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贼丁小勾 第一章 妙贼偷心
丁小贝得意自己花了七天时间就把地道打洞,而且演出一场漂亮把戏。
他已回到自己的宝贝窝。
那是坐落在长江三峡中的一处峭崖上,屋面被凿"兵书宝剑峡"桌大字迹。
想找到此处并不容易。
丁小贝早已躲入宝剑峡洞内。
里边已堆积不少宝物,琳琅满目,古玩、刀剑,以至于兵书,秘籍,应有尽有。
他已摘下头盔,笑声不断,听说那是秦始皇的战盔,他倒是不清楚,不过可确定那一定是古董。
“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喜欢宝物,喜欢偷!呵呵偷遍大江南北。宝贝门万岁”丁小贝欢呼着。随后又拿起一大堆秘籍,比比划划,他的武功,就是这么学会的。
“练功很累,该吃补药……今天就吃少林大还丹……??,不,火气有些大,就吃天山雪莲子好了!”
往左壁行去,手一按,壁门一掀,出现石柜,里头瓶罐不下千百种,什么灵丹妙药都有。任他挑选。
他找来雪莲,如吃维他命,一颗颗往嘴里丢,若有人在场,见人如此服食灵药,非被吓昏不可。
药已吃完,功也练完。他开始计划下一步要偷什么?
“名为兵书宝剑峡,怎可少了名剑?"?
他一直计划想要盗取武林四大名剑,干将、莫邪、太阿、鱼肠,然而他仍有所顾忌。一方面对方势力不弱,又很难找到藏剑处。再则自己人手不够,有时候动起手,难免不方便。
“不知那朝天鼻和尚想通了没有?”
他忽而想笑,连地方都没说清楚,就算他想通,又如何找寻自己?
“也罢,有缘,到哪里都会相见。”
他还决定计划下次盗取目标。
“就换换四大名剑吧!”
考虑一阵,他终于决定打那些名剑的主意了。
他换下珠光宝气的衣服,穿上布衣,装成百姓,如此谁也看不出他真面日。
一切妥当,他才往门口行去,按下开关,石门已打开,他一闪身就溜出外头,石门再次恢复原状,正是兵书宝剑峡的宝字。
不着痕迹地拍拍手,哼起小调,慢步顺着崖面,想离去。
岂知方下崖面,竟然发现有动静。
一名年龄和他相仿的男孩跳了出来,唇红齿白,长得可比丁小贝俊秀多了。
他谑笑道:“嘿嘿,小表,你的贼窝泄密了。”
丁小贝为之一楞。
“我杀了你!”
腾身猛扑,那小子一时不察,被他压在地上,没命急叫。
“你杀了我也没用,我若死了,你的江山一样保不住。”
“我连你同党都杀了。”
那男孩眼看不能摄住丁小贝,立即伸手打出东西,直往江崖落去。
“你杀吧,那瓶中写着你的贼窝在此,顺江水流下,够你受了。”
丁小贝一时惊心,只得放人,赶掠玉瓶,反抄在手,捏碎它,只有药物。
“你敢骗我!”
他想反扑。
小男孩已爬起来,手中又多了三个小瓶,嘿嘿笑着:“现在可全部都是真的。”
丁小贝为之头痛,打哈哈道:“别急别急,有话好商量。”
“商量可以,但你若使诈,休怪我泄密。”
“其实,就算你泄密,也未必打开宝藏大门。”
“哼,我叫多人来,从头凿到尾,终有一天凿穿你的大门”这倒是了,丁小贝感到棘手,这小子年龄看来比他小,鬼主意倒也不少。
“你倒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收门徒?”
那男孩笑的甚是逗人。
丁小贝纳闷:“你怎知道。”
“在少林寺,你不是贴了字条。”
丁小贝细眼-向他:“原来你是从少林寺跟来的?”
“否则怎会找到这鬼地方。”
丁小贝不得不衡量这小毛头,他竟然能盯住自己三百里。
也许自己疏忽了吧,他找了理由解释,又再想起小表的话。
“你想要拜我门下?”
“也不一定要拜,不过,我对你的神偷妙计很好奇。”
丁小贝得意耸耸肩:“天下无敌、技高武林。”
“真的?若跟以前武林前辈神偷李花比起来如何?”
“他行吗?右行,达摩袈裟也不会安稳地摆到现在。”
“你那招果然够新鲜的。”
对于挖洞炸地一事,丁小贝更是得意。
“我无所不偷,只要我想偷的,甚至任何要我偷的,我都能办到。”
“真的?”
“否则岂不砸了我的招牌。”
“太好啦,真是我梦中理想的主人。”
“你当真要当我手下。”
“有一点儿。”
丁小贝又上下瞄着那男孩。
“看你细皮女敕肉,两眼如贼,想来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还不是一样,当贼的,还有什么好路数。”
“贼有很多种,我们当的是雅贼。”
“不管啦,反正我已知道你的窝,你不收我不行。”
这倒是真实之事,丁小贝不得不重新打算,心想:“不如先收他当门徒,以后能用则用,不能用,再找机会修理他,至少也有机会让自己把贼窝搬走。”
他点头:“好吧,看在你忠心耿耿跟来分上,就派你当二寨主。”
“太好了。”
小男孩高兴鼓掌,直呼大寨主。
“别高兴太早,咱做贼的,可要有些本事才行,你叫什么么?出身何处?”
“我叫小竹,没出身啦,功夫是乱学的。”
“当真?”
丁小贝登时发掌,猛扑过来,小竹大惊,立即迎掌相对,身躯闪飞左侧,丁小贝又连过两招方收手。
“身法倒有些像神偷李花的燕子十八抄,掌势又像莫邪谷的拨月摘星手。”
“我还会干将堡的天龙斩,太阿殿的无极拳呢。”
小竹又舞出不同掌势,各有千秋。
丁小贝休想从招式中看出他的来历,但见他要得如此乱,又无专精之处,也懒得再猜。
“算啦,管你是何出身,只要对得起门主我,其它的,我也懒的管啦。”
小竹-眼笑着,露出浅浅梨涡。
“小的一定忠心耿耿,遵守门规,不知门主现在有何指示?”
