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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神关小刀 第 十 章 邪淫妖姬

作者:李凉

十天后,四骑回抵神剑门。

一切如故,唯有霹雳侠雷万钧,终于又把夜明珠所换得之银两完全转去。

他好生后悔,却无人同情。

必小刀本想换间较大房子,但想及安盈盈,只好暂时栖身康太平客栈中。

这两天,他一直打探安盈盈消息,可是总得不到回应,他不禁疑惑,莫非安盈盈又跟另一个男人跑了?否则怎会连一点音讯全无?不但门主夫人那头没消息,就连问及房东康太平,他必定冷言相向说句:“回乡下娘家去了!”

必小刀总觉得他话中含很,可信度不高。何况安盈盈对夫人忠心耿耿,若回乡下,怎连夫人都不清楚?

越想,关小刀越觉得不妙。

看来,问题出在师爷身上最大了,然而碍于自己投入神剑门关系,又怎能托大前去兴师问罪?尤其又在无凭无据之下。

最让他头疼的是--不知以何理由去探查此事,毕竟安盈盈是康太平表面上合法妻子,他老公都不急,自己有何好急?

何况安盈盈还大自己十岁,说出去,难免引来指指点点,说长论短。

就连阿祖闻及此事,几乎恶脸相向,逼得他只能暗中察访,可是,又过了半月,仍无任何音讯。

必小刀已然有了放弃念头,说不定她已经真的离开此地了吧?至于遇害之事,他极不愿意去想及。

纵使说放弃,然而不自觉中,仍抱着希望,一有机会,照样打探。

直到后来,他竟然到了近郊关帝庙,朝拜关老爷显灵帮忙,纵使找不到安盈盈,也要保佑她平安吧!

此日晨后,他又跟阿祖前来关帝庙祈福。

此庙只在东街尾延伸不及半里,平常香火即旺,人潮不少。自然形成小市集。

阿祖最是喜欢凑此热闹,否则他才懒得跟来。

必小刀拜过关帝爷之后,暂且放松心情,跟着阿祖逛向市集。

他老喜欢看胭脂,因为安盈盈嘴唇时常红艳迷人,见及胭脂,让人回味。

阿祖也喜欢陪着主人看胭脂,心头大概是想,若主人能买来送他,那该多好?可借主人一直未曾行动,他只好自责,谁叫自己是男的,暗暗窃笑。

闲逛中,关小刀忽而见及一位长相不赖,却眉毛稍短,眼睛细圆的年轻人,他神色匆匆似要赶去某地,一间即失。

必小刀道:“好熟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祖道:“当然见过,他就是被你干掉那右护法华剑英的跟班,叫梁枫。我碰过他两次,听说他把华剑英救活过来。不知是真是假。”

必小刀怔诧:“华剑英还能活?他后背至少中了二十箭。”

阿祖道:“听说穿了护身甲,才保住性命,当然,这都是传言,还没人证实。

必小刀不禁想笑:“至少护不着吧!”想及某人像鸡尾巴插满长毛模样,笑意更浓:“你觉得他认得你吗?”

阿祖道:“好像不认得,几乎所有跟班都是男的,而我……”

必小刀道:“你是女的?”

像逮着什么。

阿祖斥笑:“有完没完,我只是长得较像女人,被人误会而已,你看,我的喉结不是长出来了。”

必小刀道:“吃粒糖果不就长出来了。”

阿祖斥笑:“你吃啊,长给我看。”

必小刀笑道:“我不必吃就有啦!”

其实喉结容易伪装,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说道:“你去问那家伙,探探华剑英是生是死,如何?”

阿祖凑着好奇点头道:“问问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当下瞄了梁枫背影一眼,甚有自信跟追过去。

梁枫似在等人,徘徊于关帝庙香炉左近处,忽见阿祖前来,欣然露出笑意。

阿祖但觉他似与人有约,甚至可能是女子,心念一闪,装出女人模样,其实不装已十足姑娘味,这一装,更是含娇带媚。

他有意无意靠向梁枫,眼神似在询问什么。

梁枫亦自笑脸迎来。

阿祖若有所觉:“你是………华护法手下?”

梁枫但觉对上了,遂笑道:“正是,姑娘找护法有事?”

阿祖道:“他伤得如何,有人很关心他。”

梁枫欣笑:“还好,伤势快复原了……”

阿祖道:“他不是被利箭强弩射中?”

梁枫道:“护法命大,穿了软甲,否则当真命丧黄泉,你是李姑娘派来的?”

阿祖点头:“对,我家小姐要我转告,她关心华护法伤势。要他好好养伤,却不知他何时能完好如初?”

梁枫道:“大约痊愈九成,剩下该是练练筋骨,大约半月即可啦……”

带情一笑,似乎对阿祖已有好感。

此时远处关小刀却已发现后有一辆马车左近而来,那窗帘掀处。他忽而瞧及这位丹凤眼,喜欢把头发绑在左前胸的女子,不就是曾在洛阳客栈所见的女子?当时她正和黑青锋密商事情,此刻为何出现这里?

那女子稍掀帘子,瞧向阿祖那头,交代几句,一名结有双髻年轻漂亮丫鬟走了下来,直往那头行去。

车帘已落下,马车径往他处奔行。

必小刀想追,却又想及,对付那丫鬟也是一样,遂再往香炉这头瞧来。

此时阿祖已打发梁枫回去好好照顾华剑英,待较好转再约人,梁枫不疑,拜别离去。

那丫鬟几乎和梁枫擦身而过,疑惑一下,又见阿祖站在该处,遂认定目标,行前过去,含笑拿出一封信箴,道:“给你的主人。”

阿祖怔诧:“给我的主人?”

丫鬟道:“不错,甚是重要,请立刻交给他。”说完回头便走,追向马车。

阿祖瞧着那封信,疑惑不已,这分明是女人写的,关小刀何时又认得这么一个女子?眼看关小刀已行来,遂带醋地推出去:“骚女人给你的信。”

“我的信?”关小刀亦颇感意外。

阿祖冷道:“不是给你,还有给谁?我看那丫鬟也不惜,白脸蛋,大眼睛,够迷人了。”

必小刀道:“你对她有意思?”

阿祖斥道:“恶心!”不敢再多说。

必小刀拆开信封,里头却写着“华哥”两字,以下乃写些许久不见,甚念,明日午时在洛阳某地相见,一叙旧情,署名“春风”两字。

必小刀眉头直跳,斥道:“什么鬼玩意?她约的是华剑英,阴错阳差进到我手中,恶心,模到仇人的女人的信。”

阿祖已自欣喜:“当真不是写给你?”抢来瞧瞧,呵呵笑起:“难怪梁枫会赶来此,原是偷偷替主人约会啊!”

必小刀道:“那家伙真的没死?”

阿祖道:“活过来了,大概不到半月,可能找你算帐。”

必小刀斥道:“来啊,我正准备让他再度开花。”

阿祖呵呵笑道:“你好像跟他争风吃醋?”

“笑话!”关小刀猛抢信箴,撕得粉碎:“这种女人,我看不上。”

阿祖瞄眼:“你看过她了?”

必小刀道:“不但看过,还知道她就是师爷派去灵刀堂卧底的女人,是大密探。”

“当真吗?”阿祖道:“若真如此,她一定知道不少事情……”

必小刀忽而眼睛一亮:“有可能,她可能是盗走真正灵凤玉佩之人,也可能是偷袭门主夫人,被我切下头巾的黑衣人,她一定知道不少事。”

最重要的是,她可能知道有关安盈盈下落,只因阿祖对安盈盈特别过敏,关小刀不便说出。

他忽然叫道:“我得去会会她。”

阿祖一愣:“你想跟她谈恋爱?”

必小刀讪笑:“有何不可,只要能套出任何事情,什么牺牲都是值得。”

阿祖斥笑:“恶心,出卖的男人,实在恶心。”

他却认为关小刀搞不出名堂,毕竟对方和他有仇,又和华剑英有所交情,小刀前去,总是吃力不讨好,藉她教训这小子也不错。

必小刀去意已坚,他甚至决定今晚即住进洛阳龙凤客栈也好明天精神充沛,更显帅气。

他向阿租支来百两银子。果真单枪匹马赶赴洛阳。

阿祖虽想跟去,但关小刀极力反对,他只好先留下,待有机会,自行潜去便是了。

当夜,关小刀已住进龙凤客栈。

他特地买了件较称身之青压镶白纹外袍,穿在身上,倒有了公子哥儿味道。

次日午时,那结有双髯,瞧来年轻漂亮的丫鬟果然出现龙风客栈,她溜着目光在找人,只转扫一眼,视觉落在关小刀身上。

但觉他挺拔帅气,朴中带灵,笑起来总有一股莫名亲切力量,尤其他挺起胸脯,顿现强壮,更让人觉得具安全感。

那丫鬟不禁怦然心动,一时忘了招呼。

必小刀自是认得她,帅步走来,含笑道:“你在找我吗?”

那丫鬟一愣,满脸通红:“正是,我家小组请你过去。”

必小刀道:“带路便是,远不远?”

丫鬟道:“不远,转个街角便到了……我叫红樱,樱花的樱。”稍见羞红。

必小刀笑道:“很好听,是春风姑娘取的?”

红樱一笑:“不,是我爹取的,他曾看见樱花落满天,觉得很美,就取这名了。”

必小刀笑道:“难怪你看起来也很漂亮。”

“真的吗?”

红樱娇笑,却对自己没信心。

说话中,两人已转过街角,眼前出现一栋颇为华丽的宅院,门前题有“雪月春凤阁”五字,字迹娟秀,似是出自女人手笔。

红樱推门而入,里头乍见小桥流水,景致幽雅,及近左湖旁,则依湖筑有一座亮红雅轩呈半月型围着湖畔,甚是醒目,居中雅轩较为宽敞,白纱轻帘掀飞窗户,已见一位形态妖媚女子半仰半坐龙凤椅,正在品酒。

红樱道:“我家姑娘在那里,公子请自便,我还要弄点水果,不奉陪了。”

说完拜礼而去。

必小刀深深吸气,壮壮胆,大步行去,及至近处,已见及李春风浓妆艳抹,头插飞凤玉簪,身穿低胸淡红丝罗裙衫,银白肛兜隐隐若现,她喜欢做挺着胸脯,尖耸处,总露着若隐若现挑逗举止。如此打扮,已和往昔清纯判若两人。

必小刀不禁暗暗说道:“果真是妖媚女人,却不知多少男人被地勾引?”

瞧这女子凤眼带媚邪,总让人觉得她是那种能迷得男人倾家荡产的狐狸精。

必小刀方至大门,李春风猝然觉得有异,乍惊之下,媚态稍敛。忽又放开,仍自媚笑着:“你是谁?”

显然已认出来者不是华剑英,却不紧张。

必小刀暗道:“难道她仍未认出自己身份?”

心想第一次在洛阳客栈,只是惊鸿一瞥,第二次在门主夫一人那儿,也是各蒙脸面,难怪她未认得自己。

他轻轻一笑:“慕名而来的。”

“慕名?”李春风放浪一笑,媚眼直勾勾调情笑道:“我有名吗?你又从何处慕名而来?”

必小刀呃了一声,干笑道:“我忍不住就来了。”

李春风浪声直笑,胸脯颤动着,肚兜绳索突然滑落,酥胸乍现泰半,关小刀两眼贪婪抢直,岂知媚女一笑,动作撩人地复把绳带系妥。

她邪媚一笑:“你喜欢我吗?……想跟我亲热吗?”

必小刀没想到她那么干脆,一时困窘,不过,仍是点头,“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你。”

李春风不禁笑得更媚:“你很色,不过你倒说了实话,可惜想得到我的男人,得有两下子才行,你罩得住吗?”

必小刀道:“怎么说?”

李春风道:“因为太多人喜欢我了。难免争风吃醋,你得先打败他们才行。”

必小刀道:“我可以试试……”

“这不是试,而是在玩命。”李春风媚笑道:“不过,像你这样英挺又年轻的少年实在不多,我实在不愿你冒险……”稍露关怀之情。

必小刀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被人吓走吧?”

“有个性,我渐渐喜欢你了……”李春风媚笑道:“坐,我敬你一杯。”

她这才走下龙椅,婀娜多姿走向靠湖窗前,那头早摆了酒席,只是未上大菜,只有干果、甜点之类,她向小刀招手,小刀迎步过去,但闻茉莉香味,心稍动,但想及她乃师爷密探,为之大减。表情却颇地贪婪瞧着这位妖姬,便坐落她左侧,等待敬酒。

李春风边斟酒边勾媚眼:“你真的是从洛阳得知我消息吗?”

必小刀呃了一声,还是点头,心灵却觉不对。

李春风邪媚一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是从华剑英那头得到消息,对不对?”

冷眼如电,刺了过来:“你偷了他的信,还是丫鬟送错了?”

必小刀脸面泛红,呃了老半天,说不出口,暗道这女子好厉害。”

李春风忽然收起毒蛇般眼光,再转媚情,笑道:“其实状况如何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分使你我见面,而且一见如故,老实说,我也开始喜欢你呢!”

必小刀如获大释,干笑道:“我是一心一意想跟你交往……”

李春风媚笑:“你果然很色,还亏你叫关小刀,有辱关老爷威名吧?”

必小刀一愣:“你早知道我是谁!”

李春风笑道:“方圆百里,有这么胆大的年轻人,恐怕只有你了,何况,你跟安盈盈之事,我早知道,你的确很色。而且有恋母情节,喜欢比你大的女人对不对?”

邪邪一笑,媚态使人觉得她岁数也不小,至少有二十五岁以上了吧,难怪更形妖娆勾人。

必小刀乍闻安盈盈,不禁怦动,急问:“她现在在何处?”

“你是来打探消息的?”李春风若有所觉。

必小刀暗自叫糟,显然失了神态,心念一转,冷道:“是在打听,若有狗男人抢走她,我一刀宰了他。”

李春风闻言,笑得更放浪:“没想到你还是醋桶啊,不错,敢爱敢恨,这才是男人,可惜我也不知安盈盈去了哪里,可是,你也未免太花,想来惹我,又想占有安盈盈,还有良心吗?说,你到底喜欢谁?只准选一个。”

她猛地勾住必小刀脖子,身躯压来,纵使小刀事先有准备,可是她的确别有媚力,那野性更让男人怦动,小刀已然心显乱窜,不知该如何是好,窘红着脸面,支支吾吾,正待说要选她之际,李春风已亲嘴过来,随又媚笑不已:“现在你然当选择我了,不过,将来,我仍要你选我,因为我才是独一无二,一定让你销魂蚀骨。”

浪笑中,竟然宽衣解带,就要当场收拾男人,关小刀暗自叫糟,敢情真的要出卖灵肉矣!

正危急之际,忽闻外头有人敲门:“小姐,酒莱送来了……”

李春风怔诧,爬身而起,赶忙拉起衣衫,掩去半露胸脯,暗暗斥道:“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撞来!”

娇媚一笑:“冤家,别急,我马上过来。”

必小刀暗嘘大气,道:“扫兴……”

李春风笑道:“待会儿,准叫你欲死欲仙呢!”

说完,伸手勾了小刀下巴,含媚而去。

及近门口,打开大门。红樱丫鬟手捧佳肴,低着头,送了进来,目光偶瞄关小刀,心情复杂不已。

李春风冷道:“放在桌上,以后没有我传话,不必过来。”

红樱丫鬟应是,放下酒菜,再瞄小刀一眼,似在暗示什么,终于退出雅轩。

李春风带上门,媚态还露。迎身过来,娇媚道:“她走了。以后没人会来打扰啦!”

必小刀道:“光天化日之下,总觉得有人偷窥,实在不习惯。”

“那丫鬟她敢!”

李春风蓦地转头,忽见红樱缩入对面厢房墙角,轻斥:“死丫头,算啦,真是扫兴。”

转向小刀,媚笑道:“咱们先喝点酒,待晚上再缠绵一番吧!”

必小刀求之不得,遂举杯相敬,一顿吃下来,倒被亲得满脸红唇印,他却套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中,美酒似乎喝得太多,关小刀渐渐感到头晕,感情随之奔放开来,眯着邪眼笑道:“骚冤家,咱们现在可以大大亲热了吧?”

猛地扑向李春风,把她压在地下,伸手即欲扯断肚兜,然而就在他猛一用力之际,猝然呃地一声,软栽下来,晕死过去。

李春风猛地推他落一旁,冷斥道:“想跟我亲热,门都没有,敢坏我事,我很不得剥烂你呢!”

