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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情深 第九章

作者:李葳

不敌赵骞的坚持,索慈陪著他回到家中。一进家门,果然就看到索图一脸阴霾的表情。唉!她这个哥哥不是空有“雷”的绰号,别看他平时沉稳安静,但是要是真的惹怒了他……瞧!这会儿不就是一副风雨欲来,只差没有雷电交加了吗?也许等一下就真的刮大风下大雨啰!

“索兄!”赵骞抱手问安。

索图冷冷瞥视著他,“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你再踏入我索家半步吗?你还真够胆量,明知道我此刻对你非常不满意,还是自己送上门了。”他眯起一眼看著索慈说:“还有你,到里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出房门半步。”

“不要!”索慈跨前半步,“这是我的人生,我可以自己作主。我可不想待在房间里等你们两个男人讨论我的未来,而我自己却不能插上半句话。”

“你要是不进去,我就亲自把你扔进去关起来。”

“好呀,你就当著爹娘的神位前,欺负我这个妹妹好了。”

两人眼神间迸出火花来,一个不退、一个不让,眼看著赵骞都还没和索图说上半句,索慈倒是先和哥哥杠上了。赵骞拉拉索慈的臂膀,“我只是想和索兄单独谈谈。你放心,有关我们俩的事,我不会私自下决定,也会让你参与的。现在你暂且先进房间去,好吗?”

“那为什么我不能留下?”

“我们有些男人的话要谈。”

索慈哼了一声,“用这种差劲的借口来打发我。好!既然如此我也有我的打算。你们爱打架就去打架,我可不会吃你们这套。”

她转而对索图说:“图哥,我可得事先声明喔,我已经不再是小阿子了,凡事我自己也会好好考虑再做决定。如果你真的不顾我的意愿……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不知道。”

难怪人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想她自小有多可爱,天天黏在他身后图哥哥长图哥哥短的,不爱她来凑热闹她就偏爱搅和。闯祸之后,用那双无辜的大眼就让人生不了气……现在,倒变成全听外人的话而不听他这个做大哥的话,想到就令人伤心。

“她依然是你妹妹,索图!我不是来和你抢人,也没有意思让你们兄妹反目成仇。相反地,我觉得我很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我可是个过来人了。当初嫌邬的事……不也是如此。”

索图立刻瞪视了他一眼,“你果然说出真心话了。因为我娶走了嫌邬,所以你才要对小慈下手吗?这算什么?一‘妹’换一‘妹’,这我决不会接受的。我会给小慈挑的丈夫,绝不是你这样的。”

“我也没把你当成我心目中的第一妹婿人选,就这点看来,我们是彼此彼此。”赵骞不卑不亢、徐缓地说:“重要的是她心中怎么想。因为嫌邬选择了你,要和你度过一辈子的人是她,我也没啥话好说了。”

“你这么说,就是要我别管你和索慈的事啰?”索图冷哼一声,“不管如何,我们的情况和你们的情况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小慈她还小,根本分不清好坏对错……”

“不,你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事实。小慈她年龄虽小,但阅历经验之丰远超过多数家门不出的富家千金。至于是非对错,她分析得也相当头头是道。不要因为你不赞成她选择了我,就否认了她的见识。”

反是他被训了一顿。索图挑高眉宇,“你对索慈是真心的?”

“我不是天逃诩做上门求亲这等事,也只有索慈会令我愿意放弃所有的自由,愿意再相信一次所谓的长相厮守这种事。我不是用嘴巴说说,我是真心的,如果这样你就会把我的话当真,我愿意说上千次万次。”

“啰嗦,问你一句你倒是做起文章来了。”索图卷起衣袖,“没错,你用嘴巴说说,我的确是不能相信,所以……看来是不能不战一场了。”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我知道你是来说废话的。”索图冷哼一声,“可是问题很简单,你要是不能打赢我,我怎么能相信你,把我心爱的妹妹交给你。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妹妹?”领先朝外走去,“我们到外头打去,等你赢了,我们再谈。”

“只要我赢了,就可以吗?”

索图撇唇,“我可不会随便放水的,赵骞。别以为那么简单就能打倒我,我打算使出全力来对付你,不小心把你全身骨头都拆了,才合我意。”

骑虎难下,赵骞也只得接下这棘手的挑战书。他与索图虽然交过几次手,但没有一次自始至终地战到最后……只知道双方实力隐约在伯仲之间。这下子,为了索慈与他的未来,他势必得背水一战了。

叩叩。这回,索慈打开了门,发现门外有三位神情凝重的女人。

“天呀,玥仪姊?雨蓉姊?嫌邬嫂嫂该不会是你把她们两人都找来了吧?”目瞪口呆的索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当然是她通知我们的。”玥仪温柔地笑笑说:“一接到嫌邬妹子传来的讯息,我把家中的大小全抛下,火速赶来了。想不到索慈妹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坐得住,当然要过来当你的靠山啰!”

