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第三章
“不准,我不答应!”
“小姐,你别这么做,千万不可以啊!”
听完常诗雨的复仇计划,桂大娘大声反对,依芳也连忙阻止小姐做傻事。
常诗雨却很冷静的说明,“我要报仇,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没有万贯家财可以和天龙镖局对抗,我也没有武功去教训巫恪袄,没人能为我讨回公道,我只有靠自己,也只有这个法子能接近巫恪袄,教他付出代价!”
“诗雨,你太天真了,你想报复巫恪袄,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上,让他为你痛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为了他,你必须下海成为风尘女子,对他虚与委蛇,还要尽力去伺候他,甚至可能连清白都失去才能得到他的心,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你又明白他能爱你多久?如果只是让他痛苦一小段时间,却要赔上你的全部,这样的代价值得吗?诗雨,听姨妈的劝,别做玩火自焚的事,不要冒这种险!”桂大娘劝着外甥女。
“小姐,桂大娘说得对,你怎可以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万一这事被巫公子识破,小姐你的处境不是更危险吗?小姐,求你打消报仇的念头吧!”依芳也很担心。
常诗雨神情却很坚定,“姨妈,依芳,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不想我受到伤害,可是我已经受伤了,不在乎再被伤一次,我要拖巫恪袄下水,让他也尝到那种啃蚀身心的痛苦,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我不会放过他,就算我自己要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常诗雨的固执让桂大娘心急,苦口婆心说着:“诗雨,这是玉石俱焚的作法,你又何苦呢?仇恨就像双面利刃,你伤了仇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就算报了仇,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你的损失不是更大!不如将巫恪袄忘了,姨妈会为你找到比他更好的丈夫,让你有幸-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巫恪袄错待你,是他没-分娶到你,损失的是他,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你犯不着把自己的将来也毁在他手上,而且你要做风尘女子,可有想到你爹娘在九泉下知道会有多伤心?我怎说也是你的姨妈,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姊姊、姊夫的事,亲手推你入火坑,所以我绝不会同意的!”她语气严肃的表明立场。
常诗雨却对着桂大娘屈膝下跪,恳求着姨妈,“姨妈,诗雨求您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吧!您也知道巫家伤害我有多深,我一直心有不甘,以前我没办法要回公道,将苦都隐忍在心中,默默承受,我忍得好难受,却无法发泄出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报仇的机会,可以抒发我的痛苦,我不能放弃,不管我将会承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付出什么代价?甚至会危及我的性命,我都不怕!这是唯一能打开我心结的办法,姨妈,您也不会希望看到我抑郁以终吧,只有我报了仇,我的心情才能真正的平静,得到幸福,姨妈,求您帮助诗雨,助我报仇!”
别大娘眼眶红了,既心疼又感到为难,她也怜惜外甥女所吃的苦,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答应她这么荒唐的计划,令她难以抉择。
常诗雨却很笃定姨妈还是会答应的,不论要费多少唇舌,她都要说服姨妈。
她已经用自己为饵和巫恪袄有过接触,也给了他讯息,她相信他会来找的,这是背水一战,她没有退路也输不起,若不想一无所有,她便要全身而退。
既然选定了方向她就不会退缩,勇往直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巫恪袄,她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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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你真没听过恨儿这个人吗?”巫恪袄紧盯着好友问。
杏讷星喝下杯里的酒,很肯定对巫格豪点头,“恪袄,我重复了好几次,我不曾听过恨儿这个姑娘,兰桂阁里从姑娘到丫鬟、鸨母,就连保镖我全都认识了,可是从没听过有恨儿这个姑娘,除非她是近几天才到的,否则我绝不可能不晓得!”再申明一次。
丙然没错,恨儿真是刚入青楼,那她内心的恐慌可想而知,巫恪袄不放心,他要去找她。
“东里,我们去兰桂阁!”他拉着好友要离开。
杏讷里连忙将他接回椅子上,“恪袄,你太急了,兰桂阁今天休息不做生意,要找人也要等到明天啊!”
“为什么?”巫恪袄不明白。
“每月初一,兰桂阁里的姑娘们都会去寺里上香,回去后要茹素一天,也不营业,这是规矩!恪袄,这个恨儿姑娘真的那么不同吗?我从没见你这么关心过一个女子。”杏讷星感到好奇。
巫恪袄被好友一问才警觉到自己对恨儿太重视了,为什么?他却说不上来,只好随意找个理由搪塞,“我说过她差点没命,是我救了她,自然会想多关心她了,这没什么!”