推推小刀,谑声又斥:“妈的,还像个处男货,这么一大堆迷魂酒还整不倒你,害我费了那么多口红印,可恶!”

踹了关小刀一脚,忽而挟起他,掠窗而出。

暗处奔出红樱丫鬟,急道:“小姐……”

想救关小刀却苦无计策。

李春风冷斥:“不关你事,他三番两次阻我办事,我不收拾他,难道叫他来收拾我?”

轻身飞掠十余丈,点落湖中曲桥,复又掠向左林园,欲穿空而去。

红樱切声叫道:“有人知道他来此,他若失踪……”

“就算有人查来,也不关我事。”

李春风身形仍掠,眼看就要飞出墙外,忽见一道黑影射来,拦她去路。

那人说道:“暂时不能动他。”

一掌迫得李春风倒掠巨高枫树。那人追进,原是黑衣蒙面,听其声音,似乎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已停在枫树另一横枝上。两人相隔五丈,面面相对。

李春风惊诧道:“是您……”

正待说名字,黑衣人伸手制止:“不必多说,暂时不能动他。”

李春风嗔道:“为何?他坏了我大事,否则早收拾于若寒了。”

黑衣人道:“他的确带给我们许多不便,甚至杀了不少得力助手,连华剑英都差点死在他手中,但无可厚非,他是一位高手,我们目标是灵刀堂,用他来对付公孙白冰,再恰当不过。”

李春风道:“可是他是鬼灵精,怎可能听令于我们?”

黑衣人道:“他会听令于门主,何况,只要神剑门向灵刀堂宣战,他非战不可。”

李春风道:“属下总觉得他非常危险。”

黑衣人道:“所以你要套他。”

李春风一愣:“您这是……”

黑衣人道:“他血气方刚,最易迷于,那又是你专长,有何不可。”

李春风征诧:“您要我对他……”

黑衣人淡笑:“其实像他这品种,已无下少有,你该高兴才对,何必意气用事?”

“我……”

“就这样啦!”黑衣人道:“套住他,比什么都有用,必要时,还可利用他除去异己。”

李春风道:“他似乎心中只喜欢安盈盈。”

黑衣人道:“何必如此没信心?你的功夫不比她差,多忍点,开战不会太久了。”

李春风道:“何时?有那么多人阻止,何时才能开战?”

黑衣人冷笑:“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公孙白冰前来神剑门。他们以为阻挡一次,即能没事,我故技重施,照样把公孙白冰引来。”

李春风但觉已无转圜余地,遂道:“一切由您安排便是。”

黑衣人淡笑点头:“还有一事,你去查他的跟班阿祖,看看到底是否为灵刀堂小鲍主,若真如此,咱们更胜算在握。”

李春风一愣:“灵刀堂小鲍主会当他跟班?”

黑衣人道:“若有目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何况关小刀的确不差,我有女儿,也会考虑嫁给他。”

李春风不禁反瞧关小刀,想看看到底有何不同,可惜人已软斜,瞧不了全貌。

黑衣人道:“公孙白冰近日可能会来,一切听我指示,我走了,随时保持联络。”

“是”

李春风方说完,黑衣人蓦地倒闪,身若飞燕蹿射,只觉枫叶轻晃,眨眼已不见。

李春风轻轻一叹,本要报仇,竟然变得要大献殷勤去对待人,心情实是难以接受,何况他还伤了自己心上人。

深深吸几口真气,平息一下心绪,她始翻落地面,慢慢走了回来。

远处红缨丫鬓见状,暗叫好险,心情已松,赶忙溜闪避去,免得变成出气筒。

李春风把关小刀带往闺房,将他丢于软柔床上,随又坐于梳妆台,拿来纸笔,写了几行字,突又擦掉,远远瞧及关小刀结实身躯,不禁心神稍荡,伸手抚向自己的胸脯,似在意婬。

哀模中,呼吸渐粗沉,几乎快达高潮,突又呸了一声,晕红着脸走进浴室,淋洗冷水澡,以平静心绪,再走回来,心情已定,冷道:“敌人就是敌人,任你是硕壮处男,我也没兴趣。”

她立刻再举纸笔,写了一封信,唤来丫鬟红樱,要她送给某人,丫鬓应是,接信欲去,又偷瞄小刀一眼。

李春风看在眼里,冷道:“你想要他是不是?来啊,我送给你。”

此语吓得红樱赶忙否认,退了出去,她却不敢前去送信,反而躲在暗处偷窥,若有状况,也好适时处理。

李春风果然未再动关小刀,让他熟睡,她则自行回到雅轩,盘坐练功,以清除浑乱心绪,也好将来行事有个计划。

直到二更天,闺房传来关小刀申吟声,李春风赶忙收功,掠奔过去,推门进入,发现小刀已自半醉半醒之间。

她带上门,立即宽衣解带,月兑得一丝不挂,赤果果地倒向床上,顺便解了小刀衣衫,故意制造假象。

必小刀申吟一阵,翻来覆去中,大约也占了李春风便宜,方始醒来,忽觉右手压着什么,回眼一瞧,竟是女人胸脯,他唉呀一声,缩手坐起,复见李春风光溜身子,吓得惊叫:

“我跟你……”

李春风故作嘤咛甜腻状:“你高兴了吧,终于占有我了……”

伸手复往小刀腰际抱去。

必小刀一胜困窘,直叫差劲,不知所措。

李春风腻声道:“怎么,不喜欢我了?”

必小刀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莫名……一点感觉、印象都没有?”

李春风婬媚一笑:“那再来一次啊,我让你终身难忘。”

说着就要反客为主,强压男人。

必小刀吓得干笑:“够了够了,今天一次就够了,明儿再来,我与人有约,得先回去,明日再来。”

说完,立即跳下床,赶忙整理衣衫。

李春风暗笑于心,动作更放浪:“就这样要走啦?”

想抱人,又被躲开,只好抱棉被,地扭缠着:“今天忍心着我守空闺?”

必小刀干笑:“不忍也得忍,明儿再见!”

说完,匆匆逃门而出,未敢回头,溜得甚是尴尬。

李春风见他走了,始坐起,冷斥道:“便宜你了,哪天非把你整死在床上不可。”

懒得穿衣服,再次抚模自己胸乳,自恋狂般陶醉起来,婬笑声不断传来……

必小刀连夜赶回龙凤客栈,沿途不断自嘲惹笑:“可能吗?我真的可能栽在她手中吗?

童子功就这样给她破了,实是不值啊!”

然而,都已赖在她床上,还相见,他多半相信自己已做出遗憾之事。

最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生平第一次和女人接触,竟然连一点感觉、印象都没有?

他甚是后悔,早知道也到妓院,找个清纯漂亮女子,把童贞送给她,说不定还浪漫一辈子呢!

他后悔没被安盈盈非礼。

他也后悔上次没非礼水自柔,享受不了生平第一次乐趣。

他几乎一夜未眠,想着这荒唐、残酷事实。

没想到真的被阿祖说中,在此出卖灵肉。

要是传回阿祖或任何人耳中,岂非太没面子。

然而事实已如此,又能奈何?

他现在只希望,下次别栽得那么冤枉便是。

睡不着,干脆起来打坐。

直到日上三竿,忽闻门外有人敲门。

必小刀一愣:“谁?”会是阿祖?

“是我,红樱。”

“是你,你家小姐又要叫我去乱来了?”

“不,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去吗?”

必小刀这才稍稍安心,否则,实不知如何可对付那妖媚女人。

他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一开,红樱丫鬟已进门,随又把门关上,露出甜甜笑容。今天的她已化了妆,粉腮、口红缀得出色,发簪上加了珍珠圈。白衣衫闪闪生亮,显然是绸缎,整个人为之亮丽、成熟许多。

必小刀瞧她如此打扮,亦有惊艳感觉,老实说,她比起某些干金玉女毫不逊色。只不过那张脸太纯了,让人总容易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少了性感成份。

红樱丫鬟含笑告礼,随即道:“我有要事,想告诉你……”面对面,反而显得不自在。

必小刀道:“跟你家小姐有关?”

红樱丫鬟点头:“是……”

必小刀已自窘困瘪笑,那李春风当真这么猴急,一夜刚过,又来找人了?

“她要我赶快过去?”

“不,她走了。”

红樱丫鬟道:“我才能溜出来”

“她不是要约我?”欣喜中,又觉失望。

红樱丫鬟轻叹:“以后或许会约你,但她现在很忙,先走了。”

必小刀道:“忙什么?”

红樱丫鬟道:“只有她自己知道,你爱她吗?”

必小刀一愣,她怎会如此问话?纵使她对自己不错,但毕竟是李春风手下,或许是来试探自己吧?心念一转,道:“我已为她着迷,我陪下去了……”无奈轻叹着。

红樱丫鬟亦叹息道:“可惜啊……”

必小刀道:“怎么说?”

红樱丫鬟:“你只不过是她玩物罢了。”

“怎会,昨夜她还抱着我不放啊!”

“那是假戏。”

“使戏?”

“没错!”

“怎会?”关小刀露出疑惑眼神。

红樱丫鬟道:“你该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昨夜……”关小刀道:“除非你家小姐亲口对我说。”

红樱丫鬟:“她怎可能说呢,她根本没非礼你,她先用迷药把你迷倒,然后在你快清醒前,月兑光衣服抱着你,好让你信以为真,你却真的相信了。”

必小刀诧愣:“她真的这样做?”失望中带着欣喜。

失望者:他竟然没被女人爱着?惊喜者:幸好童贞未栽在她身上。

红樱丫鬟点头:“我亲眼看见。”

“当真?”

“的确不假。”

“她为何那样做?”关小刀猜不出。

“因为她只爱一个男的。”

“谁?华剑英?”

“不错。”

必小刀不禁醋味上心头,纵使自己不喜欢这女子,但男男相争,他仍不甘落下风,叫道:“他有什么好,一刀就被我打得开花,有什么好?”

红樱丫鬟道:“爱情是奇异的,有人看来不好,有人却会死心塌地甘心跟着他……”

目露感情,带怯地瞧了小刀一眼,又缩向他处。

必小刀还是不肯认输:“我不信,那个瘪三!”

红樱丫鬟拿出一封信,道:“这是我家小姐写的,昨天要我送,我没送……”

必小刀跳下床,接过手撕开一瞧,又是“华哥哥”,又是“好想念”等等肉麻兮兮词句,他猛地揉掉:“差劲!她怎会看上那种人?”

红樱丫鬟道:“你还喜欢她吗?”轻叹着。

必小刀道:“你在可怜我?”

红缨丫鬟道:“我知道,感情跟本无法勉强,而你却说深陷下去……”

必小刀轻叹道:“唉,真是好事多磨,乱七八糟,实该一刀杀了那家伙,我哪点比他差?哪点?”

红樱丫鬟道:“你比任何男人都强。”

必小刀道:“既然这样,她却选择别人,真是受不了。”

红樱丫鬟欲言又止,终于说了:“因为她恨你,她对你好,是别有目的,你不要再去上当,否则有性命危险……”

必小刀一愣:“她恨我?”

红樱丫鬟道:“没错,也许你不知她是替师爷工作,你坏了她大事,又伤了她爱人,所以她恨你,也要报复。”,关小刀恍然,可是若真如此,她昨夜随时可以把自己收拾,还为何要演这场戏?

红樱丫鬟瞧他目露疑惑,感伤轻叹:“你不相信我所说?”

“不,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红霞丫鬟一时窘红脸面,显得困窘。

必小刀忽而悟通什么,感激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伸手握住红樱丫鬟双手,那双手却在发颤,忽觉困窘,立抽走。

红樱丫鬟轻叹:“可是,你还是只爱我家小姐对不对?你说为她沉迷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其实我只是一个下人,你根本不会重视我的……”

必小刀忙道:“你仍然很出色,比起你家小姐并不差,我早就注意你,只是你还小,很容易让人忽略……”

红樱丫鬟道:“我已经十六岁,不小了。”有些感伤。

必小刀忽而拉她坐于床前,笑道:“今天你就在此陪我,我们不必去理会你家小姐,你看如何?”

“当真?”红樱丫鬟第一次感到心神荡漾,甜美无比。

必小刀笑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他觉得,自己未必跟她乱来,但不能让她以下女而感到自卑,这对她伤害未免太深。

他又道:“你是十六岁中,最漂亮的女孩,几乎人见人爱啊,以后长大还得了?”

红樱丫鬟脸更红,心头却更甜蜜,她终于道出谢意:“感谢你,并没有拒我千里之外,我心满意足了,人总会长大的,到时……”

“到时就不会嫌她小”一句,她说不出口,女敕睑更红。忽要掩饰,遂起身,娇急道:

“我知道你还是对我家小姐没死心,你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拉着小刀往外奔,及出房门,突又觉得窘困,始将对方手掌放了。

必小刀含情一笑,给了她温情不少,他实在需要证实李春风心态,果真跟着红樱丫髦再次返回李春风住处。

及入庭园,湖光依旧,亮红厢房,里头木板铺地,蒲团几个,似是打坐参件所用,关小刀但觉并无奇特之处。

丫鬟低声说道:“隔壁便是小姐住处,她若回来,你自可听到一些。”

必小刀道:“要多久?”

丫鬟道:“不一定,你就在此休息,别出声即可,我得出去做些杂事,免得让她起疑。”

必小刀既然已耗上,也就不便说什么,遂答应留在房中。

红樱丫鬟含情一笑,告别而去,她虽极想跟小刀相处,但顾及秘密,只好忍下。只有在中午送些食物之外,其他时间全在花园,说是整理园圃,却总东看西看。

好不容易等到黄昏,李春风果然掠墙而入。

她此时扮相清新雅朴,根本瞧不出昨夜放荡形态,不禁让人想及,她未免善于伪装,其心性灵猾,可想而知。

她方回来,立刻奔往中厅雅轩,那本是她和小刀初次见面地方,此刻却不见男人来。

她不禁失望已疑惑,转而不悦,斥向外头:“红樱过来!”

红樱早在等候,呃了一声,匆忙奔来,急问:“小姐找我有事?”

李春风冷道:“那小子可曾来过?”

“谁?”

“就是关小刀。”

红樱道:“没有,一整天都没人来过。”

李春风更怒:“怎么可能,难道他发现什么?”

红樱道:“小姐没把他摆平?”意谓美色迷不了人。

李春风怎甘心失面子,嗔道:“凭他也想逃出我手掌心,我看是胡三江这混蛋留住地,他才没来。”

红樱道:“要是他真的不来,小姐待要如何?”

“他敢!”李春风怒邪道:“他敢耍我,我剁他粉身碎骨,这种人,比拘都不如。”

红樱丫鬟干声道:“我还以为小姐看上他呢……”

“我看上他?”李春风突然大笑:“我是看上他脑袋笨如瓜,被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神勇!”

笑声更狂谑。

禅房中的关小刀听得血脉翻腾,他一向觉得女人总是善良温柔,可是现在,他终于相信什么叫蛇蝎美人。

原来女人在恨一个人时,使出手段,可能更厉于男人啊!

李春风更谑笑:“若不是师爷要我对他好,我早就把他脑袋当球踢了。”

必小刀暗道:“果然是师爷手下。”

红樱丫鬟这才知道,昨夜蒙面黑衣人原是师爷,她问道:“不知他下次若来此,我要如何对他?”

李春风烦心道:“不管他啦!”突又觉得不妥,冷道:“还是一样,不要露出破绽,神剑门跟灵刀堂快要开战,他是我们的替死鬼。”

红樱丫鬟暗惊,但此事太过神秘、若追问下去,未免让人起疑,遂点头说道:“我省得。”

随后问些要吃什么之类话语,李春风要了桂花莲子汤,红樱丫鬟始退去。

李春风兀自躺在美人龙凤椅上,想摆姿态,却无心情。猛地抓起酒壶咕噜即灌,显然心清苦闷。

必小刀却已然从怨怒李春风,转为惊诧不已,她竟然说出神剑门和灵刀堂即将开战,那分明是藏有莫大阴谋伎俩。

他已忍不住,偷偷潜往厨房,红樱丫鬟正在煮桂花莲子汤忽见小刀,吓得半死,差点打翻热壶,小刀来不及道歉,把她拖到一角,两人几乎身贴身,红樱的心不禁怦怦乱跳。

她急道:“你快躲开,这太危险了……”

必小刀道:“她敢来,我就宰了他,你可知有关神剑门即将和灵刀堂开战之事?”

