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之替身情 第二章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韩飞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那突然靠近自己地端正脸孔,嘴唇感觉到一个柔软地触压,“呃……”陌生地略带啤酒味的气息溢进他微张的嘴唇,可是他只能发出困惑的嘤咛。
一个滑润温热的物体在韩飞倒吸一口气的刹那,挤进了他的口腔,那怪异的嘴唇与舌头摩擦产生的微弱痒感,竟让他被搂住的腰部产生了一种沸腾的寒噤,“放……唔!”侧过脸后又被吻住,嘴唇被吸咬得生疼,韩飞紧抓着朴元锡火红抢眼的针织衫,慌乱的视线上移时赫然发觉他睁着眼睛。
“……”浓黑睫毛下放大了的蜜色瞳孔,那凝视是如此的理智与认真,像思索,像探询,韩飞涨红了的毫无招架之力的脸孔被完全映了出来。
懊像狠狠地被刮了一记耳光,强烈的羞耻感让韩飞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他使劲推开朴元锡,并正言厉色地大喊,“放开我!!”
朴元锡松开了他,居高临下地戏谵地笑着,“你好像一张白纸,什么经验也没有吧?”
矮飞警惕地瞪着他。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朴元锡并不介意,他玩味地注视着那略肿的嘴唇,无知的胆怯的少年,骨子里却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固执,实在意外,他……太像荷风了。
相像,但不相同,所以不能对风做的事情就能在这少年身上做,朴元锡并没有罪恶感,因为他欠他的钱。
伸手握住那纤瘦的肩膀,朴元锡毫不犹豫地月兑下他的校服,没有遮掩,韩飞那-完全赤果的身体有一种煽诱人心的美感,只有在特定年龄段才有的短暂的中性美。
“放手!”韩飞奋力抗争着,扭动着手臂又用脚踢他,但是在朴元锡面前显然是徒劳,无论从身高还是体力来看,对方都要胜过他许多。
“我不是玩具!不是……”韩飞喘着粗气惊恐地大吼,身体在下一秒被压到了桌子上。
“你当然不是玩具,”朴元锡强硬地卡进韩飞的腿间,牢牢地揿住他反复想仰起来的上半身,定定地审视着他,“你是我的,除了这个,你什么都不是!”
“风……”喃喃地唤着,朴元锡覆子吻上那抗拒的唇。
“唔……呜!”舌头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每一处地方都被有力的舌忝拭,似乎连空气都摒弃在外的霸道的吻,让韩飞深刻体验到了朴元锡的恐怖,还有……他对那个叫“风”的男人的执着。
但他不是风,不是!!他是韩飞,他不介意寒冷孤寂的家,不介意饿到胃痛的辛苦生活,但他不想当一个供人泄欲的代替品,他不是玩物,他是……韩飞!
不要这样折磨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他那快窒息的心脏发出呐喊,泪如泉涌,朴元锡终于放开了他,取而代之的,是被大大撑开,然后曲起的脚。
“风,”朴元锡还是那样叫他,满足着自己的私欲,“我要教会你,我要你身体每一个地方都留下我朴元锡的印记!”
别热的舌尖舌忝过那之前被折磨而红肿的,朴元锡怜惜地用嘴唇包住他,轻轻安抚,“那几个混蛋弄痛你了吧?我应该早点发现,你就在我面前。”
“我不是……”韩飞摇头叫着,朴元锡充耳不闻。
挑染金发的脑袋在那白皙稚女敕的平坦胸膛缓缓蠕动,然后沿着月复部往下移,沉入韩飞的两腿之间……
雨季刚过,淡红的太阳悬挂在西边连绵起伏的山际。
叮铃铃……正赶上城南男子高中的放学时间,老师刚收起讲台上的讲义宣布下课,学生们就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乱了起来。有人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教室,有人懒洋洋地整理著书包,有人站在座位上大声地嚷嚷着什么,也有人顶着沸腾的喧闹,在笔划着刚才发下来的试卷。
长方形教室靠窗的第四排,韩飞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他攥着圆珠笔,清晰秀气的脸郁然地低垂着,看着桌上的英语测试卷。
“你一直是我们城南高中的希望,所以学校不会因为这一次考试的失利就撤销你的奖学金,但是,下月的综合测验你还是进不了前三名,我们毕业班的老师就要开会重新评估你申请优秀学生全免学费的能力了。”
耳边还回想着班主任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的话语,韩飞咬紧了嘴唇,陷入了沉思,房租一个月要十万韩元,还有水电费,就算现在打三份工,少吃一顿午饭,也应付不了学费还有书本等的开支,该怎么办呢?