丁小贝反瞧宝洞,还是观察一阵再说,免得小竹作怪。
“本来要带你到宝窟见识见识,但现在有任务,只好作罢。”
“门主看上什么宝物?”
丁小贝笑的有些得意:“四大名剑如何?”
小竹闻言,为之吃惊,随之兴奋:“太好了,有了四大名剑,宝贝门必能轰动武林。”
“前两天盗取达摩袈裟事,没有轰动?”
“有点儿,不过少林又说,三两下即夺回去,失色多了。”
“失色也好,免得树大招风,替本门带来不便,我现在要工作,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不知门主从何处下手?”
“抽签,看谁先倒霉。”
“我有个建议,……-”“说说看。”
“从鱼肠宫开始如何?”
“有何原因?”
“听说小爆主美绝天下,我也想看看。”
丁小贝一拳打向他脑袋,斥笑道:“小色鬼,成不了气候。”
小竹干笑:“只是看看吧……说不定门主看一眼就情不自禁了呢。”
“少来,我是贼,将来找的也是贼婆,怎会找那些三八阿花!”
小竹笑得开心,忽有奇想:“门主偷功不是天下第一?什么么都能偷了?”
“当然。”
“可是,我觉得有一样,你偷不到。”
“不可能,是哪一样?”
“偷心?”
“嗯。”
“这算什么宝物?我不偷!"丁小贝有些哭笑不得。
小竹淡笑道:“你错了,美人也算是至宝,你没听过,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世间有多少男了为美人倾家荡产的?门主要是偷不到美人心,就不是第一流的了。”
“以前神偷也能偷到美人心?”
“他不能,你也不能。你如何赢得了他?”
一半为了好玩一半为了不服输。丁小贝带窘地笑着:
“好吧,既然是无所不偷,连女人心也包括在内了。”
小竹笑-了眼:“你想找谁下手?”
“你不是说鱼肠宫的大小姐是绝色美女?”
“没错啊,我是说,她们有三人,秋寒、秋雨、还有秋水,你想找哪一个?”
“再说啦,见到哪个,追哪个。”
“真行-!”
怀着好玩带窘心情。两人已往鱼肠宫方向行动去。
鱼肠宫,落于江北灵台山。灵气天成,景色宜人,不愧为武林四大家族之一。
爆主有意表现特性,殿势筑来婉婉起伏顺着山势而上,有若鱼肠,倒似小型的万里长城般,别具风格。
战国名剑鱼肠就藏在此宫中。
丁小贝早有打算如何盗得此剑。他和小竹潜来此处,为了方便,只由下小贝一人应征家丁,混人鱼肠宫,小竹则留在外头,随时等候通知。
混进秋家,一切和普通员外郎府第不同,他们似乎各有家丁,住的甚分散。
丁小贝好不容易探出三位小姐住处。
秋寒住寒苑,冷若冰霜。
秋雨住雨楼,多愁善感。
秋水住水月轩,一点儿都不柔情似水,反而火辣辣。
还有一位佳公子秋剑梧,则位于揽剑阁,风度翩翩。
丁小贝未曾追过女人,自也无从下手。
“怎么追,秋寒比自己大六岁,最少已有二十吧,冷冰冰,不知心头在想什么?秋雨整天愁眉苦脸,跟她谈恋爱,不被苦死才怪,秋水?这小辣椒,不被她修理就好,追上她一辈子就有得受呢!”
百思无良策。
最后,只好顺其自然,他被分配到秋寒处打杂,就从她开始下手吧!
趁着工作告一段落。
秋寒正在寒苑水池畔静静瞧着鱼儿悠游,她一身雪白,面无表情,却呈现自己独特冷漠气质,凤眼挺鼻,美绝天下。
丁小贝难得找到机会,怀着困窘、好玩心态,移步过去。
秋寒发觉有人接近,她仍不动,眼皮眨了眨。
丁小贝已靠向池边,故作惊讶:“小姐也在赏鱼?你看,这色儿很活泼,是小鲤鱼,小的总是较喜欢动。”
秋寒冷漠瞄他一眼,似怪他多嘴,亦似责备仆人也敢和主人平起平坐。
丁小贝干笑一声:“小姐不认得我吧?小的叫小贝,新来的,我对鱼儿颇有研究。你看,池畔有鲤鱼、鳟鱼、鲢鱼、鲈鱼。……太多种了,鲤鱼爱静、鳟鱼爱冷、鲢鱼好吃,弄在一处,很容易自相伤害,至少,它们不会再生小鱼……”
秋寒冷哼一声,甩头就走,那句"生小鱼"不雅,惹得她生气。
“喂喂喂、小姐,还没说完-……
丁小贝想唤她回来,秋寒已进入阁轩中?他只好苦笑:
“我没说错啊……真是没趣。”
人已走了,他仲头缩脑、东瞧西探,仍是被白纱挡住视线,没办法了。
“追女人、还真难啊……?
丁小贝仍不死心,打探出秋寒喜欢雪梅,时已近春,雪梅早已开过花了,他就是有办法找来大片冰块,铺在这庭园四周,又叫小竹到山顶末融雪的地方探来雪梅,种遍四处。
是夜晚,冷月轻悬,银光照向冰层,有若星河般的亮丽,轩中秋寒被惊动,疑惑走出,突见景色回复冬天,还有雪梅,一时惊喜。
“雪梅"……?
举步奔来,鞋子都末穿,已踩在冰洁冰面上,神情甚是激动。
丁小贝见状,手中锄头抖得笔直,有若威武将军把守门关,凛凛生风,心头暗喜:“你终于开口啦。”
秋寒激动得想旋飞起舞,但只一旋,猝见丁小贝天神般出现眼前,顿时吓一跳,女敕脸泛红。
丁小贝轻笑道:“你尽情跳吧,我什么都看不见。"?
秋寒窘困中,又拉下冷容,哼了一声,往屋内遁去,丁小贝正后悔,又讲错话了,他希望秋寒能再出来。
“小姐,要不要种到屋内?”
