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幻神 第 七 章 生死挣扎
力天神悠悠醒来,已被手铐脚镰,钉在石壁上。
密牢冷森,烛光闪闪,充满一股阴曹地府感觉。
力天神但觉头疼,不知是中毒醒后之疼,亦或被揍疼,总觉甚是难受。
他自嘲苦笑:“这个小奸臣果然有两下子,竟然来暗的?搞得我身败名裂,落难苦牢!”
扯动铁铐,心想若武功仍在,用缩骨功轻易可挣月兑,岂知内功尽失,穴道却未受阻,他怔诧不已,难道自己已服下“龙虎散功散”?!只是未服下迷药而已?
他苦笑了,千转万转,没想到仍转到自己身上,此药几乎无解,可麻烦大了!
突地觉得该多喝水,拚命喊来守卫,拚命喝水,倒把肚子胀如圆球,瞧得守卫莫名其妙。
力天神唯有靠此奇迹一途。
龙在天、闻战宇收拾力天神后,整个人轻松自若,终於解决心月复大患,接下来便是解决帮中异议分子,以能顺利接掌九尊盟。
两人正於密室商谈。
岂知忽有传报,总堂主任满江已回来,且正往九龙鼎堡逼近。
龙、闻两人若抽一鞭,面色全变。
闻战宇说道:“你不是说申善童已结束他性命?!”
龙在天恨道:“叫那冷血青鬼务必办成,怎知会有落网之鱼?申善童一向言出必行,且我已交换他条件,他怎可将人放了?”
耙情冷血帮消息仍未传至他手中,终出此麻烦。
闻战宇道:“多说无益,得赶快决定如何处理才是!”
龙在天道:“怎么处理?你拿个主意。”
闻战宇道:“先看他知道多少,再看有多少人靠向他,必要时连他一起收拾。”
龙在天道:“力天神这混蛋已经说出我玩了我爹,他是专程回来查案,如果怒断海再赶来,我便完了。”
闻战宇道:“怒断海来过,我把他骗至天帝帮去找力天神,可能早就干得落花流水了。”
龙在天若在平时可能笑翻天,然此时状况危急,他可没了心情,道:“他立刻要见我爹,到底是否要让他会面?”
闻战宇道:“不见面恐怕立即引起对立,你也无法解释。”
龙在天道:“那是无法避免了?”
闻战宇道:“是的,照以往,一口咬定,一问三不知,先撑过今日再说!”
龙在天颔首,抱此决心。
外头传话再次催急。
两人不得不赶忙前去。
九龙鼎堡大厅。
任满江坐於正中央龙椅上,他满脸腮胡,憔悴中带著冷森。大难不死的他,仍留有不少伤痕於脸身。
其身旁坐著一位鹤发红颜,面目慈祥却带威严七旬老人,正是九尊盟长老姓乾名坤,地位崇高,连龙九尊都得礼让三分,帮中苦无重事,他根本不愿出面,一身武学不在龙九尊之下。
再左侧则为刑堂堂主杜又残,头发稍秃,双目却焖焖有神,脸型四方,一股刚正不阿气息泛生。
右座则为怒电堂主于万城、闪雷堂主黑云。
现场一片静肃,简直大审判来临。
众人目光瞧向门口,只等猎物进入。
龙在天、闻战宇方至大门已觉事态严重,深深吸气,准备迎战而入。
两人礼貌拜礼后,各自找位置坐下。
任满江却冷森唤起龙在天:“你不能坐!”
龙在天自知如此,立即站立,一脸无辜:“不知在下犯何过错?”
任满江冷道:“涉嫌假传盟主旨令,勾结恶帮,为非作歹!”几乎每一条都死罪。
龙在天颜脸顿变,急急说道:“弟子不敢!”
任满江冷道:“我看你什么都敢!”
龙在天转求乾坤长老:“乾长老,我什么都没做,您要替天儿主持公道!”
乾坤道:“你为何手中有冰血魔箭?”
龙在天急道:“我没有!”
任满江怒道:“故说!冷血帮弟子几乎人人手中一支,还说没有!”
龙在天冷道:“那是冷血帮,又非本门,怎可怪到我头上?”
任满江转向黑云:“黑堂主你说!当时突击九龙城时,是否用了此东西?”
黑云和龙在天一条阵线,他岂肯承认,急道:“属下未见著!可能是冷血帮弟子所有,狂风暴雨下,被误会了。”
任满江冷道:“冰血魔箭乃本门之物,怎会沦落他们手中,且又跟在你们身边?你难道不知要拿回此物吗?”
