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变 第三章
“我不管,我要你抱我……”
陆以织一路追到侯家,窝在斐懿的房里,酥软的身子硬是往斐懿年轻的身躯偎去。
“别玩了!”斐懿气急败坏地甩开她甜柔的身子,满脸怒意。
“人家才不是跟你玩,人家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献给你……”陆以织丝毫不觉得羞赧,硬是再把身子贴上去。
“做什么啊你!”
斐懿不悦地甩开她,迈出步伐往侯沁晔的房间走去,可惜他想用来做挡箭牌的侯沁晔尚未回来。
“我不管、不管啦……”陆以织嘟着嘴,硬是跟到侯沁晔的房里,强势地抓起斐懿的大手往自己的胸脯模来,硬是要挑起他原始的感官本能。
她很恐惧,因为她清楚地看到斐懿和侯沁晔的眼神不对劲,那一点也不像看自个儿兄弟的眼神,她怕……
不行,她不能怕,从小她便打算要嫁给斐懿,她怎能让他喜欢上她以外的人?
不管是男是女,她全都不允许。
她用力地将他僵直的身躯往床上一摊,让两人双双落在床上,纠缠成一团。
“以织……”斐懿粗嗄的低喃着。
她简直是在折磨他,折磨着他年轻却又受尽苛责的灵魂;他不想碰她,也知道自己不可以碰她,但是……这个房间里全是沁晔的气息,这样邪晦而又隐冥地充斥在他的鼻息间,紧紧地攫住他野性的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陆以织所说的,对沁晔有非分之想,但是他无法否认,因为只要他一接近沁晔,总有一股诡异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滋长,他愈是不在意,这抹情愫更是恣狂地扩散知他的心间。
他是他的兄弟,从他开始有记忆以来,沁晔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然而,他却可以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感情不是兄弟情谊,而是另一种更诡魅的情愫。
斐懿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如果他抱了以织,他是不是就可以全盘否认这段诡谲的情愫?
斐懿打定主意后,大手便粗暴地褪去陆以织的衣裳,没有任何与多余的浓情蜜意,他径自褪去她裙摆下的底裤,全然不理睬她眼眸中的惊慌,毕竟这是她自个儿勾引他的。
他粗喘的气息,感到随着两人的结合而涨满,淤塞在他的胸口,他确实享受到了初尝云雨的感官浓稠热度,但……并没有满足。
尽避他的鼻息之间皆是侯沁晔的味道,但上不平衡的接触,尽避只是引发他的生理本能,却不是深沉的感动……
“懿!”
唉回家的侯沁晔,没想到一打开自己的房门,居然会看到这一幕!
说不出这是怎样的情愫,但他只觉得心碎难忍,说不出的滞碍淤在胸口,疼得令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刹那之间只觉得天地变色、山崩地裂,眼前的景象如幻似真,令他看不清。
“沁晔!”斐懿回首望见他,随即将陆以织推开,赶紧将狼藉的衣裳整理好。
邦沁晔愣了一刻,不敢置信地瞪视着斐懿一步步地接近自己,随即往外跑去。但斐懿的动作快他一步,只见他大手一捞,将侯沁晔往自己的房里拖去。
“沁晔,对不起……”斐懿不理他的挣扎,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以背抵住门板,将惟一的出口封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一见到沁晔,他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最该死的背叛。
“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侯沁晔瞪着向来带笑的眼眸,怒不可遏地怒吼着。
“我……”千头万绪,杂乱无章,斐懿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感受侯沁晔的热度像是阵阵幅射向他迸裂,挑起他心里按捺不住的狂情炽恋。
猛地,斐懿吻上侯沁晔微启的唇瓣,霸道而不失温柔的舌勾向他,诱引着他回应。没想到侯沁晔在呆愣几秒之后,竟开始回应斐懿的热情,反倒让他一愣。
两抹炽热的灵魂在刹那之间,迸射出灿亮绚丽的火苗。
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恋,但是却开始沉迷于与精神上的占有……
***
“你说什么?”侯沁晔瞪大了幽邃的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老婆——陆以织手上拿着的合作契约书,他不敢相信焦御飞真的把一半的机会无条件地让给陆以织。
“今天晚上你就照着这张纸上头的地址去找斐懿。”陆以织斜睨着他,将白纸随意一丢。
“懿?”侯沁晔一愣,脑中轰然作响。
这个禁忌的名字,为何会在此时,再次被提起?
