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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相识 第八章

作者:馥梅

“你失败了?没有杀了她?”

“我只是先警告“他”罢了。”男子的眼眸-起,眼底有着一抹游戏的快感。没错,他在玩游戏,而对象不是他这次的标的物,是标的物的保护者──谷、聿、虑。

懊玩、想玩,是他接下这次任务的主要原因。

“警告她?你是笨蛋吗?你这样做只会让下次的行动更加的困难。”

“我有我的做法,不满意,你大可以另请高明,不过我不相信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子不屑的瞥一眼他的委托人,“-杀门”的规矩,一事二托者,死-且交易取消。

也就是说如果甲聘请“-杀门”的杀手杀乙,后来甲又请了其它人杀乙,那么“-杀门”杀乙的任务就会取消,反过来杀甲。谅这人也没那个胆子,不过前提得这人知道有这条规矩才行,如果这人只知道委托“-杀门”,却笨得不知道“-杀门”的规矩,那也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我没有打算找其它人,不过我要你一个礼拜之内把她杀了。”

“既然不想另请高明,那就闭上嘴巴,我不喜欢有人干涉我的行事。”

“我是雇主,你必须听我的。”

男子的眼神瞬间迸出寒光,吓得那人退了好几大步。

“或许我会破个例,想知道破哪个例吗?”他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盯着那个委托人发抖的身子。

“什么例?”

“没有受到委托就杀人。”杀的当然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他冷酷的笑容、嘲弄的语调,让那个委托人吓软了脚,尤其在了解他的意思之后。

“不,不用了,我不干涉你了。”

男子轻哼,这个人还算识相嘛-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想好好的玩玩,他一直很想会会这谷氏五兄弟,而这是个好机会。

他非常的期待,期待再与谷聿虑交手的时刻。

*****

邓裴侬嘴里哼着歌曲,手里的动作不减,下刀时干脆俐落,切条的切条,切块的切块,虽然没有名厨的手艺,让刀下东西的体积都平均。但是看起来仍然整齐漂亮。

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儿的谷聿虑,心下的石头放下四分之一,看她俐落的刀法,似乎真对烹饪有点研究,那么就祈祷她真如她所说的吧-

小小的一声“噗吓”异响,让他回过头来,谷聿近正在客厅对他招手,要他过去。

“什么事?”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不想办法阻止她吗?”谷聿近几近恳求。

“她是一片好意。”谷聿虑说的很明白,他已经尽力了。

“那么你自己接受她的好意不行吗?一定要把我们一起拉下水吗?”谷聿忧放下手中的杂志,蹙眉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

“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谷聿虑才不让他们逃开,要他自己一人承受劫数,门儿都没有。

“可是老二,你有没有想过,侦探社这么忙,如果我们全部都出事的话,那侦探社不就群龙无首了吗?”谷聿平原本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现在都一本正经的坐着,试图和谷聿虑讲道理。

“裴侬的手艺很不错,你们不要担心了。”谷聿虑为邓裴侬说话,虽然自己也很心虚,不过这种时候他似乎该站出来才对。

“你真的有信心吗?”三人都不信的睨着他。

“不管有没有,她都是一番好意,我可不准你们辜负她的好意。”谷聿虑冷下脸,“等一下不管口味如何,你们都要努力,而且快乐的捧场,我不希望有人给你们未来的二嫂难堪。”他作最后的声明,也明白的表示邓裴侬的地位。

“-是认真的?”谷聿近不敢相信。

“我何时不认真过?”谷聿虑反问。他做任何事一向都很认真,更别提这种终身大事了,难道他们还以为他是玩玩的吗?真是-枉费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

“可是我们以为你的原则是不和委托人有感情纠纷的。”

“她现在又不是我的委托人。”

“可是你现在不是在保护她吗?”

“没错,不过并不是她委托我,而是我自愿的,这之间并无任何利益往来,所以并没有违背我的原则。”

三人苦命的相视一眼,如果只是委托人,那么他们抗拒就能理直气壮,但是对象是未来的二嫂……

唉-看来他们也是在劫难逃。不过没关系,他们是因为不知道家里有这种灾难发生,所以才一脚踏进灾难里不得月兑身,但是顶多就是这一餐,忍耐忍耐就过去了,以后他们不会回来送死,反正理由很多,谁叫他们都是大忙人呢?

