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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品郎 第24章

作者: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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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帅这时已查遍所有女尸,包括桃花教的那批少女,以及飘花宫的女婢没有一个活着,唯独不见柳苔青不内。

小伙子认出,其中四个少女,正是曾替他洗“泰国员的年轻侍婢,她们均是胸前一刀毙命。

不禁恨成了咬牙切齿——差点没把牙齿给磨断,悲愤道:“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杨心兰上回来飘花宫,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现在又恢复了女扮男装,不得不装模作样,上前问道:“帅哥,有没有发现你干娘?”

杜小帅摇摇头,憋心道:“没有……”

杨心兰庆幸道:“还好,她总算逃过一劫。”

杜小帅却不太乐观,瘪道:“说不一定被‘一刀’掳了去呐!”

杨心兰不以为然,抿嘴道:“爱说笑!发地小子把她掳去干嘛呀,也要拜她做干娘?还是……”杜小帅瞪眼:“你娘咧!你怎么知道‘一刀’是个小子,如果他是个老这有伙,把我干娘掳去就糟啦!”

杨心兰瞄眼:“是啊,你还说你干娘是当年的江湖三大美女之一,我看哪,她可危险罗……”洪薇喝阻道:“好啦!你们两个小表不要穷搅和了,快各处查看一下。”

杜小帅慌得什么都忘了,立即冲人大厅,直奔寝宫。

爆内鸦鸟的一片漆黑,小伙子想起了身上的“辟水珠”,急从怀中模出一照,只见满室一片凌乱,地下还是湿漉漉的。再进入浴室一看,池中水是满满的,只是早已停止进水,也没有水流出。

地上,皮面的矮榻上尽是皂沫。

瞄了这么一眼,杜小帅已想象得到,必是柳苔青正在享受“泰国员,突遭那小子闯来,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否则,凭芙蓉玉女柳苔青的武功,那会瘪成这样!

“啊!”

猛然间想到什么,杜小帅怪叫一声,转身冲出寝宫,穿过长廊,急急奔向练功密室。

室门大敞,冲进去一看,只见帏幔已被扯下,那八具栩栩如生的“果女”,均被从头顶一刀劈成两半,内部的机关零件散得一地都是。

矮榻旁小几上,原来放着的两本小册,“兰花手”和“玄天三剑”,现在已消失——不见啦!

还用得着想吗?铁定是被那小子顺手牵羊罗。

杜小帅气得破口大骂:“你娘咧!你小子最好不要被我撞上,否则,我就要你死得很难看!”

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回身一看,杨心兰和洪薇已跟着赶来。

杨心兰见状,兴趣十足:“哇噻!这些是啥玩意?”

洪薇眼光一扫,忽问道:“小帅,你干娘的武功如何?”

杜小帅干笑着:“这……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施武功,不过,据我猜想,应该差不到那里去。上回我和那位老哥哥,遇上四个很厉害的老混蛋,险些把命送在他们手里,就是千娘把他们打发了,救下咱们两个的呐。”

洪薇沉吟一下道:“唔……如此看来,说不定那心狠手辣的小子,极可能就是‘一统帮’的帮主!”

杜小帅讪言:“一统帮‘的帮主会是那小子?”

洪薇神凝重道:“有志不在年高,就象你这小子,不也大出我意料之外!”

顿了顿,又道:“哼!如果那小子真是‘疯刀’的传人,我倒暂时不甘心死了……”杨心兰呵呵弄笑:“对!师父何必死,管他什么血誓不血誓,当它放屁就是了嘛!”

洪薇正色道:“小杨!不许胡说!我不是想违背血音,只是在死之前,非除掉那小子不可!”

杜小帅笑得甚瘪:“现在‘大成客栈’和‘如意赌坊’,两条线索都断了,如果打不到他们的‘窝’,就得等到十一月十三,去蒙蒙谷杨心兰灵机一动,捉笑:”走!咱们去找丐帮的人帮忙。“杜小帅叹笑:“对!丐帮的耳目众多,应该会知道‘一统帮’的消息,可是老哥哥不在……”杨心兰瞄眼道:“帅哥,我要老酒鬼转交给你的‘狗头令牌’,你没丢吧?”

