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总裁 第四章
亚亭在房里打扮著,她的大学同学黄薇也一身奇特打扮。
她把身上的衣服卸下,然后伸手拿起黄薇借来的那件紧身黑色丝绸洋装,睁大眼左瞧右看。
“哇!这裙子还真短,会不会穿帮啊?哪,我还可以透过衣服看到你耶!”她咋咋舌,一副惊恐状。“穿上这件衣服,好像要去牛肉场喔!”
“牛肉场早就统统关门大吉了,现在流行泡沫红茶辣妹和槟榔西施!”黄薇笑道。
“我们一把年纪还佯装辣妹,会不会被识破啊?”亚亭一边说著,一边换上洋装。
“你太多虑了,那些人客对咱们的实际年龄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敢秀,火辣得让他们目不暇接,就一切搞定!”黄薇瞟眼冷笑道,她拿起蓝色眼影抹在亚亭的双眼皮上。
“你说得倒容易,那由你负责火辣的部分,我则负责救援与幕后观摩。”亚亭啐道。
“可惜人家王老板对辣妹还有身高限制,不然——哼!”黄薇一脸的酸意。
“喂,少在那儿说风凉话,谁不知道你偷笑在心底啊?唉!谁教我就是比你有敬业精神呢?”亚亭一脸的神气。
“敬什么业!我看你是寻求刺激吧!”
“耶?谁说小说家就一定得成天伏案爬格子?灵感可不会自己凭空冒出来,惟有实际亲身——”她的长篇大道理被黄薇一口截断。
“别跟我说什么亲身经验那一套,我可不相信!”她取笑着。
“嗯——这次就算是好奇吧!”亚亭心虚地承认了。“嘿嘿,别跟我说你一点也不想探究那些红茶店的虚实。”
“废话!不然我在这里干么?抬杠啊?”黄薇嘟著嘴骂道。
亚亭和黄薇今晚预备到那种有‘桌舞’的PUB里接受面试,并且乘机观摩一番。如果可能,她希望写一本有关青少年如何受都市物质主义荼毒的写实小说。
逼薇的邻居,一个才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已经在一家变相营业的PUB里跳了三个月的艳舞,黄薇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由她领著她俩进去应征。
“动作快点啦!待会儿还要花点时间在车上补妆咧!如果迟到了,她说不定会变卦呢!”黄薇催促道。
“什么?这样浓妆艳抹还不够啊?再浓就跟死人妆没两样了!”亚亭暗暗叫苦。
“喂,你妆不化浓一点,怎么掩盖得住你那‘岁月的痕迹’啊?到时候被赶出来可就白忙一场了。”黄薇笑骂道。“是你自己说要去的,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喔!”
“少来!”亚亭一边回嘴,一边试著摇摆身躯,她的手紧紧扯著短裙的下摆。“糟糕!这下非穿帮不可!”她苦着脸说。
“别扯了!去那不就是给人看的嘛!你不是常说这是必要的牺牲?”黄薇故意挑着眉问她。
“唉!可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亚亭撇嘴喃喃道:“就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扭不扭得够劲?”
“劲不劲没关系,香辣就好!”黄薇取笑道。
“没良心的东西,你当我在卖牛肉面啊?”亚亭白她一眼。
她俩对今晚的冒险行动都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当然也有丝丝的不安。
但这符合亚亭骨子里反叛的性格,她不只叛逆,且屡屡有月兑线、让人脑袋发昏的举动,象今晚的冒险就是最好的例证。
堂堂名校法文系毕业,她却只想爬格子当作家。只可惜作家是出名的才算数,混不出名堂的,人家叫你‘无业游民’。
“头衔是别人尊敬你的理由;职业是社会类归的评准。”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说的,但是亚亭把这句话丢到马桶冲掉了,她完全置之不理。
从领到大学毕业证书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写作才是她永远的志业,而为了体验生命、了解人生百态,她也决定身体力行,尽可能从事各行各业,如此,最佳的写作素材才能被发掘。
青春岁月,叛逆不必有理由,对于今晚的行动,她跃跃欲试。
“好了,把风衣披上吧!我们可以走了。”亚亭拉开房门,领先走了出去。走没几步到了客厅,撞见正在看电视的王母。
“怎么搞的你们两个,大热天的穿什么风衣啊?你——你们的脸怎么——怎么——”王母瞠目结舌地盯着她们。
“嗯——因为我们要去——去参加化装舞会。不!是到山上看夜景,山上风大,我们怕冷!”亚亭赶紧掰了个理由。
“你们不会到山上再穿啊?”王母纳闷地看著她俩。
“嘿哩,对喔!”亚亭傻笑附和道。
“而且——”王母狐疑地皱著眉。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们知道了,马上月兑,马上月兑!”亚亭怕母亲再问下去,赶快打马虎眼,她边说边明快地往门口窜逃,黄薇也跟着闪了出去。
“傻女孩!都多大年纪了,还——唉!”王母在身后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一出了大门,她俩笑得东倒西歪。
“好险,好险差点就破功了,要是让我妈看到我这身打扮,知道我要去那种地方——”亚亭伸伸舌头,“她不是会疯掉,就是会剥了我的皮!”
