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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离婚好天气 第三章

作者:芳妮

五年后。

一辆豪华加长型的劳斯菜斯缓缓驶入饭店车道,平稳的停在大厅门口,穿着制服的门僮赶紧上前打开车门,恭敬的弯身迎接贵客上门。

“董事长,欢迎您来上海。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于跟着上前招呼。

罢跨下车的齐梦槐微微的点头示意,一身铁灰色的亚曼妮休闲西装将他高壮的身躯衬托得更加英挺。

“都联络好了吗?”齐梦槐朝一旁的男子询问。

“报告董事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晚上的约约仪式。”男人恭敬的回答。

“嗯。”齐梦槐应了声,跨步走向饭店。这次他来上海,是为了旗下百货公司在上海即将设点开幕的仪式,还有洽谈新品牌的进驻问题。

经过多年的努力,属于他的集团事业越发扩大,让他跻身两岸三地知名的成功企业家,也成为名嫒淑女们追求的黄金单身汉。

虽然自从他第一次婚姻结束之后便绯闻不断,但他却始终没有可固定公开的女友,因此他的感情事一直是狗仔追逐的焦点。

“你不用陪我,时间到了再过来接我就可以。”齐梦槐走进大门,朝身旁的男子交代。

“是,董事长,那我大约七点左右来接您。”男于将早替他chHckin好的房卡递给了他。

“嗯。”他接过房卡,微微颔首。

男子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旋即欠身告辞。

少了一个人黏在身边,让齐梦槐的神色稍稍放松。

上海这个大城市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但每次造访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惊艳感。

败难想像原本一个封闭的城市,此刻竟然繁华得成为国际都市。

也难怪不管什么企业,都会试图进入这个广大的市场,为自己的集团创造更大的利益。

不过虽然上海的硬体更新飞快,软体却还有待跟进,齐梦槐边思索着要如何在这新兴市场站稳脚步、扩大版图,边上楼来到了他的房卡上的门牌号码前。

704,看着房号,他的心猛地一震。

想起他的结婚跟离婚跟这几个数字都月兑不了关系,齐梦槐俊倪的唇瓣淡淡的扬起一抹苦笑,脑海中浮现了那张自离婚后便一直盘踞在记忆深处的美丽脸庞。

她……此刻还好吗?

那一晚抱了她,在他睡醒之后,屋内早就没了她的踪影,只留下淡淡的香味与酒气,证明他们之间的结合并非梦境。

他曾经在事后寻找她,但得到的却是她早已出国不会再回来的答案。

是因为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所以彻底死心的离开了吗?

他不知道,只知道拥有了她的第一次,让他震撼且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忘记占有她时的悸动与感觉。

嗤,想想真可笑,明明就是他坚决要她遗忘自己展开新生活,怎么一等她真的彻底消失,他却又感到有种淡淡的怅然呢?

齐梦槐啊齐梦槐,你真是年纪越大越像女人,只是一个房间号码就可以让你想到这么多有的没的?

自嘲的扯扯唇,齐梦槐将房卡插入感应器中,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坪数约有二十坪,一房一厅一卫,入目所及是装潢高雅的大客厅,高贵的摆饰与气派的家具,在在显示入住一晚想必价格非凡,不过这里一直是他来上海时习惯入住的地方。

微微扯开领带,齐梦槐月兑下外套随意披在椅背上,迈步走进房间准备小憩一下,却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时瞬间错愕的停住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他入住这间饭店这么多次,虽然也曾经经历过半夜敲门询问要不要“特别服务”的荒谬情况,但还远不及这次直接进驻的行径让人觉得夸张。

“喂,起来。”他皱着眉头沉声喊道。

床上的身影发出了咕哝的抗议声,不但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将棉被盖过了头顶,拒绝他的骚扰。

太扯了!

齐梦槐拉长脸,大步上前扯开了棉被,用手推了推酣睡在床上的女人,“快起来,我不需要你的服务。”

懊死,这小姐也未免太厚脸皮了吧?竟然赖在别人的床上睡大头觉?撇开其他的不讲,至少她就不够敬业。

“吵死了,我不是说签约之前不要叫我吗?”床上那女人一个转身将棉被拉下,露出不悦的脸,睡眼惺忪的抗议。

齐梦槐仿佛被雷打到似的无法动弹,怔愣的看着此刻面对她,继续闭着眼,不愿起身的人儿。

是她?他的胸口宛如被重重的撞击了下。

虽然过了五年,但那张娇艳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还是美丽如昔。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刻意在这里等他?

