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女巡按 第5章
彼明日和水无艳找到的暗门直通村长家,当他们带着韩钰走出来,便呆住了。
“白家屯”老老少少七十一口人,全被五花大绑丢在广场中,黑子正在那里大发雷霆,喝问山民们韩钰的下落。
摆子旁边站了一个姑娘,二十五、六岁年纪,浓眉大眼、身材比一般女孩子高出半个头,但婀娜有致——
“阿娇!”顾明日低唤一声。
“大师兄。”曹天娇听力极好,尽避现场乱糟糟,还是一下子找到顾明日。“我看到你的火讯还以为你出事了,想不到……”她暧昧的视线在水无艳和顾明日怀里的韩钰间流转。“你拐了两姑娘私奔啊?是不是齐人之福不好享,所以找人求救?看在同门一场,小师妹义无反顾,你怀里那个交给我吧!”
她伸手就要去抱韩钰,可黑子比曹天娇快了一步。“老大!”他把韩钰抢过去。“她怎么会这样?”
水无艳解释:“韩姑娘应该是看到山民们的犯罪行为,所以被打晕囚禁在地洞中。我们救她出来时,检查过她的伤势,没性命危险,你先带她下去休息吧!”
“谢谢。”黑子抱着韩钰跑了。
曹天娇问顾明日。“大师兄,你搞什么?弄得要发火讯求救?幸亏我路过瞧见,否则光靠那黑大个,你们死定了。”
“黑子没去求救吗?”水无艳问,顺便把命案的事跟她说了一下。
“我来的时候,就看他被人围着打。”曹天娇摇头。“你们居然敢把小命托给那样一个莽撞的家伙,佩服。”
“无所谓,结果好就好。”顾明日倒也不在意这点小失误。“你来得正好,帮我保护无艳。”
“无艳?”曹天娇揉揉眼,这才发现那身段玲珑、举止魅惑、可惜脸上长了一大块青斑的姑娘是水无艳。“水大人,你在玩什么游戏?”
“这件事你不必知道,只要帮我保护她就行了。”顾明日颀长的身子晃了晃。他快撑不住了。
“顾先生。”水无艳忧心地扶住他。“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再去帮你找大夫。”
“再等一下。”他伸手要去捉曹天娇。
“慢、慢、慢!”曹天娇连退三大步。“大师兄,你……该不会生病了?”
“他受了点风寒。”水无艳说。
“哇!”曹天娇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扭头就跑。
彼明日虽然不舒服,但轻功还是比她好,一下子拦住她。
“在我痊愈前,你必须留下,贴身保护无艳。”
“等你痊愈后,要我留多久我都留,但现在——别想!”全鬼谷的人都知道,顾明日平常是个很照顾同门、很护短的大师兄,但他一生病,性子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见什么都不顺眼,都要出手整治一番,他的机关阵势又很厉害,曾有人被困了三个日夜,等顾明日好了,神清气爽地去放人,对方已经饿得只剩半条命。
从此鬼谷的人只要一听顾明日生病,有多远跑多远,连号称医圣的卓不风都不例外。当然,卓不凡走前,会先把药留下。否则顾明日一病十天、半个月,岂不把鬼谷搞成死域?
“等我痊愈,要你何用?”顾明日神色晦暗、声音更冷,已经有往恶魔转变的迹象。
曹天娇心里叫苦。她打架行,可轻功不好啊!被顾明日追得好不狼狈。
“顾先生,我能保持自己,你放曹校尉离开吧!”水无艳帮忙劝着顾明日。
“不行。”顾明日平时就够执着了,犯了病,更别扭。“她一定要留下。”
“我不要!”
“你再不停,休怪我祭出暴雨梨花针。”
“你敢用这么阴毒的暗器对付我,我就回鬼谷跟师父告状!”
“我会把你关起来,就算师父亲自出马,也找不到你。”
“你威胁我?我要将你小时候每天作恶梦,非要拉着师兄弟们陪睡的事告诉全江湖人!”
两师兄妹一人一语,似乎要吵到地老天荒。
水无艳头痛地按着额角,怀疑眼前两人还是不是鼎鼎有名的巧手天匠顾明日、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曹天娇。
“你们两个够了没?”
