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三鹰 第六章 红颜知己自远方
冷清、凄凉的星辉下,崖下的南方,正有四条淡淡的人影,疾若奔马般,冲翻腾跃着,眨瞬间,便要消逝于夜幕之中。
迸西风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尽速展开身形,尾随急迫而至,真是比流星闪电还快,四周景物,瞬息即逝。
眨眼间,古西风已经追离前面四条人影,只不过五六丈远近,古西风厉声暴喝道:“前面四位朋友,稍为停来!”
那四条人影,听到如闷雷似的喝声,似乎心中各自一震,这时,古西风由身后,挥出一道驻人凌厉的狂飘,向四条人影中间击去。
那道劲风,虽然隔离五丈之遥,但因古西风近来功力增进几倍,掌劲刚猛无情,恍若海啸怒涛,澎湃疾速卷去。
那四条人影武功着实也不弱,只见他们身形倏地暴闪开去,各自一个极其诡异的拧身,厉叱一声,人影纷飞,反向古西风扑来。
掌风腿影,四个人展开惊心动魄、凶恶侵入的凌厉攻势。
四人这一合击,威势真个非同小可,层层叠叠的掌劲,毒辣诡异的腿影,恍似狂风暴雨,由四面八方攻向古西风。
迸西风见对方施出的招式手法,脸色骤变,杀机陡起,仰首一声凄厉刺耳、震撼山岳的长啸!
“南海幼魔宫的鼠辈,拿命来!”
厉啸声,厉喝声掺杂中……
迸西风右手舞起一道闪光的弧圈,身躯候忽地飘进,一道奔雷般的锐利劲气,泛闪着奇光,奔袭左侧一人。
一声惨厉的怪嚎响起,那个人脑袋直被劈得粉碎,顿时毙命。
其余三人真是识相,各自口中发出一声讯号怪啸,三人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若似三只丧家之狗夹着尾巴,雷奔电闪般离去!
迸西风目中煞焰巨起,紧接两个纵跃,手指一阵颤动,五缕白光疾射而出,又是一声凄厉惨嚎,奔向西方的人也便魂归西天。
迸西风这杀人的顷刻,另外二条人影,已经逃逸无踪。
迸西风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微笑,冷入骨髓的语音,道:“南海幻魔官的卑鄙邪恶之徒,你们毁灭我们金刀帮,残杀帮中人,一口不留,古某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迸西风今后要杀尽你们南海幻魔宫的狗辈,毁尽幻魔宫,寸草不留!如没履行誓言,天诛地灭,日月为鉴……”
紧随着,古西风星目喷射出一段骇人心魂的眸焰,古西风仰首一声撼动苍穹的厉啸!
啸声高昂冗长!
啸声充满悲饱,愤怒!
又象似预示着残酷的血腥浩劫,即将随之而起。
啸声甫出,古西风身形淬然暴射而去,直捣向南海幻魔宫。
南海中散布着无数的岛屿,它们是月兑离大陆的孤岛。
南海幻魔官正处于南海偏东,一个最近大陆的神秘岛上——幻魔岛。
此岛自古以来,就沧于传说中最神秘、恐怖的所在,那些海上作业的渔民,对于此岛更产生一种望预生畏的心理,历来,从来没有人敢轻易探究此岛的虚实。
南海一派的武技,在武林里是出名的诡奇,自成一派,幻魔岛上的幻魔宫,寒天一剑查子清的父亲,早在一百年前,便已震惊中原武林。
昔年查子清之父,孤海一剑查浪波,率领徒众入侵中原武林,大肆残杀江湖武林人物,当时中原九大门派,无人能是其敌手,眼看中原武林道便要毁灭于孤海一剑查浪波之手,恰好此时,中原武林出现一位武功盖世的豪侠,他便是古剑昌之师——武林第一剑张柏松。
他俩约于南海幻魔宫论剑,以决定中原武林万千同道的前途,成南海幻魔宫中人,是否可掌握中原武林。
武林第一剑张柏松与孤海一封查浪波,于幻魔宫论剑的结果,武林第一剑略胜半招,武林人物都是言出九鼎,于是,孤海一剑查浪波,乃将幻魔宫的镇门宝剑,幻魔短剑,交于武林第一剑张柏松,以约束其门下人物,从此永不履中原武林。
幻魔短剑,由武林第一剑张柏松保管,他死后把此柄幻魔短剑,交给弟子古剑昌保管,金刀帮在二十年前,冰消瓦解,古剑昌,临死之时,把此柄剑转托予刑堂堂主闪电寒爪上官逸。
甭海一剑查很波死后,也遗咐其子寒天一剑查子清,如自已有能力的话,定要抢回幻魔短剑。
寒天一剑查子清,是个城府深沉,机智盖代,雄心万丈之人,自从其父死后,着于谋划策吞中原武林,为父雪仇的诡谋。
于是,他暗中网罗江湖武林的败类,假借南海幻魔官,为盗匪源数之地。
五十年来寒天一剑查子清,已练成甚是渊搏的益世武功,而且聚集甚多的绿林巨匪,同流合污,沉瀣一气,致使这老魔气焰万丈,霸吞中原武林之心更盛。
首当其冲,当然就是保管幻魔短剑的金刀帮。
因为那柄幻魔短剑若没取回。幻魔宫历代的规例,是绝对不可涉足中原武林的,金刀帮残余的忠贞之上,惨死的恩师,便是由此牵连。
