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娃娃 第二章
当黎玻无意间得知自己平空冒出一个未婚夫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她非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可。
她也知道能解开这一切谜底的惟有靳可娜,也就是她亲爱的继母——黎夫人。
急急赶回黎家豪宅,下车时因一时气急攻心,几度让她重心不稳而差点跌倒。
黎玻只手努力拄着拐杖,让自己保持身体的平衡,朝管家大声怒叫:“去!去叫那女人来见我!”
避家无奈地望着黎玻,“小姐,夫人现在人不在家。”
黎玻讶异地瞅着管家,“她还没回来?”“是的。”管家一脸莫可奈何的回答。
“她又会去哪里?我明明看着她离开丽晶酒店……”
黎玻心中不禁萌起一阵疑窦,她明明目睹可娜坐上轿车从丽晶酒店门口扬长而去,她才进去见迟怒;她和迟怒会晤了近半小时,按理可娜早就该到家了,然而她却还没回来。可娜该不会又去找哪一个情夫了吧?
自从父亲去世后,靳可娜开始芳心难耐,四处寻找性伴侣,黎玻早已有所耳闻;她先是同情她年轻守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哪知靳可娜却变本加厉,居然包养起情夫,令她无法忍受。
“那我先回房休息,她回来时记得通知我。”黎玻神情严肃的吩咐管家。管家恭敬的回应:“我会记得。”
黎玻拄着拐杖吃力地一步一步爬上楼梯,她最近感觉到腿越来越无力,不禁痛恨、埋怨起自己为什么会罹患这种怪病。
必到房间,黎玻将整个身子塞进躺椅里,让腿能伸展休息,并伸手按摩着隐隐作痛的部位,想着自己不争气的骨骼,她的泪水早已为此流干,只剩心会不时地低泣。
打从她出生以来,她的怪病除了花了父亲大半金钱,也耗尽了父亲的心力,能让她月兑离苦海的惟一办法就是骨髓移植;但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能帮助她,要比对相同的骨髓,简直比登天还难,所有残酷的事实逼得父亲和她不得不接受。她静静地斜倚在躺椅上,脑海里细细思忖着迟怒的话。
一个未婚夫?靳可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真是个可怕又可恶的女人!”黎玻不由得忿忿地捶打着椅子。
蓦然,迟怒英挺的身影自然地在她脑海中形成一个飘忽的影子,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她长这么大所见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个,他全身充满了沉稳的英气,绝非时下男人所散发出的脂粉气。
当她正全神贯注投入遐想中,房门霍地被推开,一阵刺耳的高跟鞋声和一股刺鼻浓郁的香水味立即袭上她的耳畔和鼻子,黎玻不需要回头就已经知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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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管家说你找我?”靳可娜神色自若地走进房,径自坐在黎玻面前,斜倚着椅背,优雅地将双腿相叠,狐媚的双眸直瞅着黎玻,“难得你会自动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就是这眼神!唉她父亲疯狂地迷恋她,不顾反对,硬是将她娶进门。
“我怎会有事情要请你帮忙。”黎玻以鄙视的眼神直视着她,“我只是有件事想请教你。”
“有事要请教我?”靳可娜故意提高声音,装出惊讶状,“这倒是新鲜,一向自诩能干无人能及的黎大小姐,居然会有要请教我的一天,真不敢当,有话请直说。”随后她伸出涂着鲜红蓿丹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故意忽略黎玻质问的眼神。“请问我什么时候多出一位未婚夫了?”黎玻一双锐利的眼紧锁着她不放。
靳可娜自若的神情瞬间抹上一层惊慌,顿了一下迅即转为惊喜,“你有未婚夫了?!我怎么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位幸运儿?”
靳可娜脸上一闪而逝的惊煌并没有如愿地躲过黎玻的双眼,“我正想问你,据说还是你做的主。”
“我?!”靳可娜故意显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我哪敢替你作主,不知道你是听什么人造的谣?”
