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 第六章
爱你,怎有错?
为何,是我?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上官戴上墨镜就是防止有人认出他来。不是个太骄傲,而是他怕麻烦。
来到餐厅,由裴心非决定西式晚餐,待两人拿完餐点坐定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某些客人的指指点点,当下裴心非才明白上官的“万一”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上官即使是戴上墨镜,却更显得突兀,再加上身旁的裴心非也是个发光体,所以他们依旧惹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为此,上官的头更低了。
裴心非瞧得出上官脸上的厌恶之情,所以便劝他。
“别坏了一张脸,你该感到高兴,至少还有人认识你。”
“我当模特儿不是为了成名,我也不希望走在路上让人指点,更不想未来连个大门都迈不出去。”上官明白地表示自己的想法。
“那为何又要踏入这一行呢?这不是很矛盾?”
四眼相望,上官率先移开。
“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说。”
裴心非淡淡一笑,不强人所难:“那就算了。既然你不喜欢让人指点,快点吃,我们好早点回房。”
“心非!”
“嗯?”裴心非专心眼前的食物,随口吟了声,算是回答。
“到底……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地位?”
“我另一个弟弟。”裴心非连思索的时间也没,很快便给了答案。
上官闭了眼,心中半分伤感、半分对自己的嘲笑。
明明知道心非对自己是不会有那样的情感的,那他在求什么?盼什么呢?不过都是奢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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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本的温泉很有名,所有来过知本的人都不会错过。
上官却独独错过。
趁着裴心非到温泉的时间,他一人坐在窗台前,喝着他叫来的香槟,抬头仰望孤月一轮。
他的心境也好比天上明月一般寂寥。
唉!他重重一叹,靠在窗上闭目休息。
直到有人轻声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他才从梦中悠悠转醒。
“心……非!”
“你怎么睡在这里,洗澡了没?”
裴心非洗完温泉,脸色红润,带有一种清丽的美,若得上官一时屏住棒吸,意乱情迷。
“还没……”他早洗过了,只是看来必须再洗一次了。
“那就快去洗吧,早点上床,省得明早起来又精神不济的,”裴心非顶着还湿着的头发坐在床缘,一手拿着毛巾擦干。
别开眼,上官一声不响地走入浴室。
听见门关上,裴心非才吁了口气。
他总觉得上官这几天挺奇怪的,像是心中堆积无数的委屈,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害他连玩的兴致也缺缺了。
擦干头发,他开始侧着头想。
难不成是他离开台湾太久,跟年轻人月兑节了吗?若是如此,他为何又想跟着自己一道?裴心非是百思不得其解,边换浴袍边想。
想着想着,他口也渴了,看见桌子上有只装满水的玻璃杯,他想也不想就拿起一口饮尽,没多久,沉沉睡去。
二十几分钟过去,上官下半身仅围着一条浴巾就步出浴室,瞧见的便是趴在床上的裴心非。
他看了几眼,唇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替他翻过身盖好被子,然后又回到窗前,专注地欣赏眼前的“美景”,因为他晓得能这样亲眼看着心非入睡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想吻他、要爱他、想要与他结合的强烈心情渐渐主导了他的理智,下月复涌上的一股使得他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舌忝唇……
心非只是睡了,不是没意识,所以他再怎么想都没用,于是唯有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念才不会铸成大错。
他明知道的,要做到──却难如登大。
因为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心上人就在面前,又怎挨得住的侵蚀?
伸出去的手模不着任何东西,只能在空气中描绘他的美。
上官低吼了声,试图压抑自己。他不能的,因为一且做了,他使犯了罪,也许就永远都见不着他了,而那样的结果,不是他希冀的。
“心非……”他低喃,内心的依旧翻腾不已。
唉!他二度叹气,还是睡了吧,再看下去,他绝对会把持不住自己。
目光一转,看见桌上的空玻璃杯,他纳闷着。刚刚他不是有把安眠药丢入杯里吗?怎么洗个澡就没了?难道……不会吧?
上官慢步走到床边,士了床,喊道:“心非!心非!”
持续二十几遍不断地喊,裴心非仍没清醒的模样,他才确定裴心非的确是喝下自己每晚必饮的安眠药水。
眼神一沉,欲火再度燃烧,上官的手顺着裴心非的脸颊一路滑至胸前。
这样的安排会是天意?
是天怜他?
上官晒然一笑,有些不齿自己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所下的定义。
“心非,为什么呢?如果你是女人,我就有千百种方法教你爱上我,可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我晓得你不会爱我的,看你对我的态度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很清楚如果今晚我对你做出某些事来,想必未来你是不会再和我见面、说话了……”
上官解开裴心非的睡袍,轻轻压止他的身体。
“但,我仍是要你。”
要与不要,仅在一念间,他的一个抉择就会决定了他的未来。
错过这次机会,他就再也没这么幸运。
天意也好,他自私也罢,他就是要他;要他的体温、他的身体来抚慰他因思念而残破不堪的心。
五年了,为了一个陌生男人,他整整想了五年……
傻?也许吧!