烟波浩弥,云天一色——
一叶孤舟,乘风破浪,击起漫天水花前进着。
甭舟上坐着一位美俟的年青人,他那双含煞的冷寒眸子,眺望着遥远遥远绿波中的小黑点,他正是古西风。
这回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映在海水上,闪耀起片金光,海天相连,蔚蓝色的一片,是那么平静而安祥。
偶而海风拂来,带着咸咸的味道,古西风这叶孤舟,在顺风中饱张三角帆,乘风破浪飞驰着。
波涛并不大,只有海风拂过,微波起伏。一个逐一个,随波远眺,一望无涯,再加上晴空如洗,万里无云,令人有着极其僚澜的感觉。
偶而一二只纯白的海鸥,比翼而飞,安祥而曼妙的飞行姿态,透着那么样的和平气氛。
迸西风每一浆都有力地拍在水上,使得船行有如月兑弦之利箭,加之顺风而驰,更是有如快马加鞭。
转眼间,艳丽的夕阳,放射出醉人金光,缓缓地透过绿色海水,射向海的深处,景色之美,笔墨难以形容,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出。
渐渐地在那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敢清是幻魔岛已在望了。
慢慢地,愈来越近,古西风业也清晰的看到岛上的一切,船行渐缓,波涛冲击海岸之声,清晰可闻。
上得岸来,一片沙滩。
迸西风轻捷地跃下来,这片沙滩形成一个斜斜的斜坡,爬上斜坡,上面便是实地,地面上铺着一层细小的石子,那是为了免被雨水冲击,使路面塌下。
迸西风展开轻灵的身法,借着两旁的树阴遮掩往前驰去,奔至石转道的尽头,向右转了一个弯,前面景色随之一变。
夹道的树木较为稀疏,但是树之间,却长满了野草,远看过去,红红黄黄的一大片,鲜艳可爱,阵阵清风拂来,鼻中隐约可闻淡淡的幽香。
此刻,夜暮四合,已是一个夜晚的开始,虽然月儿还没出来,但那晶莹闪烁的星星,已经散发出它微弱的清辉,所以,仍可看清四周的景物。
迸西风放缓了脚步,星目中射出一股锐利的湛光,灵敏地转扫着,偌大一个幻魔岛,并无半个人影,周围静寂得可怕,只可隐隐闻到海水拍岸声!
他虽然满腔仇恨,要来向幻魔宫中人寻仇,但此刻心清沉重异常,幻魔宫中人,武功之盖世诡奇,手段残毒,机关重重的埋伏,使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真希望碰到一个,惨烈搏斗一番,出奇的死寂,反而隐藏着腾腾杀机。
其实,古西风踏入幻魔岛上,已是凶多吉少了。
蓦地——
迸西风突然止步,俊脸变色,星目泛出一丝诡奇之色。原来离他二十丈之远,是一片林深的桃花林,发现出一座巍巍爆殿似的楼宇。
奇怪之处,就是宫殿似的楼宇,放射出一种似烟非雾,金碧惨绿的彩烟,这些彩烟蒙绕着直立的楼宇,凝聚不散,隐隐幻幻,使人不能看清殿的形态,虚实,真可称之幻魔宫而无愧。
蓦在此刻——
那片桃花林,突然射出三条白影,直似燕子掠波。眨眼间,捷若鬼魅幽灵般,已飘闪至古西风的眼前。
迸西风目见这条白影轻功之曼妙,脸色微变,那锐利的眸光,疾速瞥过去,剑眉猛地一皱,脸上泛出一丝奇异之色。
原来离古西风两文外,亭亭玉立着一位美如天仙,豆寇年华的白衣少女,细长乌黑的秀发,迎着阵阵海风飘散着,那两道如新月似的柳眉下,有着一对深远而有忧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瞅着古西风。
这妖艳如花的少女,虽然现在面容毫无一丝表情,但她的外表却是如出水白莲似的,是如此的纯沽与高贵,一见她,就会令人生出好感。
迸西风险罩寒霜,他心中暗叫道:“怎么这匪窟似的幻魔宫,有如此圣洁的女子,哼!女人都是好表演美,其内心定极酷毒。”
他对于女人早巳深印着一种偏激的恶感,虽然他看到这位白衣少女,内心已有一丝好感,但那种偏见,促使他仍有偏激的看法。
倏地——
白衣少女发出一声极柔和,优美的语音,道:“这位少侠是从哪里来的,贵姓大名,来幻魔宫不知有何贵事。”
迸西风知道她以为自己是幻魔宫的客人,他由鼻孔中冷哼了一声,星目寒光极湛,冷凛的语音道:“区区姓古名西风,来幻魔宫是要杀尽幻魔宫的卑贼齿恶鬼徒!”
白衣少女娇容变色,因为她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只身上幻魔宫寻仇,而且是如此的明目张胆,她还以为面前这个少年是个疯子,但看到他满英气,略带一股煞杀冷酷的气息,不禁使她感到迷惑,但她仍然说道:“古少侠,你不是不知道幻魔宫人,个个武功盖世,手段残酷,凡是上幻魔宫岛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去!”
