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钱 第二章
爱情带给人宗教般抽鸦片似的麻醉与快感;钱,则在这之间的落差带给人许多的安慰。但这社会还处在不能光明正大爱钱与膜拜钱的混沌与矛盾中,要将钱拼命的死抓着,同时又不断提倡道德的高调,以种种比如快乐、幸福的抽象性打压金钱的物质性,并且庸俗化钱的可恋与价值。
所以,张明美不敢太露骨地流露出她的高兴,拿到钱时,那满足安慰的感觉。
每个月,她最喜欢发薪水的时候。一早就开始盼望,一直耐心地等到下班,不管多疲累,她马上就赶到银行,确定钱进了帐户,然后把钱领出来。看着一迭的仟元大钞从提款机吐出来,她总有说不出的欢欣与喜悦,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皮包,将皮包紧紧贴压着身体,然后搭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回去。
必到租的地方,她小心地把仟元大钞一张一张正面朝上摊平放在饭桌上,然后支着下巴,张嘴笑着望着摆了半个桌面的仟元钞票。
她在现在这家公司工作五年多了,薪水从二万块一直升到二万四千块。职校毕业后,她工作了两年,然后狠下心去考夜二技,半工半读,中间换了两个工作,然后找到这家公司,一直工作到现在。
小贸易公司,从老板到业务,几乎都是他们自家人。老板娘管钱,她当了几年助理会计,一直很安分,对支配欲强的老板娘感觉也就没那么难相处。
每个月最大的乐趣,就是像这样一张一张把钱摊开,放在桌子上,不厌其烦地看着。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有钱人!脸上挂着笑,撑着下巴,嘴里一边哼着轻快的歌,觉得很满足。
这样看着摊开满桌的钱大概十多分钟后,她拿起了八张钞票拢齐了放在一边。这是要给远房的表表姑的。
她爸爸多年前已经过世,妈妈身体不好,熬到她夜二技毕业后,无法再做粗重工作,就搬到较偏僻的郊区乡下去,自己种些青菜、养养鸡。房子是那种砖造的,屋顶盖着瓦片那种。本来是她爸爸远房关系很远的一个表了又表的姑姑住在那里,后来搬到城市跟儿子住,屋子就一直空着,然后租给她们,她妈妈就搬过去。每个月,张明美付给表表姑三仟块,连带她自己住的这间一房一厅外加小小厨房、浴室的公寓,她要给表表姑八仟块。
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她原想跟她妈妈住在一块,但离市区实在有点远,每天通勤上班会来不及。她们仔细算过了,如果要租个两房的公寓,起码要多出一倍的钱,加上她妈妈喜欢那郊区乡下,表表姑又正好有这间小鲍寓租给她,这个决定似乎算理想了。
苞着,她又取了一万块,平分成两份。每个月她给她妈妈五仟块的生活费,剩下的是她自己的。她妈妈总是要她把钱留着自己用,或以备不时之需什么的。她知道她妈妈有点存款,可也不过几万块,那伍仟块的生活费,无论如何是不能省的。
她自己的那份,包括水电、电话和伙食及交通费,勉强够用,不够时就挪用剩下的钱。剩下那六仟块,四仟块还要再存回进银行,其余的两仟算是杂费——偶尔买件衣服、鞋子什么的,还有生活用品,以及补充生活费用。
所以,每个月领了薪水后,一张张数着,摊开在桌子上,这样心灵和感觉得到满足后,一部分就要缴房租、一部分生活费用,剩下的就存起来。模着一张张钞票特有的不同纸感与质感,她总不禁地满足地吁口气。
她每天带便当,中午可以省下一笔午餐费用;顶多看看电视,几乎不看电影;偶尔逛逛书店翻翻免费的杂志,尽量不应酬;逛街的时候也不带超出三佰块的现金,甚至没有信用卡,以免受不了诱惑,买了不必要的东西。最奢侈的,就趁换季时,买点过季打折品。有时嘴馋,她放纵自己买点零食、蛋糕或冰淇淋什么的,吃得甜滋滋。
