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蜂戏蝶 第十章
杨羽蝶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容家的人在她面前谈论她和容云翔的事,好似她这个人不存在般。而容老爷的愤怒更让她清楚知道,容家的人已经知道她的身分。
容家老爷怒不可遏地对著容云翔咆哮:“你这不孝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多少遍都一样,我说我、要、娶、她!”
啪的一声,容老爷给了容云翔一记耳光。
“你这不孝子!你想气死我吗?”
容夫人拍著容老爷的背。“老爷,别气坏了身子。”
“爹,云翔还受著伤——”容翼翔也没料到父亲会这么激动。
“爹,我没想到你那么迂腐。”容云翔没想到他爹会打他。
“迂腐?我就是不许你娶个妓女回家!”容老爷气极了,根本不顾虑羽蝶在房里。
然而,杨羽蝶在听见容老爷的话后,眼眶里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悄悄滑落。
“老爷,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杨姑娘呢?”
“我说的句句实言,杨羽蝶是醉红楼里的姑娘。”
“爹!”容云翔看见羽蝶无声的掉泪,心整个揪在一起。
“若你还认我这个爹,只要你还是我容某人的孩子,我就不许你娶个妓女进门!”
“羽蝶她不是妓女!”
“不是妓女?她在醉红楼里工作没错吧?”容老爷怒问。
容云翔一时为之语塞。
杨羽蝶没想到容云翔竟没替她辩白,她的心渐渐地往下沉……她苍白著脸面对容老爷。“容老爷,羽蝶确实在醉红楼里工作,羽蝶绝没欺骗大家的意思,更没想过要进容家的门,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想容二少爷的伤也没大碍了,羽蝶想就此拜别。”她行了个礼后,跛著脚沿路扶著东西离开,不顾容云翔在背后大喊大叫,强忍著泪水,狠下心将他凄厉的喊声摒除在耳后,不愿听进耳里。
“羽蝶!必来!你给我回来——”
* * *
必到醉红楼的杨羽蝶,虚弱地倒在门口,吓坏了所有的人。大家赶紧将她抬回房。
嬷嬷来到?边,手拿湿毛巾擦著羽蝶额际上的冷汗。
“这孩子消失了几天却突然昏倒在店门口,脚肿成这样还发著高烧,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嬷嬷一想起来便满肚子的火。“小真!”
小真唯唯诺诺地走到嬷嬷身边。“嬷嬷……”
“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居然让她变成这副德行?”
“嬷嬷,小真知错了。”小真可怜的低下头。
“若羽蝶有什么差错,我就不饶你!”
“是。”
“还不去拿条湿毛巾敷在羽蝶的足踝上,难道这还要我教你,你才会做吗?”
小真依言拿了条湿毛巾放在羽蝶的足踝上。
“真是急死人了!”嬷嬷又模了模羽蝶的脸颊。“不行!小真,去请大夫来。”
“喔!”
小真赶紧去请来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便已来到,他审视完羽蝶的伤势后,马上开了药。
“她的伤没事,只是伤到筋,抹些药就好了,尽量躺在?上别动。”
“可是她在发高烧,现在还在昏迷。”
“这不碍事,发高烧是脚上的伤引起的,至于昏迷,可能是人疲劳。我开张药单子,你叫人去抓副药煎给她喝,过几天就没事了。”
“大夫谢谢你……小真,送一下大夫。”
* * *
容家此刻正处于风暴中。
容云翔坚持不肯吃药,之前羽蝶虽曾以口喂了他一次药,但自从羽蝶离开后,他就再也不喝药了,似乎在和容老爷赌气。
“少爷,你喝口药吧,你再不喝药,老爷会骂人的。”容长手捧著药,苦口婆心地劝著。
“拿走,不喝就是不喝。”他虚弱地回道。
“二少爷,你不能这样,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叫你滚开!”
容老爷一进门便瞧见发火的容云翔,一股怒火也逐渐升起。“你在耍什么脾气?给我把药喝了!”
“我不喝!我没想到爹居然是这种人,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天天流连青楼,却不愿接受羽蝶?何况羽蝶根本就不是妓女,她只是个可怜的清倌人,她的清自我比谁都清楚!”
他一鼓作气地说完话,希望自己的语气转来能有力点,而不是虚虚弱弱的。
“你清楚!?你以为随便胡诌一句我就会信吗?”容老爷额际青筋暴跳。
“我不是胡诌的,因为我是羽蝶第一个男人!”
“这样你就得意了吗?青楼里的事我比你清楚,想必你一定给了为数不少的银两才包下她的初夜吧!”
