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的真心话 第十章
李旭然还真的狠下心,当了三天牢头,限制黑恕碍的活动范围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内,所以他到工作室去,她也得跟,只是这三天他没再大
清早出门慢跑,想活动筋骨时就利用屋子里的健身器材或做伏地挺身,因为不想每天早上为了该不该把怀里睡得又香又甜的小女人叫醒而大伤脑筋。
不知道为什么,李旭然总觉那丫头好像乐在其中,这三天来他觉得自己简直像纵欲过度的古代昏君,何止夜夜笙歌?想要她时是不分白天
晚上的,这种情形黑恕碍也有一半责任,不经意地卖弄风情真是越来越拿手,三两下就撩拨得他拉著她到隐密的地方解火。
李旭然拿了几个素胚回来做抛光和修胚,黑恕碍正拿著他的手机讲国际电话。
“嗯啊……人家知道嘛!”她撒娇地咕哝,“可是我想过阵子也许比较好。”她瞥了李旭然一眼,见他专心地修胚,仍是压低声音地道。
“早点说清楚不是很好吗?两个人明明住在一起,有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猜来猜去?”电话那头的黑恕容道,“分开那么久,你没学到教训吗?”
摆恕碍嘴巴嘟嘟的,半晌才可怜兮兮地道:“我没信心。”
“你没信心,但是我有,否则我就不会不顾你大哥、三哥和四哥的反对,把你送到旭然身边。”
“你住在他肚子里吗?”她咕哝道。
“小碍。”黑恕容没好气地笑叹,“我要收线了,你把电话拿给旭然,我有些话和他说。”
“哦。”黑恕碍起身,懒洋洋地把手机还给李旭然,“姊要跟你讲话。”
原来李旭然会这么安静,不吃醋,想来是早知道电话另一头是谁。
小鲍主和比娘亲还亲的女王大人温馨热线,他当然要识相闭嘴啦!
李旭然放下修一半的素胚,擦了擦手才接过手机,“喂,我是李旭然。”
摆恕碍对姊姊跟李旭然聊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好奇地模著他刚刚抛光过的瓷上素胚,觉得好惊奇,想不到没上釉的素胚竟然能磨得像镜子一样亮。
“我知道,”李旭然起身到前厅去,才压低声音道:“对了,你十七号那天有空吗?”
“十七号?十六号我会到台北签一份合约,十七号我人应该还在台湾,怎么?”
“这样最好,我想请你下来一趟……”
小禁脔生活迈入第五天,黑恕碍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最耗体力的是跟李旭然,不过这是一件就算把她榨干她
也不会有怨尤的激烈运动:至于其他时间,想看电视就看电视,想上网就上网,打个电动还有李旭然陪她玩,而且更乐的是那个杨馥华这几天
谤本没办法和李旭然单独相处,她开始考虑干脆就不要对李旭然说实话算了。
可李旭然就不是这么想了,闷了她五天,终究有些不舍,所以前一天晚上他没有让她太劳累,说是明天一早要带她出远门玩几天。
摆恕碍一早就起床整理行李,把她和李旭然的换洗衣服、随身用品都整理到旅行袋里,简直就像小学生要去远足一样开心。
“对了,还有泳衣,我们会去游泳吧?”没等他开口,她就冲到楼下拿她昨天晾起来的比基尼。
李旭然笑著摇摇头,发现桌边那罐她每天会吃的维他命被遗漏了。
“这丫头……”只顾著要玩,该带的却没带,他拿起那罐维他命想拿到楼不让她放到旅行袋里,但那上头的英文字却让他停下动作……
摆恕碍把泳衣放进包包里,抬起头见到李旭然神情严凝、若有所思地下楼。
“干嘛?”该不会要跟她说取消出游吧?她会抗议哦!