“是吗?可是我却觉得你对恨儿姑娘没那么简单,恪袄,我没见过恨儿姑娘,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不过她的名字不吉祥,听起来就像把随时会伤人的利剑,恪袄,你还是小心点,别让桃花运变成桃花劫了!”杏讷星提醒好友。
“东星,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小心你自己才是!”巫恪袄反驳回去,东星也说他在走桃花运,真的吗?他不自主想起了恨儿,那她是运还是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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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华灯初上时分,巫恪袄就来到了兰桂阁。
迎客的姑娘们将他请入大厅,桂大娘笑着上前招呼,“这位少爷好面生,是第一次来兰桂阁吧,欢迎、欢迎,我们阁里的姑娘多,个个年轻貌美,一定将少爷伺候得非常舒适,就不知道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想找恨儿姑娘!”巫恪袄对鸨母说。
别大娘立刻脸色大变,笑容隐在唇旁,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人品气势皆不凡的年轻人,“请教公子贵姓大名?”
“在下巫恪袄,天龙镖局的少主!”巫恪袄告诉桂大娘。
丙真是他,诗雨说对了,巫恪袄真是来找她,她已经没法子阻止诗雨的复仇行动了,桂大娘在心中暗叹口气,脸上却再恢复应付客人的笑容,“巫公子,兰桂阁里有梅儿、荷儿、菊儿、河邬、紫儿,都是大美人,就是没有恨儿,公子大概听错了,大娘为公子介绍别的姑娘好不好?”
巫恪袄不常来青楼,但不表示不明白这儿的游戏规则,他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元宝送到桂大娘眼前,“我知道恨儿就在这里,我在玉天寺遇到她,她亲口告诉我的,大娘,这个金元宝就当是我的见面礼,我要见恨儿!”
别大娘没收下金元宝,“巫公子,你真的弄错了,目前兰桂阁里真没恨儿这个人,不管公子花多少钱财,我总不能变个不存在的人出来!”
“大娘,我是真心来见恨儿的,请大娘引见,不管大娘提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我一定要见到恨儿!”巫恪袄诚意十足的告诉桂大娘。
巫恪袄还真坚持,桂大娘感到无奈,她已经尽力阻挡了却还不行,或许这是上苍的安排吧,她只能顺其自然了,但她仍希望为诗雨留一条后路。
“巫公子如此有心,桂大娘就老实说明了,不错,恨儿是在兰桂阁里,不过她还没正式见客,我准备选蚌吉日将她介绍给大爷公子们,巫公子,你见过恨儿,该明白她是个大美人,一定会成为兰桂阁里的花魁,会有许多的少爷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疼爱,但是巫公子现在就要见她,不是令大娘我为难吗?”桂大娘刁难着巫恪袄。
巫恪袄听到桂大娘要恨儿抛头露面见客,急忙喝阻,“大娘,我愿意为恨儿赎身,大娘要多少尽避开口!”
别大娘浅笑,“巫公子未免太急躁了,恨儿很得我的缘,我只想将她留在身边,不会让任何人替她赎身的,不过看巫公子这么有诚意,我可以破例让恨儿来见公子,只要公子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巫恪袄急问。
“巫公子要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伤害恨儿。”桂大娘严肃地说。
“大娘,你这条件太奇怪了,我怎会伤害恨儿?大娘,你能否说得清楚点呢?”巫恪袄不明白。
“这是指对所有的事,巫公子要发誓保证绝不能伤害恨儿,不论恨儿做了什么。若巫公子同意了便可以见恨儿。”桂大娘简单说明。
巫恪袄实在不懂桂大娘要他提出不能伤害恨儿的保证有何用意,不过他从来就不伤害女子,根本不必保证,便点头答应,举手起誓:“好,我以生命发誓绝不会伤害恨儿。”
别大娘放下心,就带着巫恪袄到西厢的雅房,“巫公子,请暂坐片刻,我这就带恨儿来。”说完她走出了房间。
巫恪袄把玩着手中的金元宝,心中欢喜兴奋,他要见到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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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肯定巫公子今夜会来吗?”依芳听命约为小姐梳妆,心中却很有疑问。
“他会来的!”常诗雨淡淡的说,很确定。
常诗雨刚化好妆,桂大娘就走入房里宣布,“人来了!”