她双手按在胸口,极力否认此事。
“造谣?!希望这事真的只是造谣,如果哪天被我查出来具有此事,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黎玻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警告。“是呀!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造谣生事的人。”
靳可娜假意地附和黎玻的话,但一颗心早已乱成一团。
她的矫揉造作令黎玻倒足味口,黎玻也已揣出她的欲盖弥彰,试图问出个所以然来,看来是绝不可能的事,与其听她废话,还不如图个耳根清静。
黎玻瞄了她一眼,“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摆明了请她离开。
靳可娜早已坐立不安,乍闻黎玻的逐客令,心里自然求之不得,“看你一脸的倦容,你就早点休息吧!”语毕,她立即起身,迫不及待地逃出黎玻的房间。
黎玻见靳可挪一副仓皇闪避自己的模样,嘴边不禁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靳可娜居然想在这家中牝鸡司晨,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像她这种狂妄无知的女人,是该给她一点教训。关于未婚夫一事,她一定要追究到底,万一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她不能误入其害而不知。
黎玻开始为此事伤脑筋,左思右想,能为她解答的看来惟有迟怒。
但她心里却莫名地萌生惧怕,她不知道自己搞什么会怕他,是因为他英俊的脸庞,还是那股傲人的气势?还是那足以令女人迷惘的双眸?
黎玻禁不住在心中呐喊——不!都不是!
她不由得自卑的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残缺,自知这才是她惧怕的原因,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配爱人,或者是被人爱的女人。********************
靳可娜急切地走出黎玻的房间,一日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忿然关上房间的门,双手按着因为害怕而急促跳跃的心脏。
“万一真的被她查出来……”她面有惧色、惴惴不安地思忖。
她惊煌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忖着该以什么方法躲过这一劫,她不能因为此事而损失了一大笔遗产。
她不经意望见桌上黎英杰的相片,愤恨地拿起相框,憎恨的瞪着相框里的人,“都是你!死都死了,还故意给我找碴,除非你的宝贝女儿嫁人,我才能得到其余遗产的二分之一。可恶!你又不是不知道黎玻是个怪物,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娶一个怪物?”靳可娜忿然将相框掷在床上,一双喷着怒焰的眸子直瞪着正对着她笑的黎英杰,他的笑仿佛充满了讥讽,让靳可娜越看心中的怒火越高张。
她双手擦腰,气呼呼地指着相片中的人继续谩骂:“笑!亏你还笑得出来!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有钱,就凭你一个糟老头能娶我?哼!简直是做梦!”
所有的怒气、怨气一古脑儿倾泻而出,最后靳可娜无力且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床铺上,“江洛雷的事情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唉!没想到会押错宝,如今可真是偷鸡不着,还惹了一身腥。”
靳可娜前思后想着,今天她主动会晤迟怒,原以为只要撤回所有的委托,江洛雷就可以被无罪释放,然而事情却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如迟怒所说,即使她撤回所有委托,江洛雷非但无法走出监狱,她还得赔上一笔违约金;如果她不愿意损失这笔违约金,相信以江洛雷的性子,一定会紧咬着她不放,到时所有的媒体一定都会紧锁住她的丑闻。两难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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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玻经过一夜的思考,最后还是决定再见迟怒一面,因为她周遭的人,没有一个能为她分忧解劳,就算应该是最亲近的继母,黎玻都不得不提防她。
她坐在餐厅里享用今天的早餐,优闲地翻开今天的报纸,一手端起面前的果汁啜饮,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靳可娜。“嗨!早。”靳可娜很自然地坐下来。
黎玻讶异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以打趣的眼神瞅着从未早起过的靳可娜,“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靳可娜不理会她的讥讽,径自拿起面前的土司,一手拿着西餐刀抹着果酱,“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我一直无法人眠。”
黎玻仔细的瞅着靳可娜,就见她脸上略微浮肿的眼袋和黑眼圈,看来她所言不假,昨晚真的没睡好,于是她随口询问:“有心事?”
“我哪来的心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一下我会去找我的美容师帮我做一次全身舒缓指压,看能不能改善。”她拿起扶上果酱的土司,大口送人嘴里。“你又不是经常失眠,何必跑到那种地方找罪受。依我之见还不如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一碗姜汤,喝下去包管你睡得香甜又舒服。”黎玻眼里带着讥讽的冷笑,认为靳可娜被父亲宠得凡事只知道以钱打发。
“姜汤?你是指那又辣又辛的东西?呃,不必了,我可不希望那种刺激的东酉毁了我的美容。”
靳可娜吓得猛摇头,敬谢不敏。
黎玻轻蔑地瞄了她一眼,“随便你,反正你现在花的是你自己的钱。”
说到钱,仿佛说到了靳可娜的心坎里。她突然不安地在座位上蠕动,探问的眼神觑向黎玻,“提起钱,黎玻,最近市场上哪一种行业比较值得投资?”黎玻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想投资?”