李旭然看著她,没说话,就这样直直看著她整整三秒钟,然后把她的“维他命”拿给她。
“你忘了这个。”
“啊!差点忘……”接过时还庆幸没漏带了,正要塞回包包时,黑恕碍忽然后知后觉地,头皮一阵发麻。
啊!惨了。
“东西都收好了吗?我到外面等你。”说著,李旭然拿起她整理好的那一大袋旅行袋,先行放到车上。
摆恕碍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跟在他身后,把大门锁上,设定好保全,坐上车后半分不敢乱动像小兔子等著被活宰。
李旭然开著车,没开口,车内放著轻音乐,她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她干嘛那么紧张啊?一想就觉得生气,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只不过是骗他说她吃的是维他命而已嘛!避孕药这种东西本来就要天天吃啊!是他自己猪头,误会她想生孩子的。
原本惶惶不安,担心李旭然气她的瞒骗,气她不说实话,但一整天下来他却提都没提那罐避孕药,黑恕碍很快便忘了这件事,专心在游山
玩水上。
他们绕到台湾东部,欣赏花东美景,又到处遛达闲晃,夜里则在饭店里恩爱,黑恕碍本来以为五天的小禁峦生活已经算开心了,不过和李
旭然一起出游更让她开心。
第四天要回程时,她还真想耍赖逼他多留一天呢!不过当天他们的行程也很优闲,没有急著回家,而是晃到市区去,李旭然把车停在法院前。
“要干嘛?”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从没听过法院能让人家玩欸!
“公证结婚。”
“嗄?”黑恕碍愣住,脑袋还没接上线。
“我前几天已经办了登记,今天就能举行。”
“什么?”什么什么?她漏听了什么了吗?
“快下车吧。”李旭然把车熄火,率先走下车,再绕到另一边替她开车门。
“谁要跟谁结婚?”黑恕碍显然还处在震惊过度当中,虽然乖乖跟著他下车,小脸却仍茫然一片。
“我,李旭然,还有你,黑恕碍小姐。”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她之前在蒂芬妮的珠宝店里看到的,嚷著说很喜欢的钻戒,直接套到她手上。
看著指上那枚钻戒,虽然很漂亮,可是黑恕碍脑袋还是一片混乱,“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虽然那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啦!“你都没跟人家说……”没有说爱她,也没有玫瑰花跟跪下来求婚,她忍不住扁起小嘴。
“如果你想要婚宴和盛大一点的仪式的话,过阵子我会加倍补偿你,蜜月要去哪里也随你高兴。”其实他计画好几天了,本想浪漫一点的
求婚,好歹也要逗她开心,她点头的机会也就大一些。
可问题是就算她不愿意,李旭然也会把她绑上礼堂。
连日来他冷静地想过,发现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误会小碍只想要孩子时用那样的方法对她,理智一点的做法,他应该先押她上礼堂才
对。他已经不想再计较她爱不爱他,重点是她想要孩子,而他愿意拿所有的耐心与爱情跟她走一辈子。
盛大的婚宴跟仪式?她才不要那种东西。黑恕碍噘嘴,她理想中的婚礼是很感人的那种,公证结婚也无所谓,证婚人要因为新郎的真情表
白而感动到痛哭流涕,连路人都听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然后他们手牵手在夕阳下奔跑,最后在火焰般的大海前深情拥吻,对彼此说我爱你……
“我不要。”她扁嘴,任性道。
李旭然早知道她会这么说。
“那好吧,今晚你回自己的房间睡。”他无所谓地道。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从今天起,有婚姻,才有,没婚姻,就没,你自己选择。”他就跟她在这里耗,反正这里有树荫乘凉。
摆恕碍气嘟了嘴,“你……你忍得住吗?”她呛声道。
李旭然瞥了她一眼,视线又调回马路上,“不知道最近是谁忍不住?”
摆恕碍更气了,说得好像她是什么一样!包气人的是……那是事实。
“我讨厌你。”她气呼呼地跺脚道,“我要去找别的男人。”
李旭然见她耍赖又羞恼的模样,忍俊不住地叹气,伸臂将她搂进怀里,抱得密实,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不愿再失去她。?