“我很快就能捉到她。”但他的气息已经开始粗重。
曹天娇嗤笑道:“大师兄,换作平常,我也许跑不掉,但现下你病了,你没有体力跟我玩长跑的。”
水无艳觉得有些生气。她不喜欢有人取笑顾明日,当然,开口的那个人如果是她就没关系。
“曹校尉,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口气。”她横瞪过去,眼色俏媚如桃花。
曹天娇嘻笑地转过身,本想调笑几句,见着那眼神,整个个哆嗦了起来。
“小艳艳,你你你——”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对水无艳心动过,但被整治几次后,她知道这朵带刺的玫瑰不好摘,渐渐死了心思。想不到事隔多年,那平息的情火竟在这时被挑起。
那声亲密的呼唤让顾明日心里很酸。
“不准你对她施展魅功。”他没捉到曹天娇,倒是很快拉住水无艳的手。“过来。”他把她抱得紧紧的。
她用力拍打他的手,差点被闷死了。
“你想杀死我吗?”她快喘不过气了。“而且我也没用魅功。”凭她那半调子的本事,三天只能使一回,现在期限还没过呢!
“可是小艳艳,世上有一种人媚骨天生,不必施用魅功,已然妖惑动人,再学一点勾引人的本事,便足以倾天下、天下倾。”当然,曹天娇也不排除自己是从未彻底死心。反正她现在心跳很快,很想抱抱水无艳,能再把顾明日气半死那更好。
“你闭嘴!”顾明日火冒三丈。“无艳,以后你跟我学迷魂大法,没理由总便宜别人。”他的眼睛看不见她的魅惑,但他的耳朵很乐意接受她的迷魂。
这是什么诡异的逻辑?水无艳被这对师兄妹搞得脑袋发疼。
“我懒得陪你们疯。”她抬腿,就要往他脚板上踩。
别看他烧得厉害,嗅觉、听觉、触觉都退化,他对她的感觉却因病而飙升,不管她怎么踩,他总能即时躲过。
水无艳闹得气喘吁吁,却拿他没辙。“你是真瞎还是假瞎?”
“我看不见这个世界,但我可以感觉到你。”他笑了,脸庞上的笑如朝阳初升,简直动人心魄。
曹天娇抖了一下。“你们要不要这么恶心?”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水无艳瞪她一眼,再瞧顾明日。这人很讨厌,但也很暖心窝。“饶你这回,还不放开我?”
“不放。”他说着,整个身体突然软下来。
水无艳大吃一惊,被他压得扑倒在地。“顾先生,你别吓我啊!彼先生——”
“不是吧?”曹天娇过来帮忙。“大师兄,你别吓人。”她伸手往他额头一模,烫得可以拿来煎蛋了。
“先把他扶回房里再说。”水无艳将顾明日往背上一托,就这么把人扛起来了。她倒有几把力气。
曹天娇一路帮着她,两人将他送进村长家,挑了一张看起来最舒服的床,让他睡上去。
水无艳忙着打水为他冷敷,帮他降温。
曹天娇说:“我去请大夫。”
“麻烦你了。”水无艳眼眶含泪,对她一笑。
那双桃花眼蒙着一层薄雾,潋潋春光,直打进了曹天娇心坎,比任何魅功的杀伤力都大。
她双脚一软,直接就坐倒地面。
“完蛋……”色不迷人、人自迷。她真被魅惑住了。
水无艳没思考始终坚持离去的曹天娇为何突然决定留下来,事实上,在顾明日高烧昏迷后,她也没心思再注意其它事情。
棒日清晨,曹天娇端了一碗白粥进房,见她双眼像兔子,又红又肿,真有些吃味。
“小艳艳,我这师兄从来不病则已,一病就惊逃诏地,但你不必太担心,我保证,最多五天,他又生龙活虎了。”她现在不喊“水大人”了,那太疏远,不适合拿来追小泵娘。
“若非我,也不会累得顾先生如此。”水无艳心里很痛、很不舍。
曹天娇忍不住懊奇。“你和大师兄认识也不久,似乎很挂怀他?”
她看着俊颜浮现病态潮红的顾明日,哪怕卧床不起,他身上仍有一股出尘气质,直如那傲立风中的竹。
他真的很吸引人,也许最初京城一面,她心上已存了这个身影,只是当时无所觉。
这回再会,她知道他对自己有阴谋,他也没隐藏过自己的想法,但在不影响他计划的同时,他也一直支持她、放任她去做喜欢的事。
在地下溶洞里,他说喜欢她,她刚开始不太相信,但他倒下的那一刻,她信了。
只是相信又如何?他的仇人是她的恩师,他要借她的手对付李寿,不管是为公义、还是为责任,她都不可能偏帮他。
她不知道,当她的坚持和公正和他对立时,他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况且假设李寿有罪,她秉公办了恩师,可之后,她一样没把握可以毫无芥蒂地面对他。
立誓做个青天很容易,但要义无反顾地持续做下去,却很艰难,尤其处理的案子关系到自己的亲友时,其间纠葛,岂止辛苦,是撕心裂肺的疼。
曹天娇看她动摇,心里淡淡欢喜。“其实谈情说爱嘛,最重要的是快乐,把自己弄得痛苦纠结,何苦来哉?”
