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爱(上) 第三章
卡雅说他要去讨药,大概半夜时分从地铺上爬起来,敲着那扇厚重的铁门让看守们带走了他,其实我不想让他去的,因为那些人长得实在令人厌恶——“那家伙还没醒吗?”即使离开门有一定距离,我还是听到男人们那呼哧哧的似野兽般的呼吸声。
“没有,他伤得很重,”卡雅轻声说着,语调里有一丝令我讶然的娇媚。
“呀!太可惜了,老大还想拿他开荤呢!”怏怏然的叹气声中,男人似乎挪动了一子,我小心谨慎地睁开一条缝,发现他在看我,暗淡的灯光下,他那巨大的身躯,弓起的肩胛肌肉和光秃秃的头颅看上去像鬼怪般格外恐怖。
“有我还不够吗?”卡雅快步拦到男人面前,心急地推着他,“我们走吧,老大要等得不耐烦了。”
“哦?你就这么饿呀?”男人邪笑道,拉住卡雅的手,他那龌龊卑劣的眼神让我直想一拳揍上前。
“……走吧,”卡雅支支吾吾地应着,在跨出铁门前,不忘回头看我一眼。
“没事的,”他温柔的眼眸里传来劝慰的信息,我看着他,刚想开口,他就被拉出了囚房。
哐啷!铁门关上了,沉沉的撞击声好象在宣告着什么,我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好象飓风下的海潮般要将我吞没,我急促呼吸着,却无能为力……。
现在几点了?我焦灼地转头四顾,自卡雅离开后,我总是想找到能分辨出时间的东西,但是都失败了,这里是囚牢,除了一个简陋的盥洗池因漏水而发出“滴答”的嫌诏外,没有任何定时器。
吱嘎!当我越来越急躁,咬牙硬从铁床上撑起来时,囚门意外地打开了,声音很轻,卡雅慢慢地走了进来。
“卡雅!”我惊喜的叫道,“你没事吧?”
“啊?你还不能起来,”卡雅抬起头看见我摇摇蔽晃的样子,慌忙加快脚步,“呜!”他突然脸色惨白,身子虚软地歪向一边,膝盖不能自主地发抖,好象扯痛了什么伤处。
“卡雅!”我担心地叫唤。
“……没事,”他深吸口气,微微一笑,“你快点躺下。”
为了不让他再那么匆忙,我顺从地躺下了,卡雅重新站稳身体,而且是用了一定时间才能走到我床边,慢腾腾地坐下。
“他们给了我很多药,”他灿烂地笑着,恢复了些生气,“食物也有,还有绷带和消毒水呢!”
我看着他从宽宽的衣袋里一样样地往外掏东西,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谢谢。”
“不客气,”他腼腆地微笑,“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哐哐哐!”铁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然后是铁链哗啦的作响和男人们醉醺醺的喊叫,“卡雅!出来!”
卡雅蓦地面如死灰,被我握住的手惊惧地发抖。
“卡雅,他们……”我正想说话,铁门被人一脚踢开了,跌跌撞撞地进来好几个人。
“贱货!饼来!”他们酒气冲天地大喊着,挥舞着卷在手臂上的铁链,忽然又看到我,大咧咧地婬笑,“哦?睡美人醒了呀?”
“不,他不行,他还没有好!”卡雅猛地摇头,撑起身体挡在我面前,“我去吧,随便你们怎样都行!”
男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好,我们就要你,不过你可要叫得浪荡些呀!”
“而且要比刚才更下贱!”其中一人嗤笑着附和。
“卡雅?”我瞪大眼睛望着他,心脏疼得要命,药水和食物,都是靠他的身体换来的吗?
卡雅没有响应我,而是走向那些男人,“卡雅,不行!”我吼叫着,死命爬起身体,拽住他的衣服下摆,“不可以,让我去!我去!!”
