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王侯 第七章
炎华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移动她的眼睛,两人间像有张无形的紧张薄膜,稍有轻举妄动就会破裂,她的双眸被他那一双磁石吸住,害怕深究那燃烧在他眼底深处的火焰代表什么意义,纵使那“意义”已是再清楚不过。
她承认自己怕死了,就算死神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有此刻的恐惧,死神要得不过是命,但这个男人却想要侵占她的全部,从她的心到身子,从她的躯壳到灵魂,这个人打算全部夺为己有,破坏殆尽!
绊咙发出小小的、宛如临死前的小鸟哀鸣,她扯破了他们之间的对峙,突然转身亟欲逃离,但是慌乱的双手就像羽翼未及展翅的小鸟,被牢牢地捕获。关宇朝先是捉住了她反抗的手腕,接著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双脚离地腾空,他稳稳抱著她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如果以为她会乖乖就这么被逮,那就大错特错了。炎华以拚死的力气捶打著双手不自由的他,但是关宇朝闪开了落在脸上的拳头,任凭她怎么攻击他的胸口、背部,他就是没有松开手,直到他们进入房间内。
炎华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马上就翻身滚开,坐起来。“这就是你说的自愿吗?”
他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双眼闪烁著坚定的决心。“你不会一直反抗下去,你我都知道,你激烈的反应就是你害怕被我征服的证明,你害怕自己不能把持,你害怕面对自己的渴望,所以抗拒我。”
掩住双耳,她大叫著:“不是这样,不是的!”
“是或不是,光用嘴说已经没有用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不——”她的话到半途就被吞入他的口中。
必宇朝捉住她的双腕,越过半张床将她掳进怀中,低头印上她甜美的红唇
“不要还是更多?说清楚,我的小野猫。”舌尖含著硬挺的红果,怀著一丝恶作剧的心,以牙齿轻轻的咬著、转动著,同时不忘以拇指和食指揉弄著另一端同样可爱的小丙。
她喘息著,体内泛出一阵阵湿热的水意,自己变得好奇怪,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她的身体自作主张地反应著……太奇怪了,自己不应该和他做这种事的。但是……但是却否认不了一点都不要他停,她要更多!
“我不知道!不知道!”疯狂了、错乱了,自己不再是自己,如此羞人的渴望著关宇朝的人,竟然是自己!
“嘘,没什么好怕的。”看出她的慌乱,他抚模著她潮红汗湿的脸,重新亲吻著她,安抚地说:“你不需要知道……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交给他……什么呢?他要掏空自己,让自己成为没有心,空有躯壳的女圭女圭吗?
炎华咬著唇,闭上双眼。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属于我,成为我的所有。
小野猫,你不需要再流浪了。”
流浪?那就是自己过去的生活吗?漂浮在这人世间,没有目的,不知何以生,不惧何谓死,流浪在江湖中,流浪在茫茫人海——自己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流浪。
睁开双眼,她迎向俯视自己的男人,锁在她颈项上的枷锁,已经卸不下了,他——让自己有了归属。以一条名为“激情”的锁,套住了她。
“你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已经泄漏了你的秘密。”他低语著,分开她的双腿,让自己置身在她悸动的热源前方。“它们诉说著自己的孤独、无助还有热切的渴望我占有、填满,所以,放弃你无用的伪装,成为我的人吧!”
“啊……”一股灼热陌生的庞大力量向她压了过来,畏惧而恐缩的身子忍不住绑退躲藏,但是他扶在她腰上坚定的双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刻她的反抗,毫不迟疑的将她向下一拉,挺立的部位穿透她柔软的入口。
哭泣的尖叫尽数被他吞入,一如她的身体缓慢地被他充满。炎华脑中一片空白,初次的激痛让人不禁晕眩,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昏过去,但是体内却清楚的意识到他饱满的男性在深处跳动。
被占有了,被吞没了,自己真的被这个男人捕获……震惊、悲伤交错的在脑海出现,但又为何内心深处有股……终于合而为一的错觉。自己一直孤独的活在这世上,从来不知道人与人、男人与女人是以这种方式弥补心中失落的部分,将自己与他人紧紧的契合,从两个半体合为一体。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翡翠的双眸中流出
“啊……啊……”捉不住,他飞翔的速度快得令她跟不上,她会被他抛下……她不要。
深深陷入他背上的五指,用力的留下爪痕,说明了无言的求助,他立刻亲吻著她,紧握著她的手,保证他不会留下她一个人,他们要一起到达天堂。
心中剧烈的跳动得像要破裂,身里热得快要融化,脑中除了他以外什么都不存在,她全身窜过一阵阵细小的痉挛,双腿勾著他的腰身,发出最终的降书,投入那片璀璨刺目的高潮。
同时,他热情的激流也一口气全部灌注到她体内。
“小埃,为什么爹爹和她都没有穿服服啊?”
