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爱我很难吗 第二章
万圣节,迷离之夜,在T大校园里,一场缤纷、诡异的梦境于焉展开。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年轻男女随着体内酒精浓度的增高,容许自己今晚狂野、放肆。
冷彤任黑亮的长发披散在后,在绚烂霓虹的折射下,闪烁动人,黛眉细弯,明眸璀璨,巧鼻挺立,红唇丰润;白皙细颈下,玲珑的曲线以一袭火红紧身皮衣紧紧裹住,她冶艳美丽得不象话,恍惚间能诱人心魂、夺人呼吸。
鳖谲多变的电子舞曲,极力煽惑着人们的灵魂、挑动着每根神经,男男女女随着节拍摇摆起舞,疯狂扭动四肢,躯体与躯体之间热情的交缠,青春燃烧到最高点。
“二姊,”打扮成爱丽丝模样的冷-,窃窃笑语。“这里的男孩子,十个有九个如狼似虎的盯着你,另外一个是女朋友站在旁边不敢流口水,偷偷睁一只眼瞧你呢!”
“他们是在注意你,小爱丽丝。”冷彤红唇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勾人欲狂。
“大一到大四独占校花头街的冷彤小姐就别再谦虚啦!”身为冷彤大学四年的好友商朵葵,太了解好朋友的心思。“这里的男人对你垂涎三尺,而吸引女人注目的嘛……”商朵葵朝前方人头攒动的地方一指,兴奋的笑道。“看到被挤在最后头的二年级外交系花苏蓓吗?”
“她的脸色好难看。”冷彤眯眼望向站在人群之外,咬牙切齿的黑衣女郎。
“当然难看。”商朵葵哈哈大笑。“她带来的男伴被舞会里除了咱们三个以外的女孩包围着,她一向以抢人家的男朋友为乐,今晚风水轮流转,让她也尝尝被横刀夺爱的滋味。”
“二姊,咱们也去看看。”冷-鼓动着。
“——,不准胡思乱想,”冷彤摇首拒绝几个男孩们的邀约后,轻轻斥道。“谈恋爱,等你考上大学再说。”
“我是替你物色呢。”冷-眨眨眼回嘴。“人中之龙配人中之凤,天造地设,走嘛,看看又不会怎样。”
“对呀,彤,你别别扭了好不好?难得今晚你在我死求活求之下穿上这套呛人装,今晚是万圣节,放段狂欢一夜也不为过,而且你明年就要飞去德国念书,出国前谈场恋爱当回忆也不错嘛。”商朵葵亦在一旁鼓吹。
“你们两个就爱凑热闹。”冷彤毕竟年轻,容易被热闹的气氛软化,她抱着姑且玩玩的心态微笑颔首。
“OK!”冷-在冷彤背后和商朵葵击掌欢呼。
“走吧,看帅哥去-!”商朵葵向冷-使使眼色后,一人一边勾着冷彤往人潮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神秘危险的男人,修长的手执着一只高脚杯,黑皮制的面具遮掩他大部分的脸庞,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正挑起一抹颠倒众生的淡笑,刚毅的下巴傲然的微扬,举手投足间令人迷醉,控制住每个女人的灵魂;深幽神秘的黑眸夹带魔性的魅力,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锐气;一身如子夜般漆黑的凡赛斯西服,露出未着衬衫的古铜色胸膛,仿佛是撒旦派来毁灭世间俗女,一个地狱来的恶魔情人。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冷彤的呼吸因他而静止。
左岩军透过面具与人群之中的红衣女子对视,嘴角的笑意加深,他轻执酒杯,让琥珀色的液体流进咽喉,完美弧度的扬首再度勾起女人动情的惊呼,然后,他推开围绕在身旁的女人,举步走向她。
如果一见钟情的理论成立,那么,她之前斥为荒谬至极的理论,的确是不可思议的降临在她身上,冷彤不敢相信封闭许久的心,仅仅一眼就轻易沦陷。
只消一眼,她就为他着迷、为他乱了心律。冷彤的呼吸因男人越走越近逐渐急促起来,直到他高大阳刚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女人!他傲然的俯视她,冷彤跟一般女人没啥两样,平时故作清高、对他不屑一顾,没想到他才稍一变装,她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瞧她一双发痴发直的眼神,左岩军除了鄙视之外,还想仰首大笑。
周遭女人们的懊悔声四起,只要绝美动人的冷彤出现在男人面前,她们就再也没有机会。
不过,冷彤真的美,她令人惊艳,他无法忽视她欺霜赛雪的白肤,淡施脂粉的脸蛋教人无法移开视线,赞叹那精致的美丽,尤其她置于紧身皮衣下的窈窕曲线,能瞬间摧毁男人的理智,轻易地点燃他体内最原始的火焰,但是,她是冷彤,一个总是不齿他到了极点的冷彤!
