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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娇妻 第一章

作者:林晓筠

曾花欣不常上PianoPub,她是个生活单纯到近乎无聊的女人,但是为了一个“目的”,她必须勉强自己,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件黑色缎面的短洋装,腰上系着一条BlingBling的白色皮带,一双华丽的夹脚拖鞋,她看起来性感又冶艳,头发特别去造型过,因为今晚她要当一个风情万种,会令男人产生的女人,她要忘记她是曾花欣,然后挑个好男人,借种成功,拥有她所渴望拥有的小阿。

可是一个人的本性不可能在一天内就改变,她毕竟不是那种大胆、狂野的女人,于是在选定目标,前往搭讪、交谈的过程,她开始借酒壮胆。

“妳没醉吧?”跟她面对面而坐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邪恶狡猾的光芒。

她先举起右手,然后伸出两只指头,露出一抹有点喝“茫”的笑容。

“三只手指头!”她语气很High的回答。

“妳确定?”男人肆无忌惮的笑。

“难道是四只吗?”她看看自己的手指头。

“不!是三只。”他附和着她,知道她醉了,自己今晚有甜头尝了,他喜欢玩一夜,只要对方漂亮、身材好,他一向是来者不拒。

“我就说嘛!”她醉态可掬的一笑。“明明是三只。”

“对!是三只。”他说着顺势抓住她的手,“妳家还是我家?”

曾花欣傻傻的看着他,神智已不太清楚。

“还是妳想去情趣旅馆?”男人的目光有点下流了。

“情趣旅馆?”曾花欣眼神迷离的重复。

“对啊!”男人的手摩挲着她的纤纤小手,一脸想要饿虎扑羊般的表情。“那里面有按摩浴白、有八爪椅,还有各种异国风情的房间任君挑选,保证可以叫人销魂蚀骨!”

“什么?”她一下子没有会意过来。“你在说什么骨……”

“反正妳跟我去就是了。”男人想要拉起她。

“旅馆……”

“对!去旅馆。”

曾花欣不知道什么原因并不是很想动,她是醉了,但在她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个很小的声音在提醒她,所以即使她非常想要一个小阿,这会她就是不想移动她的身躯。

男人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她的身边,打算强行拉起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肉,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跟我走!”

“我……”她迟疑。

“这时候不要给我装清纯玉女!”他出言咒骂。“起来!”

“但是……”曾花欣觉得头重脚轻。“我不太舒服……”

“马上我就会让妳舒服。”男人的口吻粗鲁又低俗。“起来!”他拉她。

“不要!”她本能的推开他。

“妳这骚货……”他和她拉扯起来。

孟企走出包厢去洗手间时,意外的看到这一幕,本来他以为是情侣起争执没放在心上,可因为男人的咒骂连连,他才皱眉特别瞄了一眼,当他看到被拉扯的女人是“她”时,他彷佛被冻住一般。

“给我走!”男人作势要去抱曾花欣。

“不要碰我!”她尖叫。

孟企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那个女人发出拒绝的讯号,而只是这一点,就够他挺身而出了,他绝不容许女人被欺负的戏码在他的眼前上演。

“先生。”一手搭上男人的肩膀,他声音低沉而有力的劝阻。“小姐开口说不了。”

“你少管闲事。”男人用肩膀顶开他的手。“你最好闪远一点!”

“或许……”孟企也不动气,只是拿出手机。“我该直接报警。”

“你敢威胁我”男人怒目转身,一副想要好好教训这个管闲事家伙一顿的表情,但是当他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气势顿时弱了一大半。

孟企是那种西方人的体型,又高又壮,既像是打橄榄球,又像是打篮球的壮汉,加上脸上那两道不怒而威的浓眉,让人感觉不太好惹,只是他的气质太正派,所以他会被归类到好人。

他的五官刚正,眼神犀利,不俊美但很有男人味,是一个不能轻忽的男人,他可以跟人好好解决一件事,但必要时,他也不在乎大干一场,是那种叫人轻举妄动之前会好好想想的男人。

“现在要怎样?”孟企眼神直视对方的问着,一副奉陪到底的姿态。

“你……”男人气虚了,但是他仍理直气壮的为自己找台阶下。“是她先勾搭我的。”

“或许她现在后悔了。”孟企冷淡的表示。

“不关你的事。”男人声音更小了。“你又不认识她,凭什么插手?”

“我认识她。”

“你认识”

“常“看”到。”孟企含糊其词。“我和她只隔了一条街,我们算是“老朋友”。”

“老朋友?你是说她也勾搭过你?”

曾花欣是醉了,但是她的耳朵没有聋,左一声勾搭,右一句勾搭,听得她好刺耳。她是什么时候成了浪女?明明她是个正正派派的作家,她写了很多被书评家评为清新、隽永的作品。

“喂!我……”她想要为自己辩护。

“闭嘴!”孟企阻止她。“妳喝醉了,别出自己洋相了,一会我先送妳回去。”

“你……”曾花欣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高大得要命的男人。他是打哪冒出来的?“你要送我回家?”