“还有,除非任务缠身,否则以后你们都要准时回来吃晚餐。要是让我知道有人“假公济私”的话,那你们知道会有何下场的。”彷佛看透他们心里的打算,谷聿虑一针戳破他们的罩门。

“老二──”三人不敢相信他竟然见色忘义的如此残害逼迫他们。这下子三人都认了命,看来是-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电话铃声打断他们的抗议,谷聿虑就近伸手拿起电话。

“喂?老大?”谷聿虑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认出来了。其它三人一听到电话是老大打来的,也都开始聚精会神的听着。

“老二,难得你在家,最近如何呢?”谷聿远轻声一笑,他曾听老三说过,老二最近在办一个大闹谷氏的女人委托的案子。

“和平常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事。”谷聿虑避重就轻地说,似乎是听出老大口气中的戏谑。

“哦?是吗?”谷聿还不追究,“对了,我这边的事情结束了,过几天会同台湾去。”

“你要回来了?什么时候的飞机?”

“还不一定,大概下个礼拜吧-我们自己回去,不用到机场来接机了。”

比聿虑疑惑地问:“我们?”

“对了,我忘了通知你们,你们有一个大嫂了。”

“什么?大嫂?”这一惊非同小可。

“没错,我结婚了,不恭喜我吗?”谷聿远笑着。能让老二这么吃惊还真不容易呢-

“哦,恭喜你。”谷聿虑——地说。

“啊,还有,你们的侄子已经五岁大了。”

“嗄?我们有个五岁大的侄子?老大,你也未免太惊人了吧-”

“我打电话回来是希望你们帮个忙,把家里的一间房间重新装潢布置成儿童房,好吗?”

比聿虑爽快地答应,“好,没问题,我会弄好的,你们回来的时候一定让你满意。”

“那就先谢了,回去再谈。”

“OK,回来再谈,再见。”

收了线,谷聿近、谷聿忧、谷聿平立刻发问:“老大结婚了?”

比聿虑收回震惊的思绪。“对。”

“我们有一个五岁大的侄子?”

“对。”

“天啊-”三人惊喊。

是啊-天啊-谷聿虑嘲弄的撇了一下嘴角。

老大怎么无声无息的就冒出了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该不会是娶了一个俏寡妇或是离婚妇女,当现成的爹吧?

算了,暂时不管,反正等老大回来的时候总会让他说个清楚明白的。

“老五,明天你去找个室内设计师,把老大隔壁那间客房改成儿童房,再找人来重新装潢。”谷聿虑吩咐。

“臣,遵旨。”谷聿平一板一眼的拱手。

“咦?你们在演戏啊?”邓裴侬走进客厅,手上拿着纸巾擦着手,正好看见谷聿平装模作样的摆腔。

“没有,老五爱玩。”谷聿虑站起来,看着身穿围裙的她,一时间涌进一股幸-的感觉,脑海里浮现往后他们一起生活的景象。不过想象归想象,虽然感觉辛-,但是现实还是得面对,“-晚餐做好了?”

“嗯,好了,可以吃饭了。”邓裴侬笑得很开心,因为看到四个大男人惨白的脸色、认命的表情,还有一副“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的慷慨精神。照理说他们这样看扁她,她应该生气,可是她就是故意要整他们,让他们在不安中等待,过瘾啊-

“好象……很香。”谷聿虑闻了闻。的确满香的,心下的石头又放下四分之一,剩下就是色与味了。

招呼每个人坐下,邓裴侬热心的帮每个人添了一大碗的白饭。“吃啊-不要光只是看。”

菜色很漂亮,有宫爆鱿鱼、红烧栗子香茹、脆炒龙须菜、咕-肉、芝麻牛蒡、芦笋炒肉丝、丸子萝卜汤。

色、香已全,四个大男人心下轻松不少,谷聿近、谷聿忧、谷聿平催促着谷聿虑先尝,不想身先士卒。

比聿虑对上邓裴侬的眼,呵-有何不可,他先尝就先尝,反正看起来已经很好吃了,相信味道不会差到哪儿去。

夹起芦笋炒肉丝,他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咦?还真是好吃-

看一眼自信满满的邓裴侬,谷聿虑微微一笑,也不招呼其它三人了,开始对着桌上的菜色大坑阡颐。

“裴侬,-也一起吃-不要光是看。”谷聿虑说。

其它三人看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也放胆夹了一些菜入口。

“嗯,好吃好吃,二嫂真是好手艺。”谷聿忧称赞。

邓裴侬突然红了脸。“别随便给我冠其它的称呼-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叫我名字就行了。”