“嗯!我也有同感。”这回紫雨蓉优雅地拉住索慈的手说:“放心好了,现在有嫂嫂们在,我们会全力做你后盾。绝对会让你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嗯?”

“这……这可不是什么凑热闹的事。完了、完了,这下子风哥与火哥大概也会杀过来了。”一拖拉库的人全凑齐了,她到底是要嫁人还是要摆上两桌麻将,干脆方城大战一番算了。

“怕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幸福。听说赵骞已经与索图在外面杠上了……未免错失事情最新发展,我们应该想办法去刺探一下。”雨蓉拉住了嫌邬的手说:“妹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往什么方向去?”

“跟我来吧!能当竞技场的地方,也只有那儿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说走就走。”拉起索慈的手,三个女人簇拥著她往外走,“在索图或赵骞把彼此打个半死之前,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女人家的厉害之处。总不能老让他们男人置喙咱们的事。”

“这个……你们打算做什么呀?”发现她们好像心中已有计画的样子,索慈不禁要问道。

三名年长的女人相视一笑。“这个是秘密、秘密。”

两条人影在树林里交错,落下。

索图抹去脸上的血痕,“哼!惫算有两下子嘛,你这家伙。”

币彩不比他少的赵骞微微颔首,“承让。”

“谁让你来著!接招!”

这回索图可真是豁出去地招招致命,一方面赵骞却是以守势为主,甚少反守为攻。他不像索图打算致之于死地,赵骞只想让索图明白。

他愿意为了索慈全力以赴的心意。接下他威力强大的数拳后,两人再度分开了一段距离。

“满耐打的,不过……这种程度能保护得好我妹妹吗?”

“是否能够保护得好一个人,并不是在于他的身手好不好,而是他想保护她的意志有多强。就这一点上,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就算你也一样。”

这样的气势确是索图始料未及的。现在想想,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抱定了对赵骞与索慈恋情不赞成的态度,却从没有停下一秒钟去问问自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反对?因为赵、索两家的情仇吗?

认为世代是仇家的赵、索两家,万一让索慈嫁过去了,会不会成为敌人摆布的棋子。可是话说回来,当初他娶响娘为妻时,赵骞不也会有同样的担忧吗?

论及人品,赵骞是他给予高度评价的敌手,两人对峙交手的机会也不少,他不是个运用卑鄙低级手段以达成目的的人,也从不做暗箭伤人的事。

论家世、论背景,赵骞也的确是足以匹配小慈的结婚对象。

这么说来,真正横互在赵骞与索慈的婚姻之路上的,纯粹是他这个做哥哥对妹妹的依依不舍,以及长久以来习惯与赵家作对,便得难以想像赵骞与索慈会是一对的……习惯性反对啰?

“呜……”也许想得太过入迷,索图一个不注意,无防备中让赵骞击中了月复下,他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两步,而赵骞也立时停下手来。

“你还好吗?”

竟被敌人给问候了。索图苦笑著,“啧,索慈那丫头竟会爱上你这家伙。”

“多想几次就不会那么震撼,当初我也是一样。”

索图愣了一下,两个人相视一眼,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地低头笑了。“哈哈哈,女人呀,真是最莫名其妙的动物了。想当初索慈对你们赵家人讨厌的程度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想到她竟会有一天跑回来告诉我说……我要嫁给一个赵家人!”他笑得揩去眼角泪水,“真不懂她们脑子里是什么构成的。”

“我不怪你会感到讶异,就连我自己刚刚面对这段情感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心地去爱另一个人,一个连爱情都不相信的人,哪能跟人谈什么天长地久呢?可是小慈她不肯退却,坚持面对这段情感的勇气让人汗颜,也让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下去。否则我真正会伤害到的不只是我,更糟糕的是我也会伤害到小慈。”

“看不出来你也会想这么多。”对赵骞的看法,索图尚将他定位在放荡不拘的公子上。毕竟他交游广阔是事实。

“也许是被人改变了。”

“嗯,就这一点来说,我不得不同意……恋爱中的女人呀……”索图长长地叹了口气。

“该说是对她们毫无招架之力呢?还是说她们下定决心的时候,果真是所向披靡?”

