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具(上) 第八章
说起来容易,办起事来却总是有阻碍,站在大伯的办公桌前,高桥敦臣盯着桌面上摆着的一份报告,脸色是越来越铁青。
“这是你第一次的家主考验,分数你也看到了,只有十分!距离满分一百的程度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敦臣,我可不记得将你教导得如此无能!”
这是那小子公报私仇!
斑桥敦臣真想吼出来,但是很清楚大伯个性的他如果在这时辩驳,铁定会遭受责骂,所以他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
“你肯定不服气对不对?你以为别人在整你是不是?你看看这评语!没有气量、没有耐心,也没有洞察先机的本事!这样的评语你是否认可?”高桥骥藤看得出来高桥敦臣超级不服气,叹了一声,他指着其中一条,“家主的考验是一个综合考验,处事能力可以再自己自行提高,但待人接物,如常将有利的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上,这才是家主考验的关键,从上次的赛车我就知道敦臣你太过急进,凡事不会考虑全盘,处处被人占尽上风。”
“我没有,我……”
终于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起来,可高桥敦臣刚开声就被高桥骥藤挥手给挡下了要说的话。
“我特地请不会为高桥家势所折腰的人来做这一次的考验,由你们的认识到你们的相处包括你们的针锋相对,我都有详细的报告可以看!你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
“什么!他……他居然做这么清楚的报告?他这是算什么?”高桥骥藤的一句话对高桥敦臣造成了的伤害很大,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他居然将我当他是朋友才做出的种种表现上报给大伯看,他,实在是太过可恶了!
“这是他的工作!”
“工作就可以这样污蔑人的感情吗?”
“高桥敦臣,在商场这个地方,没有人会跟你谈感情!大家谈的只有利益,如果你有本事,你能开出比我更高的利益引诱负责考验你的人为你隐瞒,那也不失是你的胜利!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方法让那人封嘴、不再报导你的事情,这就是你的第二次考验!你连一个人的心都收买不了,以后你要怎么驯服你手下的员工为你卖命?”
厉声喝断高桥敦臣激昂的争论,高桥骥藤看着这个一向让人满意的侄子。
“懂得如何拒绝别人、如何让人无法拒绝,这才是身为高桥家家主的本事之一,不是光能处理商务事就能胜任,人际关系是如何复杂,掺杂利益进去的感情又是如何虚伪,敦臣,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一学!今天先下去吧,第二次的考验随时会开始,只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一个让人满意的成绩!”
“大伯……”
“这次就这样吧,你还年轻,还有无数的时间能将你锻炼得更强一些!”说着,高桥骥藤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目送着高桥敦臣行礼离去。
这次“组织”派出的人真是人才,能把我这样聪明的侄子耍得这么惨的人可没几个啊!
“平凡!平凡!平凡……”
口中念念有词,高桥敦臣不断拨打着之前平凡留给他们的手机电话,可是不管怎么拨,电话就是不通。
“真是该死!”用力将电话摔到地上,高桥敦臣愤怒的将自己摔进床上。
这个该死的平凡,居然从那一天起就关机,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对,虽然我跟他闹翻了,但是还有傅云雪啊!既然他答应过傅云雪的父母要让她幸福,那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抛下傅云雪。
灵光一闪,紧紧抓住这个讯息,高桥敦臣急忙奔向傅云雪的房间,其急切让路过的仆人都不由会心一笑。
少爷跟傅小姐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傅云雪,你能找到平凡吗?我有要紧事要找他!”冲进房间,也顾不上傅云雪在干什么,一手揪过她,高桥敦臣急切的追问。
“平凡?他回台湾了啊,好像有朋友要陪他回台湾去处理事情,他已经回去很久了。”
像是不明白高桥敦臣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原本在练习插花的手被紧紧揪住,手上的花散落一地,让傅云雪不由觉得有些可惜。
“他回台湾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啊?就是那天我去参加插花比赛后他打电话来通知我的啊!”
“那一天!他居然……那一天就要回台湾,这个死平凡,居然一声也不吭!”
斑桥敦臣终于明白为什么自从那一天开始,不管他怎么拨打电话都不通,原来耿樊晨的人根本已经离开日本了。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高桥敦臣又不死心的追问。
在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又查不到底细以前,我能找到平凡的契机就只能靠眼前这个女人了!
“他说回来后就会再打电话找我!”甜甜一笑,傅云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他还说会带台湾土产给我喔!”
