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你 第九章
这一天风和日丽,午后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洒泄了一室的柔和金光,晒得棠雪儿直想打瞌睡,什么ABC都听不进去。
伯母说已经帮她安排好,到某间与项家有良好关系的大学继续念书,要当项家的媳妇,文凭不能太难看,不然女乃女乃会不高兴,所以在九月开学之前,她得先上一些课,好衔接已经荒废好几个月的学业。
她高中毕业后就被迫为了家计去工作,原本以为这辈子跟念书无缘,谁知父亲将她卖给了恐怖老太婆,然后她依照老太婆的命令潜入项家假冒棠雪儿,阴错阳差的竟又可以念书了。
能继续求学她也很开心,但是要学些拉拉杂杂的国际礼仪,就太折腾她了。
上完了ABC,原本想偷闲打个盹,偏偏好日子不长,仆人来报,说女乃女乃找她,棠雪儿忍不住叫苦,硬着头皮朝女乃女乃的住处走去。
项家的私人社区里,女乃女乃的住所位于最里头,一来她老人家喜欢清静,二来离侬侬住的地方近,另外还有一栋空别墅,是给浩天娶媳妇后当新房用的。
女乃女乃身边有几位负责照顾她起居的护士和仆人,不用按门铃,自然有人为雪儿开门,在进门之前,她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装成淑女的模样后,才进去请安。
“女乃女乃,午安。”其实她想说的是“老佛爷吉祥”,这顽皮的念头只能在脑袋里想想,表面上得装出很端庄有礼的样子。
礼貌地打过招呼,她这才有机会将客厅的摆设看个仔细,发现除了固执老女乃女乃之外,绿巨人和侬侬也在,现场惫有一位没见过的美人。
那美人也正盯着她瞧,眼神带着打量。
“喏,坐着吧。”老妇挥手命令,显然她今天心情很好,严肃的脸上添了不少笑意。
棠雪儿顺从地走向沙发,经过侬侬身边时发现她脸上的忧色,心想不妙。
女乃女乃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洪裴莉,人家可是留美的传播硕士,父亲是报业大王洪董事长,不但家世好、人美,还具备多项才艺哪!”
伴裴莉谦虚道:“女乃女乃,您太抬举人家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怎能说是抬举呢?这是事实哪,你漂亮又聪明,国事、家事样样懂,又很贤慧,哪家人娶到你这个贤内助,是对方的好福气。”
“女乃女乃说笑了。”
伴裴莉清秀的脸上散发出自信的美丽,有着少见的成熟韵味,虽然也是一介女强人,但完全感觉不出一般人印象中女强人干练精明的特质,说起话来自然流露出温婉的气质,光是坐在那儿,便给人大家闺秀的感觉,这点和侬侬倒有几分相似。
棠雪儿听过洪裴莉的事,据说她很讨固执女乃女乃的喜欢,也是项浩天娶妻的第一人选。
一见到对方,她便知道自己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气质更是差距一大截,幸好生性开朗的她不懂什么叫自卑,项家唯一会令她心律不整的,只有项浩天一人而已。
自从那一夜被他“那个”之后,她到现在还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从进门到现在,连瞧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清楚地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浏览,回想起当时的激情,她便禁不住脸红。
噢——羞死了!懊想逃喔!
棠雪儿脸上的红晕看在女乃女乃眼底,以为雪儿是自知比不上人家而感到惭愧。这正是老女乃女乃召集大家的目的,让孙子瞧瞧什么条件的女人才适合做妻子,裴莉不管是在外貌、身材、学识、才华或气质上,都比棠雪儿强太多了,为了让孙子改变心意,所以老女乃女乃安排了这场聚会。
表面上找大家来谈心,其实另有目的,她一手主导的好戏还在后头哩!
