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内失调 第七章
维摩科技
“念要,艳福不浅喔!”革终础笑道。
一大早,焦念要拎着公文包才踏进公司里,迎面而来的便是好友的讪笑,令他不由得紧蹙眉头。
“你在说什么?”
他今天的心情和昨天一样差,不!应该说比昨天更差,现在的他仿若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面对男性好友,他向来不易控制脾气。
“还装?”革终础笑咧了嘴。“你一早就摆张臭脸想吓谁啊?”
“终础,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他发出第一次警告,表示他的耐性已经快用完了。
“是因为你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
“我办公室里的女人?”
“对啊!她一大早就来找你了,看她一脸憔悴所以我不好意思叫她走,只好把她请进你的办公室。”革终础挑起眉,指了指焦念要的办公室。“长得相当不错,但脸色十分苍白,满吓人的。”
闻言,焦念要一怔,连忙走进办公室,果真瞧见窝在沙发上睡着的李之窈,不由得看傻眼了。
她尽责得教他觉得可恨!
“她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革终础走到他身旁。
“不是。”他回答得咬牙切齿,随即将好友推出门外。“不准靠近这扇门。”
帮终础微挑起眉。“明白!”
避不了革终础贬怎么想,焦念要当着他的面把门摔上,没花半点力气解释,而后缓步走到李之窈的身旁坐下。
她究竟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
因为担心她,害得他昨晚心神不宁,甚至还跑回夜店找她,当他回到夜店时她已经不在那里了,然而当他回到家时,理应可以享受一个旖旎夜晚时,他的女伴也失踪了,只好喝闷酒灌醉自己。
以为这一切应该要到此为止了,谁知道她居然一大早就守在这里……
睇着她瘦削而苍白的脸颊,他的眉不由得紧紧拢起,看来不是他的错觉,她是真的瘦了许多,脸上也长出了不少显眼的痘子;她该不会是生活作息出了问题吧?居然在短短的十几天内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在法国遇见她时,她的身材还挺丰腴的,怎么现在会瘦成这个样子?
就算是吃减肥药,效果也太快了吧?她的身体受得了吗?
唉!难怪终础贬认不出她来,毕竟她现在的模样和在法国时实在相差太多,虚弱憔悴得教他心疼。
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纯粹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心疼。
谁教他天生就不忍见女子如此憔悴。倘若他没见过之前的她,或许他还不会有什么感觉,可他偏是见过她绝美的俏颜,尽避当时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但她惑人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就算她想监视他,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他的浓眉拢得极紧,那股心疼的感觉差使着他的长指探向她的额头,轻抚着她额前的发丝,再缓缓地探向她滑女敕的脸颊;轻触着粉女敕的唇,感觉有股热流自指尖传人像野火般地烧向心坎,他忙不迭地收回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喂!醒醒。”
懊死!这般羸弱的她居然也会勾起他的,他该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唔……”她翻了个身,没打算睁开眼。
“醒醒啊!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不得已,他探出手轻推着她。
李之窈把眉头皱得极紧。“人家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要吵啦!”她好不容易才睡得这么舒服,他为什么要吵她?
“要睡回你家睡。”他没好气地推大力些。
李之窈疑惑地睁开眼,睇着焦念要的俊脸,他不悦的神情令她猛然跳起,惊慌地左看右看后才想起自己因为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就到他的办公室“盯梢”。
“早啊!”不知道睑上的妆有没有花掉。
“不早了,已经快要九点了。”别过脸,他强迫自己别去看她睡眼惺忪的娇憨模样,硬生生地将那个异样的压至内心最深处。
“哦!”她傻傻地点了点头,感觉有股酸意涌上喉头,逼得她连连干呕。
“你怎么了?”本想走向办公桌,然而一瞧见她的异状,他的脚像是生根了一般,站在她身旁动也不能动。
“不知道,大概是这一阵子都睡不着所以血压偏低,想吐!”虽然医生说过这些都是内分泌失调的症状,不过说真的,她忍不住背疑自己是怀孕了。
“为什么会睡不着?”
“不知道。”她又不是医生!
呃……全身酸痛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跟着他到处跑的缘故,可是她的身体应该没有这么虚弱吧?脚酸就算了,为什么连肩膀和双手都会酸痛?
焦念要揉着有点痛的太阳穴,突然问道:“要不要吃早餐?”
“啥?”她诧异地抬眼看他。“不用了,我吃不下。”
他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他昨天不是狠心地把她一个人丢在夜店里,让她一个人孤单地回家吗?现在怎么突然问她要不要吃早餐?很多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才要说男人心难懂。
“你就是不吃早餐,才会把气色搞得这么差。”
其实他可以不用理她的,可是……连他都不懂了。
“哪有?我只是今天吃不下。”一想到他昨晚搂着个女人离开,她的胸口又闷得令她呼吸困难。
懊难过!
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说什么内分泌失调,说不定医生只是在安慰她,说不定她是得了什么绝症,然而医生不好跟她开口,才会要她住院检查。
“瘦得跟什么一样……”他喃喃自语着。
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天晓得女人怎么会认为骨瘦如柴是一种美,至少要有点肉,抱在怀里才舒服。
“你说什么?”她小声地问着。
“没什么,你回去睡觉吧,我今天很忙没空理你。”他坐到办公桌前,打开计算机,佯装忙碌地翻开昨天未看完的文件。
“不要!”她说得斩钉截铁。
“你说什么?”他再度皱起眉头。
“我说不——要。”
他以为她一大早就来到他的办公室是想做什么的?她当然是来监视他的啊!
*****
“小窈?”