依芳惊讶的轻叫声。
“我换个衣裳便好了!”常诗雨起身让丫鬟伺候更衣。
“诗雨,你考虑清楚了没?你真要这么做吗?现在停止还来得及!”桂大娘仍希望外甥女别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姨妈,我不能退缩,不过我也会平安没事的,您放心吧!”常诗雨告诉姨妈,也告诉自己,报仇是她选择的路,她绝不放弃。
常诗雨穿着一身黑纱,芙蓉脸蛋经过精心的勾勒后,显得艳光四射,既媚人又教人转不开眼。
别大娘看过无数美女,但诗雨的美艳仍让她惊讶,所以更加的担心,不知以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姨妈,走吧!”当她踏出木屋范围时,她就不再是常诗雨,而是恨儿了。
别大娘叹口气,怀着无奈忧虑的心情,带着她去见巫恪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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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上了酒菜,巫恪袄为自己倒杯酒独酌,很有耐心等着恨儿。
一会儿后,房外出现了脚步声,巫恪袄旁放下酒杯,门被推开,先走入的是桂大娘,而她身后穿着黑衣的女子就是恨儿了。
“恨儿!”巫恪袄站起身看着她。
“巫公子,我将恨儿带来了,你们聊聊吧,我先退下!”桂大娘转身要走,巫恪袄走上前将金元宝放入她手上。
“桂大娘,谢谢你!”巫恪袄道谢。
别大娘点头离开,房里只剩下常诗雨和巫恪袄。
常诗雨淡然的对巫恪袄行礼,“恨儿见过巫公子。”
“你别多礼!”巫恪袄连忙扶起常诗雨看着她,今天的她和昨天截然不同,虽然艳丽不可方物,但却像戴层面具般,冷得让人更不易亲近。
“公子请坐,恨儿为公子斟酒!”她让巫恪袄坐回椅子上,执壶倒酒。
巫恪袄拿下她手上的酒壶,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恨儿,别做这事了!”
常诗雨看着巫恪袄自嘲,“青楼女子不就是执壶卖笑吗?巫公子不让恨儿倒酒,那恨儿要做什么呢?”
“恨儿,别这么说,我并没当你是青楼女子,你也不能看轻了自己!”巫恪袄不爱见她这么鄙视自己。
“恨儿没看轻自己,只是在做分内的事,恨儿该敬公子一杯,谢谢公子捧恨儿的场,恨儿先干为敬了!”常诗雨拿起酒杯一口饮尽,辛辣的酒顺喉而下,呛得她马上就咳了起来。
巫恪袄见状急忙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恨儿,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你灌得那么猛当然会呛到,快深呼吸顺顺气,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常诗雨靠在巫恪袄怀中咳个不停,连眼泪都咳出来了,巫恪袄怜惜的为她拭泪,她却推拒他的温柔,自己抹去了泪水不在乎说:“我没事,喝酒多训练几次就会了,又不是难事。”
“我不准,我不会让你再喝酒,糟蹋自己的身体!”巫恪袄厉声反对。
常诗雨冷笑一声望着他,“巫公子,你忘了我的身分吗?青楼女子哪有资格不喝酒?等恨儿正式见客后,一天不知道要喝多少酒,不多练练怎行,来,巫公子,恨儿再敬你一杯。”她伸手要拿酒壶,巫恪袄一把将她紧搂在怀中,不让她胡来。
“恨儿,我说不准就不准,我也不会让你见客的,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去伺候别的男人,我会保护你。”巫恪袄告诉恨儿。
“你不必为我这么做,我也不需要别人可怜,这是我的命,我不怪任何人。”常诗雨高傲的回答。
“恨儿,你并不认命,否则你就不会为自己取名叫恨儿了,恨儿是你取的花名吧,你一定恨命运让你沦落风尘,现在命运为你另开了条路,你遇上了我,我说过我救了你就对你有责任,有我在,你不用卖笑见客,我要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儿,让你过正常舒适的生活。”在明白恨儿卖身青楼后,巫恪袄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常诗雨微愣了下,眼儿闭了闭,脸上有丝不自在,“这……这是不可能的事,大娘不会同意我赎身,我离不开这里的。”她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想为她赎身。
“我一定会说动桂大娘同意,花再多的钱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自由就好,恨儿,你可以相信我的。”巫恪袄握着恨儿的手,柔声说明。
“我得到自由后又如何?我爹娘都过世了,我没有亲人,不过是孤身一个人在流浪,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我在这里有伴,巫公子,你别为我费心了!”常诗雨的神态好落寞。