左岩军邪邪的勾起嘴角,微微欠身,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舞的动作,但是,他的对象并不如众多失意女子预料的冷彤,而是她的妹妹,冷。
惊讶声,奚落的讪笑声,以及冷彤深深被折辱的抽气声,一时此起彼落。
冷-的圆眸大睁。老天爷,站在貌美如天仙的二姊身旁,她简直渺小平凡得微不足道,而眼前这个令她看了一眼心脏就差点跳出喉咙的大帅哥,竟然会看上她?!走桃花运也不是这样,根本就违反天理,哪有人会舍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摘她这朵毫不起眼的小野菊!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捂着小嘴瞪着他。
不可能!今天是万圣节没错,但是也没可能荒诞诡谲的如此离谱,这男人口味再怎么与众不同,也不可能上演这出剧码。
冷-是甜美可爱没错,但只要是有眼睛的男人,稍有辨别能力的人都会选择美艳的冷彤。
她虽美艳不可方物,却也不是俗不可耐,她双眸蕴藏的智能和高雅的举止,都证明她是个满分的气质美女,可是这个神秘优雅的黑衣男人竟然视而不见!商朵葵难以置信的哀叫连连。
冷彤这辈子从没感到如此沮丧、挫败、羞辱,这个万圣节的夜晚教她永生难忘,她的心跳头一回因为男人而乱了规律,也是首次难堪到心脏疲弱得无法负荷。她咬了咬唇,挺立着背脊,面无血色的踱开。
“二姊……”冷-察觉到冷彤的苍白与僵硬,反正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能胜过貌美如花的二姊荣获男人的垂青,直觉只是这邪俊男人的恶作剧,她转过头,准备跟着冷彤迈开脚步。“啊——”
男人迅速地捉住她细女敕的小手,旋过冷-娇小的身子,拥着她滑入舞池中央。
“天下红雨了!”商朵葵惊叹一声,俐落的转过身,拔腿朝失意的好友奔去。“喂,彤……”
编下一杯掺了些威士忌的鸡尾酒,她的咽喉感到一阵灼烧,冷彤坐在男孩子们的中心,虽然众星拱月,但她不快乐。
“喂,你们别拿酒精浓度太高的酒给彤啦!”妈的,这些男生存心不良,趁冷彤失意时想灌醉她、吃她豆腐。商朵葵眼见好友已灌了三杯鸡尾酒下肚,不安的叫嚷。
冷彤浑然无所觉,颜面扫地的屈辱教一向脸皮薄的冷彤受不了,被人当众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也许没那么严重,因为她也没主动邀请他,但是那神秘男人对她视若无睹的冷淡态度,让冷彤原本期待的心如遭几记闷棍。
老天!她不争气的眼神老是瞟向舞池,怎么会这样?她觉得心闷闷的,有一些刺痛,她竟然会对一名初次见面的男子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还是因为万圣节的关系?但是……但是她居然有一点嫉妒小妹,甚至希望自己今晚没带——来参加,她的心胸怎会变得如此狭窄?