迸西风倏地仰首一声慑人的呵呵长笑,道:“幻魔宫不过是江湖武林败类。逃匿隐居之地,古某既然敢来寻仇?决不怕那些鬼城伎俩,现在烦你通报那卑鄙魔头‘寒天一剑查子清’,说金刀帮主的后人。要向他讨还前月一百多条人命。”
白衣少女道:“家师寒天一剑查子清,自二月前上中原,还没返回,我现在再次郑重警告你,在幻魔宫人未来之前,快赶知难而退,不然,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迸西风听罪魁祸首不在,心中气愤已极,冷笑一声,道:“既然老匹夫不在,古某以后自会要他的命,今夜要先毁去他的魔窟,如你识相的话,请赶快离开是非之地,古某念你还有一丝人性,不加追究。”
白衣少女暗然轻叹了一声,暗道:“一位倔强、高傲的年轻侠土,又要丧命幻魔宫中,唉!雹晶星呀!你已满身罪恶,愧对苍天,你难道又要让这年青有为的侠士,葬身此地吗?绝对不可以让此人,再葬送在这批邪恶之徒手里。”
白衣少女脑中万千思潮起伏,倏地,她脸色清朗,娇声道:“古少侠,我知道你有冷傲、倔强的天性,而且,身负浩海深仇,绝不会就此身退,不过,我想和你打一个赌,如果你能在三招之内胜我,方可进入幻魔宫,不然赶快全身而退,我今夜和你说的话,已经违背家规,应受残酷五刑处死……”
迸西风听得心中一震。心付:难道此少女,真正是一条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冷傲的他,脸色冷漠道:“姑娘好意,古某心领,那么在下有谢了。”
语声中,古西风身躯捷速已极,诡谲欺进,左掌怪极的一圈,右手猛地一弹震出五缕锐利的劲气,接着凌厉啸风之声,疾速袭向白衣少女耿晶星要穴!
出手凌厉毒辣,招式奇诡精奥!
白衣少女耿晶星见势。脸色激变,身子闪了两闪,曼妙至极地挡开了古西风疾雷迅电般的一招绝奥突袭,娇躯飘飘地直欺身上来!
春笋似的玉掌,一左一右拍击过来,左掌发的阳刚之劲,力道破空生啸,右掌却发出阴柔之力,虚虚飘飘,像似毫无力道。
迸西风没想对方闪招,还击,是如此的诡异迅快,惊骇之下,辣招陡出,脚下猛地施出“弥虚飘踪”身法,诡异地欺进她右侧,十指轻弹,劲啸声大作,十缕劲气,恍似十柄锐利的飞剑,袭向她全身十处要穴。
白衣少女职晶星,娇叱一声,身躯曼妙地一个旋转。双掌圈起一道绵柔的劲气。倏地,反卷向古西风。
迸西风此刻真是心骇至极,他已经看出白衣少女身负武功,不在云燕子之下,即使相差,也极有限,看着,身躯猝然随着劲风,飘出四丈开外。
白衣少女耿晶星,和古西风快速换了两招,虽然知道他身负高绝武技,但是,他猜想仍然斗不过自己师兄——幻魔它少官主。
雹晶星冷冷说道:“古少侠,君子一言九鼎,剩下最后一招了。”
迸西风脸色如照凄霜,冷冷道:“姑娘注意,最后一招是致命的打击,一施展出去,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你在以为自己无力闪避之时,就赶快暴退。”
白衣少女耿晶星听得一呆,难道他真身负奇绝武林秘技,她听古西风说得那么严重,已经暗暗准备暴身闪退,她不是怕死,而是不能现在死。
迸西风冷喝一声:“注意!”双臂突然怪抡怪舞起来,全身焕然悬在虚空,紧随着,双脚一阵怪忽的颤动整个人,又已经降落地面。
就在他脚尖刚触及地面的当儿,古西风身子倏地前倾,“波!”地一声轻音,一道闪光奇速绝伦地暴射出去。
耽晶星事先得到古西风的警告,蓦地,见他全身像似一轮金光万道的烈阳,神采夺目,耀人眼神,她已知辣招已出,大骇之下,猝然何时力暴飞开去!
她娇躯刚刚离地,眼睛一阵昏迷,一道凌厉诡异的劲气,已窒人呼吸般压至,她惊骇已极,莲足一阵怪蹬,提起丹田尽有的真气,加速飞跃开去。
虽然她见机得快,事先又有注意,但要知道这招“河汉星幻”三式,威力是如何的奇大,而且近来古西风的功力又与日俱增,精进数倍,已不是昔日和云燕子拼斗之时,施展出的威力可比。
只听白衣少女一声闷哼,娇躯直被这式“地修魂狱”尾部的劲气,带出四文开外,一件白罗衣衫,已经碎裂一大片,晶莹肌体隐约见。
耽晶星娇容泛起一片红潮,急额的语音,道:“注意,阴谋鬼计!”
语声中,白影骤闪间,捷若鬼魅般射入那片桃花林。
蓦在此刻——
桃花林中,响起一声惨厉,刺耳已极的阴森森怪笑,唰唰!两条人影,似若幽灵般转了出去,接连几个纵跃,恍若衣袅扑空,迅速绝伦扑至古西风眼前,此份轻功,已可知来人之武功不弱。
迸西风星目暴射一股慑人魂煞馅,瞥扫来人,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毫无一丝人情味的语音,道:“你们这两个阴阳怪气的邪徒,找来送死,古某就先超度你们吧?”。
来人是两个形态诡异,尖嘴缩腮,面细如灰,眼窒如柴的阴阳怪人。
这两人平时凶残暴庆至极,哪里能够受得了古西风这奚落不屑之语。
只见其中一位穿彩色长衫的怪人,一声怪叫,道:“小狈,死到临头,还要口出狂言,那么老夫便先打发你去见祖先!”
语声中,由身上抽出一柄乌光闪闪的怪兵刃,划起一道雄厚而紫密的银色弧扁,挟着一阵隐隐呼减之声,直向古西风卷来!