“笑什么笑?笑得这么贱干嘛?你以为平凡很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平凡只是把你当一个任务罢了,哼,他才不会喜欢上你!”实在看不惯傅云雪想起平凡时居然笑得这么甜蜜,高桥敦臣冲口而出的话只为打击傅云雪的笑容。
“你胡说什么?他是喜欢我的,他为我做了多少事情你也不是没看在眼里,以前我迷恋你,是他用重棒敲醒我的,他要我幸福的活着!”
“对,他要你幸福的活着,只不过他自以为的幸福就是将你推给我,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跟他吵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不知道他的行踪?他说你的幸福是他的任务,因为你父母希望你幸福!斑,他倒是伟大,让你幸福就要我受罪!”
“你胡说!他是喜欢我的!”
“他喜欢你?他根本是一条恋爱神经也没,他喜欢你什么,你可以当面问问他,如果你单独去见他,我不同去,看他乐意不乐意?”没有任何绅士风度,此时此刻的高桥敦臣只想借由伤害傅云雪来让自己快乐。
既然平凡是要让傅云雪幸福,我就要破坏他的任务,让他一辈子都完成不了!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骗我,我要去问他,我要去台湾问他!”傅云雪不肯相信高桥敦臣的话。
他只是嫉妒平凡跟我,他只是想破坏平凡跟我的幸福,我不要相信,我要当面问平凡,我要粉碎这个谎话!
“你倒是变坚强了,这样也不流泪,好,我就陪你到台湾去,我们就当着平凡的面对质!”
暗云雪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平凡不在日本,那我就飞到台湾去找他,没错,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平凡,然后,我要让他知道我有多少手段还没使出来,我才是掌握一切的人!
说做就做,高桥少爷命令一下,第二天他们就已经身处在陌生的街头上;随着接机的下属来到下榻的别墅,高桥敦臣第一件事并不是休息而是要求下属将台湾最有名的几家侦信社全部找来。
“去将这张相片里的男人找出来,不管花多少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看着带着相片的男人们离去,高桥敦臣望了也在紧张的傅云雪一眼,随即“哼”的一声回到自己专属的房间去。
“我不会输的,平凡是喜欢我的,他希望我幸福、他希望我幸福的!”
由搭上飞机前就一直在念叨的话语就像咒语般不断地重复着,傅云雪紧握拳头,已经很久没有绷紧过的情绪再次复苏,让她难过得连饭也吃不下。
只要见到了平凡,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平凡、平凡……
待在台湾已经七天了,整整一个星期,七个日夜,高桥敦臣跟傅云雪都只觉得度日如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平凡,但是不管怎么找,人似乎是从人间蒸发了,提供给侦探社的资料是查无此人。
“真是没用的侦探!真是没用!”骂着,高桥敦臣一脚踢着垃圾桶泄愤。
如果不是碍于言语不通,我早就冲到街头自己找去了,还要困在这里吗?
“少爷、少爷,有消息了!”
未等高桥敦臣再找东西来发泄情绪,下属突然兴高采烈的奔了进来,带来振奋人心的消息。
“哦?快,快让他们进来报告!”
跋紧坐回椅上,高桥敦臣急切到甚至忘了通知傅云雪一起过来听消息,他只希望现在进门的人手上牵着个叫“平凡”的人肉沙包,好让他发泄、发泄。
只是,走进房间的人让他失望了,来的只是他雇用的其中一名侦探,身后没有带上任何人。
“说,你有什么消息?”虽然有些失望,但高桥敦臣立刻又振奋起来,准备听一下有关平凡的消息。
“高桥少爷找的人不叫平凡,他叫耿樊晨,今年十八岁,是个具有超能力的人。”看起来相当干练的侦探大叔将资料送到高桥敦臣手上,“我一直觉得少爷给我的相片很眼熟,去翻了一下旧报纸,加上今天的内幕消息,我可以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耿樊晨,他回来台湾是为了报仇。”
“报仇?”
经由翻译听到的消息让高桥敦臣愣然,看着手上的报纸,又看着看不懂的中文报告,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中文程度还不够高,他并不太想有关耿樊晨的消息需要第三者转告给他听。
“耿樊晨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在三年前他家遭受贼人的洗劫,造成三条人命亡故,他的母亲、他的弟妹全部被杀,他因为神经错乱而被他父亲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后来他逃出了精神病院,只留言说要回来报仇就消失了,经查,他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曾经很坚持他的父亲就是杀人凶手,不过因为没有证据加上他的精神有问题,所以所有的人都认定他是精神错乱,现在看来,他确实没疯。”
指指报告,侦探继续解说:“这是刚刚到手的新资料,前天傍晚,耿樊晨的父亲耿彬朗与他的第二任妻子被贼人闯进家里,与他前妻死法一样的陈尸在家中,疑似谋杀。”
“你是说……”
“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高桥少爷现在找的人是杀人凶手!”