“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他只想爱心非就好,什么都不愿再想了。
窗外的星,灿。
窗内的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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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裴心非睁开了惺忪的眼。
由于步入冬季,天亮得慢,他转首看了看时间,赫然发现已经十点多,快到退房时间。
“糟!”他还在想上官怎么没叫醒自己。“啊……”
濒然起身,身体的不适令他发出不快的声音。
靶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怎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裴心非开始回想昨天是不是做了不合人体工学的动作。
“你醒了。”刚由浴室走出来的上官一脸愉悦地说。
听他的声音,裴心非感觉到他的态度又变好了。是昨晚睡了一场懊觉吗?
“嗯。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不再埋会自己的身体,裴心非笑了笑。该是自己又没注意到才会弄伤身体,他还是别嚷嚷。
上官拿过衣服给他。“我看你睡得很熟,就不忍心叫你了。没关系,慢慢来,反正还有一些时间。”
“谢谢。”裴心非接过衣服,刚站起身,腿间的酸痛令他微微蹙了眉。
“怎么了?”
“没事,等我一下。”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上官眼睛始终停在裴心非的背影上,眼睛盈满笑意。
进了浴室,裴心非很快地盥洗后,立刻褪下浴袍,他头自然垂下,那间,身上的斑斑粉红让他怔住了。
他模着自己身上的红点,表情由讶异渐渐转为不信,因为他太清楚是怎样的方式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会的……不!”他压低声音吼。
对!不可能的。
虽然昨晚只有他和上官两人,但事实绝对不会是他现在所想的,他不能用那么龌龊的想法对他先入为主。裴心非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好情绪后,很快地换上自己的衣服。
离开浴室前,他从镜中审视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他的手紧紧握着拳,颓丧地敲在镜子上:“到底……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
叩叩!
“心非,你没事吧?”门外传来上官的关心之语。
裴心非拳头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反复几次后,他才整整情绪走出浴室。
“我好了。”第一次,他迥避了上官的敏锐眼神。
“怎么了?”上官察觉到他的刻意。
“没……事。”背过身,裴心非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上官不疑有它,也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那就好。”
仅仅几分钟却犹如一世纪般的在两人间徘徊。
裴心非终于忍耐不住,转身:“上官──”
“嗯?”上官好整以暇地坐在窗前,维持昨晚一样潇洒的姿势,好象一直都在等他发问似的。
“昨晚……昨晚我是不是……”要问一件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裴心非有点难以启齿。
上官薄唇一扬,富磁性的声首缓缓逸出:“是啊,你昨晚是弄错了,竟然把我的安眠药水喝下,所以才睡得很沉。”
两人四目紧紧对上,上官的自信竟让裴心非心底掀起阵阵的不安。
他的眼神好象是在说:再问吧!我还在等你问呢!
“那……昨天……”
上官二度接腔:“你是不是想问你身上的吻痕哪里来的?”
不用问了,光听他的口气,裴心非就明了了。
“为什么?是故意想整我吗?”他脸色刷白,退了几步,模样有些狼狈。
上官由上衣口袋掏出一句香烟,径自点燃一根烟,同道:“整你又没好处。”
“那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我想得到你,我要你属于我。”吐了一口白烟,他轻道。
“你是同性恋?”裴心非实在不敢相信。
“也不能说是,不过……你认为我是,那我就是了。无所谓的。”爱上同性本是同性恋,他无话可说。
“我不爱男人。”裴心非斩钉截铁地回答。
裴心非的话犹如一根惟子,狠狠撞进他的心里,不过幸好,他不是说不爱他。
“可是我什么都做了,昨晚,在这张床上,对你──我什么都做了。”上官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样伤害裴心非,但若不让他也跟着烦恼,他的心更痛。
裴心非闭上眼睛,脚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床上,他只手掩住脸,不泄露一丝表情。
上官看着他,心中惭愧不已,却仍是执意如此。
从昨晚抱了裴心非开始,他早就预期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他不会后悔。既然他对裴心非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那干脆就曝光吧!让一切都摊在阳光下,反正他本来就不是笃信爱人就该让对方快乐的信奉者;既然他痛苦,他也要他陪着他。
正常──这个字眼,已经离他很远了,为了心非,他早就痴了。
懊一会儿后,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各立一方,直至烟尽别灭。
“我一直都当你是弟弟看待,既然你有这种倾向,我也会接受,昨晚跟刚刚的事情,我都会当作没发生过。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面对如此难堪的问题,裴心非选择逃避。
上官又点上第二根烟,鹰隼般的眼瞅着裴心非的侧脸。
“除了你,我不会要别人,这事我是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裴心非猛地回头:“那你想怎么样?我不可能爱男人的!上官,你还年轻,这种错误的爱情还能导正回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看心理医生,早晚你都会知道你那样是不正常的。”
“碰”!上官的拳头重重敲在玻璃帷幕上。
“我没病!我本来就是正常的。”他了眼,眼神万分柔和。“昨晚,你的身体,我不知看了几遍、模了几遍,我对你有,这点绝对不假,我要的是你!”