龙在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无助道:“当时一乱,我便忘了,何况他们所用未必是冰血魔箭。”
任满江冷道:“要我传证人吗?”
龙在天道:“我真的不清楚。”
乾坤冷道:“是否为本门东西,你会不知?”
龙在天道:“当时狂风暴雨,根本让人很难分辨!”
任满江道:“你还偷偷前去掳走天帝夫人及姬水仙姑娘,向申善童做买卖,目的就是要他把我杀掉,对是不对?”
龙在天斥道:“你总该有凭有据,血口喷人,我不服!”
任满江解开衣服,全身至少数十道刀剑爪伤,众人瞧得触目惊心。“这就是申善童给我的,你啊!心头到底在想什么?”想及激动处,两眼含泪。
众人一阵唏嘘。
龙在天亦觉内疚,可是那也是对方咎由自取,冷道:“你和申善童之战,和我无关。”
任满江道:“他却说明是你拿天帝夫人交换此条件。”
龙在天道:“申善童早死,你怎么说都行。”摆明死无对证。
任满江冷道:“就是死无对证我才提,否则你岂非人头落地!别忘了冷血帮一直在你身边打转,那是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明白,我若非念在盟主爱子如命,若醒过来时少了一子,何等天伦之悲,你要想,便给我想清楚,别把我们这群老人当呆子,过去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你若敢计算盟主及兄弟姊妹,任谁也保不了你!”
一股正气及悲痛,说得众人心疼不已。
龙在天哑口无言,若任满江想整自己,随便搞个证人,他便难以月兑身,对方是网开一面了,然而能回头吗?都已将父亲计算,若他醒来,不必谁修理,自己便将被活活打死。
他甚后悔,然却来不及,心头难过非常。
乾坤长老冷道:“念你少不更事,半年之内不准再出门,待事情查明,且等你爹醒来再作处理,你可服气?”
龙在天默然应是,两眼含泪。
乾坤长老转向黑云,冷道:“你陪少盟主出门,却督导不周,有失职守,降为副堂主,看日后表现再定夺,服气么?”
黑云拱手应是,百般不愿,却又何奈!
乾坤长老转向刑堂堂主,道:“杜堂主严格执行。”
杜又残应是,执法分明。
乾坤长老轻轻一叹,转向闻战宇,冷道:“你一向鬼主意多,少盟主唯你意见是从,还好此次只守未出,并未失职,故不罚你,但别忘了自己身分及能力,三十几岁便想掌逼天下,岂是易事?老夫所言,你且谨记在心。”
闻战丰拱手应是,心头却骂句老不死。
乾坤长老突然起身,道:“盟主在哪?我去瞧瞧!”
众人跟著起身。
龙在天纵使惊心动魄,岂敢违抗,立刻前面引路。
众人直往二楼密室行去。
龙在天不时目光勾向闻战宇,对方暗示稳住稳住,他无奈,只好听天由命。
密室终至。
房门一开,龙九尊病身在卧。
乾坤长老立即把脉,但觉均匀却弱。随又检查眼睛、舌头,冷道:“盟主饮食由谁负责?”
闻战宇道:“属下专在此便负责运送?不知出何状况?”
乾坤长老冷道:“盟主身体甚虚,怎未弄补品之类服用?”
闻战宇道:“属下立即改进。”暗道好险,还以为对方看出随时服毒痕迹。
乾坤长老道:“盟主的确中了散功之毒,否则不会昏迷如此之久,任总堂主便由你负责看管,并请来医术高超者负责解毒,否则日子一久,恐将性命不保。”
任满江应是,他早有此意。
闻战宇道:“已请得无数大夫,结果仍无效……”
乾坤长老道:“是请来检查亦或解毒?”
闻战宇道:“都有。”
乾坤长老道:“我看是检查居多,任总堂主你负责找人。”
任满江应是。
乾坤长老立即截住龙九尊数处穴道,并迫功入内,不久起身道:“希望盟主能好转,你们更要和睦相处,别再内斗,九尊盟将因此受到重创。”
说完轻叹而去。
众人拱手相送。
任满江待他走后,转向闻战宇:“撤走你的人马,此处由我接管!”
闻战宇应是,立即招呼手下撤守。他随即拜退离去,心中充满不甘。
任满江立刻换来寒锋、铁羽负责看守盟主,并遣派老部属守在此,以防有变。
一切有了段落,众人方各自散去。
逢此惊变,众人皆叹,实是老树凋零,新丛却野心满满,问题忒多。
任满江瞧著龙九尊憔悴脸容,老泪为之纵横。
治与下治龙在天,他千难万难!