没有反应。
“我送你一株好了。”
丁小贝早有准备,找来不漏的花盆,装上含冰雪梅,送往雅轩,门闭着,他一脚就踹开。
秋寒正躲在门后,没想到门会被端开,吓得她尖叫,抓着着衣服往后退。
丁小贝故作镇定:“别叫啦,是送来你心爱的东西。”
放下那盆雪梅,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秋寒,依依不舍般地退出去。
秋寒接触到他目光,心头竟然怦动带窘,赶忙别过目光,连赶人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好好欣赏,有事再叫我,小的走啦。”
折腾半夜,丁小贝也够累了,直道女人心不好偷,他也闻及脚步声,知道有人赶来,遂退了出去。
来者正是秋雨和秋水,两人被姊姊尖叫声惊着,特地赶来瞧瞧。
突见奇异的景色,秋雨已痴呆了:“好美啊,如梦似幻,我痴醉了。”
忍不住,她已亲向每一朵花。
秋水虽感到吃惊,却知其中必有原因,立即掠入秋寒房中。
秋寒已掩去困窘神情,和妹妹们一起,她才会带上笑容。
“二妹何事,这么晚了还过来?”
“何事?那要问你了,为何三更半夜还尖叫?还有外边,明明是春天,怎会变成冬天?”
秋寒稍窘:“没事啦……方才忽然跳来一只蝙蝠,被吓着了。”
秋水半信半疑,门窗都开着,要让蝙蝠撞入,并不容易,可是她看不到异处。
“外边的冬天,是谁搞的?”
“一个新来的家?”
“真的?我不信……都是雪梅,……-是不是那个男人又想追你喽!”
秋寒斥笑:“少贫嘴,姊姊不想交任何人。”
“那可不一定,都二十一了,你不思春?”
“你才思春!”
秋寒窘楞地追打秋水,两人东追西逃,逗得呵呵笑。
“没骗你,真的是新来的家丁弄的。”
“有这回事?那他到底存什么心?是不是想追你?”
“他敢!”
秋寒冷若冰霜地回答,在她心中,怎么想都不会爱上家丁。
“谁知道呢?感情是不能用常理衡量的。”
秋水作弄着,她也想看看这位奇怪的家丁。
今夜她不回去,和秋雨就住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
丁小贝一大早就赶来此,冰地有些溶化,他特别再弄些冰块补上去,随后又端来浮着雪梅花瓣的热水。
“小姐你起来了没有?小的替你准备好热水了,还放了雪花瓣。”
他声音把里头三人都叫醒。
秋寒有些困窘,送热水,本是丫鬟的事,他竟然也送来了。
秋雨已陶醉:“好浪漫的早晨,是男的帮我送热水,不知长得俊不俊?”
秋水觉得想笑:“这男人分明就在追姊姊么……-会是谁?”
她偷偷掀开窗纱一角,往外瞧,猝然发现那人跟自己差不多,也想追比他大六七岁的姊姊,这简直不可思议,怒气已生,猛地踹开门。
“好大胆子,谁叫你送水来的?”
丁小贝乍见小姐换了人,心知要糟。"对不起,三小姐,我送错了。”
他转头就想溜。
“回来!"秋水猛伸手,抓向他衣领,冷谑笑着:“不是送给我,那送给谁?”
“呃呃、什么人都不送,是送给我自己的。”
“你敢胡说!”
秋水抓起脸盆,猛地罩向丁小贝,热水刷地倾泻,淋得他一身湿。
“小小家丁,也敢用雪花瓣洗脸?"秋水谑笑着。
丁小贝困窘非常,一时答不上话来。
秋水冷斥:“说,是不是送给大小姐的?”
“我……我……”
“不敢承认?外面那些雪梅,是不是你种的?”
“是……”
“你想讨好我姊姊?”
“呃呃……”
“你想追我姊姊?”
“我……我……”
“我什么?凭你,也不照照镜子,年龄比人矮一截,也想,小牛吞老草……”
秋水突然觉得这句话不妥,这话不是指她姊姊是老草了吗?丁小贝己忍不住呵呵笑起。
秋水更怒。
“你还敢笑?扣你一个月薪水,还有,明天去跟我哥哥说,不准你再踏进此地一步,否则打断你的腿。
丁小贝眼看事情已挽不回,也不甘心受骂,反斥道:“扣就扣,谁稀罕,要不是你姊姊玉洁冰心打动我的心,我才喜欢她,就凭你,要我送朵牵牛花,门都没有,我为我心爱的女人奉献心意,有什么不对。”
“你敢”
秋水气得满脸通红,想追杀丁小贝,他却逃得比什么都快,一溜烟就逃出庭园另一边。
老远,声音又传来。
“你懂什么爱?家丁就不能爱?我爱你姊姊,却不须要任何报答,我心甘情愿牺牲,你阻止得了吗?除非把我的心挖出来。”
“我就要挖你的心!”
秋水想追,却被秋雨拉住,她已感动得两眼含泪:“妹妹,算了吧,好感人的爱情,不要伤害他,纵使姊姊不喜欢他,也不该阻止他心中爱任何人。”
秋寒脸色铁青,她一无知觉,也许她希望这种爱,只是人不对,若是梦中如意郎君如此爱她,那该多好,秋水斥叫几声,怒极反笑:“好啊,我就看你的爱能维持多久。哼,爱一个不爱你的人,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她也想看好戏。
如若她知道,丁小贝是另有目的,不知作何感想。
在秋寒不愿传开此事之下,知道的人并不多。
缺少照顾的雪梅,在冷冰溶去之后,很快地就枯死了,庭园一片凌乱,秋寒心头竟然掀起阵阵惆怅。
脑海中浮现的尽是挥之不去小贝的影子。
丁小贝已放弃追求秋寒,也不想再偷女人心,这太难了。
他已被分到少宫主秋剑梧身边。
有了大妹那档事,秋剑梧对他特别好奇,时常找他谈话,发现除了莽撞些,他竟然懂得不少。
几天相处,两人感情已不错。
秋剑梧比大妹多一岁,年二十二,风度翩翩,十足书生模样,一手剑法已得其父真传。
年纪轻轻,已和太阿殿少殿主南宫云、及干将堡少堡主轩辕书绝合称武林三大公子,足可媲美以前的四大剑客。
丁小贝当然对他有所保持,因为他还想打鱼肠剑的主意呢。
今日一大早,宫主秋封侯已把儿子叫去。
两人坐于秘室。
爆主已上了年纪,瞿瘦中含带一股英气,举止间隐现帝王气势。
他慈祥注视儿子,不久说道:“你可知四大剑派,已多久未曾联络了?”