容云翔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他的血液正冲上脑门,再和爹说下去,难保血液不会冲破脑门,当场暴毙。“容长!”
“二少爷。”
“送老爷!”他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容家老爷一眼。
“你最好把药给我喝了……容长,盯著少爷把药喝了。”
“是,老爷。”虽然容长是这样答应了,但容云翔毕竟骨子硬、脾气拗,怎么有可能把药喝了。
容长和他僵持了好久,仍是拿他没办法,只好跑去找容夫人求救,这次换容夫人来了。
“云翔,听话,把药喝了。”容夫人捧著碗坐在?边苦口婆心地劝著,容云翔仍是不动如山地背对她躺著。
“云翔……”
“不喝……”连日不喝药,他的身子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云翔,别孩子气了,你不喝药身子怎会好呢?来,乖,快把药喝了。”容夫人扳过容云翔的身体,只见他双眼无神,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云翔,快!把药喝了,你看你,脸色苍白成这样,娘看了都心疼。”
“你们会吗?我死了不是更好,省得惹你们不开心。你和爹好厉害,一硬一软,想以这种方式逼我屈服。”他冷冷地道。
“云翔!你说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会要你死呢!?你是我和你爹最宠的,我们巴不得你的痛快好,你怎会这样想呢?”
“不是吗?那为什么你们不愿接受小蝶儿?她不是妓女,她只是个清倌人呀!”
容夫人放下手中的碗。“云翔,你爹不让你娶杨姑娘自然有他的顾虑,你就别再坚持了,若你真想娶杨姑娘,我们不反对你将她纳为偏房。”
“这辈子我只会有一个正室,那就是小蝶儿。如果不是明媒正娶、三媒六聘,我不会娶她,而我也不会成家,你和爹最好有这心理准备。”
“云翔,你为何这么死脑筋?成为偏房还是能在一起,只是地位不同罢了。”
“我不要委屈她。”
“难道你真那么喜欢她?”
“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就认定我这辈子一定要娶她,因为我爱她,打从和她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疯狂地爱著她。”
“可是……难道你不曾想过,这可能是你另一次错把当爱情,只是你一时失了理智、迷惑所致,也可能是你一时的新鲜罢了。”
“娘,不要故意打击我,我不会动摇的。”他冷然地回道。
“据婷儿所言,杨姑娘先前一直拒绝你,以往有哪家的姑娘曾拒绝过你的?你可能只是把追求杨姑娘当成一种自我挑战,只是为了驯服她罢了,根本就没什么爱在里头,你有没有想过?”
“我是慎重地思考过后才放手去追求她的。没错,那或许是种挑战,但我追到手了,却没半点想抽身的念头,感情也没一丝一毫冷却的?象,反而更想爱她,将她放在身边一辈子,想爱一辈子……娘,你曾有过这种感觉吗?”
容夫人温柔她笑了,“我明白了。”
容云翔知道,他已成功说服他娘,现在只剩他那顽固的老爹了。
* * *
容夫人才踏进大厅,容老爷便开口问:“那小子喝药了吗?”
容夫人沉重地摇头,叹了口气。
“他到底在耍什么孩子脾气!受了个伤,就变得这么任性,真是无药可救了!”容老爷气绝地拍打桌子。
“老爷,你觉得杨姑娘不好吗?若不是她的喊叫,我们找得到云翔吗?可别忘了她受了伤仍衣不解带地待在云翔身边照顾他,你看了不感动吗?”
“感动是一回事,娶进门又是一回事!”
“爹,妓女又怎么样?妓女也是人啊!难道她是心甘情愿,在青楼的吗?何况依云翔所言,杨姑娘是个清倌人,身世的清白问题是不容质疑的。”容翼翔也加入游说行列。
“是啊,爹。照羽蝶的说法,她从小就被卖人醉红楼,但醉红楼里的嬷嬷待她如亲生女儿般,一直不让她下海,还让她习字、学琴、作诗,几乎以一般人家的教育方式在教育她,她的清白我们已由云翔那里得知,加诸在她身上的只是“醉红楼”这三个字而已,其实她和一般正常人家的女孩没两样,学识甚至比那些小姐们更好。”骆婷慢慢告诉容老爷,想让他了解羽蝶约为人。
“你们说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当说客?说服我去接受一个青楼女子当我的媳妇?我容家是怎样的人家,接受妓女当媳妇传出去能听吗?”