“住口,这是能随便说的话吗?没有证据,我随时能告你诽谤!”高桥敦臣厉声喝止侦探的话。
就算这个平凡再怎么胆大包天,他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我要的不只是他的身世,我要的是他的下落,你找到没?没找到就继续给我找!”
示意随行的翻译带侦探下去,高桥敦臣将手放在陈旧的报纸上,那张报纸里的少年有着一双忧郁的双眼以及清瘦的轮廓,穿着病人的衣服坐在病床前。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那个趾高气扬的平凡是同一个人,光是眼神就不一样!
必想起那个总是带着三分轻蔑眼光的明亮眼神,那个总是在想干坏事或是捉弄他时的狡黠眼神,那个在面对感情永远搞不清状况的糊涂眼神,怎么可能会有这张相片里那么深沉的忧郁,那种忧郁简直能将人杀死!
将报纸翻转不再去看那双在报纸上仍旧能让自己觉得可怕的眼神,高桥敦臣怎么也不肯相信平凡就是耿樊晨。
“我闷死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见识、见识!”
“对啊!也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敖和的声音居然不只一个,高桥敦臣回头一看,别墅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好几个友人,由真田隆一领着,一脸兴致勃勃的朝着他看,满眼兴趣。
“你们怎么过来了?”
“大少爷甩下我们几个月了,连跑来台湾享乐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如果不是打电话到你家找你,我们还不知道你跑来台湾了呢?有好处怎么可以不通知一下,居然想独自见识?”
“去,谁是跑来享受的?我才刚想偷跑,你们就跟来了,我能玩什么?”
见到熟人,心里的激荡立刻淡下三分,不动声色的坐下,将报纸迭好放在一旁,眼角瞄了一下确定有那张相片的页面没有露出来,高桥敦臣这才放下提着的心,因为就算他不相信平凡是杀人凶手,但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张长得太像平凡的通缉相片。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好去处!”真田隆一走了进来,“前些日子去台湾出差的表哥回来说台湾有一个会员级的俱乐部很棒,我们要不要也过去见识一下?”
“俱乐部有什么好见识的?”高桥敦臣对这个提议只觉无聊。
什么时候他们的娱乐也只落到只剩下这一样?
“要见识的不是俱乐部,是温柔乡!中文是这样说的吧,我也能说上两句中文,帅不帅?”真田隆一朝着高桥敦臣得意的笑着,回头望望几个友人,他们也拼命点头为他撑腰。
“好了啦,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不玩,以后我们哪还有闲情玩,这不是高桥少爷一直坚持的论调吗?既然来了异地,玩个痛快才是真!”握紧拳头在高桥敦臣面前晃一晃,意在唤醒往日的高桥敦臣。
真田隆一望着车祸后不断在变化的友人,心想,什么时候,敦臣已经有了比我们更稳重、更锐利的眼神,难不成我也需要去撞一次车才能进化?
“没错,的确是我说的,那好,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就到你表哥介绍的俱乐部去玩一玩吧!”
再不愿意,高桥敦臣也不会笨到现在跟朋友闹翻,他需要囤积属于自己的力量,要如何驾驭、运用手上的资源,这是他必须学习的课程。
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俱乐部,只要有台面下的操作,全都是大同小异,华丽的装潢、美味的美食、高档的好酒,外加重点中的重点——善解人意的美人!
如果要说有点特色,那也不过是这家俱乐部除了善解人意的美女之外多加了善解人意的美男而已。
“你表哥的品位还真是有待改进!”高桥敦臣喝着美酒,心神却是不动如山,望着友人们手里各自搂着一个看中的美人,他只是冷冷一笑。
斑桥家的人要找美女相伴,从不需要到这种地方来找!
“那是你不明白罢了,每个地方的美人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啊!虽然你家未婚妻不错,但是偶然还是需要闻闻野花香的,困死在一方天地,你不觉得太闷了吗?”
“我跟傅云雪没什么,你们别老是讲她行不行?”
“还没什么,天逃诩跟你出双入对,连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家人也是开心的告诉我说你跟你未婚妻提前出来渡蜜月了。”
真田隆一的话让高桥敦臣怪异地望了他一眼,“我跟傅云雪真的有这么亲密吗?是谁造的谣,回头我得将他解雇才行!”
