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女 第十章
几辆警车、救护车,还有救难的人员、救护人员、不停哀鸣的伤患、焦急的家属……还有死亡的气味充斥的空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急诊室惯有的场面。
徵律一向不喜欢医院的感觉,因为这儿是人生、老、病、死的聚集地,在这儿的人很少不是充满着负面的情绪的。
而她一向排斥那扰人的负面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被人喻为医界奇葩的她,情愿当一名法医的原因,因为死人是不会有任何扰人的黑暗思绪的。
徵律皱起了眉头,看着急诊室中快速来去的医护人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渐渐扩大,曾有的实习生涯,让她隐约的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
在她随着骆逃邝到达医院时,所有的人也都闻讯而来,毕竟对方家的人来说,这骆逃邝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
“为什么医生还不来?骆大哥得赶快进行手术才行啊!”方羽律有点六神无主,急急的问着方宫律。
骆逃邝到了医院后,除了最先有一个医生先帮他止血和做一些必要的紧急措施外,所有的医生似乎都匆匆的来去,但就是没有一个停下来看看他。
“羽儿!你这样着急不是办法。”方宫律轻拍她的肩。
“可是,骆大哥的脸色好难看喔!”方羽律咬着抖颤的下唇,仍是不放心的说。
“该死!这么大的医院,连一个医生也没有吗?”一向心急的方商律再也等不下去了,她一把抓过了一个打她面前匆匆而过的小堡士。
忙疯了的小堡士被人这么一抓,板起了脸孔回瞪着方商律,当她一看到方商律那“俊美的”脸庞时,她的脸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脸上还浮起淡淡的红晕。
“有什么事吗?”就连声音也是半撒娇似的。
“医生呢?这个病人需要马上开刀。”方商律没有费心去说明自己的性别,她现在只想知道,医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小堡士觉得眼前的男人即使是一脸的不耐烦仍那么的俊美,她的表现就只差没整个人贴到方商律的身上。
“因为刚刚这附近发生了连环车祸,加上我们这儿有些医生去参加医院会议,现在所有的医生都在处理伤患,我们也在联络别的地方的医生过来支援了。”
小堡士的话证实了徵律心中的担心。对医生来说,每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的,医生处理的顺序通常是看轻重缓急,再看先来后到,如果医生手边都是危急的伤患,那当然是以先来后到为基准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方商律用力拍了一下额头,一脸丧气的说。
“我们已经尽力请求支援了,如果你们真的等不下去,也只有转院这个方法了。”虽然这么帅的病人家属不能留在这儿欣赏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根本没有权力决定医生的行动。
“照骆逃邝伤成这个样子,就其转了医院,他也一样没救,除非现在就有一个医生来为他开刀,不然他大概真的得舍身成仁了。”方角律若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徵律。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扫向徵律。
徵律连连退了两步,惊恐的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四姐!你不做的话,骆大哥就真的没有救了。”方羽律急的说。
“徵律,再怎么说,我们和阿恩也有二十几年的交情,就算他再怎么得罪你,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方商律也加入了劝说。
“人家是为了救你而受伤,你不救他,在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虽然法律是不处罚见死不救,但是,身为他的律师,我会考虑对你提出不当得利的请求返还权。”方角律也皱起了眉头。不管使软用硬,先救了骆逃邝的命再说。
“你们不懂!”徵律摇摇头。
“你不说,谁会懂你的心在想什么?不救就不救,你以为非你不可吗?反正逃邝为了你做的白痴事够多了,不差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冷血女人一命!”潘气愤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一接到消息就赶到医院,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徵律竟然冷血到连救骆逃邝一命也不肯,真亏骆逃邝还不要命的救了她。
潘转身要离去,却让方宫律拦了下来。“你不留下来?”
“留下来等死吗?我出去叫人直接派直升机过来,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医生可以救他!”潘一把想推开了她面前的方宫律。
方宫律只是身形一动,就化去了潘推过来的力量,“不用叫直升机。”
“不叫直升机?你们是存心想害死逃邝是不是?”
潘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她那完美比例的五官霎时蒙上了一片零霜,她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脸上明白的露出只要骆逃邝发生什么事,她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决心。
“这么短的时间,你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一个比徵律更好的医生。”方宫律对潘的气势视若无睹。
“大姐!”徵律摇摇头。
“难道你放心把骆逃邝交到其他医生的手中吗?”方宫律问。
“别逼我!”