“好刺激!懊好玩喔!”黄薇咯咯笑道,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刺激、好玩?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亚亭抚着胸口闷声道,“我我觉得我们好像两个大白痴喔!”
“才不呢!我们是勇敢的锈兵,不畏苦、不畏难,勇往直前向前冲!”黄薇愈讲愈兴奋,她的语气很是激昂。
“我怎么突然觉得找你一起来可能是个大错误呢?”亚亭看她充分享受这种刺激,故意讥讽道。
“好啦!懊啦!我的车就停在前头,上车吧!”
室里的灯光五彩闪烁,挤满了想一窥究竟的人潮,空气中到处烟雾弥漫。亚亭和黄薇站在角落好奇地观看著,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中间有一个小舞台,黄薇的邻居——十六岁小女孩正在台上绕著一根圆柱大跳艳舞,随著音乐节奏的加快,她边跳边解罗衫,动作愈来愈惹火。
最后,她终于仅剩那短小轻薄的红色性感内裤。她开始逐桌跳,在每桌的客人
男客人的手终于按捺不住,他们轻薄地想在她身上胡模一通。
她索性跨坐到一个男客人的大腿上,让他闻触她早熟的胸部,男人的鼻子才想
看著她熟练而火辣的动作,还有那诱人、挑逗十足的表情,亚亭很难想像她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的豆蔻年华,应该是背著书包,和同龄的孩子在树下偷偷谈论著隔壁班哪个男孩如何掳走自己的心,而不是在这种肉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环境工作。
“有钱赚,又那么容易,有什么不好?钱多才可以买衣服啊!难道要我去赚那种一个月不到两万块又累得半死的工作?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不会瞧不起谁,有钱,说话就大声嘛!”亚亭想到这个小女孩刚才在车上说这话时满脸天真、不在乎的表惰,再看看这里的情景,她不忍心再苛责,只觉得心痛,小女孩以为享尽啊豹百态,却不察自身早已堕落。
这里的一切对她和黄薇来说,是一个很遥远、很难想像的世界,虽然他们其实很诡异地生存在同一个城市里。
亚亭突然打从心里觉得冷,她想跑出去透透气。
“我想走了,你呢?”亚亭问著身旁睁大眼睛的黄薇。
“我们才刚到不久耶!”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两眼发直地瞪著周遭。
“我看不下去了!”亚亭的声音干干的,眼眶四周却微微湿润。
“还不行啦!我答应要载她回去。”黄薇终于转过头来,她一脸的为难。
“那我们去外面等,应征的事就别再提了。”亚亭建议道。她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啊——”黄薇还来不及回答亚亭的话,就被一双不干净的魔爪吓得尖叫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身旁多了一位面目狰狞、浑身酒臭的男子,黄薇看了连忙躲到亚亭的身后。
“你干什么?”亚亭怒斥道,顾不得那男人一脸的邪恶。
“干什么?”那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嘿嘿,你问得好。你倒告诉我男人来这里还会想干什么?”