巫恪袄笑着安慰她,“放心,既然为你赎了身,我就会将你的生活安排妥当,不会让你孤独一人的。”
“你常常这样大方助人吗?”常诗雨蹙眉望着巫恪袄。
巫恪袄觉得好笑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多的菩萨心肠,恨儿,只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你如此特别,或许我们有缘吧,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他很诚实的告诉她。
常诗雨抿紧了唇,她不能心软,这只是巫恪袄的花言巧语,她不可以忘了自己所受的痛苦,计划才刚开始,她不能先乱了脚步。
“恨儿感谢公子的厚爱,其实只要公子常来兰桂阁看恨儿就够了,赎身的事先压下吧,恨儿家里出事时,桂大娘帮了我许多忙,恨儿不希望公子去为难桂大娘。”她找来理由。
“但青楼乃是非之地,住在这儿总不好,恨儿,你真的要留下吗?”巫恪袄诧异恨儿竟不想离开兰桂阁。
常诗雨肯定的点点头,她怎可能跟巫恪袄走,留在这里才能进行她的复仇计划。
“好吧,你想留就留下,但我还是会和桂大娘商量,让你不必见客,安心过日子。”看恨儿坚持,巫恪袄也不勉强,仍是体贴的希望她过舒适的生活。
“巫公子,谢谢你。”常诗雨道谢。
“别和我这么客气,还有也不要再喊我巫公子了,叫我恪袄吧!”巫恪袄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看着她柔声叮咛。
常诗雨的心怦怦跳,发觉自己和他太亲密了,连忙移开脸,人也退出巫恪袄的怀抱坐在一旁,听话的轻唤着:“恪袄。”
巫恪袄眼神没离开过她的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衷心的称赞:“恨儿,你真美!”
常诗雨心跳更急了,她从未与男人靠得这般近,思绪一下子全乱了,想找事做来避开巫恪袄身上散发的逼人气息,“我……我来弹个曲子助兴吧!”她起身想走开。
巫恪袄却微笑的拉她再坐下,“我现在不想听曲子,我们聊聊。恨儿,我们见过吗?我还是不懂为何你一直问我认不认识你?”
巫恪袄这问题拉回了常诗雨有些意乱情迷的心绪,重新冷静下来,淡声回答:“多年前我爹曾托天龙镖局保过镖,我那时见过你,只是当时我年纪小,事情又过了这么久,你当然忘记我了。”
“原来如此,恨儿,你该是个家世良好的大家闺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竟要坠入风尘?”巫恪袄好奇问起恨儿的身世。
常诗雨的神情更冷了,“我家的确能算是富室,不幸的是我爹娘受奸人所害发生意外过世,家产也被人占去了,我只好卖身青楼,换得钱财让爹娘入土为安。”
“难道你没有任何亲人可以帮忙吗?”
“有,我曾有个未婚夫,但他却用不实的理由与我解除婚约,断绝关系,他怎可能会出手帮我呢,人情冷暖不过就是如此,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常诗雨意有所指。
“纵使是没了婚约,在道义上也该伸手援助,那人实在太无情无义了,不值得你托付终生,恨儿你解除婚约反而是好事。”巫恪袄语气严厉的批评,很不屑听到竟有如此绝情的男子,见死不救,太可恶了,哪知恨儿说的人就是他。
“恨儿也这么认为,恪袄,若那人因此而受到报应,也是罪有应得吧!”常诗雨冷眼看着巫恪袄问。
她这话虽话说得云淡风清,巫恪袄却感到有股莫名的压力,窒闷得让他的心很不舒服,看恨儿目光灼灼正等着他回答,巫恪袄只能含混带过,“或许是吧,天理循环,自会有定数的。不过恨儿你也别让自己陷在恨意里,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才是。”巫恪袄劝恨儿。
常诗雨在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聪明的不再说这些沉重的事,她换了话题,放松巫恪袄的心情。
稗儿的聪慧、温柔很得巫恪袄的心,两人谈得很高兴。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感觉才一会儿而已,桂大娘就敲门进入,“巫公子,时间不早了,恨儿也该休息,无法再陪公子了。”她婉言送客。
巫恪袄纵有不舍,也不好硬要留下,只得放人。
“恨儿,你早些安歇吧,我明晚再来看你。”他柔声对恨儿说。
“恪袄,你慢走,恨儿告退了!”常诗雨对巫恪袄优雅的行个礼后离开。
这晚,她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情形,脸上浮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她明白自己有个很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