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亲亲 第一章
她敢说,里面的小姐进去至少半个小时了!
呜……罗缦在女厕外,状似痛苦地微弯着腰,额头顶着门板,一手抱着尿急的肚子,另一手有气无力地敲着门。“里面的小姐,你到底好了没呀?”
“还没,再等一下。”里面的小姐又是相同的答案,只是这一次,她回答的声音变为尖细,且有压抑的喘息声。
再也忍不住,罗缦对着门板破口大骂:“喂,要生小阿到妇产科去生,别在这里霸占厕所。”
“臭三八,吵死了!”
里面传出的竟是她不可能听错的粗鲁男音!罗缦火大了,猛捶女厕门板,大声尖叫:“里面的人听着,限你们三十秒之内出来,否则--”
“外面的人听着!”粗鲁男音凶狠地打断她,进而威胁道:“有种你别走,等我出去揍你一顿!”
“你敢威胁我?!可恶,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们妨害风化。”罗缦不畏恶势力地撂下狠话,但没时间真正执行社会正义,民生问题重要,她转而寻求另一个解决方法,她打算使用一直未有男士出入的男厕。
正当她偷偷模模地把手放在男厕的门把上时,一个低沉好听的男音却出现在她头顶。
“小姐,借过。”
糗大了!“先生,对不起,我尿急,可不可以先让我……”罗缦带着尴尬的笑容回头。
她发觉身后那男人颇高,以她的角度,首先看见的是他刚毅有型的下巴上的凹痕。
她的视线好奇地向上移,他那双性感的嘴唇实在令她怦然心动。噢,他该不会是……压抑住小鹿乱窜的心动,期待的视线越过他俊秀挺直的鼻梁,停留在他带着冷淡之美的眼眸上。眼眸下,是冷傲高耸的颧骨。
噢,真的是他--冷泽!
“小姐,你请先使用吧。”
冷泽淡漠的嘴角扯了扯就迷昏了罗缦。她压根儿没听见从他美丽的唇瓣间吐出了什么话,她只渴望自己的唇能够贴上那双冰冷、淡漠的唇,希望能用自己的唇热情它、温暖它、滋润它。
“小姐,你请先使用吧。”冷泽再说一次,绅仕地退开,点起一根烟,潇洒地背靠着墙抽烟等候。
他的声音将罗缦唤回现实。
“噢,谢谢。”察觉自己近乎失态,她一溜烟躲进厕所,将软绵绵的身躯靠在门板上,让急促的心跳、呼吸回复正常。
匆匆解决尴尬恼人的民生问题后,她倍感温馨地看着门板。冷泽就在门外!
噢,她不能让他跑掉。回过神后,她迅速从皮包掏出粉底、口红,化妆的手因激动而发颤,内心却迫不及待想破门而出。
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如此佳机,她爱慕他爱慕了如此多年。
她记起冷泽刚出道的时候,他酷味十足的英俊脸孔,使她就像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沉沦在冷泽无法抵挡的魅力中。而他自己创作的歌曲,更使她感动不已,从此,他的每一张专辑她必买,他的每一场演唱会她必到。
冷泽,六年前,是一位红透半边天的创作型天才歌手。
他十八岁出道,又帅又酷的外表、低沉好听的嗓音及动人的情歌,非常受到台湾歌迷的欢迎。
十九岁时以资优生的身分考上台湾学术界非常著名的国立C大,就读大学的他并没有放弃歌唱事业,二十岁已成为红遍全世界的歌手;当时红到连欧美的老外也无法抵挡他的魅力,每一张CD都狂卖百万张以上。
但不知怎地,四年前,冷泽突然从乐坛消失,就像一颗流星,消逝在像她一般对他狂热的歌迷面前。
想当初,他的突然消失,让她像突然死了爹娘般,心痛死了。她还曾多次率众前往他所属的唱片公司,举白布条抗议、扔鸡蛋泄愤。
想不到,在多年之后,她竟还能遇见他。
他就在门外,与她仅有一门之隔。
不知他喜欢哪一型的美女?
罗缦退后到能够看见全身的距离。她满意地眯起眼睛,凝视镜中散发梦幻般色彩的紫罗兰细肩紧身洋装,将她白晰的肤色衬托得更加诱人,也勾勒出她胸部的性感线条及窈窕迷人的身段。再用手指将大波浪的鬈发梳理得更为蓬松,妩媚的韵味成功地多加了几分。
那镜中人无疑是个集美丽、性感、妩媚于一身的尤物。她对着镜中盈盈一笑,又是另一番可爱优雅的淑女风情。
冷泽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一定不会喜欢学生型的小女孩。决定了,她收起可爱的笑容,挂上狐媚的致命微笑。
确定自己完美无瑕后,她轻悄悄打开门。
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抓住这颗明星,不能再让他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惫好,高级PUB内的厕所还算高级,门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惊动他,使她有时间做准备。
她将柔软的娇躯妩媚地攀附在门板上。挺胸、缩月复、翘臀、微侧着脸献出最优美的角度,两根纤纤玉指轻放在唇上以强调她诱人的唇线,再用性感的哑音低唤:“HiMan,Nicetomeetyou.”
