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追爱 第九章
宁静的月夜下,严斯默和云儿远离城堡里热闹的人群,相偕在城堡的水池边散步。他们手牵着手,眼眉之间全是甜甜的笑意,月光投射在他们身上,连影子看来都密不可分。
“你为什么不对我提起严妈妈?”云儿挽着严斯默的手臂,贴近他仰着小脸问他。
“我跟她六年没说过话了。”严斯默眼色变得漠然,脸上的笑容淡去。
“什么?!”云儿很讶异,可想而知都是因为她,他为了她没娶何咏咏,严妈妈一定不肯谅解。“都是我不好!”
“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妈太过坚持己见,漠视别人的感受。”严斯默淡然地说。
“也许……我们在结婚前该先回台湾一趟,你们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何况严妈妈年纪也大了,一定希望看到你成家,即使……她可能一下子不能接受我,但我会尽力去讨她欢心的。”她想过了,既然她已答应嫁他,总得去面对严妈妈,毕竟她是自己心爱人儿的母亲啊!
“我知道你并不是个不注重孝道的人,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一辈子背负不孝的罪名。”
严斯默搂抱住她,他可以了解她的善良,但……“我妈并不好相处,她变得很孤僻、很阴沈。”
“我会有心理准备的。”云儿抱持着乐观的想法。“只要有你在,我就会有勇气去面对。”
他揉揉她的头,有她的支持,他怎还能说“不”,他很感激她这份心,他和母亲的关系是需要改善,只要母亲愿意接受云儿,要他退让并不是难事。“妳想什么时候回去?”
“愈快愈好,最好她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云儿充满希望。
“我待会儿就差人订机票,回家前会先打通电话告诉她这一切。”严斯默决定了。
“嗯,总得知会她老人家一声,否则她会被我吓到的。”云儿俏皮地说。
严斯默捏捏她的小脸。
云儿笑着亲吻他,为他加油,也为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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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下午,飞机从伦敦飞抵台湾,但可不只云儿和严斯默同行,贝公爵也来了。他一听他们小俩口要回台湾,就嚷着要跟来瞧瞧女儿从小生长的严家,顺便见见那个“听说”很难搞定的亲家母。
既然贝公爵亲自出马,自然是家仆、保镳随行侍候,所以这一行人加加减减算来共有数十人,可组成旅行团了。
到达严家,文管家夫妇和家仆都出来迎接,文管家和文大婶见到“女儿”回来喜极而泣,三人拥抱在一起。
“云儿妳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还以为妳已经……噢!真是老天作弄人啊!”文大婶又是哭又是笑地说。
“女儿,以后要喊妳少女乃女乃了!”文管家也喜极而泣。
“不不……当然得叫我的名字,你们永远是我的爸爸妈妈啊!”云儿没敢忘记他们的恩惠,赶紧要随行的仆人提来厚礼,亲手送给他们,也把公爵爸爸介绍给他们认识。“爸,他们是从小照顾我的爸妈。”
贝公爵咬着烟斗,热烈地和管家两夫妇握手、拥抱,并以英语答谢他们夫妇俩。“THANKYOU!THANKYOU!”
“人家跟我们说“三Q”耶……我们该怎么说?”不会英文的文管家小声问文大婶。
文大婶想了想,小声说:“那你就说NOQ、NOQ,代表不必谢,就成了。”
文管家一听有理就回说:“NOQ、NOQ!”
贝公爵有听没有懂,一旁的云儿和严斯默已是笑得肚子疼了;一群人在门口互相寒暄,就是没见到严家妈妈许颖芳。
“我妈呢?”严斯默问了文管家。
“老夫人在楼上,我请过她,她说她人不舒服。”文管家说。
严斯默心绪一沈,只好先请贝公爵入内休息,仆人们也跟着进去,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就移进了严家大宅内。
云儿一直恬静地跟在严斯默身边,虽然他没说,但她却敏感地觉察到他的心情并不好。在安顿好老爸爸的住房后,他也领她到他隔壁的房间,在两人独处的空间里,她才开口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严妈妈?”
