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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 第五章

作者:纪珞

“蜡烛、蜡烛!对,摆这儿,新房也记得摆上!”漠鹰堡大厅,男男女女来来去去,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还有十桌没摆酒,快去提、快去提!”偌大的前院摆了二十来桌酒席,桌上均摆妥了碗筷酒樽。

“你找几个人到厨房去帮著,那儿正在烤十只全羊,需要人手!”厨娘跑经屋廊下,逢人便抓来帮忙。

漠鹰堡上下早在月余前,便为了堡主接回夫人成亲的喜事紧锣密鼓地筹备著,就等穆鹰一行人回来,穆鹰与秦家小姐当夜便能马上拜堂。

由于穆鹰下令筹办简单不失隆重的婚礼,因此没有对外宴请宾客,只有漠鹰堡内部的人们同欢庆祝。

这会儿,堡主接回新娘子了,大伙儿忙归忙,但脸上都洋溢著无比喜悦,准备今晚好好吃一顿喜酒!

偌大的主房被布置成喜气洋洋的新房,里头传出女人的交谈声与水声。

云母屏风后头,搁了个桧木大浴桶,注满热水与珍贵香料的浴桶里正被塞了个丰润白净的少女,一旁还立了两名女子替她净身抹香,满室弥漫氤氲水气及芬芳香气。

饱餐一顿后,秦从恩就被剥得光溜溜的,乖乖坐在浴桶里任她们拿著丝巾对她又擦又洗,到了陌生的环境也不敢随便乱说话,只能睁著骨碌大眼到处张望,吃力地听著她们的对话。

“咱们堡主不但重诺,还是个痴情的男人呐,多年来只锺情于秦小姐——不不不,现在得改称夫人了!瞧夫人这身香香软软的诱人胴体,堡主的苦等果然是值得的!你说对吧,燕燕?”

说话的是一名挽妇人髻的少妇,拥有浓眉大眼的深邃五宫、健美匀称的身材、以及北方人毫不忸怩的爽朗个性。

她口中的“燕燕”则是燕-云之妹,长相身型较不若北方人,是个唇红齿白、玲珑纤细的婉约少女,自从八年前兄长带著她归附穆鹰,就自愿担负起服侍穆鹰生活起居的工作。

不过,相较于少妇的爽朗,燕燕显得沉默许多、,仅是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我说夫人啊,看堡主人高马大,想必“体力”应该很不错吧?有没有弄得你很痛?”少妇暧昧地朝秦从恩眨眨眼,嫁过人的,说话难免大胆了些。

这一问,理应羞怯的人儿没羞怯,倒是听得云英未嫁的燕燕,小脸窜上一抹红晕。

但见秦从恩也是眨眨眼——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少妇纳闷又问:“你和堡主没有同房?”问得更白了。

“有……”秦从恩老实点头。

扒呵,对嘛对嘛,这么娇女敕女敕的小女人,连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多模几把,何况堡主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

燕燕闻言,年轻的小脸浮现些许黯然。

“堡主没有弄疼你吗?”少妇兴致高昂再问,应该很清楚她在说啥了吧?

“没有……”穆鹰在她身边陪她睡觉,怎么会弄痛她?

“他很忍耐?”

“对……”她虽然尽量避免了,但醒来后老发现自己的头压著穆鹰的臂膀睡,他应该是很忍耐很忍耐才没把手抽回去,自己要记得跟他道歉才是。

“他是不是会在你耳边轻柔地说话安抚你?”愈问愈露骨了。

“会……”安抚?不懂。一般都是她问他答,她不问,他就不会开口。

哇哇哇——“看不出来,堡主外表骁勇沉鸷、豪迈不羁,骨子里还真是怜香惜玉!”少妇一阵咯咯乱笑,笑得花枝乱颤。

秦从恩听得一头雾水,只能跟著咧开嘴角,应付一下装懂。

穆鹰交代过,来到漠鹰堡以后说话必须小心,不能随意泄露她代嫁的秘密,否则秦家就不能平平安安的……

“好了,该起身穿衣梳妆了。”少妇扶起浴盆里的人儿,燕燕转身拿来乾净的棉巾与衣物。“对了,夫人能说说当初如何与堡主定下婚约的吗?”

哦,一定是段可歌可泣、山盟海誓、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少妇一脸梦幻欣羡,替只能任她们摆布的秦从恩穿妥精致的嫁衣。

“她不是正牌的秦喜韵,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必答的是一旁始终沉默以对的燕燕,她一开口,便让另外两名女子的脸色跃上讶异,尤其是少妇,盯著秦从恩看的眼儿瞪得比铜铃还大。

“她不是正牌的秦小姐,那她又是谁?”

