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猎骄阳 第四章 神秘的地图
晏子殊喝下第二杯开胃酒,出神地看着瓷器上玫瑰的花纹。那一次,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卡埃尔迪夫手里,但是卡埃尔迪夫却没有下手,以他对卡埃尔迪夫的了解,那是不可思议的。
而且,那个时候还……
“你在发抖,是不是很冷?”
沙漠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风沙毫无预警地来袭,沙丘发出尖锐而恐怖的声音,呼啸的沙粒狂暴地在天地之间旋转,连呼吸都困难!
晏子殊紧紧蜷缩起身体,忍受着风沙的肆虐和刺骨的寒冷,他还在发烧,额头滚烫。
“不关你的事,滚开!”
晏子殊看都不想看卡埃尔迪夫一眼!他会高烧不退,除了月兑水和缺少象样的食物,还因为肩膀上的伤,虽然肩膀关节已经接上了,可是仍然烧灼般疼痛,晏子殊皱紧眉头。
“嘴硬没有好处,晏刑警,你知道中世纪的领主,是怎么驯服违逆者的吗?”
卡埃尔迪夫似乎一点都不怕冷,也毫不畏惧风沙,他坐在晏子殊身边,娓娓说道:“把指甲一片片拔掉,拿石轮碾碎手指,在胸口上烙印……的痛苦总能让精神屈服,谁都不例外。”
卡埃尔迪夫意有所指,注视着晏子殊,语气轻柔得近乎亲昵,“折磨人类的身体可不像捏碎玫块花瓣,在筋骨被刑具绞断的时候,那种叫声令人厌恶,没有一丁点美感。晏刑警,你经常去欧洲,应该有参观过古城堡的刑室吧?
“就算经过几个世纪的洗礼,这些刑具依然是那么好用。”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晏子殊的脑海里一下子便浮现出那些生锈的、触目惊心的刑器,肩膀不禁紧绷,比夜晚更冷森的寒意吞没了他,使他陷入无边的恐惧里,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发干,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显然以折磨对手为乐,晏子殊现在才体会到他的可怕,难怪黑手党称呼他为“黑色的公爵”,在扭折他的手臂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在微笑。
人类对危险都有本能的反应,肾上腺素急升,心跳频率越来越乱,大脑命令身体立即作出决定,是战斗还是逃走?
晏子殊想要逃走,可是他强烈的自尊心,不能容忍他如此胆怯,晏子殊感到恐惧,可是也非常愤怒!
“你杀了我吧。”丢下这句话,晏子殊扭开头,背对着卡埃尔迪夫,与其一再被恐吓、侮辱,他倒觉得死了痛快!
天地问只有风沙肆虐的声音,似乎连大地都开始震动,能见度只有几尺,晏子殊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怕死。
他感觉到卡埃尔迪夫的手碰到了他的头,又滑到他的肩膀上,晏子殊紧咬着干裂的嘴唇,全身都无法控制地绷紧、再绷紧!
下一个瞬间,他被卡埃尔迪夫强硬地拽了过去,一件披风哗地落在他头顶,他被卡埃尔迪夫牢固地抱着。
“两个人会比较暖和,”卡埃尔迪夫的语气不紧不慢,“睡吧,别让我改变主意。”
晏子殊惊呆了,脊背就像被枪械顶住般僵硬,他见鬼般地瞪着卡埃尔迪夫,后者却不再说话了,也没有睡觉,而是望着咆哮翻滚,越来越凶猛的沙尘暴凝神沉思。
飞舞旋转的细砂,像碎玻璃渣子刺进人的皮肤,晏子殊睁不开眼睛,也无处可去,他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忽略那只牢牢搂住他的胳膊,心神不宁。
“……普瑞莎……”
倦意袭来,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刻,晏子殊听到卡埃尔迪夫在叹息,那无奈的语气像是在呼唤情人的名字,普瑞莎?听起来也确实像人名——是他的情妇?
卡埃尔迪夫身边有许多女人,每次出席宴会都有不伺的女人陪伴,那些像从好莱坞电影里走出来的性感美女,穿着缀珠片的露背礼服亲密地依偎在卡埃尔迪夫身边,那些极具挑逗意味的画面令卧底的警灿诩心猿意马,忘记自己在监视谁了。
晏子殊对公子没有好感,卡埃尔迪夫拥有再多再性感的女人,他也只会更讨厌他罢了……只把女人当作情妇的男人,狂妄又低级!