杜小帅拍拍腰间道:“在这里!”

杨心兰邪知道:“那就成了,有那块令牌,丐帮的人就得听咱们的!”

洪薇一时没有更好的主意,一切只有看他们的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众遍布各地。

苏州设有分舵,地点却在城外一座旧祠堂里。

老少三人是回到苏州城里,向一群聚集的小叫化问明路径,才出了城找了来的。

分舵主姓朱名禄,是个老成持重的中年人,一见杨心兰出示的“狗头令牌”,如同地方官见到“如朕亲临”的皇帝的御牌,立时将老少三人敬为上宾,只差点没跪拜。

杨心兰也不必表明身份,大牌得很:“朱舵主甭客气啦,咱们只要打听一下‘一统帮’的消息。”

朱禄连声恭应道:“是是是,近日分舵也接到帮主的飞鸽传令,命苏州境内的弟子,密切注意‘一统帮’的行动,随时将情况向总舵报告。”

杨心兰睨眼:“他们有什么情况?”

朱禄很糗地道:“说来惭愧,咱们一向以耳目众多为做,苏州城里至少也有好几百弟子,遍布全城各地,居然始终未能查出,城北小北街上的‘大成客栈’,就是‘一统帮’设在苏州城的分舵……”杨心兰谑笑不已,讪邪:“现在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朱禄道:“要不是不久之前,‘大成客栈’被人挑了,死了一二十人,惊动官府,咱们根本就不知道。”

“大成客栈”被挑,正是杜小帅和老叫化李黑的杰作,但那批黑衣壮汉却是东方明所杀。

杜小帅心里偷笑,嘲惹道:“朱舵主,那你们知不知道,‘如意赌防’跟‘一统帮’之间有什么关系?”

朱禄一脸茫然道:“这就不清楚了,目前‘如意赌坊’突然关门大吉,市间传说纷纷,但没有人知道真正关门的原因……怎么,他们也跟‘一统帮’挂上钩了?”

杜小帅心想:“你娘咧!说什么丐帮人多势众,耳目遍布各地,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如果全是你们这些白痴,我看也不必混啦!”

杨心兰白了他一眼,又向朱禄道:“这下不去管它了,朱舵主,我想请你帮个忙,发动全苏州丐帮弟子,尽快查出‘一统帮’的落脚处,可以办到吗?”

朱禄恭应道:“是!是!在下立即照办!”

等他匆匆走出祠堂,杜小帅憋不住了:“杨弟,怎不问问他,知不知道穹窿山飘花宫……”杨心兰截口讪笑:“黑皮女乃女乃,他们这批驴,连‘大成客栈’是‘一统在和’设在苏州城的分舵都模不清,飘花宫又没挂招牌,问了还不是白搭!”

杜小帅点了点头,捉笑道:“说的也是,那茅山派的事,更不必多此一问了!”

洪薇不禁感叹道:“唉!难怪‘一统帮’目空一切,夜郎自大,连吃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如今都些‘傲卡携(烂角色),一点路用也没有……”不料话犹未了,突见朱禄去而复返,领着四五十名乞丐冲人,立即散布开来,将老少三人团团围。

杨心兰看呆了眼,嗔笑:“朱舵子,这是干嘛?”

朱禄已不再是那副必恭必敬的嘴脸,有恃无恐道:“你们不是要找‘一统帮’的人吗,现在我替你们找来啦!炳哈……”说完突发狂笑,表示他很幽默。

杨心兰瘪透了心,破口大骂“你娘咧!原来你这龟孙子,早已被‘一统帮’收买了?”

朱禄嘿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过是想做俊杰罢了!你们是乖乖地束手就缚呢,还是……”杨心兰还好有自知之明,向杜小帅媚笑:“帅哥,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杜小帅逗惹:“没问题!”随即站了起来,眼光一扫道:“我是卖颜料的,你们喜欢那一种颜色?”

朱禄仗着人多势众,拽样喝道:“上!”