冷泽挺直修长的身躯,往前走几步到她跟前。对着眼前玲珑美丽的喷火女郎,他俊美的脸孔依然是面无表情,迷人的眼眸依然是冷淡,低沉好听的嗓音发出最冰冷的音调。
“对不起,借过。”
百般、千般、万般震惊的罗缦一直到鼻尖碰到男厕门板,神智才清醒过来。他竟无视于她的存在!好冷酷喔!
唉,不愧是国际巨星。想起他曾是国际红星,接触的不是国内美丽的女明星也是香港美丽的港姐,再不然,他也曾风靡过美国好莱坞里的美艳红星。看来,她的竞争对手还真多,而且,每一个都比她厉害。
洗手声……啊,他快出来了。罗缦以实际行动取代毫无帮助的沮丧思考。
她再度整理仪容--这回,她把细细花编的右肩带拉下,领口拉低至胸口,裙襬提高,细致的背贴靠在墙上,抬起一腿抵在对面女厕的墙上,阻挡这惟一的通路,再以撩人的魅笑面对他。这样……应该够了,再多就太恶了。
她坚持女人该含蓄点。
男厕门开启,冷泽颀长、瘦削的身影走出来。
罗缦看见他,又忘了自己的目的,大眼痴痴傻傻、着迷地望着令人迷眩的他。他穿著白色衬衫,露出健康黝黑的胸肌,黑色的小喇叭裤强调他臀部曲线及修长的双腿。
啊,好帅!
冷泽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只是礼貌地开口:“对不起,借过。”
懊冷淡的反应,真折煞人心志。不过她不会就此死心的,因为下次要能有如此幸运的机会遇见他,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面对他几近无情的冷漠,她依然漾起魅笑。
“Hi,我叫罗缦,请多指教。”
冷泽轻点一下头,眼皮懒懒地抬起瞄了她一下。“幸会。”
得到他的反应,罗缦就心花怒放,急着诉心曲。“冷泽,我一直是你最忠实的歌迷。”
“谢谢。”
他不知又说了什么,罗缦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好看的发型。他的头发长及衣领,顺着宽阔饱满的额头直直往下,在下颔处微微卷起,迷人极了。突然,口水卡在喉头上,她的大眼圆瞠。他……他竟然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火热自他的手心燃烧全身,啊,她快被烧昏了。
冷泽不得已,只好出手抱住她的腰,将她移开。“抱歉,冒犯了。”他轻点一下冷脸,没再看她第二眼地转身离开。
罗缦呆了好几秒,直到意识到火热被淋熄,才旋身快步跟上他。“冷泽。”她唤他,他不理。她冲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他被迫停下转过身面对她,深邃的眼眸不耐地游移了一下之后,才定住她。“如果我冒犯你,请接受我再一次的道歉。”
罗缦紧张地朝他挥手,怕他误会。“不,不,你没有冒犯我。”
冷泽依然是冷淡地轻点一下头,即转身继续朝吧台前进,坐回他原来的位置。
罗缦提步紧跟住他,坐上他旁边的位置。见他向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她也向酒保点一杯……果汁。
罗缦的果汁先到,她小口啜饮着甜美的果汁,冰凉的饮料滑下她的喉咙,这甜蜜的滋味,就像她心头的滋味。
酒保递来冷泽的酒,他潇洒地一口仰尽烈酒。
他的样子真好看。罗缦又忍不住,在心中赞叹着。她缓缓开启始终泛着甜蜜的双唇,“冷泽,请我跳一只舞,好吗?”
冷泽平视酒杯的眼眸冷淡,似无感情。“抱歉,我不认识你。”
“我说过,我叫罗缦。四维罗,纱缦的缦。”她毫不在意地再一次介绍自己,并大胆地表白,“我很爱你,从以前到现在。”而且,我要嫁给你--这句大胆的话只敢在心里讲。
他放下酒杯,点起烟,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就在罗缦以为他不理她的时候,他开口问:“爱我什么?”