“不急,才刚下飞机,时差都还没适应过来,我要妳先去休息,等精神好点再见她不迟。”严斯默亲自提着她的行李。
“那你呢?”
“我会待在书房里看一些文件。”
云儿看得出他精神绷得太紧了,她不要他逼得自己用工作来掩饰情绪。“不,我不让你去,难道你就不需要适应时差吗?”她挽着他到床边,温言软语地抚慰。“我要你在我身边,陪我一起休息。”
“宝贝,我很乐意陪妳,但是……”
“我替你把外套月兑下,你需要完全的放松。”她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轻卸去他的外套,在他肩头微微施压,要他坐到床沿,蹲为他取下脚上的皮鞋、袜子。
严斯默爱笑不笑地盯着他的小女人,看她仔细把鞋子摆在一旁,袜子卷好整齐的放在鞋内,弄好了抬眼对他笑,还率先爬上床去,对他伸出手。“我们一起午睡,在醒来后,才会有力气一起去面对未来。”
他瞥着她甜美的笑脸,她的善意他完全能体会,更不忍拒绝,大手一伸稳稳地握住她的小手,一把拉她过来吻个够,身子前倾将她压抵在床和自己之间尽情地探索她口中的芬芳,在两人差点要目眩神迷时,他一翻身,牵着她的手和她并躺着,吁了口气说:“午休时间开始了。”
她惬意地笑着,和他手指交缠,头和他抵在一起,满足地合上双眼;他看着她安逸的小脸,渐渐地感到宽心,当真放松自己和她一起人眠。
她倾听他平稳的呼吸声,偷偷睁眼瞄他,很开心他接纳了她的意见,她靠得他更近,安稳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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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严家妈妈许颖芳,把自己锁在房里,独自坐在摇椅上,十分的不甘心。那个云儿竟然活着回来了,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了英国公爵的女儿,光从院里陆续进出的车声听来,就知悉她的阵仗不小,难不成是回来向她示威吗?
最可恶的是她在三天前才在电话里从儿子的口中得知,云儿根本不是管家的女儿,没想到管家夫妇竟和儿子串通,联手骗了她那么多年!
当年她的儿子未经她应允,就向何咏咏退婚,全是因为那个云儿,两人差点要断绝母子关系,也是因为云儿!云儿这两个字,就像肉中刺一般让她抓狂,现在这女人大剌剌地回来要跟她抢儿子,她更是恨之入骨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那女人是严家的媳妇,就算拿英国公爵之女的头衔来压她,她还是不吃这套。
都怪自己的儿子鬼迷了心窍,好端端的大家闺秀何咏咏不要,就要那个媚态横生的云儿,她真的气不过。
“老夫人,我们送妳的茶水和点心来了。”两名年纪尚轻的小仆人捧着点心和茶水进了房。
许颖芳没有开口,仍是坐在摇椅上。
“老夫人,少爷和少女乃女乃回来了耶,刚才楼下好热闹哦!”其中一名小仆人把托盘里的点心小心地摆放在茶几上,顺便把刚才的见闻告诉许颖芳。
“少女乃女乃的父亲也来了,我生眼睛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公爵耶,他抽着烟斗,衣着很体面,虽然不会说中文,但他一直都笑咪咪的,很和蔼可亲哦,我想他年轻时一定很帅……”另一名小仆人也一脸惊奇地说着,小心放下英国进口昂贵的瓷器水壶和茶杯。
这两名女仆才刚来严家工作不久,对严家的“历史”并不了解,也不太懂得察言观色,更不知两人的“闲话家常”已触怒了许颖芳,尤其是那左一句少女乃女乃、右一句少女乃女乃,简直听得许颖芳怒火攻心。
“我们听说少女乃女乃以前是在这里长大的,老夫人,那您对她一定很熟悉喽!”不知好歹的小仆人把托盘挟在腋下,继续说:“少女乃女乃是混血儿,难怪她五官特别美,皮肤特别白皙,不过我想她应该是华人的因子较多一点,总之她好特别,少爷一定很爱她。”
两名小仆人站在那里说个不停,还和对方开起玩笑来了。“妳知道吗,我也是混血儿耶!妳猜我是混哪里的?”
