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第一章
天权国都城靖远
初春,深夜。
裴衍带着几个随从骑马回家。
因为去外地视察商情,碰巧遇到了一位摇扁国来的客商,两人相谈甚欢,讨论起日后生意往来的事,一耽搁就到了天黑。
裴衍不喜在外留宿,除非万不得已,他都会赶回家中,今天也不例外。尽避知道赶到家中也要三更天了,他还是骑马回来了。
裴家大院在东城,回家必须经过西城。
罢进入西城门,就看到火光冲天,裴衍一惊,回头对贴身随从古桐说:"是不是谁家失火了?去看看。"
"是!"
迸桐明白主子是个热心肠的人,一般谁家遭难,他都会及时伸出援手,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迸桐催马扬鞭,抢先过去打探消息。
等裴衍一行人赶到失火人家时,古桐也打听到了详细的消息,他下马来到裴衍面前禀告:"爷,是玉府。看样子不像失火,倒像是被人放火陷害的,我刚才闯进去查看了一下,满府老小皆被杀害。"
裴衍倒抽了一口冷气,"都遇害了?"
迸桐点点头。玉府和裴家一样,也是商家,同样财大气粗,商号遍布全国。
原本两家为了争夺市场,明争暗斗得相当厉害,但玉府和裴家都还算克制,各自坚守着商人的道德,从未采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法进行恶性竞争。
所以裴衍对于玉府当家的玉弦尘相当敬佩,怎料今夜一把大火就把玉府烧个精光?
裴衍下马朝大院里走去,古桐急忙上前拦住,"爷,您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或许还有活口。"
‘爷,大火已经蔓延开,顶梁都开始坍塌,进去太危险了!"
"没事,我会小心的。"
裴衍回身看了一下,有邻人提了水桶灭火,只怕也是担心火势蔓延到自己家。
裴衍借了他一桶水,尽皆浇到自己身上,然后就冲进了火海之中。
初春的天气,早晨还会有霜冻,这桶水浇下去,让裴衍打了几个寒颤,但是火势迅速席卷过来,炽热迅速将他围绕。
迸桐担心主子的安危,也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爷,我刚才查看过,玉弦尘和他的几个妻妾都已被害,两个男孩尸体也在。真的没什么人可救了!"
裴衍施展轻功,在主楼查看一番,确实如同古桐所说,玉家的人都已被害,死状极惨,玉弦尘双瞳暴凸,满面惊恐,显然死不暝月。
裴衍回头对古桐说:"把玉弦尘与他妻子抱出去,好歹也是多年的对手了,不忍心他这样被火烧成灰烬。"
"是。"
迸桐应道。
裴衍从楼上飘然而下,又到后院的平房去查看一番,已经安歇的仆人也被杀害,无一活口。
裴衍怆然长叹,正欲离开,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哭泣声,他蓦然驻足,"有人吗?"
"呜"一个瘦小的身体从狗窝里慢慢地爬了出来,"呜呜"
"别怕。"裴衍吃惊地看着他,蓬头垢面,只有一双晶亮眸子灿若星子,火势愈来愈凶猛,眼看就要蔓延到这边,裴衍顾不得多想,抱起这个小东西就朝外飞奔。
"爷,真的还有活人?"古桐看到裴衍抱着一个人出来,不由得感到惊讶。
裴衍点点头,吩咐另外一名随从,"阿德,去报官,就说玉府罹难。"
"是!"
"古桐,找辆马车,把玉弦尘夫妇的尸体先带回咱家,明日一大早再给他们安葬了,也算仁至义尽。"
"是!"
裴衍抱了那小东西跃上马,他要赶紧回家,找大夫给他看一看是否有伤势。
真是奇怪了,没听说过玉弦尘虐待下人啊,怎么会有孩子住狈窝里?