但是,卡埃尔迪夫现在却在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晏子殊倒有些惊奇,原来他也是有爱人的,能让“北欧蔷薇”那么痴情的,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人。
不过,他对卡埃尔迪夫到底爱谁不感兴趣,他只希望沙尘暴快点过去,好让他早点月兑离困境。
陌生的气息,带有淡淡的松针的香气,还有暖融融的体温,可再怎么舒服都是男人的身体。
一想到他居然和“北欧蔷薇”靠在一起,晏子殊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堪的噩梦,他想深深地陷进沙地里去,期待睁开眼睛的时候,沙漠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晏先生,打扰了,有您的口信,是公爵阁下留给您的。”
一名侍者轻巧地托着银色汤盆,正打算为晏子殊盛上鸡汁鲜蚝汤时,卡埃尔迪夫的随行保镖快步走进餐厅,在晏子殊身边站定,礼貌地弯腰。
“公爵阁下有急事,要离开一下酒店,他希望您随意,不必等他,还有,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有他送给您的礼物。”
卡埃尔迪夫原来是打算在晚餐时送给晏子殊的,但他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得不立刻出发,而且出于某些原因,他不能亲自和晏子殊告别,而派随行保镖转达。
晏子殊思索了片刻,蓦地放下餐巾,站了起来。
随行保镖和贴身保镖不同,他们负责的是卡埃尔迪夫周围半公里的安全,警惕一切可疑人物、车辆,以及直升机的接近。
他们对卡埃尔迪夫将要到达的地点进行实地勘察,地毯式排除街头的不明物品,实施隐秘的“封锁”
街道。他们也拥有全套保密的通讯设备,紧急应变的能力不亚于美国特工。
随行保镖的数目通常是三百人,而绝大部分人,没有如此近距离见过“夜鹰”——卡埃尔迪夫公爵的情人。
出于安全考虑,卡埃尔迪夫公爵下榻的酒店套房,有一间以上的豪华卧室,公爵阁下邀请的客人和情人,都被安排入住主卧室以外的房间,可晏子殊一直和公爵住在一起,这让安全人员颇有怨言。
他们向梅西利尔反应,可梅西利尔居然微笑着说:“这是公爵阁下的意思,你们想让公爵睡书房吗?”
言下之意,公爵阁下是绝不会让晏子殊“搬出去”的,如果安全人员非要坚持,那么公爵阁下只有屈尊降贵,独自去书房睡了。
但是有哪个安全人员,敢让公爵去睡书房?这种话就算拿枪指着他们也说不出口,而且,他们也没有勇气去烦扰“夜鹰”——一个在枪械练习室里,随手就能打出十环的国际刑警,他们还是打从心底敬畏的。
梅西利尔没有转达,这件事最后便不了了之。
“公爵去哪里了?”晏子殊问,黑琉璃色的眼睛气势慑人。
被他盯着就觉得心脏咚咚直跳!丙然是不容小觎的人物,随行保镖感到后背已经冒出冷汗,但还是镇定地答道:“很抱歉,公爵阁下没有交代他的行踪。”
“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是的,先生。”
晏子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知道他在撒谎。
随行保镖是最清楚卡埃尔迪夫去向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是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升到“随行保镖”这个职位的,他们对卡埃尔迪夫忠心耿耿,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人员,没有卡埃尔迪夫点头,他们就绝对不会说实话。
“知道了,谢谢。”
晏子殊不再追问,保镖捏了一把汗,毕恭毕敬地鞠躬,退下了。
侍者重新上菜,除了汤以外还有龙虾,肉质鲜美的龙虾盛在金色盘子里,它的壳和钳都已经剥开了,边缘点缀着装饰用的迷迭香,侍者将溶解的鲜女乃油浇在龙虾肉上面,顿时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但是晏子殊却毫无食欲。
卡埃尔迪夫究竟为什么来杜拜?而且还突然不告而别,这不像他的作风,很显然卡埃尔迪夫在避开他,不想让他知道。他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晏子殊凝神思忖,杜拜是中东地区最繁华的港口,也有大型国际机场,很难知道卡埃尔迪夫的具体行踪,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查到,他毕竟是警察。