卡雅浑身一震,站定在原地。
“呿!这里可不凭你说话!”男人狰狞地喝道,快步上前,掐着我的后颈一下就把我揪开,与此同时他又抬起膝盖,狠狠地撞上我胸口,顿时五脏六腑就像是被千万只手死命地拉扯般涌起一阵排山倒海的绞痛,胃液突地泛了上来,酸涩地刺激着我的喉咙。
“不用那么猴急,早晚轮得到你,”在我捂着嘴呕吐的时候,男人抓住卡雅,用铁链粗粗地绑了,扛到肩上。
“咳咳,混蛋……放开他,”我急得猛咳嗽,只恨自己没有力气。
“你们……你们快去拦住他啊,不能让他去,你们……”我转而冲着那些隐藏在粗麻布下的人叫喊,可是那些人只是瞪着发黄滚圆的眼睛,像木头人般望着我。
哐!铁门终究关上了,我被留在黑暗里,惶恐地等待……。
“卡雅……”我低声唤着,头陷进蜷缩着跪倒在床上的双膝里,第一次的等待是不安的话,第二次的等待简直成了酷刑!我的手臂紧紧地搂着自己,四肢却越发的冰冷。
到底多久了呢?我盯着自己的脚趾,那里映有几束从铁窗格里漏出来的光线,无数的尘埃在那光线里上下沉浮着,并随着那光线由探照灯的灰白,转变为警戒灯的橙黄。
币白——橙黄——橙黄——灰白,整整两天一夜,卡雅却还没有回来,我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像是即刻要从胸膛里崩裂出来一般,呼吸困难……。
不!现在不能犹豫,不能软弱,我要救卡雅出来!!膘沌的脑海被无尽的等待折磨,怒火澎湃,我忍受不住热浪似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各种各样的计画在头脑里疯狂地形成着,尽避它们都很危险,我仍旧想尝试。
我要控制这艘飞船,我首先想到,牙齿咬着拇指指尖,我还没有输,至少他们不知道“圣婴”的存在,只要有计算机,我就能让它苏醒,有什么是“圣婴”做不到的呢?
控制囚船上的自动激光枪,防暴机械人,重重的门锁甚至是氧气设备,卡雅和我就等于有了权力,我们可以乘坐小型飞艇逃走,当然这之前要让拉撒母耳家族的经济崩溃,否则到哪里我们都会被通缉。
惫有……我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上一圈一圈的涟漪般的水渍,稍稍冷静了下来。
“亚罗,”我仅存的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弟弟……眼前的涟漪好象在一波波飘荡,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他率真俏皮的容颜——淡淡的赭褐色的头发,和妈妈一样的银灰色的眼眸,薄薄的嘴唇总是倔强地撅着,小脸蛋虽然有些苍白,但仍旧是圆鼓鼓的,经常为了我的事而和他那群小兄弟争得面红脖子粗,并且永远架着一副孩子王的神气,只有那个时候才……
“哥……你不要我了吗?……骗人!是骗人的吧?哥……”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泛起一层受伤的水气,悄然地落下,像FAVELA永不会停止的细雨般坠在脚下的水坑里,被雨水包围着,击碎了哭泣柔弱的倒影。
心脏——揪紧!
我募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引我遐思的水渍,疼惜地叹气……我要和亚罗团聚,我要好好照顾他……和卡雅一起。
踢哒!踢哒!突然,囚房外响起了皮靴的声音,我蓦然清醒,迅速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卡雅?是卡雅回来了么?
“贱民就是不一样,被头儿整成那样都叫得出来!”
“他本来就干惯那种事的,贱民嘛!”
“说的也是……”
真的是他!我激动地奔向门口,门开了,有两个男人一人一手的拖着卡雅站在那儿,往房间里扫了一眼后就把他用力地推了进来:“快进去!贱货!”
“卡雅!”我赶紧上前接住了他,哐——砰!铁门又关上了。
“嗯……”卡雅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瞳孔的颜色就跟他的脸色一样苍白虚弱得可怕。
“是你?不……不要,别碰我!”卡雅忽然大叫着挣开我。
“卡雅?”我难过地看着他,刚伸出手就又被他打了回来。
“不要,我现在很脏,所以……求你不要碰我……”。卡雅低头啜泣着,浅棕色的直达腰际的卷发凌乱地披在他全果的身上,像是波浪般随着他的哭泣而不住地颤动。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吗?卡雅……”我呢喃着,慢慢地靠近他,然后吻上了他发抖泛青的唇。
“唔!”我明显地感觉到,卡雅的身体在我吻上他的刹那间僵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诧,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的讶异,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很困惑,可我依旧舌忝舐着他的嘴唇,并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牙齿,将舌头伸了进去,他的嘴里还留有其它男人的,散着淡淡的异味,可我只是犹豫了一下下,就继续作着更深入的亲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就这样放开他的话,他一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别这样,”卡雅闪躲着:“不要沾污你自己,我好脏的……而且你不必同情我,我……我本来就是个性奴隶,这种事我早就……”。
“叫我希玥好吗?”我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先前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真是抱歉。”
“希……玥?”
“对,”我响应道,伸手抚上他胸口青紫的咬痕:“我可以抱着你吗?”
