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 第五章
“该死!这到底怎么弄?”已经凌晨一点了,骆瑶头大的骂道。该死的计算机!她真想把它砸了。
“要不要我帮忙?”
“啊!”骆瑶被吓得尖叫一声,回过头,看见是程威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我刚要出公司时,看见妳的签名,知道妳回来加班,就过来看看。”
鲍司的门禁非常森严,凡下班时间进出公司者都必须签名。
“怎么敢劳您大驾。”她老实说,睁大眼看他真的走过来。
“是同学就别说这种见外话。”程乌伊拉了计算机椅在她旁边坐下。
懊贴心的话。听在骆瑶的心里有一种幸福感。
“哪里有问题?”没得到她的回答,他转头看见她竟然在发呆,笑着敲敲她的脑袋。“妳还真爱发呆。”
骆瑶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对不起,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像小丸子。”
“小丸子是谁?”
“你不知道小丸子?”她知道他当然不会晓得,但故意装得很惊讶的样子,彷佛小丸子是个伟大的名人。
她的表情引起了他的好奇,他认真地思考,“是日本哪个时代的人物?”
“我对日本任何时代都没概念,她只是个卡通人物,一个天真、可爱、有点懒惰又爱胡思乱想的十岁小女孩。”他一副被耍了的滑稽表情令她爆笑出声。“笑死人了,你还问她是什么时代的人物?”
不习惯被取笑,他老羞成怒的滑开椅子,离开计算机。“妳厉害妳自己来。”
“没风度。”她喃喃念着,很有志气的自己研究。
经过半小时埋首,她愈做愈有心得,抬头伸懒腰时才察觉办公室的安静。
他走了吗?
必头找他,她才看见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还说要帮我。”她咕哝着站起来,拿办公室备用的毛毯帮他盖上,泡了杯咖啡回到计算机桌前继续努力。
她不时回头看他,每回视线落在他英俊的睡脸上时,心中立即涌上幸福的感觉。
骆瑶被一阵轻摇苯醒。
她张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又令人有些厌烦的零乱办公桌,然后是程威英俊得令人炫惑的脸庞。
“醒了吗?”他叫了她好久。
“醒了。”她回复意识,倏地坐直身子,紧张的整理头发,对着他不好意思地傻笑。“原来我睡着了。”
程威取了一张面纸给她。“妳脸上有口水。”
“噢,我的天!”她抢过他手上的面纸,从零乱的抽屉翻出镜子,急忙地擦嘴,没脸再把头抬起来。
程威根本没在意她的失态,拿起她桌上的报告。“这是妳做的?”
“嗯。”她抬起脸,情绪转向另一种紧张,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他对她打的报告的评价,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觉得我做的如何?”
他张开口,冷凝的视线与也充满期待的视线交会后,“像小学生做的”这句话他突然说不出口。
她误以为他的表情是满意,不好意思她笑说:“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不过,还是好不容易完成了。”
听她这么说,他更不敢把实话说出口。
“很好,妳做得很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有口难言的滋味,只能以谎言带过,“请继续努力。”
“谢谢。”她的笑颜因他的赞美整个亮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脸,他认为他的谎言算不了什么。
本噜……咕噜……程威肚子饿的叫声在宁静的办公室响起,听来特别响亮。
“你肚子饿了?我也是。”她瞄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四点多,外面的早餐店还没开。不过别担心,我有吃的。”她弯下腰,从底层抽屉找出两碗泡面。“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他正想说他没有吃消夜的习惯,她已经热络地拿出两碗泡面,害他不好意思开口。
他拿过来看了看。“妳要吃哪一种?”
他还是那么有风度,所以她先选。“肉燥的。”
他把肉燥口味的拿给她,跟着她到茶水间。
她加好了水把纸盖掩好。“你有在城市中看过日出吗?”
“有。”他学她加水,把纸盖小心地掩上。“我记得有一次在纽约工作到天亮,开车回饭店时见过。”
“漂亮吗?”她领头离开茶水间。
“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的泡面深怕热水溅出来,看她走得又快又自然,很好奇她为何能如此轻松。
“纽约的日出?”