这样的日子,她觉得很满足了。下雨天时,听着滴答的雨声,她一身温暖又干燥舒适地躲在被窝里,有点小小的安慰与庆幸。
她毕竟还有自己一个小小的天地啊。
但不打扮、没交际,又少外出走动,爱情就懒得来拜访。她不是恐龙,自然有过纯纯的少女情怀,对爱情偷偷地盼望。有时走在街上,总是对那手牵着手的情侣非常羡慕,盼望自己也有那样美丽的爱情。
而今二十八岁了,她知道爱情不是那么美丽,希望有一个英俊、高大、温柔、体贴又有钱的男朋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
她渐渐不再作那种灰姑娘、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也不再梦想白马王子。日子就这样了,至少她还有自己一个小小的天地,还存了十几万——虽然她规定自己每个月存四仟块,但时有东挪西支的情况。不过,至少还存了十几万,她很是心满意足了。
这样每个月一次,看着摊满半桌子的钱,觉得自己好似个有钱人,她心里也就感到小小的充足,也会觉得好像日子充满希望,感觉更有力量,生活得更起劲一些。因为已经不再作那种爱情啊白马王子的美梦,孤独一个人也就不再觉得那么难过。虽然偶尔有一点伤感,她就看看包包里剩下的钱,感到一些小小的安慰,也不会因为男同事偶尔的请客,或占一点小便宜,而使自己显得廉价。
她很小心,不让别人知道她对钱的喜爱而对她嗤之以鼻或取笑。他们顶多觉得她节省、孤僻、不会打扮、没有生活情趣,舍不得花钱娱乐、买东西。
表表姑说,虽然现在房市不景气,但房子至少还值个一百多万。因为是自己人,她如果有意思的话,可以算她便宜一点,一百万就好。房子坪数小,有些部分是超建,旧公寓的关系,所以房屋权状与实际面积有些差距,银行贷款无法贷太多的钱。所以,她至少得准备三分之一的自备款,大概要三十万。她已经存了坑邺十万了,再省一点的话,再等个两年,她就可以跟表表姑把公寓买下了,真正有属于自己小小的天地。
想到这里,张明美心里又充满那小小的满足,工作得更加起劲。
“明美,一起吃饭吧。”午休时,隔壁的徐小倩邀她。
“好——可是我带便当耶。”不好意思地加个语尾助词,冲淡一丝尴尬。公司的人多半知道她自己带便当,几乎都不出去吃饭,久了,没人找她中午一起吃饭。
徐小倩到这公司还不到半年,看张明美几乎被摒除在公司同事“交际圈”外,自然也不会、也没有“消息来源”像其他人那样三姑六婆,讲些闲言闲语的,所以比较倾向跟张明美在一起。
“没关系,我带了水果。”拿出一颗苹果跟橘子。“我最近在节食,吃水果餐。”
“那样够吗?要不要我分-一点?”虽然有点舍不得。便当的量只够她一个人吃。
“不了。我跟-说了,我在节食。”徐小倩倒了两杯水,随便将苹果搓洗一下,连皮吃起来。
那么好的身材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还要减肥!但这不关她的事,张明美不多嘴,肚子也饿了,贪婪地吃着便当。
“-下个礼拜天有空吗?”徐小倩问。
“下个礼拜天?啊,欢送会吗?”张明美抱歉地笑一下。她还没听到欢送会的事,不过,早些天好像有人提了什么会之类的,大概是指这个吧。
徐小倩做到这个月底就不做了,嫌公司小,任人唯亲,相处麻烦;而且,没什么机会遇到青年才俊。所以,半年不到,早早辞职了事,且已经找到某大公司待遇不错的工作,下个月就过去,一点都不闲着。
这让张明美很羡慕。但她没有那种本事,学历也不高,只能本分一点,能安稳地守住手里这份工作就不错了,她不敢有太大的企图心。
“什么欢送会!”徐小倩撇撇嘴。“这些人哪有那种风雅。我倒听说公司最近好像计画缩减编制,裁减冗员。”
徐小倩书念得比较多,爱用财经报纸上那种文绉绉,听起来比较有学问的措辞。简单来说,就是公司打算裁员,辞退一些不必要的人员。
可是,整个公司,就那么几个人,徐小倩又要离职了,还要裁,那要裁到谁头上?