背中的小东西身上一股腐臭之味,这让极爱干净的裴衍锁紧了眉头,可是小东西那双晶亮的眸子一直看着他,让他又不舍得丢下不管。
唉!做好人总是会受一些罪的。
到了家,裴衍准备把怀里的小东西交给下人,"找大夫来,先给他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伤,然后再给他洗洗澡。"
"是。"下人准备把小东西抱过来,谁知他死死地揪住裴衍的衣襟,乌亮的眼睛也哀求地看着他。
"你需要清洗一下,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见不得人。"裴衍说。
小东西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哀鸣,两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哀伤地"呜呜"着。
大夫已经赶来,裴衍无奈,只好抱着他让大夫检查一下。
大夫检查了一番,小东西只是像小狈一样呜呜着,大夫说:"她无碍的,只是"
"只是什么?"裴衍问。
"只是可惜了这双漂亮的眼睛。"
裴衍愈发奇怪,"他的眼睛怎么了?不好好的吗?"
"她是个瞎子啊!"大夫慨叹道。
"什么?!"裴衍大惊。
大夫点点头,然后伸手到小东西面前,"看不看得到?"
小东西只管往裴衍的怀里靠,目光也依然停驻在裴衍的身上,对大夫根本视若无睹。
大夫摇摇头。
裴衍终于相信了大夫所说的话,"还能治好吗?"
"现在还不太清楚,小老儿也对眼没太多了解,恐怕心有余力不足。"
裴衍摆摆手,大夫领了银钱走了。
看着怀中的小东西,那双美丽的眼睛水汪汪的,像秋水、像星辰,那么纯净、那么无垢,却是看不见的?!
"叫什么名字?"裴衍问。
小东西又"呜呜"了两声。
"不会说话?"裴衍愈发感到可怜。
"爷,热水已备好,您可以沐浴了。"下人上前禀报。
裴衍点点头,他想把小东西抛开,可是只要他一放手,小东西就像濒临灭亡的小动物一般发出哀鸣,最后裴衍只好说:"再去准备一桶水,我帮他清洗。"
"是。"
小东西的身子实在太脏,裴衍打算先为他清理好自己再沐浴。他抱着小东西走进浴室,然后温柔地说:"不要怕,现在我给你洗洗澡,干净了我才喜欢。"
小东西点点头。
裴衍开始解他的衣衫,那是一件破棉袄,棉絮都露了出来,理子也是破破烂烂的,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裴衍叹口气,在玉府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实在难以想像。
棉袄解了下来,裴衍也呆住,在袄子下,竟是一双挺立的乳峰!
"他"是女的!
小东西的身材孱弱,可是发育却还不错,那双玉峰在她纤瘦的身子上更显突出。
裴衍喉头发紧,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惊醒过来,急忙又把那件棉袄给她裹上。
他朝外面喊:"叫翠儿来。"
他无法为她洗澡了,只好找个侍女代劳。
可是小东西再次惶恐地抓紧他的衣衫,嘴里边呜呜,边拼命地摇头,豆大的泪珠纷纷坠落,在她乌黑的小脸上流出两道深深的沟痕,显出原本白皙细女敕的肌肤。
翠儿走进来,"爷?"
"你给这个姑娘洗洗澡。"裴衍吩咐。
"是。"
谁知翠儿走过来,才模了一下,小东西便发出厉声尖叫,宛如被杀了一样。她浑身战粟,在裴衍的怀里抖成一团,四肢抽搐着,又叫又咬。
翠儿有些被吓住。
裴衍没想到小东西的反应如此激烈,她竟然咬了自己的嘴唇!
叹口气,他对翠儿说:"你先出去吧,这孩子好像受了惊吓,你去准备些她能穿的衣裳,一会儿送过来。"
翠儿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裴衍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动手,他闭上眼,迅速地帮小东西月兑掉身上的衣物,然后把她放入木桶中。
小东西惊慌地拍打着水花,裴衍这才睁开眼睛,模着她的脸颊说:"别怕,是洗澡,我来给你洗干净,别怕。"
裴衍先帮她洗头,原本那些粘在一起的头发在水中慢慢散开来;竟是乌黑柔亮的,如丝如缎,模在手中极为润滑。
她那张乌黑的小脸也渐渐露出了真面目,黛眉如远山,明眸如秋水,小巧挺翘的鼻梁、薄薄的嫣红嘴唇、巴掌大的瓜子脸,竟是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
裴衍有些吃惊,胸中蓦然一动,他又急忙压制住那种奇怪的感觉,拿了丝巾为她搓背。
在他的手中,小东西乖巧得像个木偶,似乎也不懂得什么是男女大防,甚至主动伸出小手搂抱裴衍。
随着净水变黑,原来脏兮兮的小东西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她的肌肤极好,如玉、如凝脂;她的身材瘦小,可是发育还算完整,前凸后翘,腰肢纤细,曲线玲珑。
裴衍把她从脏水中抱到干净的另一个木桶里,既然要洗,就要洗个彻底。
在清水中,她纤巧的玉体愈发诱人,裴衍觉得小肮发紧。
懊死的!他怎么可以对一个可怜的瞎女起这种不良的念头?!