“去找别人!”裴心非严肃回道。
上官往后靠,别过了头,一张俊脸显得格外寂寞。“如果可以找别人,我也不会等你五年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会找天使、会进来模特儿界,都是为了你!在第一本《天使札记》里有张你的个人独照,我就是为了那张“心非”等了五年。因为是你,我才爱你!不是谁都可以的,你明白吗,心非?”
裴心非怔忡住了,他没想过上官对他的感情竟然放得那么深、那么浓,连他自己爱人也不会那么专注用心。
上官的心意吓到他了。
蓦地,他很快提起自己的行李,转身离开,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上官。
就在裴心非离去后,上官才狂笑起来。
他,终究还是转过身了。
距离──愈来愈遥远,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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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接!”
“心非,有话好说。”
“我说不接就是不接!”裴心非忍不住咆哮起来。
办公室里难得听到裴心非发怒的声音,所以其它同事都放下自己的事情躲在老板办公室外偷听。
“为什么不接,你也说说理由?”
对古典岳来说,裴心非一直是个态度温和、工作认真又负责的好员工,对他,他几乎要打上满分,所以他实在不能明白为何短短几逃邙已,他的性子就有如此大的转变。
裴心非说不出口,别过头。“没有理由,不想接就是不想。”对于自己被男人侵犯的事,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对他来说,那是种耻辱。
“你不能拿这种不算理由的理由来搪塞我,心非,你向来就是个工作认真的人,假使你认为这样做可以对得起自己,那我就帮你拒绝了。我会要月心在下礼拜一也到摄影棚,到时你没到,就会由她接手。我希望这两天你能彻底想清楚,不要让自己的一时任性破坏了规矩。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面对不理智的裴心非,古典岳也不免摆起上司脸孔。
脚步一跨,裴心非立刻离开办公室,在门口,陆雅-拦住了他。
她清秀的脸庞朝他一笑。“天塌下来都有比你高的人为你挡着,别苦着一张脸,要知道,公司里有不少女孩子都喜欢你这张赏心悦目的脸蛋呢!”
憋了许久的怒气,在陆雅-的调侃下终于一扫而空,裴心非也报以笑容。
“谢谢。帮我跟他说,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心非,天下无难事,我相信凭你的智能一定能解决的。”
“……”真的吗?他不敢肯定。“雅-,什么是不该爱的人?”当日他回答上官的答案如今他自己也不确定了。
上官爱上他……算是不能爱吗?
“你很聪明,该知道的。”
不!他不知道,若他知道,也不会造成今日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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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恼人的电话声不断,裴心非没接,因为他太清楚会是谁打来的。扯下房间的电话线,只留下客厅,上官不晓得他家客厅的电话。
星期天的早晨,裴云昊去了研究所,母亲和附近的邻居一同爬山,家里只剩下他一人,少了声音,屋内显得特别静谧,感觉犹如汪洋大海中的孤岛,而他是孤岛上唯一的一个人。
明天就要开拍了,他的心情犹如跌落万丈深渊。
去或不去竟成了他最大的难题。
他燃起一根烟,抽了几口,捻熄掉,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钥匙,匆匆出门,又不想开车的他,选择出租车。
到了东区,他随意看了看,然后走入一家中式饮茶店,它有个奇特的店名──“千里会”。
由于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中式的店,便要求服务生为他示范一次该如何操作饮茶的茶具。
女服务生笑了笑。“先生,不好意思,我也是前天才刚上班,所以也不熟练,这样吧,我去请店长来帮你好了。”
“会不会太麻烦?”他不爱麻烦别人。
“不会啊,店长很喜欢为人服务。”
顺着女服务生离开的方向寻过去,裴心非看见一个穿著休闲衫的男人背影,只见他侧耳听着女服务生说话,然后点了点头,便朝自己的位置走来。
当他转身的瞬间,裴心非看清他的长相,斯文又俊秀,看起来是个个性相当温和的男人,眉间、眼尾和嘴角都是笑意盈盈。
“你好,我是千里会的店长,请让我为你服务。”
“谢谢。”店长的声音很悦耳,他听了很喜欢。
“你从来都没喝过茶?”店长边问边动手整理茶具。
“是啊,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爱喝茶的。”
店长开始操作茶具的使用方式,他的动作很慢,像是电影上的慢动作镜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艺术美感。