“不必叫名字,叫二嫂有什么不好?反正是迟早的事。”谷聿平口齿不清地说。

邓裴侬看一眼谷聿虑,发现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搞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也就隐忍下来,打算私底下再好好的和他沟通。

不过,现在谈这些事都还太早了点,她没忘记她现在的性命还拿捏在某个人的手中,所以,就算要有什么发展。也要等到事情结束,而她还有命在的时候再说。

*****

其实她一直知道,再强悍的女人,都企盼有一处可供栖息的胸膛当港湾,就像强悍如她,渴望着谷聿虑的胸膛一样。

为什么竟然有人那么想要她的命?

她不懂,真的不懂。

她曾经和谁结过深仇大恨吗?在她的记忆中,没有。但是一定有什么是被她给遗忘的,否则现在外面明明就有人等着结束她的生命。

她必须想起来,可是记忆却不合作。

是她忘了,还是真没有这回事?

也许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因为现在的社会乱象,早已不需要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取人性命的。

可以是看不顺眼,可以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口角,可以是为了一个停车位……

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了,也许是某年某月某日,她说了什么某人听不顺耳的话,或是一个举动碍了某人的眼,她也常常抢赢一个停车位,志得意满的看见另一辆抢输的人皱着脸离去。什么都有可能,所以她注定只能躲在这里,躲在谷聿虑的羽翼下,等他为她屠龙。

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虽然她知道她别无选择,可就是无法-开自己有可能会害谷聿虑丧命的念头。

她到底该怎么做?

夜深人静,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车声,邓裴侬走到属于她房间的阳台,背靠着栏杆,仰头长叹一声。

墨蓝的天空只有几颗微亮的星子,她望得痴了。或许不是因为星子,而是陷入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无法逃月兑。

淡淡的烟味飘进她的嗅觉范围内,她疑惑的转头,赫然发现黑暗中的一点红光,是谷聿虑。

她住进来三天了,竟然从没发觉他们两个房间的阳台竟是相通的。

他缓缓的走向她,顺手熄掉手上的香烟。

“-在这里很危险,知道吗?”他轻声地说,抬起手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轻轻的、温柔的,指月复画过她的脸颊,抚过她的耳后,缓缓的滑下她的颈侧。

邓裴侬忍不住一阵轻颤。“我知道。”她喟叹。

“知道?那为什么还出来?也许那个杀手正在对面那些大楼的某个窗口,拿着桧对准-的心脏,-就是要让我放不下心,为-担忧受怕吗?还是要我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身边,寸步不离?”他不是责问,只是很轻很柔,带着叹息,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我好混乱……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想杀我?”她摇着头,神情疲累而茫然。

比聿虑一阵心痛。他知道她不好过,他都看在眼里。

这三天,在大家面前,她依然是那个强悍、火爆的女人,但每到夜深。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的神情就显得非常迷惘。而且哀伤,甚至连睡梦中眉头都无法舒展。他都知道,而且每夜都是他陪着她度过的,穿过相连的阳台,进入她的卧房,静静的,不惊扰到她的,默默的陪着她,直到天快明才又静静的离去。

“裴侬。别想那些,-只要相信我,相信我会保护-,好吗?”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总会忍不住想,是我害你陷入这场膘乱里,是不是……有没有可能,我会害你因此丧命?”她抓住他的手臂,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安。

“在我还没娶-当老婆,生下一打女圭女圭头之前,我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他温柔的安抚着她。

她被他的话深深的、强烈的震撼了,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变模糊了。直到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她才发现她哭了。

天-为什么一向强悍的自己这一阵子动不动就哭了呢?

“又哭了?-最近怎么变成泪人儿了?都不像我所认识的邓裴侬。”他很心疼,不忍她伤心,所以只好故作轻松的调侃她。

“我不知道,我也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一点都不像我。”她拚命的揩拭奔流不停的泪水,无奈眼泪就是不听话,愈流愈急。

比聿虑将她拥进怀里。

“怎样?”他突然间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

“什么怎样?”