“真的?”张明美紧张起来。
“我也只是听说。”徐小倩耸个肩。“算了,别提这个-下个礼拜天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心里仍忐忑不安。但想想,她在这边工作五年多了,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卑微地只希望保住这份工作和安稳的生活。
“我朋友介绍我认识一个朋友,都约好了,她却临时有事,不能陪我去,我一个人怪不好意思的,-行行好,陪我一起去。”
“啊?可是……”第一个反应是,她根本没有衣服可穿。
“拜托啦!”徐小倩双手合十并拢摆在鼻前,要对她膜拜那般,表情俏皮又可爱。
徐小倩只不过比她小两岁,显得那么青春有活力。怎么差别会那么大?
“可是……”随即她不禁暗暗失笑。担心什么衣服,相亲的人又不是她。“这种事我实在是不习惯……”
“拜托啦!明美。求求-!”徐小倩又比个祈求的手势。
其实也不见得就那么亲,交情好到可以让她陪相亲。但张明美嘴巴紧,事后不必担心她三姑六婆四处乱传;再者,她几乎不打扮,显得普通不起眼,不会抢了她的光采。考虑到那些花枝招展的朋友,找张明美陪她,是最保险的了。
“好……吧……”真教人为难,又拗不过,只好答应。“可是,呃,我没什么衣服……”
“没关系,-随便穿,衬衫、长裤也无妨。”
她只是陪衬,穿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抢了主角的光采。她的作用就是衬托主角的。
整个下午,张明美心神不宁,算帐时出了几次错,还好都及时发现。下班后,徐小倩跟她打个招呼,先走了,她收拾好桌子,眼皮跳个不停。
“明美,-过来一下。”正打算离开时,老板娘叫她过去。
心突地一跳,徐小倩的话在她脑中不断回响。
老板娘还没开口先堆起笑。难得笑得那么和善,但脂粉过多的脸上,好似糊了一层皮屑,看久了,让人感觉脸上的皮肤和肌肉好像是分开的。
“明美,-也知道,最近很不景气——一直都很不景气啦,最近更糟糕。公司生意不好,一直苦苦撑着。公司小,又请了那么多人,我拼命在这里缩着、那里省着,但光这个办公室的租金,每个月就要十几二十多万。还有那个人事费——哎呀!-就不知撑得有多辛苦。”
老板娘吐了一堆苦水,房租费啦、生意不好啦、人事费高涨啦、景气低靡啦,下垂的八字眉像两条毛虫般,随着她的口气起伏生动地蠕动着。张明美默默站在那里,眼里有一点担忧地看着老板娘。
“-也知道,”老板娘避开她的目光。“景气不好,大公司还好,底子厚嘛,熬一下就过去了。像我们这种小鲍司可就惨了。大家都在拼命缩减花费,不这样实在过不去。”
顿一下,抬眼瞄瞄张明美。
“-在这里也工作五年多了,-知道,我跟老板一直很欣赏-,感激-的帮忙。”先给了一顶高帽。
张明美喃喃。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应该是“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客套话吧。
然后,老板娘涂得过多脂粉的脸上露出为难忍痛的表情,未开口先叹了一声长气。
“唉!-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了,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愿意这么做。可是,景气真的很不好,不这么做,公司实在撑不下去——”从抽屉取出一张支票递给张明美。“这是-这个月的薪水,公司还多发了一个半月的薪资。不好意思,明美,-就做到这个月底吧。”
仿似五雷轰顶,轰轰轰地,震得张明美头昏耳背、眼花嘴斜,听不清老板娘还在说什么,自己也说不出一句话。
堡作了五年多,一句“不得已”,就这样被辞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那张支票,走出公司的。
一个半月……她不知道劳基法或相关什么法是怎么规定的。她不懂那些,也不知道该怎么争。好歹老板娘还给了她一个半月的遣散费,还算是有良心的吧?