“听爹说,大约有二十年了。”
“不错……都己有二十年了……"秋封侯沉思,右手不停捋须。
“二十年前,四大门派本是一家人,为了排名,各自分散,实在划不来。”
“嗯。”
“他们肯吗?”
“秋封侯轻叹:“都己年纪一大把,还争什么?谁排名第一,还不都一样?为这件事,爹已背了二十年包袱,现在己到了除去的时候了,希望他们也会这么想。"转向儿子:“若办完此事,爹准备让你掌管鱼肠宫。”
“孩儿还小。”
“不小了,二十来岁,足可应付一切,何况这结,也须要你们年轻人去解决。”
秋剑梧有些不懂。
“爹是说,老的有时不便出面,只要你们年轻人能和好,那还不是一样?”
“爹说得有道理。”
“可能的话,爹还准备把女儿嫁过去,来个冤家变亲家。”
秋剑梧一楞:“爹要联姻?”
“嗯。”
“可是妹妹会答应?”
“江湖中,似乎没有比三大公子更英俊萧洒,更好的条件了吧?"秋封侯淡笑着。
秋剑梧脸颊微热,江湖人人如此说,对方该差不多了太多才是。
秋封侯又道:“也不一定要勉强,但总要替你妹妹找机会,若她们不愿意,爹也不便过问。”
如此说,秋剑梧自是接受了。
“不知爹如何分配?”
“可惜莫邪谷一直都没消息,莫老头也不知有无娶妻,倒是太阿殿的南宫云以及干将堡的轩辕书绝,和你大妹秋寒、二妹秋雨挺配的,你三妹就留给轩辕书羽或是莫邪谷的后人,这不一定要坚持如此,全看她们自行交往。”
秋剑梧点头:“爹要孩儿如何做?”
“先发帖邀请他们。时间、地点,你自己选。”
“要透露联姻之事吗?”
“有机会说说无妨。”
“孩儿自会办理。”
随后,秋剑梧已告退,独留秋封侯,想及即将化开四大剑派间隙,他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
秋剑梧很快找来了小贝。
“什么?要我送帖到太阿殿、干将堡?”
“还有,我爹有意和他们联姻。”
“就是把女儿嫁给他们?”
“嗯。”
丁小贝现在可有兴趣了:“你爹为何要如此做?平白把女儿送给人家,不划算吧。”
“爹想解去二十年前的芥蒂。”
“我还是觉得不划算。”
“你反对?”
“这是你家事,我可没说反对,你要我送,我就送。”
当下秋剑梧很快写好请帖,交予小贝送去,他也得准备,如何应付此次约会。
丁小贝拿着帖子走出鱼肠宫不久,小竹已跟上来。
“怎么们,大小姐追着了没有?”
丁小贝泄气道:“别说啦,门都没有,她们快要嫁了。”
“要嫁?怎么可能?嫁谁?”
“四大名剑那些公子哥啊。”
“不可能,他们根本不合。”
丁小贝把手中请帖亮了亮:“一切恩怨,从此变亲家。”
“秋封侯当真下了帖?"小竹有些不信:“他为何如此做?”
“也许想通啦,不过,我老是觉得他一次要把三个女儿嫁给别人,似乎不正常。”
“你认为他另有目的?”
丁小贝瞄眼:“那是人家的事,你把帖子送去吧。”
“我送?那你呢?你想模秋封侯的底?”
“谁要模他的底?别忘了,我只对宝物感兴趣,好不容易可以月兑身,我再回去偷鱼肠剑,谁会知道?”
小竹恍然一笑:“有遭理,还是门主聪明。”
“废笑少说,别把帖子送丢了,快去吧。”
“是。”
小竹接过帖子,退向暗处。
丁小贝则四处逛了一圈,及待深夜,方自潜回鱼肠宫。
住了十多天,他已模清地段,他很快找到秋封侯起居处,里头还有灯火,显然未眠。
丁小贝潜向窗户,挖破纸窗往里瞧,厅中立着秋封侯,他手中拿了一把婉蜒如蛇之金剑,想必就是武林至宝,鱼肠剑了。
秋封侯甚是喜爱地触模着,笑声不断。
“有了四支宝剑,就能开启秘密,一切将可迎刃而解。”
丁小贝纳闷,他想解开什么秘密?这秘密为何须要四支宝剑方能解开?
秋封侯并没有再说下去,玩弄一番,己将宝剑装入锦盒之中,走向里墙。那里有九龙壁,他按指几颗龙眼,墙中出现小洞?刚好可以装下锦盒,随后又复原。
秋封侯淡笑几声,方自走向左边,推开门,床铺已现,他坐在床上打坐,闭目而眠。
他睡觉从不关门,如此可用来监视外厅动静。
“这老狐狸倒是十分细心。”
丁小贝看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开启方法,可惜秋封侯就在里边,动手并不容易。
他本可以找机会再来,可是,谁晓得老狐狸会不会再换地方?何况宝剑在眼前,不偷到手,实在难以忍受。
等了两刻钟,秋封侯吸呼似已均匀。
丁小贝从腰际解下一条透明状的小绳,大小苞细针差不多,其前头绑了小贝,若用来钩鱼,也未尝不可。这些都是特制东西,足可系载他重量。
他小心拨开半寸窗口,将勾线打向九龙壁上端,再将另一头绑在屋檐上,成一直线,反手一勾,如猿猱般轻巧挂在线上,慢慢滑向窗口,伸手拨大些,待身躯溜进去,再把窗缝带上,渐渐往九龙壁移动。
他的高度,刚好挡在卧房门扉上方,若秋封侯不出来是无法看到他的。
就快靠向九龙壁,不知是细线拨动窗门,或是夜风吹动,卡地一声,门扉忽然松出三指细缝。
丁小贝暗自叫糟。
秋封侯己察觉,电射窗口,冷喝一声谁,推窗向追,复又觉得不妥,移回九龙壁,丁小贝早已不知去向,秋封侯很快检查鱼肠剑,发现还在,方自傻笑,自己太疑神疑鬼,再将宝剑放回,关上窗口,又自回床打坐。
丁小贝呢?怎会消失厅中?