偏偏小东西毫无知觉,还不时呜呜着朝他身上靠拢,甚至不安地从水中站起来,将玉体毫无保留地在空气中,胸前那嫣红的蓓蕾遇冷变得凸起,宛如诱人食欲的小樱桃。
裴衍只觉体内热血翻涌,他急忙把小东西按到木桶里,然后拿了块大毛巾将她裹上,大手微微颤抖着为她穿上翠儿送过来的衣物。
两桶水皆已变脏,裴衍只好吩咐下人再重新换上,他已经出了一身汗,身体又发热发胀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洗澡。
在下人忙碌的时候,小东西一直紧紧靠在他身边,裴衍稍微将她放手,她都会发出哀哀的哭泣声。
无奈至极,不禁感叹他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这样下去怎么可以?这个小女娃为什么这么依赖他?
新的水换来了,裴衍打算洗澡。
虽然明知道小东西看不见,月兑去衣衫的时候,裴衍还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也被小东西看光了,身子愈发的燥热难当。
他踏进木桶里,小东西依然紧紧靠在木桶边,小手抓着他一只胳膊,呜呜地叫着。
"我在洗澡,你乖乖坐在一边,好不好?"
小东西拼命摇头,她听说裴衍要洗澡,便撩了木桶里的水,小手在裴衍的背上摩蹭着。
裴衍苦笑,她竟然要帮他洗澡了?
她的小手就像会施魔法,所到之处都在他肌肤上燃起熊熊烈火,他感到愈来愈热,可是小东西却毫无知觉。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巾为他搓背,然后又转到前胸,纤细的小手不时滑过他胸前的,逗引着他的身体一阵一阵的战栗。
裴衍必须运功才能压制住自己身体内的那把火,该死的,最近都在忙着生意,大约有半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如今被这个小丫头一碰触,竟然敏感如斯,真是让他感到尴尬。
自从夫人去世后,他一直没有续弦,觉得需要了,就去青楼过一夜,缓解一体的即可。
自从上个月准备扩展裴家的商行,要在最后一个没有"裴字号"的摇扁国开展裴家的生意以来,他就和手下一直在忙碌,每逃诩到深夜,累得倒头就睡,也没有心思再去召妓。
看到小东西的玲珑玉体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变得饥渴难耐
小东西的手依然在他身上游走,看着她秀美的小脸,裴衍觉得自己体内的野兽正在咆哮,他很想把她拽到水中,然后吞食了她
"走开!"
在最后一点点理智的驱使下,裴衍伸手推开她,她站立不稳,跌倒地上,立即像小狈一样呜呜哭起来。
裴衍烦躁地叫道:"古桐,把她抱出去!"
迸桐进来,把小东西抱了出去。
小东西的目光一直看着裴衍,尽避知道她看不见,裴衍却依然感到心惊。小东西凄惨的哀鸣像极了失去依靠的小动物,那种哭泣声惊心动魄,是裴衍从未听过的声音。
可是不能心软,如果一时心软,他知道自己铁定会当场要了她。
虽然救了她,可他并不是因为要她才救她的,如果当真要了她,裴衍会一辈子唾弃自己。因为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趁火打劫的小人。
草草洗了澡,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迸桐还伺候在门外,裴衍问:"她呢?"
"在翠儿的房间里。"
裴衍点点头,伸了伸腰,"有些累,你也早点去歇息吧!"