“大概是太热了吧?”
突地,炎华睁开双眼,她的正前方两张正经八百的小脸也一齐回望著她。
小波嘟起嘴。“外头下著雪,哪会热呀!小埃笨蛋!”
“小波才笨呢,炕下有火炉呀,就算月兑光光地躺在床上,也一点都不会冷。”
炎华眨眨眼,被两个小阿子指责的目光吓呆了。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昨夜的事如同潮水般翻腾冲入脑海。天呀!她……她……谁来告诉她,昨夜是场恶梦!
“小波、小埃,你们怎么又跑到爹爹房间来了。”他从床上坐起,伸长那美丽的躯体,像只大猫伸著懒腰说:“一大早的,有事吗?”
“爹爹答应我们,今儿个要陪我们骑马的,忘了吗?”小波撒娇地爬上床。
“对呀,约好的,爹爹勾过指头的,不能说谎喔。”小埃也跟著做。
眼看自己就要失去容身处,炎华慌张的卷起棉被裹著自己的果身,准备让位。
必宇朝笑著拉回她,双臂锁著她的腰,在她耳边对著两个儿子说:“爹爹没忘,也不会爽约。乖儿子们,先让我和姨穿好衣服,吃了早餐,我们就去陪你们玩。”
炎华真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不晓得这人神经什么做的,在自己孩子面前,如此厚颜无耻的……他难道就不会觉得害羞吗?让两个孩子捉到他们在床上,还赤果相对!
“哇,好棒,骑马了、可以骑马马了!”小波兴奋地在床上乱跑乱窜。
小埃则不满的望著炎华说:“为什么她会在这儿,爹爹!”
小波停下来,也好奇地点头说:“对呀,爹爹,为什么姨会在这儿和爹爹一起睡觉觉呢?好好喔,小波也想和爹爹睡觉觉,为什么姨可以,小波不行呀!爹爹好诈,以前都和小波小埃一起睡。”
模著小波的头,掐掐小埃的脸颊,再凶狠的大老虎此刻都不过是只温柔的虎爸爸,关宇朝微笑著说:“因为姨抱起来又香又软,还不会踢爹爹下床呀。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比得上。”
“啊,爹爹好过分,竟说这种话!”小埃马上就摆出吃醋的脸色。
小波则不介意的扑到炎华身上。“哇,爹爹说的是真的,姨好香喔,而且比爹爹软,我以后也要抱著姨睡觉。”
“不可以。”关宇朝把儿子拎起,拍著他们两人的说:“抱著姨睡只有爹爹可以,你们两个小表还不到抱女人睡的年纪。快快去外面玩耍,等爹爹用完早膳再带你们去骑马。”
“爹爹小气。”小埃牵起弟弟的手,不甘愿地往外走。“我们自己去玩,不理你了。”
一边,小波还搔著脑袋,不住地回望著他们,然后困惑地看著小埃。“小波不懂,小埃………ㄋㄟ……小埃,什么叫做抱女人的年纪呀?”
“笨,就是男生女生玩亲亲的游戏嘛!”
“喔,我知道了,羞羞脸的游戏。上次我们看到刀奴和丫头在玩的那个游戏。
喔喔,糟糕,我说出来了。刀奴说不可以给爹爹知道的。”
“小波、小埃!”关宇朝扬起眉,双手抱胸的盯著他们。
小埃捉起小波。“还不快跑,爹爹生气了,你这个笨蛋!”
等他们跑出视线,屋内的炎华羞恼的念头已经不知飞到那里去,小阿子们天真滑稽的童言童语,让她忍不住在关宇朝的背后咯咯笑著。
“觉得很好笑是吗?但是等下我捉到那两个小表头,会好好教他们昨夜我们玩的‘羞羞脸的游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下回他们就不会好奇,我们怎么会没穿衣服抱在一起睡了。”他半是戏弄她,半是打趣地说。
“你……”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被他一句戏言破坏。
“瞪我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他走回床边,俯视著她说:“你该不会以为只有昨夜就结束了吧?”
炎华撇过头。“哼,你不是已经玩过了,大可以把我丢了。”
“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呀,小野猫。”
她火大地一捶床。“不要再叫我什么小野猫,姓关的!”