这两个怪人,是幻魔宫的第一毒刑堂主——阴阳双魔。为人凶残、暴戾,跋扈异常。他们沉隐挑花林中,已见到古西风之武技,所以,一出手便是毒辣绝伦的绝技兵刃——鲨鱼刺,幻成层层波波,左手也怪爪箕张、舞起漫天劲气。
迸西风心中有数,他暗想:自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奇诡招式,速毙这两个阴阳怪人。
迸西风一见来势,不敢怠慢,立将那奥妙绝伦的“弥虚飘踪”身法,融涯于出手招式之中,一并施展出来。
只见古西风以眩人眼目的快速,电掣般闪腾飞翻着,招式倏敛倏出,威力惊人,诡异精奥,使人莫测高深。
彩衫怪魔,右手鲨鱼刺上下翻腾,凝成圈圈层层的弧线,仿若长虹经天,辉眼夺目。
左掌紧随着兵刃,也圈起一轮一轮的弧影,一道一道深沉似海的绵绵劲气,团团疾涌而出。
南海幻魔宫的武技,的确有过人诡奇之处,但他只不过是幻魔宫中二流高手而已,瞬间,两人已接了十余招。
迸西风星目杀气甚寒,一声屏啸起处,身形诡异地月兑出对方劲力范围,右掌捷如迅雷闪电,飘送出一掌。这一掌,是古西风六成功力所聚,掌势如巨神开山,海啸浪排,回旋风声陡起,空气激荡成涡,漫天沙石飞舞,端的声势夺人,无可比拟。
劲气击处,只闻一声惨啤,响彻夜空,彩衣怪魔一个怪躯,飞出三丈开外,叫喝一声,僵卧地上,一命归天!
蓦地——
一声阴森森的狞笑起处,两股寒森阴柔的掌劲,已袭向古西风后背。
“波!”的一声劲响,古西风体内凝练的“乾坤弥虚”罡气,已把两股潜力化解消散,他猛地一拧身,星目射出骇人的煞焰,一掌又推向另一位红衣怪魔。
只见古西风一掌击出,带起无数劲厉锐风,啸声如雷,如山崩堤决,通气成涡,刚强无峙。
红衣怪魔,万没想到自己那两股力可碎石的阴柔劲力,击中对方身上,却毫无反应,不禁为之一呆。
就在此时,一股使人窒息的劲气,已重如山岳般,迅疾压缩过来,立刻感到一阵脑晕目眩,血脉暴胀欲袭,痛苦万分!
只闻一声震耳的凄厉惨爆响起,红衣怪魔已七孔流血,毙命于他!
阴阳双魔魂返西天的相差时间,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迸西风举手连毙了双魔,发出了一声悲壮的吭啸,身形恍似流星陨石,射向那片桃林。
迸西风一纵入桃花林,穿过几十株桃树,蓦然感到桃林内似乎屯有锐精重兵,杀气腾腾,左纵右突,仍然奔不出这片桃花林。
迸西风暗道一声,道:“糟糕!中了敌人的鬼蜮伎俩!”
原来此片桃花林,是幻魔宫的第一关桃树迷魂阵,是按着五行八卦阵图,改变编排而成,如不懂阵式要点者,任你盖世轻功,也无法纵出这片桃花林,左转右腾,最后终要陷入机关的埋伏。
迸西风虽然明知桃树迷魂阵,十分诡奇奥妙,陷阵的人往往自投死路,可是,冷傲、倔强的他,仍不愿这样坐以待毙,所以,在纵右转着,生想能够逃出阵外!人说聪明一世,糊途一时,古西风就这样越转,脑筋越被搅得浑浑噩噩起来,奔腾一刻,他已经满身大汗。
蓦地——
迸西风突听到身多响起一声阴气森森曲幽灵怪笑,道:“大狗,这番有得好受了吧,嘿嘿!好像在耍猴子戏!”
迸西风疾速转身向发响声之处望去,哪有半个鬼影,周围仍是一片桃花林,他不禁大怒厉声喝道:“幻魔宫的好丑鬼徒,何不干脆滚出来,鬼鬼祟祟作甚!”
倏地,一声冷涩不屑的语音,道“瞎了狗眼的小子,我们都在身旁,怎么也看不见呀!”又一尖刻的语音道:“哼!这样呆钝的小子,居然也敢上幻魔宫寻仇,真太也不自量力了,你是绝对逃不幻魔宫布下的修罗死城之处,现在让你多活一刻,等我们少宫主来时,再发落你,你今夜连杀我们两位堂主,你想要快速求死也能了。”
迸西风星目敏锐地凝视四周,仍然没有发现一个鬼影,那说话之人又是忽东忽西,飘忽不定,因为来人也生伯他突施辣手偷袭。
迸西风此刻虽然盛怒异常,但现在已中了桃林迷魂阵,英雄用武之地,纵然暴怒不已,但也无可奈何,任人奚落摆布,只有暗凝聚真气,见机行事,多说话也只有多遭人侮辱。
蓦地——
桃林外突然响起一阵凄厉刺耳的怪啸,啸声带着一股阴森气息。
这啸声已自桃林外,以骇人听闻的快速,摇曳而至,其声之厉悠长,实令人毛发依然,心惊胆战。
迸西风听此啸声,高昂震耳,已知来人功力深厚异常,不在蒙面怪人之下,敢情这人就是南海幻魔宫的少宫主,这次上幻魔宫实在凶多吉少。
只听先前冷嘲自己的那股阴森森、幽灵似的语音,道:“少主,此狗已毙了第一刑堂阴阳两堂主,犯下幻魔宫几条大罪,请怎样发落他。”
只听一声冷哼,冷冷的语音,道:“凡是侵犯幻魔宫者,律以毒五刑处死,不过,此人能够连毙第一刑堂堂主,身上定还负有点三脚猫功夫,第二刑堂主你们两人,就于此先折磨他一下,以让此人死前,见识见识南海幻魔宫的武功,是不是徒负虚名。”
迸西风倏然发出一阵呵呵狂笑,笑声震耳欲聋,若巨钟齐鸣,嗡然作响!