"是。"古桐转身欲下去,翠儿急慌慌地跑过来,"爷,那位姑娘昏过去了。"
裴衍急忙跟着翠儿到了她的房间。下人的房间一般是两个侍女同住,除了翠儿,这里还有秋儿,秋儿正跪在床前掐小东西的人中。
裴衍走到床前,"怎样了?"
原本昏迷的小东西听到裴衍的声音后,突然睁开了眼睛,茫然地伸手去抓裴衍,裴衍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小东西挣扎着爬起来,然后扑到裴衍的怀里,呜呜地发出哭声。
"怎么昏过去的?"裴衍问翠儿。
"回爷,她一直在哭,奴婢一不注意,她就自己撞墙,她似乎不能听到奴婢们的声音,只要听到就不停地大哭与折磨自己。"
翠儿胆战心惊地回答,"可是奴婢发誓,一直在尽心尽力地伺候她,没做半点欺负她的事啊!"
裴衍沉吟了一下,抱起小东西,"她似乎受过什么刺激,我先带她走,你们休息吧!"
"爷,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她吧!"秋儿上前一步,"夜深了,爷也该休息了。"
"没事。"裴衍低沉地回道,"你们睡吧,我照看她就行了。"
"是。"
裴衍抱着小东西来到自己的卧室,把她放到床上。
小东西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紧紧抓着他的手。
无奈地叹口气,裴衍也躺下去,小东西立刻钻进他的臂弯里,比小狈小猫还灵敏。
裴衍不由得失笑,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涟漪。
他如今已经三十四岁,女人有过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像这个小东西这样依赖他。即使是他青梅竹马的妻子,也是敬爱胜过欢情,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却总是让他隐隐觉得缺少点什么。青楼女子卖笑营生,主动巴结着他,要不太明显,要不就故意端着架子。
这个刚刚见面的小东西却无缘无故的依赖着他,唯有在他身边才会舒缓的表情绝不是做作的,那是发自内心的安宁。
小东西的这种信任,让一直处在商战中的裴衍感到心口发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喜欢。
裴衍叹口气,"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东西依然呜呜着。
"真的不会说话吗?"他感到可惜。
小东西在他的怀里不安地扭动,她的小腿不时摩擦到他的大腿之间,裴衍勉强压制下去的欲火再次高升。
他用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不要再动了!"
声音粗嘎,带着些微粗暴,小东西似乎被吓着了,惶恐地"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抚模他的脸。
她的小手并不柔女敕,手心似乎还有些茧,摩擦在他的脸上,痒痒的,酥酥麻麻的。裴衍喉头再次发紧,该死的,这个小东西是存心挑逗他吗?她可知道男人是禁不住引诱的?
没有几个男人能够美人在怀,还能做到坐怀不乱。
裴衍用手脚压制住她不安分的手脚,"乖,睡觉了。"
今夜实在是个大考验,明天一早,他就要把她交给红绡处置,这样下去,他可能真会成为自己最不齿的那种人——趁火打劫。并又是将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纤细的小蛮腰、高耸的玉峰、紧俏的小臀都让他意乱神迷,已经备受煎熬,不停地悸动着。
懊死,明天一定要去找个女人了。小东西终于在他的怀中安静了,裴衍松了口气,真是的,他生平最厌烦和女人纠缠不清,今天真是怪了,任凭这个小东西对他纠缠不放。
小东西慢慢地仰起了头。
裴衍低头轻声问:"怎么了?"小东西再次伸出小手,确认他的脸,修长的眉、微陷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宽阔双唇、硬硬的胡碴、雕塑般的质感。
小东西慢慢露出了笑意,他——应该是英俊的吧?
这是裴衍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的微笑其实算不上微笑,只是改变了一下表情,然而霎时间,她的面容变得生机勃勃,好像有一道天光骤然而至,如同黎明前的霞光灿烂。
裴衍被这种美撼动,他有刹那的恍惚。
小东西慢慢地贴上了他的唇,然后伸出丁香小舌撬开他的唇齿,裴衍被动地张开嘴唇。
片刻之后,他才蓦然惊醒,这个小东西竟然在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