“老爷……”
“爹!”门口突然传来容云翔的声音,他撑在门边虚弱的喘息。
“云翔!你还病著,怎么起来了,若是受了寒怎么办?容长!扶二少爷进房去。”容夫人紧张地唤来容长。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回房。”
“好,你要说清楚是吗?那我们就来说清楚,无论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不会接受她的!”容老爷固执的坚守自己的立场。
容云翔在容长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定。“我也说过,我就是要娶小蝶儿为妻,不管你们怎样反对,我已经决定了!”血液正往上冲,他的头痛得更厉害了。
“你这个不孝子!”容老爷气疯了。
“老爷,别气了。”容夫人轻拍著容老爷的背。“云翔,你就别再气你爹了。”
容云翔已快支持不住,“爹,我要说一句,若你执意不接受小蝶儿,那你就等著失去我这儿子和你未谋面的孙子——”语毕,容云翔已因头部剧烈的疼痛而晕倒,惊吓了一干人。
“容长,赶快将二少爷抬回房里,赶紧找大夫来。”
* * *
“羽蝶,身子好些了吗?”
嬷嬷端来一碗茶,杨羽蝶像看见甘泉般,急急就口将碗里的茶喝干。
“好多了,嬷嬷。”她又想起了他……唉,她不该想起的。“嬷嬷,真抱歉,生了病没能帮你的忙,还让你这么担心。”
“傻丫头,这是什么傻话,你是嬷嬷的宝贝女儿呀!”
嬷嬷的话温暖了羽蝶的心,也让她更不能自己她哭了出来。
“小姐,你别哭啊!都是小真的错,小真该跟著小姐的。”
杨羽蝶吸了口气,便逼回眼泪。“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呀!
是她不好,她不该爱上他的。明明知道他是郁悔姐的爱人,她却情难自禁地爱上他,更不该和他发生关系,将心全掏给了他,是她自己的错。
全部都是她惹起的!
“羽蝶……怎么说哭就哭了呢!”嬷嬷拿起手中拭去羽蝶脸上的泪水。
“嬷嬷,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好好帮你的忙,不再议你担心了。”对于容云翔,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乖孩子,现在别想那么多,把身子养好再说。”
“嬷嬷,容家的人要找羽蝶。”小凤打开房门对著房内喊著。
“容家的人找?”嬷嬷看了眼发呆的羽蝶,若有所思地回答小凤:“跟容家的人讲,说我马上下去。”
“嬷嬷,容家的人是要找羽蝶。”
“嬷嬷,请他们上来吧,我也想知道容家人找我做什么。”杨羽蝶冷冷道。
“小凤,去请容家的人土来。”嬷嬷握紧羽蝶的手。
容家人一进房,马上要求羽蝶跟他们回容家一趟。
杨羽蝶却冷冷地问:“去容家?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和你们容家不熟。”
“是呀!我家小姐和容家不熟。”小真和羽蝶是一个鼻孔出气。
“羽蝶姑娘,请你帮帮忙,我家二少爷从你回来后就一直不肯喝药,接著又气急攻心晕倒了,醒来后却怎么也不和人说话,也一直不肯喝药,我家老爷夫人全拿他没办法,希望羽蝶姑娘能帮帮忙,劝二少爷喝药。”
羽蝶心里虽急,却故作镇定。“你们二少爷连容老爷和容夫人的话都不听,又怎会听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劝?你们太抬举我了。”
“羽蝶姑娘——”
“抱歉,我家羽蝶身体不适,请你这样回你家老爷夫人,就说羽蝶无能为力。”嬷嬷一口拒绝了容家仆人的请求。
“杨姑娘——”容家仆人仍不放弃。
杨羽蝶思考了会儿,缓慢地回道:“好,我和你们去。”她心中毕竟放不下容云翔,就算他们之间已不可能,她也希望他能好起来。
“羽蝶,你的身子还没好,怎么支撑得了到容家。”嬷嬷实在很担心羽蝶还没到容家大门,自己就先倒下了。
“嬷嬷,你不用担心,我支撑得住!”
* * *
杨羽蝶一进容云翔房间,便望向一旁的容家人。容翼翔和骆婷对著她微笑,十足接受她的表情,容夫人是一脸愧疚,而容老爷则将脸转向一旁不看她。
她曾不下数十次问自己,为何还要进容家门来找罪受,忍受容老爷鄙视的眼光,但她想到,他的性命正等著她挽救,虽然他的行为伤害她很深,但若能动动嘴、说说话让他将药喝下,她何尝不是做了件好事。
容云翔一看见羽蝶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般,渴望紧紧地抱住她。“小蝶儿——”
她在容家仆人的搀扶下在?头坐定。“为什么你不喝药?”