她兴奋、急切地表白,“爱你的眼睛、鼻子、嘴巴,爱你的人、爱你的歌、爱你的声音,我爱你的全部。”
“肤浅。”
罗缦一眼看穿他脸上一切的含意。他极为俊酷的脸庞透着鄙夷,美丽的唇角噙着嘲弄,无情地嗤笑她。他的表情,深深伤了她。她十指用力抓住吧台的边缘,身躯僵直地问:“你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的嘴角依然噙着鄙夷,嗤笑她,“你这种深受打击的模样,真可笑。”
“你没资格笑我傻、笑我痴,因为,我崇拜、所爱的人是你--冷泽。”
“崇拜?你们这种小女生真无聊、可笑,浪费青春去崇拜一个偶像,所谓偶像:一个被唱片公司塑造出来的赚钱人偶。你,“爱”的是人偶,不是我。任何一个拥有像我这般外表、声音的人偶,你都可以爱。”
“才不是!”她生气地大吼。“我爱的冷泽是有生命的,你用丰沛的情感写下一首首感动人心的爱情歌曲。你可知,爱上你的人,不是因为无聊,也不是可笑,而是你的歌声太感动人了。
你的歌声,无形中抚慰了上班族充满紧张压力的心、抚平学生升学的压力,抚慰了……而你,却说这一切都是虚假?不!我从你的歌声、创作的旋律听得出来,你是感情丰富、热情洋溢的人,只是……只是……”
冰酷瓦解。重新覆在冷泽脸上的,是一双凌厉愤慨的黑眸、如刀锋利刀般危险的唇角。
她在他瞬间变化的阴霾睑庞中结巴了一下,随即,勇敢地说完心中的感受,“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你改变如此的多,变得只有冰冷、无情、冷酷。其实,冰冷、无情、冷酷,都是你用来掩饰空虚的心灵的一种方式吧。”
冷泽的脸变得更加阴霾,像千年散不开的云雾,更加冰冷。口气亦然。“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
“不,我一点都不了解你。”罗缦伸出手,抚模他刀削般俊美的睑庞。曾经她以为,这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但无人发觉,这也是一张孤独、想爱的脸。
他扭开头,避开她女性阴柔的手。
她充满感性、诚挚地说:“但我愿意去了解你。”
“是吗?”他脸色阴沉,两颊绽开恶意的笑容,向她挑战地说:“我只在一个地方,让女人了解我。”
“什么地方?”她问。
“床上。”
她在惊讶中反射地接住他丢过来的钥匙。她看清这是一把旅馆的钥匙,在认清它的含意后,惊呼出声,“旅馆的钥匙!”
“到PUB门口等我,我先去拿车。”他嘲弄地逼问:“如何?你不是想探析我吗?不敢了?”
才怪!正合她意!但面对他眉间、眼里、嘴角……满脸的鄙夷与嘲弄,她藏住了窃喜,正色道:“我高中三年的寒暑假,都在医院当义工。而现在的你,令我想起小儿科里,一位受了伤、急欲寻求安抚,却无人理会的小阿。我真的很想知道,从你消失在歌坛的这四年来,你的生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他的语气轻柔,眼眸却有一把火在怒燃。
她深呼吸一口气,提起勇气接下他的挑战。“我一定要知道,是什么淹没你对生命的热情、对歌曲的执着。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找回你对生命、歌唱、创作的热情。”
冷泽冷漠地瞥她一眼,不发一语,丢下一张千元大钞后转身离去。
罗缦站起来,仿佛不舍地直盯着他看起来很生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然想起与她同行的朋友,才跳跃着回到同伴身边。
她和好友陆羚、叶芳一起来的,为庆祝她二十岁生日来到此地。四年多来,上帝总算听见她的愿望了,让她遇见超级巨星冷泽。
“怎么去厕所去那么久?”叶芳抱怨。
罗缦灌下一大口果汁,心跳仍无法抑止地大动,不得已用着急喘、兴奋的语气告诉她们。“你们猜,我遇到了谁?”
“没兴趣猜。”新婚不久的叶芳很不能适应婚姻生活,每天和老公吵得如火如荼,所以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
陆羚最近也是问题、烦恼一堆,她也摆明了没兴趣知道,懒懒地说:“你最好自己说。”
她们的心情一点也不能影响罗缦的兴奋。她漾着最大、最灿烂、最明亮的笑容宣布,“我遇见了冷泽!”
柄中至高中时代,罗缦、叶芳和陆羚同班,因同样是冷泽的歌迷而变成好朋友,三人都曾做过嫁给超级偶像冷泽的梦。只是岁月流逝,沉迷于少女时代梦幻的,似乎只剩下罗缦了。
叶芳一反懒态,惊讶地问:“真的?!”