为什么?

为什么五年前毅然决然的离开,五年后的今天却又找上他?

说不清此刻在心中翻腾的是怎样的情绪,齐梦槐缓缓在床边坐下,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她的睡脸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起的音乐旋律打破了静默,让原本仍在梦乡中的女人皱紧了眉头,闭着眼睛模索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在床边的包包中掏出了根本没发出声音的手机往耳边贴近。

“喂……”她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喂?喂?”眉头轻轻的皱起。

奇怪了,怎么她明明按下了通话键,耳边的铃声却还是穿过了朦胧的意识不断的响着?

手机坏了吗?龚昕乐不甘愿的动了动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打量着自己的手机。

“喂?嗯,我知道了。”

蚌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取代手机的铃声响起,让她倏地瞪圆了眼,睡意全消。

“见鬼了?”她惊恐的半坐起身,错愕的瞪着乌漆抹黑的手机荧幕。

“你醒了?”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她的齐梦槐,缓缓的开口道。

惊愕的美目自手机转向他,顿了好几秒,突然尖叫,将棉被紧紧抱在胸口道:“你是谁?你想干么?”

她的反应让齐梦槐困惑的拧紧了眉。

“这是你的新游戏吗?”她现在是在演哪一出?

“你最好快点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龚昕乐一双大眼瞠得铜铃般大,警戒的瞪者他。

“你跑进我的房间睡觉,然后叫我出去?”虽然见过大风大浪,齐梦槐还是无法模清她这么做的用意。

“你的房间?”龚昕乐的脸困惑的皱起。

“不是你刻意打听我住在哪里,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等我的吗?除了这个可能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打听他住在哪里?龚昕乐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英挺俊帅,气质非凡,怎么看都不像个鸡鸣狗盗之辈或者是神经病啊?不过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呢?

“这位先生,这里明明就是我的房间,我才要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拨了拨头发,一脸正色道。

“这位先生?”齐梦槐的眉微微一挑,“你打算装作不认识我吗?”

“我应该要认识你吗?”怪了,这男人好像有点自我感觉良好喔?她缓缓自床上起身,慢慢的将身子向房门处移动,“不管怎样,请你马上离开。”

“别闹了,我没时间陪你玩失忆的游戏,我要洗澡了。”齐梦槐坐在床上,举起手解开了胸前的几颗扣子。

“你想干么?别动!”他的动作让龚昕乐紧张的大喊。

齐梦槐错愕的看着她,片刻后,缓缓起身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救命——救命啊——”她突然转身拔腿就跑,还边跑边喊。

怔愣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齐梦槐错愕的思绪还没办法从眼前的这一幕恢复过来。

从小到大,他只见过龚昕乐紧追着他不放,倒还没看过她当着他的面扭头逃离的情况。

这若不是梦的话,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一场误会,真不好意思。”龚昕乐坐在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内,尴尬的朝对面的齐梦槐致歉。

“不会,是饭店的疏失。”齐梦槐还处于震惊中,俊眸无法克制的在她的脸上梭巡着。

她真的失忆了?真的忘记他了?忘记所有他们之间的一切?

说不出此刻在他心中翻滚的滋味究竟是什么,只能确定其中有一味是淡淡的失落。

“大陆人做事还是稍嫌马虎,这么好的饭店竟然也会一房二卖,害我差点以为要被劫财劫色——啊,对不起,我的意思不是说你长得像坏人,其实我正纳闷,怎么会有坏人长得这么帅,而且有种贵族气质。”龚昕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她的言谈举止跟以往是多么的不同,让齐梦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以前极欲摆月兑的前妻。

“嗯……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他的视线像两道火焰似的灼烧着她的肌肤,也烫红了她的双颊。

“没事。”齐梦槐猛地回神,扯唇道:“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旧识。”