“这点,”赵骞笑著看了看他,“你这个前辈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不会给你任何意见,让你轻松地过关斩将。兄弟。不,不成,你得自己去品尝这其中的甘苦酸甜。即便是两情相愿,眼前还有许多考验在等著你呢!这可不是在说故事,随便两句幸福快乐就带过去了。等著吧,你未来还多著是苦恼的事。这也不过是第一回合而已。”

赵骞挑眉一笑,“那我这第一回合是否已经通过你这位兄长的考验了呢?关于索慈与我的婚事……”

“你若有半点亏待了慈妹,小心我……”

“头一个不放过我的人,我想不会是你。凭小慈那性子,我猜她立时会把我阉了。”

错愕地一笑,脑海中浮现了索慈持刀追杀赵骞的画面,索图不禁摇头说:“这!你可得自求多福。愿者上钩这句话你也是知道的,既然明白小慈的性子,还愿意执子之手,与之白头的话……我可不想听什么休妻的话。”

“那是自然。”赵骞念起索慈那古灵精怪的脸,脸上不禁也浮现了温柔的笑意,“少了那辣性子,小慈也不是小慈了。我不要她改变,她现在这副样子正是我喜欢的样子。”

“能这么想当然最好。喜欢她原原本本的模样,可是未来你就会明白,人一定会变的,到那时希望你也同样能喜欢她。真正考验你们彼此,也就是那时候了,做到不管她怎么变,你都能接受她的模样,她对你也一样。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小慈永远不要变,一直做我那刁钻可爱的妹妹,可是现下你瞧,她不就摇身一变成为恋爱中的女人,俨然是女大不中留了吗?所以说,世事真是难料呀。”

“我会把今天这番话放心上的。”

“喂呀,瞧那两人在谈些什么呀?怎么回事,火爆的场面呢?”

雨蓉顶顶玥仪的肩,撞撞嫌邬的肘,三个人埋伏于林子的一角,偷偷瞧著那端没动静的两个人。

“说不定两人已经言归于好啦。”嫌邬乐观地说:“这太好了,不用咱们出面,事情已经有结果。大概是骞哥说服了夫君,让他相信他是真心真意要娶小慈的,太好了。”

“我说嫌邬妹子,你还真不是普通乐观呀!”雨蓉朝她摇摇小指头,“不不不,虽然他们没再打下去,那并不代表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正好相反,索图成功地让赵骞打了退堂鼓,那索慈妹子怎么办呢?”

“不,才不会哩!”嫌邬差点跳起来,“骞哥不是会中途打退堂鼓的人,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鲜少打退堂鼓的。你不明白骞哥,可是我和他这十多年的兄妹可不是白做的,他称不上有耐性,但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那是那,这是这。感情的事很难说。”雨蓉持续她悲观的论调。

玥仪眼看情形不对,跳出来说话,“好了、好了,可别问题没解决,你们俩先起内哄了。不管如何,咱们还是进行咱们的计画好了,总是要为索慈妹子尽咱们为姊的一份心意吧?当年要不是小慈一心帮助我,和你们两个,今天大家也许就不会成为一家人呢!对不对。”

两人都同意玥仪的看法,把歧见先摆一旁,重要的是小慈的将来幸福。

“那,我们开始吧。”

赵骞与索图正打算打道回府时,迎面而来的玥仪与雨蓉挡住他们两人的去路。“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都快让人急死了,你们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真是的。”

“两位嫂子,怎么了吗?”

“还说呢!小慈她……小慈她……”雨蓉眼眶一红,巨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小慈她说若是索图再不谅解她,她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以示她的心坚意定。”

“什么?”索图大怒,“那丫头怎么会那么傻!”

却是赵骞识破地说:“索慈不可能会说这种话,两位小嫂子何故要撒这种谎言?为了什么目的?”

没想到他竟不上当,连带著索图也当头一棒喝的冷静下来。依小慈那热爱生命的性子,确是不可能自寻短见。“大嫂子、二嫂子!”索图气愤地双手抱胸,“你们敢情是凑热闹来玩的吗?竟然编出这种玩笑话,差点把我胆子吓破。”

“这……这你也真是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反而是你自己戳破这计。”雨蓉又急又气的摇头,“赵骞,你真是坏了大事。”

“两位小嫂子的关心,赵某这厢谢过。但是,用谎言换得勉强的允婚这种事,也只是一时之计,终非能长久地下去。”赵骞洒月兑地一笑,“我相信自己能经得起考验,就算索兄今日不应允,我也会持续到他答应为止。多谢两位的关心了。”

玥仪轻轻一叹,“现在我晓得索妹子会何会如此喜欢你了。原来是这样呀!”