孟企点头,“妳喝太多了。”

“哪有!”她完全不承认自己醉了。

眼见孟企态度坚决,男人只好打退堂鼓,对方高大又壮硕,反正店里还有其它猎物,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而跟那家伙动拳脚。

“搞什么!”他心有不甘的粗声粗气骂上一句。“劝劝这个小姐,没事不要乱放电。”

“她喝多了。”孟企淡道。

“幸好她是碰上我这种斯文人。”男人扯了扯自己西装外套的衣襟。“你管好她!”

“我尽量。”孟企笑答。

“哼!白忙一场。”男人嘀咕而去。

曾花欣想要看清楚这个高大男人的五官,他不是金城武那型的男人,比较像是那种经过大海试炼过的落拓水手,他身上有一种令人放心的味道,说不出理由,就是能让人什么事都不需要操心,因为有他在。

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就是给她这种感觉……

“嗨!”她热情朝他挥挥手,对他有种强烈的好感。

“妳醉了……”孟企无奈的叹了口气,“妳知道吗?”

“你好高大。”她答非所问,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是遗传吗?”

“我爸爸也高。”他只好回答。

“所以真是遗传……”曾花欣满意的颔首。

“我送妳回家好吗?”他不是登徒子,也不想占她便宜,他跟刚刚那个男人不同,他是真心要帮她。“妳这样有些危险。”

曾花欣一定是醉了,不然她绝不可能有这种勇气,她突然伸手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她身上拉。

孟企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知道她会有这举动,那么他还可以站稳,而不是像这会这样摔在她的身上。

听到她一声娇嗲的抗议,他马上在她身边坐正。

“妳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有种温暖、厚实的感觉慢慢的渗透进她心里,她已经好久不曾有这种感觉,自从男友史承仁死后,她的心一直是空荡荡的,可是这个男人让她的心在这瞬间活了过来似的。

“告诉我……你未婚?”她忽然像没那么醉,捉回一丝清明似的。

“什么”孟企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有没有女朋友?”她又追问。

当她在发酒疯,他没有回答,而是说:“告诉我妳家在哪,我才可以送妳回去。”

“不!”今晚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之前,她绝不回家。“我们喝酒。”

“妳已经醉了……”他不太高兴的提醒她。

“还不够。”她忽然俏皮的一笑,心里已经选定了这个男人,没有犹豫,她顺手招来服务生。“你要喝什么?”

“我有朋友在包厢里。”

“陪我喝……”她求着他,向他撒娇。“拜托……”

“妳……”孟企是血肉之躯,尤其是她那恬静、优雅的倩影已深植他心中,虽然对她现在的这一面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抹煞不了他对她的感觉。

“你叫什么?”她问。

“孟企。”他说:“企业的企。”

“我是曾花欣。”她自我介绍。

“什么?”他以为她弄个假名唬弄他。

“花朵的花,欣喜的欣。”她苦笑的解释。“我妈的幽默感,有时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无法了解……即使妳已经上了天堂,但偶尔我还是要挟妳两句,给自己女儿取名叫花欣……”她仰起头,朝天花板做出个指控的表情。“妳疯了吗?”

孟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当真,但这个女人真叫了瓶威士忌,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

“陪我喝!”她大剌剌的抓着他的手。“干!”

“妳真的醉了……”

“我要醉得更彻底一些。”

“拜托先告诉我妳家的地址。”

“我不要回家!”

“曾花欣……”他叫不出“曾小姐”这么社交的称谓。“别再喝了!”

“要!”她固执非常的回答。

“妳真豁出去了?”

“是的!”她露出一抹隐约而且神秘的笑容,眼神热切,这一刻她要的男人是他,死去的史承仁无法给她她想要的,而她不想再孤单一人,她已经孤单很久了。“我是豁出去了。”

孟企只是无言的看着她。

“喝嘛!”她忽然柔声的撒娇,“陪我!”

他知道朋友还在包厢里等他,但是这会跟她一起喝酒的是这么强烈,还有她眼里的某些东西打动了他,于是他拿出手机给他朋友打了电话。

曾花欣笑得好甜,但是甜中又带着一丝酸。这个男人会是她孩子的爸爸吗?

她希望是。

她真的希望是他……

◎◎◎◎◎

“抱紧我!不要放手!”

“求你……爱我……对,就是这样!”

“拜托……我想要一个小阿……”

曾花欣希望这是一场梦,当她头痛欲裂的醒来,她希望自己可以再醉生梦死个三天三夜,好让她可以确定自己只是作了一场梦,她并没有干出那么疯狂的事!

她真的跟那个男人上床了?