“是呀,我总不能眼看着自己身边的钱一点一点的没了吧!我想过了,如果我投资一项赚钱的行业,至少固定会有一笔钱入帐,以防将来不时之需。”靳可娜自以为是的说着,说得眉开眼笑、口沫横飞。
“你所谓赚钱的行业是什么?据我所知,没有一个行业是稳赚不赔的。”面对靳可娜的幼稚,黎玻眼底闪过一抹鄙笑。
“唉,你说得也对,没有一个行业是稳赚不赔E的。”靳可娜继续埋首于自己的土司。
黎玻看着一顿气氛谧静的早餐,已经被眼前无知的女人破坏殆尽,她无心再继续享用,“管家,叫司机备车,等一下我要去……”她顿了一下。
她该先去哪里,先去见迟怒呢?还是先去公司?
“小姐,你要去哪里?”管家恭敬的询问。
黎被先低头看了一下表,心忖,这么早去打搅他,实在有失礼貌;再说昨天见他时,他脸上有着明显的倦意……“去公司。”
“是的,小姐。”管家恭敬地回应。
靳可娜也仰起头吩咐:“也替我备车,我要出去。”
黎玻狐疑地瞄了她一眼,“这么早,你的美容师上班了吗?”
靳可娜刹那间愕然,她刚才骗黎玻说要去做指压按摩……
“呃……不!”她脑中焦急地猛打转,“我要先去找一位朋友。”
“你的朋友会这么早起来吗?”黎玻略偏着乡注视着她说谎的双眸。
靳可娜连忙惊慌地掩饰,“我已经事先约了这位朋友,所以想趁着美容师还没上班之前先见他。”
黎玻疑信参半,但也知道自己无权过问她的事情,“那我先去公司了。”语毕,她起身拄着拐杖缓缓步离餐厅。
看着黎玻离开的背影,靳可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哼!真是个难缠的管家婆。”
随即心里开始盘算着,等一下见了迟怒,她要说什么呢?到底江洛雷这件委托是要撤回,还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经过一夜,她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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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坐了一天长途飞机的疲惫,再加上黎夫人的打扰,紧接着是黎玻的突然到访,接二连三的疲劳轰炸下,迟怒终于不支倒进温暖的被窝,决定好好的睡上一觉。
翌日醒来,泡个热水澡砝除一身的疲惫,刹那间全身感到无比舒畅。
全身放松地站在顶楼落地窗前俯瞰楼下街道上熙来攘往的忙碌人群,他嘴边不经意绽出一抹揶揄的冷笑。
有时他会想,每个人终日忙碌为的是什么?
为了温饱还是虚荣心作祟?
蓦然,房内电话声大作,迟怒讶异地望着电话,“会是谁?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他边走进房内边说着,拿起电话,“喂?”
(早安,迟先生,楼下有一位黎小姐想见你,但是她担心你还在休息中,所以请我们先拨电话询问。请问你此时方便见她吗?)饭店服务台人员有礼的询问。
迟怒顿了一下,昨天找他的两个女人皆姓黎,他必须搞清楚要见他的是哪一位。他温和地开口问:“黎小姐还是黎夫人?”
饭店服务台人员用手掐住电话,细声询问访客,随即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迟先生,是黎小姐。)“迟怒微微一怔。黎玻为什么会又来找他?
“好,请她上来。”
电话一挂,迟怒迅速换上可以会客的衣服,随即站在门口迎接黎玻。
当电梯的门打开时,他立即看到拄着拐杖的黎玻出现他的面前。
黎玻面露微笑迎视迟怒,“对不起,这么早来见你,真的没打扰了你的休息时间吗?”
“我已经休息够了,请进。”迟怒立即让出一条较宽敞的路,方便她通过。
看着她高傲地仰起头,吃力地走这一小段路迟怒几回想伸出手助她一臂之力,又担心在无意间伤了她的自尊。
“果汁?”迟怒轻声问。
“嗯。”她的声音有些喘。
“过了一晚你又来找我,是不是想请我帮忙?”