“我知道你不爱当医生,可真必要时,你还是会去做的,难道骆逃邝不值得你救吗?”方宫律不放弃的追问。
“我不是不救,我只是……只是……”徵律似乎不知道如何说。
“只是什么?”方宫律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
“我怕!”徵律的话终于出了口。
她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瞪着她,因为徵律一向是个无心也无所惧的人,而她竟然会承认她害怕?!因为这话而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徵律自己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恐惧常伴爱情而生,你还不明白吗?”方宫律深深的凝视着徵律。
“爱情?”
她望着自己的手,那解剖过无数具尸体也从不曾犹疑的手,此时竟然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而骆逃邝的命就全系在这双手上?!
“或许,自己所爱的人的生命全操之在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是,能够亲手救回自己的心,不也是一种幸福吗?”方宫律的笑有点遥远,淡漠中隐约有一种悲凉。
“大姐?”
方宫律摇摇头,“我说得太多了,关于情爱,你要自己去想才行。”她拍了拍徵律的肩膀,“快去吧!他的命还等着你救。”
“我……”徵律紧紧的交握着手,仿佛这样就可以制止手中传来的颤抖。
“只要你用心,就一定会没事的,而且能拥有你的心,他哪儿也舍不得去。”方宫律轻轻的推了她一把。
“用心吗?”徵律闭上眼睛,眼中浮现的是骆逃邝总是温柔的微笑,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当她张开眼时,她又是那个冷静而自信的徵律,而方才的惊慌似乎是梦中的影子。
“还有空的手术房吗?”她对着仍痴痴望着方商律的小堡士说。
骆逃邝皱了皱眉头,他不想离开那轻轻暖暖的光源,可是,似乎有一个影子在他的身后阻止他继续前行。
一滴、两滴、三滴……是在下雨吗?还是他的徵律在哭泣?
他的徵律为什么要哭泣?他的徵律是个倔强的女孩,她不应该会流泪的呀?
是了,一定是为了他说的那些过分的话!
不行!他一定得跟她道歉,他真的不是故意伤害她的,他情愿杀了自己,也舍不得让她流下任何一滴眼泪的。
他怎么可以待在这儿?他还没有听到徵律原谅的话、他也还没有看见徵律不介意的笑容,他得去找到徵律!
在她好不容易许了他一颗心后,他竟然伤了她的心,她会不会把心收回去?他会不会就算再等千百年,也不可能得到她真心的一个笑容了?
他一惊,就像是一桶冰水由他的头上直浇而下,他用力的张开眼睛,一道强光直射入他早已习惯黑暗的瞳孔,刺得他直觉得眯起了眼睛。
懊一会儿,他才适应了四周的光线,有那么一刻的闪神,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所有的记忆-一在他的脑海浮现,他才记起了所有的事。
“你醒了?”
骆逃邝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等他看清楚了出声的对象,一阵失望不觉涌上了心头。
“潘!”
“不然你以为是谁?那个冷血的女人吗?”潘哪里听不出来骆逃邝语气中的失望。
“她一点也不冷血!”骆逃邝难得的沉下了声音。
“是哟!”潘话中的讽刺意味甚明,“不过她的医术也真是高明,你复元的速度比预期快了不少,说真的,她不当医生还真是可惜了。”
“是她动的刀?”骆逃邝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为什么让她替我开刀?你不该同意让她替我开刀的!”
“不然叫我看你死吗?”潘一副莫名其妙的说。
“我情愿死也不愿意让她为我开刀!”骆逃邝激动得几乎要坐起来。他过于大力的动作,扯得他的伤口一阵巨痛。
一只坚定不容反应的手将他压回了他的床上。“很抱歉,我动的刀这么不合你的心意,教你比死还难过,不过,既然我难得动了刀,就请你安静一点,别破坏我努力的结果,要是你死了,人家还笑我医术退步呢!”
徵律才走进病房,就听见骆逃邝绝情的话,那像是一把利剑,一把将她的心剖成了两半,为了掩去她的心痛,她的话说得比平常更不带情感。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开口就没好话?他都躺在床上了,你还死呀死的说个不停,是不是存心诅咒他呀?”