邦沁晔的心微颤着,却力持镇静地弯下腰,拾起那张白纸,惊悸的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上头熟悉却又一丝不苟的笔迹。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你很高兴是吧?”陆以织盯着他俊美的侧脸,嫌恶地斥道。“既然是个男人就不要摆出像个女人般的表情,看了教人感到恶心。”
“为什么这件事会扯到斐懿?”侯沁晔丝毫不理睬陆以织难以入耳的嘲讽,只想知道斐懿过得好不好,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想知道……
“你用不着太开心,懿找你是为了当年的事来的,你最好别天真的以为他还爱着你。”陆以织冷冷地从他眼前走过。
“我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知道斐懿为何会牵扯上这件事。”侯沁晔蹙紧眉头,不悦地瞪视着她。不懂她为何总是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难道他们当不了夫妻,就连朋友也当不成吗?
“你大可以自己去问他。”
“你明知道我……”侯沁晔的神色黯淡下来,因思念而刺痛的眼眸贪恋地滑过纸面,感受那几个字所带给他的慰藉。
“对了,你最好记得你母亲临死前交代的遗言,千万别再和斐懿有任何的瓜葛,否则……想必她黄泉之下一定不能安心。”陆以织恶毒地说道。
她就是要他认清本分,她就是偏要他去找斐懿,让他与他面对面,彻底享受着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极致招待。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我去见斐懿?”侯沁晔没好气地反问,他似乎永远也跟不上她的逻辑思考。
“因为斐懿让焦御飞签下这份合作契约的条件就是你。”陆以织简单地说明。
“你竟为了这份契约而把我卖给斐懿?”他简直不敢相信,在她的眼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绝对重要的。
“少罗嗦了,你不过是我入赘的丈夫罢了,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但是,你最好记得,千万别和斐懿有太多不应该的接触,否则……”陆以织点到为止,其他的,相信不用她说,他也应该明白。
邦沁晔淡漠地苦笑,忍不住要嘲笑着自己的人生,全被她一个人搞得七零八落,不成章曲。
此刻,只想知道斐懿的下落,只想知道他到底过得好不好,至于见面……还是别见面的好,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因为是他背叛了他的爱。
他不懂,为什么他要为其他人付出自己的一生。
***
邦沁晔拿着陆以织给他的住址,来到斐懿住处的门口,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按下电铃。
他抬眼望着这间独栋的房子,突地想起这里是斐懿的老家,是他们原本的家。侯沁晔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和父母来过一次;还有,在大一那一年,斐懿也曾经带他来过。
原来他回来这里了……这里有他们曾经描绘、刻划过的未来,他们预定在这里完成梦想,甚至在这里终老……
可是,所有美丽的远景他们还没来得及共同参与,便被他自己一手摧毁了。
然而,这么多年不曾联络,现在要他独自进入这幢充满美好回忆的房子,真的是有点举步维艰,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曾经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不会再有交集的,但是……世事浮沉如转盼,向来由命不由人。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侯沁晔才想按下电铃,却见到门内的庭院里闪出一抹身影,伸出的长指不禁停在半空中。
“你来了。”斐懿望着他,淡淡地笑着,诡魅的眼眸却贪婪地直在他身上梭巡,灼痛了他的眼。“你的头发长了,我差一点认不出你。”他甚至还不知道该用什么话与他寒暄,他却已经……
“进来吧。”斐懿打开了门,等着他走进来,过了半晌,却发现他还愣在原地。“怎么了,难不成要我抱你进来吗?”