“可、可是我……”卡雅的脸颊闻言浮上了一层淡粉的红晕,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真是很可爱。
“难道你讨厌我?”我苦笑着问道。
“不,绝对不是!”卡雅激动地摇蔽着脑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好喜欢你,但是……你是贵族,我根本配不上你!”
“别说这样的蠢话!”我责怪道,再次吻上了他,这次的吻要比刚才激烈得多,而他的身体也似乎更僵硬了。
“没有人会比另一个人高贵多少,也没有人会比另一个人低贱!”松开他的唇后,我正色的看着他:“你和我是一样的,明白吗?”
“嗯……”他喘着气,薄博的嘴唇上泛着一丝光亮,像是森林里刚被雨水滋润过的草莓。
“卡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下。”我抚模着他的脸和头发,既温柔又坚定地说道。
“但是我们在飞船里呀,他们又人多势众,”卡雅卡雅忧心忡忡地望着我,“更何况你的伤……”
“不用担心,”我微笑道,两眼闪烁着妖邪期待的幽光,““圣婴”可是潘朵拉之盒啊,一旦被打开,想再关上是不容易的呢。”
“圣婴?你在说什么啊?希玥,我怎么听不明白?”卡雅不解地追问。
“以后会告诉你,”我轻柔地揽住他的肩膀,引导他靠进我怀里,“你现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吧。”
“可是你的肩膀会疼的,”卡雅嗫嚅道,不自在地低下头。
“没关系,”我细细地吻着他肩膀上垂落的发丝,又用单手小心地把它理顺,“卡雅,有件事我想说。”
“什么?”卡雅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定了定神,认真地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卡雅,我会带你走,而且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希玥!”卡雅应声转过身子,纤细苍白的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我低头打量他,他的眼睛紧闭着,薄唇微启,和发色一样属于淡色系的浓密睫毛剧烈地颤栗着。
“卡雅?”我有些不明白。
“让我抱着你,希玥,”他嗫嗫细语,琥珀色的眼睛蓦地睁开了,原来那里漫着一层朦胧水雾,令人怜惜。
“谢谢你,希玥,我好高兴!”卡雅接着说道,瞳孔了浸满了欣喜和感激,但与此同时也隐含着一层让我困惑的忧伤,他就这样神色复杂地抬起头,轻轻地吻上我的嘴唇。
“卡雅……”我拥住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忍耐不住地亲吻着他的头发,眼睛和嘴唇,而他也相当激动地响应着我,我们两人争相渴求着对方,皮肤紧贴着皮肤,舌唇交缠,滚烫的肢体作着最原始的……
“卡雅,”即便是我的灵魂,也开始贪婪起来,好想抓住……这不可能有的幸福。
两个星期后——
我需要计算机,也就需要通行证,因为有了通行证才可以进出带智能锁的囚房和飞船控制室,但通行证一般是舰长才有的,我被困在这里,怎么样才能拿到它呢?
通过那些男人?我看着床角用剩的绷带和空空的药瓶,皱起眉头,他们大概有两个星期没出现了,偶尔也只是嚷嚷着从铁门旁边走过,身后拖着奴隶或者囚犯。
“希玥,在想什么?”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柔柔地抚上了我的面颊,我转过脸,朝他微笑,“没什么。”
“你总是这样,”卡雅不满地叹道,“告诉我啊,不要一人烦恼!”
“……那好吧,”我想了想说道,“我需要个通行证,但好象很棘手。”
“通行证……”卡雅思索着,“和那个……叫圣婴的有关吗?”
“嗯,不过卡雅,圣婴不是人名哦,”我说着,一边拨开他披在眼睛前面的头发。
“那是什么?”他反问,似乎很好奇。
“诅咒,”我淡淡的应道,“来自恶魔的……咒语。”
“呃?”卡雅望着我,一脸地茫然。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仍旧没有人来,我紧张起来,害怕被送到Midden,Midden——意思是垃圾堆,它由人类丢弃的各种废金属日积月累而成,因附近星域有个黑洞而变得空间诡异,只能进去不能出来;人们用小型登陆艇把死囚扔到那里,然后任其自生自灭……。
我决不能去那里,更不能让卡雅也……
砰!傲无预警地,铁门被人蛮力地踢开了,我和卡雅同时从床上跳了起来,视线跃向门口。
“希玥,”卡雅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袖,呼吸抽紧,身子僵硬,而我则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啧!总算来了吗?
“呦!”闯进来的男人喝道,解下粗臂膀上的铁链和锁铐,扔到我脚边,“自己戴上!”
“等一下!”我刚刚弯下腰,就被卡雅一把抱住,“我去。”
“应该让我去,”他急躁地重复了一遍,看向男人,“我比他更合适,你一定是弄错了。”
“不,”男人瞪着他,粗鲁地清着嗓子,“咳,就是他,老大换了些新道具等着呢!”