明天就得赶快把支票存进银行里。还有,得赶快找个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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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又工作到快八点。周英杰拎起躺在办公桌底下的运动背袋,甩在肩上,快步走到公司附近的健身中心。
被好衣服出去,黄大杰已经在跑步机上跑步,看到他,挥个手,脚步没停。
周英杰上了跑步机,调好速度,一口气跑了四十多分钟,又做了伸展锻炼大腿及臂力肌肉的运动机器,流了满身汗,短衫透湿了才罢手。
“你啊,做个运动都那么拼命。”黄大杰早已经下了跑步机,在一旁优闲纳凉。
“工作一堆,不拼行吗?”他没有像黄大杰的好家底及现成铺好的路,起跑点不一样,公司才创立一年多,要冲刺的地方还很多,虽然是打响了名号,但他仍不满意。
“在美国做的好好的,干么跑回来?”两人往更衣室定去。
大学毕业,黄爸看好周英杰的潜力,想招揽他进黄氏公司,他却办了留学贷款,跑到美国念什么MBA。切,提到这个,黄大杰就佩服周英杰那小子。他连留学贷款是啥东西都没听说过,那小子却什么都计画好了。
优等生不是干假的。史丹福毕业后,周英杰立即进入金融界工作,不到一年,便被猎头公司看上,转到一家著名基金公司任基金经理。两年多下来,负责管理的资产约近亿美元。
败多行内的基金经理人都听过克里斯多弗洪的——一个华裔的投资银行家,NCI基金公司创办人,还不到四十岁——视他为偶像。他创办的NCI基金公司,初成立时便管理约三十亿的欧元资产,去年的回报率达三成六,比标普对冲基金指数的百分之三点九高出不知多少。而且,成功推翻德国交易所收购伦敦交易所的建议,并且使得德国交易所主席及行政总裁下台,使得他一举成名,在行内声名大噪,被欧洲投资界极为著名的投资信托基金RIT委任为独立非执行董事。
所以许多行内的年轻基金经理以克里斯多弗洪为榜样,都希望成为下一个克里斯多弗洪,特别是在大中华区,由于中国市场兴起,吸引欧美对冲基金,一些基金经理干脆独立自立门户炒作起对冲基金。
NCI进入香港,在香港成立分公司之前,曾与周英杰接触过。因为母亲年纪大了,那时周英杰正考虑离开美国回到岛内。香港距离近,NCI的邀请挺令他心动。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到岛内。
必来后,理想情况还是选择自己熟悉的领域做,但岛内基金运作偏保守,亦没有欧美健全。结果,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甚至冒险——而且,相当荒唐——的决定,决定创立一家服饰品牌公司。
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原因,为什么选择服饰业,做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决定。他投入自己这几年积下的所有积蓄,加上银行贷款,及黄大杰家公司部分的投资,成立一家创新品牌服饰公司。
一开始便锁定大中华地区市场,走知名品牌路线,也像许多知名品牌那样,不设厂,世界各地下订单。从一开始便大量砸钱,请知名影视红星代言、造势、广告、媒体、舆论同时宣传运作,一下子便将名号打响。
但一下子把所有的资金投入,他需要不断地开拓市场,寻求新的资金来源,压力非常的大。这也所以一逃邺十四小时,他每天工作十五小时以上,而黄大杰摇头说他那么拼命做什么。
除了睡觉、吃饭跟运动,他几乎都在工作,四处不停地跑着。工作量大,需要相当的精神体力,他就往健身中心跑,锻炼体力。