“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呢!”
“我是混华西街和西门町的,哈哈……”
许颖芳终于受不了的爆发了。“太放肆了,妳们两个说够了没,全给我滚出去!”
两名小仆人这才噤声,瞪大眼睛吓呆了,连连鞠躬退下。“是是……老夫人。”
小仆人才一走出房外,就听见里头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接着整个茶几翻覆的声音传来,她们这才察觉情况不对,老夫人竟把她们送来的点心给砸了?!她们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好快快溜走。
房内,许颖芳咬牙切齿地看着一地的碎杯盘,她真的是气不过,什么少女乃女乃,她才是这个家的老祖宗,最不象话的是云儿,既然跟她的儿子回来了,也没来向她请安问好,难不成是要她低声下气先去问安吗?根本没把她这个老太婆看在眼底,可恶、可恨……她气炸了!
她套上拖鞋,气冲冲地开门走出去,就算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她也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而就这么不巧她门一开,对面房的门也正好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英国老绅士嘴上咬着烟斗也正走出来,两个人在走道上撞个正着!
“小心,淑女。”贝公爵反应快,紧急扶住一脸怒容的女人,从她身上质感不错的衣着打扮看来,判断她应该就是严斯默的母亲,虽然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有些细纹,但看起来保养得宜,不像有六十岁这么大的年纪,看上去了不起只有五十岁吧!
许颖芳不用猜,也知道他正是云儿的父亲,早年她也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企业家,不只见过无数场面,英语说得可溜了,她本想挥开他的手,不客气地破口大骂,但人家已称她是淑女,害得她不好以泼妇骂街的方式来破坏自己的形象。
“谢谢。”她忍气吞声地说。
贝公爵笑着,放开她,听她有礼的口吻,发现这位亲家母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好亲近。“想必妳是亲家母,我是云儿的父亲,很感谢妳照顾她二十多年,妳真是仁慈的人……”他执起她的手印上一吻。
许颖芳呆了那么一下,她本来是要出来找他女儿算帐的,他反倒感谢起她来了?!而且她以为他来是为了替他女儿助阵,向她施压的呢!怎么跟她所想的竟有天壤之别?这又害她所有的辣劲和狠劲全都退缩回去。
“本来我听斯默提起妳,还以为妳年纪很大了,没想到妳还是这么年轻美丽,而且妳不只把自己的儿子教得那么好,还能照顾别人的女儿那么多年,真是世间少有的好人,我真的很敬佩妳。”贝公爵真心诚意地赞美她。
许颖芳这下不只呆住,被亲吻的手也忘了收回来。
“听说妳很年轻就守寡,还独自撑起家业,我个人认为妳一定不只是善良,还很有见地和凡人所不能及的毅力,妳若有空,可否向妳讨教讨教,妳是怎么办到的?”贝公爵向来就擅于沟通,无论是年轻时还是现在都还很有女人缘,加上富有及爵衔这些“附加价值”,使他仍独具魅力。
许颖芳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不自禁地脸红,她很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诚实”的赞美她了,而且仔细看,这位公爵竟有点像她年轻时的偶像史恩康纳莱,让她的心莫名地怦跳着。“你是说现在吗?这……”她迟疑地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急冲冲地要出来兴师问罪,连拖鞋都穿出来了,这一点也不符合社交礼仪。
“你得等我一下,我……”她得进去换双得体的鞋再出来正式跟他打交道。“请等我一下。”她匆促地重复道。
“我很愿意等一位淑女。”贝公爵说得不疾不徐,展现英国绅士的风度,对她微笑。