“我……”
“难道你还要我在你们容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背负起所有的罪过?将你任性不肯喝药的错全算在我头上!?”她冷声地质问。
“不,你误会了……”容云翔急切地想握住羽蝶的柔荑,但她却冷酷地缩回手。“小蝶儿……”
“不要这样叫我,我和你没那么熟。”她无奈地轻笑,“我只是个妓女,和你八竿子打不著。”
“蝶儿,你别这样——”他急著想起身,奈何实在没什么体力可以做如此大的动作,他挫败地躺在?上望著羽蝶生闷气,气自己竟无力保护她免于受到伤害。
她转头端起一旁的药。“现在,请你将这碗药喝下,我就可以完成任务,远离你们容家人,回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容云翔怒急地将羽蝶手中的碗挥落,顿时一碗药撒了一地。“不要气我……”
杨羽蝶朝容家人笑笑,“抱歉,看来你们找错人了,他不想吃药,我也无能为力。”
她才要起身,手腕便被握住。
接著传来的是容云翔愤怒的咆哮声:“不许你离开!”
“你觉得你有资格要求我吗?”
“难道以我们俩的关系还需要再多作说明吗?”
“没想到你不只追人有一套,连伤人也很有办法。”
她一定要如此气他吗?容云翔越想越气,握住羽蝶的手腕更加用力。“不管如何,我们的关系你比谁都清楚,或许,你的肚子里正怀著我的孩子。”
容老爷的眼神突然发亮。“云翔……”
羽蝶哭丧著脸,“难道你非看到我被你伤得遍体鳞伤才肯放过我?”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狠心伤我?”他的心好痛。
“我伤你?”她忍不住大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我伤你?若我有这能力就好了。”
“蝶儿,求求你——”
“当我被人说成妓女时,你根本没有替我辩白,在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的身分就是妓女,不是什么清倌人……不过也没错,我委身给你,你就是我的恩客,而我就是妓女。你爹说得没错,从我和你发生关系开始,我就入了海成了妓。我竟以为自己在你心中一直是清白的,是我高估自己了。”她淡然她笑道,却愁熬了一干人。
“蝶儿——”他急急呼喊。
杨羽蝶站起身走到容家人面前,朝他们行了个礼,温柔有礼地回道:“很抱歉,显然你们找错人了,我在二少爷心中的分量还没大到能哄他喝药,真的很抱歉。”她强迫自己一定要抬头挺胸的离开容家。
“不准你离开——”
* * *
数日后,杨羽蝶的脚伤终于完全痊愈,她向嬷嬷做了要求……今天,是她第一天下海陪客,她决定从情倌人的身分转为花妓,现在就等著人点牌了。
而另一方面,容云翔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他的心仍惦记著羽蝶,但他却禁止自己找她。他气羽蝶那天竟对他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并狠心的离开他。
虽然容家人对这件事已完全谅解,容老爷也因为羽蝶的肚子里可能已有容家孙子,而放软了立场,加上容夫人、容翼翔、骆婷的推波助澜,容老爷到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坚持,答应让羽蝶进容家大门。
这一天容云翔还是到醉红楼来了,来找郁梅,决心和她缠绵一场,忘了心中的羽蝶。
“容二爷,你有心事?”容云翔的到来让郁梅倍感欣喜,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决定再挽回容云翔的心。
他一双剑眉皱得老紧,始终没放松过。
郁梅突然道:“容二爷在想羽蝶是吗?”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在想你。”他低身吻住她的唇,她却挣月兑了。
“容二爷,羽蝶……今天是第一天接客——”
他一听激愤地抓住她的柔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在这一刻,郁梅终于知道她在容云翔的心里根本毫无分量可言。
“羽蝶令晚第一次下海接客。”
容云翔二话不说,马上夺门而出,直奔羽蝶的房间。
郁梅哭倒在?,哭得不能自己,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做也比不上羽蝶在他心中的地位。
* * *
而另一边的杨羽蝶作梦也想不到,老天爷竟如此“厚待”她,第一天下海接的客人便是大县令,难道她这辈子注定和月兑不了关系!?
县令一看见羽蝶粉女敕的脸,口水就直流,一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侧滑动,嘴也侵上她的脸颊,羽蝶就这么不反抗地让他吃尽豆腐。
“小蝶儿,你可真香——”
懊熟悉的一句称呼,羽蝶不禁苦笑。
县令的手爬上了羽蝶的颔口,正欲解开衣扣,门却被无礼地撞开。
“放开你的脏手!”
“你是谁!?”县令怒红了眼。“你知道我是谁吗?出去!”