原来他听见声音,心知不妙,立刻滑向卧房门扉上方、秋封侯只被窗户吸引,哪注意到上头有人,他一追出,丁小贝则同时翻入卧室,待秋封侯返回,他又翻出大厅?做得无声无息,全凭一手纯熟的轻身功夫。
再等半刻钟,无动静,小贝方自倒挂金钟,避开秘洞一部分,打开锦盒,拿出鱼肠剑,插入背部,同时又抽出一模一样的鱼肠剑,放回锦盒,再恢复原装。
宝剑到手,他想试试秋侯封身手,突然摘下挂勾,整个人荡向窗口。叭地一响,窗口被荡开,丁小贝快速逃去。
几乎同时,秋封侯冷喝,电射追出。他想拦不到人,至少也可看清来人。
谁知他一追出,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原来了小贝精明得很,通常一般人,甚至绝顶高手,若从窗口射出,而无任何借力时,必无法倒掠屋顶,躲在另一边瓦梁后面,丁小贝则利用绳勾,方蹿出屋外,就把绳勾打向瓦梁,硬把身躯揪了过去,秋封侯哪知道他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变,仍是照常态,以为掠向对面至顶,不必说,当然是见不到人影。
丁小贝趁他追出,暗自叫声笨,已反方向扬长而去。
秋封侯追人不着,又不敢走远,还是护住宝剑较妥,他返回屋内,拿出宝盆,己不知被人调换,仍庆幸宝物完好如初。
“会是人吗?”
他想不出天下有何高手,能从他眼前化一道烟般地消失无踪。
自嘲地笑了两声,他干脆将宝剑放在身边,免得再出差错。
丁小贝偷得宝剑自是高兴万分,找了一处山谷,抽出宝剑,仔细品味一番。
“人说鱼肠剑削铁如泥,差不了吧!”
利剑一挥,岩石落下大片,若切豆腐般,干净利落。
“果真至宝,我切,我砍!”
呀呀怪叫,他乱挥乱砍,岩层就如开山洞般,被凿出桌大坑洞,丁小贝方自叫过瘾。
“宝剑已到手,接下来该找出四把剑,看看有何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将宝剑藏好,现在只有好好等待小竹回报消息了。
贝月湖景致奇特,白天常年罩雾,夜晚却天晴如镜,而白日时分,阳光被雾所遮,只露出淡淡日晕轮廓,和月影差不多,如此日夜皆有月,因而得名。
此湖深在高山中,若非有几下功夫,凡人是到不了,自是无法欣赏奇景之奥妙。
湖面宽广,东西不见头,偶有莲花静立,别有一番情趣。
至于秋寒、秋雨及秋水,则和丁小贝另乘一艘画舫。由小贝划船,女孩子家,总该有所矜持。
四位公子见面,为保持风度,皆不便露出二十年结怨脸容。
秋剑梧先敬酒:“多谢三位世兄赏脸,在下感激不尽。”
南宫云年岁较长,在三人之中,有鹤立鸡群之感觉,一副浓眉粗得若毛刷,眼珠又小,莫非还有些书生味道,否则怎么看都不像佳公子。
“秋老弟,此次请帖,不知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之意?”
“都有。家父想化解已往恩怨,已结了二十年,小弟也想和世兄交往。”
南宫云闻得哈哈大笑:“好一个化解恩怨,已结了二十年,不知令尊要如何化解?”
秋剑梧笑道:“只要有诚意,小弟想,这该不会很难。”
“南宫家当然有诚意,就看秋家和轩辕家了。”
秋剑梧点头:“秋家必定全力化解。”
轩辕书绝谈笑道:“轩辕家亦有诚意。”
他和秋剑梧年龄相仿,长相亦不差,左嘴长了颗朱沙痣,甚为明眼,其弟书羽差三岁,书生本色,并无其它特征。
四人打哈哈闲聊了阵。
远处已传来了小贝叫声:“什么湖,这么大,把我给累死了。”
秋水叫道:“小表,你要把我们载到哪里?”
小贝冷道:“载你去找如意郎君,你满意了吧。”
“你敢惹我,我修理你。”
“修理啊,我还懒得划哩!”
丁小贝有意让她揍一拳,装痛不划浆,秋水却识破诡计,谑笑:“修理可以慢慢来,先罚你划个三千里再说。”
“倒霉,虐待员工,迟早我要走上街头。”
秋雨如痴般含情笑着:“好美啊,画舫轻舟会情郎,不知情郎在何方?”
秋水冷道:“我哥哥当真要你带我们来此?”
“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
“人呢?你想整我们?”
看小贝一脸作弄样,秋水有了警惕。
还好,秋剑梧声音已传来:“三妹,他没说谎,我在此。”
这话让三姊妹吃惊。
秋雨怔诧:“哥当真约了三大公子?”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方才以为小贝开玩笑,谁知却是真实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秋寒,此时也动了容。
秋剑梧应答:“三公子在此!”
南宫云也己目露喜色:“秋老弟还找来令妹?”
秋家三姊妹,丽质天生,他早想瞧瞧,有此佳缘,岂不天赐良机。
不必等秋剑哥回答,丁小贝已将船划过来:“你们相亲吧,牛郎会织女喽罗!”
他故意猛力划浆,想让船身飞快,撞上对方画舫。
事情突然,双方有些惊诧,南宫云冷哼,立即伸掌发力,拔开船头,使船身斜侧靠来,巧妙化解危机。
丁小贝轻叫可惜,没撞上。
秋水冷斥:“你想撞坏画舫,是不是?”
丁小贝爱理不理:“情人相亲,让船头亲亲对方,有何大惊小敝?你没看到对面那家伙身手好得很,怎会让船头撞烂呢?”
“你还嘴硬!”
