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七年如一日 第十章
台湾台北
奔家位于士林的房子,说大不大,但有着辜家书香门第的宁静气质。
奔婉宁躲在房间里,一直看着门口。
敲门声响起,辜母探头进来,“婉宁,快出来吃早餐吧!-爸爸出门去了。”
奔婉宁苦笑一番,跟着母亲出了房门。
她知道当年她父亲一直反对她嫁给向震棠,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待在美国不敢回家,只有偶尔跟两个哥哥和嫂嫂联络。
然而就算联络,她也绝对不敢透露自己婚姻的窘境,而他们也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幸福,也就没有去找她了。
没想到在七年后,辜婉宁竟然连说一声也没有就跑了回来,所有人都吓了好大一跳,除了辜婉宁的父亲。
奔婉宁接过母亲递来的筷子,“妈,爸是不是很恨我啊?”
“-这个傻孩子,怎么会这样想?父女是血缘天性,他不可能恨-的。”
“可是……爸看我的眼神好像很生气……”
“我承认,他不太能谅解-,但是与其说生气,不如说他很在意-的幸福。”辜母把话说得小声,“这七年来,只要-一跟-两个哥哥联络,他就会把他们叫进房内“恳谈”一番喔!”
奔婉宁胸口一热。
奔母凝视她一会,有点不自然的开了口,“除此之外,-回来的这几天,他还一直逼着我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突然跑回来?”
奔婉宁泪水盈眶道:“妈,我真的很不孝,对不对?”
奔母把心爱的女儿抱在怀里,“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孝顺,相反的,只要-过得幸福,对我和-爸爸而言,-就尽孝了,至少-不再让我们为-烦恼。”
“孩子,告诉妈,为什么会突然跑回台湾?”
奔婉宁噙着泪,心里又糟又乱。
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近乎落荒而逃的行为。
震棠动完手术,住院七天,而这七天她一直在医院陪他,一直到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了,就在震棠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她就跑回了台湾。
他说他爱无名,除了自己又嫉又妒之外,更不知道该怎么跟丈夫解释,根本没有无名这个人。
怎么办?叫震棠收回已经付出的感情吗?
她深切的痛恨起自己,痛恨趄自己当初想要藉由假扮成他的情妇来夺回他的注意的想法。
见辜婉宁不语,辜母咽了咽口水,“婉宁,震棠真的有一个叫“无名”的情妇吗?”
奔婉宁吓一大跳,“妈,-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父亲知道震棠是名人,一定会有媒体报导他的消息,他想藉此知道关于你们夫妻的一切,就托人从波士顿订了几份报纸杂志,寄回台湾来。”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真是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女儿,-还没告诉我,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奔婉宁极其为难的点点头。
奔母既心疼又气愤的抱紧她,“孩子,我苦命的孩子。这七年-过得根本就不好,是不是?”
奔婉宁赶紧摇摇头,“妈,我……”被打断了。
“为什么每次联络都不说,还要装作很幸福的样子?”
“不是的,妈……”
“这个震棠也太过分了,他当初答应我会好好的照顾-,给-车福,没想到他竟然养了情妇,他到底把-置于何地?”
看母亲哭得老泪纵横的,辜婉宁真是陪哭也不是,想解释又频频被打断。
“孩子,-以后要怎么办?”
咬了咬唇,这的确是她现在面临的问题,但是却不如辜母想的那样。
不知该如何跟震棠解释,心里也有点气震棠真的爱上别的女人,所以她跑回台湾,以为可以厘清思绪,想出解决的办法。
可是,浓重的思念占满她的心,担心震棠的休养状况更让她夜夜都睡不安稳,吃也吃不好。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逃回台湾根本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回来都回来了,还能怎么样?
等震棠来找她啊?
奔婉宁为这个念头震惊不已。
原来自己跟一些被宠坏的女人一样,自己做错事,还想要丈夫先低头。
“妈,我想让自己冷静几天,可不可以先让我住在这里一阵子?”
“孩子啊!妈觉得-还是应该跟震棠谈一谈,逃避不是办法……”
奔母的话,被一阵急促的男性嗓音打断了。
母女俩往声音方向看去,原来是辜父。
“老太婆,——唆个什么劲?孩子想住,就让她住下来,有什么关系?”
奔母看了看丈夫一脸的不好意思,笑了笑,“既然一家之主都决定了,那我也没话可说了。女儿,还不去跟-那“终于想通”的老爸表示表示?”