秦从恩惶惶然看著似乎看清一切的燕燕,像个犯错的小阿咬著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代嫁的秦家人。”燕燕面无表情说道。

“代、代嫁?”少妇的眼儿又睁得更圆了。

“那么正牌的秦小姐人呢?为什么需要别人代嫁?”难道内情并不简单?

“那个……穆鹰说……不能说出去……”秦从恩硬著头皮插嘴,手足无措地不晓得该如何解释。

“听我哥说,秦喜韵与一名山寨主暗生情愫,穆大哥自愿退出,而为保秦喜韵与秦家的声誉,穆大哥便找了个女人顶替秦喜韵。”燕燕素手轻拂浴盆里的花瓣,说得轻描淡写,宛如谈论天气一般,最后才把视线放在秦从恩身上,一抹苦涩在眼底闪逝而过。

见燕燕没有停口,秦从恩急了,慌张地咬起手指。

“不能说出去的……不然少主、小姐、平总管、帐房大叔、厨房大娘、长工爷爷、安儿、小兰、翠绿、阿仁、还有很多很多人,就不能平平安安的……”

“等等、等等!你说的那些人是谁啊?”少妇听得很模糊。

“就是少主、小姐、平总管、帐房大叔、厨房大娘、长工爷爷、安儿、小兰、翠绿、阿仁、还有很多很多人……”

“啊?”有问等于没问嘛,这一票子人到底是谁?

少妇打量起一脸忧急的秦从恩,从她的眼神、小动作及说话的方式,隐约察觉她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你……”

“她是个痴儿。”燕燕肯定了少妇的疑惑。

这回,少妇用手掩住张大了的嘴。

穆鹰也到了该传嗣的年龄,此番前至京城娶妻,人人乐见其成,结果没想到娶回来的不是灿丽妍艳的绝色美人,也不是娇弱可人的小家碧玉,更非风采夺人的女中豪杰,而是丰腴柔女敕的痴儿——且是个代嫁的痴儿。

“不能说出去……”看著少妇震惊的模样,这话,秦从恩重复了第三遍,内心愈来愈慌张,眼底也流露出恳求。

“阿清姊是右使夫人,不会泄密的。”燕燕淡道。

“是啊是啊,事关重大,我绝不会吐露半字,你放心!”阿清豪气干云地拍胸脯保证,转而问向燕燕:“我当家的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会知道,雍大哥或许晚点就会告诉你。”现下,堡主与左右使正在书房谈事情,这件事理应也是商讨的要事之一。

思及此,燕燕敛下羽睫,眼中又染上一层淡然如影的苦涩。

“这样啊。”阿清又转向秦从恩,爽朗的性子没让震惊停留太久,便将她带到铜镜前,压著她坐入椅中,梳起她乌黑半湿的长发。

“堡主这么做定有其道理,既然你就要与堡主成亲了,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有啥问题都可以找我或燕燕商量!”若忽视这女子是个痴儿的事实,以她清秀圆润的外貌、再加上她们的掩饰,应该不至于招来闲言闲语。

又见秦从恩圆亮清湛的瞳眸里写满“别说出去、听不太懂”的心急与迷惘,阿清了然地放慢速度,还带比手画脚的方式说道:“你别怕,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有什么问题也别找别人问,找我和燕燕才不会穿帮,懂吗?我是阿清,她是燕燕,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们不会说出去……

秦从恩垮下来的嘴角总算扬起弯弧,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指自己。

“从恩”

“你叫从恩啊,可是我们往后在人前得唤你夫人,别不理我唷!”

“夫人?从恩多一个名字?”

“不是名字,是称呼。但既然要找人代嫁,为什么会找你?你可是个痴——”阿清陡地打住,没让不好听的字眼月兑口而出,毕竟正主儿就在面前。

“你是个痴儿,穆大哥为何要你代嫁?”

呃……阿清没问,不过也有人问出口了。

燕燕呀,你怎么在人家面前这问个,不好不好啦!阿清猛摇头、使眼神。

“能代替秦喜韵的人选拔其多,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他肯为秦喜韵费这般功夫,连终身大事都甘愿牺牲?

又为什么……

为什么代嫁的偏偏是个痴儿!

他娶妻了,却宁愿娶一个痴儿,也无视于她这个正常人的存在,很讽刺,不是吗?

质问自燕燕嘴里毫不保留直道而出,一心忙著打暗号的阿清,压根没注意到她语气里压抑著酸涩与嫉妒的意味。

“为什么是从恩……”秦从恩蹙眉认真思索燕燕的问题,无奈,有限的认知只让她找到一个结论——“从恩不知道。”

可是她能去问穆鹰喔,不管她问什么,穆鹰都会告诉她!

“发髻还没梳妥呢,你上哪儿去?”阿清看著突然起身往外走的人儿。

“找穆鹰。”

“你想见堡主呀?别急别急,拜堂的时候就见得到了啦!”