蓦地,笑声敛止,他轻蔑不屑地冷嗤一声,冷冷道:“你们这般下流卑贱之徒,有种就滚出来,让古某见识一下,幻魔宫人是不是真的长有三头六臂。”
对方三人沉默了一阵,他们实在被古西风的胆量豪气所摄,这是百年来幻魔宫从没听到的人。倏地,一声冷入骨髓的笑声,道:“姓古的,凭你这厮狂妄口气,本少宫主倒要先领教一番,看看你到底凭些什么如此狂妄!”
语音甫歇,古西风只见二丈外一棵桃树后,似幽灵鬼般地闪出三个人来。
中间是位蓝衣长衫青年,年纪跟自己相仿,背上斜叉着一柄金光闪闪利剑,像似纯金铸成的,脚穿粉履,星目朱唇,举止优雅,神态之间,显得是个风流的公子哥儿,只不过眼神之间,带着一股狠毒,残酷,诡谲的神色。此人正是幻魔宫少宫主金剑查中玉。
左边是位身穿白衣长衫,像似被麻戴孝,马脸怪人,右边一位浓眉大眼,凫形鹄面的枯瘦老者,此二人正是幻魔宫,第二刑堂堂主,丧气毒者牟素煞和震方迷弹崔奇胜。
原来幻魔宫人物的排列,分为五刑堂,每堂有二位堂主,每上一堂,武功也就愈高,堂主在幻魔宫都是二流或一流的高手,再上者便是宫主身边四位“红、蓝、黑、白旗”等护法,武功绝高,各有一身奇妙的残毒秘技,幻魔宫人物势力之雄厚,真比武林大帮派,还要来得强,端的不可轻视。
喝声中,丧气毒者牟素煞,身躯捷速欺了过来,双掌疾推而出,一股掌劲,宛如惊涛拍岸,巨浪排空席卷涌过来!
迸西风大喝一声,恍如平地一声焦雷,他双掌一圈一合,又倏然翻出,刹时,一阵狂风涌出,恍如无数巨锤,迎接了上去!
“波!”的一声巨响,二股真气硬拉一处,劲力激荡,旋气成涡,锐风厉啸中,周围桃树败枝枝叶,籁籁飘落。
丧气毒者牟素煞,双肩一阵晃动,后退三四步,古西风纹风不动,但脸色沉凝,显然地内心震惊不已。
丧气毒者牟素煞,厉叫一声,两只鬼爪般的手掌,一停一缩,发出一股阴惨惨烟气,挟着一股锐利的寒风,疾袭古西风。
迸西风蓦觉一丝寒风,飘然袭来,鼻中已噢到一股极难闻的极臭之味,头脑略为晕眩。他立刻知道烟气中,蕴藏奇毒。
心中大惊,便要施展身法,飘旋出去,那知这股烟气,夹着凌厉的劲风,雷奔电闪般,击中身上百骸,古西风只觉鼻孔中,呼吸顿塞,暗道一声:“完了!”
蓦在此刻,古西风突然觉得丹田深处,一股一冷一热的奇异气流,立刻泛散全身百骸,只听一阵“波!波!”暴响声中,那股毒烟随着气劲,顿化于无形。
丧气毒者牟素煞,掌势一出当儿,发出一声阴森尖锐的嘿嘿笑声道:“姓古的小子,你现在已中了我的‘五毒阴气’。经过十二个时辰的残酷折磨。然后,吐血而……”
蓦地,他语音顿住,因见古西风中了毒气,毫没异样的感觉,这一骇真使他目瞪口呆,连那武功绝高的少宫主金剑查中玉,俊脸也倏然变色。
迸西风倏地长啸一声,啸声宣划夜空,宛如龙吟,凄厉悲壮,啸音震得海水汹涌,孤岛四周回音嗡然不绝!
就在这夺人魂魄的厉啸甫起,随着他身形闪晃的刹那,双臂一阵怪忽疾抢,周身精光暴闪,“嘶!”一声轻响。一道耀眼白光,已疾速射去。
丧气毒者牟素煞,狰狞残酷的面容,突泛起一丝死亡的恐怖,惊叫道:“河汉星幻”!
“幻”字刚月兑口,紧接着一声凄厉惨降,划破夜空,血花逆溅之中,丧气毒者牟素煞,一颗庞大的怪头颅,已和身体分了家,被劈得粉碎。
死状好不凄惨,令人残不忍睹!
站在旁边的少宫主金剑查中玉,俟脸聚变,加那懔骇之色,但瞬间即逝,目中暴射出一般怨毒之光,嘴角一弯,幻起一丝诡谲的狰狞,道:“好手法!好手法!查某今夜总算是开了眼界,手辣心毒,嘿嘿!耙问阁下是何人门下——”
迸西风屡次施展“河汉星幻”三式,竟是如此得心应手。威力诡奇,凌厉绝伦,心中甚感欣慰,此刻闻言,冷冷道:“对付你们这种凶残邪恶之徒,哪还讲留情面,哼!版诉你也无妨,在下正是天下武尊,文儒冠土熊曲星之徒。”
文儒冠士方名,威震宇内,远在南海幻魔岛中人,也早已震慑于文儒冠士五十年前灿烂的英雄事绩。
不过,金剑查中玉听来心中还不怎么震惊,那旁边的震方迷弹崔奇胜,可就不同了,脸色吓得一阵灰白。
金剑查中玉自见震方迷弹如此谋惊,机智诡诈的他,知道文儒冠士名头之响亮,立刻向震方迷弹递了一个眼色。
金剑查中玉,随即呵呵一阵狂笑,道:“幸会!幸会!荒僻孤岛,能有一代武尊高徒驾驾临,幻魔宫增光不少,哼!不过查某看你不能再以文儒冠士的名耀武扬威了。”
“了”字刚离口,金剑查中玉,诡谲绝奥地飘身过来,轻轻一掌向古西风拍出,掌势飘忽已极!