红樱道:“请相信我,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

必小刀自知她不会隐瞒自己,颇为失望,道:“可愿帮我查?”

红樱道:“我会的!”

泛起晕红,她想,连心都给了对方,哪还在乎这些。

必小刀感激一笑,道:“那,一切靠你了,我得回去通知三爷,很快会回来找你。”说完,轻轻搂了红樱肩腰,惹得她心头

怦怦乱跳。

必不刀正待要走,红樱忽又想到什么,唤住他,道:“你可知有个黑衣蒙面人?年纪颇大了……”

必小刀一时想起在汉阳江口被截的黑衣人,点头道:“你知他是谁?”

红缨道:“他就是师爷,他昨天来了,阻止小姐杀害你,那消息大概也是师爷传来的。”

必小刀怔愕:“原来是司徒昆仑?他武功那么高?”

想及自己在他手下几乎无法走完十招,不禁感慨万千。

他又问:“师爷为何前来阻止我被杀?”

红樱道:“隔太远,我没听清楚,但听小姐方才所言,大概要利用你对付灵刀堂吧!”

必小刀但觉有理,难怪李春风说自己笨得可以,他感激一笑:“我该走了,自己保重。”

说完,再次搂她一下,始潜掠退去。

红樱丫鬟已然沉醉在甜蜜爱情之中,浑然忘了蛇蝎主人随时会吞并她。

必小刀连夜赶回神剑门。

来不及回住处,他急奔总管府第。

总管胡三爷正在书轩研究兵书阵势,明亮烛光下,映照得他威武堂堂,两眼神动中,正气凛然。

必小刀方一赶来,他颇为惊讶,已从红檀木椅起身相迎。

这位爱将替他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将来成就未可限量,他不疼惜他,要疼措谁?

必小刀来不及客套,边拜礼边说:“神剑门和灵刀堂可能在最近就要开战了。”

三爷闻言,稍稍动容:“消息得自何处?”

必小刀道:“一个女间谍叫李春风,她是师爷手下,上次灵凤玉佩可能也是她盗取的,也可以说消息来自师爷之口。”

接着他将在洛阳所遇,-一说明,却保留男女私情之事。

三爷不禁模起胡子,来回踱步:“若真是来自师爷,他又为何如此把握?这其中有何原因?”

必小刀道:“要开战,一定要门立下令?”

三爷道:“不错,否则师爷自行去打,不就得了?他又何需设这乱七八糟的圈套。”

必小刀道:“那必定要激怒门主才行,否则门主岂会宣战?”

三爷道:“大概也只有公孙白冰之事会激怒门主,可是公孙白冰根本不可能再来,否则他就是在害门主夫人,他知道厉害关系才对。”

必小刀道:“要是夫人到了灵刀堂呢?”

三爷一愣,随又否认:“夫人至为明理,根本不可能自行前往灵刀堂。”

必小刀道:“若是被绑走?我是说师爷突然把人绑走。”

三爷冷道:“他敢!”

必小刀道:“安盈盈已失踪那么多天,说不定师爷早打夫人主意了。”

三爷冷笑道:“他若真如此做,我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必小刀道:“若真的发生,先吃不完兜着走的是我们,我们应该先防范才对……”

三爷顿悟,颌首道:“有道理,我得多派人防守,免得夫人有所差错……”

必小刀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使门主向灵刀堂宣战?”

三爷道:“这很难说,门主一向不爱管事,纵使有的分舵被挑,他也睁一眼闭一眼,但说到夫人事,便立即想宣战,在在说明,他很情绪化。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压,在流通,但师爷力量日益壮大,对门主已造成严重影响,他要耍什么诡计,简直防不胜防。”

必小刀道:“那三爷认为灵刀堂真的会攻来?”

三爷不禁凝思,随又说道:“宁可信其有,我会小心布置,你且再回去探查更明确消息,我好有个准备。”

必小刀颔道:“一切听候三爷发落。”忽又想到什么,说道:“三爷可曾听及小的上次在船上遭黑衣蒙面人伏击一事?”

三爷道:“听过了,你已查出消息?”

必小刀道:“他正是师爷。”

“是他!”三爷颇为诧异:“他竟然亲自动手?”

必小刀道:“厉害的是他的武功,小的几乎无法招架。”

“当真如此?”

“不然,小的怎会被他剥光衣服。”

三爷不禁沉吟:“司徒昆仑虽功力深厚,却也不至于高到让你毫无招架地步,你的刀法几乎已是绝顶……”

必小刀道:“他却以真力抵挡,不敢近身,我拿他没轧。”

三爷揣想一阵,道:“或许是了……你功力较差,是个弱点,他则看准此点,随时以内力制人,你有空得多练内功,或许可弥补一二。”

必小刀不禁泄气:“练内功谈何容易啊!”

三爷道:“不必泄气,总有成功一天。”

必小刀苦笑几声,道:“不知三爷是否能赢过他?”

三爷道:“我虽跟他切磋过,但都点到即止,看不出高下,不过照你方才所说,他可能要高我一筹,咱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必小刀喃喃念道:“是该找方法应对,否则岂非让他耍着玩?”

当下已开始思考,如何进行对策。

两人再聊些情势,关小刀但觉过晚,遂告别离去。

转过几条街,他已返回客栈住处,阿祖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烛台发呆,忽见关小刀进门,虽见欣喜,言词却冷:“怎么,出卖灵肉的男人回来了?”

必小刀干笑:“不谈啦,当真差点失身,那野女人竟然毒得很!”

阿祖瞧他似对李春风厌恶,遂更见笑:“我还以为你多罩得住呢,告诉你,她好像在打我主意,今天偷偷溜来客栈,东瞧西探,我觉得不对,就躲了起来,她待了好久才走,一定另有所谋!”

必小刀道:“会是来找我?”

阿祖斥笑:“少臭美,她要找你,会不知你任处?何必来此偷偷模模。”

必小刀颌首:“也对……”

心想李春风该知道自己住在龙凤客栈,要找,也该到那头吧,遂问道:“她找你何用意?”

阿祖道:“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

必小刀邪笑:“莫非她看上你?”

阿祖呸笑:“恶心,给我正经些,她必定另有所谋。”

必小刀道:“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时下风起云涌,看来又要发生大事,你自行小心,我明天再去探探,必要时,把人抓来逼问。”

阿祖欣笑起来:“这才像话、用美男计查线索,未免太逊了!”

必小刀干笑:“没试,怎知自己魅力有多大,结果,呵呵,简直莫名其妙!”那“惨”

字却未便说出。

阿祖道:“活该!”笑得更缤纷灿烂。

必小刀想到什么,问道:“康太平呢?他好像时常不在家?”

阿祖道:‘哪是不在家?是变成密探,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老躲在对街往这头监视,有人还把他当成神经病呢!”

必小刀惹笑起来,道:“他倒是有心人,那样也好,咱住的更舒服些,休息吧,明儿还有事做。”

阿祖这才举着烛火,登上楼梯,和主人道别,两人各自回房。

必小刀模模床前大刀。抓来耍了几趟,威势立见。忽又停顿下来,叹道:“砍不着师爷,真是泄气,我看,换把轻一点的吧……”

他遂放下大刀,没有轻剑,拆下床边小木板,有模有样耍起来。

不知耍了多久,忽闻三更梆子声传来,他始收招,回床睡觉。

次日醒来。

阿祖已备妥早餐。

必小刀匆匆清洗,进食后,交代阿祖自行小心,随又整装。三探李春风去了。

雪月春风阁依然庭院深深。关小刀只花一时辰,已从住处赶来此地。

他明白李春风在师爷授命下,根本不敢对自己恶言相向,正好利用机会套她消息。

他遂落落大方敲门,顺便先看看红樱丫鬟是否另有情报。

来久,红樱丫鬟匆匆奔来,大门方被开启,她已惊急说道:“小姐已不在,你下次再来吧!”急欲打发小刀离去。

必小刀瞧她神态紧张,疑惑道:“出了何事?”

红樱丫鬟急道:“没有,只是今天不适合见面,你改天再来,请相信我!”目露恳求。

必小刀是相信她,可是此事又透着玄疑,直觉她或而受到什么委屈、威胁,如此即走好吗?

红缨丫鬟似看穿他心意,急又道:“我没事,真的,有事一定告诉你,你快走吧!”

话未说完,里头突然传来男士粗沉喝声:“哪个野男人,敢来找她吗?我扭断他脖子。”

必小刀一愣:“怎会有男人?”

红樱丫鬟更急:“不要理他,你走便是,免得沾上麻烦!”说着急欲关门。

那男人突然伸出手绒绒双手,扣住门板,往后一掀,红樱丫鬟挡力不住,唉呀一声,被掀得踉跄退步。

必小刀已见及此人年约四旬,身壮、臂大、手大、嘴大、头大、眼大,一切似乎大一号,却因而显得粗浑。

然而衣衫却是青褐丝质绸缎料。看来甚是珍贵,相形配合之下,俨然是位粗俗暴发户。

他瞪着小刀,但觉年纪不大,哇哇斥叫:“小娃儿敢勾引我女人吗?你到底是谁?报名受死!”

必小刀冷斥:“你又是谁,大狗熊!”

那人哇哇怒叫:“没人敢叫我田威是大狗熊,你胆敢损人,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必小刀斥笑:“笑话,那我连说你十个大狗熊,岂非要另外订做十条手臂送给你?”

田威喝道:“没错,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因为你敢勾引李春风,我要砍下你脑袋,当球踢。”

必小刀斥道:“你又是谁,胆敢管我们闲事,难道你会是她姘头?”

“我是她丈夫,人称粗臂熊田威。”

必小刀怔愣:“你是她丈夫?李春风会挑你这种人当丈夫?打死我也不相信。”

田威哈哈谑笑:‘信、不信都一样,你准备受死吧!”猛地一拳轰劈过来。

红樱丫鬟急叫快躲,关小刀猛地闪掠上墙,轰然一响,地面遭拳劲劈及,凹出深洞,关小刀不禁皱眉,这家伙内力修为不简单,心想在外头窄街打斗,不利自己,遂往里头掠去,若李春风仍在,也好向她证实,是否有这位粗如狗熊的浑丈夫。

他方掠入,田威哇哇大叫,已自追杀过去。

红樱丫鬟暗自叫糟,赶追过去,却也只能观战,根本帮不上忙。她喊道:“他不认得小姐啊!”

粗臂熊哪听得进去,一路“轰雷神拳”杀招即打,拳影过处,罡气四涌,一时把关小刀逼得难以还手,只能东躲西藏。

必小刀连避数招,但觉再闪去,将深入险地,自己又忘了带随身大刀,厉害刀法无法施展。

心念一闪,掠向湖边,摘下柳条当鞭耍,忽见神拳打来,柳条如蛇卷去,猛扣腕脉,随又一拖,准备把人拖跌,岂知田威哈哈冷笑,猛地用劲,拳头暴胀许多,叭然一响挣断柳条。

他仍自狂笑:“雕虫小技,也想献丑?”

笑声未竭,关小刀突然冷喝:“看连环千百脚!”

猛地欺来,双腿踢如踩轮,却见势不见威。

田威见状,更是谑狂大笑:“什么狗脚,我打扁你!”

他双拳迎脚即轰,叭叭数响,各有交错。

岂知关小刀却虚晃两脚,猝见他狂笑张着大嘴巴,猛将柳叶拖扯下来,喝笑着:“大嘴巴吃东西啦!”

一团柳叶奇快无比丢入他嘴中,竟然呛得田威撤招猛打咳。

必小刀见机不可失,一连数脚凌空端来,叭叭叭叭,从前胸踹向脑门再转背面,田威只能哇哇斥叫,一时仍来不及返击,关小刀却征诧此人似练有铁布衫之类功夫,几脚踹去,不痛不痒。情急中,关小刀喝着:“踹不疼,吊死你!”

柳条反甩过来,有若倒勾跳绳,猛地勾住田威脖子,复往前拖,却见一片湖水,哪来树木可吊人,小刀喝着:“喝水去吧!”猛一拖,田威后栽,小刀闪开,田威栽跌湖中,溅起湖水好高。

必小刀哈哈谑关:“狗熊洗澡喽,天下奇事。”

田威落水,更是嗔怒,突然潜水失踪,关小刀谑笑:“想逃吗?”

岂知复闻轰声乍起,却不见水花,正犹豫,蓦见脚下石桥暴裂上冲,他急叫不好,猛借劲道连翻筋斗以避开。然却慢了一步,唉呀一声,被喷水溅得半身湿。

那破桥处,猝见田威飞冲射来,双拳猛打,砰砰砰砰,硬将空中小刀打得唉呀痛叫,倒跌地面,血气翻腾不说,臀部也跌得发麻。

他喝叫:“可恶!”

随手抓来左近手臂粗枯枝,一招“神刀斩魔月”倒打出去,那枯枝立即旋如车轮,其势有若飞钹东飘西审,任那田成拳势如何劈打,它总有办法闪穿突围,猛然粘绕那粗拳而过,叭然一响,打中对方左肩,似乎劲道过猛,打得田威闷哼,闪退数步。

必小刀但见此招有效,猛地一拳劈向左近枫叶枯干,切下长枝,身形飞纵而去,再劈数掌,叭叭叭叭连断技干,切成十数臂长木棍,他猛抄在手中,凌空转身喊打:“吃我狗骨满天飞!”仍自施展“神刀斩魔月”功劲,将十余短棍反打下来。那棍节直若巨蜂窜掠,嗡嗡穿飞,忽东忽西,猝又群集猛劈猛冲而下,打得田威没头没脸,任他铁布衫功夫了得,也吃不住群蜂螫人般狂击,一时难以招架,弃战而逃,猛往厢房射去。

必小刀一招得逞,哈哈谑笑:“看我乱蜂螫狗熊!”

猛又从树上扑下,双掌打向凌空旋转木头,一时追得木头如利箭往那田威背面射去。

唉呀一声,田威被击两棍,痛得他破口大骂,突然一个窜身,落地打滚,抓出一把利剑,反击过来,但见刀光咻咻乱切,木棍如萝卜般散落,他再挥掌劈打,木块倒喷而退,打得若大门窗四分五裂。

田威怒喝,猝然冲射出来,利剑见人即砍。他虽然横练粗功夫,但使起巧剑,一点也不含糊,剑光过处,但见啸气冲天,可见威力。

必小刀一时不察,复又深陷重围,被逼得落地打滚,险相环生。

红樱丫鬟见状叫糟,急奔回房,抓来利剑往心上人丢去,并叫:“抓着!”

必小刀一个翻身抓住利剑,冷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那利剑猝卷狂涛,凝聚成桌大旋转光团,照人眼眸,田威不知势力,硬斩剑过去,岂知剑尖方沾光团,有若刺破天大气球般,那光团暴涌过来,他惊叫不妙,反剑想护身,光团却如火山爆发,奇猛无比轰动了过来,锵锵锵锵……脆响不止,竟然绞得那把精钢宝剑碎成数断。

田威惊叫不好,想抽身跳退,岂知光团仍自啸来,唰唰数响,切得他衣衫乱飞。

田威僵坐当场,剑光乍失,关小刀一把利剑已抵住他咽喉,嘿嘿直笑:“怎么样,这几招可以抢你老婆了吧?”

潇洒抹去汗珠,战胜感觉忒好。

田威面色煞白,冷斥:“要杀要剐随便你!”

闭上眼睛等死。

必小刀暗道:“倒是条汉子。”谑笑道:“既然这样,随便剐几刀算了。”

利剑猝斗,猛往他胸毛剃去,更触及肌肤,生寒传来,田威当真以为被剐,身形为之抽颤,却只一颤,仍闭冷目。

红缨见状急叫:“他不是小姐丈夫,他是小姐丈夫的哥哥。”

必小刀一愣:“这么复杂,李春风当真嫁过人?”

红缨丫鬟道:“我不清楚,不过他称小姐为弟妹,看来不差的。”

田威冷斥:“要剐就剐,何必多问?”

必小刀斥道:“爽快的话,你自杀啊!”

用剑一挑,把断剑挑向他身前,想看他表演。

田威张眼,愣在当场,脸面表情抽颤,突又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那是弱者,败在你手中,该动手的是你!”

横了心,冷目直瞪。

必小刀讪笑,把剑交还红樱丫鬟,道:“你既然不是李春风丈夫,我为啥要杀你!”