许颖芳颔首行礼,踅回房里,小心翼翼地开门,不让他撞见她房里一地狼藉的点心、茶渍……她走进更衣室,在上百双鞋中找出一双最能搭配她身上洋装的淑女鞋,试着在镜子前走几步,又拢拢头发,这才自信又优雅地走出房外。
贝公爵一见她走出来,一手拿着烟斗,另一只手臂很绅士的弯起,对她说:“我真的很荣幸。”
许颖芳觉得自己备受重视,没有拒绝这位很多礼的公爵,庄重且不失风度地挽住他的手臂。“我们可以去庭院里喝茶、吃点心,以前我做生意时常有宾客来访,他们对我严家的点心是最赞不绝口的了,保证你会喜欢上独特的台湾风味点心。”
“哦!我真是太荣幸了。”
贝公爵和许颖芳就这么“结缘”,一下楼,她便差来文管家送上等的点心和茶水到庭院。
“这莲子酥是我娘家的家传点心,萝卜丝煎饼也是,这茶具是全世界最好的英国瓷器,是我以前去英国旅游买回来的。”许颖芳如数家珍。
贝公爵熄了烟斗,仔细吃过一道道美食,赞叹不已,两人就这么在院里子吃点心、聊天,气氛是意外的好。
文管家在一旁服待,心底真的很讶异,本来还担心老夫人会不给面子,她竟这么客气地招待亲家,看来他是穷担心了,他得去向少爷先通风报信说这好消息。
他悄悄地退下了,上楼去找少爷。“少爷,云儿,有好消息哦!”他急促地敲着严斯默的房门。
严斯默就在隔壁房正准备和云儿一起去面见母亲,听到文管家的叫唤,他走出门口。
“什么事?”
文管家走过来,报告好消息。“老夫人请贝公爵在院子里吃点心,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真的?”严斯默感到不可思议。
房内的云儿也听见了,跑出来问:“爸,是真的吗?”
“真的,看来只要好好跟老夫人沟通,她不会为难你们,总得大家各退一步,好让对方有台阶下。”文管家说明个中道理。
严斯默点了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对云儿说:“走吧,我们就一起去请妈到伦敦为我们主持婚礼……在这之前,我会先向她认错,我不该一直跟她僵持不下。”
“你怎么做,我都全力支持。”云儿好开心,握住他的手,随他一起下楼去。
两人还没走出门口,就听见院落外的休闲餐桌那端传来欢笑声,惊奇地开了门,遥看过去,严斯默果真看见妈妈脸上久违了的笑容,他握紧云儿的手,脚步坚定,神情慎重地朝他们走去。
许颖芳正和公爵聊起她经商的往事,一见到儿子和云儿一起朝她走过来,顿时有点来不及反应。
“妈。”儿子竟主动地叫了她,要朝她下跪,她的心一震,一种出于母性的本能消融了她所有的怒意,她僵硬的心瞬间全然软化下来,立刻伸手,阻止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妈能原谅我吗?”严斯默问。
许颖芳望着儿子,多年来她首度听见儿子当面这么叫她、请求她啊!本以为在自己有生之年,他永远也不会再跟她说上一句话了,没想到她还能盼到这天!
此情此景她还有什么好跟自己的儿子计较的?他是出自她肚子里的一块宝,一手培养出来的王者,她以他为荣啊!
是她太自负,怎能要他娶谁就娶谁?
她输了,输在自己眼睛长在头顶,疑心算计的只有利益,她不曾认真去发现他的内心世界,不曾好好跟他一起坐下来谈心,或者和他一起欣赏美好的事物,她一直都是利欲熏心,金钱挂帅,直到自己年华老去,不再参与事业经营,才发现没有人肯主动来亲近她,自己身边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她是那么孤独,是她自己把自己给孤立了!
“我也有错。”许颖芳感慨万千,如果此刻她还来得及弥补,她很乐意为儿子做点什么,甚至试着去爱他爱的人都可以。许颖芳看向云儿,她就站在儿子身边,恬静地注视着自己,瞧她出落得如此美丽,气质高贵婉约,怎么这样一个好女孩,以前自己都不懂得疼爱她?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许颖芳主动握住云儿的手问。
云儿惊喜莫名。
严斯默心底满是对母亲的感激,两人眼波交接,欣然一笑,所有的对峙瞬间全都在这笑容中化解开来。
“在月底,严妈妈您一定要来伦敦,和我爸爸一起主持婚礼。”云儿温婉地说。
许颖芳一听摇着头,蹙起眉来。现场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连在座的贝公爵都瞪大了眼睛,瞧这亲家母是怎么回事?