“你——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里的秀!我们是——只是在——”亚亭结结巴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说那么多干么?过来!”他一把抓住亚亭的手,用力一拉,自己却失了平衡地趴跌到地上,亚亭也跌在他身上。“救命啊!”亚亭尖声叫着,挣扎地想爬起来,无奈现场音乐实在太大声了,周遭的人又都沉醉在舞台魅人的表演里。
正无计可施,眼看那男人满嘴的酒臭正要靠过来时,一双有力、厚实的臂膀,把她拉离了那男人。
惊魂甫定的亚亭充满感激地抬头,却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怎、怎么是你?”她牙齿打颤。
“站好!”他冷声说道。一放开手,却发现她早已吓得腿软站不住了。
张书逸转头看那酒醉的男子已经爬起身子,连忙弯抱起她。
“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亚亭又惊叫起来,她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
“要活命就不要乱动!”他凛声命令道,“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轻呵!”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你什么意思?嫌我重啊?我又没教你——”她涨红着脸气愤地想回嘴,这才发现他嘴角的笑意。“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捉弄我啊?我差点惨遭狼吻咧!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这可提醒了我。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张书逸一想到刚才危急的景况,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要你管!我又不是小阿子,放我下来!”亚亭又开始在他怀里扭动。
这时,他们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亚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止了挣扎。
“黄薇?我忘了黄薇了!”她焦急地跳下来,高声喊道。
“别急,别急,我在这里!”紧跟在张书逸高大身子后的黄薇这才出声。
“吓死人了,我以为你——”
“还等你来救人啊?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黄薇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生气勃勃。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张书逸不耐地问。他看她俩一身奇怪的打扮,和一脸厚得可以涂墙壁的浓妆,他差点笑了出来。
“你自己又怎么说?你来这里干么?”亚亭醋意十足地责问道。
“你没看到我背著相机啊?我还能来干么?”他没好气地说。
亚亭闻言,心脏差点儿跳出来。“你找死啊,特种营业场所你敢拍照?你不怕被人痛打一顿,然后再像死猪般地被丢出来啊?”
“我可不像你这么没大脑,我老早就托人跟老板打过商量了。”
“你——”亚亭气结。“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借艺术之名,行之实?哼!惫不都是一堆臭男人!”
“随便你怎么说!”他耸耸肩。
“喂,两位大哥大姊,你们的对话实在很有趣,但请容我打个岔。”黄薇故意讽刺道。“这位大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吧!麻烦你送她回家,而我现在要到车子里去等人,两位再见!”她一说完话,也不等他俩的反应,就直往车子走去。
“喂,你怎么半路遗弃我啊?”亚亭想喊住她。
“我今晚‘兴奋过度’,现在只想图个安静,你就饶了我,有话明天再说吧!我那个小邻居也差不多要跳完了。”黄薇头也没回地边说边走著,留下他们俩一时无言以对。
我——我自己可以叫计程车回去。”亚亭嗫嚅地说。
“你别开玩笑了,走吧!我机车停在那头。”他无意识地把手搭放在她肩上,推著她往前走。
亚亭僵直著身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哪,这顶给你!”张书逸的机车后座横挂著两顶安全帽,他拿了一顶给她戴上。
“你这车子是不是专门用来载女人的?”亚亭吃味地问。
“这不干你的事。”张书逸简短地回道,他已经恢复了原本冷淡的神情,自顾自地跨骑著机车。
“两顶?还真是遵守交通规则呢!”亚亭嘴巴没停地讽刺道。
“你有完没完啊?我可不像某个人没头没脑地,专做一些不要命的事,赶快戴好!”他一语双关道。
亚亭觉得这话从这浪子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讽刺。想回嘴,偏偏一阵手忙脚乱。
“这安全帽好重喔!扣不住啦!快勒死我了。”她忍不住惊呼道。
“过来!”他没好气地命令道。
亚亭乖乖地把脸凑过去,却忽然屏住棒吸,动也不敢动。
他的脸靠得如此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属于男人的性格青髭。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彷佛来自魔咒的魅惑,亚亭以为自己要醉了。
他把安全帽的带子略做调整,然后精准地扣住她的下巴。
相较于他严厉的面容和语调,他的手却是如此温柔,略显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微微掠过,然后停留-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抬头,便望进了一汪黝黑、神秘的黑色漩涡里,她的脸庞霎时飞来一片红云,昏黄的街灯下依旧清晰可辨。
她的双唇喃喃掀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上车吧!”他粗嘎著嗓音道。
“喔!”亚亭傻呼呼地应声,却又突然一脸为难地立在车旁。
“杵在那里干么?难不成要我抱你上车啊?我是挺乐意的,反正也很习惯了。”他调侃道,神态一副吊儿郎当。
“哎呀,不行啦!”亚亭皱眉闷声道。
“什么不行?莫非你这个‘尊贵的大秀’不屑坐我这种破烂的机车?”他板著脸凛声道。
“当然不是!”她期期艾艾道:“是我忘了拿风衣啦,穿这样怎么坐?完蛋了!那还是借来的,这下可惨了,要怎么跟人家交代?”