田威又愣:“你想饶我性命?”

必小刀道:“杀你也赚不了什么,你高兴就活吧!”

田威一时五味杂陈,他似乎是那种难于接受恩惠之人,口中嗔叫着谁要你施舍,却又记着恩情,终于拜礼说道:“大丈夫不能恩情不分,你放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将来必还,不过,我还是要弄清,你是不是要来勾引我老婆,呃,我弟妹。”

必小刀道:“她真的嫁了你弟弟?”

“不错,”

“那你弟弟怎让她……”

“我弟已死。”

田威道:“可是他一直爱着她,所以我不准任何人染指她。”

必小刀呵呵笑起:“这倒是怪了,你弟弟已不在人世,她是有权改嫁啊!”

田威斥道:“不准你笑,事出必有因……反正谁敢染指她,我就找他算帐。”

必小刀虽好奇,但他若不说,似乎很难逼他,遂道:“我不是她情人,我只是来向她打听事情,如此而已。”

“当真?”

“绝无虚假。”

田威瞧向关小刀,但觉地并非獐头鼠目之辈。信了几分。

随后就道:“既然不是,我也不必跟你争,不过我要告诉你,她很风骚,你可别被她勾引了。”

必小刀道:“我未成年,不来这套啊!”

田威道:“那得看她对你有无兴趣,不瞒你说,我怀疑我兄弟之死,和其中某个偷情者有关,当然不会是你,因为那时你才小表一个。”

必小刀道:“好险,否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田威想到什么,道:“你确定李春风一直在这里?”

“她啊?”

必小刀忽见红樱丫鬟使眼色,猜到些许,道:“我也没把握,距上次到现在已半个月,她说要到江南,大概去了吧,怎么,她不在这里?”

田威一愣:“又回到江南了?”

红樱丫鬟道:“对啊,小婢说的,你都不信?”

田威道:“可是我听说,她人在洛阳。”

红樱道:“可能是小姐耍的……”

以下“诡计”两手突然煞住,大有说溜嘴的姿态。

田威见状,邪笑道:“你是说这又是她耍的泥计,哈哈一定没错,她本就诡计多端。”

必小刀道:“看样子,我是白来了。”

颇为失望苦笑着。

田威忽而拱手:“不杀之恩,日后回报,我得赶回江南,只得失去大好机会。”

说完,连破衣都赖得换,匆匆快步奔去。

红缨丫鬟瞧他走人,方自吁气,赶了过去,将大门带上,始返回,擦着汗水道:“要命,足足被他折腾大半夜,差点被整跨。

必小刀道:“他一直都紧追李春风不放?”

红缨丫鬟道:“正是,有时还把小姐囚起来,不过近来小姐学乖了,不肯再跟他碰面,他始抓不到机会。”

必小刀道:“她去了哪里?”

旧情复发感觉,使她怔忡不安。

必小刀看出来,淡笑道:“她想杀我,我哪还跟她谈情说爱?我是准备前来打探有关灵刀堂入侵神剑门之事。”

红樱丫鬟笑颜又展:“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你又……不谈这些,你要套她说出此秘密,恐怕不容易……”

必小刀道:“她若不说,我只好来硬的!”

红樱丫鬟道:“我倒有个想法,你或可冒充华剑英套她看看。”

必小刀道:“可是我根本不像他,怎么冒充?”

红樱丫鬟道:“华剑英不是受伤?她却不知伤得如何,你把脸包起来,她也未必认得,至于声音随便装即可。”

必小刀恍然:“似是好方法,就这么办,她何时会来?”

红缨丫鬟道:“她躲到客栈去,等待我通知田威已走,她自会回来,你先伪装,再写一封信,我传给她,你再现身不迟。不过,时间上,还是以夜晚为佳,也好掩饰伪装之不足。”

必小刀颔首:“如此甚好,咱收拾收拾打斗留下痕迹吧!”

红缨丫鬟瞧向那扇被破坏门窗,轻叹道:“这次毁得颇严重,一时也整理不了,我看你先去写信,我把枯枝断剑整理’,看不出打斗痕迹即可,剩下的,全部推给田威便是。”

必小刀颔首:“就这样啦!’”

虽说要写信,他仍帮着红樱捡去大半散枝,这才步入李春风雅室,利用现有纸笔,写了几段肉麻字迹。

写完后,他念着:“多次来信已收到,只是有伤在身,延误了,然情火难熬,今夜将奋不顾身前来与你重叙旧情,果程相见,也好解我激输………接下去的翻云覆雨缠绵悱恻字迹已念不出口,惹得他直道肉麻、恶心。

他故意写得潦草,也好伪装受伤。写完之后,装入信封,始交给红樱丫鬟。

此时红樱丫鬟已收拾差不多,接了信件,欣喜直笑,便带他进入一间雅房,并拿来纱布之类,也好伪装受伤。

小刀先绑身脚,弄成瘸子,但觉效果不错,随又撤去,且等夜晚再说。

红缨丫鬟趁此弄来一顿丰盛午餐,两人共同进食,红缨甜心直笑,侍奉得无微不至,倒让小刀觉得亏待她不少,红樱早已心满意足。

此顿饭可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餐,她已别无所求。

吃饱过后,两人又闲聊一阵,关小刀始知她原就来自于江南,只是李春风的银子多,她才跟到此处。家中父母健在,只是务农,甚是辛苦,她准备赚够银子,替家人买块地,将来也好过的舒服些。跟了李春风许多年,也学些粗浅功夫,只不过仍派不上用场。

必小刀倒觉惊讶,李春风竟然来自江南?她又怎会跟师爷搭上线?红樱也说不出来,只有日后再问了。

转眼傍晚已至,红樱始收拾一切之后,告别小刀,前去通知李春风去了。

必小刀则重回房间,把纱布缠往身上,甚至脸上,随又觉得少了什么,原是药味,逐拿出金创药,东涂西抹,终于像重伤模样。

照向铜镜,除了两眼还能见人之外,整张脸都缠得像极木乃伊,不禁哈哈谑笑,这副德行还能亲热吗?却不知李春风见着会怎么想?

未久,大门传来开启声,小刀遂噤声,潜向窗口偷窥,李春风果然在红樱丫鬟带引下,东张西望返回。

她仍怔忡不安,道:“真的走了?”

红樱丫鬟道:“走了,他发现你回江南,一口气毁了那面墙才走人。”

李春风顺着她手指,已瞧着毁墙,恨恨说道:“倒是够狂我要不是为了田家家当,早就把你收拾,还害得你嚣张到现在!”脑袋已想出十数种报复方法,然而轻轻一叹,仍自放弃,道:“可有关小刀消息?”渐渐往里头走。

红樱丫鬟摇头:“没有,不过已有华少爷书信。”

“在哪?快拿来!”

未等丫鬟完全交出,李春风已抢过来,欣喜即撕,忽又说道:“字迹怎么那么丑?”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仍受伤……”

李春风似乎已不在乎美丑,欣喜直笑:“他果然要来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我呢!”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何时要来?”

李春风道:“就是今晚,你先去准备美酒佳肴,我也要打扮打扮。”说完,雀跃欲飞似地奔回闺房。

红缨丫鬟笑在眼里,向隐密厢房瞄了一限,已经往厨房行去。

必小刀亦自谑笑不断,待会儿这场戏完全看自己怎么演了。

不久,天色渐暗,那豪华中庭雅轩已点燃缤纷灿烂烛光,穿透白纱,映在湖面,直若人间仙境般浪漫情调隐隐泛生。

李春风已穿着已往惯有之妖媚轻纱罗裙,那半露胸肩,总让人想人非非,她却乐此不疲,总想把衣衫拉得更低,大概恨不得全身光溜溜,才能显出她特有媚力吧?

她坐在琴台前,竟然还能弹得出不错琴音,显然她的风骚亦有两下子。

必小刀即在她弹琴之间,暗自潜向大门,然后再慢步一瘸一拐走来,木乃伊式的僵硬步伐,滑稽而好笑,躲在暗处的红樱丫鬟已快笑得人仰马翻,直觉小刀装得未免太严重啦!

必小刀已习惯此打扮,仍自冷静往前行去,即快抵雅轩门口,已发出欣悦而又带沙哑声音:“春风……我来了……”

李春风乍闻声音,抬头外瞧,猝见到僵尸似地让她惊骇,缩退数尺,惊愕:“你是谁?”

必小刀道:“我是华剑英啊……”

“什么?”

沙哑声音使李春风听不清。

“华,剑,英!”关小刀一字字说道。

“你是剑英?”

唐突中带着疑惑:“你是剑英?”

“我是……”

必小刀跨门进入:“我受了伤……难免如此……”

李春风眉头挑了几下,忽已接受似地媚笑起来:“你是剑英?伤得那么重?”

必小刀轻叹:“挨了二十刀,三十箭,能不重吗?能活过来,已是侥幸啦!”

李春风不禁嗔怒:“那王八小表,哪天被我碰上了,也要他变成这模样,坐!我替你倒酒……”

必小刀干笑:“不能坐……”模模臀部,表示受伤严重。

李春风忽而想及那码事,想气又想笑:“还没痊愈?那小子实在够狠!”

必小刀道:“快痊愈,但坐着不舒服,咱们躺着如何?”

“你?”

李春风忽而媚邪浪笑起来:“你好坏啊!秉成这样,还想占我便宜!”

必小刀邪笑:“试试再说……”

李春风追不及待地压靠过来。一对胸乳半掩半露,她却故意抓着小刀右手往胸乳模去,呵呵浪笑道:“它寂寞很久了……”

岂知方触及对方,关小刀已唉唤痛叫,杀尽风情,就连李春风都被吓着:“弄疼你了?”赶忙把手抓放原位。

必小刀苦笑:“双手被砍十八刀,能不断已不错了……”

李春风嗔喷斥:“那小王八蛋,我非砍回来不可!”

必小刀暗笑,口中却道:“我也很想砍他……”

“你的脸?”

李春风忽而想及这最严重问题:“我帮你解下纱布看看到底有多严重?”一伸手即想解开。

必小刀急道:“不行不行,不急不急!”

李春风道:“怎么,已被毁容?”

必小刀道:“还好,只被划两刀,我已敷上疗伤圣品,再过三天即可拆除,到时,你仍能瞧见英挺的我……”

李春风颇为泄气:“瞧你这副模样,我哪还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想及他可能毁容,激情弱了大半。

必小刀调情道:“咱们先喝酒如何?喝了以后,我自然不再那么疼,然后……”

当真伸手模向那对尖耸,逗得李春风荡意又起,直斥:

“好坏!”浪笑中,也就不再那么在意。

她立即唤来红樱丫鬟上酒菜,红樱见及关小刀,亦作惊诧状,李春风冷声斥道:“退下!以后没有我唤叫,不必前来。”

红樱应是,匆匆退去,却快暗笑挤出泪水。

必小刀为培养情调,拿起酒杯即敬酒,即干杯,却装出怪模怪样始饮尽,逗得李春风浪笑不断,直斥他酒色全沾,关小刀自然钻她小肮,复把她肚兜扯得半露,酥胸果然耸挺迷人,他不由怦动,赶忙吸气,免得想入非非。

越是调清,李春风越是高兴。在卿卿我我,毛手毛脚中,已饮下数杯,关小刀始找机会套话。

他道:“师爷已恭喜我们,就快能长相厮守了。”

李春风稍愣:“他已知道我们之事?”

必小刀道:“早知道啦!师爷消息自是灵通,他还说你此次将再立大功,是真是假?”

李春风媚笑道:“师爷既然消息灵通,怎会是假?”

必小刀道:“是有关灵刀堂入侵之事,还是谋杀头小刀之事?”

李春风又愣:“他向你说要谋杀关小刀?”

必小刀暗自叫苦,竟然自作聪明。

心念一转,说道:“他说关小刀已来骚扰你,迟早要把他收拾,是真是假?师爷大概想替我报化吧?”

李春风媚笑道:“当然是真,那小子坏了我们不少事,岂能饶过他!我早已设计好如何收拾他了。”

必小刀道:“怎么收拾?”

李春风其实尚未想出,毕竟师爷下的命令是要自己勾引关小刀,她只是不愿说出罢了,以免引来眼前这男人不快,她道:

“当然是利用完了再收拾。”

必小刀从她言词亦猜出,她尚未研究出对付自己方法、已没有必要再探下去,恨恨说道:“不管如何报仇,一定要把他的最后一口气留给我,我也好切几块肉。”

必小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李春风却更加心疼男人的伤势。

她疼惜说道:“自会为你留着!你得好好养妥伤势再说”

“那自当然!”

必小刀畅笑几声,再敬她一杯,始又问道:“至于灵刀堂进攻一事,不知能否赶上我的伤势复原?”

李春风道:“反正谁进攻,不会伤到你,你报本不必操心。”

必小刀道:“我却想立功啊!”

“你!”

李春风媚笑:“算了吧!瞧你这模样,少说也还要一个月,等不及啦!”

“这么快?”

“当然要快,否则岂非让小人得志,不断耀武扬威?”

“可有确定日子?”

李春风心急一转:“你好像对此事特别感兴趣?”

必小刀暗道逼得太急,干笑道:“我当然感兴趣,毕竟这是天大重事,谁都想事先知道。”

李春风媚笑道:“既知是重事,我又怎能知道?一切计划,全在师爷手上啊!我也是听命行事,知道不多,咱别谈这些,多杀风景?喝酒吧!”端起酒杯,复敬关小刀一杯。

必小刀是饮了,然仍抛不开此问题,道:“你们大概想把门主夫人抓起来吧?”

“别胡思乱想!咱们亲热如何?”

李春风丢下酒杯,已自扑向关小刀,欲火焚身地开始申吟,她急欲解开关小刀腰带,以解欲火。

必小刀不禁焦切急道:“不成……我还有伤……”

“你不是说,喝了酒就不再疼了?”

“那是骗……可是酒喝得不多啊!”

“没关系,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华郎,我已经想了好久,你不也是一样?”

李春风浪邪直喘,婬浪张着嘴亲向他肚脐,再咬向那腰带,当真要把小刀裤子给咬下来,她猝然大动作,竟然撕断腰带,扯落半截裤头,肌肤露了大半。

必小刀唉呀惊叫,赶忙伸手抓去,直叫不行。

李春风欲火已起,哪顾得他,更是婬浪伸手即往他抓去。

必小刀唉呀尖叫,连忙滚退,李春风亦尖声诧叫,僵在当场,关小刀得以闪开,暗叫好险,赶忙绑紧裤头,冷汗已冒了出来。

李春风惊诧过后,欲火尽失地冷哼一声,抓来酒壶即灌。

必小刀装痛申吟:“你太粗鲁了,弄得我好痛……”

李春风突然历喝:“去死吧,叫什么痛!”

必小刀证愕,她竟然变化如此之快?急又说道:“我实在有伤……”

“有伤还敢来找我?”

李春风猛地将酒壶砸过来,关小刀赶忙躲闪,酒壶碎地,美酒四溢,她怒斥:“他妈的,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华剑英?哼哼,简直笑话!你已变成麻脸丑八怪,半身不遂,缺手跛脚的烂东西,这还小意思,你竟然变成性无能!”

“我看你卵蛋中了一百刀,早被阉成太监了!难怪不肯月兑裤子,月兑了还哇哇叫!落得这副下场也不思检讨,还敢来模我女乃子,真他妈的贱到极点!”

当她猛地模到小刀,意然一点反应皆没有,她甚至以为模错地方,在婬欲为先之结合下,她已遭受莫大刺激,终把先前所受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哪还顾得对方曾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照样绝情绝义,劈头即轰,如烂乞丐,其狠毒可想而知。

必小刀怔诧她变化如此之快,犹自想解释:“我……”

“滚!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李春风猛地一脚踹得关小刀滚出七八丈。撞向墙头,“他妈的烂太监!”

必小刀无名火已自冒起:“你敢对我如此绝情?”

李春风谑斥:“凭你也想跟我谈感情?哈哈……简直天大笑话,我要不是看在你床上功夫不错份上,才跟你在一起,结果现在……你去死吧!找一个乞丐婆去爱吧!”