只见这掌,像似毫无劲道,缓缓迫至古西风一尺之处,突然掌势一变,指向古西风上、中、下三盘之十八处致命要穴。
手法毒辣,速捷无比!
这轻飘的一掌,就仿佛是一面巨大鱼网,四面罩下,周围窒人呼吸魂力,重如山岳。
迸西风大惊失色,立刻施出“弥气飘踪”身法,脚下倏忽一弯,足腿疾速一旋,已呼的一声,整个身体似鬼魅般,挪移开去,奥抄无比。
蓦在此刻——
震方迷弹崔奇胜,厉声暴喝一声,右手倏然一扬,电也似的射出一道绿光,“波”地一声暴响,一片红氰彩烟,已笼罩着古西风整个躯体。
迷雾烟气中,只见古西风缓缓地瘫软了下去,顿时人事不知,晕迷过去。
金剑查中玉,响起一阵阴森森,震人心魂的得意诡笑。
笑声充满着恨毒、残酷。
倏地,笑声顿敛。
金剑查中玉残毒的语言,道:“此小子,仍按照五刑处死!”
语音甫歇,桃林深处,闪过一条白影。她美目之中,滴下一点点晶莹的泪珠,显然她伤痛着这年轻侠士,又要葬送在残酷的五刑之下。
震方迷弹挟着古西风的身体,和金剑查中玉,消失在这片桃林迷魂阵中。
又是一个凄凉的夜晚——
天际阴霾低垂,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大地是灰蒙蒙的一片凄凉、阴森、恐怖的景象!
幻魔宫歹毒残酷的第四刑场——地狱冰泉,是处于幻魔宫左侧方一座悬崖中间,一口五丈方圆,三十丈深的古井,井中的水是一处海底的灵泉,奇寒如冰,此处也是幻魔宫,残酷的杀人不见血的刑场,这口井自古以来,曾经冻僵过几万条人命。
原井水奇寒绝伦,没有浮力,凡是犯了幻魔宫规条的门徒,只要判罪第四刑,“地狱冰泉”处死,那就会被用绳子吊下古井,不消瞬间,即将血脉冻结而暴毙、端的是种惨绝人寰的杀人方法。
但是,这两天来,“地狱冰泉”好象是失去了残酷的杀人效用。
为什么!原来有一个人,不但逃过了幻魔官的惨毒三刑而不死,而在第四刑地狱泉水中,足冻了两日一夜,仍然没有死去,反而精神抖擞,臭骂之声响彻云霄,这位奇人便是——古西风。
此刻,古井旁凝立着蓝衫少年,他便是幻魔宫的少宫主金剑查中玉,他侧耳听着井中,发出的辱骂声,道:“幻魔宫的好徒,你们用此下流手段,来拆磨古某,终于有一天我要喝你们的血,噬你们的心,你们这种卑鄙、祸灭无食的禽兽,以此下流手段害人,但古某绝对不会死去,除非把我一刀两段……”
迸西风虽然逃过四毒刑的惨死命运,但却难以忍受精神剧痛的残酷折磨,所以,他此刻真也想一死了之。
金剑查中玉闻声,脑际泛出万缕难解的思潮,他想不出古西风,怎样能逃过四刑而不惨死,难道他不是人,是鬼、是神?……
第一刑——“返血残魂”,以最歹毒的武功,奇阴点穴法施刑,常人只要身上穴道被点,立刻会气血逆涌,血脉暴裂而死,但他却毫无感觉。
第二刑——“毒蛇嗤心”,真是奇怪,千万条奇毒强比,凶残绝伦的毒蛇,却不敢接近他的身边,喷出毒焰,他也未被毒死。
第三刑——“烈火烤烧”,常人只要被热火烤烧一刻,便变成了一堆白骨,这小子却烤了两日两夜,仍然神态自如,那眼睛,好象神光愈充足。
第四刑——“地狱冰泉”,现在已经把他冻了两日一夜,又还没有死去。
金剑查中玉,他愈想心中愈骇,誓要除去古西风的决心也愈坚定,他知道只要古西风能够活着出去,日后古西风之武功,定会增进至天下无故。
第五刑——“坐以待毙”,此刑是天下最歹毒的刑法,就是不送食物,活活饿死,只要是人,绝对逃不过此刑的。
幻魔宫自古以来,便有一条规例,凡是有人逃过四刑不死者,无条件请他当宫主,全宫之人随其处治。
辨文是规文,那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规条,金剑查中至此刻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狞笑,回头向一位黑衣大汉;道:“把他吊上来,送入第五刑场,将他活活饿死,要严密监视,犯规者处死。”
他一弹“迷魂弹”,使他昏迷过去。之身形猝然而起,消失在第四刑场——地狱冰泉。
迸西风清醒过来之时,已是隔天的清晨,他被关在一座山崖的洞窟中,里面幽暗漆黑不见五指,只不过有一道铁闸缝,微微射入一丝弱光。
迸西风在洞窟里,喊天不应,叫地不灵,那是地狱,六七日来,几种不同的歹辣折磨,已经使他变得不似人形,披头散发,衣衫破裂,脸罩油垢,遍体也被酷打得伤痕累累,倔强的他,仍然坚毅地活着,他发誓要活着。这里的恶,当今江湖武林万千条命,都要他去拯救,再者自己满身的血仇,要他去雪洗,几种要他生存的力蕴支持着他不致自杀而死。
“唉”古西风苍凉地凄叹了一声,他此刻后悔自己没有接受白衣少女的劝告,以致落得这样,想到伤心之处,不禁涔涔流下泪来。
外面已是次日中天的时分,古西风暗自悲恸一阵,不禁倚壁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被一种奇异的响声惊醒过来!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铁闸外响了进来,古西风以为是那残酷的金剑查中玉又来侮辱他,不禁破口大骂道:“狗屁不如的野兽,无恶不赦的邪徒,古某绝对不会死,你……”他的脑际,立刻嘶声叫道:“耿姑娘,你快点走!不要顾及我!”