虽然这种行为有些古怪,就像是怀疑“妻子”有外遇的丈夫,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使卡埃尔迪夫没有这个意思,仍有一些女性会刻意制造与他相处的机会。突然想起那个叫“普瑞莎”的女人,让晏子殊更加胸闷。
想都没想,晏子殊说了声:“抱歉,我吃饱了。”
他大步流星走出餐厅,没有人阻斓他,侍者们面面相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晏子殊回到卧室,一眼便看到金色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他拿起那个盒子,注视着上面蓝色的绸缎带和银色的家徽,犹豫了一下,没有拆开便放下了。
卡埃尔迪夫要是想送他礼物,就应该亲手拿给他,而不是让保镖转达,他可不是他的情妇。
对晏子殊来说,重要的不是礼物,而是赠送人的心意。
说起来,他们在一起有一年零四个月了,第一年几乎在旅行中度过,卡埃尔迪夫是最博学的向导,从地理到人文历史,几乎无所不知,卡埃尔迪夫可以回答他突然提出来的任何问题,还能口译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那一年是非常快乐的。
第二年一月他就恢复国际刑警的身分,回到法国里昂IcPo总部报导,正式接手白三角地区的缉毒工作。两人便开始聚少离多,有时候连电话都顾不上打,卡埃尔迪夫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晏子殊真的没底。
一个国际刑警和一个犯罪世界的教父,也许……不应该开始。
比起身分上的悬殊,这种职业冲突才是致命的。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迷惘的心情不是现在才有,只是此刻更明显罢了。他独自坐了一会儿,让头脑冷静下来,然后拿上他带来的笔记型计算机,离开了卧室,来到卡埃尔迪夫的书房前。
按古的书房大门很气派,镀金的门把手上方是酒店的标志,周围并没有保镖看守。
从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到达二十五层的皇家套房,有专门的电梯,安全人员早已严加警戒,即使是酒店服务员,也需要通过他们的金属探测器扫描后,才被允许走进房间。
晏子殊转开把手走进书房,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酋长的办公室,既奢华又充满书卷气息。
灯光是明黄色的,厚重的桃花芯木书桌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书籍,几乎将书桌吞没,书桌后是一张墨绿色的真皮办公椅,放着金色靠垫,墙壁上是一幅气势恢宏的油画。
晏子殊在书桌边放下镁铝合金外壳的计算机,随手拿起一本装帧精美的书,是《古兰经》。
卡埃尔迪夫对多种宗教有研究,能流畅阅读、书写阿拉伯文字,所以晏子殊并不意外,他翻开书,发现第一百七一页上夹着檀香木书签,不过他看不懂阿拉伯文,又阖上了。
《古兰经》是单独放在雕花胡桃木小书架上的,有点像教堂里圣坛上放《圣经》的书架,可以看出卡埃尔迪夫对宗教书籍的尊重,即使他不是教徒。
桌子上的书乍看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按用途放好,有《杜拜卫星地图》、《世界地图》、《伊斯兰装饰图形研究》、《游牧民族贝度因的历史》、《柏拉图哲学》、《奥尔梅克文明》……
在书堆中间,晏子殊还看到一台带指纹识别系统的笔记型计算机,一迭放大的照片,和一台鉴定名画真伪用的立体显微镜……晏子殊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卡埃尔迪夫在研究什么东西?
晏子殊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泛黄的古老的纸张,类似古埃及的莎草纸。它被放大了数十倍,清晰显示出纸张上的裂痕、油墨,以及某段奇怪线条。
晏子殊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指尖摩掌着照片边缘上那突兀的线条,很显然,照片截取的是某一张图的部分。
晏子殊拿起其它放大的照片,发现也是如此,他沉思了片刻,把那迭照片在书桌上全部摊开。
每张照片都只有一段曲线,一个黑点,或几段线条,看上去非常复杂又毫无头绪,晏子殊托着下颚,一张张审视着,偶尔旋转照片的角度,突然觉得这些线条有些眼熟。
不是图画……是文字?