奔婉宁颤巍巍的来到父亲跟前,看着父亲一脸的皱纹,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七年的光阴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
奔父轻轻抱住了钟爱的女儿,“住下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奔婉宁轻轻的点了头。
原来,回来台湾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她找回了以为失去的亲情。
就剩下爱情了。
她怎么会以为,住在家里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冷静?
如果她真的曾经这样以为,那可是错得离谱了。
几天下来,辜家上上下下,除了辜父之外,每个人都几乎跟她“恳谈”过,两个哥哥、嫂嫂,还有母亲大人,他们都想知道究竟自己跟震棠发生什么事了。
就像现在,两个哥哥一人占据床的一边,瞪着铜铃大的双眼,逼问着辜婉宁。
奔婉宁脸上一阵苦笑,她实在没有心情和体力去应付这样的“拷问”。她的胸口有点闷,月复部感觉胀胀的,胃好像倒吊着一般,一直有东西要跑出来跟她见面。
最让她难过的是,她根本没吃什么,所以只是一直干呕。
可是她两个大老粗哥哥,似乎看不出来她的苍白脸色。
其实他们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以为她的不舒服是心理影响生理,简单说来,他们以为她正遭逢情伤。
“婉宁,-老实告诉大哥,-这趟会回来,是不是震棠那小子背叛-?”担任体育老师的辜家大哥,高头大马的外表挺吓人的。
“大哥……”
真的只能苦笑,辜婉宁不敢解释真相。
“婉宁,告诉二哥,震棠是不是真的有情妇?”辜家二哥身材也很壮硕,担任训育组长的他,天逃诩必须跟学生展开追逐战,体力必须过人。
“报纸登这么大,还能假吗?”辜家大哥低吼着,“可恶的向震棠,他跟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结果现在呢?如果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揍扁他!”
“大哥,不要这样,震棠对我很好!”
“-还要说谎吗?”辜家二哥双手交叉在胸前,“如果向震棠对-很好,没有背叛-,为什么七年了你们还没有孩子?”他先人为主的认定这七年来辜婉宁根本没过过好日子。
“其实……四年前我怀孕过。”
“那孩子呢?”
奔婉宁低下头,“流……掉了。”
“浑帐!”两兄弟有志一同大吼。
一直冷静的辜家二哥再也忍不住了,“-还说-过得很好,如果他对-好,会让-流产?”
奔家大哥一拳揍向墙壁,“我想杀了他,我想马上飞到波士顿杀了他!”
“我看应该不用飞到波士顿了!”辜母探头进房内,“他来了!”
“谁来了?”
“震棠来了!”
奔家两兄弟的眼中染起一抹嗜血光芒,拳头在掌中喀啦喀啦作响。
看着这场景,辜婉宁不安了起来。
向震棠高大健硕的身影站定在辜家客厅里,那股属于男人独尊的狂霸气势流窜在客厅里,而辜父正坐在沙发上。
“你没有好好对待婉宁。”他的声音冷凝,却透露一丝激动。
然而出乎辜父意料的,向震棠没有反驳,只是弯腰深深的一鞠躬,“对不起!”他为四年来的疏离道歉。
要一个骄傲的男人低头认错,辜父知道很困难,可是向震棠为了妻子,他做到了。
“把这句话留给婉宁!”辜父收起冷淡的情绪,看起了报纸。
向震棠点点头,一丝急躁在眼中展现。
他对辜家的印象不深,却还记得辜婉宁的房间在什么方位。正想转头看去,一阵急促的拳风对着他冲了过来。
奔家大哥怒吼,“你去死吧!”拳头招呼上了向震棠的脸颊。
然而向震棠只是退后几步,嘴角与鼻子流出浓稠的鲜血。他掩着口鼻,没有喊痛。
“不!大哥,不要伤害震棠!”辜婉宁哭着跑下楼,没什么力气的身子途中还跌倒两次。
本想冲到向震棠身边的辜婉宁,却被辜家二哥给拦住了。
“二哥,我拜托你放开我。”
“婉宁,让大哥和二哥处理这件事情。”他始终拦着她。
冲不过去,一双着急的眼只能胶着在向震棠身上。
奔家大哥揪住向震棠的衣领,“你有一个名叫无名的情妇吗?”
向震棠看了看辜婉宁,“有。”
奔家大哥手臂上青筋暴露,“四年前,婉宁是不是流过产?”
一阵痛苦闪过眼眸,“对!”此语一出,众人一片惊呼。
奔家大哥给了弟弟一个眼神,二哥来到向震棠身后。
“七年前,你要我帮你娶到婉宁,而我要你立一个誓言,你还记得吗?”