“对不起。”他亲了亲她嘟嘟的小嘴。
斑!知道怕了吧?黑恕碍得意地撇过头,把下巴跷得老高。
“其实前几天我就觉得我误会你和小艾。”大概是因为不用再压抑欲火,很多事情慢慢能用理智和逻辑来思考,果然人家说房事不顺、欲
求不满会让人变得歇斯底里。
摆恕碍眨了眨眼。原来他已经发现自己乱吃飞醋吗?不过老实说她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她每天还是吃饱饱,睡饱饱啊!而且他除了那天做
爱时粗鲁了点,之后一直都像过去那样地纵容她、宠她,天底下谁比她悠哉啊?
“再加上那罐避孕药……”讲到这,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发现那罐避孕药后,那日对黑恕碍的质问清楚地在脑海里重演,他才发觉自己完完全全被心灰意冷和不谅解给冲昏了头,只怕当时她说什
么,他都会曲解成他心里认定的意思。
原来,自己是一个这么不理智,这么不完美的男人,他怎么配拥有她呢?
他不讲,她都忘了这件事。黑恕碍吐了吐舌头,却不知道把脸埋在她秀发间的男人这几天一想起这事就心疼得要死,那些曾对她说过的恶
毒的话,全都在他心上扎了针在淌血,夜夜抱著熟睡的她忏悔,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对不起。”他又道。
见他这样,黑恕碍都觉得对他有些过意不去了。
“没关系啦!”她小手环住他的腰,小脸在他胸前蹭了蹭,抬起头来,才发现她的男人眼眶都有些红了。
“好啦!我嫁给你啦!”说得好像她有多不甘愿似的,眼里和嘴角却都带著笑意,小脸泛红。“你不要再自责了,我又没吃亏。”还赚到
欸!“是说嫁给你当然好啊,不过你不可以花心,不可以对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不可以跟她们搂搂抱抱。”
李旭然失笑,“小姐,这两个月来你看过我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过吗?”
“杨馥华啊!”差点就忘了这根芒刺!“她是你喜欢的那一型不是吗?”_
“我喜欢哪一型?”奇了,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他偏爱哪种类型的女人?
“女强人型啊!莉莉安是,莳芸学姊也是,杨馥华也是。”
被李旭然搞不清楚状况了,没好气道:“等等,你说莉莉安我可以理解,虽然那是八百年前的老帐,而且你们还联手骗过我。杨馥华可以
先撇下,因为那根本不是问题。但莳芸……”好半天才会意黑恕碍讲的是她当年的直系学姊金莳芸。“关莳芸什么事?”
“还装!你们毕业那年不是在交往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交往?”
“我就是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他竟然凶她?黑恕碍双手叉腰,跟他比谁讲话大声。
李旭然抚著额头,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眯起眼,“你说的,不会是我毕业那天晚上吧?”就在那夜,这臭丫头跑到男宿去,但也因为这
样他才会记得那天晚上他确实和金莳芸在一起,但……
“你承认了吧?”想起伤心往事,她双眼又泛起雾气。
他翻了翻白眼,“她男朋友劈腿,还拿她的论文申请到大学,所以喝了整晚的酒,酒吧里又只有我认识她,你是要我丢下她吗?我可以跟
你保证她醉到不省人事,而且吐得我一点‘性趣’都没有!”讲到最后,他都几乎想用吼的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他妈的跑到男宿去还喝酒是
为了这件事?”为什么女人不会喝酒又硬要喝?一个个喝个烂醉给他找麻烦,而烂摊子都让他收到觉得自己很心酸!
“你好凶哦。”她可怜兮兮地道。
李旭然一阵无力。
可是这能怪她吗?当年的他可是花名在外,所以莉莉安劈腿时他有什么立场敝她?
“对不起,”他只好又闷闷地道歉,“我不应该凶你。”
“我原谅你啦!”黑恕碍一脸的宽宏大量,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她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尤其莳芸学姊还成了她的堂嫂,但想到自己误会李旭然,又笨笨的因为想成为事业有成的女强人而拖了八年
才来找他,如果不是上辈子多烧好几打的香,李旭然哪可能到现在还单身?