“好啦,别在那儿碎碎念,跟个老太婆似的!”他语气不耐道。却又见他转头弯子,从机车旁悬挂的皮袋中拿出一件夹克,一言不发地为她套上,睑色虽难看,双手却是温柔多情。
亚亭呆若木鸡,身体又是一阵电流通过,因为他粗犷的双手正轻轻拂过她的双肩,来到她的胸前,他正在为她拉上拉链——
“好了,这下终于可以走了吧?”他下车拦腰一把抱起她,将她稳稳安顿在后座,然后自己跨骑著发动机车。
“抱紧喔!”他往后拉住她的双手来环抱自己。“贞洁对你而言可能很重要,但是命更宝贵!”他语气中丝毫不改他嘲谑的本性。
夜凉如水的更深时刻,他俩急驰在子夜的街头,亚亭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凉,她的心里和面容都热烘烘的。
“我可以自己进去啦!”亚亭不耐地对伟成说。他们俩在近郊山上的一间休闲饭店门口起了小争执。
“这怎么行!”他一口否绝。“万一人家图谋不轨,怎么办?”伟成的保护欲又开始作祟了,这是他俩最常起争执的症结。一个像蓝天里的风筝,喜欢自在飞翔,另一个却老是蹲在地面,频频扯住线头不准风筝飞远。
“又不是三岁小阿,我自己会多留心的。更何况这鼎鼎有名的大饭店里人来人往的,哪有人有机会使坏啊?你别说笑话了。”她试著跟他讲道理。
“这里房间这么多,我哪知道你在哪里?总有一些死角——”
“拜托啦,如果你陪我去面试,那里面的人铁定会认为我不能独当一面,会产生坏印象的。”
“又不是要去应征多重要的职位,一个柜台秀的工作还能要求什么?”他一心急,就又开始口不择言了。
“喂,职业不分贵贱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势利了?”
“这与那无关。”他有点儿难堪地说,然后愈说愈气愤,“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分地找个稳定的工作?写作要靠想像力,如果每一件事都一定要亲身经历才能写,那世界上就不可能产生那么多有趣的作品了。”
“反正我就是喜欢多方尝试,有机会就多做、多走,我在办公室里铁定待不住的”她振振有词、胸有成竹道。
“你没待过怎么知道?”他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就是知道嘛!”她不耐地瞪他一眼,“我干么跟你解释?”
“你这是在浪费生命!”他大声训道。
“那是你的见解——”亚亭想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已经不想再说服那些本质上就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因为他们是永远不会了解的。
“无话可说了吧?”
“以后再说啦!我现在是去面试耶,怎么你在这里长篇大论的?”她环顾四周,然后对他说:“我一会儿就出来,你看是要在附近走走,还是进去一楼那间咖啡厅等?”
“我会逛一下,帮你看看环境,然后我们在咖啡厅碰头,OK?”他说完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好啦,为了感谢你的关心,晚上我请你在这里吃大餐,如何?够意思吧?”亚亭故意语气轻快,以化解两人之间略感紧张的气氛。
“工作都还没著落,哪来的钱请客啊?少唬我!”他点点她的额头故意取笑道。
“喂,别小看人呵!那可是靠兼家教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咧!你不晓得现在的小阿子多难教呢!”
“好啦,废话少说,要去就快去,早去早回。”他又恢复一贯温徐的口吻。
这家休闲饭店位在两奇峰的山谷间,风景秀丽,花香鸟鸣,是一般都市新贵最爱来的休闲地方。
伟成在咖啡厅邻窗的座位上静待亚亭,他一脸无事又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游泳池畔那个身材挺拔、皮肤黝黑发亮的男子,觉得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他那俊美的的脸庞,说不定是哪个星运不佳的小演员呢?他在心里想道。
他想像眼前这个俊俏男人穿上衣服的模样。
突然,一个影像闪过他的脑际。
“他——他不是住在亚亭家隔壁她的那个初恋情人吗?”