她怒中带着谑笑,猝又欺来,一连数掌打得关小刀东倒西滚,她猛抓人,丢往屋外,仍自破口大骂。

必小刀本想反击,却因纱布裹得太紧,活像木乃伊之下,确实本无法灵敏动作,硬是大吃闷亏,被打得唉唉痛叫,眼看李春风又要杀来,吓得他识时务为俊杰,赶忙一拐拐先逃开再说。

他那狼狈逃躲模样,更让李春风有了狠打落水沟之谑喜感觉,笑声自是更放浪,还不断呸出口水,直道癞蛤蟆也想出天鹅肉?无赖太监也想玩女人?做下辈子春秋大梦吧!猝又丢来酒杯,直把小刀逼出大门为止。

暗处红樱僵在当场,没想到小刀会被揍得落荒而逃,疼心中,不禁觉得李春风已狠毒得毫无人性,竟然对深爱情人一夕之间反目变成过街老鼠,不仅狠揍他,甚至谑狠地玩弄欺凌毁掉他,想来让人心寒。

“阿樱,还不把门关上,那家伙敢赖在大门,踹死他,听到没有?”

“是,小姐……”

阿樱惊惶奔去,李春风这才狂笑返回雅轩,性虐待地猛搓自己胸乳,不时传来申吟声音。

阿樱赶忙奔向大门,四处瞧瞧,不见人影,遂低声唤叫,仍无回音,她暗暗轻叹,出什么馊主意,却害得心上人被揍得落荒而逃。

看来他已逃去,关怀无望,只有暗暗祈祷上苍保佑他,关了门,垂头丧气返回厨房,暗自垂泪。

至于关小刀眼看大势不妙,自是落荒先逃再说,一出了门,闪向巷角,引来一阵惊慌,百姓还以为僵尸现形,抓着扫把、木棍追杀过来,吓得他又叫倒霉,拔腿即奔,东躲西藏地狼狈闪跳,终于逃到一处无人废墟,方始将怕鬼百姓逼退。

他瘫坐地面,苦笑不已:“没事装什么病?还捆成这副德行?岂非作茧自缚?还自投罗网?我早知道冒充华剑英那倒霉鬼,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哇,疼啊!这恶婆娘简直天下第一狠毒,打得毫不留情……”

他慢馒解开布条,检视伤势,竟然青紫十数处,就连一张脸都额青脸肿,好生狼狈。

他伸手模向额头,唉唉叫痛:“妈的!这婆娘真够狠!”

忽想及自己出道第一次被揍得那么惨,而且几乎没还手余地。已自瘪心苦笑,尤其这名堂还是自找的,更是哭笑不得,却又直叫倒霉,自找解嘲笑个不停。

“妈的,这种事说出去,有人会相信?若相信了,岂非笑破肚皮?说不定还当杨笑死呢!”

瞧着一大堆布条,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实莫名其妙,自已竟会搞出这把戏?

苦笑过后,不禁开始恨起这阴狠毒辣女人。

“他妈的,敢打我?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他极思报复,拿出金创药,混着草尖露珠调匀,抹向伤处,慢慢揉着,边揉边骂。

他实在想不出这女人翻脸像翻书,就连最好情人也不例外,那她还有何事做不出来?说不定她丈夫即是被她毒死,甚至她家人或是父母亦有可能!

揉搓一阵,但觉好过些,他始起身,冷冷一笑:“华剑英罩不住。我关小刀就去罩罩你,看你能来我何?”

说完,大步踏向雪月春风阁。

行进间,陆陆续续闻及街头巷尾谈论僵尸之事,有的甚至拿着遗落布条大肆研究,他不禁莞尔,此举显然已轰动街头巷尾,幸好自己受伤不重,否则岂非要栽在小老百姓的手中?

那可惨上加惨。

饶了一大圈,他才知道是足逃了十几条街。过街老鼠原是那么轻功盖世啊!

自嘲中,已抵雪月春凤阁越看那“春风”两字越不顺眼,猛地拿出匕首切去,改成“卖春”两字,本想哈哈大笑,但想及阿樱也在里头,莫要连她受累,才又改回变成“蠢风”两字,总算挣回一点面子。

他猛敲门:“大爷来啦!开门开门!”

里头响起李春风嗔斥声音:“阿樱去看看,若是那死鬼,一刀杀了他!不要脸的家伙!”

红樱丫鬟应是,立即奔来,轻问谁,关小刀道:“是我。”

阿樱听出声音,欣喜开门,乍见心上人,欣笑道:“真是你?伤得如何?”

必小刀指着脑袋:“大概这样啦!”

红樱丫鬟瞧及青紫,疼心道:“对不起,我不该出馊主意……”

必小刀安慰道:“混江湖,哪有天天过年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待会儿,还有一个更严重。”

红樱证诧:“你要找她?”

必小刀道:“要不然,我是被模着玩的?”

红樱焦切道:“可是她武功很高……”

必小刀冷笑:“再高,也有栽筋斗的时候,你放心,我有备而来!”

里头已传出李春风喝声:“到底是谁?支吾什么?”红樱丫鬟为之紧张,想应声,又怕心上人招架不住。

必小刀已哈哈笑起:“相好的,是我啊!”

李春风道:“谁?”

红樱眼看瞒不了,始道:“是关公子!”

“关小刀?”

李春风忽而窃喜:“快叫他进来,你终于来啦!”

情人深情般语气,着实迷人。

红樱丫鬟应是,暗自交代小刀小心些,关小刀已含笑踏步过去,径往雅轩行去。

那李春风动作倒是挺快,立即收拾方才摔坏酒杯,及擦干酒液,体态撩人地躺在卧椅上,故作悠闲妩媚状。

必小刀走过柳堤,伸手扯下数条柳枝,邪笑着已行往雅轩,瞧及李春风和酒席,邪挑即问:“姑娘可是宴请何人?我敢是杀风景了?”

李春风咯咯媚笑:“我天天设宴等你啊!小冤家。你怎数天不来,让我急死了。”

必小刀轻叹:“没办法,被绊住了,今儿还干了一架,打伤数十名师爷手下,还受了伤,实是容颜受损!可是又想着你还是来啦!”

他决定掩饰伤处,也好嫁祸华剑英,让两人有唱不完的戏。

李春风一时心疼:“当真吗?疼吗?来,让我替你揉揉……轻轻地揉,好让你舒服些……”

必小刀为之婬邪一笑:“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不过,我不想让你看得过丑,烛火弄小些,岂非更有情调?”说完,柳枝一甩,打掉数盏烛火,较远处,则以柳枝掀轻风扇熄,霎时暗了许多。

李春风更形浪笑,道:“其实,我怎在乎你伤得如何?我在乎咱今夜是否能共度良宵啊?”

自从把华剑英一脚踹开,她已把小刀当目标,开始卖弄风骚,准备勾引对方。

必小刀暗骂一声贱货,仍自邪关不断:“我既然来了。当想通啦!上次都被你非礼了,哪还怕什么?这次准备换我非礼你,让你欲死欲仙!”

“当真?”

李春风更是邪笑:“那来啊,我可等不及了,小冤家快来啊!”

手指一拨,肚兜滑落,胸脯已现,她稍带陶醉般浪邪地手指轻抚胸脯,万般调情尽现无遗。

必小刀邪邪直笑,未再闪避,渐渐走向她身前。她迫不及待已缠挺过来,小鸟依人般靠在男人胸脯,喘息声渐沉,她媚婬调清说道:“你要怎么摧残我呢?””关小刀邪笑着,伸手抚向她胸乳,挑逗说道:“来点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必小刀猛地用力捏她,李春风唉呀一声,似是痛叫,随又双眼睛半瞌,脸现红晕,似受到某种性刺激而感到畅快。喘息不由加促,笑声更婬:“你好坏啊!只会摧残女人……

坏极了……”

必小刀暗道:“难道她有性变态?”再捏几把,李春风当真已申吟叫春。

必小刀只好打蛇随棍上,邪笑:“我可要把你摧残死了。”

“来呀,我愿为你死亡!”

“我也是……我们就玩个死亡游戏吧!”

必小刀干脆把她衣衫撕碎,将她双手绑于桌角,然后以柳条当皮鞭抽她,每抽一鞭,她即闷哼,随又陶醉般露出婬邪模样。

必小刀连抽数十鞭,竟然弄得她全身痉挛,似已高潮。

必小刀暗自叫瘪,这女子简直性变态到了极点,受此痛击,都能高潮、实不知该如何收拾她。

李春风发泄后,婬意仍不止,叫声舒服,随又眯着婬眼瞧向小刀,浪声道:“被你摧残得差不多了,下一回该你我激情缠绵了吧?”

必小刀邪笑:“可是我抽得还不过瘾,怎么办?”

叭然又是一鞭。

李春风唉呀一声。大概高潮已过,已觉疼痛,惊道:“别再抽了,换点别的……”

必小刀道:“怎么换?我正上瘾呢?你多幻想,总会甘之如饴!”

又抽一鞭,李春风再次痛叫,急道:“我高潮已,换点别的,拜托拜托!”

必小刀道:“可是,我只会这招啊!”

他又连抽三鞭,痛得李春风冷汗直流,忽见皆是伤痕不禁嗔怒大叫:“你再抽,我当直跟你翻脸了!”

必小刀亦自冷斥:“什么话,每次都让你喝上喝下,你哪把我当男人看?我高兴抽谁就抽谁,你管得着?”

叭叭叭叭,一连十数鞭打得李春风尖声厉叫:“你敢-----”

“我就抽得你变乖孙子!”

必小刀不停地抽,李春风已自痛彻心肺,直觉不对劲,猛地双脚旋起,绞住柳条,正待旋托过来,岂知关小刀反圈住她双脚,扯得她有若五马分尸。

李春风厉叫:“你想杀了我不成?”

必小刀邪笑:“你不也想剁烂我?”

李春风自知不妙,哇哇怒叫,想挣扎,却又手脚被捆。也不得已,身形往右猛旋,那琴桌吃力不住,已被拖动,她见有机可乘,猛提十二成功力,终将整张琴桌揪起,疾往小刀砸去。

小刀左闪躲开,李春风身躯猛旋,月兑开柳条,一连数脚踹踢过来,那脚下功夫果然不赖,追得小刀得劈招还掌始能抵挡。

然而李春风只是虚晃一招。

但见把人逼退,猛又掠身而退,将琴桌砸向地面,散裂十数片,她双手捆处,倒变成握住桌脚,她还想震断。关小刀却不给她机会,柳条再次旋扫过来。

李春风只好抓那桌脚猛挡,但那柳条有若软鞭,只要以抽字诀攻招,自不怕卷往桌脚,柳尾穿透过去,仍自轻而易举打得她难以招架,不得不闪逃左侧那被摔古琴,左脚一挑琴身,挑出藏在里头匕首,右脚趾夹住它,以脚代手,猛耍剑招,切断不少柳条。

必小刀见状,不由佩服她功夫不赖,但仇怨已深,放手不得,冷喝道:“你有匕首,我照样有!”耍出匕首,一招“神刀贯日月”猛打过去,锵然一响,打得对方匕首弹飞屋顶,李春风见势不妙,猛地倒翻掠退,想逃之夭夭。

必小刀早在神剑宫城上已吃过她亏,自知她轻功高过自己,始自准备柳条。

此时见她极欲逃走,猛地喝身欺前,柳条急甩过去,复卷住她右脚,李春风倒族打转,不但挣月兑柳条,更借劲往窗口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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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神刀会灵刀

必小刀大叫不妙,猛又将柳条分成数条,一鞭抽向窗门反拖,一鞭抽向她手中桌脚,其它全往她身上卷抽。

就在电光石火之际,窗门被抽闭些许,桌脚已撞碰上去,李春风蹿势为之受阻,紧接着桌脚被抽拖回来,身躯、手脚全被卷着,那柳条虽细,但贯以真力,其韧如牛筋。

猛抽之下,李春风唉呀直叫不妙,反滚回来,关小刀见机不可失,哈哈谑笑,欺身上去,一连数指点中穴道,李春风闷哼一声,倒栽下来。

必小刀这才扯下柳条,拿在手中耍着,谑笑道:“多厉害?想整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春风怒斥:“用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未说完,叭然一响,又吃一鞭,吓得她不敢乱言,把欲将人分尸裂肉怒火硬是压下,极思月兑困对策。

必小刀冷笑:“对付你这种人,不必称什么好汉,只要能逮着你,就是天下幸运啦!”

李春风冷斥:“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待我?”

必小刀讪笑:“有没有仇,大家心里明白,你又何必睁眼说瞎话?”

李春风咬牙切齿一阵,突又轻叹:“其实我早已放弃华剑英,想跟你交往,我是真心的,要不然,我方才就不会让你绑着,关郎,你放开我好吗?我将一辈子感激你,侍候你,绝无悔意……”

必小刀笑道:“真的吗?我听得有些心动呢!”

李春风露出娇媚容颜,欣笑道:“其实你我可说郎才女貌,天造一双,地设一对,我们是有些过节,但那些都不足以抵挡感情的火药,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是你的人了。”

必小刀笑道:“我也很想娶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只是我对你的来历还弄不清,难免有些怕怕的……”

李春风娇笑道:“我的来历简单啊!我是孤女,父母双亡,从小住在这里,只是认得师爷,偶而替他办点事,如此而已。”

必小刀邪笑:“是吗?”思考着是否要拆穿她原是住江南,更嫁过人,以及其他种种事情。

李春风哪知丫鬟已说了底子,而且他还碰上田威,仍自一口认定,所说完全属实。

必小刀怪黠一笑,道:“看来你倒是挺单纯,好吧,看在咱们一夜夫妻百日恩分上,饶你便是。”

他决定不拆穿,免得让她猜出假扮华剑英一事。

李春风霎时心花怒放,媚笑连连:“小冤家,那快放开我啊!对自己爱人如此,大狠了吧!”

必小刀黠笑道:“可是……我有这个嗜好,怎么办?”

李春风娇笑道:“那找来阿樱丫鬟陪你玩便是,她还是个处女,而且又对你有意思,玩起来一定很过瘾,至于我嘛,等养好伤,再陪你玩如何?”

必小刀暗自斥叫,真是狠毒心肠,拖人垫底,一点都不留情。

他邪笑道:“可是,我对你情有独钟啊!”

“这……呕……”

李春风干笑:“那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必小刀:“好吧,看来今日办不成事,你就说点刺激的事,让我高兴一下也好。”

李春风道:“什么刺激事?”

必小刀两眼发亮:“我最喜欢跟师爷斗了,他可告诉过你,如何收拾我?”

李春风道:“没有啊,师爷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怎会收拾你?”

必小刀表情转冷:“少在那里打迷糊仗,你们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本就计划挑起神剑门和灵刀堂战争,然后利用我打前锋,再找机会除掉我,对不对?”

李春风暗自惊诧,他消息为何如此灵通,仍自装笑睑:“你误会了,完全没这回事。”

“没有吗?”

必小刀邪邪一笑,抓起落在地面匕首,晃得冷光闪闪,笑声更邪:“真的没有吗?”

李春风不禁全身发颤,急道:“你想干什么?”

必小刀邪笑:“刀子落在你脸上,就知道干什么了。”

猝然猛挥刀,穿过女敕白脸面,吓得李春风尖叫:“你敢!”

冷锋掠过,未见血痕,她始嘘气,暗道要命。

必小刀抚弄刀锋,邪笑道:“说实话,一切没事,否则,嘿嘿嘿,后果自行负责!”

“你想对我如何?”

“很简单,在你脸上刺字而已。”

“你敢?”

“你可以试试!”

必小刀冷道:“说,你们用何伎俩引诱公孙白冰攻打神剑门?”

“不知道!”

“可恶!”

必小刀当真挥刀,往她睑面划去,刀尖方触及脸肤,疼痛乍生,吓得李春风疯狂厉叫:

“你敢--恶魔!耙毁我容?我们写信叫公孙白冰亲自前来,如此而且!”已自泪水渗流。

必小刀道:“写些什么?”

“不知道,全是师爷主意。”

“是不是跟上次一样?”

“大概吧!”

“公孙白冰大约何时攻来?”

“不知道,我只负责送信。”

“已送出去多久?”

“大约一星期”

“这么久了?”

必小刀道:“你们如何迎接公孙白冰?”

“不知道,全是师爷计划,我根本只是听令行事。”

“他们可能来多少人?”

“不知道。”

“你们是否设计对付门主夫人?”

“不清楚。”

“对了,还有那安盈盈的下落,你可知道?”

“不知道,一切都是师爷一手策划,我所知不多……”

必小刀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干脆吓吓她便是,冷森说道:“一问三不知,分明在耍我,你的脸现在只是破点皮,像小绿豆,还来得及挽救,不过,我看你是不想要了!”突然厉喝:“不说实话就毁容!”