迟怒自信十足地道。
黎玻先是微怔了下,随后面露佩服的微笑。
他居然能一语道破她的来意,可见他除了有英俊的外表,还有一颗聪明过人的脑袋。
“迟先生!你说话向来都这么快人快语、单刀直人吗?”黎玻的朱唇缓缓扬起一抹眩人的浅笑,目光却是异常专注,表情也颇为诡异。
迟怒犀利的目光绽出几丝兴味,嘴角越扬越高,“或许是律师这行干太久了,观察人也就越细微。”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就省略一些不必要的客套话,开门见山的说吧。”黎玻虽是面带微笑,所说的话却句句犀利。
“不知道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请说。”迟怒干脆地问。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我的未婚夫。”黎玻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迟怒深邃如黑玉般的眸子默默地注视着她半晌,“黎小姐——”
“你可以直接叫我黎玻。”黎玻截断他的话。
“好,黎玻,请你听好,我是一位律师,不是私家侦探,如果你是想知道你的未婚夫是怎么一回事,应该请征信社调查,而不是找我。”迟怒坚决地拒绝她的请求。
黎玻突然噤声,原本乐然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沉,“如果我能向任何人求助,就不会来找你了。”
“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就这么相信我?”迟怒质疑她的话。
“虽然今天只不过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是我对你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这种感觉是自从我父亲过世后,就不曾有过的。”一种深深的落寞从她眼中掠过。
他半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房内刹那间陷人短暂的沉默中。
“我不能接受这分委托。”他坚持自己的原则,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陷人两个女人的战争,而且这还是她们的家务事。
见他神情严肃、语气坚定,事情似乎已没有转圈的余地,黎玻无奈地轻摇着头,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今天真的很抱歉,又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
迟怒随之起身,礼貌地对她说:“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力所及之事。”
黎玻淡淡一笑2“我真的不怪你。”
接近门口时,毫无预警地,门铃突然大作,吓到了迟怒和黎玻;黎玻迅即平复被惊吓的心,转头对迟怒道:“你有客人?那我更不该在此打扰你了。”
迟怒不禁纳闷,他没有约其他人啊,他满脸疑惑地将脸贴上门上的探视小孔,赫然发现站在门外的正是黎夫人。他回眸瞅着黎玻。“黎玻,如果此时你和黎夫人遇上……”
“你是说……”黎玻指着门外,“是我继母?!”
继母?多新鲜的名词!迟怒勉为其难的笑道:“就是她。”
“噢!不!”黎玻随即一脸惊慌。
迟怒察觉到她的惊慌,立即替她想了个办法,“不如你先到我的卧室休息一下,等她走了我再叫你出来。”
“这……”黎玻犹豫不决。
“别再这呀那的了,除非你想和她面对面。”迟怒早就看出她们之间不对盘了。
此时,门铃又响,迟怒以身体挡住纤细的黎玻,将门拉开一道小缝,“是你。”靳可娜偏着头望着从门缝里看她的迟怒,“我有事找你,可以打搅你几分钟吗?”
迟怒微微一笑,“可以,不过请你等几分钟,因为我刚起床。”
“噢,没问题。”靳可娜双眼绽出魅惑勾魂的笑,嘴边扬起一朵轻佻的欣然。
迟怒很快地将门关上,根本没在意她刻意展现的勾魂笑靥,转身瞅着黎玻,“我扶你,可以吗?”
黎玻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必,我自己可以走。”悍然拒绝他的好意后,她傲然地转身,缓步移向总统套房的卧室内。
眼看着她就要走进卧室,在门前,她突然踉跄了下,迟怒不假思索地冲到她身边,迅速扶住她,并以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她。“有没有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没……没有。”她声音微颤,吃力地喘着气。
“不要太勉强,只要一句话你就不必这么累,何必担心别人会看不起自己。”他轻声斥责,随即闭上嘴,担心自己是否会太多事而说错话。
黎玻却扬起嘲讽似的微笑,摇头苦笑,“你说得对,以后我会记得,该求助于人时就得大胆说出来。”
“这才对嘛,我搀着你。”迟怒小心翼翼地扶着黎玻走进卧室内。
一走进卧室,她立刻面带苦涩的微笑挣开他的手,“谢谢你。”
迟怒自然地放开手,默默地看着她走向椅子,倚靠着椅背休息。
“等一下我会先例杯果汁进来给你。”
“嗯。”黎玻轻声应着。
他定定地看着她,悄悄地抒发源源涌出的怜悯;稍顿一会儿,他转身走出卧室,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杯果汁,“我将果汁放在桌上。”
“好的,真是麻烦你了。”黎玻抬头望进他那双深奥难懂的眸中,觉得他是她最亲爱的父亲外,第一个让她感到窝心的人。
迟怒倏然记起门口还有另一个女人,“我得赶紧去开门,让客人在门外久候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
“嗯,你去吧。”黎玻通情达理地请他快离开,当他走到卧室门边时,她突然出声:“千万别告诉她我在这里!”
“好,我保证绝不会让她知道你在这里。”迟怒以坚定的眼神向她保证,随后快步走出卧室。黎玻大略扫视了卧室一圈,虽是住在饭店,仍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他随身的物品一律放得整整齐齐。
倏然,可娜尖锐娇嗲的声音从会客室窜人卧室内,黎玻不由得紧绷了全身的神经聆听她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