“曹校尉似乎话中有话。”
“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人最坦率了,不搞那些拐弯抹角的事。我是很认真在告诉你,你和我大师兄在一起会很辛苦,不如放弃他,投奔我的怀抱——啊!”剩下的话被一颗枕头砸回曹天娇肚里了。
彼明日不知何时已经清醒,听见曹天娇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浑蛋,给我滚出去。”丢了个枕头还不解气,他把身上的棉被扯下来就要扔出去。
水无艳赶紧阻止他。“你小心又着凉了。”
“我现在吐气都冒火,还怎么着凉?”
曹天娇毫不怀疑,若非水无艳挡着,顾明日就要跳下床和她拚命了。
她心里有些怕,但美人在前,她又不想漏气,强鼓余勇道:“大师兄,你太自私了,你不能给她幸福,我可以,你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踏不出这门口?”
曹天娇后退一大步。“你有胆就跟我公平竞争,老威胁人算什么本事?”
“你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大!我为什么要跟你公平竞争,你从来也没有用过真心。”
“那是因为她们都拒绝我啊!我只好再寻找下一个目标,你总不能让我在一颗树上吊死吧?”
“很好,你可以去找下棵树了。”
“喂。”听这对师兄妹越吵越不象话,水无艳瞪眼。“两位是不是尊重一下我这当事人?”
“当然了,小艳艳,我是待你最好的,你说什么,我绝无二话。”曹天娇涎着笑脸说。
“无艳,把这个不要脸的轰出去!”顾明日吼。
“你们两师兄妹慢吵,我先出去了。”她转身就要走。
“不准。”他一把拉住她。
“放手。”水无艳受够他们了。
“曹天娇,你再不出去,我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顾明日咬牙。
曹天娇看看惹人心怜的大美人,再瞧瞧脸色难看的师兄,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爱情很可贵,但小命似乎更重要。
“走就走,反正咱们走着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等她出去,顾明日砰地踢上房门,将水无艳拉上床,紧紧搂在胸前。
“喂,你干什么?”她声音有些抖,他不会……可眼前不是享受鱼水之欢的好时机吧?
“别动,我只是抱抱你,没力气做坏事的。”
颁地,一股热流烧上她双颊,烧得她浑身燥热。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用力拍打他的手。
“我说错了吗?”他似乎真被烧坏脑袋了,有些迷糊。“还是你想要?但我现在真的很累。”
“你累了就睡觉,别抱着我。”
“我松开了,你就会不见。”他看不见,往常都靠着嗅觉、听觉和触觉来行动辨物,但重病的时刻,他引以为傲的鼻子也完蛋了,耳朵里接收的声音总带着一阵嗡嗡回音,他除了抱住她、感受她,还能用什么来填补心里的空虚和不安?
他突如其来的软弱让她心里有些发酸。
“你先放开我,我不会走的,你休息,我陪着你,一直到你好起来为止。”
“不要。”生病的他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
“你总不能没日没夜地抱着我吧?”
“为什么不能?你反正要陪着我,坐床边陪和躺在我身边陪,也没差啊!莫非你怕我传染给你?那简单,我把自己盖起来就好。”他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两只手,死死地抱住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水无艳无言地看着棉被……底下的他。“你是想闷死自己啊?”
“憋气对我们这种武者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死不了的。”
她认输了。“好了好了,我不走,我就在床上陪你睡,直到你痊愈,你把被子拉下来吧!”
彼明日拉下被子,让她睡在他身边,但一只手仍然紧紧牵着她的。
“我已经说了不走,你还不放手,干什么?”
“不放。”
“为什么?”
“不想放。”
她差点气死。这还是那个潇洒出尘的巧手天匠吗?分明是个执拗不通的稚童!
难怪曹天娇一听他生病,转身就要逃,她也想跑了,唉!
彼明日确实很争气,只歇了一天,就把体力养回七、八成,还有办法在曹天娇送药来时,用金针制住她穴道,困她两个时辰,报复她在水无艳面前胡乱说话的大仇。
水无艳彻底服了他的小气,看他无大碍,便强硬地推开他,下了床。
“你去哪儿?”他还不太想放人。
“探望韩姑娘。”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往外走。
“去多久?半个时辰?”
“当然不够,我还要审问那些山民有关命案和假金条的事。半天吧!”
“我陪你。”他不想跟她分开太久。
她知道他现在孩儿脾气没散,跟他讲道理纯粹是对牛弹琴,只道:“你把药喝了,换件衣服再出来。”她自顾自地走了。
“真无情。”他端起床边的药,一口喝光,下床打理门面。
之前熬了一夜、又烧了一天,他此刻的模样确实很狼狈。
他模索着洗脸、刮胡子,手抖了一下,在颊边留下一条血痕。
“唔!”他模着伤口,火辣辣的疼。这身体果然没全好,否则哪会弄伤脸。
可不能叫水无艳看见,她会心疼的。
“大师兄……”曹天娇站在窗外叫他。她不敢再进门,怕又被定住身形,两个时辰不能动。
“什么事?”