“记得!”
“什么誓言?”
向震棠深情的看着辜婉宁,“用我的生命,珍爱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把生命交出来,任你们摆布。”
“很好,你既然还记得,就不用我再说一次了!”
站在向震棠身后的辜家二哥,一双手臂横过向震棠的腋下,紧紧扣住他的肩头,将他往门外拖去。
“到外头解决,我不想让婉宁看到血腥画面。”辜家大哥握紧拳头。他对着室内大喊,“谁都不准出来!”随即关上大门。
奔婉宁孱弱的身躯颤抖着,“不要……不要伤害震棠……”
她虚弱的模样,让辜父吓了一跳,“婉宁,-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她没有理他,极其艰难的打开门,一步又一步的往外走去。
她感觉到天旋地转,胃正扭绞着,她快要昏倒了,可是她不能昏倒啊!
大哥和二哥都练过拳击,会把震棠给打成重伤的。
在哪里,他们到底在哪里?
奔婉宁飘忽的身子走出家门,在阴暗的巷道内寻找着丈夫的身影,终于在离家一百公尺的一块小空地上,看到了丈夫与两个兄长。
“不要……不要打他……”
奔家二哥在身后紧紧拙住了向震棠,而辜家大哥像是发了狂一般,一拳一拳的击往向震棠的头,胸、月复部,而向震棠的嘴角流满了鲜血,紧闭的双眼代表他正承受巨大的痛苦。
奔婉宁看到这样的画面,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鼓起快要消失的力气,冲上前去,握住大哥的拳头。
“大哥,我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他是我的丈夫啊!”
“婉宁,谁让-过来的?-退到一边,我会帮-讨公道……”
奔婉宁难得有这么大的力气推开大哥,再扳开二哥对向震棠的箝制,一双手紧紧环绕着丈夫的腰身,“不让你们伤害他,绝不……”
向震棠将睽违了好久的妻子拥进怀里,“没关系的,婉宁!我应该为-这四年来的委屈受到惩罚……”
“我没有委屈,我好爱你……”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伤……天啊!他们这样打你,你的伤口会裂的……”
奔婉宁激动的解开向震棠的衬衫,又拉起内衣,急着要检视缝合的伤口。
“没有!没有裂,”抓住妻子的手抚模那微微突起的痕迹,“我没有事……天啊!婉宁,-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奔婉宁的眼神已然涣散,却坚持要知道丈夫的安危。
“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
“没事就好……”说完,辜婉宁就晕倒在向震棠的怀里。
身上的痛不足以击垮他,但是辜婉宁的昏倒却让他几近疯狂。
“婉宁--”惊吓与担忧让他再无思考能力,只剩下一眼的泪水。
一直注视着这一幕的辜家两兄弟突然了解,向震棠对辜婉宁的爱依旧如此的深,深到震撼人心,或许他们真的误会了什么?
奔家大哥压着向震棠的肩,“震棠,我去开车,我们把婉宁送到医院。”
“怀孕了!”众人惊叫。
“对!病人可能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恰巧碰到孕吐,食欲不振,营养不良,这才会晕到。”
“原来如此。”
医生笑了笑,看着一直呆愣着的准爸爸向震棠,正想开口说话时,向震棠竟然直直的对着他鞠了个躬,“对不起,医生,我的妻子曾经流过产,所以等我跟我的妻子谈过之后,能不能跟您请教一下孕妇该注意哪些事情?”
“这……这没有问题,你不用这么有礼貌……”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医生点点头,带着护士离开了。
奔母看了看向震棠,“震棠,我真不敢相信婉宁会这么有勇气做这种事?”
奔家大哥一阵苦笑,“我也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听了向震棠的解释,他们还真不敢相信,那个情妇无名就是辜婉宁。
向震棠笑着摇摇头,嘴角还带着血渍,“我也不敢相信,因为一直不知道她的用意,所以我就选择顺着她,把戏演下去。”
向震棠跟在场的辜家人鞠了躬,“抱歉,请大家在这里等一下,让我跟婉宁谈一谈,我们需要解决一些事情。”
卑一说完,众人点点头,向震棠就进了病房。
一进去,就看见辜婉宁着急的坐在床边,似乎是想要下床。
“婉宁,-不能下床。”向震棠急着将她安置在床上。
她抓住他的西装,哭着说:“你流了好多血,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泪水又汹涌了起来。
“别哭了,再哭下去,小心肚子里的宝宝也会变成爱哭鬼喔!”
奔婉宁愣了愣,“小宝宝?”