她记得PianoPub。

她记得那个高大的男人,但是在灌了那瓶威士忌后的记忆,她只抓得住一些片段。

把眼睛睁得更大一些,由窗帘所透进的微光,她知道现在是早上了,而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虽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在被子底下的她是赤果果的。

天啊!

她做了!

她真的做了!

难怪大腿之间有种酸痛感,难怪雪白的床单上有一小块干掉的血迹。

在事情真的发生的这一刻,曾花欣才深深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很欠考虑。她怎么会这么胆大妄为呢?

惫有,这是哪里?不像饭店,难道是那男人的家

噢,她不想面对他,她依稀记得当他发现她是处女时,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他呵护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伤到她。

发出痛苦的申吟,曾花欣宁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是那些情景在她脑中隐隐浮现,她或许是醉了,可她还有知觉,对于他对她所做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她还是赶紧走人吧,对!留下来见到那男人只会更尴尬。

“早!”

就在她低着头张望想找回衣服穿上时,一记响亮的招呼在她耳边响起,害她差一点魂飞魄散。

“早餐好了!”孟企很有朝气的向她宣布。

“上帝……”她发出哀嚎。

◎◎◎◎◎

穿着孟企借她的T恤,在洗过澡、觉得自己比较象样之后,曾花欣才敢去面对他。

那个男人……她甚至已经忘记他的姓名,她隐约记得他有告诉过她,但她实在记不得了。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有想落跑的冲动,但这男人的家大得离谱,光从他的卧室找到他家的楼梯,她就经过三间客房、一间健身房、一间书房和一间和室,最后是怕她迷路的他又上楼来领她到饭厅的。

她始终低头不看他,孟企彷佛也知道她的心思,不急着打破沉默,只是不时偷觑着她,留意她的状况。

她身上穿着他的T恤,头发半湿半干,打着赤脚,看起来脆弱、年轻而且有些无助,跟他在空中咖啡厅及昨夜PianoPub里的形象都不同。

“早。”他又说一次。

“早!”曾花欣嗫嚅回道,站在餐桌边有些不知所措。

“坐!”他指示。

她拉开一张餐椅,然后坐下。

“吃吧!”他再说。

曾花欣拿起刀叉,正想照做时,忽然想到自己又不是一条小狈,他也不是她的主人,凭什么他一个口令,她就要一个动作,于是她放下刀叉。

“怎么了?”他不解。

“你当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宠物?”孟企一楞。“不,我只是……”他真的没有注意。

“早、坐、吃吧!”她模仿他的语气。“你刚就是这么命令我的。”

“抱歉!”孟企立刻表示歉意。“我只是看妳好像不是很自在,才主动出声招呼……”他怕自己多说多错,不再解释下去,改换种说法。“我烤了吐司、煎了荷包蛋、煮了咖啡,如果不够……”

“我一向不吃早餐。”她回他。“除非很饿、很饿。”

“那妳应该饿了。”他本能的回她。

“你是在暗示什么吗?”曾花欣马上联想到他是在指他们的一夜,以为他是在揶揄她,这令她有些恼怒。

“我……”孟企也意识到自己的语病,但他真的是无心的。“真的没有在暗示什么,只是单纯认为早餐很重要,每个人都应该吃早餐,妳昨夜喝了不少酒,可是没吃什么东西。”

她忽然叹了口气。总要面对现实、面对这个男人,他还弄了早餐耶!

“我是饿了。”她承认。

“那快点吃吧!”

“你的荷包蛋煎得很漂亮。”她努力挤出一抹笑。

“留学生的基本技能,如果连颗蛋都不会煎,早晚会饿死。”他笑着回答。

“你在哪里留学?”

“纽约。”他简短回答,事实上他比较渴望了解她。“那妳呢,妳还是学生吗?”

曾花欣却不接话。吃过早餐她就要闪人,然后跟这个男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并不想告诉对方太多自己的事。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重复一遍问题,“曾花欣,妳不是学生吧”

“不,我不是。”她说完怔了下。“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昨晚自我介绍过。”

“喔!”惨了,她完全记不起他的名字,这下糗了。

“孟企。”他知道她没有记住。“孟子的孟,企业的企,孟企。

“妳说妳是花朵的花,欣喜的欣,姓曾,曾花欣,挺有趣的名字,妳很佩服妳妈的幽默感,只是她人在天堂了,妳想算帐,也得再等上一段时间。”她说过的话孟企牢记在心上。

“我昨晚说了那么多?”

“还好。”他笑得有点耐人寻味。

曾花欣只好闷着头快吃。两片吐司、一颗荷包蛋、一杯咖啡,也大概五分钟就可以解决,脏衣服勉强再穿回身上,她就可以快闪。

“慢慢吃,不要噎到了。”他自己却不吃的只看着她吃,然后微皱眉头。“没人催妳。”

她仍低头猛吃。

“我们……结婚吧!”他无预警的说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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