掩映在黑黝黝的睫毛下的双瞳越来越阴暗,越来越沉重,充满了无奈、绝望又不甘心的复杂情绪,他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咬得红红的嘴唇松了又紧,突然,有人从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韩飞,跟我来一下好吗?”来者有一张英俊鳖力的脸,宽宽的额头下,粗黑的眉毛和神采奕奕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他的鼻子挺直而嘴唇微厚。
此刻,他正温和又友善地笑着,他叫崔翊泰,城南高中颇有人气的前任学生会长。
“有……什么事吗?”记忆里两人只有在暑假的物理兴趣小组里见过面,韩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崔翊泰为难地看了一下四周,“方便的话我们还是去外面好吗?”
矮飞想了想,然后点头站了起来。
三年级课室的走廊,连接着前往大楼天台的楼梯,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放学时间拥挤又吵闹的人潮中,登上了漆有绿色横线的石阶梯。
天台的推拉门通常是上锁的,所以两人就站在门前空寂的楼梯间说话。
“韩飞,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崔翊泰沉吟道,低着头,目光炯炯地站在韩飞面前,“你爸爸意外去世,还有你可能被取消今年的奖学金……”
“哦。”韩飞淡淡地应着,并不意外崔翊泰会知道这些,因为城南高中发展基金会的会长,就是他叔叔。
“你可以找我帮忙的,”崔翊泰突然变得有些窘促,“我可以替你向学校申请特殊补助金,你需要担保人吧,另外学校也可以免费提供你单人宿舍,我知道你个人要应付生活挺难的,你爸爸是中国人,你在韩国没有亲戚吧?”
“我爷爷在大田。”韩飞想也没想就拒绝他的好意,即使自从十年前母亲去世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是、是吗?”崔翊泰有些难堪地挠挠头,继续说道,“可是如果能减轻老人家的负担不是更好,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轻视你的意思,我是说……”
崔翊泰看着韩飞那双静静的,像冬季湖泊一样冰冷,又毫无私欲的眸,脸颊蓦地红了起来“谢谢你,不过我自己可以应付。”韩飞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他不愿麻烦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我一直有打工,而且……”
矮飞顿了顿,清晰地说道,“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等等!”崔翊泰急忙一个箭步拦住他,“那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什么?”韩飞瞪大漆黑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反问。
“你的志愿是汉城大学教育系吧,我也是。”崔翊泰红着脸笑笑,“本来想考上后再跟你说的,可是我怕你会为了学费问题主动退学。”
矮飞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崔翊泰的脸似乎越来越红了,但他仍鼓起勇气把话说完,“韩飞,我喜欢你,我慎重地希望你能考虑这件事。”
望着面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英俊潇洒又温柔的大男孩,韩飞的心底,缓缓流出了一股剌痛他的悲哀。
鼻子一酸,他猛地低下头,淡漠而寒冷地说,“同性恋……就真的那么好吗?”
“哎!?”