利刀猛往她左睑刺去,鲜血立见,那岂是闹着玩的?吓得李春风全身抽颤,尖声骇叫:

“不要!我说我说,公孙白冰已动身,这几天就要攻过来了。”

必小刀一愣:“当真?”

“已经快了,千真万确啊!你这刽子手,我恨你……”鲜血涌流下来,李春风更因毁容而伤心。

必小刀惊诧道:“你们耍了什么诡计,逼得公孙白冰那么猴急?”

李春风道:“我们写了夫人血书,说她已被门主囚禁,公孙白冰当然发火,立即攻来。”

必小刀嗔斥:“妈的!一群混蛋!”

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再逼问,嗔怒上心头,摔然狠揍下去。

“你们这些人,就会搬弄是非,毒杀谋害!全是败类!留你们何用,可恶可恶!”

必小刀猛揍不断,打得李春风唉唉痛叫,鼻青脸肿,几乎昏死,小刀始罢手,怒斥:

“今天饶你狗命,哪天再看你为非作歹,小心我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又敲一记响头,立即匆匆离去,赶往神剑门通风报信。

李春风申吟中仍见嗔厉吼骂:“臭小子,我要剁烂你!把你的尸体拿来喂狗!”

想及容貌可能毁了,已自伏地嚎啕大哭。

阿樱丫鬟带着不忍走来,道:“小姐,小的替你治伤……”

“滚……给我滚得远远!养你何用,全是废物!”

李春风反而怪起红樱没有救她,害她毁容,哭得更是悲惨。

红樱轻叹,此时李春风瞧来如此可怜无助,但想及她往昔阴狠毒辣,如此报应,可算是轻微了。

阿樱仔细瞧瞧她那张脸,似乎除了左眼角有一处伤口外,其它并无损伤,看来毁的并不严重,敢情关小刀已手下留情,暗暗嘘气,她已退出,心头反而替李春风担心,她若不知悔改,将

来仍会遭到更悲惨下场啊!

阿樱丫鬟默默注视天空冷月,心中千头万绪,跟了如此主人,亦会有好下场吗?

她不禁慨叹了。

必小刀连夜赶往总管府第。

幽雅书轩里头,胡三爷总是找时间多自修,以弥补早年末曾读书之遗憾。

夜已深深,总管府第除了大门仍见两盏红灯笼之外,一切似乎已沉入黑夜之中。

必小刀好不容易赶回,守卫瞧及此人满脸青紫,一时倒未认出是大红人关小刀,警觉地冷声盘问。

必小刀立即说出大名,表示有要事求见,守卫疑惑地瞄了几眼,始发觉的确是大红人没错,立即拱手欢迎,赶忙开门让他进入,并通报消息。

那消息未到,关小刀已追向大厅,瞧望厅旁书轩火光仍亮,已自喊道:“三爷,大事不妙了!”

胡三爷已从门缝中瞧见关小刀受伤,惊愕立起,想迎门而出,关小刀已撞了进来,拱手拜礼,急道大事不妙。

三爷道:“你的伤……”

必小刀道:“探点秘密,吃点小亏,算不了什么,公孙白冰已发难,可能已经打到襄阳了。”

三爷一愣:“真有此事?”

必小刀道:“师爷以夫人名义,写了血书,公孙白冰当然当真。”

三爷脸色不由抽变:“司徒昆仑未免过分,我得赶快前去知会门主!你回去叫三侠准备,随时出战。”

必小刀拱手为礼,飞奔而退。

王爷不及整理,赶忙掠窗而出,直奔神剑宫城。

月黑风高,一切冷冷清清,三爷甚快赶至宫城,哪管得门主可能入睡,已以紧急状况求见。

侍卫通报之下,门主乃被外袍,约人在清风雅阁相见,此处本是品酒下棋之地,现在还摆着残棋,门主无心研究,一脸不悦地等着吵醒他的人。

胡三爷甚快前来拜见,门主回言:“何事快说!”胡三爷已将公孙白冰叮能已领兵攻来之消息说出。

门主闻言,不怒反喜:“他终于攻来了?我正愁找不到人算帐,这下可有门路了!”

胡三爷闻言一愣:“门主不觉这是阴谋?有人假冒夫人写血书,挑拔双方敌意?”

门主冷道:“有些事总要解决,再忍下去,跟乌龟有何差别?”

对于公孙白冰和自己妻子传言,他老早想宰了对方。

胡三爷急道:“若真如此,恐怕得牺牲弟兄……”

门主冷道:“他们怕吗?大不了我亲自出征便是!”

朝三爷道:“弟兄并不怕牺牲,只是若为好计而牺牲,未免太不值得。”

门主冷道:“这话你已说了千百遍,我听腻了,你怎么不替我想想,要是你老婆……”

一时不知如何可比喻才恰当。

胡三爷道:“门主这话显然不妥,夫人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您却为了公孙白冰缠她而怪罪于她,似乎有失偏颇。”

“不用你教训我!”

门主冷喝,走向墙窗,似知理亏,不敢再责言,脸面不时抽紧,又转回,冷声道:“抛开个人恩怨不谈,你说,敌人攻来,待要如何处置?”

胡三爷拱手道:“既然是因血书引起,自该清夫人出面,谣言不攻自破。”

门主冷哼道:“又是要女人出面,我这门主是干什么的?”

胡三爷道:“门主大智、大勇、大仁,才会做此决定,弟兄会感激您的。”

门主轻斥:“好啦好啦!每次都有一番大道理,我这门主早已经是空壳子,管着不管用!”

胡三爷拱手:“属下不敢,还请门主三思!”

门主顿坐棋桌旁,瞄着棋盘,想着心事,不久,遂道:“血书又是谁写的?你该不会认为又是师爷吧?”

胡三爷道:“无凭无据,不敢乱猜。”

门主冷声道:“师爷也真是。老以长辈身分说东说西,难道我一点用都没有?”

胡三爷不便开口,静听消息。

门主推着棋子道:“能在棋盘上的子,才有用处,我们还是准备应战吧!”

胡王爷诧惊:“门主!”

门主道:“不要说我一意孤行,我只是想告诉你,棋子要摆在棋盘上才能用,夫人早在中午以前往天山,说是去拜访她师父、师姐,我能不准她去吗?”

胡三爷怔诧万分:“夫人当真走了?”

门生道:“你怀疑我的话?”

“属下不敢!”

胡三爷道:“这分明别有预谋……”

门主制止他说话,道:“不管预谋如何,请你多替我想想,多替神剑门想想,公孙白冰三番两次摆明要娶我老婆,还嚣张到来神剑门耀武扬威,我早该下挑战书。跟他一决雌雄,你们们又不准。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你们偏要把我看成长不大的文弱书生,处处向我说,这不行,那不行,尤其师爷,还要干涉我私生活,我难道这么不济吗?全神剑门都知道你胡三爷神气,都知道师爷权力比我大,他说的话,比我还管用,我算什么?你们如果认为门主要像现在这样,温文儒雅,只会下棋打

猎,那倒不如到京城找个公子哥儿来做做,我告者还乡,去当猎人算了。”

胡三爷但闻门主唠叨,暗暗轻叹,他若不是对师爷唯唯应诺,自己岂会对他如此?

门主冷道:“就像现在,我决定开战。你又说我是在吃醋,难道全为了吃醋?我还有门主尊严要顾。吃醋只不过是附加上去罢了。”

胡三爷忽而决定什么,认真说道:“门主当直认为开战较好?”

门主道:“至少可以杀杀灵刀堂气焰,至少总比天龙骑跟侍卫队不断开战的好。”

胡三爷当下点头:“好,战吧!属下全力支持门主命令。”

门主乍闻,反而怔愣:“你支持开战了?”

胡三爷含笑道:“门主不是说要自行决定一些事情?那正是好的开始,至少您不必再拿师爷命令当命令。老实说,弟兄们这几年顾虑的全在于师爷用权太滥,门主若想重振声威,第一个该

对抗是内心中的自己,当然这个‘自己’己’的压力大都来自于师爷。也税是说,您只要不让师爷压下去,而且行事据理据义,属下以及所有的弟兄。必定肝脑涂地,追随到底。”

门主喃喃说道:“说来说去,就是要对付人,得先学会如何对付师爷就对了?”

胡三爷道:“正是此意,不过,也不是完全对付,有理者听之,无理者避之,就像下棋,明明是死棋,又何必硬被迫着走呢?”

门主还是瞧着棋盘,模样似是思考棋路,心头却想着三爷所说种种,老实说,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自己个性亦要负大半责任--对师爷的敬畏。不可否认,除了尊他为长辈,遇事稍让外,总还带点惧于对抗成份。

想及师爷威严及霸气,他内心不由挣扎。

胡三爷看出什么,指着棋盘说道:“门主瞧及对盘那‘将军’吗?”

门主点头:“何意?”

三爷道:“你怕地吗?”

门主道:“不怕,怕就不能玩了。”

“不错,怕就不能玩了。”

三爷道:“那‘将军’就是公孙白冰,你恨不得要摘下他,这比喻恰当吧?”

门主默然点头。

三爷突地加重声音:“连将军你都不怕,还怕身边的‘相’吗?相是用来佐国,你要他往东就东,要他往西就往西,不管是老相还是新相,如若老相不断逼着元帅怎么走,这盘棋还能赢吗?”

门主恍然,频频点头:“是不能赢!”

三爷道:“纵使相猛,元帅仍有更猛的车、马、炮镇守,有何好怕!”

门主猛然击掌叫对,笑颜顿展:“好个车马炮!我怎忘了还有这么多能手?实在该死!”

三爷瞧他有所顿悟,暗暗欣笑,道:“门主如果觉得相大威猛,可以把车马炮调在身边,您未必要把相压下去,却也不必让相所压。”

门主欣喜:“有道理,你去调人,把那什么浑小子,耍大刀那小子调来,我要他当成我贴身护卫。”

三爷道:“若调他来,自是恰当,不过,此时门主若想开战,此事得暂摆一边,毕竟他能以一敌百,神勇天生,是不可或缺的好棋子。”

门主道:“那就等战后再说!”

三爷道:“门主确定要开战了?”

门主点头:“不是要杀得血流成河,能把对方通退,杀杀公孙白冰气焰即可!”

三爷道:“正合属下意思,至于夫人之事……”

闻及夫人,门主脸色又僵,冷道:“这场战争,跟她无关,为何还提她?”

三爷道:“此事既然是阴谋,总该派人去找夫人,免得她有所失闪……”

门主摆着手:“这事由你去办便是,我懒得心烦!”

三爷还想劝几句,外头已传来通报声:“师爷求见。”打断两人思绪。

门主怔愕:“他来做啥?”

三爷道:“大概发现属下连夜求见吧!”

话未说完,师爷司徒昆仑已踏步进来,灰发梳理整齐,似是未曾入睡,他总踩着君临天下步子,信心十足,且带霸气地迎面而来,拱手为礼,稍急道:“属下但闻总营连夜进宫,自知有事,特地赶来探询,也好有个共拟对策。”

门主乍见他,本有畏缩之意,但想及车马炮之事,心神稍壮,既然已决定月兑离阿斗形象,总该有个开始。

他道:“总管已探知公孙白冰暗中攻来,我们正商量对策。”

司徒昆仑闻言诧愣:“真有此事?”

暗暗吃惊,胡三爷这家伙如何得知?

胡三爷道:“宁可信其有。”

司徒昆仑冷道:“此事揣测不得,万一……”

门主,“我已决定开战,对方实在欺人太甚!”

司徒昆仑乍闻决定开战,正和他计划不谋而合,追究其真假消息已是次要--显然门主已相信。

他急道:“门主决定抵挡了?”

门主点头:“事情总要有个解决,明天一早,下令召集大军,全力抵抗。”

司徒昆仑拱手:“属下自是照办。”

胡三爷道:“倒未必要调大军,毕竟消息未能确定,且劳师动众,容易造成恐慌,属下以为,先派强军应战,另有战况,再行处理不迟,就像下棋,必定强军先行!”

门主点头:“也好,先调派高手去吧!”

司徒昆仑道:“万一对方大军入侵,岂非失了先机?”有意否定胡三爷意见。

胡三爷道:“如果公孙白冰够聪明,一定不会派大军,因为他是中了奸计,志在救出门主夫人,若带大军,未免太慢了吧!”

司徒昆仑斥道:“这丧心病狂家伙,若敢来,照样让他来得去下得!”

门主道:“你们协商,看要派谁去,还有,谁要当此次总指挥?”

司徒昆仑道:“属下带军吧,十余年前大洪山一役,照样打得灵刀堂溃不成军。”

胡三爷道:“天龙骑善于作战,该由属下领队才是。”

司徒昆仑道:“天龙骑既然善于作战,由我指挥,照样能发挥功能。”

胡三爷道:“可惜他们和师爷格格不入,恐难从命。”

司徒昆仑冷笑:“那岂非抗命,天龙骑岂非全都要问斩?同是神剑门下,谁又不听谁指挥?这分明是有意造反,三爷心态未免让人不解!”

胡三爷冷斥:“侍卫队和天龙骑一向不合,众所皆知,师爷又何必趁机挑骨头?”

司徒昆仑冷道:“事有轻重、大小,敌人既来犯,还闹什么内斗,此后天龙骑、侍卫队要再争斗,一律斩!我看谁还敢闹!”

此话无异老大,门主听来不是味道。

胡三爷冷斥:“要问斩,也得门主下令,师爷未免太激动了吧!”

司徒昆仑但觉越权,拱手道:“属下意见,还请门主采行。”

门主冷声道:“别老是拿斩来办人,他们闹得太久,还要多沟通,才能解去前嫌!”

司徒昆仑意外门主今晚意见特别多,冷道:“乱世用重典,古法可循。”

门主道:“却不能乱斩来斩去,我看就由你出任指挥官吧!总管负责保护神剑宫城,责任一样重大,何况,我喜欢下棋,你棋艺不错,得该教教我车马炮如何运用、布局,省得我老是输棋。”

司徒昆仑但闻出任指挥,立即拱手道谢,至斩不斩人,已不重要,他原本即已计算发动战争,也好将天龙骑据为已有,刚开始未免有所反弹。

日子一久,再加点小恩惠、手段等等,岂非照样瓦解?到时神剑门已无任何反对力量了,胡三江也只好蹲坐冷板凳,有若月兑了宅的秃鹰,根本起不了作用了。

胡三爷闻门主说及车马炮之事,分明另有暗示,心念为之一闪,已知所言为何,他想,门主大概要留自已守在身边,也好巩固核心。

如此一来,司徒昆仑身在外头,一时间自无牵制能力,门主压力自是减少许多,说不定因此蜕变,对神剑门获益更加有利。

另外,他也想到找寻夫人下落,亦是要事。

两者斟酌之下,他已拱手拜礼:“一切听门主命令便是!”

司徒昆仑暗自得意,爽声一笑:“总管果然明智,能为大局着想,其实安内服攘外一样重要,我要不是有了大洪山之捷,也不便强行出征。此事既然已成定局,还请总管回去交代手下,明地一切听令行事,我既是神剑们之人,又怎会对弟兄偏心看待?照样会把天龙骑照顾得无微不至。”

三爷道:“一切有劳了,我回去之后,必定转告,要他们听师爷指挥,莫抗命。””

司徒昆仑笑道:“如此甚好,神剑门将因此再次大团结,远景可期。”

门主道:“都解决了吧?你们回去准备,明儿出发便是。”

胡三爷、司徒昆仑纷纷拱手应是始退去。

两人相视而笑,虽相互恭喜,但内心互斗仍自不止,各怀机锋地择路而返。

司徒昆仑自觉大获全胜,一路笑回宅第,现在他只考量,自如何收买安抚天龙骑,也好壮大自己势力。

胡三爷却衡量着如何改造门主,以及如何打探夫人下落,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说服天龙骑,心甘情愿让司徒昆仑指挥,却又不被洗脑。

他回到书轩,埋头沉思,几乎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

必小刀和天龙三侠身着戎装,匆匆赶来。

胡三爷接见于正殿天龙厅中,还赐坐,以示尊重与爱护。

必小刀第一次在正式场会坐此太师椅,被重用感觉使他更为踏实,甚且带点虚荣。

胡三爷甚快把师爷带领出征之事说一遍,引得四人怔诧不已尤其是关小刀,急进:“这不就要我走险境?此计划本就是师爷所设计,还是他充当指挥官?我看迟早会被他整死!”