一声令下,就见四五十人一拥而上。

杜小帅想到桃花教的那批少女,是自己出的主意,把她们安排到飘花宫去的,结果反而害了她们,全部死得一干二净。

而整个飘花宫的男男女女,除了柳苔青生死不明,也都完蛋大吉,无一幸免,心里那份痛苦可想而知。

既然朱禄已表明,这批乞丐是“一统帮”的人,他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铮”地一声,断魂剑已出鞘。

只听他狂喝一声:“毁天灭地!”就见寒光暴射,随着疾掠的身形,如同炸弹开花地射向四面八方。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人影翻飞中,血雨飞洒,已有十几个乞丐跌了开去,全都见阎王去罗。

哇噻!这简直是炸弹开花,不死也重伤!

杜小帅已形同“抓狂”,身如旋风狂扫,剑似奔雷闪电,构成一副残酷惨烈的骇人景象。

一片惊呼惨叫声中,围攻的四五十个乞丐,活命的不足十人,全都吓得胆魂俱裂,屁滚尿流,趴在地上连逃命都跑不动了。

朱禄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叫道:“小爷爷,饶命啊!饶命……”杜小帅上前飞起一脚,踹得他连翻带滚。

正挺剑欲刺,忽听洪薇喝阻道:“不要杀他!”

杜小帅剑势及时一收,剑尖距离朱禄胸口只差半寸,吓得他裤底一包,整个人成了“软脚虾”。

洪薇根本来不及出手,倒不是她想偷赖,故意让小伙子表演“单人秀”。

但她神气十足,好象自以为是一代女皇武则天,仍然人五人六地端坐在那里,喝令道:“朱禄,还不快滚过来!”

朱禄已吓昏了头,哭丧着脸道:“我,滚不动了,用爬的行不行?”

洪薇沉声道:“那就爬吧!”

朱禄已瘫痪在地上,吃女乃的劲儿都使出来,总算爬到老尼姑脚前。

洪薇凶光毕露的两眼一瞪,喝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朱禄再有一百个胆也吓破了,那敢耍花枪,照实说道:“三位刚才来时,我所说的一切,实实在在是实情。只是,只是……只是昨日深夜,袱闯来一批黑衣蒙面人,个个武功极高,攻了咱们个措手不及。当时咱们也有二三十人,被杀得只剩下不到十人,就是现在躺在她上的这几个人……”他指了指那几个趴在地上的乞丐,接下去道!“其他那些都是‘一统帮’的人,咱们在失去抵抗力之下,全被他们制住,一切只好听他们的了。今日中午传来命令,如果发现一个老尼姑,带着一个年轻人和小叫化……”杨心兰捉狭:“哎哟,那指的不是咱们吗?”

洪薇怒问道:“你就出去召来这批该死的家伙,想把咱们三人抓去领赏?”

朱禄垂头丧气道:“没法子呀,他们留下了三四十人,不得不听他们的埃”

杨心兰嗤嗤笑着:“帅哥,你真行,居然专捡‘一统帮’的龟孙子杀呐!”

杜小帅耸耸肩,瞄眼:“我可没挑,大概是我那招剑式作怪,遇强威力更强。

这几位老兄不是‘一统帮’的人,不想当真卖命,才把命保住了吧。”

洪薇又问:“朱禄!一统帮’怎会知道,咱们三人会找到这里来??

朱禄一副瘪样:“这就不清楚了……”

洪薇沉吟一下,追问道:“那他们的帮会,一定尚在苏州境内喽?”

朱禄道:“在下真的不知道……”

洪薇脸色一沉道:“哼!他们既然中午传来命令,想抓咱们一老二小,自然不会离开苏州。快说!他们藏在那里?”

朱禄情急叫道:“老人家,在下真的……”洪薇怒从心起,霍地站起来,怒斥道:“去死啦!”

飞起一脚,踢中朱禄前额。

只听一声惨叫,朱禄仰面倒在地上不动了,两眼惊恐地睁着,好象死不瞑目。

一旁的极心兰来不及阻止,苦笑不已:“师父,他总是丐帮的人……”洪薇冷声道:“从昨夜起,他就已经不是了!”

眼光一扫,吓得趴在地上那几个乞丐全都软了,齐声哀求道:“老人家饶命!