向震棠温柔的抚模她的肚子,“对!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
奔婉宁呆愣着,这样的幸福太不真实了,她真的怀了震棠的孩子吗?
向震棠知道她的惊喜,决定让她好好消化这个事实。
然而他已经决定,这一次,他会全程细心的照顾她,直到她生下孩子。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把一个问题给解决掉。
拉过一张椅子,向震棠正襟危坐的坐在辜婉宁面前。
“婉宁,告诉我,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回台湾?”
听到他这样一问,纠缠她几天的混乱思绪全都回来了。但是,她只挑其中最让她在乎的一点开口。
“那个无名,你说你爱她……”
“对!我爱她……”他叹口气,摇摇头看着妻子的泪水。
原来她在嫉妒无名!因为这个原因而跑回台湾!
他抱紧她,“婉宁,听我把话说完。我爱无名,那是因为无名就是-!”
张得大大的眼宣泄出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的丈夫,我深爱着-的外表,内在,全都深深的刻在我心里,就算-装扮成别的模样,-眼底的害羞不会变,我没有道理认不出来。”
奔婉宁惊讶得差点咬了舌头,“你是在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就在我和无名见面的第一天,在酒吧的停车场,-勾引我的那一次。”
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第一天你就知道了!”辜婉宁蓦地抬起头,“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还要……收我为情妇?”
“因为我想藉由无名,认识一个全新的辜婉宁,原来我的妻子不只是温柔婉约,也可以热情大方,机智聪颖。我好幸运,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女人。”
这一句句的深情,让辜婉宁羞红了脸。
“我一直好担心你会爱上无名,你带她出席宴会,带她去逛梅西与法林百货,带她去度假,却不是带我……”
“-为这个而难过吗?那我老实告诉-,在我心中,当无名跟在我身边时,我就认定了是我的妻子跟在我身边-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任何女人都敬而远之,却把所有深情都给无名。”
他吻了吻她,“给无名的深情,就是给-的。”
奔婉宁靠进丈夫怀里,“这样好奇怪,辜婉宁是你的妻子,而无名是你的情妇,可是辜婉宁和无名都是我啊!”
“这还不好?我向震棠的妻子和情妇,都给-一个人做了,我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全部都是-一个人的。”
“早在七年前,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向震棠阳刚的脸庞浮现笑意,“婉宁,我解决了-心中的疑惑,那能否请-解决我心中的疑惑?”
“你说啊!”
“为什么想要假扮成无名接近我?”
“因为……我们的婚姻陷入了危机,我不知道该怎么挽救,就想到你有柯娜和伊芙两个情妇……”
“他们不是我的情妇。”向震棠更正。
“我知道!我就想说,我要换个身分,假扮成另一个女人去吸引你的注意,当你的情妇。说不定到最后当你爱上了无名,我再告诉你真相,我们的婚姻就可以回到从前了。”
向震棠哭笑不得。
“这……很天真!”敛起笑容,他认真的说,“不过还是谢谢-,谢谢-有这个心!”
她的勇气,让他看见自己在婚姻里的错误,进而努力改正,没有任由婚姻继续颓败下去。
未来,或许还会有错误,但是他们将更努力减少错误的发生,努力的去改正已经发生的错误。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扰了陷在甜蜜中的夫妻。
是辜家两兄弟。
奔家大哥有点不好意思,“震棠,爸要我们来跟你道歉,刚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你。”
向震棠没说话,倒是辜婉宁先开口了。
“大哥、二哥,我要跟你们抗议,震棠身上还有伤,你们这样打他,真是太过分了。”
“我们不知道啊!惫不是因为-,要不是-假扮成无名,我们会气成这样?”辜家二哥理不直、气不壮的说着。
奔婉宁有点不好意思,“连……你们都知道了啊?”
再也不想理这个笨蛋妹妹了,他们转向向震棠。
“震棠,我们跟你道歉,你想怎么处置我们都没有关系!”
“怎么处置都可以吗?”
“当然!”
“回去把身体再练壮一点,改天我会把你们给我的拳头都还给你们!”扶着妻子躺下,向震棠好整以暇的说着。
认栽的两兄弟想知道确切的死期,“改天?是哪一天啊!你要说清楚啊!”
死刑犯还可以倒数死期。等待最痛苦了!
“慢慢等吧!”
对着辜婉宁眨了眨眼,辜婉宁知道他的调皮心。
“大哥、二哥,你们真的要慢慢等了!为了胎教,我不会让震棠在我生孩子前动手的。再等半年吧!”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