“现在见。从恩要帮燕燕。”秦从恩摇摇头。

“帮燕燕?”不但阿清听得一头雾水,连燕燕也莫名所以。

她笑著点头,随后跑出新房。

“——”怎么说跑就跑啊?

“阿清姊,我带她去吧。”

“也好,快去追,免得她迷路,让人见著了觉得奇怪。”虽说大家都在前头忙著,可这里是堡主起居的院落,难保不会有人出入,何况从恩又是一身大红嫁衣,显眼极了。

丙然,在出了新房的回廊转角,燕燕就瞧见秦从恩站在岔路前偏头歪脑。

“你知道穆大哥人在哪里吗?”她走近,态度依然冷淡。

秦从恩转身一见来人,圆脸上的困惑被窘迫的苦笑取代。

“燕燕,从恩不认得路……”

“我带路,你跟我走。”燕燕越过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其中一条廊道笔直走去。

“好!”秦从恩漾开笑脸,连忙跟上前,一面从小锦囊模出两颗糖递上前。

“燕燕要不要吃糖,很好吃!”她乐意把心爱的糖分给朋友,燕燕是她离京后分享糖果的第三人,前两人则分别是穆鹰与燕-云,但他们都婉拒了。

“你吃就好。”

咦,连燕燕也不爱吃糖喔?

纵使困惑,秦从恩仍一笑置之,把糖塞到自个儿嘴里。

败好吃呀……

相较于从里到外的喜气与忙碌,书房沉肃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偷袭。”右使雍偃,在听了燕-云搜集的情报后,斯文的俊脸堆起严肃。

“我们在想,会不会是骠马帮所为。”燕-云没好气道,年轻气盛的脸庞上,清楚写著想找骠马帮大干一场的冲动。

雍偃沉吟了片刻,又道:“骠马帮尚未遴选新任帮主,理应忙不过来,近来也并无恶状传出。”那些小角色,内部争斗都搞不定了,根本没空管到外面来,更应该说,他们没胆对漠鹰堡下手。

“不然是小白——夫人的宿敌?”燕-云纵使不想承认秦从恩的身分,在老大面前还是意思意思地称她一声夫人,不过别想他会在她面前这样尊称她!

“秦家的宿敌还有可能,夫人要想树敌,恐怕比堡主或你我都难。”

“你看出来了?”一回来,该说的都让燕-云抢著说完,穆鹰这会儿才掀了掀薄唇。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右使雍偃擅长的是谋略,洞悉人事物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只是仍不免要佩服雍偃,从恩来到漠鹰堡后,在众人面前尚未开口说话,雍偃还是识破了。

“属下曾听说秦家小姐喜研药草,秦家所属药铺多少会赖她查看进货的药材,夫人眼中的单纯,不若一名精明的女子所有。”

雍偃的话,适时点醒穆鹰。

“叫你老婆在新房外弄一个药园。”他记得阿清是名医之后,除了身为右使夫人,还身兼掌管漠鹰堡上上下下看病吃药的女大夫。

“有事忙,她会很乐意的。”雍偃浅笑应诺。

“你们在说小白——夫人?雍偃,我告诉你……”后知后觉的燕-云不禁哀声叹气起来,把穆鹰找了个痴儿代嫁的事情详细地向雍偃做了一番报告,企图拉拢雍偃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叩叩。

正当燕-云说得口沫横飞之际,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他再一次重申反对的机会。

“堡主,夫人求见。”这道轻轻柔柔、不急不躁的嗓音,是燕燕的。

“穆鹰,你在里面吗?”然后,是一道含糊的发问声。

“说人人到。”燕-云没好气地瞥了门口的方向一眼。

“堡主,趁尚未拜堂成亲,您还有机会反悔。”

“进来。”

呜呜,堡主不听他的劝。

“走吧。”雍偃勾住懊友的脖子,开门往外头走去。

“偃,身为右使,你好歹也该尽尽劝说之责不是吗?成亲攸关传嗣大事,你怎能就这样放任堡主沉溺美色!”被人拖著走的燕-云,义愤填膺地挥舞拳头。

“要是堡主沉溺美色,早就吞了燕燕。”雍偃话中有话,走过她们身边时,若有所指地看了燕燕一眼,就见燕燕眸光半垂,心里所想,无人可知。

“这关燕燕什么事?万一事迹败露,你说怎么办!”

“别说出去不就得了?”

看著他们离去,秦从恩纳闷地走向实木桌案后方的男人,边走边回头。

“他们吵架?”