饶命……”老尼姑怒道:“如果你们想活命,就老老实之间说出‘一统帮’的人藏在何处!”

一名中年乞丐几乎哭了出来:“老人家,连朱舵主都不清楚,咱们那会知道呢。不过,他们一定是在城里的什么地方……”洪薇犹豫了一下,道:“小帅,小杨,咱们回城里去!”

杜小帅贼眼乱瞄:“等一等……”

杨心兰以为他杀上了瘾,仍不放过那几个乞丐,揪着脸道:“帅哥,你要干嘛?”

杜小帅笑得甚逗人,走到朱禄的尸体旁蹲下,双手齐动,把他一身丐装扒了下来。

直到老少在一人出了祠堂,那几个乞丐才如获大赦,各自庆幸拾回了一条命。

洪薇一脚踢死朱禄,腰又闪了,痛得她一路哼哼唉唉,不停地申吟。

唉!岁月不饶人,真的老了啊!

其实,她是四五十年未曾施展武功,一旦大显身手,各处关节都不太灵活,才会把腰闪了。

不过这会儿若是强敌当前,老尼姑还是能强忍腰痛,打起精神来,照拼不误!

否则,就被人拼掉啦!

没法度,老少三人回到苏州城里,先得找家客栈,让她老人家休息,由两小镑处探查。

杜小帅已换上一身丐装,跟杨心兰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杜小帅很满意地谚笑:“你娘咧!我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这样多轻松自在啊!”

杨心兰也捉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个调调儿了吧?”

杜小帅睨眼斜笑:“以后我就保持这副德性啦!”

杨心兰眨了眨眼,讪嘲:“帅哥,咱们毫无线索,上那里去找‘一统帮’的窝?”

杜小帅耸肩:“我也不知道……不过,能够撇开那老尼姑一会儿,那也不错呀。”

杨心兰小嘴一撇:“帅哥,你别开口老尼姑,闭口老尼姑,她老人家好歹也是我师父啊!”

杜小帅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抓起她手臂,正经个二百五道:“兄弟,你是当真的?”

杨心兰瞄眼:“拜都拜了,难道还会是‘煮’的不成?”

杜小帅憋心得很:“你为了跟她学‘红花血指’,情愿割掉小鸡鸡?”

杨心兰暗里笑抽了肠,表面上还得装做瘪窘地道:“咱们不谈这个……”杜小帅笑:“怎么能不谈!不但要谈,而且得大大地谈,你该知道,你就不能算真正的男人了,以后怎么要老婆,怎么传宗接代?”

杨心兰戏谑:“没关系嘛,将来你娶妻生子,过继一个给我不就成了。”

杜小帅立即拒绝:“爱说笑!自己为了学武功,情愿把小鸡鸡割掉,却指望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杨心兰呵呵弄笑:“那我只好绝后了……”杜小帅气得快吐血了:“兄弟!‘红花血指’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这么情有独钟,非学它不可?”

杨心兰耸耸肩道:“帅哥,你知道我的武功很差劲,在江湖上到处吃亏,总不能永远靠你替我撑腰吧!”

杜小帅一弹耳朵:“我负责教你‘玄天三剑’!”杨心兰摇头叹笑:“不行啦,我的功力太浅,又没服过龙血和内丹,怎能跟你比。就算学会‘玄天三剑’,也只能摆摆架式,唬人而已。”

杜小帅瞪眼:“那是你打定主意,非学那鬼玩意不可喽?”

杨心兰点了点头,坚决道:“誓死学成武艺……”杜小帅气得脸都绿了,一把甩开她的小手,气呼呼地快上不向前走去。

杨心兰急忙追上去,憋笑:“帅哥,你生气了?”

杜小帅毛火地道:“交了你这个‘有出息’的兄弟,我怎能不生气!”

杨心兰弄笑:“帅哥,如果你有个武功很差劲的兄弟,到处吃瘪,惹上麻烦就应付不了,你会觉得有面子?”

社小帅拍着胸脯道:“只要有我在,谁也休想欺侮你,除非他活得不耐烦?”

杨心兰斥笑道:“你能把我成天拴在裤腰带上,寸步不离?”