“很刺眼。”
“真没情调。”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停下脚,她临时改变主意,不想进去冷清的办公室。“你陪我去看日出好不好?”
“现在?”他也停下来,但很想赶快把烫手的泡面放到桌上。
“嗯。”
他忖度了一下上午的行程。可能会来不及赶回来开会,不过难得她主动约他,来不及就延后好了。
他提议说:“我们可以到阳明山,吃完面走应该还来得及。”他疲倦地想起,他很久没有休息了。
“你怎么计算时间的?当然来不及。”她蹙眉看着他,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而且我八点就要开会,你忘了吗?你主持的会议,不然我为什么通宵赶报告?”
她的教训害他乱没面子的,但他是为了谁?“还不是妳说要看日出的。”他提醒她。
“我们到顶楼的天台去。”她不待他回答,径自转身走向电梯。“那里的日出一定很美,搞不好以后你可以做个瞭望台,成为台北的新景点,收费供大众参观。”
“谢谢妳的主意。”亏她想得出来,他的公司四周都有大楼,可能连日出都看不见。不过他还是跟着她上楼。
“不过或许将你提供给大众欣赏更有经济价值。”
“这个笑话不好笑。”他沉着脸告诉她。
“对不起。”她率先走进电梯,告诉他另一件趣事。“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和程彬到日本的箱根,搭电车前我们到7–ELEVEN买泡面吃,他大少爷竟然没吃过泡面,把纸盖丢了,当我们一路跑到车站赶车时,你可以想象他的样子有多滑稽。”
他大笑,“我想象得出来。”奇怪,阿彬不是一向很重形象吗?
她脑海中浮现愉快的回忆。“那时正值学生放学,所有的女生还是用爱慕的目光看他喔,我取笑他时,他还很得意呢。”
“你们一起到日本玩?”他第一次正视她和程彬的关系。
“不是,我们一起到日本为一个世界调酒大赛做评审,赛后就一起去玩。”她心怀感激地诉说程彬的善行。“他很够朋友喔,成为调酒大师后就帮我介绍入国际调酒大会,让我有很多免费出国的机会。”
“我还不晓得妳跟他那么熟。”他的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闷气。
她轻描淡写的道:“托你的福。”
罢好电梯门开了,没待他动作,她率先走出去,知道他一定会说“女士优先”。
程威打开天台的安全门让骆瑶先出去。
黎明前,晨曦与黑夜交替,气氛有种说不出的窒闷,他不喜欢黎明时刻,因为每当在这种时间还清醒时,那代表一天的疲惫。身体虽然疲惫至极,内心却更空虚,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孤寂。
骆瑶开心地大叫,“哇,好棒!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今夜低落的情绪因她而消失无踪。
“哇,好舒服。”她踢踢脚,甩掉脚上的两只高跟鞋。“我一整逃诩想甩掉鞋子。”她看他无动于衷,规劝道:“喂,你也试试看月兑掉鞋子,就像月兑掉一身的束缚,变得自由自在,真的很舒服。”
程威羡慕地跟从。
“把袜子也月兑掉才舒服。”她帮他拿面,让他方便月兑袜子,趁他月兑袜子时,她观察地形,决定好了位子。“走,我们坐那里。”
她选择的位子很舒适也很正确,背靠凸出的楼梯墙壁,面向东方。
她一坐下来就开始吃,看他还不动,边吃边说:“赶快吃,等一下面都烂了。”
他学她大口吃,结果被辣味呛到,大咳起来。
她放下自己的面,帮他拍背,“喂,你不能吃辣的吗?”
他剧咳之余,勉强点了点头。
“那你还选那种口味?你不知道你那碗是超辣的吗?”她突然想到。“喂,你该不会和程彬一样,没吃过泡面吧?”
他边咳边急着解释,“当然吃过。”他绝对不会诚实告诉她,以免成为她日后的笑柄。
“那我们交换好了。”等他咳停了,她把她的给他。
“不要。”
“干嘛,怕我的口水有毒?”
“不是。”他埋怨地瞅她一眼。“让女生吃辣?那我多孬。”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比较喜欢吃你这碗。”
“那妳干嘛选那碗?”