宋湛耒有些讶异地看着李之窈。
焦念要愕然地盯着眼前的锐岩集团总裁秘书,再回头睐着笑容可掬的李之窈,随即恍然大悟。
她是宁倩尔的朋友,然而锐岩的总裁是宁倩尔的表哥,所以宋湛耒身为总裁秘书会认识她也不会让人感到大意外,只是他不称她为李小姐而昵称她为小窈,听在他的耳里总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宋大哥!懊久不见。”她笑眯眯的唤了他一声。
“咦?你最近是怎么了,瘦了不少呢!”宋湛耒轻轻地将李之窈拉到身边,非常仔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连气色都不太好,怎么啦?”
“大概是最近比较忙吧。”她笑得有点心虚。
“真是的!你大哥大姐是怎么照顾你的?”
“没有啦,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跟大哥大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站在总裁办公室外闲聊,然而原本要向锐岩总裁报告这一季销售量的焦念要,则是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眯起深邃的魅眸睇着看似亲密的二人。
可以提到对方的家人,这就表示宋湛耒和她很熟,难不成他就是之前和她分手,让她泪流夏威夷的男人?
但是看起来又不像,依她的个性,他不相信她会和一个抛弃她的男人这么亲密地有说有笑,可是单凭宁倩尔和她的交情,也很难让他们这么熟稔吧?
“你喔!”宋湛耒揉了揉她的头,才发现焦念要阴沉的目光直瞪着他,他轻挑起眉,贼贼地笑问:“小窈,你今天怎么会跟念要一起到这儿来?”
“我……”这该怎么回答?
她不知道维摩和锐岩有合作关系,更不知道他居然会到锐岩做演示文稿;唉!有时候认识太多人也是挺麻烦的。
“我懂了。”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她转过头睇着他贼贼的笑脸,明白他话中涵义,小脸不争气地泛红,抡起粉拳追着他打。“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十么都没说啊。”宋湛耒笑得可乐了。
焦念要冷眼旁观一切,两人过分亲密的举止似针般地扎进他的心里,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噬咬着他周身神经,直到他忍无可忍地探出手,将她擒回身边。
“宋秘书,我等着要找总裁呢。”他僵硬地冷笑道。
这是什么情形?
当他死了不成?好歹也尊重他一下。
“我差点忘了。”
宋湛耒依旧满脸笑意,大刺刺地推开门,领着他们走进办公室。
“总裁,瞧瞧是谁来了。”
“不是焦念要……”晁央弦的目光自计算机荧光屏上移开,见着焦念要身后的李之窈,不由得微眯起眼。“小窈?”
一见是她,他随即起身绕过办公桌。
“好久不见了,晁大哥。”她嘿嘿嘿地笑着。
“你怎么了?气色不太好哪。”
晁央弦担心地盯着她,把她身旁的焦念要给丢到一旁。
“还好。”她愈笑愈心虚了。
唉!她应该在外面等着就好,实在没必要硬跟到这里来……
焦念要一头雾水地睐着晁央弦,他关切的话语令他傻在原地;晁央弦讨厌女人是众所皆知的,但是他却破例对李之窈如此关心,实在是古怪极了!让他无法合理地解释他们之间的暧昧。
难道晁央弦就是先前和她分手的男人?可是晁央弦和他的新婚妻子感情好到吓人,不可能挤得进第三者。
但是听他小窈、小窈地唤着,实在是刺耳地令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眼前这情况实在教他不舒服极了。
“总裁,这是第一季的销售报告。”
焦念要硬是挤人晁央弦及李之窈之间。
晁央弦侧眼睐他,不由得微微蹙起眉。“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过来?”真是古怪的组合……千万别告诉他,小窈看上焦念要了!就算小窈真的看上了他,依小窈的个性也不可能追着他跑。
“是她……”
“没有!我是顺便来看你的。”她笑得头有点晕……都怪她,没事硬跟进来做什么?真是自找麻烦。
彪身酸痛得快要站不直身子了,头又晕得快要站不住脚,她这是在干嘛?就算是要盯着他,似乎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可是一想到昨晚他当着她的面挽着别的女人离开,她就火大,她就……
“恶……”
“小窈,你怎么了?”晁央弦连忙扶她到一旁坐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状,焦念要也赶紧凑到她身旁。
“不都跟你说了要吃中餐,你偏是不吃!”焦念要气恼地驾着。
早餐不吃、中餐不吃,她到底想做什么?既然要盯梢,见他吃中饭的时候为什么不一起用?
如此苍白的脸色,是想激起他的罪恶感吗?
他才不会因此而兴起罪恶感,反正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是她自个儿要盯梢的,也不是他不准她吃饭的。
“我吃不下……”她既委屈又可怜地说着。
她又不是不吃,只不过是一见到东西就想吐嘛!
“你该不会是减肥减过头,得了厌食症?”宋湛耒轻声问着。“前一阵子你从法国回来,听说你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拼命减肥?拜托!你知道吗?女孩子身上还是要有点肉比较好,你把自己变得跟骷髅一样做什么?”
“没有啦,我才没有刻意减肥。”她真的没有。“医生说我是内分泌失调才会这个样子。”
呜……为什么要在此刻提到她从法国回来的事?
她没有刻意减肥,真的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食物就想吐嘛!
“没错,内分泌失调也有可能引起厌食。”宋湛耒轻抚着下巴。
“怎么会无缘无故得了这种病?”
“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从夏威夷回来之后。”
反正打她在夏威夷遇见他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了……对了!难道她的压力是来自于他?
她猛地抬眼睇着焦念要,却见他向来温和的眼神阴沉得教人害怕,此时他正动也不动地瞪着她。
他的目光霎时化为两道利剑,狠狠地刺向她的心,痛得她弯下腰,又惊又惧,不敢置信自己的病居然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