杜小帅闪了舌头:“这……”

杨心兰道:“帅哥,不要再为这件事烦了,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武功练好,将来能在江湖上扬眉吐气一番。也让我那天才老爹看看,我可是天才女儿,是被他埋没的!”

杜小帅苦笑不己:“好吧,人各有志,我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在你。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割的话……”

顿了顿,忽道:“既然劝不醒你,我也不必汉鸡婆了,跟我走!”

杨心兰瞄眼:“上哪里去?”

杜小帅贼样道:“跟我走就是了嘛!”一把拖了她就走。

时近三更,除了专做夜猫子生意的酒铺、赌尝妓院等地方仍然门庭若市,街上己很难见到行人。就连那些乞丐,也不见一个人影。

杨心兰也不知杜小帅想干什么,只好由他拖着到处乱转。

终于,他们转到了一条小街上。

哇噻!这里好热闹,整条街上,几乎每家门前都高挑着灯笼,使一块块的招牌看来特别醒目,象什么“温柔乡”“神仙窝”“美人院”“一乐楼”等等。

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看得人眼花缭乱,目光金金。

尤其那些当街拉客的黄牛,皮条客,以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更是放浪形骇,毫无顾忌,见人就你争我夺,拉拉扯扯,简直就象超级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杨心兰看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一把拖住杜小帅,怪异道:“帅哥,你怎么想到来这种地方?”

杜小帅谑笑:“兄弟?你忘啦?上回在太平县,你不是也带我去过这种地方?”

杨心兰似笑得甚苦,瘪样:“那,那不同碍……”杜小帅捉笑道:“这也不同啊,你已经决心跟老尼姑学‘红花血指’,马上就得把小鸡鸡割掉。趁你还没割之前,让它痛快痛快,否则怎么对得起它!”

这是什么话嘛!

杨心兰笑得更苦,脸上差点没笑歪,干窘直笑:“不!我不要杜小帅才不甩她,拖了就往人堆里钻。

吧这一行的都是势利眼,见两个小叫化走到面前,也没人甩他们,只当有看没有见。

杜小帅已不象以前那样“土”,走近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以老玩家的口气问道:“喂!有没有新鲜货?”

那家伙眼皮一翻,一脸不屑道:“你娘咧,倒蛮挑嘴的,能讨碗剩饭吃就不错了,还想新鲜的,去去去,滚远些,一身臭味,别把花钱的老爷薰跑啦,两个臭要饭的!”

杜小帅悠哉游哉地挖着耳屎,不七不八地抖着腿道:“兄弟,看样子咱们是有银子没处花啦!”

说时故意从身上模出个银锭,托在掌上掂着。

银锭足有十两,那家伙顿时眼睛一亮,笑问道:“小兄弟,你在那儿捡的?”

杜小帅憋笑:“你娘咧!那有那么好事,你以为路上到处都滚着啊!”

那家伙陪着笑脸道:“那你是中了六合彩?”

杜小帅捉弄谑笑:“嘿嘿,你这龟孙子还真有一套,一猜就中,要不要我告诉你两支明牌?”

那家伙财迷心窍,信以为真,急忙将杜小帅拖至暗处,轻声问道:“小兄弟,你真有明牌?”

杜小帅笑抽了肠:“没有明牌,咱们能签中赢了这么多银子!”随手又掏出一叠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家伙眼睛都看直了,一个睁得两个大,连连吞了几口口水,才结结巴巴道:

“小,小兄弟,你如果能告诉我明牌,我,我就让你白玩?”

杜小帅哭笑不得:“你让我白玩?你娘咧,咱们可没这个胃口!”

那家伙忙更正道:“不不不,我是说让你们白玩姑娘,由我请客哪!”

杜小帅逗笑:“免啦,你只带路,我一家好的,让咱们玩得痛快,就送你两支日月牌。”

那家伙心花怒放,嘴都乐歪了,想了想:“二位请跟我来!”

杨心兰站着不动,被杜小帅硬拖了跟着那家伙走。

那家伙边走边说道:“两小兄弟正好遇上我,别人可不知道这条门路,带你们去个好地主,那儿的小妞个个年轻漂亮,都是客串兼差的,保证新鲜!”