平心而论,裴心非从前都认为喝茶是老一辈的人才喜欢的事,他想从今天起他会彻底改观了。
茶香淡淡飘出,沁入人心,裴心非立刻领教到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店长将刚泡好的一杯茶放置裴心非面前。“请用。”
“谢谢。”裴心非拿起茶杯,先凑近鼻前嗅了嗅,一会儿后才慢慢喝人香气。
“中国人喜欢泡茶,不只为感官的享受,更是为了一种高层次的心灵享受,从泡茶的过程去沉淀心灵的愁绪,再用茶水洗净灵魂。”店长淡淡地解释。
裴心非放下茶杯,直视店长。“你有一双敏锐的眼。”
“不是我有敏锐的眼,而是你清楚地将自己的苦摆在眉间,让人一目了然。”店长又为他倒上一杯茶。
“是吗?”裴心非自嘲一笑。原来上官对他的影响,他仍没摆月兑。
“这样吧,先泡一壶茶,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店长起身由隔壁桌拿来新的茶具。
裴心非注视着褐色茶具,拿起壶,仔细地端详一番后,吸了口气,开始照着刚刚店长示范的动作重复一次。从洗壶、烫壶开始到热杯,他慎重地完成每个步骤,心无旁骛。
“很好,你做得很完美,现在就来品尝你的成果吧。”
在店长的鼓励下,裴心非喝下自己第一次泡的茶。
沁心香醇──他只能以这四个字来表达他当下的感受,那是有别于店长泡的茶。
“谢谢你。”他的心好象真的平静许多,能够恢复正常。
“我什么都没做……下雨了。”
“是啊,这种天说变就变。”想起自己没带伞,裴心非也无所谓,偶尔淋个两也许还能清醒他的大脑。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店长的问题让裴心非楞了楞,忖度一会儿他才恍悟。因为店长坐在自己对面,所以可以看见他所看不见的窗外死角。
“没拿雨伞的人,淋雨容易感冒的。”店长淡淡地说,然后起身。“我很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凡事总有因果,不是吗?不打扰你了,请慢用。”
店长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说出来的每句话却都颇富深意,惹得他刚平静的心又开始起波涛。
拿起手机,裴心非按下熟悉的数字。几声后,通话了,他们谁也没出声。
经由手机,他听见另一个世界里的雨声。
两人都静静地不说话,任时间慢慢流失,直到雨愈下愈大,大到形成白茫茫的一片雨雾。
裴心非开口:“进来吧。”他晓得要上官回去是不可能,只能让他先进来再说。
叮当一声!
裴心非抬头,瞥见上官全身湿漉漉,向女服务生要了干布递给他。
“快擦干。”
“谢谢。”上官接过干布,不小心触到他的手指。
下了雨,天气骤变,裴心非也清楚明天就要拍摄,怕他着凉,于是月兑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先被上。”
上官含笑接过穿上。心非对他仍旧温柔,就像当年一样。
眼前的男人是一个侵犯过他的人,他该痛恨才对,但不知怎地,他心底终究有些不舍。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没人关爱的孩子。裴心非有着无力感。
“上官,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可以不要再见到你。”既然他要自己,那么他必须斩断他这种念头。
他并不是一个卫道的人,只是成了当事人后,他就没办法以客观的态度来对待上官。
是他亲手破坏彼此的和谐关系,上官很明白,但,要他看着裴心非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中,他是绝对无法任受的。
“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自私是无可救药。
“上官,你该清楚,我只当你是弟弟来照顾,你对我有这种念头,我也不能去阻止你,但是若执意要我改变,那是不可能,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从来就不想作你的朋友。”上官言简意骸地表示。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裴心非起身,经过上官身旁时,被他拉住手腕。
“如果我把那晚的事情对你母亲重复一次,不晓得这会不会改变你的心意?”
“上官!”裴心非气极,大声吼了他的名字。这次他真的是被他逼上梁山了。
“明天开镜前,我要见到你,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裴妈妈……我很喜欢她,别逼我做出不愿做的事情。”
望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眼神,直直穿透他防护最弱的地方,裴心非有些后悔刚刚对他太仁慈,造成他接下来的痛苦。
“放开。”引来店内众多人的注目,裴心非只想快点离开。
“我送你回去。”上官以命令的口吻,不让他有拒绝的时间。
上官结了帐,拉着裴心非离开千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