晏子殊蓦地抬起头,立刻就想到了是《古兰经》。他拿起经书,翻开夹有檀香木书签的一页,按照上面列出来的阿拉伯文字,尝试把照片拼出来。
他不懂阿拉伯文,而且书上的是印刷体,照片上的可能是古老的库菲字体,由于伊斯兰教严禁崇拜偶像,所以《古兰经》禁止绘画,只能以文字形式记载教义,而阿拉伯文字的书法形式复杂繁多,变化无穷。
晏子殊不得不藉助计算机,登入网络,一边对照文字图形,一边查阅英语翻译,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完成了拼图。
他以为这段文字有什么特殊的涵义,可从结果看,它只是《古兰经》第二二卷,第三五章中的一句话。
“——你只是一个警告者。”
警告者?
什么意思?晏子殊完全不明白,卡埃尔迪夫特意数十倍放大这句话,一定有他的原因,是暗语?
有些人喜欢用《圣经》中的某一章节传递自己的意思,那么这句话,是谁特意留给卡埃尔迪夫看的?可从泛黄的纸张上看,这句话起码写了有一百年的历史。
是谁从一百多年前,就认为卡埃尔迪夫会看到这句话?
不对,晏子殊额头紧蹙。“你只是一个警告者”,每本古兰经上都是这么写的,可显然卡埃尔迪夫研究的这句话是特别的,不然,他没有必要把每一段笔划都分开来拍摄,除非里面另有玄机?
晏子殊看着那台立体显微镜。国际刑警组织有时候会接手一些伪造名画的案件,IR扫描仪和立体显微镜能对油画进行科学分析,可以揭一丁一些肉眼看不见的细节,就算是艺术家的指纹,也能像浮雕一样凸现出来,所以能很好地鉴别名画的真伪。
晏子殊突然想起来,上午在起居室里,卡埃尔迪夫似乎在看一本古书,他只瞥到一眼,那书很厚,封面是深褐色的,暗淡的烫金的字,是《古兰经》?
要想知道这句话有什么特别,就必须拿到那本经书,但既然是别有意义的经书,卡埃尔迪夫又怎么会随意放在书桌上。晏子殊找寻了一圈,果然没有,可能被锁在保险柜里了。
——他不可能打得开卡埃尔迪夫的保险柜。
那需要十位数,带任何字符的密码,拇指指纹,和激光塑孔的钥匙。
晏子殊颓然靠在椅背上,看来他只能追查到这里,十几张照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晏子殊竟觉得松了口气,卡埃尔迪夫既不是去见黑手党,也没有和某个女人约会,他是在调查一些古书,和他们去年旅行时一样。
他是不是太敏感了呢?晏子殊感叹,一边收拾着照片,突然停住了。
在那极短的一瞬间,他看到照片上纸莎草纸的图形在变化,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愕然。
“难道是……”
他啪地摊开照片,眯起眼睛凝视,尽量忽视那些放大的阿拉伯文字片段,纸莎草纸上一些毫不起眼,像是岁月流逝造成的白色裂痕,在横向拉长,晏子殊大吃一惊,“视觉错觉图!”
一种通过特殊处理,利用精确的凹凸、线条、三角、颜色的深浅等等制造出来的,使人产生错觉的图像。其中还运用到函数和几何,图形是平面的,图像却是立体的,不同的错觉图有不同的原理,和人的心理因素也有关系,这种图形在游戏中经常用到。
晏子殊细心观察着,盯得太久,眼球肌肉都有点疼痛。
如果从立体来看,浮现出的是辐射状射线?照片边缘的轮廓比较深,弯曲延伸,像陆地地形,可是……又不是完全一样。
晏子殊非常困惑,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这种图形有印象,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
到底是什么……
“是地图。”
身后一个低沉的,如拨动琴弦的声音突然响起。
晏子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转身,就看到卡埃尔迪夫站在他身后,晏子殊蓦然呆住,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结结巴巴,“你……什么时候?那个……我还以为……”
书房的门紧关着,光亮的大理石地面投射出两人的影子,他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晏子殊尴尬极了,但是卡埃尔迪夫脸上没有半点不悦的表情,只是以一种古怪的眼神凝视了他好几秒钟,然后又移开视线,走前几步,拿起书桌上放大的照片,微微一笑,““你只是一个警告者。”你翻译出来了?”