杜小帅嘲惹笑着,紧紧拖着杨心兰,似乎怕她临阵月兑逃。

那家伙兴冲冲地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走出小街,转入一条狭长小巷,来到尽头,停在一座旧宅院前。

这宅院门前既无灯笼,也不见招牌,如果不是识途老马带路,绝对想不到这里是做这种‘买卖“的!

那家伙在门上敲了两下,便听门里传出个少女的娇声问道:“谁呀?”

“我是‘一乐楼’的王三。”

那家伙应道:“替你们带客人上门哪!”

大门“呀——”地一声,只开了半边,走出个十三四岁的小泵娘,一见王三带来两个小叫化,气得骂了声粗话,转身进去就要关门。

王三一脚已跨进门,急向小泵娘附耳嘀咕了几句。

小泵娘似乎不大相信,又探头向外瞄了瞄,警告道:“王三,你随便乱把人带来,待会儿大姐头骂人,你会死得很难看哦!”

王三一拍胸脯道:“我负责!”

小泵娘这才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带他们进来。”

王三忙出来陪着笑脸道:“两位小兄弟,请进!”

杜小帅白眼一瞄:“你娘咧!不过一个卖人肉的地方,你这个鬼丫头神气个鸟!”

等他们进了门,小泵娘把大门关上,领着三人穿过庭院,直趁大厅。

厅内挑着几只灯笼,光线不太明亮,只见周围已散落地坐着十来个嫖客,似在等待什么。

有的大概是结伴而来,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议。有的已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喂!快点出来亮相哪,再模下去,天要亮啦!”

王三招呼杜小帅和杨心兰坐下,轻声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正好赶上哪!”

杜小帅和杨心兰互瞄一眼,也不知赶上了什么。

入境随俗,他们象其他人一样,呆坐在那里等着,看有什么精彩的在后面。

倏而,从里面走出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嫖客们眼睛一亮,一齐鼓掌表示欢迎。

杜小帅嗤嗤笑着,一眼就认出了。

你娘咧!这不是经常在“如意赌坊”混的那个女扒手吗?!

好极了,这下可有热闹瞧啦!

杜小帅笑憋在心,静静地看她搞啥飞机。

少女在厅中央站定,春风满面地向四周打个招呼,娇声笑道:“多谢各位的捧场,相信来过的爷们已经知道,咱们这儿跟别的地方不同。这好比吃腻了大鱼大肉,换换口味,来点新鲜虽致的小吃。”

不过,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咱们这里的姑娘年纪虽小,也就是所谓的“幼齿”,但她们个个都经过特别训练,功夫绝对是第一流的。如果各位喜欢这个调调儿,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享受,让你全身都爽!”一阵热烈掌声后,她接着又道:“咱们还是老规矩,先让小泵娘们出来亮相相,然后再一个个出场,各位爷们如果看中了,对了胃口,就出个价,由出价最高的一位‘得标’,尽享受一个热情有劲的夜晚。好了,废话少说,现在就开始!”

说完,四周又响起一阵热烈掌声,直到她掌起手中的小铃摇了摇,大家才安静下来。

十几双色眼,不约而同地集中向那道垂挂着珠帘的拱门,等待着小泵娘们出来亮相。

一阵环佩叮咚响起,珠帘掀起,鱼贯走出二十来个小泵娘,立时又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

只见这些小泵娘的年龄嘛,顶多只有十三出头,十四不到,却是人小表大,一个个沈妆艳抹,烟视媚行,搔首弄姿地走向厅中央,向四周的爷们大抛媚眼,卖弄风情。

哇噻!小泵娘们真能作怪,头上缀满钗笄,手腕足颈缠着珠链,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叮叮当当乱响,十分悦耳动听。但身上却仅披着薄如单翼的彩色披风,里面全部穿帮,一览无遣!

可惜她们这些“幼齿”,发育都还没完全,实在没多大看头。

但在座的这些老不羞,却偏偏喜欢这个调调儿!

身位大姐头的那少女,也只不过十七八岁而已,她居然颇有大将之风,退在一旁娇声道:“各位爷们,要看就快看哪,马上就要开始唐伯虎点秋香了,点中了带进房间去,要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满意的话请广为介绍,下回多带些朋友来捧场,谢谢!”