秋水仍想揍人,却被秋剑梧制止:“三妹,有客人在场,别把如意郎君吓跑,从此一辈子当老姑婆。”
“我当老姑婆,也轮不到你。”
“这是我的幸运。”
“幸运你的头!”
秋水气不过,突然大力跺脚,船身为之震荡,秋寒、秋雨为之惊慌,立即飞身落向另一艘船,秋水也掠开。
丁小贝以为躲向船尾即没事,谁知那一跺脚,船尾晃得更厉害,他一时立身不稳,本来可以掠身逃开,但为了隐藏武功,他老喜欢封去双腿穴道,搞得临时出了差错,也因此,他没逃开,哇呀惊叫,掉落水中,弄得一身狼狈。
众公子佳人惹来一阵笑声?不再理会丁小贝。
湖水甚冷,冻得小贝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才爬回船面,已是一身湿。
“点什么穴道,否则怎会吃瘪。”
他觉得这亏吃得太冤,不敢再点穴,立即仲手解开,想要伺机报复。
船那头,秋剑梧已将三位妹妹介绍给三位公子认识。
南寓云早被秋寒绝色姿容所迷,目光盯住不放,瞧得秋寒脸腮发热,干脆闭上眼晴,将脸转向别处。
秋水则对轩辕书绝颇具好奇,注视不放,反把他给瞧窘了。
至于秋水和轩辕书羽,大概年龄还小,瞧不出些许暖昧情景。
丁小贝远处瞧得南宫云那副猪哥样,实在好刺眼,再说,他可也追过秋寒,虽然是作假,但比起南宫云,他自认条件好得太多,实在看不惯,他捉笑:“猪哥!”
他背着众喊,声音却不小,登时引来众人眼光,他却若无其事,理着自己湿漉漉衣裳。
这声音,当然贯到南宫云耳中,他也知道这话是冲着自己,窘困中,已恼羞成怒:“小奴才,你说谁是猪哥?”
丁小贝转头,瞄他几眼,故作迷糊:“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叫得那声-猪哥-,是何意思?”
“猪哥?呵呵……"小贝笑的捉谑:“谁不知道,猪哥就是的另——个代号,就是公猪看到母猪,就会两眼发晕,口水直流的病。这么简单,也要问我?”
南宫云立身而起,怒道:“你在骂我?”
“骂你,我敢吗?大公子?除非你心中有鬼。”
“你……”
南宫云想揍人,却又想及若出手,岂不承认自己色——,又见及三位美人望着自己粗鲁样,实是不雅,遂冷道:
“你不是骂人,为何如此说?”
丁小贝冷谑道:“奇怪了,我说我猪哥,不行吗?”
“小奴才,你敢在此讲大话!”
南宫云似有意责备为秋剑梧教不周,让仆人出丑。
秋剑梧困扰,冷道:“小贝你退开,这里没你有事。”
丁小贝猛点头:“没事最好,免得我沾了一身口水。”
桨一划,就想离去。
南宫云冷喝:“站住,你方才说什么?”
丁小贝冷道:“什么的什么?你说话,怎么都是什么?”
“我说你沾了谁的口水?”
“我谁的口水也不占,所以要走啦,说话这么大声,也不怕口水喷到别人身上。”
丁小贝划浆想退去。
南宫云忍不下这口气,登时腾身飞掠,射向丁小贝,一掌打得他倒射船外,又掉入水中。
“恶奴才,不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
秋家窘困,却也看清南宫云只是出手教训,并未伤人,如此也好,小贝落水,来个耳根清静。
“别理这小表,他只配苦力,登不了堂。”
南宫云一脸优雅地又掠回来,早把丁小贝-在一边。
秋剑梧立即告罪:“世兄得罪了,我那家丁,什么都好,就是话多,得罪处,多包涵。”
“好景当前,别为了他而煞风景,来,我敬各位一杯。”
南宫云举杯,一饮而尽,三位公子陪同喝酒。
而三位美女,却对落水的小贝特别感兴趣,日光不时瞅向湖面,想瞧瞧小贝到底有何反应。
是模着鼻子离去?亦或是另有举动?
几日相处,她们似已了解,小贝并非任人摆布之流。
秋剑梧已问起三位公子。
“不知南宫兄对我大妹秋寒印象如何?”
南宫云立即哈哈大笑:“传言果然不虚,秋家三姊妹,个个美若天仙,今日一见,实是惊绝,尤其秋寒,更俱韵味。”
轩辕书绝亦表示对秋雨好感……
秋剑梧听来甚是满意:“世兄既然如此欣赏?说不定将来秋家和南宫家、轩辕家,会结为亲家呢。”
他有点试探,南宫云和轩辕书绝则笑声不断。
秋水听及此话,甚是惊诧:“哥,爹当真把我们许配给他们?”
这话引来秋寒及秋雨诧楞:“方才在船上,丁小贝早说过此事,她们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是小丁胡说,然而现在似乎全说对了。
秋剑梧淡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两情相悦,就算联姻,有何不可?”
秋水冷斥:“我不要,我的婚姻,我自己决定,何必听爹安排。”
还好,轩辕书心还未想过结婚的事,否则此方必让他大为难堪。
秋剑梧道:“爹并不坚持,你有权选择。”
“都是你的话,这种事,你为何不先告诉我们?”
“现在说,不是一样?”
“不一样,我就是不喜欢。”
秋水仍叫嚷着,使得三位公子十分难堪。
而此时落水的丁小贝,己浮上湖面,一阵抽冷地攀上船边,口中喃喃哺斥笑:“那只猪哥出手挺重,可惜形象被我破坏,想要赢得美人心,嘿嘿,多流点口水吧。”
忍不住窃笑起来。
他以为说得小声,又离南宫云甚远,该无问题,然而他作梦都没想到,自已没下去,再爬上来时,已找错船只,攀的正是另一艘,南宫云就在他身前不及五尺,那些话,全被听去了。
南宫云满腔闷气没地方发泄,恰又闻及这番话,更是怒火中烧,斥吼:“小奴才你敢挑拨!”
一掌猛狠印饼去。
丁小贝粹觉冷风扫至,抬头望眼,登时苦笑:“怎么搞昏船了?”