“彤,别再喝了啦!”商朵葵被她一杯接着一杯的行为骇到,她从来不晓得冷彤也会藉酒浇愁,早知道就别起哄看什么帅哥了!“你会醉的啦!”谁知道冷彤会一反常态的对个男人认真起来。
冷彤对好友的劝阻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其实那也只是一种出于下意识的发泄行为,倘若现在给她的是白开水,她也会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我要去找我二姊。”虽然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有可能这辈子仅此一次,但是一来她不能放着姊姊不管,二来她心里已有个梦中情人,虽然眼前这散发强烈魅力的男人可能和岩军大哥不分轩轾,但她年纪小遍小,对感情倒也挺执着的,才不会随随便便、见一个爱一个。“我不能再和你跳舞。”一颗小头急得乱转猛往后瞧。
左岩军一直带着她转,阻碍她的视线。这个小爱丽丝很可爱也很迷糊,竟然没察觉到他就是她最喜欢的岩军大哥,冷彤没发现倒还情有可原,因为她常不屑正眼瞧他,但冷-常黏着他竟也没发觉,这可有些好玩了。
“呃……”这男人好高哇!冷-吃力的踮起脚尖,还是看不到被他挡住的冷彤。“拜托,我被你转得头晕,不能再跳了。”他好像跟岩军大哥差不多高呢。
低沉有磁性的笑声自性感的唇齿逸出,他不想说话,因为一开口,他就不能再跟小爱丽丝玩游戏,而且偶尔吊吊冷彤那个“圣女”的胃口也很好玩,毕竟很难得有机会耍她,泄泄她的锐气也好,免得她老是以尖细的下颚瞪他。左岩军认为今晚闲来无聊答应苏蓓前来是来对了,看来今晚他能玩得很尽兴。
他的笑声好好听哦,而且……“奇怪,你的笑声和一个我认识的人好象……”冷-的注意力被他迷人的声音吸引,她对上那泓幽黑深潭,心魂一点一滴地迷失。
不行,谜底揭晓,这游戏就不好玩了!左岩军轻笑摇头,墨色的瞳眸对她猛放电,他那专注又浓烈的注视,轻而易举地慑服女孩的魂魄,左岩军不爱狩猎可爱的小白兔,但是今晚情非得已,为了不让万圣节过得太无聊,只好耍些小手段。
“你……你为什么会挑上我做你的舞伴?”冷-觉得神魂飘然、两颊赧烫,害羞的低垂着头,完全把失意的冷彤抛在脑后。“我……我并不特别……耀眼漂亮啊!”她从未被男人这样热烈的瞧过,即使是她最喜欢的岩军大哥,也从未把她当成个女人般火热注视啊!
左岩军越过她注意到坐在男人堆中不发一语、失意举杯的冷彤,他的心情倏地大好特好。冷彤不是自以为很高尚吗?怎会为了卑贱的蟑螂、老鼠而落落寡欢?她不是一向都不把他左岩军放在眼里吗?怎么这回她视如草芥的低贱男人却能左右她的心情?
左岩军得意至极,趁冷彤的眼神幽幽的望向他这边时,微微倾身,低吻了冷-光滑洁白的额际。
“啊……”冷-错愕得惊呼,这下真的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勇气了,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回让男人在她额上留下印记,即使是岩军大哥也只有奖励似的搂搂她的肩,这个初次见面的神秘男子,竟然出奇不意地吻她的额头,她的心跳得好快,全身的血液全冲到她的粉颊了!
冷彤啊冷彤,别以为有点姿色就自命不凡,不是每个男人都会买你的帐,他左岩军就不会!在他看到冷彤迅速的低下头,啜饮着酒液,他的心情便快意的不得了,冷彤在乎他让他觉得得意,看她一副几近心碎的模样,左岩军觉得更好笑,没想到她对一个包装过的垃圾一见钟情,真是可笑至极,而且越发看不起她,越发想月兑掉她虚伪造作的圣女外衣,想见到她最真实的一面,不知是如何的狂浪风骚啊!