“不能叫我严妈妈。”许颖芳舒开了眉,好言好语地对云儿说:“要叫我妈。”
紧张的氛围这才解除,大家全都露出笑容来。
“妈。”云儿柔声唤她。
“好媳妇。”许颖芳轻拍她的手,也笑得好开怀。
一家人终于言归于好,坐定下来谈论婚礼细节,连躲在屋内偷偷瞧着的文管家和文大婶也感到好欣慰。
“云儿终究还是严家的人,你想我们可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文大婶望着窗外,红着双眼对老公说。
“少爷和老夫人若是没提,我们也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祝福,毕竟咱们是下人。”文管家这么对老婆说。
“可是云儿就像我们的亲生女儿,我好爱她呵!”
“我也是啊!”两夫妻感触相同,就怕自己不能去参加云儿和少爷的婚礼。
然而,就在晚上九点多,两夫妻忙完大屋的工作,回到后院的家里,打开云儿回来时交给他们的礼物,才发现礼盒里居然是两张随时可飞往伦敦的机票和她亲笔写的邀请函,她邀他们一起到伦敦去观礼,而且是以女方主婚人的身分。
“这孩子真是贴心。”文大婶流着泪,很感动她有这份心;文管家也感到很安慰。
“底下还有一包东西不知是什么?”文大婶取出一只像是文件的牛皮纸袋,打开来,两人凑上前去看,居然是一纸房地契,上头载明位于天母某精华路段的独幢房子,他们震惊得张大嘴望着对方……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电铃声,云儿兴奋地在外头叫唤──“爸,妈,我回来了。”
两夫妻惊喜着,赶紧一起上前去开门。
“妈、爸,你们看见我的礼物了吗?”云儿一进门,就像以前一样奔进文大婶怀里。
“孩子,房子我们不能收。”两夫妻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一定要收下,那是我的心意,是我用这几年做生意挣得的钱买下的,为的就是要你们能好好地安养天年。我多年来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啊!”云儿请求。
“这……”两夫妻没想到她会如此知恩图报,内心的感动溢于言表。
“就收下嘛!爸妈。”云儿撒娇地拉着文管家的手臂摇,又搂着文大婶耍赖。
“妳这孩子。”两老被她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云儿知道他们愿意收下她的礼物,好开心地挽着他们问:“今晚我可以住在家里吗?”
“当然,妳的床,东西我们都没动过,就盼着有一天妳还会回来。”文大婶说着又哭了。
云儿轻拭去她的泪,轻声说:“妈,对不起,我是该早点跟你们联络,但是那时我和斯默的事没有解决……”
“我们能了解,别解释了,和妳妈进去房里聊聊,她天逃诩想着妳。”文管家谅解地说。
“走吧,孩子。”文大婶牵着云儿的手,母女俩一同进房去重温旧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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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云儿躺在旧时的床上,看着屋里熟悉的一景一物,想着自己人生的际遇,觉得自己好幸福,她身边充满了爱她的人,她也好爱他们。
她伸了伸懒腰,叹息地搂着被子正要入睡,有人来轻叩她的窗,她起身点灯,看到窗外的人,甜蜜地笑着走过去打开窗。
“我就猜妳在这里,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严斯默隔着窗倾身吻她。
“我知道你会猜到啊!”她笑着。
他伸手进来抚抚她的脑袋,问她:“要不要出来散步?”
“嗯!”她关上窗,走出房外,到了大门口,门一开,他就像往昔一样等在那儿。她快乐地投入他的怀抱,跟他一起走向静谧的林间,那里有他们熟悉的油桐树,有深藏地底下的神秘铁盒,有他们儿时的回忆。
他们没有说话,只安静地依偎、漫步,她心底仍对那个铁盒充满好奇,但她没有再问,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为她打开那个礼物盒子,里头一定有份意外的惊喜。
他很有默契地猜出她的心思,他也很期待那天的来临,那将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是他给她最特别的心意。
两人沿着树林走下去,将来他们也要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旅程,留下令彼此怀念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