晏子殊缓缓地点头。
卡埃尔迪夫放下照片,然后从右边的书堆里抽出一本《杜拜卫星地图》,递给他,说道:“那你应该也能看懂这个。”
晏子殊接过全彩页的地图集,翻开,才看到第二页,手指立刻停住了,恍然大悟!
他的确见惯这种图形,这是空中鸟瞰图,是通过卫星拍摄的地形照片,这波斯湾弯曲的边缘线,这沙漠的地貌,阿拉伯海的轮廓,不过……
晏子殊猛地抬起头,看着卡埃尔迪夫,难以置信!迸书上的立体图形,其实是一张卫星地图?
看到晏子殊惊诧不已的样子,卡埃尔迪夫表现得很平静,他靠在书桌边缘,左膝微微弯曲起,说道:“十八世纪初,五名探险家在土耳其的托普卡比宫里,发现了几张写在羊皮纸上的复杂地图。
“起初,他们以为这是藏宝图,记载了传说中圣殿骑士团埋藏圣杯的地点,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地图是假的,因为他们无法解读,地图上的一些地点对十八世纪的人来说,简直闻所未闻。”
卡埃尔迪夫停顿一下,“这些地图不久就被人忘记,一直到两百年后,人们才发现地图的奥妙。它是一张手绘的卫星地图,同“阿波罗8号”宇宙飞船所拍摄的地球照片毫无二致。
“而且,他们发现原来地图边缘看不懂的复杂图形,是南极洲冰层覆盖下的地貌,那些地图真实记载着,一万年以前的地球。”
“你想说……”晏子殊感到喉咙发涩,震惊地看着卡埃尔迪夫,“远古文明是存在的?你想让我相信那种荒缪的事情?”
“不。”卡埃尔迪夫优美的唇边浮起浅笑,俯视着晏子殊,“你不能相信,如果你相信了,我会头疼。”
伸出手轻轻托着晏子殊的下巴,卡埃尔迪夫的声音轻得就像是呢喃,“我是一个警告者,亚特兰蒂斯大陆永远只能是传说,你不能相信它存在,子殊,警告在我的字典里,通常解释为暗杀。”
“哼!”晏子殊推开他的手,忿忿瞪他一眼,挖苦道:“你要是想向我自首,那我告诉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建议你等律师来了再说。”
卡埃尔迪夫噗嗤一声笑了,反问道:“哪种朋友?”
晏子殊生硬地扭开头,“普通朋友。”
“你还是这样嘴硬,”卡埃尔迪夫优雅地站直身体,淡紫色的眼睛危险地凝视着晏子殊,说道:“是想让我惩罚你的意思吗?”
“嗯?”
卡埃尔迪夫伸出手,按下桌边一台内线电话上亮着红灯的按钮,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是,主人。”电话那端,梅西利尔毕恭毕敬地回应。
晏子殊心脏狂跳了一下,目瞪口呆。
“我原来想放过你的,不计较你潜入我的书房。”
卡埃尔迪夫松开手,一边说,一边解开衣领的钮扣,“但是我后悔了,子殊,我想非常温柔地疼爱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晏子殊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躁红了脸,“你整天就想着吗?”
“没错。”卡埃尔迪夫耸耸肩膀,面不改色,“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刚才走进书房的瞬间,看到你今晚是那么迷人,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月兑掉你的衣服,和你。”
卡埃尔迪夫从容地解下白金手表和戒指等饰物,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道:“补充一句,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在我的脑海里……你已经被我侵犯了很多次了。”
“你、你……”对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晏子殊像窒息的鱼一样张大了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许逃走。”
卡埃尔迪夫轻柔地一笑,手指温柔地抵在晏子殊的嘴唇上,不容拒绝地低语,“把它舌忝湿,不然会弄疼你的。”
捌瀚的阿拉伯海面仍然笼罩着夜色,天际却已游动着一丝微明,它如同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露出一片清冷的淡蓝色晨曦,以及一颗明亮的启明星。
落地玻璃窗内,流泻出朦胧的沙哑的申吟,令人血脉贲张。
“嗯……啊……啊!”
晏子殊躺在窗边的黄金皮革躺椅上,双腿被大大地分开,卡埃尔迪夫一动,他就觉得身体被吸进可怕的漩涡里去,连接在一起的部位融化般炙热,下月复阵阵抽樯,在不自觉收紧的同时,也让卡埃尔迪夫进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