迸西风几日来被幻魔宫中人,残酷的施刑中,他常常看到一对深远而又优烦的眸子,暗中替他流泪,这种人类奇妙的感情,这丝情感是潜在内心深处的。
他本是一位感情丰富,而具有侠义心愿的人,他真不愿意自己所倾慕之人,为着解救自己,因而丧失她的生命。
雹晶星那对忧烦的眸子,突然看到他的眼光中,蕴含着说不尽的爱惜怜悯之情,潜在心扉深处的少女热情,一时尽情发泄出来,娇躯疾扑到古西风身旁,泪流满面,略微硬咽的语音,道:“古少侠,苦命女子,已不顾到自己的利害关系,我只顾救你,纵然是粉身碎骨而死,也毫不足惜,虽然我和你,只不过两面之缘,但我知道你是一位不平凡的人,你的生命比我还要来得重要,你现在赶快吃些食物,换一套衣服,尽速离开此地,到自已有能力之时,再回来报仇。”
这一席话,已经表示出天下最圣洁的人类情爱,字字血泪,句句感人,婉转凄绝,舍身示爱,而且语音也隐含着,要他拯救天下苍生……
迸西风何偿不晓得她的深意,因此更为之感动,因而也更加加深内心的悲伤,但觉造化弄人,太过于残酷,偏偏要他来尝受此苦!
迸西风本是至情至性的男子,冷酷的外表,只不过是当时惨痛遭遇所致,此时,潜在心底深处的爱情,一旦被揭发出来,势如洪水决提。
他激动的心情的涩声语音,道:“星妹,你……请你靠近一点,我想把你看清楚一些——”
他们四目相投,眼光热泪而哀伤地纠缠在一起,她渐渐移近,近得贴着他壮健的胸膛,古西风缓慢地抬起双手,捧着她吹弹得破的娇女敕面庞。
雹晶星凄凉的语音,道:“风哥,我以前不关心任何人,因而沾污满身罪孽,但自从见到你之后,我一时想到,死神的降临,能够夺走我一些什么呢?——所以,我决定不惜自己的生命,只要你活着出去,行侠仗义,以免孤弱的人们,遭受无边的痛苦……风哥,我坦白地告诉你,自见你之时起,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迸西风被她纯洁的爱情,深深感动,颤抖的声音,道:“星妹,你没有罪,你是个清白的人,我也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们一起逃出幻魔岛……”
雹晶星截断古西风的语音,道:“风哥,我绝对不能走,如我一旦失踪,必然引起他们的大肆追索,一朝被他们找到下落,残酷歹毒的遭遇,实非能想象得到……”
迸西风热泪满湿衣襟,忽接口道:“星妹,我们离开此地,就找深山大泽,人迹罕至之处,埋名隐姓,永不再出江湖,长相厮守。”
雹晶星那双似莹玉的手掌,轻堵住迸西风的嘴,凄声道:“风哥,你别让儿女柔情,消磨了你的雄心大志,形势所迫,咱们今生是绝对不能夫唱妇随,婉然承欢,但我的灵魂会时常伴随你的身边。”
“时间不多,你赶快准备逃出去吧?你要知道我不惜牺牲自己,完全是为了救你的生命,你要永远珍惜自己的生命。
你是两条人命所结合的。星妹妹虽是溅血碎骨,也会含笑九泉。”
这一番话,真是断肠人对断肠人,为何苍天总要把有情人,分离得遥远,遥远……
迸西风听了这番话,他真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位可怜的情人,绝对会惨死,古西风强忍着伤情,凄然道:“星妹,但愿你肯将仅余的时间,和我永恒在一起,将来我洗雪大仇后,在花前孤灯之下,也能够多增一点回忆的往事!”
雹晶星知道古西风话中之意,她深深地感动了,美目中热泪如泉涌出。
雹晶星轻缠他的熊腰,尽量贴偎在他身上,忽然她像是失足坠落在茫茫大海之中,此身好象已不复存在于世界之上,原来两人四片嘴唇胶贴……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总算结束了这热情的一吻,耿晶星含泪苦笑,道:“这就是我一生情感,付出后的代价了……你就趁早赶快离此,等下被人发现,高手围击起来,你也逃不过死亡的噩运,我这一番苦心也付之流水……”
迸西风强忍悲伤之情,在一个暗角里,快捷地换好了衣衫,他虽然肚中很饿,但怎能再有心情吃下东西。
这时天色已是申酉之交,残阳满地,将近黄昏,残秋之风,飒飒地刮过山崖,奏出肃索的天籁。
艳丽夕阳黄昏际,便是使人断肠时!
