。
“晚一点,我请你吃饭。”僵持太久,初瑟叹息着打圆场,就怕道格一个不小心被冻成冰棒。
“真的?”花耀今微挑着眉。
“对,七点,请你吃好料的。”她说着,赶紧推着道格一道离开这块布满他男人魅力的禁区。
其实吃不吃好料,对花耀今而言一点都不是重点。
就算不是她请客,那也无所谓,但是——
“林伯伯,太贵了啦,以前的豆干两块才十元耶。”
“小瑟,你说的是几年前的事?”面摊老板林伯伯笑得很苦。
“我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以前明明是两块十元,林伯伯你都这样算给我的——”初瑟小嘴扁了扁,表情央求,只要有点良心的人看了,都不可能无视。
“林伯伯,景气不好,你算我便宜一点,我就多夹一点。”
为了豆干两块十元保卫战,她使出浑身解数,嗲嗲地撒娇着。
“好吧,你都不这么说了,那就——”
就在林伯伯跳楼大拍卖的当头,伸手要拿豆干时,瞥见初瑟后方多了个男人,动作非常快,拿着夹子咻咻咻地,几乎搬空了小面摊柜子里大半的卤味。
“太多了,我们才两个人。”
“想吃就多吃一点,我请客。”花耀今冷着声说,完全无法接受她竟然为了两块豆干跟老板撒娇。
“你请客也不用夹那么多。”厚,这个人对数量很没概念喔,很喜欢摆上满满一桌喔。
她心里忖度着,突地想起,以外爸妈还在时,也老喜欢摆满桌子的菜,就怕不够吃……而他,还记得吗?还怀念那种许多人聚在一块的热闹?
“我喜欢吃。”花耀今随意说着,每样都夹,夹了好几个盘子,非要她吃到满足不可。
“你吃过吗?”
“有,你忘了我以前在这附近住了三年?”他没好气地看着她。
这家面店,就在他们住所前的巷子口,住在巷子里的每户人家,谁没吃过?
“对啊!”差点忘了。
“还说要吃好料。”拉着她回坐时,他不忘小声碎念。
瞧,一家小面摊,里头只摆了两三张桌子,谈不上素雅,但幸好还挺干净的,菜色不算太多,不过汤头还不赖,卤味也挺入味的,只不过,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好料,至少跟他的想象出入太大。
他不要求法式料理、义式餐点,可至少要有个隐密的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着窗,闻着窗外的夜风加机车的排放废气,偶尔还有许久不见的邻居走过,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发现,他不用吃就饱了。
“你干么臭着脸?”初瑟戳着他环胸的双手。
“有吗?”他微敛长睫,瞪着她愈来愈大胆的小手。
“有,脸很臭,好像我倒了你几千万一样。”
“你倒了我几千万,我的脸也不会臭。”他哼道。
“那你现在是臭怎样的?林伯伯这里的面很好吃啊。”
“你高兴就好。”见林伯伯端面上桌,他卸下臭脸,微微勾笑。
“你们现在变这么好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猫爪老鼠喔。”林伯伯回头再端来几盘卤味之后,站在他们桌旁闲聊一下,反正现在店里也没什么客人。
“猫抓老鼠?”花耀今不解地问。
无视初瑟在旁边拼命地用双手打叉叉,林伯伯提起往事可乐得很。
“对啊,以前只要小瑟到店里买面,远远地看到你来,就会咻地跑到不见踪影,回头再回来拿面时,面都糊了。”
报耀今闻言,浓眉微微挑起,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比手画脚到一半,最后哭丧着脸垮下头,紧接着又装可爱,笑得很巴结的嘴脸。
林伯伯无视两人视线激烈交缠,把当年初瑟这一只老鼠多孬、多丢人的行径都抖出来,直到有人来买面,才欲罢不能的住了嘴。
初瑟坐立难安,嘿嘿干笑着,花耀今又露出慵邪眸色,唇角勾得很弯,似笑非笑,毛得教人全身发颤。
“……我是鬼?”他沉喃低问。
“……我才是鬼。”她粉颜好苦涩,好恨干么带他来这家离家这么近的面摊,让林伯伯把她丢脸的往事全掀出来。
“你要是鬼,我怎么会巴着你不放?”花耀今轻逸着笑,但目光却深刻地表达着——这笔账回家之后再慢慢算。“我待会还想把你带回家呢。”
她无力地咽了咽口水。“不用啦,我姐在家等我。”
其实,她也不是很愿意当老鼠的,要是有机会,她也很想当老虎,威风一下。
“这个时间,她已经在夜店了,不到凌晨五点,她不会回来的。”
“……”讨厌,他太清楚她和姐姐的作息时间。她垮下一张脸,无语的看向窗外,眸色却突地顿了下,回头喊道:“林伯伯,再给我两份干面,用便当盒装,不用盖上,我还要装卤味。”说着,她开始用筷子挑卤味,等一下准备打包。
“你要当宵夜?”
“不是。”她指了指窗外,在对面公园里有两个像是街友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我要送给他们。”
“干么不干脆给他们钱?”花耀今看了一眼,低问她。
“我怕给他们钱,他们会拿去喝酒,所以还是买吃的比较好,至少我可以确定他们没饿肚子。”
报耀今闻言笑柔魅眸,由着她去张罗。待两人喂饱肚子之后,他陪着将干面送到街友手中,再送她回家。半个钟头前,她还可以为了两块豆千跟老板卢了老半天,但半个钟头后,她却很甘心地免费送上食物。
也许她因过度爱财而显得穷酸,然而她爱财却也乐于助人,她会如此爱财也是因为她曾经失去,他全能了解,也会更加珍惜呵护她。
不过就不知道,她对他这位失而复得的邻居,会不会加倍呵护珍惜了。
“我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走到家门前,初瑟掏着钥匙,连一杯咖啡都不想请他,免得他有机会秋后算帐。
“我家也到了。”他指指隔壁。
“咦?”初瑟瞠圆水眸。昨晚,他送她回家时,她完全没发现。“你搬回来了?”
“对,我搬回来一个月了。”
“嗄?”
“而你,居然到现在都没问我一句‘现在住哪’?小瑟,我怀疑你根本不重视我。”好像可有可无,一点都不重要。
“再过两天,我要回美国一趟,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现在好好沟通一下。”说着,花耀今迳自搂着她的肩往隔壁走。
初瑟扁着嘴,好想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