摆恕碍思及此,忍不住往他怀里钻,小声地说著对不起。
李旭然叹口气,怎么可能跟这丫头计较?早就有让她吃定一辈子的觉悟了,想到这都忍不住觉得自己真是傻,但傻得心甘情愿,傻得幸福甜蜜。
“嫁给我,我会疼你到老,你笑的时候我也陪你笑,你哭的时候一定有我帮你擦眼泪,累的时候让我背著你,生气的时候让你打不还手,
而且我一定不会先离开你,若是真的不幸有那么一天,我会想尽办法回到你身边陪著你,守著你。”
“干嘛讲这么不吉利的话嘛!”害她难过得眼眶也红了。
“我大你六岁。”
“这种事跟年纪哪有关……”话没说完,一阵暴吼打断黑恕碍的娇嗓。
“该死的李旭然!我就这一个妹妹,你让她公证结婚是什么意思?”法院前,一群熟悉的人影浩浩荡荡而来。
“恕宥。”沉静的女嗓比狗炼还有约束力,立刻就让已经卷起袖子,抡起拳头就要冲过来扁人的黑恕宥乖乖缩回老婆身边,扶著大月复便便的亲亲老婆大人。
“别动!我抱你走就好,小心小心,脚有没有踩好?”只不过是法院门口的几道矮阶,黑恕宥却紧张得像老婆正在走钢索似的。
摆恕碍看向那一群衣著贵气,每一个都显眼到让人忍不住行注目礼的男男女女,又惊又喜。
难怪她瞥见法院停车场停了好几部眼熟的跑车和轿车,还依稀看到几位在黑家工作已久的司机对她微笑招手,黑恕碍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
“哥哥和嫂嫂们……还有姊!”老七老八直接省略。
虽然说是公证结婚,但黑家人几乎都到齐了,这对散居在世界各地的黑家人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他们彼此感情未必和睦,但在重要
的日子里却绝不会缺席。
那天她的婚礼上,法官没有感动到痛哭流涕,也没有夕阳和大海,不过黑恕碍仍是觉得幸福得想要哭泣。
摆恕碍和李旭然又在饭店住了一夜,是黑恕容的主意,她订下了和黑家的公司有合作关系的五星级国际饭店总统套房作为小俩口的新房。
不过黑恕碍知道如果不是姊姊坚持这么安排,她四个哥哥哪有这么简单放过李旭然?
摆恕容有先见之明,通知小碍的婚事时,都是让三个兄弟的妻子先知道,由她们去转达,并且请她们同行,否则的话不只黑恕宥的拳头没
人会挡,新婚夜李旭然就会被黑家兄弟整得尸骨无存──老七白目的建议哥哥们在新婚夜对李旭然严刑拷打,好让他知道黑家的女儿是不随便
鲍证结婚的,结果一到了晚上,黑家结了婚的兄弟当然是认为回房间抱老婆比较快乐,还没结婚的工作狂兼书呆子老五也觉得继续跟公事和书
本泡在一起更有趣,也就没人理会老七因为刚被女友甩了,心理不平衡下的白目提议。
“老八,你看他们果然一点兄弟情都没有,没关系,我们……”黑恕巴转过头,却见打扮成庞克族的黑恕平正窝在阳台和远方的亲亲女友
甜蜜蜜热线。
“爱你……”
“靠!你们恶不恶烂啊!”他气得抄起抱枕丢到阳台上,老八不慌不忙地闪过,继续讲恶心无比的情话。
有老婆了不起啊?有女朋友了不起啊?是工作狂了不起啊?呜呜……没人要理他,他一个人看电视总行吧?真是个没有温暖的世界!