龙在天方离开九龙鼎堡,急忙找向旋风堂。
他和闻战宇处於密室之中。
闻战宇冷道:“立刻找来,不怕别人生疑?”
龙在天道:“管不了那么多,任满江已接掌我爹,要是他醒来,岂非全完!”
闻战宇冷道:“若他发现你弟弟、妹妹也在那里,那才叫你惨。”
龙在天怔急道:“快替我想想法子啊!”
闻战宇道:“有何佳法?当初叫你长痛不如短痛,你就是牵肠挂肚,结果呢?一败涂地!”
龙在天道:“我知错了,快帮我啊!”
闻战宇道:“怎么帮?唯今之计只有三死,不是你爹死,便是你死或者任满江死,至於谁要先上路,你自己定夺!”
龙在天满心困难,然已碰上,只好横了心,道:“先收拾任满江如何?”
闻战宇道:“你有把握?”
龙在天道:“若有把握,岂会找你商量?”
闾战宇冷邪一笑,道:“放心,我既然跟了你,自是会帮你解决问题,既然设定此局,必定可以摆平!”
龙在天道:“待要如何做?”
闻战宇道:“我倒有个一石三鸟之计。”
龙在天眼睛一亮:“怎说?”
闻战宇道:“你爹、任满江、力天神一并解决!”
龙在天道:“可能吗?我们时间并不多……”
闻战宇笑道:“这又不必花啥时间!”冷邪再笑:“简单地说,只是嫁祸,你可要狠下心解决父亲,然后嫁祸给任满江和力天神,如此任对方舌灿莲花,也没人相信,终可一劳永逸。”
龙在天道:“我还是不懂。”
闻战宇道:“就是咱偷偷结束盟主生命,然后通知力天神、任满江进入房中,再乘机找来乾坤长老、刑堂堂主当面人赃俱获,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龙在天终渐明白:“可是怎去解决父亲?那里已被任满江占据。”
闻战宇邪笑:“冒充他啊!这点易容功夫,我还可以办到。”
龙在天道:“冒充任满江骗走守卫,再了结我爹……实是妙哉!”呵呵笑起:“那力天神呢?难道要放了他,恢复他功力?”
闻战宇笑道:“既是计中人,顶多也只是让他快活几分钟而已。”
龙在天道:“可是咱已搞得他如此,他会听我们的?”
闻战宇道:“若咱告诉他盟主在哪,他铁定会去,不过为了避嫌疑,咱便少出面,你可以利用曲倩如去救人,如此将无破绽。”
龙在天道:“怎么叫她去?……”
闻战宇道:“那是你的事,不会告诉我连这个都办不到吧!”
龙在天乾笑:“不会不会,逼也要把她逼去。”
闻战宇笑道:“那便好了,剩下还是你够不够狠,能不能一刀结束你爹性命?若不成就别玩了!”
龙在天轻轻一叹:“时已至此,我没办法,何况爹已活了七八十,应该够了……”找了理由,心灵终能接受,却忘了手刃亲人乃大逆不道。
闻战宇颔道:“这才是英雄,当机立断,虽觉残酷,然江湖乃是强者生存时代。日期定在明晚二更,届时我会替你化妆易容,现在回去好好忏悔吧。”
龙在天一扫先前忧虑,含笑而去。
闻战宇冷笑道:“什么老头子,倚老卖老,不让天才年轻人发展,我便要给你们看!”
他模著太师椅扶手,迟早会刻上龙头,至於龙在天,他仍差自己一截,叫他扮成任满江,他便得接受,毕竟他根本没有退路,如此一来,纵使出事也沾不到自己身上。
一切计画完美。
闻战宇享受著高超智慧运用之快感。
次日傍晚。
龙在天找回曲倩如。
做了一天龟孙,他急於发泄,照例地和曲倩如尽情翻云覆雨一番,方始谈及正事。
曲倩如亦想知状况,便问:“听说任总堂主已回来,你且被禁足半年?”
龙在天轻叹:“没办法,谁叫他们故意整我!”随即说一大堆受委屈之话。
曲倩如已知他为人,多半听听而已,可惜对方却是她爱人,只有轻叹,直到这男人说出一句话,她始怦动。
龙在天道:“我要你救出力天神和我爹!”
曲倩如一愣:“你不是恨死他?!”
龙在天道:“恨归恨,却也不会卑鄙到用计陷害人,任满江分明想嫁祸给我,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曲倩如不禁迷惑了,当时明明是这男人想收拾自己父亲啊!