突然,一阵焦急的呼叫声,敲醒了晕陶陶的冷。
“——,别跳了啦!”商朵葵唐突的撞进他们之间,拉了她的手臂就跑。“你二姊被那群男人拐去夜游了!”原本以为大学男生会有点人性,没想到还是禽兽一个。
他是很有吸引力没错,但是没想到美丽如冷彤也轻易为他自甘堕落,左岩军闻言神情更加得意,他极感兴趣地跟在她们身后。
“你这个小白痴,难道看不出彤对那个帅哥有意思吗?”商朵葵边拉着她跑边骂。“还在那边跟他大跳特跳,存心想气死你姊,害彤被那群男生灌醉,昏昏沉沉的被人哄骗去夜游。”
冷-错愕地望着眼前一大票正在发动摩托车的男女。
“他们平常就‘肖想’你姊,要是真跟他们去夜游,恐怕十个月后你会莫名其妙的当小阿姨,却不知道你的二姊夫是谁。”商朵葵大叫。
这还得了!冷-眼见冷彤跨坐在一个男人的机车上,手足之情油然而生,嫌商朵葵跑得还不够快,情急地挥开她的手,向前莽撞乱冲。
“喂!——,等我!”商朵葵看傻了眼,看不出冷-娇娇小小的,会有一双飞毛腿。
突然,一只大手攫住了商朵葵的肩。
“干嘛啦,本小姐现在没空——”商朵葵试图甩开对方的钳制,猛然回头一看,嘴边的话却乍时顿住了。
“我去追吧。”眼看冷-只捉住柄车排出的白烟,左岩军微微笑道:“你送小爱丽丝回家。”他没见过这女孩,冷彤也不可能把他介绍给她朋友,因此他很放心的开口。
老天!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戴面具的迷人男子,他那性感撩人的低沉音律,浑身散发的强烈吸引力,仿佛一颗黑色的磁石,吸去她的神魂,教她几近休克。“哦……”她愣愣地点点头。
左岩军走向呆站原地焦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冷-,以眼神示意她放心,举步跨进一辆银白色的法拉利,仿如一记银箭在黑夜飞啸而去。
“——,”商朵葵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纳闷的走向脸蛋嫣红似火的冷。“他知道你家吗?”
冷-捧着火红的脸,久久才回神过来,轻轻的摇头。
天……她们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男色迷惑!“走,咱们得快点问苏蓓去。”
摆发顺风在漆黑的子夜翻飞,闪耀迷人的光泽,冷风自耳际呼啸而过,冷彤倚在一个男人背上,一颗脑袋犹茫茫然。
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们,骑着摩托车奔驰在午夜的郊区,昏黄的街灯照耀着路面,男男女女激昂的嬉闹声在阒静的子夜更加刺耳,入冬的低温丝毫不减他们的热情,年轻的生命尽情地挥洒活力的青春,开怀地引吭高歌。
蓦地,银白色法拉利似火箭般自后追来,赶上后又以九十度大转弯,瞬间静止在车队前方,阻挡他们的去路。
一阵接着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尖锐地划破空气,然后是男女们的叫骂声。
左岩军意气风发的步下车,冷冷的扫视他们,狂傲的气势压倒众人,一双锐眼停留在置身其中,捂耳挑眉的红衣女郎。
左岩军就像黑夜的帝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紧抿的唇线和坚毅的下颚,不需言语与动作,便已成功的控制了四周氛围,空气完全在他锐利的冷眸中凝结不动,强悍的气势镇压了一颗颗激情的心,他踩着有力的步伐朝冷彤走去。
女孩们此刻才惊觉自己的男伴有多么幼稚毛躁,最佳男主角应该是像他一样成熟稳重,不发一语就能主导气氛、收服人心的英伟男人,她们爱慕的眼神镇定在黑衣男人身上,万分渴望自己是那个被他拦腰抱起的冷彤。
男孩们早在男人的冷眼之下放轻呼吸,但是当载着冷彤的机车骑士眼见女伴被抱起,自觉颜面无光,加上贪恋冷彤美色,仗着几分醉意与人多势众,他不满的叫嚣怒骂。“冷彤是我的伴,你凭什么带走她?”妈的,今晚这神秘的黑衣男子出尽了锋头,在场的女孩子包括冷彤也对他心醉神迷,一样都是男人,怎么程度差那么多。
左岩军置若罔闻,把冷彤抱进车,绕回左侧,准备驾车离去。
“妈的,你耳聋呀?”男孩见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加气不过地跨下车,伸手想抓下男人脸上的面罩。“故作神秘的无聊男子。”
“你才无聊。”左岩军的唇际扬起一抹冷笑,求学时代的他可是柔道社社长。“最好别闹事,如果你还想领毕业证书的话。”他轻松的扼住男孩的手腕,稍稍一使力,以冰凉无波的音调警告。
一旁鼓噪的男声也停不来,好不容易拼死考进T大,他们还想捧着T大镶金的毕业证书出校门扬眉吐气,熬了四年,可不想因一次闹事而终生遗憾。
冷彤虚软无力地瘫在车内,酒精作祟下,加上车外喧闹的人声,让她昏然欲睡,听不清以往她最深恶痛绝的男人声音。
俊逸的嘴角依然高扬,左岩军满意的看着男孩因手腕疼痛而涨成猪肝色纠结的脸孔,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入车内,扬长而去。
这是他头一回和冷彤单独相处,当然冷彤也是。
左岩军扯下面罩,边开车边瞄向醺然的她,见她状似痛苦的蹙眉摆首,右手紧捂着嘴巴,他心生不妙的把车停靠在路边,按了个钮,右窗自动降下,冷空气窜了进来,他侧过身子把她的头推出窗外。麻烦!