罗缦把手中的钥匙晃给她们看,得意非凡地叫着,“你们看,这是什么?”
叶芳把她的钥匙抢过来,震惊地大叫:“旅馆钥匙?!”
“没错。”罗缦笑着。
“他干嘛给你钥匙?”个性耿直老实的陆羚纳闷地问。
叶芳骂完陆羚笨后说:“这意味冷泽邀小缦上床!”
“没错。”罗缦咬着下唇,睑上的笑容既羞又甜。
“不会吧?!”陆羚不可思议地问。
罗缦抢回钥匙,宝贝地抓在怀中,娇嗔道:“怎么不会!冷泽钥匙都给我了,还会有假吗?”
叶芳直点头。“嗯,这已经是个很明确的暗示。”
“妳该不会真的要去吧?!”陆羚紧张地问。老天,他们还谈不上认识吧?
“死也要去!”罗缦握着的双手置于胸前,梦幻地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叶芳羡慕地说。“幸好我已经结婚了,否则我一定跟你抢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认真的陆羚翻了白眼。“阿芳,你不阻止小缦,还跟着起哄!”
“本来就是。跟又酷又帅的冷泽约会耶!好浪漫喔!”叶芳羡慕地都快流出口水。
“好羡慕喔!”
陆羚打了叶芳的头,想打醒她。“小缦是到冷泽的旅馆耶,你以为到旅馆是聊天吗?”
“对喔!”叶芳瞬间变得正经八百、慎重其事地对罗缦说:“小缦,我建议你别跟他上床。谈谈恋爱就好,千万别上床,别嫁人。”
罗缦灵眸闪动,娇笑着接下叶芳的话。“我知道。别以为他长得帅、又有钱就和他上床,最后更别傻傻地嫁给他。”这些话叶芳说遇N遍,她都会背了。
陆羚抿子邙笑。
“你们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叶芳生气扠腰。“结婚后的男人,与婚前简直有云泥之差。而且,得要死,恶心极了。”
罗缦扬着脸,笃定地告诉叶芳。“阿芳,我告诉你,我不只要和冷泽上床,我还要嫁给他。”
“你这个扶不起的大笨蛋阿斗。”叶芳生气地以过来人的傲慢姿态训她。“你一定会后悔和冷泽上床。你真要倒了八辈子的楣嫁给他以后,你会恍如跌入地狱,体会万劫不复的悲哀。”
三人中最成熟、懂事,刚订婚的陆羚吐叶芳的槽。“罗缦,别听阿芳的,才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傅凯。”
暗凯是叶芳新婚的老公。婚后叶芳对老公非常不满,也非常后悔结婚,所以一直找好友诉苦。
“哈、哈、哈。”罗缦豪迈地大笑三声,然后告诉叶芳。“抱歉,我的名字叫罗缦,不叫阿斗。”
“--们两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叶芳不高兴地瞪着她们俩。
“好了啦,阿芳,你别打岔啦。”陆羚认真地问罗缦,“你真的还喜欢冷泽呀?”
“嗯,好爱、好爱。每逃诩爱。”罗缦难过地说:“不过我觉得冷泽变了好多,他变得好冷酷。”
“他以前就很酷了嘛!”陆羚说。
罗缦心疼地对她们说。“不一样。现在的他,眼睛、鼻子、嘴巴都像被冰结冻了起来,整张脸就像座冰库。”
陆羚、叶芳听了她的形容,爆笑出声。
“你们认真点嘛。”罗缦?完她们后,带着一种身负使命感的坚定眼神说:“我可以感觉得出,他需要我。”
“他需要你帮他暖床。”叶芳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男人都一样,自私、的混蛋。”
罗缦甜蜜蜜地回嘴,“记得下次见面,我一定逼供要你说出,你,究竟被你英俊的大富豪老公如何虐待了?”
叶芳脸红一阵,低下艳丽绝伦的小脸,刁钻的嘴也撅着,不再多话。
“我很期待喔。”陆羚笑地附和。
“我要走了。”罗缦背起包包,用手拍一下叶芳懊恼的脸,笑嘻嘻警告道:“记住,下次。”
“我看叶芳下次不敢找你出来了。”陆羚笑道。
“等一下!”叶芳叫住罗缦,塞给她一盒东西。
“这什么?”罗缦拿着精美的盒子,翻来翻去,全是她看不懂的英文。
“啦。”叶芳帮她把塞进她的包包里。“怎么样,够义气吧,免得你被传染了病惫傻呼呼的。”
“谢啦。”罗缦重新背好包包,潇洒地微笑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