小泵娘绕场一周,退至那少女身手,站成了一排。

杜小帅正看得起劲,忽听坐在身旁的王三轻声道:“两位小兄弟,待会儿你们看中了那一个,就出个价啊!”

杨心兰这时候,真是一个头八个大,用臂肘轻拐杜小帅一下,瘪道:“帅哥,搞这种飞机没意思,咱们找个地方去喝酒吧……”杜小帅按住她大腿,使她站不起身来,黠笑不已:“兄弟,虽急嘛,精彩的好戏还在后头呐!”

杨心兰简直要苦出汁来,刚想开口,一个小泵娘已走上前,站在那少女身旁。

立时有人叫道:“五两!”

那少女瞄眼:“爱说笑!这么漂亮的小妞儿,您才出五两银子?”

一个大月复贾大声道:“我出七两!”

另一个老不羞举手道:“我加一两!”

那少女好象拍卖叫卖似的,手指老不羞道:“这位老爷子出八两了,还有没有出更高的?”

大月复贾高举双手道:“十两!”

老不羞不甘不弱,大声叫道:“我出十五两!”

那少女一见有人抬价可乐了,满面春风地向老不羞道:“多谢老爷子捧场,您真有眼光!镑位,这位老爷子出价十五两了,还有那位加一点的?”

大月复贾一咬牙,叫道:“我加一两!”

老不羞狠狠瞪他一眼,扯开嗓门大声道:“二十两!”

哇噻!那年头的二十两银子,足够养活一家大小好几口个把月呐!

有够凯!

大月复贾不吭气了,其他人更没有敢抬价的。

那少女眼光一扫,笑问道:“这位老爷子出二十两,有没有那位出更主同的?

我从一数到三,如果没有人再出价,这可这爱的小妞儿,今夜就是这位老爷子的了。一……二……三!”

整个大厅没人吭声。

那少女便牵着小泵娘的手,来到老不羞面前,笑容可掬道:“老爷子,人交给你哪,请付银子。”

老不羞哈哈一笑,从身上掏出两只银锭,交在了那少女手上。

你娘咧!实在干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当场银货两清!

小泵娘也甭吩咐了,已上前搀起足可做她爷爷的老不羞,样子很亲热地搂着向里面走去。

眼看一对“老少配”成交了,那少女又回到厅中央,继续推销另一个小泵娘了。

小泵娘刚走出,大月复贾就出价十两。

那少女把嘴一撇道:“哟!这位大爷,你刚才都出到十六两了,这会儿怎么反而大落价,未免太‘小儿科’了吧!”

大月复贾二郎腿一跷,讪笑:“这姑娘太瘦小了,我怕把她压扁啦!”

在座的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

小泵娘不服气嗲道:“爱说笑!你要有本事把我压扁,今夜分文不要,让你白玩!”

大月复贾猪哥状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泵娘不甘示弱道:“不错,是我说的。不过我也要二十两,少了不干。”

大月复贾虽然舍不得花这么多银子,但大家都在看他,使他下不了台。只好一咬牙,忍能取出二十两银子交给那少女,起身搂着小泵娘向里走去。

接下去,又走出个小泵娘,年龄比刚才那个更小,看上去有十一二岁就很不错啦!

你娘咧!这么小就出来干这一行了,简直是摧残幼苗,太离谱了吧?!

那少女吆喝了半天,仍不见有人出价,脸都绿了,媚笑道:“各位爷们捧捧场嘛,随便出个价,别让咱们晾在这里呀!”

沉默了片刻,才听一个又瘦又干的中年道:“走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小泵娘望望那少女,得到她微微点头示意,才满面糗样地走到那中年面前。

这中年自己那付德性不怎么样,可以用“歹看死人”四个字来形容,但他倒很挑剔。眯着一对色迷迷的鼠眼,把小泵娘从头到脚看了两遍,如同鉴赏珠宝一般仔细。

那倒没错,他正是干之一行的,专门替人鉴定珠宝。可惜放大镜没带来,否则连小泵娘全身汁毛孔,都得看个一清二楚呐!