“你解雇得了吗?别装了,是你疼爱的弟弟亲口告诉我的,这还有假吗?怎么样?傅云雪在床上的表现……”
“真田,你要玩就待在这里玩,今晚的费用我全包了,就当是帮你们接风,这里空气闷,我先出去一下。”截断真田的话,高桥敦臣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就朝房间门口走去。
“怎么,拿你未婚妻开开玩笑也不行啊?”
真田隆一自讨了个没趣,其实他只是好奇到底高桥敦臣喜欢上傅云雪什么而已,毕竟之前他们还势同水火的说。
走出房间,来到空中花园透气的高桥敦臣,心里不由暗暗佩服起这家俱乐部的花费之巨,将整座空中花园搬到俱乐部的大楼里,将俱乐部置成会员级,索取斑昂的会员费用。
如果不是真田那个表哥在这里一掷千金换得了会员卡,现在的我们未必能单靠头衔就进来,在安全性上的确提高很多,也为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提供了便利,回头得查查这家俱乐部主人是谁?说不定凭他的实力能找到那个超会藏的平凡!
白天说人,夜晚见鬼,才刚刚想到平凡,眼前就飘过一条白影,虽然有些死气沉沉,但是那相貌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让高桥敦臣找了许久的平凡。
“平凡、平凡!”兴奋的冲过去,一手拉住有点像幽魂的耿樊晨,高桥敦臣立刻一连串的问道:“你躲这么久干嘛去了?你躲哪去了?你出现在这里是住在这里吗?还是在这里打工?”
“……高桥敦臣?”耿樊晨望着那个硬把他脚步停住的男人,“这里是日本吗?我什么时候回到日本了?”
“你发什么疯?这里是台湾,我是过来找你的!”
“干嘛找我?你要娶傅云雪了吗?”耿樊晨侧着脸,仍旧是一脸不解外加茫然。
“我干嘛要娶傅云雪?我要娶傅云雪干嘛要过来台湾找你?你脑子进水了你?”
真不习惯跟这样呆呆的耿樊晨说话,高桥敦臣不由伸指一弹耿樊晨的额头,为那苍白的脸添加丝许红色。
“那等你要娶她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有点心不在焉,耿樊晨抬手拨开高桥敦臣仍旧留在他脸上的手,“我还有事情,先拜了。”
“站住,我找了你这么多天,你就这样对我?”
越加发觉耿樊晨的不对劲,高桥敦臣死死拉住雹樊晨还想再追问,哪知道后面一个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耿樊晨,怎么还不过来?我等你很久了。”虽是男声,音生却是软软的,有点像在哄人似的。
“好……我过去了!”用力想抽出被高桥敦臣紧拉住的手腕,但是不管怎么抽拉,高桥敦臣就是不肯放开,“高桥敦臣,你想怎么样?”
“你是耿樊晨?你杀了你父亲跟你继母?”高桥敦臣迅速将两者联系起来,手更是不肯放了,“你还待在这里干嘛?立刻回日本去!”
“我杀了父亲跟继母?你调查我?”被高桥敦臣的话给激到了,耿樊晨的眼睛瞬间变回锐利,“你调查我!”
“只能你调查我,我不能调查你吗?你立刻跟我回日本!就现在,我立刻让人去买机票,我们立刻走!”
斑桥敦臣才不管耿樊晨现在生什么气,他要耿樊晨立刻离开台湾这块危险土地,他可不想以后得飞到台湾来探监。
“你……发什么神经啊?”还未待耿樊晨发火,先前的男声又发声了。
“耿樊晨,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睡啊?”
“要!等我!”耿樊晨高声回应着,另一只手也用力准备甩开高桥敦臣的箝制。
“什么睡觉?你要跟男人睡觉?”
“你管我!”
“你要跟一个陌生男人睡觉?你到底还有没有……”话还没说完,高桥敦臣脸上就被狠狠煽了一巴掌。
“我要跟男人睡觉不关你的事,我要跟我朋友睡觉更不关你的事!你凭什么管我!”
“跟朋友睡觉可以,跟男人睡觉也可以是吗?那我、那我就跟你睡好了!”
脸被打得通红发热,心更是焦躁到语无伦次的地步,高桥敦臣连自己话里的意思都分不清,抓住雹樊晨就拖着他走,反正刚刚他们一人要了一个房间,正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