“好吧,就算索慈不是会自寻短见的人,可是你要是再这么固执己见下去,那我们可要帮助她逃家,远离这儿,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啰,索图。”雨蓉不忘正事地说。

“这种威胁,对我也起不了作用。”索图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不过,先让你们两位嫂子放心,我已经不再那么反对赵骞与小慈的事了。虽然婚事我认为还要多加观察一下……可是今天我已经把赵、索两家的心结完全抛开了。未来,他们可以慢慢培养他们的情感,当然,要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

“咦?这是真的吗?”雨蓉看看索图又瞧瞧赵骞。

赵骞含笑点点头,而索图也微笑以对,“我不会拿小慈的未来幸福开玩笑。怎么说……她都是大伙儿捧在手心的一块宝,谁不希望见到她快快乐乐的呢?”

“太好了,那我们快些去告诉索慈妹妹啊!”

半个月后。

赵府。“什么?你再说一次?公子人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多重要的一个日子。他怎么还到处乱跑呢?”

“是真的,大清早我就见他与一名小厮拎著钓具骑马出门了。

我猜大概是去溪里钓鱼了。”

“瞧见了为什么不阻止他呢!今天可是他大喜之日,哪有什么闲工夫去钓鱼呀!这公子真是胡来惯了,等会儿可得请老爷好好地骂骂他。”红娘一个劲儿地摇头说道。

“罢了,就让哥哥逍遥这一时吧,等他结了婚,骞哥身边不多了位管他的人?到时就是小妹子索慈的责任啰!”特意回娘家来帮忙准备婚礼的赵响娘笑著说:“不过,就怕她会带著哥哥一块儿玩,那可不妙了。”

“小姐您别说笑了。”红娘摇著头说:“我只要一想到今日下午公子要是再不出现,咱们怎么向亲家公子交代……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哩?”

“不会的。这场遍事骞哥可是等了好久。他不会无故缺席的,放心,在吉时良辰到之前,他就会赶回来了。”

“希望如你所言,菩萨保佑。”

另一头,索府。

“上上下下不见小姐人影?怎会?那她跑去哪里了?”索图从成千上万杂事中抬起头来,微皱著眉。

服侍索慈的丫头绞著手,哭丧著脸说:“我……我一早起来,打水要让小姐净脸净手的时候,就不见她人影啦!惫有马厩里也少了那匹她平日的坐骑,我猜小姐大概是出门去了。”

可恶的丫头,晓不晓得现在为了忙她过门的事,都快忙翻天了。她倒好,竟有闲情逸致出门溜马去。“算了,既然她自己这么爱玩,到时候要是嫁不出去,就不能怪我这个哥哥没尽懊责任把她送出门。”

“这样正合你意,不是吗?”

索图皱起眉,门口两位身形高大,各自有不同神采的俊逸男子正期著他笑。“是你们俩呀,进来吧。”

遣走了小女婢,风苍尧与火席毅分别坐在他书房的两侧。“恭喜你啦,索慈也终要嫁人生子去了,你这个哥哥少操一份心,也卸下一份重担了,不是吗?”席毅开口笑言。

“哼哼,那还不知道呢。”

“喔,莫非你还在怀疑赵骞的诚意。”风苍尧扬眉诧异地问。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听妻子玥仪详述了一遍。

“都过这么久了,你还不能放心呀!”

“换作是你们心爱的妹子,你们可会如此容易就放心?”

“唔,这也有理。”席毅猛然点头,“不过,他应该知道万一他错待小慈,就是与咱们三人宣战。就这点看来,若非他是个超级大白痴,否则也不会故意知法犯法吧。”

“你那是什么差劲的比喻。”苍尧不禁摇头说:“怪不得你常常与你娘子吵架。说到头来,就是你不懂得怎么说话。”

“啊啊,我是不会说话,不像你满嘴甜言蜜语。可是我与雨蓉却是越吵越甜蜜,不像你与嫂子是老夫老妻,一滩死水。”

“喂喂,你们是来这儿吵架的吗?”在火势扩大前,不得不介入的索图点醒他们。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喝喜酒的。”两人理所当然,有志一同地转过头来说道。

真是被他们打败。索图沉著脸,起身说:“既然是来做客的,就乖乖去外面聊天,不要在我书房中吵架!我还有成千上万的事要处理,你们给我到外面招待客人,去!”