“因为我怕在你面前吃得涕泪四纵嘛。”
他把他的泡面给她,然后接过她的,微笑地告诉她。“妳放心,我不会把妳的糗样四处宣扬。”
她瞅着他清朗、俊极了的笑脸。“你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又故意说这种话,我还敢吃吗?”
“我哪有!”他紧张地澄清,俊期的脸满是惹人怜爱的无辜。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好吧,相信你。”
“放心吃吧。”他看着她,跟着笑了,她的笑容真的令人感到很舒服。
“嗯,我饿死了。”她吃第一口,呛了一下,不过眨眨含泪的眼睛,吸吸鼻子,继续一口子受超辣的快感。“嗯,好吃。”
他佩服地看着她,然后从口袋掏出手帕给她。“拿去。”
她接过来,“谢谢。”
程威吃着面,不时偷瞄她。
她是他所见过最特别的女人,自然、大方、毫不做作、独立自主、不依赖男人,好像拥有满满的活力,让周围的人也跟着活力充沛。
“吃完了。”骆瑶擦着鼻子,不满足的道。“如果这时候,有瓶冰凉的台湾啤酒,一定更过瘾。”
“我去拿。”他把她的空保丽龙碗和竹筷一并收拾,站起来离开。
“喂。”她想叫他别麻烦了,可是他的动作像只黑狗一样优雅,一下子就不见了。
惫是他最好了。
他温柔的眼神、优雅的举止、绅士的风度、英俊得令人无法抗拒的外表、气质与内涵兼备,各方面的优点都是翁正扬或其它男人望麈莫及的。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她吧。
她怎么会一时冲动找他上来,让他进入她的世界呢?
程威回来,见她发呆便把冰凉的啤酒贴在她脸上。
“噢,你吓了我一跳。”脸颊上的冰凉惊醒她。
他微笑地帮她开了酒后才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呼了一口气。“真棒。”
他也喝了一口酒后问,“刚刚在想什么?”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什么。”
他突然希望可以分享她的欢乐或忧愁,但他没追问,只是耸耸肩喝着手中略带苦味的啤酒。
天空还是介于黑夜与黎明的凝窒灰色,他们之间因为她的沉默而沉默。
骆瑶几大口喝完自己的啤酒。“我要走了。”
他惊讶地看向她。“这么快?”看她站起来,他瞄一眼天空。“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她脚步不太稳地穿好鞋,微笑地甩甩头发。“改天再来吧,现在不早了,我想先回去洗个澡再来上班。”
他跟着很快站起来穿鞋。
两人并肩走到大楼门口。
“我送妳。”程威的车就停在大门口。
他在自己的车前停下脚步,骆瑶也跟着停下。
“不用了。”她客气地拒绝。
“妳自己开车?”
“没有,不过我可以坐出租车。”
“还是我送妳吧。”他的绅士风度不允许他让一个女子独自回家。
“程威,我真的不要你送。”她直截了当地拒绝。
她不要习惯他的温柔,不要在失去他后也失去自己的独立,不要在习惯了他的温柔之后,无法接受其它男人。
被这么直接的拒绝,程威面无愠色。“那开我的车回去吧。”
“你呢?”她觉得对他好抱歉。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我就住在公司顶楼。”
“嗯。”她接过他的钥匙,他为她开了车门,她钻进车内。“再见。”感受到他关怀的眼神,但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发动车子,利落地驶离。
程威望着车影消失才转身走进大楼。清晨的日出驱离黑暗,他却清楚地感到孤独吞噬黑暗空虚的灵魂。
八点的会议准时举行,总裁临时有事不能参加,会议改由业务部经理主持,他是骆瑶的上司ELAINE的男友。
骆瑶虽得到程威的肯定,但轮到她上台报告时,面对ELAINE和她的男友,她战战兢兢,十分怕出错。
幸好,她顺利报告完毕,但回到座位还没坐下,她的书面报告就被业务经理丢过来,砸到她的额头才掉到桌面。
“妳这是什么报告!”业务经理破口大骂。“这是我们下午要谈约合约初稿,两千万美金约合约!妳拿这什么来?里面没有一个数据是对的!妳到底是怎么做的?我的天!”不用ELAINE说要故意整她,他就真的快被气死了,早知道就不要听ELAINE的,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
ELAINE在一旁冷笑,她又成功地让骆瑶在高阶主管们面前丢脸了。
“真的吗?”骆瑶看业务经理不只是拿她出气,他是认真的,她猛翻自己的报告。不知道哪里错了?怎么会这样呢?程威不是说她做得很好吗?