“不行!”卡雅更是死命地搂住我,“让我去!”
“卡雅,放手!”我这时低声喝道,试图扳开他牢牢紧扣的手指,“我会回来的。”
“不,我不要你去……希玥,”卡雅哭泣着,脑袋抵着我的后背,沾湿了我的衬衫。
“卡雅,”即使心脏会痛,我仍旧冷言道,“别让我讨厌你好吗?”
“希玥……啊!”在他惊愕于我语气的瞬间,我暗自使劲推开了他,他好象是重重地摔到了床沿上,因为我听见了铁床支架发出的刺耳的吱嘎声,还有一句忍痛的申吟。
但是我坚持着没有回头,而是像个机械人般规矩地戴好了男人扔给我的东西,一对灌了铅的手铐和一条污迹斑斑的刻着编号的脚镣。
牵扯着从我身上延伸出去的铁链,男人像是对待牲畜般拽着我走出了囚房——这是自我乘上这艘飞船以来第一次走出那个阴冷坚固的房间,不过外面的世界并不比那个阴暗的房间好多少;一层层的像马蜂窝般拥挤在一起的囚房,还有高高悬嵌在飞船铁灰色天花板上的,几乎和楼层面一样宽厚的通风扇;走廊很狭窄,恐怕容不得第三个人同时通过,而踩踏上去噌噌直响的铁丝网地板和扭曲肮脏的也许连一个小阿的重量也承受不住的铁栏杆使它看上去更像是一艘百年前的弃船。
“十二,十三,十四……”我默默的数着男人带我经过的拐角,估算着我现在身处的位置。
我想我正走在第六层甲板的靠近货舱的方向,有几节断裂的被弃置在墙角的物资输送带从我的眼皮底下晃过,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因为我希望能够被带到飞船驾驶舱,控制室或是其它能让我接触到计算机的地方。
但是现实总是与愿望相反,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男人和我在一扇厚重的像是冷冻库的金属门前停下了。
伸手欲按银色的门铃,男人的动作突然停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猛然转身,蛮横的拽过铁链,那对暴着红血丝的眼珠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警告你,你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招!不然,我可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花招?我能耍什么花招?”我微微笑着,挑衅般地举起被铐住的双手:“用这个砸晕你的脑袋吗?”
“呿!贱货!等会有你好看的!”男人愤愤地咒骂着,按响了门铃。
噗——哧!随着一声液压阀门的噪动,金属门缓缓地弹开了,我被男人拉扯着走了进去,虽然之前有作过各种设想,但眼前满是武器的景象仍让我瞠目,这哪里是仓库?我暗叹道,简直就像是重金属的野战场。
“快走!贱货!别东张西望的!”男人转头喝道,用力地扯过铁链,我脚底一绊,差点扑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Hun,怎么能这么粗鲁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在我前方响起,我警觉地抬起头,注视着不远处,那里有一堵反着昏暗火光的钢板墙。
丙然,那钢板墙吱吱嘎嘎地由中轴线向左右两边移开了,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巨大的有着圆形铁夹板吊顶的花斑豹皮床和一个穿着浴袍端坐在床沿上的,跨下正享受着男童性服务的中年男人。
此时,那男人正用一种估算货品价值的目光打量着我,他那灰黑色的瞳孔深深地陷进被两条灰白的粗眉毛遮掩着的眼窝里,鼻子鹰钩,嘴唇厚而干燥,他的头发和眉毛是一样的颜色,只有耳朵上方的两鬓是雪白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精炼的白头翁。
“呵呵呵……”他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然后满面的肌肉又忽地绷紧,阴沉地盯着我:“你知道来这里干什么吗?”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
“不知道也敢来?”他挑了挑眉毛。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有些厌恶地说道,很看不起他。
“不是,”男人邪邪地笑着,“你得罪了人,知道吗?”
“嗯?”我没反应过来,这时男人大手一挥,推开了跨下的男孩,“过来吧,我准备了好些礼物招待你。”
我咬着嘴唇,畏惧却无奈地扫过床上那些令人发悚的器械,蓦地,我的视线停留在柔软的枕头边,那张金色卡片状的通行证露出了一角。
“不愿意?”男人看着我,“要我找卡雅来吗?”
“不准你再碰他!”我立即喝道,冷冷地和他对视,“你想干什么,就让我来,不要再骚扰他!”
“好……”他应道,猎鹰般的精小眼睛里勾起一丝残虐,“我什么都想干,你就把腿张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