龙在天叹道:“以前是个误会,否则我怎敢得罪父亲,谁知任满江却因咬死我,说我谋杀我爹,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我得想办法救出他们。”
曲倩如一时想不通,但要救力天神,她岂会拒绝,轻叹道:“你要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吧。”
龙在天欣喜再吻她一记,道:“还是你靠得住!目前力天神已被绑在地牢,你二更天左右去救人,且要他带走我父亲!”拿出一瓶东西交予曲,道:“这是解药,别说我给的,否则他不会服下,我爹在九龙鼎堡二楼右三室,我会想办法支开守卫,让他把人带走;一切都说是你打探出来,否则他根本不会配合。”
曲倩如轻叹:“怎变得如此复杂?”接下解药,纵有些怀疑,然不答应,又岂能向身边男人交代?
龙在天见她答应,登时谢声连连,直道救出父亲后重重有赏,便热烈亲吻,以示慰劳。
曲倩如接受著只有办事方能给予之施舍感情。
“力天神关在九龙鼎堡后山隐密处,不远的。”
龙在天告知地点后,感激而去。
曲倩如虚愣当场。此事可能有阴谋,可是怎猜不透?不管了,先放出力天神再说,至於他去不去找盟主,那已非自己能控制了。
整理整理。
待初更过后,她已往目标行去。
密牢果真在九龙鼎堡后山隐密林区。
守卫似乎收到通知,并未为难曲倩如,顺利让她进入地牢。
力天神果然被铐在墙上。
他肚子肿胀,拚命喝水拚命尿,守卫又置之不理,现场一片尿骚味。
此喝水法可稍稍有效,总觉内劲似在慢慢恢复中。
他想再尿个十天,只要恢复一二成功力,便可挣月兑枷锁。
曲倩如突地大驾光临。
力天神唉呃窘叫,四处不只尿骚味,裤裆且湿湿地,甚难为情。
他苦笑道:“你来作啥?!”
曲倩如不畏尿骚味,拿了锁匙便替他开锁:“来救你的。”
力天神一愣:“你有钥匙?!偷自龙在天?!”
曲倩如道:“不是,是他给的……”
力天神更愣:“怎会?!”
曲倩如道:“情况已变,任满江已回来,且用了家法审判,他被禁足半年,可能怕你被囚此之事曝光,要我前来放你,还有解药,你喝不喝?”
手铐已解,力天神接过手,打开闻它,但觉清凉,道:“会不会想毒死我?”
曲倩如道:“不知,但他还转告我,请你救出他父亲,此药应不假。”
力天神雾煞煞:“这家伙怎全变了!”
曲倩如道:“我也是一知半解,你较聪明,思考看看,至於去是不去,自己衡量,但至少你能离开此,我替你高兴。”
力天神笑道:“谢啦。任满江可接收九龙鼎堡?否则他怎要我偷出他父亲。”
曲倩如道:“没错!他已无法自由控制父亲,很是著急。”
力天神笑道:“是了,他想施恩予我,然后想利用我盗出龙九尊,可能再杀父亲灭口,如此他方无后顾之忧,否则他父亲醒过了,他便死定了。”
曲倩如轻叹:“大概吧,你看著办,我走了,自己小心。”
无能为力下,她只有选择躲开,毕竟骨肉斗争,她听来尤惧,且当驼鸟不闻不问便是。
深深祝福后已离去。
力天神自觉猜到龙在天阴谋,已欣赏著这奇异解药,然后小口小口试探喝著。倒是入口清凉,再化股热流入月复,随即引带血液加速运行,终能解去散功之毒,功力渐渐恢复。
“这小子当真没耍诈?看是被逼急了……嘿嘿!”
力天神行往左侧大水桶,跳入里头洗去尿骚味,边洗边想,龙在天很可能趁自己救出龙九尊之后再暗中下手嫁祸於自己,这把戏可得防著。
思虑过后,但觉最有此可能,已得意笑起,心想既然是任满江守著龙九尊,自己便去送解药,届时倒楣者一定不是他。
瞧著特地留下三分之一瓶解药,他黠笑不已。
然而他始终未想及,凭任满江亲自派员把守之下,龙在天、闻战宇也敢假冒其身分,以突破强大封锁线而行刺,已渐渐往陷阱跳。
如此复杂一石三鸟之计,莫说是力天神,就连神仙恐怕也有失算时。
力天神从未想过对方敢一刀取杀龙九尊性命,否则他将可能另有想法。
洗净身体后,跳出水桶,扇著鼻子直叫骚,边运功蒸乾那件岩块图案的紧身衣,捡拾惯用兵刃及东西,登时潜去。
守卫仍在打盹。
他乾脆两拳敲昏。
慢慢潜行而去,待衣衫蒸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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