“抱歉,打扰各位。”程威走进了会议室。
骆瑶看着程威走进来,业务经理奉承地上前迎接。
奇怪,他不是说不来,怎么又来了?幸好没被他看见她被痛骂的糗样。
程威询问了业务经理会议的进度,知道骆瑶刚报告完,很不好意思地走向她。“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发现妳的报告有点小问题,但我从七点就一直和美国那边的客户通话到二十分钟前结束,才有空帮妳看报告,我发现妳有些数据弄错了,顺便帮妳改好了,可以再请你上台报告一次吗?”
“嗯。”骆瑶感动得说不出话,接过他手中的磁盘,她走到台前时,偷偷眨去眼角的泪水。
程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半小时后,会议在骆瑶完整又充分的报告下结束,她走向程威想向他道谢。
“总裁,谢秘书刚才来电,她临时请病假今天无法工作。”ELAINE接到电话后,立刻向程威报告。她知道一个秘书对一个主管有多重要,尤其谢秘书是总裁的特别助理、最得力的助手,虽归她管辖,实则权限比她还大。
“是吗?”他交代她致电并代订花束给谢秘书。“至于今天的工作……”他看了一下骆瑶,但立刻作罢,她一定不会答应。
ELAINE立刻说:“我来代替谢秘书。”也只有她有资格和能力。
“那就——”麻烦妳了。四个字还末出口,他的话遭人打断。
“我来吧。”骆瑶冲口而出。
“嗯?”程威挑高了眉。
她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这么帮我,我怎么可以不帮你呢?”
她决定了,坦承面对自己、坦承面对他。或许,她以前曾经疯狂爱过他,但如今,他只是她的高中同学,一个非常照顾她的朋友,交付出一份真诚的友谊,她又怎能拒他于千里之外呢?
“帮?!”ELAINE生气地怪叫道:“妳有什么能力?妳知道总裁面对的都是一些大客户、大会议吗?妳会速记、会英日语吗?”
“没关系,让她试试看。”程威愉快地拉着骆瑶的手走向他的办公室。
“你觉得我真的行吗?”骆瑶跟着他,心惊胆战地问。
“没问题。”他开心地回答。
“喂,看你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看他漂亮的眼睛和嘴巴都挂着微笑,她好奇地问。
“是吗?”他这才发现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苞随程威一整天,骆瑶总算见识什么叫忙了。他像颗陀螺,从这个会议转到下个会议。这一刻与美商谈成一笔两千万美金的合约,下一刻又与丹麦的代表谈成另一笔两亿元的生意,连中餐也是在商讨公事中度过。
最后一场贬议在新竹科学园区的工厂举行,骆瑶受不了会议室内沉闷的气氛,先走出来,坐在工厂豪华气派的大厅等他。
她环顾四周,气派宏伟的建筑、高贵典雅的装潢、大厅优雅的庭园布景,他的每一间公司都是那么豪华气派。
而他给她的感觉就像程彬所说的——他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工作,判断精准、反应敏锐、动作迅速。
她不禁为他感到难过。他快乐吗?不,他不快乐,除非她先开口逗他,她没见他开心过或笑过。
这样被决定的人生,他满足吗?