那少女已不耐烦了,催问道:“怎么样啦?”

中年不甩她,伸手掀开小泵娘的披风,在她全身上下,这里模一把,那里捏一下,最后才阴阳怪气道:“唔……最多出十两银子,多下个蹦子儿都不要!”

小泵娘气得直翻白眼,嗔叫:“那你干脆回去打手冲,一个蹦子都不必花,何必来这里!”

中年怒道:“小丫头!你……”

那少女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这位大爷,来这里为的是找乐子,何必生气呢。十两就十两哪,小妹子,今夜你就委屈些吧。”

小泵娘还要使性子,被少女在她腰后用劲捏了一把,痛得她眉头一皱,不敢再出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搀起那中年,相偕走向里面去。心里却憋想:

“你娘咧,待会儿瞧我的,不好好修理你才怪!”

那少女松了口气,又继续推销其他的小泵娘了。

每走出一个小泵娘,王三就向杜小帅耸恿道:“这个不错,小兄弟,你快出个价吧。”

杜小帅却是一个劲儿直摇头,一个也看不中。

不用多久,四周坐着的那些人,都带着各人看中的小泵娘,进里面去痛快了,只剩下四五个行情实在太差,没人出价。

王三可急了,转过头去问道:“小兄弟,你一个也不中意?”

杜小帅笑着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在他耳边不知轻声说了两句什么。

只见王三面有难色:“这,这恐怕不行……”杜小帅瞪眼:“不行也得行!”

王三为了想得到明牌,只好勉为其难道:“我,我去试试看……”那少女正吩咐开门的小泵娘,把一大堆银子收起,突然一抬眼,发现角落里还坐着王三和两个小乞丐,可毛火了,嗔笑:“王三,你怎么带了两个臭要饭的来,存心看白戏呀?”

王三忙起身上前,走到那少女身旁,向她附耳嘀咕了一阵。

那少女不等他说完,已瘪窘道:“去你娘的!本姑娘不希罕,快把这两个臭要饭的带走!”

杜小帅已站了起来,仍然拖着杨心兰,走上前邪样道:“哟,当了老鸨抖起来啦!”

少女一听,刚要破口,一眼就出了小伙子,骂不出来啦:“啊!是,是你……”杜小帅故意装出一副流里流气,憋心道:“我被人扒了,人家抖起来啦,我可衰啦,只好变成臭要饭的啦!”

少女作贼心虚,忙陪笑脸道:“哎呀,我抖什么,还不是混口饭吃,这儿刚开张没几天,生意又难做……你要是有困难,我多了拿不出,少数的可以凑一凑……”杜小帅可不跟她打哈哈了,脸色一沉,贼样:“你娘咧!真当我是臭要饭的,随便就难打发了?”

少女有把柄被人抓住,不敢翻脸,瘪笑:“那你要怎样呢?”

杜小帅邪笑道:“你这里是干什么的?”

少女一脸尴尬道:“这……你何必明知故问嘛。”

杜小帅掏出一叠银票,黠笑:“好!咱们就花银子,绝不白玩!”

少女也怕杜小帅口不择言,把她的糗事全抖出来,忙向王三道:“你先回去吧,他们两位交给我好了。”

王三一心想着明牌,望着杜小帅道:“小兄弟,你,你不是说……”少女随手取了只银锭,塞在王三手上,硬把他往外推:“好啦,好啦,你快走啦!”

王三这才谢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走出大厅,那小泵娘忙跟了出去关门。

少女把那位拉黄牛的打发走了,才松了口气,勉强笑两声:“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请到里面来,让我准备点酒莱,陪你们喝两杯好吗?”

杨心兰一听赌和酒,简直象是看到了心爱的人,但她这时都快瘪死了,只想赶快溜走,忙婉拒道:“不用了,咱们改天……”杜小帅却断然听谑:“什么改天,就是今夜!”

少女嫣然一笑道:“二位请跟我来吧。”

杨心兰哭笑不得:“我,我……”

杜小帅谑笑不已,拖了她就跟着少女往里走。

杨心兰露出苦脸窘笑着,遇上霸王硬上弓的杜小帅,她实在真够莫法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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