眼看掌风已至,想躲已是不易,唉呀一声,只好运功硬挡。
秋剑梧见及秋水及南宫云出手颇重,深怕他伤了丁小贝,立即想拦人。然而事出突然,并未拦住。
掌风扫过,丁小贝脑肩着实挨中,唉地闷响,又自落水,溅得水花四起。
丁小贝被揍得肌肤生疼,甚是不甘心,猛一滚身,又探出水面,怒道:“臭猪哥,暗算人家,算什么公子?简直就是公猪。”
南宫云以为一掌可打晕对手,谁知道竟然只让对方溅水花,又闻及此言,气得七窍生烟。
秋剑梧甚是惊心,急道:“小贝不得无礼。”
丁小贝斥叫:“还要什么礼:“对猪哥公子,只适合去找猪母。”
南宫云怒不可遏:“你找死!"发掌攻来。
“找屎就要到猪栏,呵呵,我看你是找习惯啦!”
丁小贝不闪不避,看得南宫云欺身前来,口水猛吐,有若利剑,直射南宫云。
南宫云怎知小小奴才?口水会如此税利,一方面爱干净,一方面被情势所逼,他只得翻身倒掠?避得十分勉强。
“你是谁?”
南宫云已感觉出这小表并非弱者。
丁小贝谑道:“我是专门杀猪的小奴才?如何,还够看吧!”
“不知死活的奴才!”
南宫云怒火攻心,存心想一招制住对方,否则他这张脸已无法保住。
他身为太阿殿第一传人?功力自不在话下,怒极而发?
其势何只万钧?只见人如猛虎,直扑下来。
丁小贝似也卯上了,猝然暴射水面?反行而上,这招"海燕冲天",可非一般高手所能学得,登时瞧傻了船上诸人。
还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丁小贝还劈数掌,硬将南宫云招式化开,再——招"直捣黄龙",猛探其下裆。
“呵呵……南宫、难宫,我看你有阉掉没有?”
一招捣来,逼得南宫云手忙脚乱,连封三掌,才勉强避开,反身落向船面,额头己冒出冷汗。
丁小贝已潇洒跟落船面,双手插腰,威风得很。
“如何,这招-直捣黄龙-,改成°叶下偷桃-,很容易就可以阉了你吧。”
南宫云恼羞成怒,又慑于对方身手怪异,怒道:“阁下是谁?也敢用此下流招式!”
“对下流人,只能用下流招式啦。”
“你到底何人?”
“在下丁小贝,请多多指教。”
南宫云没听过,日光转向秋剑梧,想问个答案。
秋家兄妹早被小贝给惊住,任他们如何想,也想不出小贝身手如此了得,秋剑梧一时也答不上来。
丁小贝则落落大方:“在下我是宝贝门门主。论辈分?要你爹才有资格跟我说话,你只有一边站的分。”
南宫云哪能受这种侮辱,怒喝:“别以为我怕了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此后她有了准备,抽出轻易不露宝剑,太阿剑杀招已展出,只见寒光一闪,直取小贝的首脑。
小贝不敢大意,借重轻功厉害,游走剑式之中、一有空隙,一掌又逼向对方上三路?迫得南宫云回身自救,小贝谑笑声出。
“你上当了。”
南宫云哪知小贝身手如此快,方见他攻自己前身,猝一闪跳,已滑向左侧船外,一只脚尖勾着船身,突又回旋,右脚倒转蹿回猛扫,正好命中臀部,叭然一声,扫得南宫云连跌三步,差点儿撞落地面。
“这记回马枪还准吧?”
事实已证明,南宫云根本不是丁小贝对手。
然而南宫云怎能忍下这口气,制服不了对方,已是面子丢尽,又被扫了一记,无异其生平最大侮辱。
“我跟你拼了!”
南宫云如疯狗般蹿来,利剑落如雨点封住小贝,待要触身,又见十数寒芒射出。
丁小贝见状大骇,对方竟然使出暗器,瞧在众人眼里,更是惊心动魄,情势已急,不容闪避,小贝猛扯衣衫,撕下大片,运劲挥打,拨去数把暗器,落身滚地,急忙逃开。
叭叭数声?暗器打在甲板上,只露些许寒光,为柳花飞镖。
丁小贝虽躲过,却被割破数道伤口,还好伤得不深。
“小猪哥,你敢暗器伤人?”
小贝为之火大,登时滚向酒桌,猛抓圆桌,抄起酒瓶、酒杯齐向南宫云射去,他力道早捏好,待射出一半,瓶杯全被击碎,化作万点飞星,连同酒滴撞射而来。
南宫云没想到丁小贝反击如此之快,自己方在陶醉一招得手,即又受到攻击,一时想退,已在船尾,不得已,只好掠高,想飞向另一艘船,然丁小贝早算好他走向,顿又打出一波碎片,凌空扫得南宫云闷闷痛叫,落向那头船上。
丁小贝仍未罢手,杠起酒桌,雷电追前,谑声不已:“小暗器算什么?看我的大暗器!”
飞身过去,见着南宫云一身狼狈滚落甲板,他也不客气,酒桌猛压,连人带身罩去,南宫云没能躲掉,被罩个正着,压得他满身生痛,只差没叫救命。
丁小贝压得起兴,又砸又揍:“看你还敢不敢暗算大爷我。叫我吃小鱼,我就让你吃大饼!”
南宫云实在翻不了身,只有闷叫的分。
秋剑梧及轩辕兄弟看他揍得过火,已掠身想救人。
丁小贝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搭救,猝然发掌,打得船身尽碎,沉往湖中,小贝已跳开,笑个不停。
秋剑梧及轩辕兄弟见状,不得不惜力点向欲沉船身,倒射回去。
南宫云全身落水,好不容易爬起,还是叫着想把小贝碎尸万段。
丁小贝已逃开老远,谑笑道:“小猪哥别猪叫啦!大爷对你还没趣,不过对你家的太阿剑,七天后,准弄到手。”
一声长笑,他已潜水逃去。
南宫云怒骂几声,他也没胆子追去,只好游回另——艘船。
秋雨则已陶醉瞧着丁小贝失去地方:“好俊的身手啊,可惜太小了,否则真是如意郎君。”
秋水问道:“哥,他是谁?怎会在鱼肠宫出现?”