“潘!你别说了,让我和徵律单独谈谈行不行?”骆逃邝连忙开口制止潘。
潘不赞同的看了骆逃邝一眼,然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自作孽。算了!我不管你了。”她说完,还警告性的瞪了徵律一眼,才转身离开病房。
“徵律……我不是……”骆逃邝一等潘离开,就连忙开口。
他看着徵律比平常更冷漠的双眼,那夜她眼中的情意已然不复见,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疼是伤口上的疼。还是心口上的痛?
“别说了,你救了我一命,我也还了你一命,就当我们两不相欠。”徵律自嘲的笑笑。
这该说是不懂情爱,偏惹情爱,惹了情爱,偏失情爱吗?
“两不相欠?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说法,这好像……好像……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骆逃邝紧紧的看着徵律的脸,深怕错过了她任何的一丝反应。
“生你的气?什么理由是我该生气的吗?”徵律摇摇头。
是她先伤了他,他的反应是出自于人的防卫本能,既是出于本能的正当性防卫,那又何错之有呢?
骆逃邝像是石像般的动也不动,静得让徵律觉得他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她不明白的望着他,因为他的脸色比他被刺伤的时候还令人心惊。
“你连气都不愿意对我生了?”骆逃邝的话不像是说给她听的,倒像是失神的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你希望我对你生气?”徵律不大明白。
怎么会有人喜欢别人对他生气?除非他有被虐的倾向。
不过,如果不是有被虐的倾向,他又何必容忍了她这么久?
“我想要的太多,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要。”骆逃邝轻笑,那笑竟是比哭更难看。“我真的弄砸了是不是?你连默默守候的权力也不再愿意给我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连我替你动刀都表现出这么厌恶的,现在又说这种活?”徵律双手抱胸退了几步,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厌恶?”骆逃邝震惊的重复,他拼命的摇头。“你误会我,我不是……我是心疼你呀!”
“心疼?”徵律的心因为他的话渐渐加快的速度,他的意思是……
“你不爱动手术的不是吗?每次面对受伤的病人,他们身上的痛苦就会传到你的身上,你每一次动刀救人,你的心就会受到一次的伤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愿意你替我动刀呢?你的痛比我的痛更让我痛,你不明白吗?”
骆逃邝一想起她替他动力时会有多难过,他的心不觉得又是一阵心痛,他说他会好好的对待她的,可是,他竟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这表示……你还没有对我完全失望吗?”徵律小心的问。
“失望,我若有任何的失望也只是对我自己。”骆逃邝闭上眼睛,他的悔恨清清楚楚的挂在他的脸上。
“你不用对自己失望,是我先让你失望的。而且,你也不用对我替你动刀而感到内疚,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动刀救人,心中感到的是喜悦。”
“喜悦?”
“黑暗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而每个病人身上传来的黑暗情绪是如此的强大,让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徵律轻笑的摇摇头,“所以我讨厌人,也连带的讨厌救人,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因为你要不是为了我,是不可能会受伤的。而救了你,也就等于救了我的心。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所以,当她确定整个手术完美的完成,心中的喜悦不知何时已压过了她心中感到的黑暗情绪。
原来,这就是拯救生命的感觉啊!
骆逃邝的表情肃穆凝重,他悲伤的摇了摇头,“你救了我就只是为了你的感激?”他明明知道的,不然她还有什么理由要救他呢?
“感激不好吗?还是你又不要我的感激了?”徵律轻叹。怎么人一动了情,就变笨了呢?怎么他说的话她老是不明白?
“不是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开了口,“感激吗……”
他怔愣的看着徵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将胸中憋着的气一次吐尽。
“只是感激也好,至少我还是可以守在你身边的,是不是?”
“守在我身边?”这句话像是春天的日照一出,暖暖的在瞬间融化了徵律心中所有的疑虑。
“你愿意给我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要完全的把我排柜在你的生命之外就好了,我不会再强求了。”
专心说话的骆逃邝没有发现徵律脸上那足以令他心醉神迷的笑容,他只是竭力的想让自己能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一席之地。
因为强求,他失去了她的心,他不会再因为强求而连她的人都失去了!
“如果是我想强求呢?”