“没有。”穆鹰深沉如夜的黑眸,在看见来人时,闪过一丝异采。

身穿五彩花团嫁衣的她,红艳艳的上等绸缎衬在她白皙柔女敕的肌肤上,犹如一朵娇女敕欲滴的牡丹,几乎让他想一口尝尽。要不是她发髻半梳的模样像是有事急著找他,他二话不说绝对会先把这朵专属于他的娇艳花儿,采到唇边品尝个够。

“有什么事?”他拨开她嘴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一点都不刻意的亲昵动作映入燕燕眼帘,她的心口突然一拧。

他……

闻言,秦从恩总算把圆脸转向他。对喔,有事问穆鹰呢!

“从恩想问,穆鹰为什么要从恩代嫁?”含著糖饴的小嘴,吐出类似咕哝的声音。她一路上都默念著,就怕把问题给忘了。

“我说过了,“秦家”。”用两个字,便足以替他说明一切。

“安儿不可以吗?小兰不可以吗?翠绿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他发觉自己愈来愈熟悉她摘录式的问话,与她交谈也愈发上手。

“为什么?”她们也是女子,都能当新娘子呀!

“燕燕,你先到外头候著。”穆鹰看向还杵在门边的女子,语气一如往常,不带面对下人的严厉,也不带任何特别的情愫。

燕燕默然地跨出门槛,替他们掩上门扉,美眸在离开书房后黯了下来。

“等等,燕燕她——”秦从恩想叫回燕燕,因为这是燕燕要问的呀!

只是,话还来不及说完,她整个人就被穆鹰抱上他坚实的大腿。

她没有抗拒他的搂抱,逐渐习惯他亲密的动作,也把这些当作是理所当然,因为他这么教导。

“为何突然又问起这个问题?”墨眉轻挑。

“因为燕燕问到,为什么是从恩……”她咽咽喉中的唾沫。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耳朵听进去,脑子很模糊。

“你不想嫁给我?””黑眸锁住她的视线。

秦从恩嘟起嘴,纳闷地眨眨清澈的眸子,很显然,她从未想过这么艰深的问题。

“嫁给我不好吗?”他的额抵著她,鼻间尽是她沐浴饼后的清香,不禁暗暗深吸一口气。

“嫁给穆鹰,很好吗?”她认真地回问。

“你说呢?”他轻抬起她圆润的下颚,俊脸又凑近了些,炽热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靠得好近好近。

“我们成亲后,你便在这里住下,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我不会笑你、也不会生气,好不好?”

“对……”穆鹰从来没有因为她问太多问题而生气。

热烘烘的男性气息煨暖了她的耳窝,她像只猫儿眯起圆眸,舒服得想轻叹。

“嫁给我,我便能夜夜拥著你入睡,很暖和,对不对?”热烫的薄唇哄诱似地刷过她娇软的唇瓣,每倾吐一言只字,无法抗拒的热力便藉由唇瓣熨上她的心。

“对……”穆鹰的怀抱比被窝还温暖。

她楞楞地应答,只觉得那张厮磨著她的薄唇,宛如抹了比糖块还诱人的甜,令她口乾舌燥地想探取。

“嫁给我,我就能名正言顺拥有你,一辈子保护你,对不对?”他嗓音沙哑,在她唇上说话,低沉的呢喃却坚定得有如誓言。

“穆鹰要保护从恩吗……”呵,嘴巴好痒喔……

“对。”他没让她如愿退开,反而收紧围绕在她腰际的手臂,仍坚持两人的气息相融。

“从恩也可以,保护穆鹰吗?”秦从恩无法后退,只好探出粉红舌尖,想抹去唇上的麻痒,结果却舌忝著了他的唇。

他眸光一浓。

“可以。”话语,结束在两相胶著的唇里。

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加上无心的举动,惹得穆鹰顿时失控,一个激情而热烈的吻,在他们之间爆开,直到稍稍填补了他对她愈来愈无法餍足的,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眼前的人儿,脸蛋因轻喘而微微泛红、气吐如兰,有如一江波泛潋艳迷光的春水,小嘴却提出煞风景的疑问。

“从恩没有吃烤肉……”没有烤肉的香味呀?

她瞅著他,像是发现什么,讶异地捧著脸蛋——了!

“糖呢?”丁香舌在口腔内到处翻转找探,还是遍寻不著。

“在这里。”偷糖吃的人张嘴,赃物在他舌上见了光。

“穆鹰喜欢吃糖?”那之前还跟她客气什么?

他噙起浅笑,拇指指月复抚过她被吻红的小嘴。

“我喜欢你的味道。”

她又瞅著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倾身碰触他的嘴角学他亲吻。

“从恩喜欢穆鹰的笑!”

全心信赖的笑脸、一个轻浅不过的亲吻,虽然不带任何,却轻易挑起穆鹰身心最为渴望的那个部分。

他又俯下头索了个彻彻底底的热吻后才抽身,在理智崩溃前,按捺地在她耳边哑声“续约”,免得耽搁拜堂的时辰。

“剩下的,留待夜里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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