项浩天不知道女乃女乃的心思才怪,他太清楚她老人家固执的脾气了,但女乃女乃忽略了一点,便是他也承袭了她老人家的固执。
如果女乃女乃想藉机打击雪儿,他不会坐视不管,他是强者,容忍不得别人动他女人一根寒毛,即使是自家人也一样,但是基于尊重她老人家,项浩天希望事情别弄得太僵。
伴裴莉果真是见闻广阔,和他们所谈的话题,什么名画啦、艺术啦,棠雪儿半句话都插不上去,只能在旁边当哑吧,时间久了,忍不住打了个无聊的呵欠。
一旁的侬侬偷偷地拉她衣角,想先警告她,但来不及了,棠雪儿才含泪的打了一半呵欠,便瞄到女乃女乃射来的厉眸,害她嘴巴差点抽筋,赶紧闭上,并愧疚地低头。
显然洪裴莉也很意外,在知道棠雪儿出现后,也曾担心自己竞争不过人家,她明白项老夫人是在给她机会表现,所以也很努力把握,让浩天看到她最好的一面,不过这棠雪儿似乎不如她预料中的那么强,除了一张堪称可爱的脸蛋外,其它方面似乎都输给自己。
女乃女乃低斥道:“看来我给你的功课太多了,才会精神不济打呵欠。”
类似这种冷嘲热讽,理论上不会有人回答的,也相信不会有人敢回答,然而——
“是太多了一点,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学那么多呀?”雪儿很诚心地哀求,并认真地建议。“每天上那么多课真的会累死,还有啊,可不可以不要把英文和电脑摆在同一天,女乃女乃您都不知道,学完英文又学电脑,会当机的。”
女乃女乃正要发怒指责,忽然传来一声低笑,是项浩天!
伴裴莉一见,抓准时机做个好人,笑道:“雪儿小姐说话真有趣呢!”
在此情况下,老女乃女乃也不好骂人,免得坏了兴致,既然如此,便针对这话题作文章。
“要做项家的女人,都得学些才艺,只有才貌兼备的女子才能当我的孙媳妇。”这句话不只针对棠雪儿,也是故意说给其它人听。
伴裴莉是聪明的女人,立刻听出了端倪,优雅地开口:“不知雪儿有什么才艺呢?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雪儿眼睛一亮,说到才艺,她最会的就是丢盘子特技表演了。但还来不及说话,便让老夫人插了嘴。
“你表演一下插花吧,让我看看你学习的成果。”
棠雪儿心下叫苦,那个豆花她吃过,天花也长过,插花却一窍不通,有学跟没学是一样的,叫她表演插花艺术,等于是自曝其短。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绿巨人害的,她禁不住为自己可怜的处境一掏同情之泪。
老女乃女乃一声令下,仆人立刻从花园摘来各种花卉和植物,放在雪儿、侬侬和洪裴莉面前,每人都有同样的花材,很公平,至于会创作出何种作品,就看个人功力了。
“我看不如你们三人来比赛好了,插得最美的人就让我的宝贝孙子请她去吃饭,好不好啊,浩天?”女乃女乃提议,她算准了裴莉一定会赢,因此故意为她和孙子制杂诶处的机会,她知道在此情况下孙子不好拒绝。
项浩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唇边泛着微微的笑意,笑容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狡黠,点头同意。
“最有创意的人,我请她上五星级饭店。”
冰本上,这根本是场不公平的比赛,侬侬和洪裴莉学插花的资历都有好几年,棠雪儿才不过学了几逃邙已。
插花讲求的是修身养性,除了培养气质及陶冶性情外,也是为了藉由插花的过程,感受不同的意境,这也就是为什么,插花成了一种高尚的兴趣。
经由剪枝、修叶,让天然的花草透过巧思变成另一种艺术,供人欣赏品评,并赐予一个名字。
伴裴莉的作品令人眼睛一亮,取材大胆而热闹,花团锦簇,却取得很好的平衡,取名为“春风得意”,意指希望项家不论在事业或各方面,都欣欣向荣,同时春天也象征着繁荣,很得老夫人的欢心。
侬侬的作品则是偏向柔美风格,名为“花好月圆”,绿叶中衬着两朵白花,静静地相倚偎,表现可圈可点,素材简单但不失特色,老夫人一样点头称赞,至于棠雪儿的作品——
众人一阵沉默,老女乃女乃更是脸色难看,沉声问:“你在做什么?”