蓦在此刻——
洞窟外面响起一阵一阵凄厉、刺耳的阴森长啸,以眩人眼目的快速,摇曳过来,人数好像不少。
雹晶星娇容变色,颤抖而急促的声音,道:“不好,他们已经发觉了,你赶快施展绝速的轻功,向南奔驰,星妹拼着全身力量,阻截一阵。”
迸西风心情沉重,他怎能忍心眼见情人葬送于此。
雹晶星嘶喊的声音,道:“风哥,你快跑,快跑呀!你要使星妹含恨九泉吗?”
语调若雏鸟哀叫,使人听了柔肠寸断。
迸西风嘿然叹道:“别了,可爱的人儿,我会将你面容倩影,长记心中——”
迸西风暗然仰首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中蕴含着无穷怨愤!
宛如在向真实的苍天哀问,何以此生,独多沉哀?
啸声甫出,古西风强忍着寸断的哀肠,捷速异常,疾扑出洞外。
就在此时,一阵风声唉然,一般凄厉绝伦的臂劲,已经疾速涌卷过来!
只听一声娇叱,道:“风哥,尽速向南奔去,这里由妹来应付。”
原来头一个人正是,幻魔宫少宫主金剑查中玉,他双目暴射一甩怨毒的凶光,厉声喝道:“师妹,你怎能这般忘恩负义,我父亲十年养育之恩……你……本少宫主,定叫你们狗男女,溅血剑下。”
雹晶星为顾及爱郎,能够逃出幻魔岛,左右双掌舞起漫天掌形,有若蛛网般交织而出。
饱势之凌厉、恨辣,有若决堤洪水,凶恶慑人已极!
每招连绵不断一气呵成,招式之精妙深奥,更是倾古凌今。
金剑查中玉,怒发冲冠,腕中金剑颤起点点星芒流泻,剑光盘绕,如浩荡江河,纵横无际,又好似水银泻地,无处不久。
迸西风展开盖世轻功,已经泻出三四十丈,转过头来回顾!
蓦地——
两声阴气森森,凌厉长啸响起,另外两条人影,便要向古西风追来。
雹晶星娇叱一声,双掌疾拍,漫天掌影,挟着无比厉气,有若移山倒海般,涌卷向金剑查中玉。
娇躯猝然暴长而起,双掌有若新月般,闪耀生辉滴溜溜银芒,已急骤而凌厉地截住另外两个人。
他一眼瞥见古西风凝立那边,厉声嘶喊,道:“风哥,你快走呀!星妹九泉之下,永远的爱你,你快点跑呀!”
其声凄厉,哀怨,如杜鹃啼血,凄楚已极!
迸西风目见耿晶星,拼命地挡住三位绝世高手合击,只为顾全自己一命,他不禁热泪泉涌,一声动人心弦、凄厉的长啸,古西风身形如星飞石陨,向正南方,疾射而去。
这时,幻魔宫中的门徒,已都电闪聚来,耿晶星展开浑身绝技,左纵右横,飘忽怪闪,勉强抵住众人。
此刻,她已经满身伤痕,鲜血淋漓,香汗直如泉涌,娇容变为惨白,但她仍然尽力阻截着各高手,渐渐地,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迸西风轻身功夫,已曼妙绝境,一降雷走电击,已接近海面。
蓦地此刻——
迸西风听到一声响彻云雷的凄厉惨曝,一声声极尽凄切,临死前的凄厉嘶喝,道:“风哥……星妹……先离你而去了……你……”
嘶喊之声,立刻中断,一切归于平静,古西风脑际一阵混沌,气血一阵激荡,“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心里一阵迷惘——
世间万事,十之八九不熊如意,又是那么的悲怆、凄凉——
这等哀绝千古的爱情,是多么的深刻,永远难忘!
金乌西坠,随即夜幕四合——
烟波浩渺——
苍茫无际的海洋,古西风使劲地呼啸着,波涛汹涌,一叶孤舟,任随着波浪,飘向那遥远、茫茫的一方。
浪花拍击着船舷、激起漫天的水星,小舟一阵阵飘摇着,上面,站着一位俊美的年青人,他僵硬地挺立着,那双星目一直凝视着遥远遥远的彼方。
他是这么孤独、凄呛——他的心遭受着严重的创伤,无法破灭的创伤。
天地会老楚荒,但他与她的情爱,几千年,几万年,也海枯石烂不会转变!
天地长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根,无比痛恨!
恨天!慢地!恨尽天下所有的邪恶之徒。
天地不住,专石红颜——
他耳际响起了她的声音——眼睛幻出她的身影,鼻中嗅到她身上特有的处女芳香……
他的整颗心,也渐渐地渗出血来,破碎了,永远地破碎了!
他没有哭,但目中已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代替的,那是丝丝的鲜血!
是梦,是一场南呵恶梦!
是幻,是一幕悲痛幻想!
似悲,似天下一件最可悲的事!
似恨,似天地间最深刻的很情!
气流的转变,淡淡的雾气像轻纱般从海面升起,飘渺苍茫之中,使周围的景物陷入迷迷蒙蒙之中!
刹时间,雾越变越浓,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
这骤起的大雾,正是南海群岛间的一大特色,但也给世居南海的渔夫们,带来了无穷的忧虑。
这时孤舟,就像舟上人的心情,一片茫然地飘荡着——
瞬间,迷茫的浓雾中,已消逝了孤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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