“二师兄传信,你要他做的事,他已经做好了。除非你同意,否则李寿一定长命百岁。”
“只有这件事吗?还有没有其它的?”
“二师兄的信上没提。”
“你再帮我传封信给二师弟,可能有人刺杀李寿,要他小心。”
“喔!”曹天娇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在过头问:“大师兄,你跟小艳艳是真的还是闹着玩?”
彼明日的声嗓整个沉下去。“阿娇,我可以容忍你所有事,但你再叫她‘小艳艳’,我对你不客气。”
曹天娇缩了下脖子,飞快跑了。
她来到广场,看水无艳摆出条案,正一个个提审“白家屯”的山民。
水无艳审案时,神情认真,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浑然不似她平常的艳丽多情,但魅力却更大、更吸引人。
曹天娇喉咙有些干,颇后悔几年前为什么没坚持追求她,被她几句拒绝打退?
“唉,我没有福气啊!可是……她又还没跟大师兄成亲,我应该还有机会吧?如果……”想了又想,她打了个寒颤。“不行,大师兄太恐怖,跟他抢女人,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难而退。”不知何时,顾明日竟站在她身后。
“哇!”她吓一大跳。“大师兄,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的。”
“你正沉迷于美色中,即便我出声,你能听见?”顾明日嗤笑。
“我……”她望一眼水无艳、又看看顾明日。“大师兄,咱们打个商量,我给你介绍一百个美人,你把小艳艳让给我好不好?”
彼明日突然笑了,好像一座玉雕像弯唇角,精致至极的容貌抹了点人气,不只是漂亮,还有一种妖冶得恐怖的气息。
“我说过,你再喊她‘小艳艳’,我就对你不客气——”话音未落,他又用金针封住她的穴道。
“大师兄,你要干什么?”
“放心,只想在你身上涂一点蜂蜜。”然后,他会把她留在这里,一日——再加一个夜晚好了,相信那些蚂蚁会教她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救——”她开口想呼喊,但下一瞬,顾明日又封住了她的哑穴。而且他涂的蜜也不是一点,是很多很多。
懊死的大师兄!你越欺负我,我越要跟你抢到底,咱们走着瞧!曹天娇在心里?喊。
彼明日不再理她,举步走向水无艳。
她已经将“白家屯”的人大略审过一遍,得出的结果教人非常无奈。
“怎么?案情进展不顺?”他走到她身边。
“正好相反,两件案子都有结论了。”她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是吗?”他低头沉思半晌。“让我猜猜,死去的那三个人确实是山民所杀,起因是分赃不均?”
“差不多。死去那三人是一家三口,四年前从外地搬入‘白家屯’,丈夫曾任府库司吏,所以懂得铸金术,他教村民铸造假金,获取大量财宝,彻底改善了山民贫苦的生活。尔后,他们花大钱请人打通地底溶洞,将整个铸金厂搬入地下,完全避过官府的耳目。七日前,那丈夫终于良心发现,想要收手,并劝山民向官府自首,但山民们已经过不回昔日靠山吃山的日子。双方僵持不下,山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绑了他们一家三口,扔进溶洞的寒潭中。至于那奇特的系绳法是村长的意思,为了避免死者冤魂不散,回阳寻仇。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尸首竟流到大宅后,被我们发现,也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贪婪惹祸端。”他摇头,低喟口气。
“谁说不是呢?”她最惋惜的是那个没有机会长大的孩子。
他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叹息,可以体会她对这件案子有极深的感慨,而这些人还与她无关,要是让她审理至亲之人,她承受得住吗?
他不禁有些迟疑,自己处心积虑让她调查李寿,是不是太为难她了?
但除去女巡按,尚善国中,又有谁敢办前宰相,有能力办前宰相,谁能还他顾家一个清白?
他反复思虑,却没有答案。
“唉,我们可能得在这里多留两天。”她说。
“你不急着上柳城了?”
“韩姑娘还没醒呢!”
“怎么可能?她的伤并不严重。”
“黑子说她一直在梦呓,大概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惊险的事,吓到了。”她突然转头看他。“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她?”
“怎么帮?”
“比如……请卓先生来。”
“我病倒的时候,向二师弟求救了吗?”
“没有。”
“我自己有事都没找二师弟,为什么要为一个仇人的义女欠人情?”尤其她对别人总比对他体贴,让他很有些不爽。
水无艳感觉鼻间嗅到的酸味又增加了。
唉,顾明日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