“插……插花呀……”
棠雪儿盯着女乃女乃乍青乍白的面孔,冷汗沁出好几滴,她发誓,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
“所谓插花,是要藉由塑造它,传达一种意境之美,你懂吗?”老女乃女乃威胁的不断提高音调。
“是、是……”
“那么请你告诉我,花和叶子都被你剪光了,还有插花艺术可言吗?”
在她面前的,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茎,连片叶子都找不到,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剪的,花盆里插着三根花茎,看过去还真有点像三炷香。
“这个……这个嘛……”盯着女乃女乃逐渐变绿的脸色,棠雪儿急中生智地胡掰一通。“艺术……那个艺术当然有了,女乃女乃您看不出来我想传达的意境吗?”
“我活这么久了,什么流派没见过,头一回见到花、叶被人剪光光,我看这不叫插花,叫插香。”
棠雪儿很好心地提醒:“没有剪光光,看,这里还有一片叶子哩!”
她说的叶子,其实是一小片刚新生的芽,女乃女乃脸色更难看了,侬侬不忍目睹,除了为她捏一把冷汗外什么忙也帮不了,洪裴莉则是在一旁忍不住失笑。
“好啊,那么你告诉我,作品的名称叫什么?”女乃女乃沈着脸间,一副她若说不出来就罚她的模样。
棠雪儿绞尽脑汁,脑袋瓜努力转着所知有限的成语。
“叫……叫……叫……”
叫了半天叫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人正逮着机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时,棠雪儿突然大叫:“对了!叫“绝处逢生”!”
众人又是一呆,嘴里念着“绝处逢生”四个字,再看看被她摧残成四不像的三限花茎,以及唯一一片绿芽,颇与这主题相符合。
棠雪儿又掰了一大篇说辞出来。“我之所以把花、叶全部剪掉,就是为了表现出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感觉,这片绿芽则代表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
幸好幸好!她还记得背过这两句话,应该可以应付吧,不行就惨了,想不出来了拉!
她在穷紧张的同时,殊不知这席话给其它人多大的震撼,论造型,她是没得比,但在意境上,这“绝处逢生”,正好将项家祖先当初胼手胝足打下的江山做了一个最好的诠释,远胜于注重繁华的“春风得意”,及个人写意的“花好月圆”。
啊咧?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呢?
棠雪儿纳闷的眼珠子轮流在他们脸上打转,还是项浩天率先打破了沉默,大笑地站起来宣布:“这场比赛是雪儿赢了。”
“胡说,明明是裴莉插得最好——”女乃女乃想要反驳,却被项浩天打断了话。
“三人里,论造型的确是洪小姐最好,不过别忘了,我刚才说过谁的“创意”最佳,我就请谁。”
女乃女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孙子的话里留了一手,她想反对,却拿孙子没办法。
“胜负已出,该颁奖了。”结实的臂膀一伸,将柔细的小蛮腰勾入怀里,项浩天当着众人的面,不避嫌地搂着小不点离去,完全不理会气得脸色发青的女乃女乃,以及受挫的洪裴莉。
有谁想得到,小不点误打误撞,弄了个出人意表的作品出来,好个“绝处逢生”!他爱死小家伙了!
棠雪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被项浩天给拐走了,忍不住担心地问:“这样好吗?女乃女乃好象快气炸了耶。”
“随她去。”
“可是洪小姐怎么办?放着她不管吗?”
“我为什么要管她?”
“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妻子第一候选人嘛!”
他眼里射出一道危险的目光,温热的气息十分具有威胁性地吹在她耳边。“你想被打吗?”
她忙摇头。“不想。”
“那就闭嘴!”
棠雪儿当然立刻识时务地听话,一张小嘴闭得很紧很紧。
他将她搂上车,一关上车门,立刻狠狠吻住小家伙。自从碰过她之后,他像沾上了毒瘾,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吃了她,要不是自己太忙,哪能容忍到现在,如今总算等到了两人独处的机会,非连本带利吻个够不可,但是——
“你嘴巴闭这么紧做什么?”他一脸不高兴,欲求不满令他容易动怒。
“是你叫我闭嘴的呀!”