“放开你的脏手,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我是县令,该滚出去的人是你!再不出去,我就把你送官府严办!”色县令为容云翔不认识他而大动肝火。
“我是容云翔,若你不想丢了你的乌纱帽,尽避对羽蝶动手,你会恨后悔没离她远一点。”
“你是……容家的人……”说到丢官,县令也有些怕了。
“没错,容家人和皇族有血亲关系,若你想考验容家人的耐性,你就等著明天被摘官帽、抄九族。”
县令心虽有不甘,但仍识时务地陪笑离开。他一离开,容云翔便像抓小鸡般抓紧羽碟。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冷声道。
“我以为我的任何行为都不需向你解释,因为我们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这句话你说得出口?”他抓紧她双臂将她拥入怀里,猛然吻住她的唇,他像见到糖水般急迫地吸吮。
“这样还毫无关系吗?”
“你也想点我的牌对不对?也想成为我的恩客是吗?即然你将我的客人赶走了,那你就充当一下吧!”她笑道。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羽蝶!”
“为什么你要来?你离我远远的,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还要来管我?”
“因为我爱你呀!”
“爱我?若你爱我就不会放任你爹说我是妓女而不辩白。没错,我现在是妓女了,这是你所希望的吗?”她嘲讽地说道。
“当然不是!”他紧紧抱住她。“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我爹已经接受你了,你就不能抛下一切和我在一起吗?一定要为了一些小事和我大吵大闹?
难道这就是你希望的?”
“我也不希望,但你知道那天你的行为很伤我的心。当你爹大声的说我是妓女时,我多希望你能替我说话,告诉大家我不是,我只是个清倌人。可是你没有,我发现你竟无话可说。”她的泪水克制不住地沿面滑落。
他吻去她的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受了重伤,头又撞伤,思考能力钝得很,因此没立即反应过来,我没想到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让你伤心,我真是该死!”
她抓住他急欲伸向自己脸庞的手。“你还是要我吗?不是为了一时新鲜,而是真实的想要我,想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点头不语,态度坚决。
她的泪水落得更厉害。“我能信任你吗?”
“你非信任我不可,否则我爹是不可能会放任你继续留在这儿,就算要他来扛你,他都愿意。”
“你爹……为何突然肯接受我?”她仍有些不相信。
“我告诉她,你的肚子里已有我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孙子,你想他有可能不答应吗?”他脑子里似乎还浮现著容老爷满脸通红答应的糗样。
“可是,若没有呢?”
“你太不信任我了,我是那么差劲的人吗?我记得在山上那一晚,我可是尽了全力去爱你的,若再不中,对我来说可是一大打击呢!”
“你太讨厌了!”
“可惜这个讨厌鬼爱惨你这只爱乱飞的小羽蝶了。”他吻住她,倾尽一生爱恋。
“咳——”一声咳嗽惊醒了沉醉爱河的两人。
杨羽蝶一眼就看出来人是那卖蓝水晶的老婆婆。“老婆婆,你怎么会来这儿?你的衣服……好奇怪喔!”
事实上,老婆婆穿著一身蓝色长纱,拄著木头权杖,站在两人面前慈蔼地微笑。“小泵娘,我要收回蓝水晶了。”
“不可以!”杨羽蝶一听惊叫。
“羽蝶,怎么回事?”容云翔一脸莫名其妙。
“你不可以收回蓝水晶!”杨羽蝶死都不愿把蓝水晶还给老婆婆。“我还没致富,你怎么可以把它收回去?不行!”
“幽幻老婆婆”伸出摊开的手掌,瞬间,羽蝶胸前出现一道蓝色光束,接著,她身上的蓝水晶已躺在“幽幻老婆婆”的掌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嘛!我还没赚到钱,你怎么可以把它收回去!?你说话不算啦!”
“你已经得到财富啦!”幽幻老婆婆笑道。
“哪有?你别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容家有的是钱,你嫁给了容公子,不就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幽幻老婆婆拄著权杖,慢慢移动身体来到门边。
“那不算,那是他的钱,又不是我的!我不管,若你要这样,那我要向你收保管费!”杨雨蝶追在幽幻老婆婆背后,边追边大喊。“给我保管费!你这老太婆!”
“羽蝶——”
容云翔仍是一脸茫然。看著羽蝶的身影,他的嘴角忍不住啊现一抹欣慰的笑容。虽然他仍没搞懂羽蝶和那位奇怪的老婆婆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看著她追著老婆婆的那副刁蛮样,他知道他最爱的小蝶儿已恢复本性,那正是他最喜爱的——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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