“是吗?”龚昕乐好奇的扬眉,“难怪你在房间时会表现出一副我应该认识你的样子。”

“是啊。”他露出苦笑。

“错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龚昕乐,你好。”她朝他伸出了手。

看着她柔若无骨的女敕白手掌,齐梦槐脑海中突然闪过当年双手是如何主动的抚过他结实身躯的每一寸肌肤,一时间竟闪了神。

“哈罗?”发觉他的怔愣,龚昕乐好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道。

“呃——”齐梦槐连忙握住了她的手,一双锐利的黑眸紧盯她脸上的反应道:“我叫齐梦槐。”

“齐梦槐?”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这名字好像很耳熟?

“怎么了?”他没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没事。”她摇摇头,甩开脑中的念头,微笑,“对了,你是从台湾来的吗?”

“我住台北,来洽商,你呢?”

“我之前都在美国,也是为公事来上海的。”

“你一直在美国?”原来这几年她都在美国啊。

“是啊。”龚昕乐对他脸上讶异的神色感到好奇“在美国很奇怪吗?”

“不,只是好奇你在美国几年了。”齐梦槐收回脸上惊讶的表情自然的道。

报昕乐倒头想了想。“嗯,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父母说,应该有四五年了吧。”

“不清楚?”怎么会?

“因为我在美国出了一场车祸,所以以前的记忆都丧失了。”龚昕乐苦笑道。

“车祸?”齐梦槐心里一震。难怪,难怪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严重吗?”

“听说这条命能捡回来根本是奇迹。”

“我很遗憾。”

“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宛若新生。”龚昕乐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是啊……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低喃。

“什么?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朝他微倾身子,抱歉的问。

齐梦槐凝视着她半晌,缓缓道:“我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报昕乐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看腕表道:“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今天误会你的事情还请见谅。”

齐梦槐微笑摇头,表示不以为意。

“那么……”她站起身道:“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种莫名的依依不舍。

齐梦槐也有礼的跟着起身,“再见。”

微笑挂在唇畔,龚昕乐转身大步走开,走了几步一顿,又回头看了看坐回椅上的齐梦槐几眼。

奇怪了,这男人好像有点眼熟?

扒,怎么可能?若她看过这么帅的男人,肯定打死都不会忘记才对。

自嘲的扬起唇,她继续迈开脚步,将这段短暂的奇遇抛在脑后。

签约仪式报顺利的结束,在晚上举办了庆功酒会,上海有头有脸的政商界人士几乎都到场祝贺,给足了齐梦槐与合作伙伴的面子。

豹丽的会场与炫目的灯光,让穿梭其中的宾客看起来更为高贵,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宴会,不是市井小民可以想像的奢华。

齐梦槐手拿高脚杯站在会场的一角,将自己从跟前的杯觥交错中抽离,放纵自己的思绪沉浸在他的前妻身上。

这么多年了,说没有想过她是假的,那最后也是最初的拥抱,总会在午夜梦回时飘进他的脑中,勾动着他心底深处的某种悸动。

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根本没有时间找女人,虽然报章杂志常会刊登一些不实的绯闻,不过他一点也不以为意,总是懒得澄清而一笑置之。

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已经不是感情,那是什么?工作吗?齐梦槐苦笑的扯扯唇。他知道不是,可他自己也还没找到答案。

摇了摇手中红色液体,他将杯子就口一饮而下。

他曾想像过他和她重逢时的景象,也许她还爱他,也许她很恨他,但却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相见不相识的状况。

他应该要松了口气不是吗?她现在的确是彻底的抛开了往事的阴影,重新展开了她的新生活不是吗?

可面对一个陌生的龚昕乐,说真的,他实在是很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

齐梦槐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招来服务员收去酒杯,决定离开这本来就没有很投入的宴会,正当他准各打道回饭店时,进驻上海的副总经理却突然走了过来,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

“董事长,Joycc来了。”副总经理靠近他的耳畔道。

“Joycc?”就是那个最近在国际时尚圈发光发热的新人设计师,也是他们新成立的服装部门极欲网罗的对象?