小俩口终于甜甜蜜蜜地回到家,婚讯嘛,当然像颗超级粉红炸弹,众人连声喝彩,只有一个人例外。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杨馥华一脸灰败地看著蹲在前院,把她一大堆仙人掌搬到楼下来摆的黑恕碍。
前几天釉烧又成功烧出几个她做的盆栽,黑恕碍当然立刻兴奋地全拿来摆她的仙人掌。
“你说我吗?”黑恕碍一脸无辜。
“你用这种天真的把戏来骗男人,用你的身体来迷惑旭然,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老了,你就再也没本钱留住他了吗?”想起他们出游前,
李旭然和黑恕碍寸步不离的模样,心高气傲的杨馥华完全认定黑恕碍是个专门用身体蛊惑男人的妖女。
摆恕碍眨了眨眼,卖弄杨馥华最讨厌的,所谓天真的把戏。
“原来在你心目中,李旭然是个贪恋美色的大色鬼啊?”
“你……”杨馥华没想到会被这么回堵。
“我跟他分开整整八年,你却在他身边待了好几年,但你完全不懂得把握机会抓住他,我看就算八十年过去你们还是一样,这样的你有资
榜怪我卑鄙吗?”她可是学到教训了,绝不会再和李旭然赌气,更不会再离开他!
“只会用美色诱惑男人的骚货懂什么?你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吗?真金不怕火炼,旭然只是一时被你迷惑,我等著看你的下场!”
“不是细水就能长流,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没水可流。”不是细水又怎样?她是将要投奔大海的怀抱,所以热情澎湃、浪涛汹涌不行吗?至
于真金不怕火炼……她跟李旭然都不知炼几年了。“我劝你,青春有限,不要浪费在‘等著看我会不会被休’的无聊等待上,你有多少青春好
蹉跎呢?”这可是良心建议啊!罢结婚,她心情很好,才不跟她计较。
杨馥华不理会她,大步转身离去时,却撞翻她摆在庭园桌上,等等要拿进屋去摆的陶艺作品。
摆恕碍紧张地站起身,杨馥华看了一地碎片,冷笑,“不好意思,谁教你不拿进屋子里摆,你能怪我不小心翻倒它们吗?”说完,恨恨地
离开了。
失恋就拿她的东西出气,真是幼稚鬼!摆恕碍气呼呼又心疼地跑过去一一检视那些她做的陶土,其中有她觉得很满意的小陶铃,要拿来挂
在房间的窗户前,还有一片她要给李旭然挥烟灰的翻车鱼烟灰缸。
“好讨厌哦!”她气得眼眶都红了,这两个是她最喜欢的作品!
李旭然由后院走来,刚刚才看到杨馥华脸色铁青地离开,一见黑恕碍蹲在地上,他忍不住紧张地跑过来。
“怎么了?”见她只是在捡地上的陶片,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蹲,“别捡了,小心割伤手,我来就好。”
摆恕碍委屈地扁著嘴,眼眶泛红,“这是人家最喜欢的作品,还有要做给你的烟灰缸。”好讨厌哦……怎么可以这样?
李旭然见小妻子眼眶红红,为了这样的事而难过掉泪,忍不住又心疼又好笑,他拉她起身,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
“别难过了,以后有很多机会再做出你更喜欢的。”他柔声哄她,其实觉得老是这么认真地看待这些小事的黑恕碍很可爱,吻了吻她嘟嘟的红唇。
摆恕碍吸了吸鼻子,像小女孩被哄得安静了,泪眸瞅著他,“我还要学拉胚。”要学“第六感生死恋”那样。
他忍不住失笑,“好。”
“还有,”她小脸红红,小嘴也红红,看得李旭然又忍不住想吻她。“你要打赤膊。”这样她才能偷吃豆腐──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地吃个过瘾。
“……”李旭然一阵无言,半晌才又好气又好笑地笑出声,“臭丫头。”他怎么娶了个这么爱吃他豆腐的老婆啊?
“好不好嘛?”她蹭著他撒娇。
他能说不行吗?只能忍俊不住地吻住她。
从他把这个小魔头抱下树的那一刻,他就成了她的俘虏,甜蜜又幸福的俘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