霹雳侠雷万钧道:“我足足宰了他手下数十名之多,他岂会放过我?”

斯文侠谷君平道:“属下认为师爷别有用心,说不定正在计算天龙骑,总管该三思而行。”

方子秋道:“师爷工于心计,叫人防不胜防。弟兄们可能不习惯。”

胡三爷道:“你们的问题我都考虑过了,虽然还是缺点不久但门主之令,亦不可违抗,所以,我才找你们来先沟通。小刀所言无错误,但师爷既然明目张胆挑明要带队,纵使实陷害,也不可能做的那么明显,你只要多加留意,凭你武功、机智。该可应付过去。”

必小刀苦笑:“那岂非要一边和敌人打仗,一边要注意后头是否有人放冷箭?说不定放大炮呢!”

胡三爷道:“所以你们要紧紧配合,以免让暗算者有机可乘,作战时,还是以天龙骑为班底,可减少不必要损失。”

必小刀能说什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胡三爷道:“至于万钧所提,和师爷手下可能冲突,可能免不了,然带队的是师爷,成功或失败,对他影响甚大,我想,他该会把天龙骑和侍卫队错开。如此,可省麻烦。若真混合一起,还是一句老话,你们要互相照应。”

雷万钧道:“他们敢挑衅,先宰了人再说。”

胡三爷道:“千万不可,我不在,你们不能中计,免得师爷借故找麻烦。”

雷万钧支吾着,似乎难以接受。

朝三爷转向方子秋,道:“你最为稳重,分担责任自是重些,若有情势不对,不必硬撑,想办法先保住自己安全再说。”

方子秋颔道:“属下自会见机行事。”

胡三爷道:“我留下来亦非无事,得整顿内部,尤其需把夫人找回,免得她有所失问。”

必小刀道:“那安盈盈也失踪甚久,三爷可否帮忙找人?”

胡三爷道:“我一直在找,这其中似有秘密,至少司徒昆仑可能另设囚人地方,能探出来,尤其难能可贵。”

必小刀感激三爷如此帮忙,暗暗替安盈盈析福。

朝三爷道:“我留下整顿内部一事,千万别露口风给任何人知道,免得徒生变化。”

四人应是。

眼看让师爷指挥已成定局,他们不想再争什么。现在该是想办法如何应对一切,才算正途。

三爷说服四人之后,已叫他们前去挑选四十骑,也好配合师爷出发。

四人照办,甚快选出,三爷照样慎重交代,出外作战,不能有私怨,要服从军令,众人虽讶异听令于司徒昆仑,但四十骑平时训练有素,自是唯命是从,不再多言。

三爷感干部下忠心,一个个拍肩打气,一时感情交融一片撼力不小。

众人共进早餐后。

师爷传令下来,要天龙骑先行出发前往襄阳。

三爷自知他老谋深算,待出发后会合,可省去现在因初见面所可能引发之争吵。

天龙骑自是乐于接受,当下整军上马,抓着武器,浩浩荡荡奔行而去。

必小刀本想骑他那匹火神驹,但考虑此次乃去作战,火神驹还小,跑得不快,难免有受伤之虑,只好留在总管府中。

总管但觉此骑怪异,似骡似马,大概想不出他能跑多稳,然而是小刀交代,也就指示恃别照顾,小刀得以放心出征。

至于跟班阿祖,他是想凑热闹,可惜没他份儿,也只有干瞪眼,然而他是否会径行溜去,自不得而知。

奔骑追赶三百里,果然已从襄阳飞鸽传书得知公孙白冰果然引军攻击,还拿下神剑门重要据点。

众骑士不禁战心大起,加快速度,连夜追赶,以期早日迎战敌军。

一连三天,终批襄阳,分舵主早被宰了,神剑门弟子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子秋立即统合群众,齐聚靠江之分舵。

从此双层楼阁往江面望去,退可守,进可攻,的确十分理想,然而此楼现在却被砸得门窗尽碎,另有一面墙被烧成焦黑。

一名香主道:“三天前夜晚灵刀堂突然发难,来了百余人,先是火箭攻楼,随即又杀将过来。

他们全是一流高手,舵生及十数名弟兄不敌。已战死,属下已将尸体运回,找不到亲属者,就地掩埋。”

雷万钧哇哇狂吼:“可恶!专挑弱者,算什么英雄好汉?咱们干脆杀向灵刀堂,看看谁厉害!”

方子秋道:“大哥且息怒,我们得先研判出他们真正目的,才能迎头痛击。”

雷万钧道:“你好好研究,要杀人,第一个派我即可!”

立即穿掠窗外,跳落渡口,抓着利剑,来回走动,大有一触即杀之势。

必小刀目光瞄向那道黑墙,道:“这是从外面烧过来,他们箭法那么差吗?”

比君平道:“三更偷袭,也许射不准。”

方子秋道:“关兄弟发现什么?”

必小刀道:“再差,也不可能一大堆落在外头,他们用意在骚扰,先挑了襄阳分舵,却又不强占。这踉大军压境作战方式不同。”

方子秋道:“难道他们化整为零,避开我们往神剑门总坛攻击?”

比君平道:“我们走的已是最快捷径,而且后头还有师爷人马,他们这么做可能自投罗网。”

方子秋道:“要是师爷故意拖延坑我们,岂非让敌人得逞。”

比君平轻叹:“这正是我所最不想见的。”

必小刀道:“我却想到一个可能性。”

方子秋、谷君平急问。

必小刀道:“照公孙白冰对门主夫人之痴情,若听到她血书送信,必定发狂,他可能自行先采取行动,而且必走捷径,我上次从灵刀堂返回,他就安排一条捷径让我走,结果足足省了两天时间,我想,他一定走那条路,攻襄阳,根本就是佯攻。”

方子秋脸色稍变:“关兄弟为何不早说?”

必小刀道:“我以为大军压境,该是挑明的攻,现在看来完全不是,才想到有此一条捷径。”

方子秋急问:“那捷径在何处?”

必小刀道:“攀过桐柏山,出口在泌阳附近。”

方子秋当机立断:“差不多一天时间,咱们截拦过去。”

比君平道:“从这里只要一天,他们三天前已发难,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洛阳城了吧!”

方子秋道:“倒也未必,公孙白冰可像师爷一样,让一批人马先行开战,待大军赶来,他再趁机杀人,也就是说,他可能多留桐柏山区几天,等待战况。”

比君平道:“这么说,倒是有理了,那咱们是全部动身,亦或留下一半人马?”

必小刀道:“山区不适合大队作战,不如留下二十骑和雷大哥把守,咱们杀往泌阳那头。”

方子秋道:“雷大哥易怒,我也留下吧,否则师爷一来,必定出事,你们去拦人,不必硬挤,只要能找出敌军,自能胜仗。”

必小刀点头:“就这么说走,谷三侠,咱们这就动身!”

猛地潇洒想蹿窗而出,却发现关刀太大,差点撞向窗框。

他急中生智,立即扭拆刀柄,变成两截,终能顺利穿出,演化一招漂亮飞鸟投林,直射渡口战马,尴尬、得意笑声传得好响。

众人看在眼里,会心一笑,相处日久,他们已了解,智中带憨的小刀,偶而总有惊人之举,就算平时,那把大刀,即够引人注目,而展现戏剧效果。

比君平不敢耽搁,跟着穿窗而出,飞落战马,配合小刀,向雷万钧招手,道声“大战由你,小战由我”,即领二十骑策马飞奔而去。

雷万钧听及大战在此,更自精神百倍,直叫两人快去快回。

他身材魁梧,却用小剑,直觉上少了点什么,瞧着小刀手中那八丈把偃月刀,不禁欣羡,似有了改剑换刀意思。

必小刀和谷君平连日赶路,狂奔数百里,终于渐渐接近桐柏山北麓,瞧瞧四处,秋风吹拂,满山的梧桐黄叶萧萧,有的随风飞空翻舞,美景恰人。

必小刀却无心赏景,说道:“看来似乎没动静;谷三侠且领二十骑在外头飞奔,也好让尘烟滚滚,我好躲在林中,看看是否有动静。”

比君平颌首,立即喝着二十骑斜冲而去,卷飞黄叶飘扬,颇有奇景。

必小刀却跳下马儿,亦步亦趋,探搜过去。

及近黄昏,又搜了数里路程。

不远处,已见归鸟呀呀散飞,穿掠于黄叶间。

必小刀忽觉不对,付道:“归鸟应是成群且悠哉,岂会像现在,四处散飞?一定有状况。”

他立即将马匹牵往隐秘处,把大刀拆成四节,三支刀柄插于背部皮套,手抓刀身,渐渐模向前方。

不久,躲向一颗长满青苔岩石后边,探头窥瞧。

大约五百立远近,有个小断层,其上头条草丛生。

梧桐隐秘处,但见人头轻晃,似有不少人潜伏其内,偶有人伏身而起,见及带绿衣色。

小刀暗喜,那绿衣是百灵刀堂衣色,显然是对方伏兵没错。

他大胆再潜近,绕往斜上头隐秘处,顺风之下。已听得谈谈话声传来:“对方好像有兵马……”

必小刀顺势往外瞧,数里之外,尘烟滚滚,该是谷君平引带军队没错。

又有声音说道:“好像不多……”

“大约几十骑吧?”

“他们已有查觉?”

“不知副堂主怎不下令攻击?”

“好像在等大军过境。”

“可是大军却来了……”

“这不是大军,是小堆人马,可能是试探者。”

“其实,昨天就该攻击才对,天色好,敌军又未增援……”

“副堂主自有打算!咱们听令行事便是。”

“听说这次是副堂主自行行事。未经过堂主允许?”

另有一名说道:“副堂主似想教出神剑门门主夫人……”

较长声音斥道:“饭多吃,话别乱说,咱们当下属的,有令就听,出事自然有人扛,继续监视,有状况立即回报,我得回去向副堂主报消息。”

说完,那较长者径往山坡潜去、剩下几名前锋军,总在抱怨为一女子争战,未免太不值得。

必小刀暗喜,公孙白冰果然在等大军过境,终于能及时截住他,这场战有得打了。

他慢慢潜退出去,牵着马,绕了一大圈,始敢掠骑飞奔,直往小村镇掠去。

夕阳下,红光遍野,村镇瞧来别具古朴风情。

待小月赶到时,余辉已弱,却仍可见及路旁石碑刻有“三酮口”,石碑斑驳,显然此镇历史久远。

必小刀方想进人,谷君平迎面奔来,问道:“可有结果?”

“人果然在里头。”

“有多少?”

“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公孙白冰还在山区。”

“他们在等大军过境?”

“可能吧!”

“现在大军已现,他们会攻来?”

“可能不会攻击。”

“何解?”

必小刀道:“公孙白冰既然等了那么久,自是想隐去行踪,他若反攻,岂非自露行踪?

所以我觉得,他会利用机会,暗自潜往洛阳城。”

比君平道:“可惜在镇中布了局,却派不上用场……”

必小刀道:“想撤定,也得小心,他们监视相当严密。”

比君平道:“关兄弟是要将人撤往何处?”

“当然是半途裁人。”

必小刘道:“我想公孙白冰必定今晚动身,他已等不及,他会饶到北边有条山径,那里直通洛阳,我们截他便是。”

比君平道:“可要派人前去通知师爷和方二哥?”

必小刀道:“是该派人,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看咱们先去拦截,能战就战,不能战,改采烂打,能挡多久算多久。

“公孙白冰个性高傲,他若被发现,必定不肯再躲起来,这对我们相当有利。”

抓着手中大刀,他早想会会公孙白冰有何过人之处?

比君平道:“那吃顿饭再动身吧?”

必小刀道:“不能停留,公孙白冰发现我们来到,可能立即采取行动,我得赶快截去,至于你们,找机会跟上便是。”

“这么急!”谷君平却又觉得小刀说的有理。

必小刀道:“不但急,而且不能骑马,有人会天听术,可听出马匹奔走动静,所以你们模来时,最好把马匹摆在若隐若现之处,留几人看守即可。“对方见着马匹,必定以为我们还在此,行动与然松懈,而且,公孙白如可能留下人手,进行事后骚扰。故意让我们以为他还在林中。”

“关兄弟是否有实战经验?”

“当然!”关小刀笑道:“跟我爹常打,他可是沙场老将。这把刀听说曾经横扫江湖未曾失败,他却时常败在我手下,所以我应该青出于蓝,公孙白冰这次惨了!”

神刀关海天之名,谷君平自是听过,他和胡三爷可谓神剑门双霸天,参加无数战役,终能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儿子难怪精于征战之术。

比君平笑道:“看来三爷研究兵书,还不及你实兵作战来得管用啊。”

必小刀干笑:“我怎能眼三爷比,只是我爹说,死读兵书,不如战场走一遭,就像现在,西方夕阳将沉,东方彩云甚浓,那头山区必定下雨或起雾,就像那山林有的树叶落得较秃,有何功用呢?简单,那里风势必定较强,然后看看是左边较秃或右边较秃,何功用呢?

那是风向往那边吹。知道以后,当然是造合放毒烟之类作战,就算避难时,也可以选择上风,免得二次受击。”

比看平但闻小刀光看地势却知天文、风势,甚且了解如何应用,不禁大为折服:“看来我得多向你研究研究啦!”

必小刀爽声一笑:“你不是对佛经有所研究?还会对别的有兴趣?”

比君平知他所提及乃是跑到少林出家一事,不禁带窘一笑:“只要有学问之处,我都喜欢研究,不仅止于佛门中事。”

必小刀笑道:“再教你一招,此村屋顶部是树皮、色草居多,必定很少砖石砌成墙壁,在里头谈事情,最保密!”

比君平一愣:“怎会?少了砖石,岂非更容易窃听?”

“外行!”关小刀自得一笑:“我爹说,泥墙比砖墙更能挡声音,当然竹片糊的又另当别论,像我们这些高手,耳朵灵的很,茅草上不易藏人,房子又简简单单四四方方,谁靠近,立即清清楚楚。

所以说在此谈事情最保密,不过,若你硬要说它不正确、我也没办法,反正战事全冲经验,就偷袭芭屋,有人喜欢从屋顶往下政,有人喜欢破墙、破窗门而入,哪能说谁对谁错?

我能断定此村泥墙大概一尺厚,已经很了不起!所以说,在里头谈事情最保密!”

比君平进过此村镇,泥墙果真尺厚左右,不禁惊诧道:“你如何断定泥墙厚度?”

必小刀自得一笑,指着一栋树皮屋子,那凸出之横梁,道:“此梁大腿粗,想来不轻,他们却轻易放上去,而且还是新的,泥墙都是旧的,那表示此墙坚固耐用。

你再看着泥墙形状,通常都是一尺、半尺比例,当然是宽的往下摆才稳,那不是一尺厚墙是什么?”

比君平哑然失笑:“想必关兄弟已猜出要如何进攻此村了吧?”

必小刀道:“一尺泥墙、要比一般砖墙坚固,破墙而入,简直自找麻烦,当然是火攻或破门窗了,屋顶也不划算,我看至少一半屋顶那色草底下一定还有树皮,树皮韧性远比木板强,想破它,也未必破得了呢!”

比君子至此,完全佩服他判断力,哈哈畅笑:“难怪你一马当先出征,全无惧色,俨然沙场老将,神刀前辈把你教得太好了。”

必小刀但觉飘飘然,却老想表示客气地说哪里哪里。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村镇,老百姓早就因不速之客突然光临而躲入家中。

至于天龙二十骑亦四散开来,在谷君平以银子交易下,村民已乐意拿出食物让不速之客食用。

必小刀要了一只烧鸡之后,留一马匹,和谷君平谈些细节计划,已抢时间地往北面潜行去。

他边走边啃烧鸡,眨眼填饱肚子,深怕手滑,碍了刀法使用。遂找条小溪洗把手,但觉小溪蜿蜒似往北山那头延伸,也就逆溪而上,直到天黑、始敢再深山郊,辨了地形,直掠而去。

再奔半里,眼前出现稀落梧桐山林,起伏中,只见一小山丘凸于左山脉,其背面不远即是山脉小断层,两者间则有小径,自是伏击好地点。

小刀遂往那小山丘掠去,丘上仍有十数株梧桐,可惜叶已落光,否则藏于树梢,视野更广。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藏于树干、岩石之间小凹处,开始认真监视山林那头。只要有人欲北上,必定可能穿过此山径,正好逮个正着。

就此,他静默等待。

时间渐渐消逝,明月已露山头,山风徐来,初秋让人觉得索寒,小刀搓搓肌肤暖和一下,习惯了,也就不觉寒冷。

转眼间,初更已至。

必小刀突然发现山林鸟儿声音稍惊,瞧见不着飞动之态,他总觉有人活动。

当下抓紧大刀。准备偷袭。观察一阵,果然有所动静,那骚动并非延小径而来,而是顺着山脉发展。

他当机立断,立即潜奔山脉那头,找了一株巨梧桐,躲在其后,还伏地成石,黑夜看来,不便分清楚。不到半刻钟,果然见及三名绿衣人掠身过来,关小刀看在眼中,乐在心里,果然料对了,想必公孙白冰将现身。

心急未落,已见一道白影闪来,正是外型俊挺、却带高傲的公孙白冰已临。

必小刀更是欣喜,终于等到证实。

他正考虑是否施以突击?