项浩天脸皮抽动,冷冷命令:“给我张开你的小嘴。”
她秀气的眉毛好无辜地拧着,红唇微启。
“呀——”
她再也没机会出声了,被这霸道的男人以吻封缄,狠狠吸走了她的灵魂……
棠雪儿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奇幻美丽的水晶反射出透明澄亮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柔和的光幕。
再往右,看向茶几上的玫瑰花,妆点着银制的蜡烛台,旁边还有一瓶颜色好美的红酒,以及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营造出令人心醉的浪漫气氛。
再往左,瞧瞧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头挂着的丝质床帐轻如羽毛,朦胧地罩住大床,两个枕头中间还扎了个心形结,柔软典雅的床罩延伸至地毯上,很难不让人产生旖旎遐想。
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会立刻月兑掉鞋子,飞上大床翻它好几个跟斗,但是……
她以为上五星级饭店是吃大餐的意思,岂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项浩天竟带她来开房间。
怯怯的目光往身后瞟去,浴室那头传来淋浴的水声,雾蒙蒙的玻璃隐约可见一副壮硕的男性身躯,两朵红潮飞上烧烫烫的两颊,令她连忙转开了脸,心知今晚无可避免的要同床共枕。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也才第二次呀!她依然对男女欢爱这种事感到陌生,脑中依然残留着那夜疼痛的印象,也许事后没那么在意,但害怕加上紧张,不自觉地就把那疼痛的印象扩大了。
浴室开门声吓到了她,一回头,她两只眼睛瞪到快月兑窗!
一尊赤果果的希腊雕像出现在浴室那头,精壮结实的胴体融合了力与美的线条,挺拔的胸膛蕴藏着强大的力量,无一丝赘肉的小肮展现了所有男人都渴盼拥有的六块肌。
他——什么都没穿!
咔——吱——咔——吱——她正逐渐变成一尊化石。
项浩天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一边走向她,显然很习惯在室内打赤膊,霸气逼人的深眸玩味地盯着僵硬不动的她。
“干么这种表情,不是已经看过了?”
“但是……没像现在这么……清楚……”一句话中,她不知深呼吸了多少次。太限制级了,超过她可以负荷的极限。
项浩天扬起眉。“对了,那天开的是小灯,没这么亮。”
“就、就是嘛……”她又做了两个深呼吸,好缺氧。
她真是可爱又有趣的小家伙哩!别的女人看到他的只有两种反应,一是容颜半遮、万般娇羞,二是风情万种、性感大胆;哪里会像小不点,张着清澈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纯真惊讶的表情就好象头一次看见外星人般地傻愣愣。
她这种反应只会令他更情不自禁,必须很努力才能克制把她衣服撕裂、压在床上的冲动。他告诉自己慢慢来,小不点尚未开窍,他爱死了她这大惊小敝的模样哩,与她调情有着从未体验的快感。
“你在看什么?”低哑的嗓音传来,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他离她很近。
棠雪儿没注意到他眸子里透露的情绪,一迳地对那位“威武兄”感到不可思议,并喃喃自语。
“难怪会痛……”那么强壮的“东东”进入身体里,女人当然要嗯嗯啊啊了。对于男女情事一知半解的她,又学会了一项性知识,还不自觉地点点头,表示领悟。
突然,下巴一抬,她的小脸被执起。
“那天晚上,我让你很痛吗?”他轻问,语气里有着深藏不露的火热。
“嗯,会痛。”她老实地应着,并奇怪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总觉得那对黑眸变得格外深沉,闪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火光。
“会痛是正常的,尤其是第一次。”指尖轻轻摩搓着她细皮女敕肉的下巴,忆起那夜的春光,眸色更深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做这种事会不太舒服。”难怪会痛了,她又上了一课。忽见绿巨人变了脸色,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改口:“没关系啦!我会忍耐的——所以——”
糟了!他的脸黑了一半。
“不不——我是说很舒服——很痛快——”
惨!绿巨人变黑面蔡了!