徵律走到了床边,俯低身子让脸贴近他的,她幽黑而深邃的眸子不闪也不躲的迎向他的,其中含着的意思让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徵律近得让骆逃邝可以感受到她呼出来的热气,他一脸惊疑的望着她。
他茫然的神色让徵律着实弯起了嘴角,一阵银铃似的笑声由她的口中逸出。
“你知道你受的刀伤划到了你的肋骨,留下了一道不完美的浅痕吗?”她伸手在他的伤口附近轻轻的比画着。
骆逃邝呆呆的摇摇头。
“像你这种不完美的骨头,做成标本的话可能没人要,看来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样你有任何的意见吗?”徵律在他耳边轻声说完,还轻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你是说……”
骆逃邝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他期盼的回答,不顾伤口的痛,一把将她带入他的怀中,他抱得好紧,紧得就像怕他一放手,她就会如一阵轻烟般在空气中消失。
“你不怕吗?我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女人,要反悔,可得趁早喔!”徵律轻声警告。
骆逃邝一手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举到了唇边轻吻,他倾尽真心的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用一种近似起誓的口吻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病房内的人儿好不容易两心相许,外面的人儿也只有靠一边站罗!
“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方羽律笑得好开心。
骆逃邝和徵律这一对虽然经过了风风雨雨、千辛万苦,但总算是在一起了。
“那个冷血女人就只有骆逃邝这大傻蛋才敢要,错过了他,我看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卫焰扮了个鬼脸,说起了风凉话。
天知道他在追方羽律时,徵律那个冷血女人给了他多少排头吃,到现在他想起来还有气呢!
“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方羽律不赞同的摇摇头。
“羽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火爆男对上冷血女,一定是不对盘的嘛!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说得这么客气的。”方角律看在卫焰付的“追妻顾问费”选在她的户头为她努力生钱子钱孙的份上,难得的出声帮卫焰。
“说真的,我这一辈子也搞不道爱情是什么。”方商律突然有感而发。“不过,如果不能实现的感情是小洛杀人的导火线,那我情愿还是不懂得好。”
“怎么说?”方宫律出声。
“那个小洛把他的犯罪动机全部都写了成日记。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全部选女人下手吗?还有,他是如何选定下手的对象吗?”
“为什么?”方羽律一脸的好奇。
“因为他身为男人的身分让他不能表白他心中的爱恋,连带的,让他对女人也生出一种怨恨之情,而他只要一发现一个女人做了他看不过去的事,他就觉得那个女人不配拥有一颗女人的心,而那个女人就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什么是他看不过去的事?”方角律皱起了眉头,她一向喜欢“明明白白”的答案。
“就拿那个女记者来说好了,那卷他送上的录影带不是录着那个女记者追问着徵律的情形,那个女人在追的时候曾经撞倒了人,她不但没有道歉,不是还表现得很不讲理吗?”
“就为了这种事杀人?那他真是够变态的了。”卫焰摇摇头。
“可是,这让我觉得好可怕,试想,像小洛这样的人或许现在就在我们的身边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们就成了被猎杀的对象。”方羽律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不小的冷颤。
一时间,沉默在所有人之间降临,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人存在,这一类的人性转化所造成的偏差性格就永远不可能消失。
“别说了,反正我还是一个结论,爱情是一件麻烦事。”方商律举双手做投降状。
“可爱情也有很多甜蜜的事呀!”方羽律和卫焰互相交换了一个微笑,那爱情的甜蜜不言自明。
“要我说,这爱情是甜蜜是麻烦,都是得自己去尝过才知道。”方宫律轻叹了一口气。她的心中有一段远去的爱情,是麻烦是甜蜜,也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那三姐你呢?你有什么看法?”方羽律问着一直没有发表她的爱情高见的方角律。
方角律想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
“对我来说,能赚钱的爱情就是甜蜜的,赚不到钱的爱情是一种麻烦,要是还得赔钱的爱情,那就是一种悲惨了。”
在场所有的人对于方角律的话,都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
她想钱想疯了!
方角律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所有的人投射过来的眼神,反正她就是爱钱嘛!而且她现在满心都在想着她这一次可以由骆逃邝的身上赚到多少的律师费……加上她由卫焰身上赚到的大把钞票……
看来“出卖”姐妹的事倒是门挺好赚的生意,实报实销,还不扣税,加上狮子大开口也没人会讨价还价,这么好的生意上哪儿找?
方角律悄悄的把眼神移向了方宫律和方商律,这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出卖了两个,再多出卖两个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扒!她几乎可以看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塞满她荷包的样子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