伟成也讶异地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这裹的救生员,他来回地在池畔边走动,视线却屡次瞟过泳池飞到对面的山头。
泳池里的女人不分老少,都一脸的装模作样,拚命地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无奈他似乎不为所动。
看著那些女人的滑稽姿态,伟成几乎要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玩?说来听听嘛!”亚亭终于出现,并一坐在他对面。
“喔,没什么。”伟成收起笑脸并转移了话题,“面谈结束了?你被录取了吗?”
“我没被录取瘪台秀。”她故弄玄虚,“但是,我被聘为公关部助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
“他们和我面谈后就告诉我,他们有一个公关部助理昨天刚递辞呈,因为我会英文和法文,所以挺适合这个工作。”她耸耸肩,“反正只要是能待在这里工作,就能观察到那些我想知道的事,哪个职位都一样。”
“你想知道什么事?观察什么人?”伟成有点不是滋味地问。
“什么?”亚亭纳闷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
“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把头往外瞥,亚亭视线跟著移过去。
然后,就发现张书逸正站在池畔,一对深邃的眼睛正灼灼地盯著她。
“他在这里干吗?”亚亭几乎惊叫起来,她心跳加速地收回了视线。
“你问我?”伟成好笑地反问。
亚亭忍不住再转头看,却发现张书逸已经和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攀谈了起来,她气愤地又收回视线。
“我管他在这里干么?一点儿也不干我的事!”她赌气似的说道。
“那你干么气呼呼的?嘟起来的子诩可以吊三斤猪肉了。”伟成涩涩地说。
“我哪有?”她不承认。
“我想,他是在这里当救生员。”伟成故作无事状。
“救生员?”她轻蹙眉头,“他不是搞摄影的吗?”
“搞艺术的人也是要吃饭的,就只有你专作春秋大梦!”
“那这工作可真适合他——喔,救我,救救我——我来了!”亚亭怪腔怪调地学起来,最后还举起右手,握紧拳头,来一招‘超人’的招牌姿势。
“喂,别耍宝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走吧,我们到山下的路边摊大吃一顿。”他边说边起身,不容她有说不的机会。“不吃大餐?你自个儿说的喔,不准反悔!”她的笑容有些夸张。临走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张书逸已经不在那里了。
“黄大哥,等会儿你可不可以带我去PUB见识见识?我们可以聊聊天、喝喝小酒,然后再一起去接我姊回来,你说好不好?”亚凡仰著头轻声问伟成,脸渴望的表情。
“你没去过吗?”他讶异地问。
自从亚亭到休闲饭店当公关助理后,他晚上闲暇的时间就变得特别长。
他的家人住在南部,这里除了亚亭的家人,也没有其他特别要好的朋友,所
“老实说,我有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一方面是因为身体不允许太激烈的活动,
“那有什么问题?”他拍著胸脯说道。“咱们立刻出发!”他看到她露出真心的笑容,自己也开心得不得了。
“哇!这实在太棒了!”她兴奋地靠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
举手之劳就让一个小女孩得到快乐,伟成感到有点儿得意。望著她荧荧发亮的双眸,他心里忍不住一阵飘飘然。
“喔,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应该-我实在太兴奋了,所以——”她好像突然才发觉自己的失态,霎时满面通红。
“没关系!这——这没什么嘛!”他也耳根一阵热。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一股似有若无的情愫逐渐滋长,令他不知所措。
“我说啊,”王母边从厨房里端出水果,边对著伟成喊道,完全没察觉到客厅里两人异样的情绪,“干脆你下班后就直接来家里吃晚饭,一个人在外头总是不方便,反正,现在晚上也都只剩下我和亚凡,多添一双筷子,也多一个伴。”
“这——不好意思麻烦伯母。”他感动地说。
“一点也不麻烦的。”亚凡急著替母亲回答。“我爸这阵子又不知道在忙什么,每逃诩很晚才到家,而你一个大男人自己住,也需要有人照顾一下你的身体啊!”她对他甜甜一笑。
“就是说啊!只怕你嫌伯母煮的菜不好吃呢!”王母展现好客的热情,再怎么
她没念过多少书,但是她明白‘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