冷彤一定是天生下来跟他作对的!上回才刮花他火红的积架,这回还想把秽物吐在他新购的银白色法拉利上,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她每次都专门找他碴,左岩军实在很想把她一脚踹下车,任她在夜晚的郊区自生自灭,反正这表里不一的女人死了干他屁事。
要不是看在冷刚的面子上,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扔出车外,自己回家睡好觉。左岩军不耐烦地瞪着她的背影。
但是……她的头发好滑、好柔顺,有如逃陟绒般的触感,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长发,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梳理着她细柔的秀发。
冷彤醉得头昏脑胀、浑身发热,苦涩的酒汁烧灼着喉头,混着胆汁吐了出来,她的头软软的挂在车窗外。“水……”
美女还不是会吐,吐出来的脏东西还不是一样臭,又不是说人长得美就不会吐,冷彤平常在他跟前-什么-?她又比他高尚到哪里去?左岩军心生不悦的缩回手。至少他人长得帅又有酒量,光是这点就不知赢她多少,但他都没在她面前摆出得意洋洋的模样。
“水……”冷彤软软的靠回座椅,闭上眼喃喃道。
要水不会自己想办法,他才不想伺候她。这女人不及他车门的一半重要,左岩军心疼自己的爱车,跨下车,绕过去检视车门。
尽避还不至于用惨不忍睹形容,但是青黄的汁液一条条垂流在车门上,一阵臭味扑来,他不悦的打开行李厢,取出一罐备用的矿泉水,准备冲刷车门。
明天一早要教司机把车开进车厂美容保养,虽然是刚买的新车,但他不想车内留有冷彤的气味,誓必要重新更换右座皮椅和车门,免得他以后上路不顺、车毁人亡,正中冷彤下怀。
“给我水……”冷彤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头疼欲裂,视线不清。
吵死人了!左岩军不胜烦的爬梳着头发,算她好狗运,还剩半罐水,他伸手把水递进车内。
冷彤茫茫然地接过矿泉水,便匆匆地把水喝光。
左岩军嫌恶的俯视她,活像几百年没喝过水一样,粗鲁又难看,没本事就别学男人藉酒浇愁,醉死活该!
吐完之后身体顿时轻松不少,喝完水的冷彤又开始昏昏欲睡,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因酒精作用升高的体温使她拉下皮衣的拉链,由颈至胸,春光乍泄。
吧嘛!想引诱他吗?左岩军不置可否的挑起一道浓眉,双手环胸,哈哈!穿白色内衣还可以说她纯洁,但是着粉红色就只能说她是幼稚!
冷彤偏过头去进入梦乡。
左岩军的视线不听使唤地停留在她饱满的胸膛,他突然鬼迷心窍地想伸手卸下那可笑碍眼的,以唇去描绘她的柔软……
懊死!他重重的拍了下额头,别开视线,像冷彤这种女人还不够格上他的床,他才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身体!左岩军再度坐进车内,低咒一声,踩下油门,银白色的法拉利在子夜的街道疾驰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