“对不起。”小声的道歉,韩飞就像快要从楼梯口掉下去一样,倾斜着身子,跌跌绊绊地奔到了楼下。
气喘吁吁,掩着胸口剧烈的狂跳,韩飞掏出涤纶校裤口袋里,那从刚才就一直“震”个不停的银灰色NOKIA手机。
彩色荧幕上闪烁着来电号码和一个未接资讯,看来这已经是第二通了。
矮飞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干什么!?”一个年轻的很不愉快的嗓音吼了出来,好像立刻要打人一样。
矮飞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在学校。”
“切!”不屑的声音,“晚上十二点到‘夜色”来,不准迟到,我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
“十二点?”韩飞惊讶地问,他在北仓洞的一家中国餐馆打临时工,每晚十一点半结束,如果再赶去明洞,可能就没有时间做考试习题了。
“怎么?你还想讨价还价啊?听清楚了就老实地过来!”目中无人地嚷着,韩飞刚想解释,电话就“嘟”地被切断了。
手握着手机怔怔地站在那里,韩飞又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助,还有自我厌恶,因为他毫无将电话拨回去,大声拒绝他的勇气,甚至连“将电话拨回去”这个想法,他都觉得不寒而栗!
“TheShades”十四层DISCO舞厅──不停旋转的球形反光镜,缤纷眩目的潮流镭射和疯狂舞动的青年男女,“Theshades”十五层以下是对普通男女会员开放的,这样做既是为了掩饰高层的VIP客户,又是为了增加夜总会场子的收入。
震耳欲聋的快节奏音乐,好像一辆火车呼啸着从山谷飞驰而过,韩飞第一次到这种娱乐场所,他不适地皱着眉头,左手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在舞池边碰到了正等他的高层领班,韩太洲。“在这里不能穿校服,真是的,你连件像样的T恤也没有吗?”看到韩飞竟然穿着立领的高中校服和旧球鞋走进来,韩太洲大为苦恼地叹息着,急急忙忙地推着他纤瘦的肩膀往舞厅的经理室走去。
“社长在楼上开会,要等会儿再下来,今天社长的朋友金秀京少爷也来了,你换好衣服先过去打声招呼。”韩太洲边走边说,韩飞听到他上次在套房门口的问候,知道他口里的社长就是指朴元锡。
“要做些什么吗?”韩飞回过头忐忑地问,招呼是什么意思呢?
“你只要坐着喝喝酒,聊下天就行,金秀京少爷知道你是谁的人。”韩太洲说道。
谁的人……这种说法就好像被那人窥见了那场不堪的一样,韩飞很不自在地揪着校服衣襟。
经理室在舞厅一条长长的走廊底端,敲门进去,负责人正在办公桌前忙着写些什么。
“呦,韩领班。”那约模三十几岁的男人抬头招呼他,“社长还没下来吗?”
“是啊,我给这孩子找件衣服穿。”韩太洲熟络地应着,推着韩飞走进隔壁敞开着门的更衣室,里头都是些周末表演会用到的舞台服装。
在排得密密麻麻的上下两层衣架中快速地翻找合适的衣服,韩太洲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瞟韩飞一眼,单薄的身体,只能算端正的五官,拥有大型夜总会和娱乐公司的金佚组三少,怎么就看上他呢?
这里业绩最差的MB都比他耀眼许多,真搞不懂!
可他如果是社长钦点的人,就不得不特别关照他。
“就这件吧。”韩太洲终于找到了一套称心的,不是太“闪”的衣服──白色纯棉的家居型休闲衬衫,样式宽松,有一点小澳动的纽扣领,可以露出颈部些许的皮肤。
它还配着一条黑色细长领带,裤子是黑色紧身的皮裤,它的裤脚开着叉,长度是到小腿处,有点像女孩子夏季喜欢穿的裤子。
矮飞没有异议,因为他心里正强烈抗拒着衣架上那些暴露出奇的衣服。
然而韩飞完全没有想到,他简单纯净的装扮,一踏出舞厅偏僻的走廊,就像懵懂的逃陟闯进乌烟瘴气的沼泽地一样,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