贬议结束,程威走出来,两人一起走向停在大楼门口的豪华奔驰座车,她钻进司机为她打开的车门内。
“今天真麻烦妳了。”程威见到她,心情就轻松许多。
骆瑶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没帮什么忙。”好几次,她都在会议中睡着了,或被他叫到办公室睡觉。
“不,妳帮了很大的忙。”她是一个很好的伴,每次会议与会议之间,她都会和他聊天,或说一两个笑话让他笑。她聊天的话题很广,表情丰富、措辞不俗、幽默风趣,和她聊天是一种享受。
她摇摇头,“我现在不敢相信你的话了。”她提醒他早上会议的那件事。
“对不起。”他很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本来想——”
她打断他,“是我该不好意思,好不好?我差点把你公司的大CASE搞砸耶。”她被他真挚的表情逗笑。“好啦,那么丢脸的事不要再提了,下次我一定细心点,不再犯错。”
“其实每个人都会犯错。”他看了看又没自信的她,决定帮她洗脑,“妳不像妳所说的那么帮不上忙,我发现妳对人性观察相当敏锐,若能加以训练,假以时日妳一定能独当一面,妳不要对自己没自信。”
“真的吗?”她不太相信她笑笑。
“妳看、妳看,妳又没自信了。”
“本来嘛,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其实被他赞美,她的心里好甜,嘴巴笑得都快阖不起来了。
他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好假,明明笑得都流口水了,我看我再赞美妳几句,妳的都要翘起来了。”
“我还有很多优点你没说到呢。”
“是吗?”他笑了出来,卸下了面具,真实的单纯性情更令人怦然心动。“我愿意洗耳恭听。”
“我温柔、单纯、率直、没心机、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她在他含笑的注视下脸红了。“难道你都没发现吗?”
他皱皱俊挺的鼻子,“不要脸。”
“喂,程威!”她忍不住一拳揍过去。
他反应灵敏地接住她劲道不轻的拳头。“还说温柔呢?我没见过有哪个女生有妳这种手劲的。”
“那当然,我的温柔只给我老公。”她尽量保持镇定的抽回手。
“哦。”他忽然想起。“听说妳有一个论及婚嫁的男友叫翁正扬,是资材部主任,我特别帮妳注意了一下,看起来还不错。”
骆瑶的笑容僵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谢谢。”她的心有点痛,听到他这么说,表示他对她完全没意思。
也罢,这不也是她要的吗?和他维持纯友谊的关系。因为他虽位高权重,但对朋友真诚、温柔善良、谈吐不俗,集众多优点于一身,处处帮助她,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她也要把他当好朋友。
当车子驶入台北市区,骆瑶提议道:“今天工作了一整天,我们去东北角的海边透透气,好不好?”
“现在?”她不累吗?
“嗯。”她看着他犹豫的神色。“你累了吗?”
“我比较怀疑妳还有没有体力。”
“你别看不趄我,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体力可好比劲量小子。”她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信。
他点头,“我相信。”说完,他拿起话筒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往他位于福隆的别墅。
“跟你出来真享受,有进口名车、司机,还有海边别墅。”
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些微嘲讽,但黑暗让他看不出她清秀的爽上是否有其它含意,只好把她的话当赞美。“谢谢。”
“不客气。”她月兑掉鞋子,把脚架高到前面的座椅上。
程威看得有些吃惊。
“抱歉,失态了。”她大方的道。“不过车内这么宽敞的空间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太暴殄天物了。”她用脚尖点点他的大脚,耸恿他。“你也学我,像早上一样把鞋子月兑掉,很舒服的。”
他用手把她的脚拉开。“我干嘛要学妳呀?”虽然看她的样子很舒服,他也很想试试看,但他为什么老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骆瑶嗤道:“做作。”
他理直气壮的顶她。“我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她不能苟同的顶回去。“不懂享受的笨蛋——啊!”回了他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说错话,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她太伤人了,他的环境实在很难允许他有享受自由的权利。
她倏地缩回脚坐正,正经的道歉。“对不起。”
程威正要骂回去,就听见她的道歉。
“干嘛?”他为她的认真失笑。“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只知道工作不懂享乐。”
“不!”她表情严肃的反驳。“我想,只是没人能跟你分享。”
她说到他的心坎里了。不过面对她的认真,他还是笑笑,不把它当一回事。“转得好硬。”
“对,一定是这样。”她坚持自己的想法。“来,我帮你月兑鞋子。”
“不要啦。”他偏过身子,闪躲她的魔爪。
“不要这么别扭嘛,放开自己,享受人生。”
看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他只好妥协。“好,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好,你自己来。”她这才满意地指点他。“袜子也要月兑掉。对,把脚抬起来放在椅背上,像我一样。”
程威照着她的指示动作,他觉得自己的模样有点蠢,但也有说不出的……新鲜、快乐和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