两人就这样被扔出书房外。

绿波荡漾的溪水边,鱼儿悠游于其中。穿透绿荫的朝阳,化为一片金璨洒落在碧毯上,鸟声啾啾,又是一日悠哉的开端。宁静祥和的气氛不禁让人想要打起盹来……只见她卷起裤管,露出白玉凝脂的小腿,在小脚趾上系著丝绳,从溪岸边横倒的大树上垂下脚儿,漫无目的踢著水花儿。丝绳的另一端系的一只羽毛做成的浮标儿,随著她摆动的小腿,不停地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若不是有只手撑著她那俏丽小下巴,此刻她那打瞌睡的小脸蛋,早就栽进了水里头。

“波”!一个石子打出的水漂儿将她警醒。揉著睡眼惺松的眼儿,索慈伸了个大懒腰说:“人家睡得正好,干嘛把我吵醒?”

“再睡下去,你钓到的鱼儿也全让你放光了。”

睨著对岸的他,索慈一笑,“咦?那不正好。我若让鱼儿全跑光了,你才有机会赢我。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提出钓鱼胜负的人是你,怎么不正经的比赛,反而存心要输给我吗?”

“那……你说要怎么办好呢?”她撒娇地笑了笑,把系在小脚趾上的丝绳取起来,“看样子我一条鱼也没钓到,你却钓了不少嘛!”

“向敌人讨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喔……”赵骞坐在对岸,扬起一眉,带点邪恶的笑谑。

“你要什么当代价呢?”她也学他扬起一眉,笑回去。

“这个嘛……从今早上被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硬是挑衅出来钓鱼决胜负后,就什么也没吃到……现在我可像只饿坏了的大野狼,什么都能吃。你若让我咬两口,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办才好。”

“咬两口是吗?”她哼哼了两声,假笑地说:“那听起来满痛的喔!”

“不会不会!说不定你被咬习惯了,还会要我多咬两口。”

索慈被他的暗喻逗得一脸通红,可偏又不服输地说:“你怎么不说刚好反过来呢?说不定是你跪下来求我,让你多咬两口。

斑!”

“要我叫你女王陆下都不成问题。”这等调情,当然不会被轻易打倒的赵骞笑著回道。

“不要!”已经快不行的索慈跳起来。“我没有你那厚脸皮。

羞羞脸,光天化日下挑逗良家妇女。”

“我只是求你让我咬两口而已。”他眨眨无辜的眼。

“还说!”她索性掬水泼向他,“我让你冷静些!”

“啊,小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猛然被泼了一身的水,他立刻反击。

索慈扮个鬼脸,哼了他一声,“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人家可是淑女耶!”

跳下溪水朝她这边走来,“别跑,我非得打你一顿不成。”

“哼,你追不到手的。”

两人在溪边玩起了欲擒故纵、你追我跑的游戏。终于最后赵骞逮到她,把她困在双臂中。“看你还往哪里跑?”

把丝绳往他颈子上一系。“谁说我在跑来著?我这叫愿者上勾。怎么样?我不是钓到比你还大的鱼了吗?我钓到一条名为赵骞的鱼,如何?不服输呀?”

被她这机灵的反应击败了。赵骞扯一扯她的脸蛋,“你还有什么招数我没见过的?快点使出来吧。”

“输了就要认命。我们说好的,谁输了谁就得穿上新娘装。你乖乖回去扮新娘,我会上门去迎娶的,娘子。”索慈拍拍他胸口,顽皮地朝他抛个媚眼说。

“那我可能会成为史上最高大的新娘了。”

想到那画面,就连索慈也不禁噗哧一声地狂笑出来。

“你真不捧场。这样子我哪有勇气扮新娘呢?”

“别玩了啦,笨蛋。我才不要你扮新娘,等会儿把所有宾客全吓跑了不打紧,连图哥都要反悔让我嫁给你的决定,收回成命,那就不妙了。”

“好不容易他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怎么可以让他简单地收回成命。”

“所以我放你一马,你只要在房间里扮给我看就够了。我的美男鱼夫君!”

赵骞哀号了一声,索慈开心地咧嘴一笑,“不准逃喔,赌注就是睹注。”

“碰上你这命中注定的小煞星,我也只能认命啦!”

至于当天新婚之夜,新人房中爆出一顿极不淑女的狂笑,搞得众人莫名其妙,个中理由也只有新人们才知道啰!

这正可谓,一物降一物,天龙自有地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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