“是的,我请她过来跟董事长打个招呼?”副总经理询问道。

“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况且这种小事你处理就可以了,在不违反公司利益的原则下,尽量答应她的要求。”齐梦槐简单交代。

“是。”副总经理欠身回答。

齐梦槐点点头,正要离开时,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顿住了脚步。

只见龚昕乐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小洋装,手挽着一个斯文的男人走进会场,她美丽的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容,霎时吸引了在场男士赞叹的目光,并招来女人们嫉妒的视线。

她怎么会在这里?齐梦槐还在诧异,龚昕乐的双眸已经对上了他的,瞬间星眸染上灿烂的光芒,加大唇畔的笑容。“齐梦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出了他心中同样的疑问。

他微微扯唇,反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记得他跟她家还有生意往来。

“我?我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你呢?”龚昕乐大方道。

齐梦槐尚来开口,还没离开的副总经理己经迫不及待的回答。

“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齐梦槐以询问的眼神睇了眼下属。

“董事长,这位就是享誉国际的新锐设计师Joycc。”副总经理赶紧答覆。

“你就是Joycc?”齐梦槐有些吃惊,转念一想,因为这位副总是这儿年才挖角进“齐胜”的,所以不识得她就是他的前妻,才会没事前告知他。

看来这几年她重拾专业,甚至还发展得有声有色,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报昕乐微笑以对,但脸上也有些微的讶异,“你是……董事长?”

“是啊,他就是我们齐胜集团的董事长。”副总经理抢着介绍。

“是吗?”微微瞠圆了眼,她是感觉得出他自然散发的气势,知道他想必身份不凡,但却没想到他就是齐胜的董事长。“真巧,看来我们很有缘喔!”

齐梦槐扯扯唇,眼角却不自觉的瞟过了她挽着的那只手臂,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喔,真不好意思,忘记替你们介绍彼此了,他是我朋友容治正。”她大方的介绍着身旁的男人。

“你好,我是昕乐候补男友第一号。”对方朝他伸出手来。

“齐梦槐。”他也伸手回握,淡淡的道。

“治正很爱开玩笑,董事长请别介意。”龚听乐笑道。

“我是认真的,只等你点头。”容治正抗议更正。

“真是的。”她睨了眼容治正,没好气的笑着。

看着自己的前妻跟别的男人嘻笑暧昧,他心中的感觉很复杂。

“欢迎你们,你们慢慢享受,我先离开了。”齐梦槐不再多想,朝他们两人点头示意。

“啧?主人要先走了吗?”龚昕乐微翘起唇。今晚的她长发挽在脑后,粉红色的唇膏轻点朱唇,显得俏皮可爱,那一直挂在唇边的笑容更让他惊觉,原来她有这么甜美的一面。

“或许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吃饭,谈谈合作的事情。”等他发现时,这主动的邀约已经不自觉的月兑口而出。

“关于贵公司想要成立自有品牌的事情吗?”龚昕乐的美目闪过一抹光芒。

“我想副总经理都跟你谈过了。”齐梦槐挑眉。

“是啊,只是没想到可以跟董事长面对面洽谈。”她直言。

“那详细时间我会再跟你联络。”

“嗯。”龚昕乐点头。

“那我先告辞了。”齐梦槐风度翩翩的扬起唇,旋即转过身大步离开。

“哇,没想到齐梦槐本人这么年轻俊帅,比杂志上刊登的照片更有魅力。”容治正看着他的背影发出赞叹。

“杂志?他常上杂志吗?”龚昕乐好奇的问。

“你在美国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国内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自从离婚之后就绯闻不断,不过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抓住她。”真是男人的典范啊。

“离婚?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就已经结过婚了?”她对他有种莫名的好奇。

“嗯,不过他对那段婚姻绝口不提,也不许媒体做任何的报道,所以没人知道他过去的邢段婚姻是怎么回事。”容治正解说。

“是吗?”真是让她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一想到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竟让她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是怎样的滋味,但就是卡卡的,甚至——抽痛了下。

真是怪了,她干么对一个初识的男人有这么多莫名的情绪啊?

报昕乐自嘲的摇摇头,将对齐梦槐的感觉抛在脑后,朝容治扬起一抹笑,揽着他的手臂迎向其他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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