在美国工作那段期间,为了应付庞大的工作压力,他养成运动纾解的习惯。回到海岛,压力依旧,甚至更大,他办公桌下固定地便搁着放了运动服装、鞋袜等的袋子,方便他一拿就走。
“我妈年纪大了,我不放心。”冲完澡,周英杰仅在腰下围了毛巾,走进更衣室。
常年锻炼的身体线条流畅、结实有力、小肮平坦,不显一丝赘肉。黄大杰上下打量,啧啧出声。不过,拜周英杰所赐,一年多来他跟着上健身中心,身体也练得很不错。
“你妈不是跟你弟一块住?你弟都结婚了,你妈有人照顾,担心什么。”
周英杰出国念书、工作,他母亲由弟弟照顾。弟弟要结婚时,他把第一年所赚的钱全给了他弟弟,搬离了他们家多年来一直租住的矮暗平房,买下城东的宽敞大楼公寓。现在,他母亲还是跟着弟弟住;他一个人另外租了公寓住。弟弟没有生活压力,感激哥哥的慷慨,对母亲更尽心尽力。
“我妈也不是我弟一个人的。”周英杰瞪瞪眼。
“你这样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有什么差别?”忙得有空回去吗?
“我有回去看我妈的。”周英杰又瞪眼。
“什么时候?上个月?还是半年前?”周英杰讨嫌,故意跟他作对似。
周英杰果然一脸嫌他聒噪烦人,扯开围在腰间的毛巾,毫不在意站在面前的黄大杰。
逼大杰打量他两眼,啧一声,说:“你啊,别跟个机器一样,只知道工作,有时也出去玩乐玩乐,调剂一下。要不,看,啧啧,浪费了这副好身材!”
纯心惹周英杰白眼,周英杰只当他说的是耳边风。
“别忘了,你们黄氏集团可也投资有份,我要去调剂,把公司调剂下去,也有你们那一份。”
“这就看你怎么拿捏。看我,不是“调剂”地好好的。”黄大杰贼笑。“你啊,别光卖力工作,也要懂得享福。我问你,这个假日你干什么?”
“下礼拜我要到香港一趟,然后转上海。现在青少年自主购买力很强,我们才成立的副品牌,需要多宣传。”
需要找个青春偶像代言。
“我不是问你下个礼拜要干什么,是这个假日!假日!”切,一开口就是工作工作。“就这么说定,让我介绍给你几个漂亮的妞儿,好好轻松一下。”
逼大杰聪明,能力也是有的,但前途早有家里事业等着他接手,比别人少奋斗三十年,用五分心力工作,另外五分总不忘游玩享乐。
“我没空。”
“没空?”黄大杰吊起一边眉毛。
“我要去看我妈。”
是谁刚刚说他忙得多久才能看他母亲一次?好吧!
“我也去。”黄大杰一派“烈士”神态。“周妈妈会很欢迎我的。然后,吃完饭、喝完午茶,你就跟我走。”
“我对你那些小拌星、模特儿的没兴趣。”一口便挡回去。
逼大杰英俊有为,难得又有家底,号称什么“贵公子”,许些小明星、模特儿很乐于与他结识。那些女孩,个个青春亮丽,脸蛋姣好、身材窈窕,光看着就养眼更养神,美女围绕,没人不爱。
“光听你说这些话,就让人怀疑你是不是个男子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男子汉,就喜欢美女。
逼大杰能力不错,家产不少,人才有些,但有钱公子那些玩乐的习气也占全了。这一点,周英杰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对哥儿的习气说三道四。出身不同,性格有别,喜好有差,就那样而已。
周英杰不理他,换好衣服,将运动背袋往肩上一甩,走出更衣室。
“喂,英杰,就这么说定。”黄大杰跟出去。
周英杰不置可否,一径往外走。
女人啊,都不过那样,等在高枝,待人攀折,可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空闲跟那个兴致。
全都是一群等着钓金龟的,盘算着如何以自己交换最大利益,看了,也只是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