“很棒!败厉害——呀!”
她低呼一声,整个人被拥进炽热的怀抱里,贴上那烫人的胸膛,顷刻间就像冰淇淋遇上了热腾腾的巧克力牛女乃,瞬间融化在那强而有力的臂膀下。
项浩天抱起娇软无力的她往床上走,吹在耳边的热气既威胁又挑逗。“今晚你别想睡觉。”
霸气的命令显示出他在生气。小不点竟敢批评他的技术不好,是男人都无法接受,他会好好惩罚这个单纯老实的小笨蛋。
他俯重重吻住她,狂野的吻像一把火燎过她小鹿乱撞的心,烽火进而蔓延至全身,她招架无力,只得任由他抱上了床。
“会痛……呜呜……”此刻的她,惹怜无助得几乎要令人融化。
他猛地拉回理智,幸好自己还有点“人性”,没让饥渴的兽性给淹没了。此时才惊讶地发现她颈项间有着青青紫紫的红点,颜色很淡,但在白玉凝脂的肌肤衬托下,依然沭目惊心,很显然,她似乎是受过了“折磨”。
他拧紧眉,粗糙的指尖缓缓游移过这些粉如玫瑰的小点。
“这些红点是怎么回事?”
实在很吓人耶!这人知不知道他每皱一次眉,就会让人全身的细胞死掉好几万个啊!
她咬着唇瓣,什么都不敢说。
“说!”他加重了语气,对她存心隐瞒的态度感到愤怒,难道她背着他做了什么事?这个猜测令他怒不可抑。
因为手臂被抓疼了,她挣扎着低呼:“要我说什么?不就是你吗!放开啦!”
项浩天一脸愕然,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
“你咬了人家还忘记,现在又逼人家说这么难以启齿的事,可恶!”佳人的怒颜别有一番风情,将她早已满江红的双颊衬托得更为动人。
项浩天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初夜,的确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处记号,但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到现在都还看得出痕迹。
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他内心的愧意与心疼,头一回深觉自己太过粗鲁了,耿绍怀也曾提点过他对女人不够柔软体贴,他从不以为意,然而从她口中亲自道出,令他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拳。
棠雪儿心惊胆跳地瞄着他越显沉重的脸色。他气什么呢?受害的是她耶,她都不吭声了,干么又摆出这种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表情!
这人上辈子肯定是肉食性动物,所以才这么爱咬人,她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都被他看光了啦!
“别看啦!”噢!她真的快羞死了!偏偏又敌不过他的力气。
蚌尔,他低下头,细细吻着每一处自己所留下的印记,爱不释手,没有蛮力,也不再粗鲁,用这辈子最温柔的方式宠爱她。
“别怕,我会轻轻的,轻轻的……”温柔的低语含着无限的宠溺,他非常小心,生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弄痛了娇柔的小报儿。
棠雪儿只觉得全身快着火,也许早就被烧得不省人事了,否则不会感到满心的甜蜜。
她依然觉得痛苦,但这痛苦不同于上一次,她不明白项浩逃谠自己下了什么蛊?她忘了先前的害怕,也忘了自己的任务,被他占有得越多,心也跟着开始降服,随着他催眠般的深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配合着。
一直紧闭的双眸轻轻睁开,她发现他也是一脸痛苦的神情,汗水沾湿了他的黑发,垂散在额前的刘海令他看起来好迷人,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她好爱他这一面喔,不再凶巴巴的,激情软化了那棱角冷硬的线条,原来他也是会心跳加速、也是会这么轻声细语、也是会失去冷静的……
软糖般的嘴唇自动回应着他的热情,轻扭的蛮腰回报他的深情对待,换他全身一阵抖颤。
青涩的小女人这一刻蜕变成令人神魂颠倒的小妖精,反压在他强壮的胸膛上,纤细柔弱的小手轻轻一撩,便轻易征服这魁梧壮硕的男人,甘心为裙下降臣。
想要她的霎时如海浪般潮涌而来,他低吼一声,淹没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这一夜,他不断在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发誓再也不放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