“愿不愿意成为我的老婆,帮我生上一打女圭女圭头?”他专注的拟视着她,发现自己开始紧张。

她摇摇头,发现他的眼神充满失望,才微微一笑。“一打太多了,现在没人生这么多。如果只有两个,最多三个小阿的话,我就答应。”

比聿虑瞪大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竟是屏住棒吸的。

“好,就两个,最多三个小阿。”他几近虔诚的捧住她的脸,像是对她说出永生不变的神圣誓言般,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吻住那两片一直诱惑着他的玟瑰花瓣似的红唇。

*****

一大早,对讲机刺耳的响起,惊扰了沉睡中的众人。

早已在厨房准备早餐的邓裴侬,犹豫着是否该去应门-但随即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到谷聿虑已经走出他的卧室,接着谷聿平、谷聿近、谷聿忧也都走出来。

“到底是谁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死?”谷聿平睁着惺忪睡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可恶,他清晨四点才阖眼耶-

比聿虑拿起对讲机,看到屏幕上站着两个男人,是陌生人。

“谁认识他们?”他先问其它人。

他们全都靠过来,看了一眼,摇摇头。

“有点面熟。”谷聿平想了想,突然说。

比聿虑对着对讲机问:“什么事?”

楼下的警卫回答道:“谷先生,这里有两个人,就是你们从屏幕上看到的两位先生,说是你们请的室内设计师,可以让他们上去吗?”

“老五?”谷聿虑问谷聿平。

“啊?对,就是他们。朋友介绍的室内设计师。”谷聿平想起来了,难怪觉得面熟,他昨天才和他们匆匆一瞥。

“没问题吗?”谷聿虑谨慎地问。

“应该没问题,听说他们也是夜鹰的人。”谷聿平搔搔头。

“应该?听说?”谷聿近不耐烦的看着谷聿平,“你就没有肯定的答案吗?”

“好了,别吵了。”谷聿虑阻止他们,对着对讲机道:“让他们上来。”

“是的,谷先生。”

就在谷聿虑放下对讲机。屏幕即将消失的-那,他看到那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个,眼柙对上摄影机,充满了挑衅的味道,嘴角还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体内的警铃声大作,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

门铃的音乐声传来,谷聿虑示意谷聿平去开门,然后转向邓裴侬。“-厨房不是在忙吗?快进去。”

“哦,好。”邓-侬乖乖的进去,主要原因其实是她对来人没有多大的兴趣,就是室内设计师而已嘛,还是赶快去做早餐实际些,这几个大男人的胃口可是不小的,让她原本预定一个礼拜的食物,今天才第四天就已经不足,看来下午得到生鲜超市去一趟了。

比聿虑看她进厨房后,才转向门口,点头示意谷聿平可以开门了。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从容的走进门,置身在谷家四兄弟异常的严肃气氛中,没有一般人的局促不安,反而显得悠然自在。

“你们好,承蒙关照,我是丁檠,他是崔灏。”先前谷聿虑看到的那个眼带挑贺,似笑非笑的男人自我介绍,并对着谷聿虑伸出手。

比聿虑握住他的手。“我是谷聿虑。”

一阵介绍寒暄客套之后,谷聿平带着他们两人到预定改装的卧房去,谷聿近和谷聿忧回到自己的卧房梳洗整装,谷聿虑则走进厨房。

邓裴侬看见他进来,对他嫣然一笑。“你下午有没有事?”

“我的事就是跟在-身边,-想去哪?”谷聿虑坐在餐桌上看她忙碌的身影,顺手拈起桌上的小菜塞入口中。

“嘿-别那么没规矩。”她笑斥。

“没办法,谁叫-做的菜让人忍不住想偷吃。”他皮皮的将罪过丢回给她,又拈起另一道小菜。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菜做难吃一点是不是?”她佯装疑惑地问。

“嘿,别这样,我不偷吃就是了。”他可不想因一时的贪吃而受到一辈子的惩罚,那太划不来了。

“算你识相。”

“对了,-下午要做什么?”谷聿虑想到刚刚的话题。

“喔-对,我下午打算到生鲜超市去一趟,冰箱快空了。”

“好,我载-去。”

“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

“不行,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谷聿虑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环住她,轻柔的将她手中的刀子拿掉。“在-还没帮我生孩子之前,我可不许-冒险。”

“我又不是瓷女圭女圭,别忘了,我可是有功夫的。”邓裴侬甜蜜在心里,不过嘴巴上还是难免娇项几句。

“有功夫又如何?人家一颗子弹就解决了。”他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答应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相信我,我会尽快查出要杀-的人,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我还想替你生几个小阿虑呢-”

“最好如此、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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