心念一闪中,还是决定突击,毕竟对方还有三名助手,不来点出奇制胜,有失兵家常理。

但见三名绿衣人走过,后头公孙白冰道:“可发现小径?”三人回答已经发现,公孙白冰含笑:“这就对了!咱们已绕过对方警戒线,即刻全力奔驰!”

三人应是,再次逼近不及七丈。

必小刀考虑要突击三人,亦或公孙白冰?

挣扎中,三人已穿掠而过,关小刀立即抓刀在手,但见公孙白冰不及六丈远,猝若怒虎扑羊截刺过去,一招“乱刀满天飞”,猝见那偃月刀化斩切来,另三把本是刀身之硬铁棒,旋成飞钵式地贯冲而至,更见匕首幻成流星般,齐往公孙白冰四面八方冲打过来。

那电光石火之间,又如此之近,攻势更出乎意料强劲且快速,公孙白冰登时慌了手脚,着实不知该如何应付。

情急之下,只能力求自保,马上分辨熟刀熟棍,硬是猛喝,真力运至极限,硬接那三节旋花棍,手中利剑猛挑小刀那大刀,同时想躲闪那流星般匕首。

在那电光乍闪之际,锵锵为之暴响,公孙白冰竟然无法荡开那把青龙偃月刀,虎口正觉生疼,砰砰再响,二旋棍击中其胸、背,另一根扫肩而过,痛得他闷哼。倒退数步,幸好闪过处,匕首斜切过来,勉强切断其头巾发带,他已是乱发披肩。

三名随身护卫见状大怒,厉喝一声,齐冲过来,三把利刃奇猛砍刺过来。

必小刀自己料着,赶忙落地打滚,仍又吼道:“乱刀满天飞!’双脚旋勾棍棒。复往其中两人砸去,左肩故露空门,引来另一把利刃砍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关小刀猝然反刀砍向近身利刃刀背,锵然一响,利刃断飞,吓得那人惊荒失措,愣了一下。

就只这一愣、关小刀喝着霸劲,大刀如扇扫来,直若拍苍蝇,打得那人倒栽撞着左后同伴,三人为之跌成一团,另两人利刃却被铁棍打得东弹西晃、幸那两人急中使劲抓紧否则早被荡飞。

必小刀一招得逞,神气大增,猛又砍往三名剑手,大有一刀切三肉之态。

那公孙白冰虽被击得胸背闷疼,显受内伤,但他不愧一流高手,立即瞧清局势,惊愕一声:“是你?”

但见手下有危,哪顾得伤势,猛地一剑“狂星射月”化成流星般快剑直刺关小刀背脊要害。

那剑来得好快,剑锋未至,寒气竟能射穿人身似的使人发寒,关小刀不得不回刀自救,蓦一闪身,往前探躬,偃月刀已转档过来。

锵然一响,小刀竟然被剑气震得往前连跌三步站稳住身子。

必小刀暗道:“好厉害的剑气!”直觉,公孙白冰内功必定胜过自己不少。

“好功夫!”

鲍孙白冰利剑再刺,直若灵蛇出动,剑身摆若竹片,软中还硬,虚中还实,嗖咻中,点扫那把大刀。

锵锵脆响之间,大刀亦随之摆荡,每荡一次,小刀即退一步,连荡数次。小刀未免大惊,蓦然使出怪拍,喝地一声“我飞啊!”右脚立直,左脚猛往后抬,双手平举,却作飞翔状。

斑手过招,千钧一发,然而关小刀却大反常态,竟然做大露空门之势,此招除了左脚如笨驴般踹腿之外,瞧不出任何奇特攻击之处。

鲍孙白冰礁之不明,又在先前吃了闷亏之下,纵使往前一刺即可奏功之下,反而踌躇不前,改采守势,反剑往那左脚砍去,喝道:“你这是什么招?”

必小刀谑笑:“什么招都不是!这一招叫懒驴摆尾!”

他出其不意迫退公孙白冰,暗自谑嘲。忽然大刀往裤挡下穿刺而出,直若大鱼尾巴甩劈而上,招势再现奇特。

那公孙白冰忽闻小刀谑笑声音,自知被耍,嗔怒再起:“我就劈得你开花!”

剑气再抖,就要劈砍过来。

岂知小刀这招“懒驴摆尾”别有门道。他可非虚招,而是厉害无比之杀招。

但见刀势往上劈来,先是平淡无奇,让人以为那是耍着玩。岂知在公孙白冰往前深去之际,大刀突然旋若车轮,奇快无比倒砍过来,公孙白冰胸口已近,吓得他赶忙回创挡招,那也只能把剑横在胸口。

锵然一响,已被撞开三步,胸口不禁闷痛,若非他那利剑原是刃型,只有一面是利锋,另一面则为刀背,如此反挡之下。方不致倒伤自己,否则胸口早被压出血痕。

必小刀一招抢回颓势,哈哈大笑,接了大刀,再接上三铁柄,成了一把货真价实丈八偃月神刀,他喝笑着:“今夜就神刀会会你的灵刀吧!”

一招“力劈华山”强势无比砍杀下来。

鲍孙白冰连连受败,有失颜面,不禁嗔怒于心,然而对小刀刀法之霸劲,却又顾忌不已,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灵幻刀法尽展无遗。

可惜关小刀偃月刀威势不但过猛,更活如蛟龙,竟然不比轻巧灵刀差,公孙白冰总近不了他身,几招下来,已气得咬牙切齿。

突见他刀幻千万寒光,剑气再次泛生,啸寒过处,黄叶飞枝纷纷被斩落,那正是绝活“幻刀夺命”。

此招贵于虚实莫辨,且全能夺命,一式十八刀砍刺过来,果然将惬月刀势打偏三寸,就只三寸。已让幻刀挤刺进来。眼看就要伤人胸肺,那关小刀竟然不躲,斥喝一声“乱发飞啊!”大力再旋,斩向公孙白冰一头乱发。

鲍孙白冰自忖快了半秒,其势不变,仍自刺刀过来,猝抵那胸,竟然撞硬不穿,那分明是有银块挡去,这一失招。叫他惊惶大乱。

眼看大刀劈头而来,公孙白冰无处躲闪,猛地落地打滚,甩高头发却被切断数寸,气得他直骂卑鄙。

他并无杀人意图,大刀挥来,切萝卜似地猛往地面切去。

鲍孙白冰边挡边架,边往后抽退,却背贴地面,退得狼狈不堪,气得他猛发掌劲,轰打开来,竟然意外将小刀震住。

来不及由他多想对方内力不济,小刀怕他识破,突又拆下大力旋展那招“神刀斩魔月”

刀身旋打公孙白冰,手中铁棍反攻三名围来敌手。

他的确神力天生,不但荡得三名剑手连连后退,竟然连附近腿粗树干,一砸即断。

眨眼间,三棵梧桐倒了下来。

必小刀复又抓回大刀,似在竹林里砍野猪,叭叭响处,枝飞,叶弹,形成一幅烂打烂砸局面。

鲍孙白冰的确忌于小刃刀法怪异,一时想不出破解之法,忽见战场大乱,已自喝道:

“出去再说!”

心想外头宽广,自能防这小子鬼计连连。

三名手下闻言,立即寻找退路,疾奔过去。

必小刀见状大喝别逃,举刀即追。

可惜他轻功较弱,才奔三十丈,已被甩开十余丈远。

鲍孙白冰惊诧地轻功如此不济?

心想战事已乱,对方追兵可能将来。自己有任务在身,自不宜久留,尤其关小刀难缠得很,想一时间收拾他,恐非易事。

当下决定弃战逃开,心想将来有机会再报仇不晚。

必小刀瞧人逃离方向不对,已自穷追,边追边骂,“公孙白冰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副堂主?不敢跟我斗吗?快滚回来,要不然滚回江南,喂,方向错了,你家在山的那一边!”

他在喝吼,公孙白冰始终不应,闷头直奔。

眼看两里路程一过,关小刀已被甩开数百丈,他后悔轻功不济,竟然老是吃了闷亏。

其实地轻功也该算上乘,只不过公孙白冰已临绝顶,他又扛着百斤大刀、当然弱了许多。

“别逃啊!咱们有话好说!”

必小刀追人不及,只好拉拢对方谈判,可惜效果不佳,对方根本不理甩,逃得更快。

他不禁暗骂,忽见在近山郊追来数名青衣人,他认出是天龙骑,心下大喜,喝道:“快追,那人就是公孙白冰!”

天龙转斜切过来。挽起利箭,咻然射往公孙白冰,却被击落,已让人突破防线,关小刀不禁叫差劲,催着追人,自己更追得更卖力,几个起落,已穿过天龙骑。

那天龙骑追人不着,突地挽弓,复往前发箭,咻咻数响,本该射向公孙白冰,但对方已逃离数百丈,根本射不到,那利箭部全往关小刀背脊射去。

叭叭叭叭叭一连五箭,射得关小刀大骇,跌落草堆,复又爬起,喝吼道:“你们,你们敢暗算我?”

说完倒地,背上仍插着醒目利箭。

天龙骑偷袭得逞,冷声邪笑不断,一手抓弓,一手抓剑,亦步亦趋搜来,免得关小刀中箭未死,祸害一千年。

及近十丈,天龙骑确定那箭全射在要害,关小刀该毙命没错。

有人已冷笑道:“成了,主人说他厉害,我看未必。”

另有一名:“割下脑袋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先前那人道:“死了还能作怪?你怕他化成厉鬼砍你不成?”

另一人说道:“无头鬼有何好怕。怕的是他死而复生。”

先前那人道:“中了穿心五箭还能活?简直笑话!你不敢割,我割给你看!”

说完,抓起剑就要欺前割人头。

猝见关小刀怒喝翻起,大刀奇速无比砍杀过来,那人惊愕:“你……”“没死”两字未出口。一颗脑袋已被砍喷空中,鲜血暴冲好高,四名伙伴见状,惊骇即逃。

必小刀厉喝:“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来--”大刀再砍,复把提议欲割人头那人劈成两半,衣衫裂处,露出黑底,那似乎是侍卫队衣色。

必小刀怔愕:“莫非是师爷派人谋杀?”

哪肯放过另三人,举刀即追。

三人眼看守命恶煞冲来,已往三方向奔逃,全然无心恋战。

必小刀岂能让三人逃走。猛地大刀挥飞斩去南方那人,复将铁棍打向左侧及西方那人。

他那“神刀斩魔月”招式本就狂霸,这几人武功却稀松平常,还逃不了三数丈,大刀猛旋,砍得一名身断两截,当场毙命。另一名却被击中背背,喷出狂血,倒栽地面,西侧那名,左腿被砸断,倒地唉唉痛叫。

必小刀冷笑走向断脚者,嗔喝道:“说,谁叫你们行刺我?”

那人面目铁青,咬牙不答。

必小刀冷笑:“都决没命,还装好汉?你以为死了就没事?我会把你两腿骨头抽掉,让你像布袋或木偶一样软叭叭地活着!”

匕首拿出来,就要切肉抽骨,那人哪还敢充硬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急道:“我说我说,不要抽我骨!”

必小刀冷斥:“说!是谁?”

那人骇声回答:“是春风姑娘。”

必小刀一愣:“是她?”却不意外。

“正是”

“她如何叫你们来?”

“她要我们扮天龙骑,跟在天龙骑之后,伺机下手。”

“你一直从洛阳跟到这里?”

“正是,刚开始没换天龙骑制服,到这里才换的。”

“你们一行共有几人?”

“只有五个。”

“当真?”

“我们这一批只有五人,是否另有,不得而知。”

必小刀道:“你们是司徒昆仑手下?”

“不是。”

“那为何里边又穿灰制服?”

“春风姑娘说,如此可以相互冒充。”

“这么说,你们跟师爷无关了?”

“嗯。”

“那你们又是何来路?”

“我们只是受雇李春风而已……”

“她怎么雇你们?多少报酬?”

“呃……”

“她说你们宰了我,就可以跟她亲热?”

“呃……是……还有百两金子……”

“真他妈的,我的命只值百两?”

必小刀猛敲那人脑袋,斥道:“想赚钱也该看看货色,老鼠也敢杀猛虎,简直自寻死路!宾!别让我再看到你,真是败类!”

必小刀再敲他脑袋,始自捡起刀柄。

回瞧四周,四具尸体犹在,他不禁狠骂李春风,果然展井报复行动,却不知此行动,司徒昆仑是否知道?

他抬起散落兵刃,再瞧公孙白冰逝去方向,受此突袭,对方已逃得无影无踪,暗暗轻叹,功败垂成。

他转头想啸声以通知谷君子。

忽闻蹄声乍响,一群黑影蹿动,自知是天龙骑已来。

他顾及或有冒充者。已抓紧大刀戒备,直到奔骑靠近,认出谷君平之后,始瘪笑起来:

“你们终于来啦!”

比君平见及四处断肢残臂,小刀背上插有数箭,惊诧不已:“你受伤了?”

必小刀笑道:“小意思,只不过中了几箭而已。”

二十天龙骑目瞪口呆,平常人要是中了一箭已可毙命,却五处要害连中,却还能说笑,莫非回光返照?替他更捏冷汗

比君平焦切道:“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

必小刀笑道:“哪还练什么金钟罩?铁锅盖倒有两个,哇!痛啊!可能被刺穿,快下马帮我拔下它!”

必小刀敞开衣眼,赫见铁片,左胸但见凹痕,该是方才公孙白冰一刀所留痕迹。谷君平见状,恍然欣笑:“有你的,想出如此妙招!”

跳下马,伸手往其背上利箭揪去,还得花劲,方能揪下,可见其劲道之猛,若无铁甲挡身,可能穿透前胸。

必小刀苦笑道:“管用是管用,却苦了我三四天,像装在罐子里似的,又重又闷啊!”

比君平替他拔下五支利箭,小刀得以将前后两铁板拿下,背衫处已见血痕,小刀要谷君平替他抹上金创粉,谷君手抓开内衫,果见五个血洞,还好只伤及皮肉,抹了药粉,伤口立即闭

合止血。

比君子道:“要命,谁下的毒手?”

必小刀苦笑:“最毒女人心,就是那春风姑娘!”

比君平怔诧:“她终于报复了?”

必小刀道:“往后更有把戏呢!”

还是将铁板挂在身上,道:“虽然重,但命更值钱,我算准她会背后暗箭伤人,临行找了铁锅敲出两片铁甲,果然管用。”

比君子嗤笑:“你倒是有心人,这么重,能穿得有声有色。”

必小刀干笑:“没办法,小命要紧,把它当成战甲即没事方才还挡了公孙白冰一刀,吓得他屁滚尿流,值得啦!”

比君平稍惊:“公孙白冰当真现身?我还以为是李春风出马。”

必小刀忽想及要事未完,赶紧穿着衣服,道:“他当然现身若非半路杀出这些混蛋,我早拦住他,咱们快追,他已往北走大概不会超过二十里路。”

比君平道:“用马追?”

直觉若公孙白冰再绕山路,马匹可能不管用。

必小刀不便说出轻功太差,笑道:“追杀落水狗,气势最重要,咱们边追边放信号使是。只要弟兄围上来,任他神通广大也难抵挡。”

衣服已穿妥,掠上马匹,大刀一挥,笑道:“该走啦!”

比君平感受神勇,立即策骑而奔,随又把信号箭引燃,射往空中,红光乍现,灿亮夺目,数十里开外,可能见及。

一行二十二骑霎时豪气干云,猛蹄即奔,震撼山河气势,划破夜空,沙场战将,个个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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