斐懿讥诮地说着当年曾经说过的戏言,随即看到回过神来的侯沁晔迅速地步到里头来。
“这里还是和当年一样……”侯沁晔心中不胜唏嘘。
这里仍是保持着他那时所看到的模样,一点也没改变;若硬要说有变的话,变的也只是人心,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侯沁晔,而他也不再是当年的斐懿。
“感伤吗?”背后传来他挟带嘲讽的讪笑,令他不由得转过脸望着他,冷不防地,他的吻火热地烙下……
斐懿的手霸道地擒住他的后脑勺,渴求的舌已然探入他的口中,迷乱地模索着他的齿列,粗暴地要求他的回应,排山倒海的随之狂悍地撼动侯沁晔的心神。须臾,他竟迅速的放开了他,结束了久违的吻。
“我是否勾起了你的?”斐懿粗嗄地低喃,靠在他颈窝上的唇,有意无意地轻啄着他。
“住手,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种事!”侯沁晔喘着气低吼,旋即将斐懿推离,并退开好几步。
不,他曾经错一次了,他绝对不能错第二次了。
“以织没有告诉你,我要你来便是为了这种事?”斐懿氤氲的眸子一沉,宛如没有星辰的夜空,暗沉而透不出任何光丝,不禁令侯沁晔打了个寒颤。
他大步地走向他,挟带着诡邪而不容拒绝的气势来到他的面前,将他圈在墙和自己之间,霸戾地拉扯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裤头并拉开拉链,然而却被侯沁晔推了一把,下一秒,他立即又狂佞地趋上前去。
“我还记得你喜欢的感觉,所以不会让你感到疼痛,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斐懿森邪地笑着。
“你也有意思的,不是吗?”他平视着侯沁晔微拧的眉头,霸气的舌舌忝过他微启的唇,来到他敏感的颈窝,恣意地喷洒着灼烫的气息。
“我不是……”感受到他炙热的大手所传导过来的热情,侯沁晔不禁闷哼了一声,即使闭上眼,也拂不去这意乱迷情的欲念纵横。
“不,你不可能违背我的,我还记得你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记得每一个可以激起你热情的地方……”斐懿轻喃着仿如鬼魅的代语企图掳掠他的意志力,随着他的舌尖下移,侯沁晔几乎要失去理智。
“懿,不要……”
邦沁晔咬牙闭上眼,不愿去看他魅惑的姿态,双手紧抓攫他浓密的发丝,想要抗拒斐懿过分的侵略,却又眷恋他深情的舌忝吻,迷醉他强而有力的齿列和吸吮。
“住手、住手……”侯沁晔的身子往前一倾,身体向内弓起,感觉到微微的痉挛不断在体内流窜。
“我让你满意吗?”
邦沁晔一咬牙,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如山壑分裂两侧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我知道以织不可能满足你,当然你也无法让她快乐,因为你根本就无法接受女人、无法拥抱女人。”他低嗄的嗓音急切地诉说着,打算一次击溃他。
邦沁晔坐在地板上喘着气,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不敢再瞧他一眼,只觉得羞愧欲死。他以为他不会再动情,但是……
“舒服吗?”斐懿蹲在他的身旁,邪气地笑着。
邦沁晔一抬眼,便对住他那深沉而炽烫的眼。
邦沁晔羞赧地望着他,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愧然地闭上眼,想要赶快把刹那间的颠峰快感褪去。
“走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员工,今天晚上,就有你该做的事。”斐懿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随即站起身。
“什么工作?”他蓦地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仍停留在欲念冲击后的低嗄。
“去了你就知道,走吧。”斐懿拿出车钥匙,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他的报复才刚揭幕,他会让他知道,他不应该背叛他,不应该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报复他纯然爱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