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啾”地轻吻一下。“闹脾气的你,真是可爱又可口呀。”
“关宇朝!”她霍地扬起拳头,但还没打到他,就带著放肆地笑闪开了。
“快起来梳洗打扮,你再继续待在床上,我会误会昨夜儿你没得到满足,今早还想要来上两回,我虽然不介意你这小小诱惑,但是宝贝儿子们要是再来敲门,被撞见咱们在玩‘羞羞脸的游戏’,可全是你的责任。”
她随手捉起枕头往他丢去。
彬许这只是一场梦。
阿子们幸福地笑著、追著、玩著、闹著,自己远远的眺望,以局外人的身份,羡慕地观望著这一场梦。澄澈的天空晴朗无云,雪白的大地晶莹闪耀,和平又安详的气氛,让人几乎不想从这场梦中醒来。
“忽然变得这么安静,在想什么?”身后,一双手臂搂住她的腰,圈住她的人,温暖的气息就在她耳边。“莫非还不放弃,还想逃离我身边?就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继续否认你自己的渴望,不愿接受?”
炎华摇摇头,胸口堆积的言语,没有办法吐露出来。像这样被抱著,仿佛被爱的错觉,是她从来不曾尝过的滋味。眼角有酸酸的泪,心头有丝丝的痛,这已经不是相信或不相信,接受或不接受的问题。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去接受或相信,她所不懂的爱。
昨夜那样疯狂似的拥抱,让人神智不清的快感,这些她懂了。
但,那样就代表自己被爱了吗?自己爱上了他吗?自己的生命从此就交给他了吗?自己的信赖、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思想,从此就只有“他”、“他”、“他”?
她真希望从昨晚到现在都是一场梦。
必宇朝依旧是她想像中的大恶人,而不是现在这个温柔的梦中假相。
“不安吗?把自己交给我后,会害怕?”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他却像看透了她一样,简单地就说中她的心思。
“我没说过吗?你有一双诚实的眼睛。”他唇角含著笑,锐利的黑眸温和地勾住她。“要怎么样,才能化解你的不安?让我想想……”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取出自己藏于衣内的一条金子的炼坠。纯金的色泽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但这条链子别致之处并不在于精美的雕工细细地镶起每个环节,它顶端圈住的是一个同样以黄金雕刻成的四方小靶。大小约莫三分之一巴掌大,小靶中心有个复杂的锁心,表示它是可以被打开的。
要她伸出手,他将链子放在她的手心上,合上手掌。
“这……是什么?”
“我的赌注。”
她不解的睁大绿眸,关宇朝微微一笑。“现在你带著这链子离开我,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她更加不解的皱起眉头。并以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说:“你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工夫埋伏我、杀我、取我的人头,只要这链子在你手上,我就是死人一个,很简单的工作吧。如何?你要带著它离开?或者留在我身边?这次,你可以毫无顾忌的选择了。”
“这……又是你玩的花样?”小心翼翼,她探索著他脸上的每分表情,试图解读他的思绪。
“没有花样了。我已经决定不玩花样,因为玩再多的花样,你也不为所动。你是我遇见头一个不为我所动的女人,即使被我吸引,却还能执意要杀我。凭这一点就让我兴起对你的兴趣,就算不知道面具下藏著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我亦决定要拆掉你的武装,会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头一次,听到他的表白,仿佛从未见过真正的他似的,炎华的视线被他绑住,一秒都移不开。
“结果,你比我所想像得还要出乎意外。”
“因为我的发色和眼睛不寻常?”
他哼哼的笑。“因为你的愚蠢和顽固超越常人。”
她立刻柳眉倒竖。
“普通女人呀,光看到我的人就拜倒在我脚下了。”
“你臭美!”
“再强一点的女人呢,被我的权力或财力、武力吓吓,恐怕也没有反抗心了。
上乘的女人,或许得花点时间,诱惑一下。但,这些招数过去在宫中可是无往不利,却在你身上碰了钉子。”
这个人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了?像累积金银财宝一样,以累积女人为乐子吗?
“不被你骗到手,就是我笨吗?”炎华没忘记他先前的侮辱。“那恭禧你了,现在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东西了……还在这儿说什么无聊话。”
她拿起链子往地上一摔。“这种东西谁稀氨,你八成给每一个被你骗上手的女人一条,好炫耀自己的能力,证明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到手,不是吗?”
“除了两个女人以外,没有人收过我的礼物。”他并非辩解,只是点明。
“以为骗我排名第三,我就要下跪叩谢不成。”
“一下子就像火药被点燃般的脾气,真亏你自称冷血杀手。”
自己在他面前无法维持冷静的理由,现在炎华已经很清楚了。否认也没有用,如果否认就可以抹煞事实,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她在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对自己说的每句话,好话、坏话、凶话、甜话都可以让她的心随之起舞。打从一开始,他就掠夺了她的注意,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因为她要他注意到自己与别的女人不同,她——想成为他心中“特别”的人。
她的脾气才不火爆,只是内心的火药库,遇上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