秋剑梧亦是丈二金刚,满头雾水:“我要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事情搞得一团糟,他已乱了方寸。
轩辕书绝道:“他怕就是传言中,独闯少林那位小孩子。”
此言一出,秋剑梧为之惊心:“就是近年专偷天下至宝的怪小孩?”
“该不会错,你没听他说七天后要偷得太阿剑?”
南宫云为之寒心,却又恼羞成怒:“太阿剑岂是人人偷得走的?秋剑梧你明知今日约会,却带他来,用意何在?”“南宫兄误会了,小弟并不知他是……?”
“不知就更不该带他来!”
“小弟在此赔罪。”
“不必了!你我之事,到此为止。”
南宫云想忿忿离去,却无踏水无痕之功夫,只好移步船尾,任由秋剑梧解说,他就是不听。
说已无用,秋剑梧又想起丁小贝真实身份,他己混进鱼肠宫,鱼肠剑自是凶多吉少,还是先赶回去再说,当下划船靠岸,南宫云不欢而散,唯轩辕兄弟亦打招呼后离去,秋家兄妹也赶回鱼肠宫。
回宫后,秋剑梧很快将此事告知父亲。
秋封侯紧张万分,启开秘匣,见及宝剑仍在,方自嘘口气。
“还好,那小表并未盗走鱼肠剑。”
可惜他并未试剑,就把宝剑锁回,否则他将发现早被调了包。
宝剑未失,秋剑梧也安心不少。
“可是爹,南宫云似乎把一切罪过全怪在孩儿头上。”
“这倒是难题"。"秋封侯不得不沉思:“他对寒儿印象如何?”
“孩儿看得出,他喜欢大妹。”
“这么说,还有希望了。”
“只要能解开这个结,该无问题。”
秋封候频频点头,又问:“那小表功力如何?他当真会去盗宝?”
“该会,少林寺他都敢去,自不会把太阿宫放在眼里,至于武功……他学得很杂,南宫云不是他对手。”
“南宫云也已二十五岁,也该得他父亲七八分真传,竟然不是对手?差多少?”
“依孩儿看,只要丁小贝用心,南宫云走不过他三招。”
“三招,秋封侯顿感吃惊:“会是谁的徒弟?”
徒弟如此了得?那师父也更厉害了。
他猜不出,秋剑梧更是没办法。
“这么说太阿殿也不易应付他了,“若明着来,他们也许较轻易应付,但丁小贝满脑子鬼怪精灵,他们未必应付得了。”
秋封侯沉思一阵?道:“对方既然扬明日期,咱就前去助阵,一方面可以制住那小子,另——方而也可借此机会解去双方误会。”
“要是他们拒绝爹帮忙,这岂不……”
没面子三字,秋剑梧并未说出。
秋封侯笑道:“当然是他们需人帮忙的时候出现。”
“爹是说……先在太阿殿附近守候?”
“嗯。”
有了解决方式,父子俩已露笑容。
丁小贝潜出贝月湖之后,小竹已找来,看他一身狼狈,笑声已是不断,小贝瞄眼:“有什么好笑,对方比我还惨。”
“谁呵?”
“南宫猪哥。”
“是他?你为何叫他猪哥?”
“不然要叫他情哥?竟敢对我梦中的情人流口水,我看了就不舒服。”
“原来是争风吃醋啊?”
“少来,他还没这资格跟我争,我三两下就把他杀个精光。”
“你的代价也不少,衣烂裤湿,还挂了彩。”
“你懂什么?这叫先礼后兵。”
小竹笑态可鞠:“不管你是什么兵,现在秋寒也偷不成,身份又泄了底,你有何算?”
“简单啦,偷不成,只有用抢的,我已下令七天后,去抢太阿剑。”
小竹为之动容:“你当真……你不怕被捉?”
“嘿嘿,要是怕,我就不会去少林寺了。”
“我呢,我有点儿怕。”
“胆小表!好吧!,你就留在外面,我一人动手就够,免得你临阵吓出尿来,还要我帮你换尿片。”
小竹女敕脸发红:“才没那回事,你乱说。”
丁小贝哧哧贼笑:“我乱说?那可不一定,你老是把衣服裹得厚厚,我还怀疑你包了不透水的尿片呢!”
“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不着。”
“管不着,借一件来穿总可以了吧!”
丁小贝一身湿,正想要件干衣服,话末完,立即扑向小竹抓手即抢,小竹哪想到小贝动作如此之快,一个不察,被扑个正着,吓得尖叫,双手猛抓胸口,可惜还是抢不过小贝,被剥去一件外衣。
丁小贝一招得手,本想瞧瞧小竹光身露背窘态,谁知小竹果然穿了不少件,月兑了外衣,还有外衣。
“真是,到处都是外衣,储——件来穿,有何关系,你把本门主当什么人?”
小竹窘困之中已恢复镇定:“谁知道你要几件,用说就行了,何必动粗,我自然会给你。”
“方才你怎么不先给,光说风凉话!”
小贝捉弄笑着,己穿上小竹外衣,虽是小了些?也凑合凑合。
“哇,好香啊,你是不是女人?怎么把衣服弄成这么香?”
小贝闻着衣衫,目带邪光地瞧着小竹。
小竹更形困窘:“你抓破了香囊,当然香!”
他抓出一包香囊,己破一小洞,芳香四溢。
小贝皱皱眉:“真是,大男人还带香包,要不要面子?”
“你懂什么,这是追踪用的,否则我怎会找到你。”
小贝若有所觉:“你在我身上放了香料?”
他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被加了料,甚是不甘心。
小竹轻笑,指向鞋底:“放心,我才不敢在你身上乱加料,只是丢在地上,让你踩过去而己。”
如此一来,小贝倒不在乎了,逗笑道:“土地何其大,怎能叫脚不能踩呢,真是防不胜防。”
小竹道:“所以门主从今以后,可以安心地到任何地方,我会跟上你的。”
丁小贝笑的甚邪:“好啊,最好能跟牢,只是我在谈情时,敬请回避,知道吗?”
“知道了。”
丁小贝这才扬长而去,小竹跟在后头,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